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4章 約定&母親節
幾天後,倫敦時間五月七日下午兩點。
“啊嗚——”陪神楽走在身邊的奈央實在是忍無可忍地掩唇打了個哈欠,又趕緊說:“抱歉失禮了…剛過來還不太習慣時差…”
今日的早坂奈央褪下了女仆裝換上了一身青藍色的花邊領袖口長襯衫,腰間系著條中腰的雪青色百褶長裙,裙擺一直垂到了小腿肚,那其中還配上了肉色的超薄褲襪,鞋子是簡單的帶跟瑪麗珍鞋,最後還戴了一頂深紫紅色的闊沿禮帽,配上經典的咖啡色LV扁挎包,顯得靚麗但又富有沉韻。
“沒事,另外話說回來了,明明要過母親節了, 你還陪在我身邊真的好嗎?”
瞧著路邊暖橘色燈光映照著的充滿了高檔奢侈品的閃耀櫥窗,頭戴了一頂咖啡色黑花邊禮帽的神楽也跟著伸了個懶腰。
他其實沒受到時差的影響,畢竟只需要簽到就可以了,伸個懶腰只是為了讓奈央心里舒服點。
兩人來到倫敦之後就自然切換成了英語交流,這也是神楽與奈央的母語。
“哦呀…莫非您覺得沒一個人陪在您身邊就是好事嗎?還有…倫敦的路您還記得怎麼走麼?十年前您在倫敦迷路,我還以為您想要自導自演一部《倫敦失蹤》呢。”
“咳咳咳,那麼久遠的事情就別提了吧?誰讓那一片的街道都一個樣啊,我就看了一下招牌你們就不見了,真要找不到路我會叫司機的,這年代實在不行還有谷歌地圖呢,奈央你也是時候享受一下科技帶來的福利了。”
神楽朝後擺了擺手,瞧著櫥窗里那些閃閃發亮的寶石也下意識地琢磨了起來。
“瞧您說的好像我像是什麼不會用智能手機的BBA一樣…”
奈央小聲吐槽了一句,又在心底里說:雖然我確實不會用智能手機。
相反,女兒早坂愛卻是數碼迷,別說智能手機了,神楽的電腦都是她親自挑親自配的,裝機維修超頻樣樣精通。
這里是位於倫敦的伯靈頓拱廊街,也算是倫敦的地標之一,不過神楽來這里並非是要臨時抱佛腳地來給媽媽小百合買什麼母親節禮物,而只是應奈央的建議過來逛一逛,消磨一下時間。
順便,給穹買點兒禮物。
老媽在沙龍會客,再過一陣子才能見面,神楽這次是秘密到來,小百合還被蒙在鼓里,當然,突然到訪會有日程上衝突的可能,因此神楽也是多方打聽才確定小百合晚上到明天晚上確實沒什麼重要的事情才直接請假過來。
按照東京時間今天就已經是母親節了,但英國才七號。
“說起來…”神楽在一面女裝櫥窗前站定,回頭掐著下頜沉著眼詢問奈央道:“奈央,我今天帥麼?”
“當然,您任何時候都很帥氣。”
“你這麼說我會不好意思的,咳咳,好,說點兒心里話!”
“心里話就是…”奈央抬手擋在唇邊扭頭悄聲嘀咕道:“您是來陪夫人過母親節,又不是來遠渡重洋見初戀女友,帥氣與否真的重要嗎?”
“呃——!”神楽撫胸彎下了腰用宛如中彈了一般的夸張語氣說:“真是刺得人心疼!”
“我建議您還是別太在意這些小事,”奈央走到神楽面前扶著他的肩膀讓他站直身子,同時替他理了理西服胸口兜里的方巾,又擺弄了一下領口和紐扣和顏悅色道:“在任何一個母親眼中,自己的孩子永遠是最帥氣最可愛的。”
“謝謝,呼——,但願我一個人偷偷過來英梨梨不會生氣。”
“英梨梨小姐應該會很理解您吧,另外說起來…”奈央又掩唇換上了一副八卦的神色貼近他眨眼問:“穹最近是惹到您了嗎?我覺得你們二位共處一室的時候稍微有些…嗯…違和感,不那麼自然。”
“穹…不,沒什麼事兒,我打算給她買點兒禮物,你看買什麼好?”
