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坐飛機奔波,又是應酬,還被狠狠干了一回,夏書賢第二天全身跟散架了似的,下身一陣陣撕裂般的酸痛,坐都坐不起來。
江世珏心疼得快要哭出來。他懊悔不已,恨不得跪在地上讓夏書賢抽自己。
但夏書賢覺得這件事自己沒處理好,也沒有怨他,不過倒是趁機撒了個嬌讓江世珏給他端茶倒水。
今年的夏天格外長,直到十月底,海市總算進入秋天。
街邊的法國梧桐變成了黃色,窗外的藍天澄澈爽朗,幾縷如煙霧一般的白雲纏繞期間,金色的陽光暖暖灑在樹梢上,在地上落下隨風搖擺的影子,靜謐安逸。
江世珏在工作間里制作新歌,夏書賢則幾乎睡了一整天。
晚上他們也沒有出門,晚飯後又窩到書房里,把林克萊特的《愛在》三部曲一起看了一遍。
晚上睡覺時,夏書賢告訴江世珏,過段時間湯家默要宣一個藍血頂奢的代言,宣傳照會由他掌鏡。下周他又要去給湯影帝拍硬照了。
江二少雖然醋壇子打翻,但好歹現在學會了好好克制自己。
不過他絕對不允許湯家默對自己老婆一而再再而三地出手,不是說他不信任夏書賢,而是內心強烈的占有欲作祟。
在戀愛中,江世珏從不自認為是一個大度的人,他警覺又小心眼,敏感而銳利地感知著一切對夏書賢覬覦的眼光。
就跟小狗護食似的,他牢牢地守著自己的寶貝,不讓別人多碰一下。
“他到底有什麼毛病,非就纏上你了?”江世珏沒好氣地說,“我不是說別的男的喜歡你有什麼不對,我老婆這麼好,被野男人盯上也正常。他一個快40有家室的老男人,天天盯著你一個年輕漂亮有主的,還要不要臉?”
夏書賢摸著他的胸口給他順氣:“不知道啊,興許是有什麼惡趣味吧。婚姻生活的不幸會讓男人變得扭曲。”
“你們在哪兒拍啊?”江世珏眼神不善,忍著氣問。
夏書賢明顯頓了頓,然後聲音有些輕:“我工作室。”
“樓下啊?”江世珏睜大了眼睛。
“嗯。”夏書賢謹慎地看著他,點了點頭,“本來品牌方提出要去找一處老洋房,他說我工作室就能滿足布景要求。”
江世珏一聽,快要暴走了:“他他媽還想登堂入室?”
雖然夏書賢的工作室平時也進進出出不少人,什麼品牌方、雜志方、模特、演員之類的都來過,但一聽到湯家默要來,江世珏瞬間覺得自己的地盤被入侵了。
而偏偏那天有贊助商要來跟樂隊談明年巡演的事宜,他不能只讓經紀人老張去,不知道要到幾點才能回。
“老公不生氣,那天人很多的,那麼多眼睛看著,他也不會干什麼的。”夏書賢安慰說。
江世珏一臉不爽地抱著夏書賢,嘟嘟囔囔:“那你自己保護好自己,要有什麼事就給我打電話,或者讓助理給我打電話。”
“知道啦!”
