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節第2回 將臨盆安胎聞夫難,懷六甲策馬走山關
伏天燥悶的天氣並未因昨夜那場瓢潑大雨而平添幾分清涼,綠樹成蔭的關中大院滾滾熱浪無孔不入,滲透至每一處角落的濕熱暑氣更是擾得那對鏡畫紅妝的燕凌嬌不得安寧。
那臨盆在即的燕凌嬌挺著一顆滾圓飽滿雙胎肚,長著一張傾國傾城仙子容。
精巧嫵媚鴨蛋臉風情萬種,柔情似水丹鳳眸含情脈脈,兩彎葉眉不修而翠,兩抹櫻唇不點而紅,玉鼻玲瓏貝齒皓,白肌勝雪玉腮紅。
雲髻峨峨,垂絲飄飄。
遠望之好似那沉魚落雁真仙子,近察之方曉是閉月羞花美嬌娘。
昏昏欲睡的燕凌嬌周身僅著了件輕薄舒爽的百花繡訶子高叉絲裙。
這衣裙本是她親手設計,一身胭脂色百花直領對襟廣袖衫包裹驚鴻身段,黛紫色萱草紋薄紗內訶緊緊包裹住那日漸豐盈的酥巒玉峰,既為那挺巧飽滿墨葡平添幾分朦朧,又可為在如脂如膩肌膚摩擦間平添幾絲芬芳。
酒紅色裙褲被那格外飽滿高聳的孕肚撐得緊繃繃的,腰臀起伏誘人的曲线被服帖衣料勾勒得淋漓盡致,兩段雪膩豐腴的玉腿和一线豐碩挺翹的桃臀依稀可見,一方新裁雪紡褻褲服帖潤濕鮑唇,纖纖美足撲朔間春光若隱若現。
若非院外那一方關中鏢局的檀木招牌高掛門前,誰會知曉此地並非煙花柳巷。
如今臨盆在即的燕凌嬌側臥金綢紫檀貴妃榻,舌尖無味的她一手取來身旁的百酥蓮子糕細細品味,一手摩挲著身前那顆顫顫巍巍的大肚子。
日漸沉墜的臃腫腰腹,與肚內愈發頻繁的踢鬧打斗攪得她寢不成寐,隱約察覺腹中孩兒即將出世。
因長夜肚中陣陣宮縮不斷,又逢頭胎初產缺少經驗,心中惴惴不安的凌嬌便趁天還未亮便喚請來這青石鎮上最有名的穩婆王氏為自己檢查腹內胎況,細算具體產期;“娘子,替您安胎的王穩婆來了”容貌清秀的侍女緩緩拉開凌嬌榻前珠簾緩緩說道。
“知道了,記得備好銀兩,畢竟她年歲大了,跑一趟也怪不容易的”凌嬌說罷便緩緩放下手中沾染些許紅脂的香軟糕餅,輕輕擦拭起俊美臉頰上不時滑落的豆大汗珠,雖身懷六甲、臨盆在即,可嬌俏嫵媚的模樣絲毫不遜色於那長安城中一擲千金的明樓花魁。
雖說是頭一次替燕娘子看胎,可憑借著早年間於宮中替王公貴族、妃嬪媵嬙接生積累下的珍貴經驗,王穩婆一瞧那凌嬌身前那微微下墜的橢圓肚型便已猜知對方產期將至、臨盆在即。
為進一步確認胎頭下降及假性宮縮頻率,她便讓凌嬌在丫鬟的攙扶下自屋內走了幾步,後又隔著衣裙摸了摸早已堅若磐石的大肚子。
方才詢問其凌嬌近來是否感覺肚腹愈發沉笨下墜,腹底是否不時會有月信絲痛。
“有的,近來的確這肚兒不安分的厲害,若非昨夜身下現紅,擔心今早發動,我也不願勞您親來一趟”摩挲著身前那顆因孩兒活動筋骨而微微顫動的雙胞胎大肚子,凌嬌細細向王穩婆說起了近來自己的情況。
