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關系，小愛需要你的陪伴，你多陪陪她吧。”

　　神楽揮揮手回頭繼續前進，一句話封死了奈央與早坂愛任何一人的侍寢提議。

　　回到家，小百合並未在餐廳出現，只是給神楽在餐桌上留言告訴他沒食欲，神楽看到留言便箋後默默皺了皺眉，但也沒多說什麼，就一如往常地跟英梨梨和早坂愛她們享用起了這頓算是為了迎接暑假到來而准備的豐盛晚飯。

　　英梨梨與穹給他的種種眼神暗示神楽也一概無視，這弄得神楽離席之後英梨梨直接托腮拍了一把穹的大腿吐槽道：“穹，你說他最近到底在干什麼？”

　　“不知道。”

　　穹默默皺眉趴在了桌上晃著小腳丫。

　　“喂，人偶女，你知道點兒什麼？”

　　英梨梨又將不善的目光投向了還在用餐的早坂愛，早坂愛默默拿餐巾沾了站唇邊的燉乳鴿湯汁頭也不抬地回答：“神楽少爺最近在‘閉關修行’練琴，具體是要做什麼我也不清楚。”

　　“切，連你也不清楚麼？”

　　英梨梨托腮翻了個白眼，一臉的不信。

　　沒錯，誰說這話都有可能，唯有早坂愛說不知道她不信。

　　“信不信由你…”早坂愛看英梨梨那副模樣也稍微帶上了點火氣，她抬頭仰望吊燈面無表情地用一種玄而又玄的口氣說：“說不定神楽少爺已經到達了一個我們無法企及的更高的領域。”

　　“這都是什麼亂七八糟的…”

　　英梨梨也跟著早坂愛瞧了瞧吊燈，然後就發現自己這樣傻盯著燈好像特別蠢。

　　“你說的更高的領域是什麼領域？”

　　穹默默皺眉雙手在桌下捏住了裙擺，其實憑她對早坂愛的了解就覺得早坂愛那句話像是在釣魚，故意引誘她們兩個問她，但畢竟今時不同往日，現在她已經成為了神楽的情人，那哪怕是釣魚也要問個清楚。

　　——更高的領域？怕不是更奇葩的性欲吧…

　　“神楽少爺啊…”早坂愛“噌”地一下站了起來，這把英梨梨嚇得一下坐直了身子後背緊貼上了椅子靠背，早坂愛面無表情地將右手“啪！”地按在左胸，右手握拳砸在背後頗有些煞有介事地挺直了腰杆大聲說：“我有充足的理由和證據相信神楽少爺已經成為了一名大賢者！以上！”

　　接著，她朝呆滯的英梨梨和穹很是耍寶地敬了一禮，飛快地直接溜出了餐廳。

　　“？？？”

　　英梨梨與穹兩人真叫一個滿頭包，傻傻地面面相覷著。

　　“她有病吧…”

　　二人默契地異口同聲道。

　　而後又紛紛看了一眼早坂愛離開的方向，又對視著點點頭。

　　——嗯，確實有病！主子有病貼身侍女也跟著發病！

　　但很快穹與英梨梨就意識到了另一個問題，英梨梨剛要張嘴穹就一把捂緊了她還沾著點混合果茶的嘴巴搖搖頭說：“回房間再聊。”

　　英梨梨愣了愣，瘋狂點頭。

　　很快，吃飽喝足的二人就懷著差不多是相同的疑問回到了三樓的臥室，抱著黑兔布偶的穹背身緩緩關上門抬頭的那一刻，英梨梨也實在是忍無可忍地說：“莫非…你覺得…是他和…在…？”

　　穹沒好氣地吹了口額前的流海，抱緊了懷中的布偶慎重地點點頭輕哼道：“神楽的話，未必不可能…要不然我們兩個首先沒機會。”

　　——另外，他究竟是怎麼就又跟小百合夫人睡在一起的？誰起的頭？夫人沒自己的男人麼？干嘛非要跟我搶？

　　“果然你也想到了？”