十一月氣溫驟降,早上江世珏套了件皮夾克出門去排練了。
晚上7點多,他收到夏書賢的微信,說已經收工了,正要和湯家默還有品牌方的亞洲地區老總及國內負責人去吃飯,並給他發了個餐廳地址。
江世珏默默看了眼在和贊助商代表吹瓶的老張,給他使了個眼色,讓他盡快把人搞定結束戰斗。
老張此人不僅業務能力強,酒量更是極好。
紅的白得啤的洋的樣樣能喝,且千杯不倒,堪稱酒桌戰神。
贊助商代表一個西北大漢,沒過多久就被老張放倒了。
說自己正在吃頭孢所以不能喝酒的江世珏迅速撈起手機就出門找車,准備去接夏書賢。
西方人有個壞毛病,就是吃飯很慢。江世珏把車停在附近,在餐廳外的街對面站著抽了好幾根煙,等了足足一個多小時,才看到一行人出來。
湯家默和夏書賢站在一起,先送品牌方的幾個人上車。
待那三輛豪車駛離後,一身西裝風衣的湯家默和只穿著一件黑色毛衣的夏書賢說了幾句話,然後作勢要脫掉自己的風衣外套,江世珏看到夏書賢後退半步,連連擺手。
他長腿一邁,幾大步就穿過了不寬的馬路,邊走邊脫去自己的皮夾克,在走到夏書賢身邊時正好抬手披到了人身上。
夏書賢感到肩膀上一重,轉頭看到站在自己身邊的江世珏。
“你是不是等很久了?”皮夾克上傳來淡淡的煙味,夏書賢想到一個小時前來的信息,立馬問。
“不久,幾根煙的時間罷了。”江世珏將人攬進懷里,溫聲說。
站在對面的湯家默停住了手,又把風衣重新穿好,打量了一下江世珏露在冷風里的兩條大花臂,笑了笑。
“江先生這樣不冷嗎?小心感冒。”
江世珏皮笑肉不笑:“我年輕,長年健身身體好,耐寒。湯老師還是自己多注意保暖吧。”
“那就好。”湯家默點了點頭,“不知道二位接下來有沒有時間,賞臉一起喝一杯?”
夏書賢看向江世珏,眼中帶著猶疑。
按理說,湯家默這種咖位的人親自邀請,而且之前在工作上一直給他機會,作為一個還沒在國內時尚攝影圈站穩的新人來說,他是不應該拒絕的。
但上回他領略了湯家默的毒舌,擔心兩個男的又要像上次一樣陰陽怪氣掐架,鬧得江世珏不開心,又不太想去。
不過江世珏倒只是安撫地看了他一眼,同意了。
湯家默帶著他倆去了不遠處一家清吧,走的是後門,看樣子是熟人店。
進去後就上了二樓,二樓非常寬敞,能容納下10人左右,但只有一桌。
湯影帝介紹說這家店的老板是一個演員朋友,二樓是專門辟給圈內人談事聚會的,不會有人打擾。
他們各自點了酒,湯家默和江世珏都喝純的,夏書賢點的是經典White Lady。
三人就這麼默不作聲坐著,誰也沒開口,只有湯家默饒有興致地打量著對面的小情侶。
酒很快上來了,湯家默自顧自喝了一口,慢悠悠地開啟話題:“沒想到江先生年紀輕輕也喜歡喝純的威士忌。”
“喝什麼和年紀沒關系吧?”江世珏冷淡地回了句。
“也是,畢竟江家二少,見多識廣。”湯家默笑了笑,金絲眼鏡在燈下反出一道光。
江世珏一挑眉,知道湯家默回去調查過他了,這也意味著,湯家默可能真的對夏書賢上了心。他暗想:知己知彼才百戰百勝,狗男人有備而來。
“湯老師對我了解了不少啊?”江世珏不緊不慢地說,“既然知道我是誰,也應該知道我是個什麼樣的人吧?”
湯家默喝了口酒,抿了抿嘴,英俊的臉上笑意不減。
他放松地靠在沙發上,架著一條長腿,握著酒杯的手上微微凸起幾條經絡。
單論外貌氣質,影帝到底是影帝,看上去沉穩而風度翩翩。
“江二少這也太高看我了,畢竟你是個怎樣的人,我也是道聽途說。”湯家默說著江世珏,卻笑著看向夏書賢,“脾氣爆、架子大、恃才傲物、女友換得勤,外面都這麼說,我也不知道幾分真幾分假。”
夏書賢只是淡淡喝了口酒,垂著眼沒什麼表情。
江世珏的眼神沉了下去:“我向來名聲不好,也不是一天兩天的事情了。但我看湯老師年紀也不小了,在這圈子里這麼多年,不會聽別人說幾句信了吧。”
“那當然不會。”湯家默雖然笑著,眼中卻沒有任何笑意,“只是年輕人嘛,初入圈子難免經不起各種誘惑。今天愛了,明天就散了,我見得太多了。”
江世珏冷笑一聲:“哦是嗎?您不會在說自己吧?”