神楽腦海中浮現出了穹在他身下高潮迭起的香艷模樣,趕緊搖搖頭將那副畫面給晃了出去。
那天穹失去意識後神楽就躺在她旁邊等她蘇醒,而她醒來後自然是沒有大聲叫喊,也沒急急忙忙遮掩自己的身體,只是無語地眯著眼拿指尖戳了幾下神楽的胸口,在他胸口寫下了“Hentai(変態)”這個詞。
同時,神楽悄悄呼出系統給穹用了屬於她自己的金苹果。
然後穹就用薄被將自己的臉給捂了起來,她上半身全都縮在被子里,露出了腰部以下的部分,然後…她大大方方地朝神楽岔開了腿,還用自己的手掰開了那被干得有些發腫的小穴,邀請他的肉棒再進去作客。
神楽也沒客氣,進去了一次又一次,直到午飯時間穹才去洗澡離開,走的時候她一句話都沒說,只是打開門之後又轉向了神楽,面無表情地一截一截提起了裙擺,朝他露出了下方還緩緩溢出精液的無毛恥丘。
最後,穹把裙擺一松,輕哼一聲便扭頭出門。
穹的意思很簡單:變態,歡迎以後再來侵犯我。
而神楽的理解則是:你看你,射進去了這麼多,懷上了你要負責!
但總之穹並未生氣,反而暗喜了好幾天,神楽也沒戳破她,於是兩人就形成了一種“強暴與期待被強暴”的默契。
“不如以您的審美給穹買一套內衣如何?”
“我給她買內衣合適麼,我也不知道她的尺碼啊…”
神楽覺得奈央這家伙又是在套他的話。
她可是有前科的!
果然,最終她還是老老實實推薦了一款稍寬但全面帶花紋鏤空的花哨鉑金戒指,圈號神楽也很清楚,他已經趁著穹“睡著”的時候偷偷量過了。
“另外請允許我冒昧順便地問一句…”奈央拿神楽的卡在收銀台付錢時又將右手豎在唇邊小聲問他:“您不打算為小愛也買一件什麼禮物麼?”
“呃——”
神楽一時間愣住,趕緊換家店又去挑。
最終的結果是早坂愛英梨梨奈央沙希穹人人有份(只有穹的是戒指),還好都是精致的小禮盒,要不然今天還得讓奈央提著大包小包回去。
神楽給奈央買的是一對水滴形的金鑲藍寶石耳墜,不過奈央只戴了一枚戴在了露出的右耳上,她的左耳在頭發下面遮著也就沒戴。
從伯靈頓拱廊街步行走到海德公園,簡簡單單在綠地邊的長椅上坐一會兒,把禮帽扣在臉上遮擋刺眼的陽光,順便枕上奈央的肩頭,用一副半死不活的語氣問:“幾點了?還得多久?”
“三點四十三分,還有大約一個半小時。”
“啊~~~”神楽搖搖頭閉上了眼悶聲悶氣道:“你說我睡著之後醒來會不會滿身鴿子?”
“呼…您已經等得不耐煩了嗎?早知道還不如坐晚一小時的飛機過來。”
奈央也歪了歪頭與神楽靠在了一起,同時她輕輕將左手搭在了神楽的右手上,像是哄襁褓里的嬰兒一樣緩慢有節奏地拍動著。
“司機叫好了嗎?晚餐呢?”
“都准備好了。”
“哎…”神楽百無聊賴地將右手手心上翻握住了奈央的手說:“奈央快幫我想個道具解解悶?”
“我想您可能是把我當做了某種藍色的貓型機器人…我沒有憑空制造解悶機器的本事,不如您要是不介意的話可以來摸一摸我的腿?貌似根據相對論當男士將手放在一名美女腿上時會感覺時間過得飛快~”
奈央握著神楽的手將他的手背貼在了自己左腿上,閉上了眼自然地微笑著。
“看來奈央你很有自己是個大美人的自覺,”神楽哭笑不得地摘下了臉上的禮帽,同時松開了奈央的手又將掌心翻向下輕輕捏住了她裙擺下的美腿說:“這解悶方式倒也真是奢侈。”
“或者我今天該穿短裙來?”