　　英梨梨掐著下頜在床邊來回踱步思索。

　　明明母子亂倫通奸是罪大惡極的事情，可英梨梨心里卻怎麼都覺得，嗯，好像沒什麼問題，甚至還想旁觀一下他們的交合，順便為他們的勇氣和“愛”大聲歡呼。

　　“但是，應該還沒到那一步，”穹似乎化身為了名偵探，脫了鞋子光著腳丫踩在地毯上把下頜埋進兔子耳朵氣呼呼地撅著小嘴思慮道：“而且看那樣子是被阻止了，要不然他不會是那種態度。”

　　“是麼…？”

　　“最明顯的證據就是，英梨梨，如果你是神楽，現在你吃過了姐妹蓋飯，然後又拿下了母親，你接下來想干什麼？”

　　“我——我我我我我…我…我怎麼知道他想干什麼？！”英梨梨秒懂的同時瞬間臉色漲紅趕忙扭頭抱緊胸部支吾道：“我又不是他腦子里的寄生蟲！”

　　她感到有些毛骨悚然，甚至有點惡心，但不知為什麼，下半身卻隱隱地起了些反應，有點濕了。

　　吃過了姐妹蓋飯再拿下母親那自然是該吃母女蓋飯了，而且還是一家三口的那種完美親子蓋飯！

　　“我說你…就硬裝傻是吧？”

　　“別、別問我！我哪里知道！！那麼羞恥的事情我才干不出來！嗚哇啊啊啊啊我不要想…”

　　英梨梨干脆雙手抱頭背對穹蹲在了地上。

　　——你這個不省心的變態妹妹也就算了，我絕對不想看到媽媽看見我下面都被神楽老哥精液灌滿時露出的表情啊啊啊啊啊！！

　　想死想死想死想死…！！

　　“…”

　　見狀，穹唇角默默抽動著，沒再說什麼。

　　——哼，看來小百合夫人不是個M，否則神楽哥應該早就拿下她了…像是當時對我那樣。

　　深夜一點三十七分，神楽結束了今晚《雪舞》第十七遍彈奏。

　　《雪舞》是他為雪之下編奏的曲子，最近他跟雪之下關系還不錯，聽雪之下一口一個“親愛的”實在是受用，也沒有什麼特別的原因，就是想到了然後順手彈一彈而已。

　　只可惜臨近期末考以及暑假，雪之下那家伙害羞居然以“復習考試”為理由把侍奉活動直接凍結了一周，害得神楽也就只聽她用那細軟中帶著微微沙嫩的聲音說“親愛的”聽了幾天而已。

　　“回去得稍微改一下譜…多練習果然還是有更多的領悟。”

　　神楽伸了個懶腰又想起了孔夫子那句“溫故而知新”。

　　當然後半句是“可以為師矣”，就如同他在教留美，差不多是成為了一個勉強合格的老師。

　　給自己用一發清潔術，合上琴鍵蓋子，神楽站起身伸了個懶腰就走向了臥室。

　　准確地說是小百合的臥室，現在被他占據著。

　　大雨，已經下了一個多小時。

　　狂風呼號著席卷了枝葉與些許亂七八糟的垃圾在窗外飛旋，但沉浸在音樂世界里的神楽直到從琴房出來為止都沒意識到外面台風已至，直到看到一道分成三叉的閃電劈到了庭院外圍那片森林空中照亮了整個庭院他才有點實感。

　　“糟糕…我該早點回去，嘶——”

　　神楽一想到還在“獨守空房”的小百合，不由得趕緊加快了步伐。

　　一般來說這個點小百合已經睡著了，神楽輕手輕腳地走進了暖閣，把門反鎖掉。

　　就在他走到內門旁邊的那一刻，一股可以稱得上是“笨拙”的樂曲聲從細窄的門縫里悄然流瀉了出來。

　　曲子是兒童啟蒙版的《小星星》（也就是“一閃一閃亮晶晶”），一首簡單到不能再簡單的練習曲，但即便如此，那人還是彈出了漏音和錯音，十幾秒偷聽下來神楽腦後就已經掛上了好幾條黑线。

