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文受他羞辱,氣得珠淚直流,卻又不得動彈,經脈間熱血奔騰,直上腦門,幾乎就要暈去,心中暗暗發誓:“這賊子,我朱文今次若能僥幸逃得大難,保命不死,他日相遇,絕不與你干休,不將你碎屍萬段,銼骨揚灰,誓不為人。”
赤玄彌見她一臉悲憤,銀牙緊咬,肌肉輕顫,知她定是氣極,只是因為不願示弱,發出聲響,這才強忍下來,當下心中大樂,想道:“嘿嘿嘿,我看你多傲,今次你落在我手,我不叫你完完全全臣服於我,我赤玄彌這三個字便倒過來寫。”
他既已決心要好好的折辱朱文一番,哪里還會對她客氣?
大手撫處,漸次下移,過山丘,越平原,探小溪,入幽谷,五根手指頭,挑捻纏卷,揉搓劃旋,使盡了功夫,定要將她征服不可。
同時,他還將身子湊近,雙膝跪地,將那肉根幾乎貼著了朱文的臉龐,故意挺動腰身,抵在朱文臉上磨蹭,時而還在朱文紅頰上壓擠,時而又急甩抽來,上下跳動,打在朱文額上,有時卻又拖衍陽具,畫畫似地的在朱文臉上蕩圈橫曳,極盡能事的羞辱她,隱隱約約感受那施虐的快感,正一峰一峰地步向高潮,端的是讓他興奮異常,欲罷不能。
可憐的是朱文銀牙咬碎,兀自無力反抗,腦中昏昏沉沉,氣血亂竄,陡然間一個大浪打來,朱文腦門驟熱,就此暈死過去,意識全無。
赤玄彌正在興頭上,沒想到朱文居然這麼不經嚇,只是幾下陽具搓磨,便將她氣暈過去,昏迷不醒,不禁大為掃興,心道:“女子便是女子,就這幾下便氣暈了過去,真是娘兒們,一點都不中用。”
正想干脆上了朱文,先奸了她,泄泄體內欲火再說,突然間,洞口冰壁奇光萬丈,無數華彩流芒如水銀瀉地般透了進來,清波似地在地面上擴張開展,照得洞中細沙耀金,閃閃生芒,由內而外逆著光看過去,竟似是鋪滿金沙,遍地紫氣,千萬道光華自洞外射至,穿過洞口冰壁,四方折射,當真是琉璃光彩,七色俱全,交叉錯雜宛如一張無限延伸的光網,縱橫千百道,密結無影縫,就這樣爬了進來。
赤玄彌毫無防備,陡然間被這奇芒穿壁而入,照得他睜眼難開,雙目一陣刺痛,連忙急急跳至洞內陰暗處,不敢直視那瑰麗寶光,略一定了定神。
這才發覺,原本陰森晦暗的山洞,就在這會兒已是光華灩灩,滿室霓彩。
那奇光精芒轉處,更是水漾漾地像是注了滿地流輝,粼粼跳動,虹影浮霞,燦然而有生命力,隱隱之間,赤玄彌竟有足不著地,如入水中,身旁金鯉躍波,白鯨逐浪,至大至小同於一池的錯覺,依稀之間,但覺眼前碧影蕩漾,綠水滿塘,其中挾帶著淡淡嫣紅,微妙香潔,素淨雅白,居然仿佛是瞧見了一朵金蓮緩緩地池中浮出,倚著翡翠玉葉,菡窞吐蕊,清濯其華,緩緩地自中心綻開,心中不期然地便道:“八葉紫金蓮,這一定就是八葉紫金蓮。”
想及八葉紫金蓮,赤玄彌心中就是一陣悸動,這八葉紫金蓮於他關系之重大,天下事物與之相比,便都顯得微不足道。
何況異寶出世,必有奇兆,想那八葉紫金蓮乃是佛門聖物,釋教至寶,相傳上古之時,佛祖降生,乘六牙白象投胎於摩耶聖母,方生之時,便能無人扶持,即行四方,各舉七步,口中唱曰:“天上天下,唯吾獨尊。”
其時,諸天拜服,地涌雙池,又有九龍吐水,浴牟尼身,足出大蓮華,十方大地,皆悉震動,這八葉紫金蓮,便是當日佛蓮,其聖潔至清之意,不言可喻。