“別逗我了,”神楽只捏了兩下就戀戀不舍地松開了手重新枕在了她肩上說:“我就碰了一下啊,待會兒你可別跟老媽告狀。”
“沒關系,您不是早就想摸的嗎?怎麼現在還在假矜持?”
“直接說我‘假矜持’你這侍女是真過分!”
“這倒是失禮了…”
說著,奈央重新握住了神楽的手腕,再把他的手給按在了自己左腿上。
神楽的母親澤村·斯賓塞·小百合此時正在距離海德公園大約半小時腳程的切爾西區泰晤士河岸邊的一棟紅房子別墅里會客,今天她主要的客人有四位,前兩位都是女性,現在應該已經離開了,還有兩位一男一女,是椎名真白的祖父母。
“細想起來…我還吃過你的奶,對吧奈央。”
“再怎麼說您現在要想吃的話就有些難度了…”
“咳咳,我不是這個意思。”
神楽輕輕拍了兩下她的腿。
“那您的意思是…?”
“母親節快樂…某種意義上我也算是你的半個孩子吧,”神楽回頭環抱住了奈央枕在她胸口閉上眼喃喃道:“很抱歉沒能給你放假讓你和小愛一起去過節,還突然拖著你來英國。”
奈央雙手抬起面無表情地眨了眨眼,隨即又微笑著拍了拍神楽的脊背小聲說:“現在就是在過節了,謝謝您。”
“不用…”
“話說回來…”奈央壓低了身子用神楽的禮帽擋住了他的腦袋壓低了聲音說:“您想要吸我的乳頭的話最好別在這里…今天的衣物不太方便。”
“什麼帶孝子?!”
“您說您是我半個孩子又祝我母親節快樂我我當然是很開心,只不過您陰莖還勃起著就那麼說,屬實是有些微妙…”
神楽聞言一陣尷尬,其實他就是摸奈央的腿摸著摸著起了反應才抱著她打算掩飾一下的,看來早就已經暴露了。
果然在奈央面前很難藏得住啊。
“…咳咳,只怪奈央你太有魅力了些。”神楽想要直起身,但奈央卻又把他給按在了懷里,慢悠悠地問:“反正閒著也是閒著,KISS…您覺得怎麼樣?”
“哦豁,那可太好了。”
神楽一點兒沒跟奈央客氣,好歹兩人之前也KISS過那麼幾次,他將腦袋從奈央胸口拿開,奈央在他的注視下默默閉上了眼,略微張開了薄唇。
就在神楽即將吻上去時她又將食指點在了神楽唇上逗笑道:“您小心明天會上新聞。”
畢竟他好歹是實打實的公爵繼承人,在公園里公然擁吻美女這件事要上個報紙還是輕輕松松的。
“不怕。”
說完,神楽便撥開了奈央的手指直接吻上。
起碼用吻美女打發時間比干坐著要好太多了。
許久,二人緩緩唇分,奈央抿著唇笑了笑,又抬手掩著唇小聲問:“您想找個地方吃個芒果麼?”
奈央將“芒果”這個詞給故意說得含糊了些。
“嘖…我可以吃麼?”
神楽一聽奈央另有所指也立刻心里一熱,盡管奈央的芒果他其實吃過,但那是虛數時間里發生的事情,後來因為一個小插曲導致沒吃成,看來今天是有福了。
“欸——,您當然可以,至少今天沒什麼問題。”
“那就今晚吧。”
神楽朝奈央眨了眨眼,奈央脫帽朝他低下了頭。
一個小時後,下午五點整。
“我是不是該吐槽一句,哦,老天爺,瞧這該死的天氣?”