湯家默笑了起來,搖了搖頭:“我不是,我和我太太是開放式關系,一直都是。我喜歡一個人,或許沒那麼濃烈,卻會很長久。”
“這是什麼很了不起的事情嗎?”江世珏露出一絲鄙夷的神色。
“倒不是這個意思。只是覺得江先生這樣的有錢人,和書賢這樣的藝術家,可以有更多的選擇。”湯家默搖晃著酒杯,里頭的冰塊折射出淡淡的冷光。
一直默不作聲的夏書賢忽然抬起頭,輕聲問:“請問湯老師到底是什麼意思?我一直感到有些困擾。”
湯家默看著他,眼神可以說是十分深情。如果是演技,真的不枉拿了那麼多獎。
“書賢,我很喜歡你,你和江先生都知道。但我沒有想過要拆散你們或者從他手里把你搶過來。”湯家默的聲音堪稱溫柔,帶著那麼些令人迷惑的磁性。
“那你什麼意思?”江世珏皺著眉,受夠了他一直這麼彎彎繞繞的暗示。
湯家默的眼神轉向他,里頭閃過一絲不經意的輕視:“我是想說,江先生可以不用把書賢看得那麼緊,偶爾放他出來多和別人接觸接觸,對你和對他都好。”
江世珏一臉莫名其妙地嗤笑了起來:“什麼叫‘多和別人接觸’,怎麼個接觸法?”
湯家默氣定神閒地瞥向依舊沒什麼表情的夏書賢:“書賢願不願意和我試試看?出去玩兩天,約會、上床都行。江先生要是不介意的話,可以一起,我保證會給你們全新的體驗。”
“你他媽有病吧?”江世珏在桌上“哐”的一聲重重擱下酒杯,騰得站起了身。
夏書賢怕他氣急之下動手,趕緊先拉住人,然後面色不虞地望向湯家默:“湯老師請不要亂說話!”
湯家默絲毫沒有受到對方情緒的影響,淡定地繼續說:“我說了,沒有要搶人的意思。但江先生,像書賢這樣的藝術家,你把他關在自己身邊,只會磨滅他的敏銳、激情和靈氣,藝術通常需要新鮮和刺激的全新體驗才能激發出靈感。況且,就算你現在對他投入了極為濃烈的感情,你能保證自己以後一直這麼熱烈地愛著他嗎?”
“讓他偶爾離開一段時間,再次回來之後都會是一個全新的他,你會被他持續吸引,他也更加能夠接受你的不完美。”
江世珏額頭上的青筋都在突突地跳:“你他媽拽什麼歪理?花心就花心,還需要給自己的出軌找這麼冠冕堂皇的借口嗎?你跟你老婆愛玩什麼開放式關系你們自己玩去,別他媽打主意打到別人老婆身上!”
“看來江先生沒懂我的意思。”湯家默一點也不生氣,嘴角保持著極為好看的微笑,維持著彬彬有禮的樣子,“人的愛情是很寬闊的,性只是其中的一部分,如果你把愛和性等同起來,那未免太狹隘了。通過剝奪另一個人的自由和追求新體驗的權利來滿足自己控制欲、占有欲,來消解在感情中的不安,那你們的愛情里究竟有多少信任?”
江世珏坐了下來,握住了夏書賢的手,看向湯家默的眼神里寒意凜冽。
“那真是不好意思了,我書讀得少,說不出你這麼多迷惑人的道理。”江世珏的聲音極為平穩,“我不懂什麼開放式關系,也不懂什麼愛情里的自由,我唯一懂的就是自己的心。我是狹隘、膚淺、自私,是有很強的占有欲,我從來都不是一個那麼高尚或者通透的人,就是會因為別的男人靠近而不安。因為我太愛夏書賢了,我只要最純粹最完整的。”
“這個世界上沒有什麼比我的愛情更重要的東西了,我愛他的同時也需要他的愛。如果有一天書賢真的不愛我了、不需要我了,想要自由或者愛上別人了,我會放手,但不是今天。不是隨隨便便什麼人來說一通有的沒的所謂道理,就能介入我們的。”
“是這樣的,湯老師。”夏書賢也緊緊回握江世珏的手,“或許對你來說愛和性是可以分離的,但對我來說不是。”
湯家默沒說話,只是沉沉地看著兩人,笑意減淡了幾分。
仰頭將杯中威士忌一飲而盡,他看向夏書賢:“書賢,你知不知道,你這樣的才最容易受傷害?如果有一天你發現他不是那麼完美或者他從某種角度背叛了你,你還會像今天那麼堅定嗎?”
