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
宋沅有些煩躁。自從那天自慰時,腦子里代入了魏時穆弄她的場景,之後的自慰就必須代入他,不然壓根泄不出來。
小玩具後來也沒用過幾次,能插入的功能也試了,除了第一次插入弄到了高潮,後邊再弄好像也差點意思。
雙方父母最近都在家,她也不好時時問魏時穆要小玩具。
何況她覺得晚上給魏時穆輔導時的氛圍有些微妙,當然也許這只是她單方面的錯覺,比如他腦袋只要稍微湊過來點,氣息一拉進,她腦子里就不可抑制地想著怎麼把魏時穆摁在身下這樣那樣。
難道她真的進入到迫切需要男人的實體來撫慰的階段了?
傍晚放學到晚自習是自由休息時間,宋沅和林庭柯從食堂吃了晚飯出來後就沿著操場溜達散步。
遠遠的就看見魏時穆的身影在籃球場那邊,一個躍起,准確無誤地將籃球投進了籃筐,人也沒驕傲,跟隊友擊了掌又立刻投入運動中。
這家伙自從分到文科班後更吃香了,她們學校本來就重理輕文,文科班就那幾個,每個班三分之二的學生都是女孩子,魏時穆這種學習還行、運動細胞也不錯的帥哥,簡直就像是偶像劇送給現實世界的大禮。
雖然但是,理科班這種類型的帥哥更多,比如五班那個年級第二的陳壑舟,比如她們班年級前二十的體委蔣希聲。
尤其到了兩個班一起打籃球賽時,場邊更是被圍得水泄不通。
想到這里,宋沅忽然意識到,目前她對男性肉體的渴望好像只局限於魏時穆。
宋沅眉頭整一個緊皺起來,趕緊否定自己的想法,呸呸,那笨蛋小子除了年輕,哪里好了?
林庭柯看她走神的樣子,隨口問道:“怎麼啦,遇到煩心事了?”
宋沅趕緊把林庭柯拉到無人的小角落里,嘰里呱啦把自己的近況跟她吐槽了一番,說完她還是疑惑:“難道說真是因為我倆走得太近了?”追她的男生也不少,情書常常也要從桌筒里溢出來,今年升了高三大家都開始忙於學習,她的困擾才少了點。
怎麼就會對魏時穆的肉體產生欲望了呢?
還是說,別的男孩子也可以呢?
林庭柯思路清晰:“很簡單,實踐出真知。”她探出小指頭往籃球場邊一指:“蔣希聲也在那,我們去看看。”
宋沅瞬間有點慫了:“不好吧,有點兒明目張膽哈。”
“嗯,就說我倆也上場放松一會。沒事,咱們班體委嘛。”林庭柯說完就拉著她往那頭走。
她們倆是班里女籃的主力,雖然比起蔣希聲還是有點菜,但人家是那種正兒八經進了校隊的。
而且體育課時班里男生女生也時常混在一塊打籃球。
蔣希聲今天沒跟班里的男生組隊,看起來是校隊的同學。
趁著中場休息,林庭柯跟他提了一嘴,他們的隊伍便異常興奮地同意了。
嗐,跟美女們打球,誰能拒絕呢。
旁邊的場子就是魏時穆和他的隊友,場邊也有不少女孩子圍觀。
宋沅看過去時,恰逢魏時穆躍身投籃,衣擺蕩起的瞬間,露出一片光潔緊致的腹肌,場邊又迎來一陣歡呼。
宋沅趕緊撤回眼。不行,心神有點兒蕩漾。
她們趕緊加入蔣希聲的隊伍里。
男生們多少有些靦腆,除了蔣希聲是熟人,其他人不好為難兩位女孩子。
於是當林庭柯投入第一顆球時,場邊的歡呼立馬蓋過了旁邊。
美女投籃!
好耶!
宋沅很快進入狀態,她平常跟蔣希聲打配合也很不錯,他一個眼神過來,宋沅身姿輕捷,運球,躍身,面前的男生沒攔住,球在籃筐邊輕悠悠打了個轉,就進去了。
她開心地跑去跟身後的蔣希聲擊了掌。
魏時穆休息時,宋沅她們的場子已經圍了不少人,周遭的同學很雀躍地為她們鼓掌,魏時穆就從那人潮間隙中看到了她的大長腿和漂亮臉蛋,籃球失了偏頗迎面擊向她時,她身旁的男生反應迅速,跳起來伸手替她截下這一球,宋沅嚇了一跳,隨即對那男生揚起大大的笑容,道了感謝,男生毫無顧忌地笑著揉了揉她的腦袋。
那男的好像是她們班體委。草,笑得還挺燦爛呢!