　　他知道是最近新購入的那台立式鋼琴所奏，至於奏響它的人那當然也只有一個——澤村·斯賓塞·小百合。

　　神楽心思一動，悄聲推開了這扇隔音效果不錯的沉重內門。

　　屋子里僅開著鋼琴頭頂的暖光燈，奶黃色的柔和燈光下，一絲不苟地伸長了頸子照著曲譜笨拙地按壓著琴鍵的小百合看上去是那麼地可愛，甚至還有點滑稽。

　　她佝僂在鋼琴上的背影被暖光燈給拉得照在了細軟的地毯上，最終與黑暗融為一體，除過鋼琴所在的地方全都是一片漆黑，這樣的燈光讓神楽不禁把全部注意力都投在了她的背後。

　　今天的母親並沒有梳雙馬尾，或者說她已經洗過也吹過了頭發，堪稱冗長的黑發一直垂過了她的臀部，垂在了琴凳邊緣，隨著她左右輕晃的身姿輕掃著琴凳的軟墊。

　　“呼…”

　　似乎是終於認命了，小百合揉了揉太陽穴伸起了懶腰，她的聲音極輕，神楽也一直站在門背後沒再往里走害怕打擾到她。

　　“晚上好啊神楽，歡迎回來…”

　　小百合活動了一下指節扭了扭僵硬的頸子輕聲說。

　　神楽回到房間並瞞不過她。

　　“我回來了…”神楽的聲音稍微有點發顫，小百合自然是發現了這一點，但她並未說些什麼，只是在琴凳上讓開了一點身位，把右側讓給了他，又拍了拍空檔處頭也不回地說：“神楽，坐過來。”

　　神楽一言不發地走了過去，在坐下之前他先打量了幾眼現在的小百合。

　　當然，衣物並沒有變得透明，還是正常的輕薄睡袍，但發型與臉龐卻細致地打理過，甚至還做出了JK中很是流行的濕發效果，留著齊眉齊劉海與左右兩股垂胸的發辮，這發型讓神楽腦袋里立刻蹦出了“姬發式”這個詞。

　　她還難得地化了妝，看上去立刻有了成熟人妻的感覺，哪怕她的臉與英梨梨幾乎一模一樣，但氣質卻凜然不同了，緋紅的瑩潤薄唇在燈光下微微泛光，看得神楽一時間有些出神。

　　“怎麼了？神楽你坐呀。”

　　小百合看似隨意地抿唇笑了笑，又向神楽那邊的琴鍵伸了伸手。

　　“好的，坐，坐。”

　　神楽將腿挪到琴凳前屈膝坐下，坐在了小百合的右手邊，兩人中間的空隙差不多剛好一拳過一點，比平時和雪之下坐在一起時還要更近些。

　　小百合微微歪頭笑了笑，她什麼都沒說就又抬起了雙手搭在鍵盤上閉上眼輕輕哼唱著“一閃一閃亮晶晶，滿天都是小星星～”的同時悠悠按下了琴鍵，這一次她彈得比剛剛要好多了，話雖如此，這麼簡單的曲子能彈錯才難。

　　神楽一開始還有點發懵，但隨著小百合繼續彈奏下去，他腦海里也漸漸浮現出了十五年前一些模糊的畫面。

　　那時候小百合二十一歲，比現在的他要年長差不多四歲，與現在的英梨梨完全看不出任何區別，她十八歲結婚，十九歲就已經生下了神楽與英梨梨雙胞胎。

　　就在這個房間，就在這個位置，年輕的小百合坐在一架頗有些年份的古董鋼琴前閉著眼微微晃動著身子的同時彈奏著相同的曲子。

　　那時候的神楽…

　　兩歲左右的神楽就站在那架早就已經處理掉了的鋼琴右側，眼里閃著星星無比憧憬地注視著這位年輕的母親。

　　那也是神楽第一次見小百合彈琴，同樣也是第一次對鋼琴這種前世從未接觸過的東西產生興趣。

　　這一次，小百合一個音都沒錯也沒漏地彈完了一整曲。

　　細嫩的手腕緩慢上抬，松開了最後按下的琴鍵。

　　“呼——”小百合輕松一笑，回頭朝神楽眨眼說：“怎麼樣？”

　　“和那時候真是一模一樣呢…”

　　神楽由衷地輕撫著琴鍵光滑的縫隙感嘆道。

　　“嗯～，看來你想起來了。”

　　“一坐下就想起來了。”