“老身倒是無礙,畢竟裴少掌櫃如今被那三山關擄去,娘子您如今臨盆在即卻身邊無人照料,這苦老婆子我懂”王穩婆用那布滿老繭的大手隔著淡薄的衣裙按揉著燕凌嬌身前那顆與纖瘦身形極不相稱的雙胞胎大肚子一邊訴說起來時聽院里仆婦們閒聊時談及關於裴如海的情況。
“王穩婆,你說我家相公怎麼了”聽聞自家相公遭歹人擄掠,本欲倚靠在床榻上閉目養神的凌嬌突然鳳眸圓睜,俏眉微蹙,一把抓住身前王穩婆的衣領,一手護住自己自己身前那顆格外突兀的滾圓孕肚,一手用力將她托至身前,“我家相公昨日外出尋親未歸,你卻說他是被賊人擄去,究竟是哪方賊人竟有這般熊心豹膽,欺負人欺負到老娘頭上來了”
“娘子莫怒,免得動了腹中胎氣,傷了這將要出世的一對孩兒”被面前凌嬌跋扈蠻橫模樣嚇得花容失色的王穩婆本想好言相勸,卻又怕火上澆油,只得現將自己昨日見聞細細道來,“老身昨日聽說那大當家將您家相公擒去,如今留得一條性命,只怕是想要挾咱們鏢局用金銀來贖買”
這燕凌嬌何等見識,自知那三山關的眾頭領本非善類,加之,自家相公裴登風被擄走的消息就這青石鎮上布滿眼线的關中鏢局都未曾耳聞,怎會讓一上山接生的婆子碰巧知曉,並且放其大搖大擺下山報信而非殺人滅口…一系列的疑惑從燕凌嬌腦中飛速閃過,能將其解釋順理成章的便是那三山關的頭領想借王穩婆來一出敲山震虎,讓自己關心則亂,落入對方圈套。
似乎是不想打草驚蛇,察覺其中蹊蹺的燕凌嬌俏眉微皺,怒目圓睜,一副睚眥必報的氣氛模樣全然不像一位足月臨盆的六甲婦人,“區區草莽之輩竟敢這般放肆,真以為我關中鏢局是好欺負的嘛,來人取我寶劍,今日我要…嗯…要…啊…我的肚子…啊……”氣得破口大罵的燕凌嬌雖早已運起真氣護住腹中一雙孩兒,可動作上依舊緊緊護住自己那因日日不斷的珍饈美味而養得愈發滾圓飽滿的碩大孕肚,盡顯一副因損傷胎氣而花容失色的落魄模樣,顆顆豆大含珠子自那精致白皙額頭經由那泛起陣陣緋紅的嬌俏臉蛋緩緩流入那散發淡淡幽香的纖細脖頸,仿佛臨盆發動的苦痛模樣竟嚇得那接生經驗豐富的王穩婆一時難辨真偽。
“哎呀,你們這群丫鬟、仆婦還愣著干啥,你家娘子這是動了胎氣,免得到時候肚里小少爺們出點什麼閃失,等那外出歸來的裴老掌櫃扒了你們的皮。”
俗話說這形勢越是混亂心虛之人便越會主動露出馬腳,那被三山關頭領派來傳信的王穩婆正是如此。
要知道這青石鎮地處岐山腳下,四面環山,若想外出,便只得借道三山關經小路盤山而走。
而那可那裴家二老身邊雖有一眾家丁護院,可又因數月來同那盤踞三山關的土匪關系緊張,故意隱瞞出行之事,並未對外聲張。
加之,公婆走後,自己也不曾請那王穩婆看胎,根本不可能讓她擁有二老知曉此事的機會。
除非是那三山關的賊人擒了裴家二老,並將消息透露給王穩婆讓她來敲山震虎,害自己與登風關心則亂,好來一招甕中捉鱉,將吳家血脈斬草除根,“我沒事的,王嬤嬤,方才多半是那一雙孩兒像他們的爹一樣在揮舞拳腳,攪得我肚內不得安寧罷了,一會兒多喝幾碗安胎藥就好,無大礙,不信您摸摸便是”凌嬌十分清楚那王穩婆生性善良,並非為虎作倀的奸險小人,可為謹慎考慮還是不敢同她說出自己真實打算。
