腿傷好了之後,駱華風恢復了去健身房。
算起來,林路去公寓給駱華風做晚飯後,每周能見駱華風三到四次,周末駱華風沒讓他過去。
盡管駱華風的態度依然冷漠,但林路挺知足的,努力地照顧著駱華風的胃。
駱華風卻有些後悔同意林路來公寓做飯。
林路做菜時輕快利落的動作、林路抬手拿高處的東西時露出的腰线、林路把食物送進嘴里時的動作、林路偷瞄他被他發現後躲閃的眼神……都會讓他升起某種強烈的欲望。
那種欲望並未因厭惡而減弱,反而一天天加深。周末的晚上,駱華風決定去酒吧獵艷。
震耳的鼓點、酷炫的燈光、台上妖嬈的表演、台下瘋狂扭動的身體,gay吧里彌漫著放縱的氣味。
駱華風坐在吧台點了一杯馬天尼一口飲下,立馬就有人走過來,一只手大膽地拂過他的大腿:“一個人?”
駱華風打量了一下對方的長相和身材:“喝什麼?”
“龍舌蘭日出。”
駱華風點了兩杯龍舌蘭日出。
見駱華風沒有太多交談的興致,對方也不急著搭訕,不過手倒沒閒著,兩輪酒喝完,對方已經隔著襯衫從駱華風的手臂摸到了駱華風的胸肌。
駱華風一把抓住對方的手腕,摟住了對方,准備接吻的時候,腦海里卻出現了林路的模樣,那個在他用手解決欲望時總是想起的人。
他最想要的還是林路。
他低咒一聲推開了對方,讓對方離開。
對方衡量幾秒,罵罵咧咧地走了。
駱華風又喝了一杯,叫了計程車回公寓。坐在車上,他給林路打了一個電話。
林路過了一會兒才接起來,聲音帶著濃濃的睡意:“喂,Leo?”
“在干什麼?”
“睡覺……有什麼事嗎?”
“過來,馬上。”駱華風說完就掛了電話。
突然被電話叫醒,林路有些懵,他翻了通話記錄才確定駱華風真的打了電話,但回撥過去兩次都被掛斷了。
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他不敢耽誤,馬上換了衣服去公寓。
駱華風到的時候看到林路已經到了,他盯著林路的眼神惱恨又復雜,但還算鎮定地開了門。
林路從駱華風身上聞到了酒味,心里明白了幾分,內心一陣刺痛,大概駱華風又在想念司遠。
一關上門,駱華風就把林路困在了他和門之間,他一只手撐在門上,一只手抬起林路的下巴,緩緩低下了頭,在離林路的嘴唇只有寸許的距離時,他停住了,他感到林路輕輕地抱住了他。
黑暗之中,他們看不到彼此的表情,呼吸交纏在一起。忽然間,也不知是誰先主動,兩個人的嘴唇碰到了一起。
欲望的火焰一點就燃,他帶著恨意蹂躪,他以絕望和溫柔相迎,他們一起沉入情欲的漩渦,一夜瘋狂。
第二天上午,駱華風先醒了,他看了看身側,林路蜷在他懷里,睡得正沉。
視线從林路的睫毛移到眼角的淚痕,駱華風意識到昨晚做得有些狠了,他下意識地做出安撫的動作,摩挲起林路的後背。
感應到後背的觸碰,林路迷糊地把頭挨近了駱華風的胸口,像個小動物想尋求依靠似地鑽進駱華風懷里,然後繼續沉睡,渾然不覺他抱著的人已經硬了。
駱華風回味著在黑暗中把火熱的欲望徹底埋入林路體內的滿足和快感,把手滑向了林路的臀。
然而腦中的警鈴卻響了起來,他不該太過沉溺情欲和林路這麼親密,於是他推開林路起了床。
林路因為駱華風的動作醒了過來,看到駱華風就在眼前,他心動地問了一聲早安,卻被駱華風冷冷地回復:“既然做了交易,你就該履行義務。不過下次不要睡在這里。”
“知道了,那下次……能不能借你的沙發睡?”縱然難過,林路仍然抱著一點僥幸期望著,既然駱華風願意吃他做的飯、願意和他上床,他們之間是不是還有相處下去的機會?
“隨你的便。”
話是這麼說,駱華風還是對公寓的作了調整。
他的公寓有三個房間,一間臥室、一間書房、一間放了健身器械,並沒有多余的床。
他找人把健身器械搬到開闊的客廳,在原來的房間增加了一張單人床和其他家具。
於是,林路每周不僅要去駱華風的公寓做晚飯,還要送炮。
春去夏來,暑假來臨。王燦畢業了,她拿到了一份薪水不錯的offer。其余的人還是老樣子,工作的工作,讀書的讀書。
駱華風又去了倫敦見司遠,司遠帶著女兒和駱華風度過周末的一天,告別的時候,司遠淡淡地提了一句,他和原卉分居了,正在走離婚程序。
司遠的女兒健康狀況很好,但原卉不希望她和司遠之間的緊張關系影響再到女兒,並且也決定要和外遇對象在一起,因而提出了離婚。
司遠一開始並不同意,理由也是為了女兒。
結果不久之後原卉懷孕了,孩子並不是司遠的。
由於兩人都想爭取女兒的撫養權,他們打起了離婚官司。
夙願有了實現的希望,駱華風心里涌起波瀾,但突然感到一股深深的疲憊,或許是渴望得太久了吧。
隔天,他收到林路的微信,林路跟他確認回舊金山的時間,問需要不要為他做飯,他疲憊的心竟有些放松。
關於司遠的事,林路比駱華風更早知道。
駱華風飛倫敦那天,林路接到一個電話,是駱振鴻派人打的:“林先生,司遠先生已經在兩周前和他的妻子向法院提出了離婚申請,請知悉。”
這個消息讓林路很受打擊,他害怕去想他和駱華風之間的那一點點可能還剩多少。
所以即使知道駱華風不想收到他的微信,他還是破罐子破摔地發了,其實並沒有期待能得到回復,沒想到駱華風不僅回了他,還跟他點了菜。
結果駱華風回去那天林路沒做成菜。林路下了班趕到公寓後,駱華風先把他吃了,晚飯喊了外賣。
駱華風回舊金山之後和司遠的聯系並沒有變得更頻繁,在司遠的離婚判決下來之前,他打算按兵不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