十幾分鍾前還站在泰晤士河岸岸邊靠在老式的氣路燈柱上做出憂傷POSE等待母親出門的神楽徹底無語地捂起了臉。
他右手中還握著一捧玫瑰花束,雖然按照日本傳統送康乃馨才是王道,但最近這些年送玫瑰紫陽花的也多了起來,於是神楽便直接安排了玫瑰。
奈央微笑著撐了一把大號的黑色雨傘站在他身側,巨大的傘面將兩人都給遮蔽了進去,又拿左手輕撫著臉說:“倫敦本來就經常下小雨,您明明是個英國人居然會忘了這一茬,看來您真是在日本待太久了。”
這折疊雨傘是奈央包里主要占重量的東西之一。
前不久斜陽將這一排紅房子給鍍上了一層好看的火橘色,但轉眼像是他今天穿的這身灰西服一樣的濃雲就從海上逼近了過來,迅速遮蔽了暖烘烘的陽光把這片已經有了兩百多年歷史的建築區又給拉回到了煙雨朦朧的維多利亞蒸汽時代。
雖說現在的女王也叫維多利亞(不是伊麗莎白,這個世界线稍有不同)。
“確實…”
“您不去車上等嗎?”
“等母親總得有點兒誠意。”說著,神楽又踮起了腳伸長脖子說:“啊,門開了。”
一只潔淨的小手輕輕推開了那扇象牙白的簡約木門。
門口的小桔燈映照得她胸前淡金色的長發在熠熠生輝,由於還刮著點兒微風,少女輕柔地用右手按住了頭頂那純白的遮陽帽,她看上去沒及時帶傘過來,出門時總有點兒猶猶豫豫的感覺,但在後面兩位老人的催促下她也不得不趕緊先出來。
少女按住了帽檐茫然地打量了一下朦朦朧朧的街景後匆忙跑向了門前停駐著的一輛黑色轎車,而那兩位還神采奕奕的老人也先後走了出來,可沒等他們走幾步里面兩位女仆便直接舉著傘追出,急忙把他們護送上了車子。
“那是…?該不會吧…?”
神楽忍不住多瞧了一眼那輛轎車。
少女在進入車門時似乎是注意到了他的注視,不禁回頭瞥了他一眼,又很快坐進了車子。
兩位老人也被女仆送進了車門,很快司機駕駛者車子離去,奈央瞧著那飄逸的赤色尾燈輕聲道:“首先做個排除法,那應該不是您的未婚妻椎名真白。”
“奈央你這哪壺不開提哪壺,還有你怎麼知道我有未婚妻?”
“喔~,那看來就是那位沒錯了。”
“又套我話是吧?”
神楽輕嘆了口氣,緊接著便看到穿著一身類似蓮華一般華麗和服的小百合雙手搭在頭頂走出了房門。
“她在英國會客也這麼穿…?”
神楽不禁感到眼皮正在狂跳。
沒等奈央回話,小百合瞬間就發現了神楽,她原本頂在頭頂用來擋雨的雙手筆直伸向了頭頂,華麗的袖口順著光滑的肌膚嗖地滑落到了上臂附近,她歡呼雀躍,在門口又蹦又跳,壓根沒有一絲貴夫人的自覺。
兩位跟她不算很熟的女仆迎了上去用英語問她發生了什麼,但小百合卻根本像是沒聽見一樣搖晃著高舉的雙手驚訝無比地張著嘴巴緊盯著神楽直接橫穿馬路跑了過來。
她踩著木屐在黃昏時節的暮雨跑得咔噠咔噠直作響,綿長的雨絲淅淅瀝瀝地浸透了她優雅寬大的衣袖,印染著的無數華麗的花朵像是活過來了一樣朝神楽撲來。
額頭的流海被雨水打濕沾在了頭頂,平時彩糖皮一樣的束發緞帶今天換成了沉著的黑色,雙馬尾隨著步伐在背後一晃一晃的,還有…喂,為什麼小百合你明明穿著和服腿上卻又穿了黑絲?
這是什麼不倫不類但又好好看的打扮!