赤玄彌又驚又喜,峨嵋山佛光大盛,必有仙寶出土,敢緊便向那發光之所望去,但見那光並非發自洞中,而是來自山外,只因光照強烈,受冰壁所阻,這才灑出如水波光,透過冰雪折射,芒生七彩,遍卷洞中。
雖是如此,赤玄彌身在洞中,透過冰壁往外望,總是看不清楚那佛光來處,心中大急,喝了一聲,掌力到處,黑氣卷涌,一掌將那冰壁擊了個粉碎,晶光冰珠落灑無數,全部鑲於地上,遠遠望去,竟似在地上嵌滿千萬顆星鑽瑪瑙,左右兩邊聚帶如銀,化成了兩條玉錦,正好為赤玄彌鋪了條冰道。
赤玄彌急馳出洞,極目遠眺,正好瞧見數十里外,一道金光自群山幽谷之中透天而出,穿破重重煙嵐,逼開了長空流雲,仿佛接通了天界人間,正自如花朵般,倒持垂掛,光遍四野,數十里方圓之內,但見淡淡金波細飄如紗,慈光大放,片刻間覆盡了滿山碧翠,映照了蔚藍穹蒼,全都置於那佛光的沐浴之下。
點點金芒閃爍,襯托著蒸騰升起的林間桑精,於蒙蒙青氣中蕩出幾縷金光,白雲如縷,自林梢間飄過,紫嵐如煙,若有似無地流於松柏之中,蒼勁里蒙上了幾許堅忍,聖潔中涵蘊了無限慈悲,刹那間,便真如那佛經中所言的極樂世界一般,百鳥好鳴,無憂無慮,群花盛開,妙華莊嚴。
赤玄彌雖然身在魔道,此刻不知不覺也受眼前這莊嚴溫和的景象所吸引,忍不住說道:“好美。”
原本心中熊熊而燃的焚體欲火,便在轉眼間寂然而滅,半點不存,依稀之間,心底還升起了向善之心,原有的爭霸雄心,一時間大受壓抑,隱隱約約,竟有“放下屠刀,立地成佛”的念頭,腦中亦不由自主地想道:“紅塵俗世一場空,我遍尋法身,所為何來?”
正茫然間,林下悲聲驟鳴,咩咩而叫,頓時將他驚醒,定睛一瞧,正好看見一名獵戶,手挽強弓,腰系長刀,大笑道:“好東西,且看你哪里走?還不給我躺下。”
颼颼數響,那獵戶勁矢離弦,對正了一頭前足已跛,半蹲地上的母鹿射去。
原來那母鹿受獵戶所設的陷阱所害,前足被獸夾得鮮血淋漓,痛不能舉,便趴了下去,身旁兩頭小鹿見母親痛苦,低頭朝母鹿受傷的前足便舔,似想借由舐舔,為母鹿稍抑痛苦,母鹿則是伸長了頸子,向著兩頭小鹿頸項摩擦,不時還理弄著兩小鹿的頭頂毛發,渾然沒注意到那獵戶已然靠近,正自挽箭拉弓,朝它們射來。
待得獵戶大笑,弓弦響處,尖簇疾飛,頓時驚動了一大兩小三頭花鹿,本能反應,兩頭小鹿當先便展開四足,飛也似的躍入了一處矮樹叢,轉眼不見。
那母鹿則因受獵戶所設的獸夾夾傷,才弓起了半身,掙扎著想跑開,獵戶勁矢已到,不偏不倚,正中那母鹿左頸。
那母鹿悲鳴了一聲,膝下猛折,才起的身子便又趴了下去,頸項之間,血如泉涌,猛力地四足亂踢,的的有聲,激得沙煙四起,黃霧漫漫。
颼颼兩響,那獵戶再發兩箭,全射在母鹿頭上,顯然是要將那母鹿射死,再取其皮毛骨肉,以唯生計。
那母鹿迭受重創,又是傷在致命之處,掙扎了好一會,汨汨流出的鮮血染紅了土地,四足也漸漸無力,躺在地上,只是偶爾動上一動,踢上一踢,原本黑亮的眼珠光華漸褪,仿佛包在一團霧氣水光之中,靜靜地瞧著那由樹叢中現身的獵戶,神態歡愉地向它走來,手中抽出了長刀,亮閃閃地舞動著銀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