他覺得自己內心里的一些情感快要壓制不住了。
上回宋沅迅速逃離房間後,他平息了許久。
無論是猛然激起的欲望,還是內心再現的澎湃心情,都需要他不斷催眠自己:這是個假面怪,你只是圖她學習好。
對的,圖她學習好。
他第一次這麼努力平息自己的內心還是中考結束後的那個暑假。
宋沅從小就是大人們的掌中寶,聰明可愛又漂亮,他媽就一直念叨著這麼好的人兒要趕緊拐到魏家來。
兩家家境殷實,關系和睦,兩孩子的童年算得上十分幸福。
直到宋沅十五歲那年,她爺爺奶奶被傳銷騙子騙走了一大筆錢,還欠下了一些債。
宋奶奶因此舊病復發,幸好給搶救回來了。
宋沅爸媽為了填補這窟窿四處奔波談生意,大半年也不著家。
那段時間他們剛剛結束中考,宋爺爺陪宋奶奶回鄉下養病,宋沅時常自己一個人在家。
魏媽媽在家時也會惦記著照顧宋沅,但魏家父母也正值事業上升期,根本管不過來。
他哥又在外地念書,魏時穆那會兒能跟狐朋狗友到處亂竄,純粹是沒人管。
於是原本嬌生慣養的小姑娘,眼下就得學會各種生活技能,自己開火下廚,打掃屋子,日子倒也過得有模有樣,但難免有疏忽大意的時候。
那會魏時穆趁著大人不在家,在網吧通宵了幾天,錢也花得差不多了,傍晚回家時,想起了宋沅這個小財主,打算去她那蹭飯。
宋沅好一會才來開門,頭發濕噠噠的,穿著薄薄的小熊睡衣,人也有些迷糊。
他立馬聞到了她家里濃重的煤氣味,判定是她洗澡時煤氣泄露了。
魏時穆趕緊把她帶出來,用濕毛巾捂住口鼻進去把煤氣閥門關掉,把門窗都打開,隨後背著她衝下樓去醫院。
魏時穆其實慌得不行,也不知道她在里面待了多久,腦子里千萬種思緒都飄過了,甚至開始亂想,這家伙要是傷到腦子了怎麼辦,這麼聰明的腦子好歹得傳下來啊。
他第一次感受到宋沅的軀體,密密實實地壓在了他背上,她沒來得及穿內衣,兩顆茱萸緊緊貼著他敏感的背部,長手長腳也柔柔地圈著他,一點分量感也沒有。
宋沅還有一些清醒,強撐著腦袋安慰他:“沒事的,我一頭暈就覺得不對勁,趕緊從里邊出來了。謝謝你啊魏時穆。”
她的小臉蛋耷拉在他的頸邊,呼出的氣息也熱乎乎的,像剛出生的蒙昧的小貓咪,沒有張牙舞爪的力氣,怪可憐見的。
這時候他也根本沒有一絲嗆她的心思了,只悶著聲喃喃自語了一句:“多虧我來得及時。”
宋沅彎了嘴角擠出一個笑容,好一會才嘆了一口氣,語氣有些失落:“好想我爸爸媽媽。”
她病懨懨的聲音越發像小貓咪,一下一下撓著魏時穆的心。
到了醫院及時治療後也確實沒什麼大礙了,宋沅一臉乖巧地聽著醫生的囑咐。
魏時穆忽然想起宋沅小時候害怕打針的樣子,凶相畢露,甚至凶殘到要咬護士姐姐的手臂。
她平常在大人面前都是乖乖女,唯獨進了醫院就暴露了本性,那時候小小的自己也要被她的凶相給嚇哭。
而現下,乖乖待在醫生面前的、沒有父母呵護著的宋沅,好像確實是長大了,長大成生了病也沒有和父母訴苦,只躲在他背後嘆了一口氣說她想念父母的宋沅。
他心里竟然泛起了一股又一股的心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