　　神楽也與她對視著柔和地笑了笑。

　　《小星星》這首曲子對於二人而言有著特殊的意義，正是小百合為神楽彈奏了這首曲子才啟蒙了他的音樂天賦，讓他走上了成為音樂家的道路。

　　要不然，就憑神楽現在的養身份樣貌以及財產，他怕是早就變成了一個不學無術的究極紈絝。

　　“真是懷念呢…十五年過得這麼快…”小百合轉身，將右腿貼在神楽的左腿膝蓋上，抬起右手在神楽左側肋附近比劃了幾下抿了抿紅唇感慨道：“那時候的你才只有這麼高一點點…”

　　“那時候的你和現在好像完全沒什麼變化…一直都是這麼年輕可愛，哪怕是現在穿著JK制服也不會露出什麼破綻吧。”

　　神楽瞧了瞧小百合比劃的高度不禁莞爾。

　　“哪有～”淡淡的羞澀讓小百合拿左手掩起了唇，右手則捏在神楽的臉頰上輕輕扯了扯，她那雙黑紫色的眼瞳都在笑，接著，她用那種略顯沉悶的聲音說：“我已經是老阿姨了…”

　　“小百合是我女神！”

　　神楽被扯著腮含糊地說。

　　“真虧你能說出這種話…雖然在別人面前我不會說什麼，但其實我知道，我的身體正在一天天衰老下去…最近感覺稍微恢復年輕了些，大概是和神楽你一起睡吸取了你身上旺盛的精氣吧。”

　　小百合漸漸松開了神楽的臉頰，將右手五指伸開把手背貼在眼前輕晃了晃。

　　原本就連指關節處都沒有多少褶皺無比滑膩的柔荑如今已經變成了一雙普通的女人手，包裹著指甲的那一圈薄薄的皮膚也有了隱隱的角質化，早就不再做美甲的指甲不再那麼圓潤飽滿，指甲蓋上有了細微的棱狀凹凸，根部的白色月牙更是幾乎看不見幾個了。

　　所有的這一切都說明她在衰老。

　　就連保養的最好的臉頰上也出現了細微的皺紋，雖然比起一般的女性來可以忽略不計，但還是沒辦法真正意義上與十七歲的英梨梨相比。

　　只要離得近看得夠仔細，歲月的痕跡終究會暴露出來。

　　但就最近幾周，尤其是和神楽睡下之後，那種衰老的跡象好像被凍結了下來。

　　身體不再那麼容易困乏，精力充沛食欲旺盛，甚至沉寂了多年的性欲也開始蠢蠢欲動，小百合沒有別的理由可以解釋，只能當做與年輕男子一起過夜會不自覺地“吸收”他的精氣——盡管那個男子就是自己的骨肉。

　　當然，真正的理由是神楽對小百合使用了【金苹果】，已經將她身體的時間凍結在了幾周前，甚至於小百合想要變得更年輕讓皮膚更加白皙細膩也不是沒有辦法，只需要攝入神楽的精液就好了。

　　“我…”

　　神楽欲言又止，他始終不知道小百合今晚這麼晚還不睡在等他的用意，不敢隨便說話。

　　窗外，台風席卷著海浪激烈地拍打在不遠處的防波堤上，哪怕玻璃已經做了隔音也依舊能隱隱聽到“嗷嗚～～嗷嗚——”時有時無的海風呼嘯。

　　相比起外面宛如末日臨近一般的光景，房間里二人配上頭頂那一抹光亮溫馨得就像是一幅浪漫主義的油畫。

　　“我說的是‘精氣’，可不是‘精液’。”

　　小百合放下手，雙手一起按上自己的膝蓋朝神楽瞥了一眼，雙頰鼓了又鼓。

　　日語里“精氣”讀作せいき、而“精液”讀作せいえき，相似度不可謂不高，可以說“精氣”只要稍微把音給拖長一點就是精液了。

　　“呃…這個…抱歉…”

　　神楽自然地低下頭撓了撓後腦道歉。

　　於是小百合默默捧起了神楽的臉，用那副憂傷幾乎要流淌出來的明眸緊緊地注視著他輕抿了一下紅唇張了張嘴，終於是沒忍住說：“呐，神楽，你最近到底怎麼了？”

　　“我…”神楽不太好意思面對母親那樣的眼神，只好將視线移向琴鍵垂下了眼說：“我太得寸進尺了，對不起，所以…我盡量規范自己…”

　　“所以說，到底怎麼了？”

