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符靈力薄弱,剛看完便潰散成煙。
想是女修死之前拼盡最後一點靈力所書寫,內容是央求收信人看在以往的情分上,去救她唯一的兒子葉南飛。
姜覓和女修不過一面之緣,論情分,怎麼也不可能是女修唯一的求助對象。
她料想女修發出的傳訊符應是一式多份,但修真者多薄恩寡情,認真追求葉南飛下落的,恐是寥寥無幾。
姜覓攤開手心,上面躺在一片脈絡清晰的綠葉,形似桃花,是由那女修所制。只要有人念出相應的咒語,這綠葉便會做出指引。
姜覓便是在綠葉的指引下來到凡人界,但幾天前,綠葉再無動靜,她不知緣由,在得知此地有月閣的存在後,決定來碰碰運氣。
眼下這綠葉依舊毫無反應,既如此,拍賣場上的少年應該不是她所尋之人。
女修只在信中匆匆一提她兒子生得貌美,年方十五,其余如何,便不得而知了。
先前的化妖上場時皆是一襲薄衫,近似裸體。
這個少年的情況看起來好不了多少,登台時一襲紅衣,其目的也不過是增加他雌雄莫辨的容顏帶給人的驚艷感。
現在,他的下身只剩一條褻褲,正遭受著恥辱的折磨。
嬌娘手執一根微彎的藤條,輕輕敲打著少年的腿心,隔著布料去戳碰他微鼓的肉團。
那處毫無動靜,卻被漸漸勾勒出形狀,又粗又大的長柱體,雖是少年,卻隱隱有趕超成年男子的囂張。
大廳里陸續響起吞咽口水的聲音,不止是女修,更多好男風的男修也在凝神欣賞。
高處的包廂里又響起女聲,正是那個自稱本宮主的女人,“嬌娘,弄弄他胯下,本宮主要看他勃起。”
這一聲“勃起”道出了不少修士的心思,全都目光直白地盯著少年的胯下。
沒人覺得當場玩弄一個弱齡少年的性器有何不妥,畢竟,性奴沒有人權。
氣氛荒糜,姜覓對這樣的場合起了生理性的厭惡,厭惡中又覺得索然無味。既然此處沒有她想找的人,不如趁早離去。
惡心,滾開,別碰我,滾……,少年在心里瘋狂呐喊,眼底閃過屈辱的光。
胸膛被嬌娘色情的撫摸,他不住地反抗掙扎,卻因被兩護衛一左一右的掣肘住,還是阻止不了嬌娘的手從他胸口滑下,一寸寸移向下方的性器處。
屈辱的情感在體內瘋狂碰撞著尋找出口,自尊被肆意踐踏,這些修士,表面衣冠楚楚,卸下偽裝後的面孔卻比惡獸還猙獰!
閣內燈火通明,精疲力竭的少年終於再無力掙扎。
他知曉這只是開頭,待會兒自己會和之前的拍賣品一樣,被扒光全身,露出性器,成為爐鼎,甚至可能被某個男修強迫著當眾性交。
這就是他伏城的一生嗎?
短暫如蟪蛄,卑賤如螻蟻,任由他人玩弄擺布卻做不出絲毫反抗。
如此低賤的、丑陋的、不值一提的一生啊。
絕望一波又一波涌上心頭,少年的拳頭始終緊緊攥著,背面青筋暴起。
倏然,滔天恨意衝破胸腔,竟蠻力衝破了體內由月閣閣主親手布下的禁制。
伏城渾身劇痛,嘴角流出鮮血,他想起幾天前那人教的咒語,抱著最後一絲希望低聲念出口。
嬌娘及一眾護衛尚處於驚愕之中,少年體內的禁制不同之前的拍賣品,是由閣主親自所下。
這少年的容色雖萬古無一,但閣主是男子,不好男色,見他性格極烈,為了賣個好價錢才親手鎖住他的氣勁。
該是怎樣滔天的恨意,一個煉氣期的小子才能衝破一個元嬰大能的真氣桎梏?
離伏城最近的嬌娘最先反應過來,剛想動手點住少年的穴道,不防有人比她動作更快。
樓閣里勁風襲過,那人是如何到拍賣台上的,眾修士連一抹影子都沒看清,定神一看後,蹲在少年身前的正是剛剛強闖月閣的黑衣女修。
那女修方才已經離開,卻又在須臾間去而復返。
凶殘的氣勁肆虐著伏城的五髒六腑,他躺倒在地面上,滿口鮮血,仰著臉望見了上方那一雙極漂亮的眼眸。
他從那雙瞳孔里,清楚地看見了狼狽的自己。
姜覓俯下身,低聲問:“你可認識蘇蘭?”
一開口,嘴里咕嚕咕嚕的冒出鮮血,伏城回答得無比艱難,只吐出兩個字,“母親。”
“你是誰?”
“我是……”他的聲音嘶啞孱弱,長而彎曲的睫毛閃了閃,道:
“是……葉南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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