神楽左手握緊了花束趕緊跑過去迎上她,兩人在路中間相遇,看得她背後兩位英倫女仆齊齊地指著他做出了OMG的驚呆口型。
小百合直接撲到了神楽懷里一把將他給抱了個滿懷,穿了木屐的她身高比平時拔高了一小截,但神楽對她來說個頭還是太高了些,她在路中間緊緊抱住了他,抬頭時驚喜到幾乎難以置信,還有那麼點兒淡淡的羞意,但緊接著她便輕輕在神楽胸口打了一拳說:
“你這孩子…!怎麼就突然跑到英國來了?!黃金周應該結束了才對啊!”
在她背後的女仆看來,小百合這行為典型就是“公爵夫人的究極花邊新聞”,但很快奈央也跑到了路中心給那二人把傘重新舉好,又給小百合背後的女仆打了個手勢,這下她們才看出來被公爵夫人摟著的男人不是什麼大膽情夫,而正是她自己的孩子。
“母親節快樂,哈哈哈哈哈哈——,給你個驚喜!”
神楽從奈央手中接過了雨傘,在被她連拖帶拽地從路中心拽到路邊時大笑著解釋道。
“啊…啊,”小百合呆呆地接過了神楽手中的花束,又歪著頭思索道:“連奈央都來了…咦?母親節不是明天嗎?今天才七號呀~”
由於要會客的關系,她今天的可謂是“全副武妝”,妝容端莊正式,紅唇嬌艷欲滴,在這偏冷色的煙雨天看上去頗為奪目。
“咚!”神楽拿食指骨節輕輕敲了一下小百合的頭頂,在她憋紅了臉的怨尤目光中解釋說:“小百合你是日本人吧,帶嚶確實才七號,但日本已經八號了!”
“哎呀!我給忘了!神楽你頭腦真好~”
小百合捧著鮮花開心得根本抑制不住上翹的唇角。
“好久不見了夫人,瞞著您突然與神楽少爺一起到訪實在是很抱歉,您最近過得好嗎?”
盡管站在雨中,奈央還是神色如常地輕輕摘下了頭頂的闊沿帽按在胸口低頭朝小百合問好。
“快把帽子戴上,來來來一起站到雨傘下面吧,感冒了怎麼辦?!”
小百合抓了一把奈央把她也給拉到了雨傘下面,兩個人撐著還算大的雨傘進來三個人之後未免就有些擠了,神楽拿右手舉著傘柄,小百合正站在他右手邊,而奈央則靠在他左側,接著兩人同時都摟住了神楽的手臂,神楽哭笑不得地指了指前方三十米外的轎車說:“走先上車吧,晚餐已經准備好了。”
神楽剛牽著兩位女士一起走向車子時,剛剛被小百合給堵在路中間的一位司機搖下了車窗慢悠悠地走到了三人背後朝神楽說了句:“Hey,Pal(嘿,朋友)!”
“Hey,Pal~”
神楽回頭從奈央頸後瞧了他一眼。
“Good luck and Havefun Tonight!(祝你好運,祝你今晚愉快)”
說完他朝神楽的兩位“女伴”吹了吹口哨,一腳油門揚長而去。
神楽有些無語,看樣子剛剛那司機是誤會了他和這這兩位女士之間的關系。
“啊啦…”奈央一聽也忍不住輕笑著打趣道:“那待會兒您要多吃點兒生蚝。”
“這都什麼亂七八糟的?!”
“遠在家鄉耐不住寂寞的孩子遠渡重洋也要來見到心愛的母親,晚上與年長的侍女和母親一起三人行,哎呀~~,神楽你這孩子真是長大了呢~,這份驚喜真是如同處男的第一發精液一般濃厚。”
小百合深嗅了一口玫瑰的香氣不住用胳膊肘輕輕搗著他,一臉壞笑。
“小百合你那是什麼離譜的比喻?!我好不容易扛著時差在來給你慶祝節日啊喂!”
神楽無語得直翻白眼,他看向奈央求助,結果奈央這家伙唯恐天下不亂似的握住了左拳舉起,煞有介事地朝他比劃了一個“加油”的動作,嚴肅地點了點頭道:“雖然您還年輕,但我和夫人對您而言都算是年上熟女,是個艱巨的挑戰,所以,還請您加油!”