　　小百合晃了晃他的臉，愈發焦急地問。

　　“你不是說要去跟英梨梨一起睡不再和我睡了麼…我就在想肯定是我太放肆了，所以，只要我好好克制你也會輕松不少吧？”

　　“和英梨梨？”小百合默默怔住，思慮了兩秒後干巴巴地小聲說：“你…你當真了啊。”

　　“不是真的麼？”

　　神楽低垂著眼輕聲嘟囔。

　　“不能相信女人那種時候說的話…女人可是很狡猾的，神楽。”小百合略有些尷尬地笑著拆穿了自己的“謊言”，又捧著神楽的臉讓他抬起頭看向自己認真對他說：“確實我說過會去跟英梨梨一起睡一段時間，但主要還是想跟你一起睡的，比如跟你一起睡六七個月再去跟英梨梨睡一周這樣…嗯哼，我說‘明天就去’你就真信了呀，真是天真。”

　　“啊～啊，是很天真…”

　　神楽翻了翻白眼沒好氣地說。

　　他依舊沒什麼精神，這讓小百合繼續尷尬著。

　　“別、別這樣哈哈哈哈…”小百合掩了掩唇又趕緊捧住了他的臉輕咳了兩聲貼近過來揪心地說：“我只是嘴上說說，第二天不也好好地在跟你一起睡嘛，哎，真是的，神楽你要再多了解一下女人心才行，真是年輕呀。”

　　“…”

　　神楽無話可說，只是很不爽地撇了撇嘴。

　　“嗯？還有什麼不愉快的，說出來讓媽媽聽聽。”

　　澄清這一點之後神楽依舊沒有解開心結的態度讓小百合暗自皺眉，她趕緊換上了一副討好的臉色眨眼問。

　　於是神楽默默扭過了頭，抬手推開了小百合捧著他的臉的雙手。

　　——明明都已經在浴室里做了奇怪的事為什麼還要表現出這種樣子？

　　這讓小百合愈發感到不妙，她閉上眼深吸一口氣後前傾著身子直接將神楽給擁了個滿懷，像是一只撒嬌的黑貓一般將臉頰貼在神楽懷中蹭了蹭說：“來讓我聽聽，這一次我一定會認真聽！”

　　“只是認真聽麼？”

　　“呃…我會盡全力幫你排憂解難，我保證。”

　　“那——”神楽突然握住了她的雙肩推開她突然有些激動地說：“你現在還害怕麼？我讓你感到恐懼對不對？明明自己都那麼說過了第二天卻還裝成一副不記得好像無事發生的模樣，然後讓我一直猜你的心思強迫克制自己…！”

　　小百合被神楽突然推開後臉色很是難看，但等她聽到神楽說“害怕”這個詞之後就立刻恍然大悟了。

　　——原來是這樣…他遠比我想得更在意…

　　“裝作無事發生的模樣當然是不想為難你呀神楽，如果我第二天冷冰冰的對你態度不好，你不會更尷尬麼？”

　　小百合輕聲為自己辯解。

　　——就像是很多媽媽撞見了自己的孩子在偷偷打手槍之後也會裝作無事一樣，我也只是做了同樣的事情而已。

　　“至少那樣讓我覺得真實一點，讓我有機會再給你道歉，結果你什麼都不說，搞得好像非要看我的表現看我的態度似的，那我也只能挖空心思猜，然後拿出合適的表現給你看啊！”

　　神楽說著說著眼角都已經有些泛紅。

　　“這樣麼…原來是這樣…”小百合深吸了一口氣坐直身子後認真問：“干嘛非要猜我的想法，我是你的母親，不需要你像是對待初戀女友那樣對對待我。”

　　“我不想被你討厭，更不想讓你感到恐懼，這就是我最真實的想法，所以怎麼樣，這很蠢嗎？”

　　外面狂風呼嘯，神楽也不由得提高了音量，眼角流下了兩行清淚。

　　他能感受到自己握著的小百合的肩膀也在微微發抖。

　　“神楽呀，我剛剛不是說了嘛，”小百合頂著微微有些發麻的頭皮勉強笑著拍了拍他按住自己肩膀的手像是有些小抱怨那樣說：“女人是一種狡猾的生物，很多話不能全信，連‘明天就和英梨梨去睡’都說是騙你的了，為什麼你還會覺得我真的會害怕你？真是傻孩子…這個世界上但凡是正常的母親哪有會害怕自己骨肉的。”

