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94年四月七日下午,市田賢一搭坐九州開往東京方面的高速列車回到了家。
他當天早上就給家里掛了電話,綾子不在。
當日上午,他又掛了兩次電話,依然沒人接。
市田頓時感到了變異。
依照過去的慣例,其實就是市田不往家里掛電話,綾子在家也會打電話給他。
因為綾子在市田臨走前一直要他早點回來。
然而在市田出差在外的時間里綾子既沒有打給他尋問安否的電話,市田打給家里的電話也沒有人接。
這與以前的綾子相比叫人感到意外。
不可想象。
這一天,一小股低氣壓橫穿東京。
市田賢一在狂風大作之前趕回了調布市的住宅。
住宅的大門上了鎖,妻子自然不會在家。
他突然有一種綾子是不是失蹤了這樣的不詳預感。
房間內收拾的整整齊齊。
准備好與丈夫回來一起享用的食物原封不動地擺在廚房里。
市田匆匆地檢查了一遍房間,並沒有發現什麼不同的跡象。
難道妻子是去她的親朋好友哪里了?!
他換過衣服。
提包不見了。
綾子走了多久了呢?
他獨自斟了一杯威士忌飲了起來。
他苦思冥想地在腦海中搜索著妻子的去向。
又全部否定了。
他也想到綾子會不會有了相好的男人,老婆今年剛好30,她那沉魚閉月般的容貌肢體,看去就叫人心動。
市田常為自己娶到綾子感到自豪。
如果綾子有了那種想法,男人會成群地涌過來求愛。
就算她有了相好的,也不會這樣突然失蹤呀。
因為綾子也是很愛他的啊!
1994年4月9日上午9時,東京警視廳曲町警察署接到報案。
《讀賣新聞》朝倉分社的通聯部記者市田賢一報警稱:他的妻子失蹤了。
失蹤者:性別,女,年齡30歲。經過失蹤者家人互相聯系查找,沒有關於失蹤人的任何訊息,遂向警方報案。
據報案人市田賢一說,他是9月7日下午回家後就再沒有見過他妻子市田綾子的蹤影。
市田作為通聯記者,於1994年4月5日受派遣到九州地方出差,當時妻子還送他上車,沒有任何值得注意的變異。
在市田4月7日出差返回前曾經3次給家里掛電話無人接。
這一點屬於異常,因為妻子一直有給市田通電話問平安的習慣。
7日至9日上午報警前,已經尋覓了失蹤者的所有親戚朋友,均沒有發現失蹤者的音訊才趕快報警的。
“也就是說,你在9日以前的將近2天時間里已經找遍了所有你妻子可能去的地方沒有她的蹤跡。雖然目前還沒有確切的失蹤時間能夠確定,但是你4月5日出門時,你妻子還曾經去車站送你上車,當時她好好的。是這樣吧?市田先生!”
接待市田的警長在聽完他的報案陳述後,開始發問。
“嗯哦……她不給我通電話,我就已經預感到什麼地方不對了!”市田像是說給警察聽又像是在自言自語。
“市田先生可以先回去了,如果有什麼情況請迅速與警察聯系,就這樣……”
說著,警長伸手越過辦公桌與市田握手告別。
時間很快就過去了一個星期。
一切都毫無進展……“她怎麼也不會像水蒸氣那樣蒸發掉的吧!可在東京這樣一個擁有幾千萬人口的城市里找一個女人又談何容易啊……”警察的話像是解脫責任的那種無奈,又酷似摸不到任何破案线索的一種焦躁。
4月21日。這已經是市田賢一報警之後的第十二天,依然杳無音訊。連警察方面也沒有一點關切的表示。
市田賢一將自己緊緊關閉在調布市的私宅里。他像喝糖開水似地大口飲著苦澀的威士忌。
市田將自己關在家里是為了等待妻子的聯系。不。更准確的說,是等待著同綁架妻子的組織出面聯系。
偶爾也有電話打來。
每當電話鈴響的時候,賢一的臉色就緊張起來。
連握電話的手都在發抖。
可是,每次都不是妻子,也不是綁架了妻子的組織。
電話大多來自工作單位的同事,前輩,或是來自綾子的娘家。
人們都在為他擔心憂慮。
賢一就這麼提心吊膽地苦苦等候著。
賢一的眼前浮現出妻子被色魔凌辱的白嫩的肢體。
妻子被他們剝光了衣服綁在柱子上,幾個淫猥的家伙正自由自在地折磨著她。
想著想著,他感到自己的大腦皮層似乎正被人用剃須刀切割似地疼痛。
他實在坐不下去了。
他要搏斗。他希望那些歹徒立刻出現在自己面前,那樣的話,他將舍命相搏。
他要殺人,殺人,殺光那幫暴徒。他絕對不會寬恕凌辱了他妻子的人。不管法律是怎麼規定的。賢一要復仇。
市田賢一只能陰郁地等待著。他受不了。
“——綾子,你可一定要活下去!”賢一瞪著眼睛對著空間,低聲地呼喚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