“……”神楽無話可說,憋了半天才說了句“Mother Fucker!”
“咿呀~~”小百合一聽就捧著臉蹭起了神楽的手臂說:“離開了日本之後神楽你真是變得好大膽!”
“嗯?大膽?怎麼就大膽了。”
說著,神楽將雨傘遞給了奈央,同時幫她們兩人拉開了車門。
“嘖,你這孩子還要我說嗎?瞧你剛剛說了什麼~,媽媽我可沒教過你那麼粗俗的話。”
“我剛剛說…哦,哦!不是,我不是那個意思!”
神楽尷尬得趕緊解釋,而坐進了車子的小百合與奈央對視一眼後都笑了起來,小百合笑得很是夸張,拍著座椅捂著肚子滾來滾去呱呱大笑,而奈央則笑得含蓄多了,邊笑還邊說:“您也快進來吧。”
嗯,他剛剛說“Mother Fucker”,照字面意思來理解便是“干自己母親的人”。
上車後小百合直接從奈央身上擠過擠到了中間坐下,她左手握住了奈央,右手握住了神楽的手,一下下地輕撫著,至於那沾了些雨水的玫瑰則是被她給放在了自己腿上,接著她又笑眯眯地揉了揉神楽的左手攥緊他說:“神楽,謝謝你特地趕過來為我慶祝,你最近還好麼?”
“當然,這幾天過得非常愉快。”
“所以我不在的時候你會更愉快呀~”
“不是,小百合你別當杠精啊!”
“那,我不在的時候你都跟早坂做了幾次?!”
“啊??什麼?!”神楽心驚膽戰地趕緊說:“欲加之罪啊,小百合你胡說什麼呢?”
於是小百合立刻回頭看向了奈央,奈央是老油子了,她優哉游哉地瞧了神楽一眼,別有用心地笑了笑,眼看著小百合的眼神愈發懷疑,她才終於大大方方地說:“夫人您別開玩笑了,我們大小早坂和神楽少爺在您不在的日子里都很守規矩。”
“哦,是麼…”說著,小百合松開雙手,左手掩起壞笑起來的嘴唇,右手則在半空中聚成筒狀,擠在神楽身邊上下套弄著空氣咕噥道:“那麼黃金周神楽你一共手衝了幾次?”
“小百合你給我正經一點啊啊啊啊啊——!!”
神楽按緊了小百合的肩膀把她晃了好幾次,晃得都按在了奈央懷里。
“呵呵呵呵…”花束從腿上滾落了下去,小百合悠長地喘了兩口氣,目光中微微閃爍著淚光朝神楽伸出了雙臂道:“過來過來,讓媽媽抱抱。”
“唔…”神楽俯身下去,剛要摟緊小百合就被她在臉頰上“啪嘰”吻了一口,緊接著她又將食指點上神楽的嘴唇偷笑著眨眨眼說:“奈央快拍照!”
“咔嚓~!”奈央用拍立得相機直接拍下了這張寶貴的相片,緊接著小百合保持著躺著的模樣從她包里翻出了一支簽字筆,麻利地用花體字在相片右下角寫下了“Mother Fucker In The Car”的字眼,又笑眯眯地捏住相片遞給神楽道:“來,給!”
神楽翻起身抓住相片瞧了瞧,直接刷刷撕碎,又氣又無力地抓著腦瓜哇哇叫。
也就奈央不會用智能手機,否則這“罪證”怕是一輩子都銷毀不掉了。
從小到大,迫害兒女就是小百合的一大樂趣,如果生的孩子不用來玩,那將毫無意義!
那家並不算太有名的法式餐廳就在切爾西區,走路也就只要幾分鍾,不過現在下雨,三人就一起坐車過去了,如果是個好天氣,那小百合一定很有興致跟神楽奈央一起牽著手大搖大擺地步行過去。
店里已經被神楽包場,其實他更想選更好一點的店面,只可惜很多店今天已經有別的預約客人了,只有這家算是被逮住了空才包場成功,規矩就是規矩,別說他是公爵繼承人,哪怕是女王來了也不能強行包下。
“啊~~~,肚子餓了!!”小百合剛一坐下就拍起了平坦的肚子毫無品相地對神楽撒嬌道:“中午就沒吃飯到剛剛還不覺得餓,一進到店里肚子就咕咕叫了起來,神楽,媽媽好餓喔!”