並未繼續裝作腹痛臨盆的凌嬌取來絲帕一邊擦拭起面頰上殘留的津津香漢,一邊降身前那顆實則里面穩如泰山的大肚子挺向對方,示意對方對方替自己好生檢查,以免貽誤產程“娘子,方才的確是因動怒驚擾到一對雙生子,導致腹內不適,可如今月份大了,自是小心為好”緩緩撩開輕薄裙擺的王穩婆熟練的用那布滿老繭的大手搭在那因劇烈胎動而顫顫巍巍的雙胞胎大肚子上仔細按揉撫摸,並未感受到明顯宮縮陣痛的她雙眼卻被那修短底褲上殘存的淡淡汙漬所吸引,不禁長長嘆息一聲道,“娘子如今雖未正式產程,卻終是因臨盆在即,恐要那少鏢主在那山上多吃幾天苦頭了”
“嬤嬤此話差異,我們鏢局與那三山關打過不少交道,對方本就些迫於生計落草為寇的蠢夫,只要我得備足錢財,並拆人送去,自然能報我官人平安回來”凌嬌見狀連忙解釋道。
“娘子,我聽說那三山關本就與咱鏢局不對付,如今擄那少鏢主而去,索要錢財為假,實則是想借著您這臨盆在即的肚子將您同少鏢主的丑聞坐實,好讓這關中鏢局在青石鎮顏面掃地”
那王穩婆不過是個普普通通的鄉野村婦,如今聽聞其將自家鏢局與三山關間的恩怨娓娓道來 隨即堅定對方想要借王穩婆之口來一手引蛇出洞的伎倆,“難不成是想讓我親自押送贖金過去?”似乎是不想打草驚蛇,神色凝重的凌嬌思索片刻後方才緩緩說道。
“娘子萬萬不可,您如今臨盆在即,腰身沉笨,若交談途中與那賊人真翻起臉來,哪怕是有屠九爺那般武藝高強的家丁護院,也難保您母子三人平安”
瞧著面前心中善念尚存的王穩婆,疑慮漸漸淡去的燕凌嬌拍了拍自己身前彈性十足孕肚躊躇滿志道,“王嬤嬤,您大可放心,我乃習武之人,有神功護體,如今雖是臨盆在即,可押金銀,贖郎君的事情,再說我這護院中不乏武藝高強之輩,豈會怕那一群烏合之眾。”
“雖說娘子您腹中這胎雖是胎位極正,可卻都是體壯如牛的大胖小子,生產之時難免要吃不少苦頭,萬一這半路上再因舟車勞頓,再動了胎氣,只怕是…”王穩婆聽聞連忙好心叮囑道。
“不入虎穴,焉得虎子,我堂堂關中鏢局的少夫人豈會怕那草莽流寇”神情激昂的燕凌嬌手捧沉甸甸腹底拍案而起,一身巾幗豪氣震得屋內一眾丫鬟仆婦肅然起敬,“再說我那官人深陷龍潭虎穴,生死未卜,我雖十月懷胎,臨盆在即,可又能會安心生產,還不如走上一遭,會會那盤踞三山關的草莽賊寇 讓她們見識見識老娘的本事”
“老身自知娘子武藝超群不假,可那三山關本就是血腥凶殺之地,盤踞此地的頭領又非泛泛之輩,若是娘子您意氣用事,親自押送金銀前往只怕會中那請君入甕的伎倆”那王穩婆平日里沒少收裴家的好處,如今雖為苟全性命替那頭領們通風報信,可瞧著燕凌嬌一副關心則亂的魯莽模樣連忙為其出謀劃策,“娘子,若是今日執意要尋回郎君,何不干脆將計就計,給他們來一手魚目混珠”
“魚目混珠,難不成嬤嬤想是讓我借那西廂院里的吳娘子,不可,萬萬不可,那吳娘子肚里懷得乃是姬鏢頭遺子,我如今留在在府中養胎就是想保全她們姬家血脈,哪能夠讓她替我以身犯險”隱約猜出王穩婆計謀的燕凌嬌蛾眉微皺,貝齒緊扣,不禁有些進退維谷。