　　“很多話不能全信是沒錯，所以——，所以我也有理由懷疑你現在在對我說謊。”

　　“哎呀，學聰明了嘛。”小百合詫異一瞬後頓時笑出了聲，她伸手摸了摸神楽臉頰兩側的淚水幫他擦了擦說：“不哭不哭，我沒有害怕過你，最愛的人就是你了，這句話不是謊言。”

　　“現在小百合你說什麼在我這里可信度都存疑…”

　　神楽放開了她的雙肩，拿衣袖擦了擦淚水嘟囔道。

　　“嗯…既然這樣的話…神楽你教我彈琴吧。”

　　小百合不再幫他擦拭眼淚，轉身喜滋滋地將手在琴鍵上從左到右捋了一遍。

　　鍵盤也立刻發出了神楽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聲響。

　　“為什麼是彈琴啊？”

　　神楽大聲吐槽，同時在心里說：你的鋼琴基礎不是早就還給老師了麼？彈個小星星還要看譜子還能彈錯！現在還學什麼學。

　　“今天我一直不睡在彈《小星星》等你回來就是為了跟你互相坦誠一點…你不理解麼？”

　　“我理解…”

　　“那就教我彈琴！我想學《切爾西港灣的夜》。”

　　小百合雙手高高舉起，寬松的袖口嗖地順著細嫩的藕臂滑到了肩口。

　　她“嘿嘿”朝神楽不好意思地笑了笑，放下手抖了抖，把袖口給抖了下去。

　　“這首曲子很難的啊…不是我吹噓，沒有高級階段的實力不建議嘗試…”

　　“但是，那是神楽你為我寫的曲子不是麼？所以要負責教會我！”

　　“這算什麼理由…”

　　神楽實在是忍不住笑出了聲，鼻孔“fufu”作響。

　　“所以…先按哪個鍵？我這里沒譜子，你要手把手教我。”

　　“行吧…”

　　神楽瞥了一眼那拉著厚重窗簾的窗戶，把左右手搭在了鍵盤上。

　　小百合也抬手把手指搭上了同樣的鍵，她的指節蓋著神楽的手，單單手指長度就差了一截。

　　“先這樣…這樣…然後這樣…再這樣…”

　　神楽放慢節拍，極其慢悠悠地按動琴鍵。

　　但即使如此小百合還是看得眼花繚亂，沒幾步就跟不上了開始耍賴求饒。

　　“哎…”神楽默默抬手扶額嘆了好幾口氣喃喃道：“所以小百合這就是你的‘坦誠’？”

　　“是的！這就是我的坦誠，神楽你發現什麼了嗎？”

　　小百合反倒是理直氣壯地挺了挺那基本相當於沒有的胸。

　　“我發現小百合你的鋼琴基礎是真的全都還給老師了…”

　　“才不是這…不，這個也是，但這不是我想聽的，你好好想！”

　　小百合否定了還沒到一秒就趕緊擺手，然後朝神楽一指，期待地朝他眨眼。

　　“還能是什麼…”神楽沒好氣地翻著白眼瞧了瞧琴鍵，又看了看她說：“三分鍾不到的熱度？”

　　“嗯，接近了！”

　　“？？？”神楽歪了歪頭，頭頂冒出了一排問號，但隨即腦袋里就閃過了一道靈光，他捏緊拳頭篤定地沉聲說：“該不會你想說的是，哪怕是坦誠地說想學鋼琴其實也就只想學幾分鍾，是這個意思麼？”

　　“嗯嗯，所以，當時說‘明天要去跟英梨梨睡’呀，或者說‘害怕你’或許真的那麼想過，但最終還是我對你的愛戰勝了那些細枝末節的東西，幾分鍾不到就把當時說過的話給拋到腦後了。”

　　小百合理直氣壯地雙手叉腰挺胸說。

　　“…”神楽再度扶額揉起了太陽穴碎碎念：“合著我在意了這麼長時間都跟個白痴一樣麼？”

　　“呵呵呵呵呵…不是這樣不是這樣，我的意思是，女人一時的場面話沒必要太糾結，不要看她說了什麼，要看她怎麼做…這一點不需要我再教你了吧？”