“好的好的。”
神楽給了奈央一個眼神,奈央也叫過侍者,讓他們可以開餐了。
雖然有點兒早,但畢竟是包場,也不是不能安排。
“餐前酒?”奈央與侍者一起站著問神楽,神楽自然下意識地看向了老媽,小百合托腮敲了敲桌面說:“那,來一杯馬丁尼,你們兩位呢?”
“隨您吧。”奈央很快回答,而神楽則指了指自己,張了張嘴茫然道:“我也可以喝?”
畢竟在家里時小百合一般都嚴格禁止神楽飲酒,盡管神楽不算是“妻管嚴”,但妥妥的可以說得上是“媽管嚴”。
聞言,小百合繃著臉從椅子上蹭了下來,邁著小碎步氣呼呼地走到了神楽身邊,抬手“咚!”地在神楽的腦瓜上敲了一下又說:“神楽你在日本呆傻了吧?你可是英國人,現在你在英國,按照英國法律,你這個年齡在我的指導下可以合法飲酒。”
“我忘了…話說小百合你這是妥妥的打擊報復!”神楽碎碎念了幾句,又回頭跟使者說:“威士忌。”
就在十幾分鍾前神楽剛對小百合說過類似的話,不過說的是關於日期的話題。
他送給小百合的花束被插在了桌子中央,燭光伴著香薰與悠揚的音樂讓時間仿佛變得慢了下來,神楽與小百合靠得很近,奈央識趣地坐得稍遠一些,餐前酒與小餅干先一步送上,小百合在這個間隙又用無比流利的英語問侍者:“請問店里有什麼樂器可以借用一下嗎?”
托著餐盤的使者回想了兩秒會立刻回答:“有小提琴和…”
“那就小提琴,麻煩請借用一下。”
於是使者點點頭跑回去跟經理商量,由經理將小提琴給抱了過來。
“祝您節日快樂。”神楽在經理走過來之前先朝小百合舉了舉杯,她隨即笑眯眯地雙手托腮用手肘點在了桌上直點頭,而後神楽又向奈央舉杯,奈央回敬,神楽抿了一口,緊接著經理走來先是道謝,又問:“請問是哪位需要借用它呢?它保養得還算不錯,音准也還准。”
“多謝,請借我一用。”
神楽起身小心翼翼地接了過來,站正又接過了琴弓。
此時那個頭發都花白了的經理越看神楽和小百合越覺得眼熟,最後一拍手驚喜地說道:“噢!!我說是誰,原來是布蘭福德爵爺和小百合夫人!我該早點兒認出來的!您這張英俊的臉和您父親一模一樣!公爵大人他在日本過得還好嗎?”
結果經理一句話就說得有些冷了場。
英國的母親節在三月,因此經理並沒有意識到神楽是為了給小百合慶祝節日而來這里包場就餐的,正常來說他想要說神楽長得像是他父親該說“你的眼睛和頭發和你父親一模一樣”,但只可惜神楽的雙眼和頭發都隨母親是純黑色,那經理也就只能說他的臉了。
其實不管提到眼睛還是提到臉都不是什麼好事,因為小百合現在十分反感那個老爹。
而且,偏偏今天還是母親節。
“嗯?咳咳…”經理見氣氛有些不對勁也趕緊借口換了個話題隨便說了幾句就開溜,他離開後小百合原本興致盎然的表情也漠然了不少,她抬起頭一口喝完了那杯馬丁尼,又給了奈央一個眼神,意思很簡單——再來一杯。
“別再想那些糟心的事了,”神楽向下一滑琴弓朝母親行禮道:“您想聽什麼我來給您演奏吧。”
“說的也是…”小百合將酒杯舉向右後方讓使者倒酒,同時懶洋洋地托腮說:“機會難得,你就即興來一曲取悅一下我吧~”
小百合脫下了右腳上的木屐,把右腿搭在了左腿上,朝神楽晃了晃那妙俏的黑絲足尖。
奈央默默品酒,又朝神楽舉了舉酒杯輕晃著說:“看樣子我今天算是有福氣。”
“一起來聽聽吧,神楽也吃過你的奶,算是你的半個孩子嘛。”
“呼…”奈央閉上眼在心里吐槽了句:你們母子倆說的話都一模一樣。
眼看神楽要奏樂,經理就讓鋼琴師先停下了演奏,同時叫他機靈點兒,聽好神楽准備演奏什麼然後讓他跟他合奏。
只可惜這一次經理的想法注定是要落空了。
“好,那我就即興創作一曲。”
神楽醞釀了數秒,閉上眼便將琴弓搭在了琴弦上。
就信任老板一把,但願這琴還能用吧!