夏書賢的眼神沒有一絲動搖,直直與湯家默對視著:“我不知道,但我會一直愛他直到那一天。”
江世珏的背後一片冰涼。
湯家默瞥了一眼江世珏,似乎看出了他不動聲色下的僵硬,輕飄飄地笑了笑:“那我拭目以待。如果真有那麼一天,我今天的話依然有效,書賢,你想要的我能給,他給不了的,我也能給。”
夏書賢冷淡地回道:“我不這麼覺得。”
湯家默笑了搖了搖頭:“二十多歲,年輕又天真,挺有意思。”
“湯老師,沒有別的事的話,我們先告辭了。對我依然十分感謝您對我工作上的幫助,但請您以後不要說這樣的話了。”夏書賢拉了拉還在死死盯著湯家默的江世珏,示意他起身離開。
江世珏站起身,冷冷看了湯家默一眼,沒說什麼就牽著夏書賢的手出去了。
湯家默依然坐著,眼神晦暗不明,直到很久之後才起身下樓,發現江世珏已經把單買了。
深夜在江世珏的家中,兩道赤裸的身影在落地窗前交纏著。
夏書賢單手撐著窗玻璃,另一只手臂的胳膊被江世珏抓著,隨著身後的撞擊晃動著。
難耐的呻吟聲一陣陣地砸向落地窗。
窗外夜色深重,城市里的燈光和霓虹都黯淡了許多,望出去,林立的高樓都被籠罩在無邊無際的寂靜里。
夏書賢快要站不住了,他被江世珏抱到了床上,感到男人從側後方又重新插入他的身體里。
江世珏聳動著腰身,硬挺的陰莖在他的屁股里進進出出,一邊單手抱著他的身體,另一手擼動著他勃起的性器。
他被緊緊禁錮在寬闊的懷抱里,快感從前後同時夾擊,叫聲一浪高過一浪。
江世珏今晚的話格外少,幾乎是做到尾聲才開口。
“老婆,其實……我今晚和那個姓湯的說的話里,有一句不是真的。”他的聲音很沉。
夏書賢感覺到他的情緒低落,就抓住了他環在自己胸前的胳膊,輕喘著問:“哪句?”
江世珏死死箍住懷里的身體,低聲說:“我說如果有一天你不愛我了,我會放手。”
“我騙他的。”他頓了頓,聲音沙啞而陰沉:“夏書賢,我不是個好人,如果……如果真有那麼一天,我會把你困在我身邊,不會放你走的……我不會讓你愛上別人的。”
夏書賢沉默了一會兒,然後把江世珏往後推開,在他還來不及做出任何反應之前就強勢地坐到了那根肉棒上去。
美人沒有多說什麼,只是擺動著自己的屁股去操弄那粗長的陰莖,用力收緊後穴,把他騎得迅速射了出來,然後痴纏地抱著他擁吻。
夜深人靜,江世珏只聽到夏書賢在自己的耳邊輕聲喃喃了一句:“我愛你,我只愛你”。
這句話沉甸甸地落入他的心湖,直至入睡,泛起的溫柔的漣漪依然回蕩在他的心頭。
關於湯影帝的靈感來源其實是我現實生活中認識一姐們兒,有次喝酒聽她說了超多故事,小小震驚到我。只能說現實比能寫出來的更超過。
湯影帝因為聽到傳聞說小江以前玩得花,又覺得小夏是一個很外放的人,並且知道有很多同性情侶確實是開放式關系,就單方面認為這種開放式關系在他們之間也是能夠實現的。
但如果對方明確say no了,就不要再打擾人家了!說你呢湯影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