　　“啊…”

　　神楽想起了那個總說“你要麼干脆就別來侍奉部了”的雪之下，明明一副拒絕的模樣，但當神楽好幾天不去部室她又很是掛心地會催他去參加活動。

　　甚至於當他徹底揭穿雪之下在部室里自慰這件事跟她談判時，雪之下“慌不擇路”跑進了“死胡同”說不定都是一種偽裝。

　　她大可直接從樓梯口跑下去，干嘛要一路跑到樓道末端被神楽堵住呢？

　　結衣借口回禮送他奶茶喝，結果那TM是真正的乳汁做的奶茶。

　　“所以呀…”小百合的話打斷了神楽的思緒，她伸出雙手握住了神楽的手腕晃了晃，認真注視著他抿著一雙鮮艷的紅唇微笑道：“那件事情之後第二天我依舊和你睡在一起，依舊看上去好像無事發生，其實是我早就已經原諒你了…不對麼？”

　　“我…”神楽嘴唇扭了又扭，心里可謂百味雜陳，小百合見他沉默倒也不催促，就只是注視著他，許久神楽才說：“其實還想對你做類似的事情…小百合。”

　　“果然是這樣嗎…”小百合一點都不意外地嘆息了一聲，她松開了神楽的手腕站起身來稍微走了幾步，走向窗邊拉開窗簾瞧著外面黑黢黢的夜色輕聲說：“最近一直禁欲鬧別扭就是想跟我說這個？”

　　“坦誠地說，那不是鬧別扭！我只是想讓你留下來，所以才那麼做的，你不是說要坦誠嗎，那我就坦誠一點。”

　　“好吧，那不是鬧別扭…”小百合把這句話小聲重復了幾次玩味著，她伸手貼上發涼的玻璃閉上眼深呼吸了幾次說：“你身邊不是已經有好幾位身材相貌性格都出眾的女孩子了麼？為什麼還…”

　　“因為我愛你。”

　　神楽起身走到了小百合身後，他伸手環住小百合的腰肢將臉貼在她的左耳邊親密地吐息著。

　　“我也愛你，但是…”

　　“那不就足夠了麼？我們非常相愛。”

　　“神楽…”小百合被神楽的“強詞奪理”給弄得有些無力，她嘗試扭動身體但卻逃不出來，只好嘆了口氣將手貼在神楽的手背上將額頭貼上玻璃閉眼道：“在女人與男人之前，我們首先是母親與孩子…”

　　“你被那個人背叛過…結婚十八年幾乎每個夜晚都一個人睡，那些美妙的事情沒有體驗過多少，反而還讓你一直覺得很痛…生下我的時候更痛吧，那里真正地撕裂過…所以…讓我來做一些舒服的事情回報你不好麼？小百合你也看過很多次我和…”

　　“夠了…別再說這件事了…生下你是因為我愛你，沒想過要什麼回報，更沒想著用那種方式…！”

　　小百合低下頭很是不快地大聲說。

　　神楽頓時閉嘴，但旋即小百合便覺得自己的口氣太過生硬，默默地深呼吸幾次後拍了拍神楽依舊緊摟住她腰身的手說：“抱歉…我有些激動。”

　　“沒事…不過我也認清了一點…”神楽把小百合緊摟在懷中，手臂稍微上移了一些環抱著她小聲說：“小百合，其實你很討厭那麼做吧…”

　　“‘那麼做’是…？”

　　“前一段時間每天晚上幫我手衝處理性欲…”

　　“這…這其實倒還好…”

　　小百合身子一緊輕咬唇角說。

　　“你不坦誠小百合，下意識地又在說謊，我知道你很討厭，所以就說你別做了，放任我一下不好麼？結果還逼自己做不擅長的麻煩事。”

　　“我真的——，神楽你怎麼不相信我呢？”

　　小百合想轉過身直面神楽，但卻被神楽給往前一壓直接壓在了玻璃上發出了“啊～”的一聲。

　　“因為小百合你一直說謊說個不停，我已經很難再相信你口中的話了，所以…”神楽的雙手輕輕揉動起了小百合的側腰，故意撓了撓引得她趕緊掩唇遮住嬌聲，繼續說：“我打算問你的身體問個清楚。”