倏地,神楽拉動了琴弓。
小百合也跟著閉上了眼,聆聽著他的奏樂的同時一口一口地品著第二杯開胃酒,奈央則觀察著她們二人,同時在心里說:可惜英梨梨小姐不在這里…
曲中,小百合的呼吸變得悠長而平靜,她像是睡著了一樣依靠在椅背上,手中的酒杯歪歪斜斜,但又並沒有把酒水給撒出來,她沉默不言,柔和地抿在一起的眼角微微變得濕潤了,緊接著她拿指尖拭去了眼角的淚珠,又在心中說了句:真是滿懷愛意的曲子…但是頗有些憂傷,倒像是給重病中的愛人創作的。
其實神楽是想到了金苹果與永生,他愛他的母親和妹妹,之前那名X小姐被確定是穹之後神楽就直接給她用了她自己的金苹果,那麼現在這個世界上的永生者就變成了兩人,而他現在還背負著早坂愛,沙希,奈央,小百合,英梨梨五位女性的生命。
——如果湊不齊積分的話…不,必須要湊齊才行,我要活下去的同時也要讓我愛著的人和愛我的人一起活下去。
為此,神楽也不介意再變得色一些,畢竟要金苹果就得積分,要積分就得他親自在女生身上指定部位大量射精才行,與“英梨梨”做愛意外得知穹就是X小姐後,神楽的思想就比之前更通透了。
神楽持續拉動了十二分鍾,終於這一次即興演奏的靈感被徹底榨干。
“呼…”
神楽放下琴弓,微笑著朝奈央與母親點了點頭,奈央立刻乖巧地給他鼓起了掌,而小百合則“嗯嗯”地不住點頭,再睜開眼時又恢復了之前的好心情。
這一次神楽也沒讓經理過來,就直接走過去還小提琴了。
等回來時前菜海鮮也已經上來,奈央與小百合都在等著他。
飯中,小百合放下刀叉伸了個懶腰托腮道:“奈央今晚會跟我們一起住的吧?”
“承蒙好意,神楽少爺已經預定了酒店套房叫我一同住下。”奈央也停下了刀切的動作,瞧了神楽一眼後故意輕笑著說:“當然,房間是各住各的。”
“肯定得各住各的吧…”
神楽小聲吐槽了一句。
“難得的母親節,你不來跟媽媽一起住麼?嗚嗚~~”
小百合在桌下用腳丫戳了戳神楽的腿,撅著小嘴瘋狂朝神楽“示愛”。
“你又喝醉了嗎?”神楽想起了上次小百合喝大的情況,趕緊又轉移話題道:“對了,我剛剛在門對面站著的時候看到了…”
“啊~,你看到真白了?!是不是很可愛?”小百合趴在桌上用食指瘋狂戳著神楽的臉,又“哼哼”地笑了笑,不由分說道:“有關你們結婚的事情基本是談妥了,嫁妝方面就不用了吧?畢竟對方是個世界級的天才畫家,將來還會繼承封地,另外,真白現在還需要呆在英國一段時間,等到八月末左右會來我們家。”
“她要直接來我們家?!”
神楽聽得手里的刀叉都“當啷當啷”地掉在了盤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