等到確定父母都睡了之後，沉思言敲了敲沉時溪的房門，然後聽到里面傳來腳步聲，開門後他微微側身讓她進去。

　　雖然表情看上去並不好，但是這是在兩人分房睡之後，沉時溪第一次主動讓她進入他的領地。

　　屋內的陳設明明已經看過無數次，卻在今天顯得尤為精致美好。

　　身體很累，沉思言知道自己應該早早去睡覺，好好休息，可是是沉時溪主動約她聊聊，雖然她能想得到他會說什麼話，諷刺的絕情的，她都已經在腦海中想過一遍了。

　　畢竟一起相處了十七年，她的哥哥是個什麼樣的人，沉思言很清楚。

　　“坐。”沉時溪示意了一下邊上的椅子。

　　她才坐下，就看到沉時溪的手機屏幕上的消息，還是跟那個“十班張雯”，明明只掃了一眼，上面的關鍵詞卻被她看得清清楚楚。

　　沉時溪在道歉，並且說下次再補償。

　　他何曾這樣說過話？

　　不論是對她還是對任何人，沉時溪從來沒有這樣過，他是不是真的很喜歡她？

　　才能這樣低聲下氣地去說道歉的話語，跟她聊天的語氣，比對自己的熟稔上千百倍，這是她從來沒體會過的待遇。

　　而之前自己居然還因為他的手機里有自己的指紋而沾沾自喜。

　　她在興奮什麼？

　　她在得意什麼？

　　她不配的。

　　沉時溪拿起自己的手機，反扣在桌面上，他打算好好跟她聊聊的，但是看到她難得這麼脆弱的模樣，忽然不知從何說起，可一想到昨晚上的事情，眉頭緊皺。

　　“沉思言。”

　　她抬頭，幸好抬頭之前已經把眼角的淚珠擦干，他沒有發現任何異樣，又或者，其實他根本不會發現，因為他根本不在乎。

　　“為什麼？”

　　“因為我想睡你啊。”

　　“暫且不提我們是兄妹，你只會用這樣卑劣的方式占為己有嗎？”沉時溪冷笑。

　　心口一疼，明明預料到他會說這些，但真的聽到的時候，還是免不了難受，必須要受著，她以後還要做很多次這樣的事情，還要遭受他很多冷嘲熱諷冷眼相待，如果現在都受不了，那以後怎麼辦？

　　她拼命告訴自己，以後都會好起來的，只要忍過去就好了。

　　見她不說話，沉時溪便繼續說：“更別說我們是親兄妹，你眼里還有沒有禮義廉恥，讀了那麼多的名著，只學會了亂倫嗎？”

　　“是啊，我就是想亂倫怎麼了？”沉思言開始反擊。

　　她沒有繼續坐在椅子上，而是直接跨坐在沉時溪的腿上，為了更靠近他，直接坐在他的大腿根部，勾住脖子，幾乎和他貼在一起。

　　原本是想要抱住他的，這樣就完全貼合在一起，可是那樣就不能看到他的臉。

　　“昨晚上射進來的人不是你嗎？還都流出來了，你不會不知道我今天吐是因為什麼吧，我吃了你給我的避孕藥，我現在下面還腫著，都是你弄出來的。”

　　她吻住他的脖子，“我一個人怎麼亂倫，沉時溪，你也沒好到哪里去。”

　　她知道，只是這樣說是沒有用的，既然他這麼重視禮儀道德，那她偏要用這一套來壓住他。

　　“如果被父母知道了我們的事情，這個家散了，難道你沒有出一份力嗎？”

　　沉時溪沉默了，他沒辦法回答這個問題，不管說什麼都是錯的。

　　他承認自己也做錯了，就算是強迫的，那些事也都是他做過的，沉思言一個字都沒說錯。

　　如果被知道了，最受傷的肯定是父母。

　　“你想怎麼樣？”

　　“爛在肚子里。”

　　“然後你還能繼續做那些事。”

　　沉時溪猜得到她是怎麼想的，這種事有第一次自然會有第二次，他不相信沉思言會在那一次之後就放棄。

　　至於她為什麼會做出這些事情，他沒興趣知道，就像一個已經被判處死刑的人，沒人願意知道他為什麼要犯罪。

　　沉思言笑了，“你猜。”

　　既然沉時溪能夠猜到她的想法，那她自然也能猜到沉時溪是怎麼想的，他不可能再做這樣的事情，一次錯誤就夠了，他不會再犯第二次，及時止損，很簡單的道理。

　　“沉思言，適可而止。”

　　“可是，沉時溪，你拿我沒辦法。”沉思言湊近他。

　　見他一臉厭惡把臉轉向一邊，她笑得更加開心，心里卻是悲涼的，因為她更希望沉時溪能夠喜歡自己一點，哪怕是一點，為了這一點喜歡，她可以惡毒，可以不擇手段，可以做一切討好他的事情。

　　可現在看來，不可能。

　　沉思言在他臉頰上親了一下，沉時溪立刻抽出紙巾在剛才的位置狠狠擦，因為過於用力，那一塊地方都紅了。

　　“既然沒辦法改變，你不如嘗試去接受，我就不信你沒有爽到，你要是沒爽到，你怎麼會射？”

　　沉時溪臉色很不好看，“你還想我主動。”

　　“不好嗎？那樣你會少受點苦，說不定哪天我就膩了，要是你主動點，可能我會覺得無趣，膩得更快。”沉思言一本正經開始撒謊。

　　她知道自己不可能會膩的，她是因為喜歡沉時溪才做這些事情，在喜歡沒有消散之前，她都不可能會膩。

　　可她只能這樣說，因為只有這樣，他才可能沒那麼抗拒。

　　以他的智商，稍微思考一下就知道到底哪一個選擇能夠更快結束他們的關系，因為她不會停手，他們也會一直住在一個屋檐下，沉思言總能夠找到機會對他下手，而他總不能每次都讓她事後吃避孕藥。

　　看著沉時溪陷入沉默，沉思言心跳得很快，她在賭，在賭自己對他的了解。

　　他和自己一樣，會做出最理智的判斷，如果沒辦法逃避，只能選擇接受，她相信沉時溪明白這個道理。

　　她在威脅他。

　　最後，沉時溪艱難地點頭，“只有父母不在的時候。”

　　這是他最後的底线，最後的堅持。

　　不能讓父母發現他們在做什麼。

　　沉思言笑了，這是她今天最開心的時候，沉時溪真的答應她了，他以後都會配合自己的對不對。

　　這樣，算不算更進一步了呢？

　　他，會不會也有那麼一點喜歡她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