　　“神楽…你…你在說什麼啊…你這孩子——，不會是說真的吧？”

　　小百合面色煞白眼里滿是驚駭地勉強扭頭看他。

　　但令她感到十分不齒的是，就是這樣被神楽給強按在玻璃上撫摸的動作和那般不聽解釋的強硬話語讓她身下隱隱有些濕了。

　　本來只開了鋼琴上方的暖光燈只照到了二人腳邊，小百合的雙腳慌亂地扭動著，但神楽卻一動不動，穩得像是一根結實的大木樁。

　　“當然是真的！”神楽喘息著拽緊了小百合的睡袍，親昵地嗅著她頸彎到耳廓那些地方，咬著她發燙的耳垂舔了舔說：“所以…”

　　“不行…現在停下來的話我還可以當成是玩笑…”

　　“怎麼可能是玩笑呢——！”

　　神楽愈發壞心眼地在她耳側吐著熱氣，小百合“呃…”地羞紅了臉，睡袍下的大腿也緊緊並攏在了一起，小腿微微岔開，膝蓋前後交錯著，漸漸地露出了一副雌相。

　　“我…真的會生氣…所以…”

　　“我們去床上吧。”

　　說著，神楽就這樣從背後抱著小百合把她往床邊抱去。

　　“…”小百合用力掙扎了起來，又是踢腿又是扭動手臂，慌亂中嘴里含進了自己的發絲，她趕緊吐了出來咬牙壓低了聲音說：“難以置信…！神楽你怎麼能對媽媽這樣…！”

　　“正因為你是媽媽所以我才這樣！”

　　說著，神楽將小百合給扔上床，而後立刻撲上去按住她。

　　小百合立刻扭過頭閉上了眼，她劇烈地喘息著，胸口不斷起伏，但她面如死灰，一句話都不再想說。

　　神楽抬起手貼在了她已經有些散亂的睡袍前襟上，小百合默默捏緊了被單咬緊牙關忍耐著，終於是在神楽揭開的那一刻顫抖著說：“別…別這樣…求你…你是我的孩子呀…”

　　“小百合你在發什麼癲？”神楽立刻停下了手擺出一副很欠揍的笑臉說：“我的意思是，我要用按摩來‘折磨’你說實話！你在想什麼呢？”

　　“…？？？”

　　小百合唰地睜眼看向他。

　　那一刻，她真的是一個頭有三個大。

　　“…你先起來。”

　　小百合拽了拽被神楽拉開了一半的衣襟遮好胸口尷尬地板著臉說。

　　“哦。”

　　神楽讓開身位，下一秒小百合反手便一巴掌抽在了他的右臉上。

　　“嘶…”

　　“神楽，我從沒打過你，但這一次你真的是太過分了…給你一巴掌讓你長個記性…”

　　“行吧，”神楽倒也並不意外，只是聳聳肩面對那怒氣衝衝的母親說：“請讓我幫您按摩。”

　　“…”

　　於是，小百合扶額“呃啊啊啊啊～～～”踢打著腿腳拍著床單發起了小脾氣。

　　神楽哄了她一會兒哄好，小百合讓他轉過身去，十幾秒後當神楽再度轉身時小百合已經一絲不掛地趴在了床上。

　　床圍拉上了四分之三，只有窗戶那邊也就是鋼琴那邊的那一面沒拉住，奶色中帶點橘的暖光照亮了房間的五分之一，只有那麼幾抹光亮照進了床圍里，讓小百合趴著的仿佛只露出了一半左右的嬌軀看上去很是若隱若現，像是徠卡調色的黑白照，很有些神秘感。

　　小百合在胸口下墊了個羽毛枕頭，這讓她肩胛骨明顯地凸了起來，雙手手臂擋在胸部兩側，從肩口到腰身都呈現優美的下沉曲线，但到腰眼附近之後就有了一道無比飽滿圓潤的隆起，白皙的腿面微微泛著晦暗的光，雙腿完全並攏伸直，美得像是一幅油畫。

　　“今天一定要讓小百合你說實話。”

　　“嗚～～～，實話不都已經說完了嘛～”

　　小百合雙腳啪啪拍打著被單撒嬌抱怨。

　　由於是在床上，用常理推之自然不能用精油了，只能正常用手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