她十分清楚那姬鏢頭舍生取義,救自家相公裴登風與危難之間,自己更是將其妻吳娘子視作異父異母的親生姐姐,豈會讓她再以身犯險。
可自己情郎如今身跌鬼門,生死未卜,自己雖不想袖手旁觀,獨善其身,可又恐連累到腹中那懷胎十月,還未曾見過這世上一面的可憐孩兒。
那極善察言觀色的王穩婆也知凌嬌抉擇艱難,可早已猜出其心思的她還是不禁噗通一聲跪在跟前大膽相勸道,“娘子若是為難,大可將那吳娘子請來共同商議,俗話說三個臭皮匠,頂個諸葛亮,您與那吳娘子均生得冰雪聰明,說不定能夠相出更好的辦法救回少掌櫃”王穩婆說罷示意了一下面前的凌嬌,想讓她以安胎為名先將那久居府內養胎的吳娘子喚來,共同定奪破局之法。
說來也是巧了,就在凌嬌猶豫是否要將那同樣身懷六甲的吳娘子卷入這趟渾水時,那未卜先知的對方卻已手捧那顆養得足有雙胎規模的滾遠孕肚在丫鬟的攙扶下緩緩踏入房內。
那美富臉若銀盤,目如水杏,丹唇皓齒,兩靨生花,外披百花繡雪紡珍珠衫,內著芙蓉色印花內訶裙。
溫風拂過,她本能的拉了拉裙擺,讓裙擺在風里不那麼貼著雙腿根部和大肚子的下緣之間構成的三角形區域。
“好姐姐今日突然到訪,莫不是也想請那王穩婆為自己養胎安產”托著身前顫顫巍巍大肚子緩緩坐回床榻之上的燕凌嬌一邊差使丫鬟仆婦為腰身臃腫、行動笨拙的吳娘子搬來椅凳一邊故作淡定的寒暄道。
“妹妹所言不假,我如今臨盆在即,自是多需王穩婆為我養胎安產,可卻因今早卻意外得知我家官人昨日同少掌櫃外出徹夜未歸,乃是遭歹人所擒,所以特來毛遂自薦,替妹妹您排憂解難”先前在屋外已知曉實情來龍去脈的吳娘子直接開門見山,她雙手捧著身前那顆與纖瘦身形比不相稱的大肚子,一邊笨拙而又慈愛地撫摸著一邊像凌嬌訴說著自己的打算,“妹妹遠嫁關中數月,未曾拋頭露面,那山上的賊人定是不知您真實容貌,而我如今雖稍長您幾歲,可容貌卻與妹妹頗有幾分相似,又同身懷六甲,那賊人豈能辨別真偽,到時候我借押送金銀引蛇出洞,再讓埋伏在四周的家丁護院出來劫殺,到時候不久可以踏平三山關救回你我郎君了嗎?”
“不可,萬萬不可,姐姐您自小身嬌體弱,又不會武功,如若只身犯險,只怕…”
“不入虎穴,焉得虎子,妹妹行走江湖多年,竟連這種道理都不知道”眼神堅定的吳娘子摩挲著身前孕肚子斬釘截鐵道,“我知道妹妹有所顧慮,可這雙胎胎氣本不穩固,如今辛苦堅持到足月臨盆,萬不可在這臨近生產之際徒生事端。”
“是呀,大娘子,那吳娘子所說不錯,您雖身懷絕世神功不假,可這雙胎胎相本不如單胎穩固,若是真您真在途中因受驚嚇而動胎氣,只怕不光會連累那隨行家丁護院,甚至整個關中鏢局都在劫難逃”王穩婆見狀連忙接話補充道。
“妹妹放心,隨行之人包括武藝高強的屠九爺、沈鏢頭等隨行,你大可在府中安心養胎,等待姐姐攜你我官人凱旋歸來。”坐在一旁的吳娘子躊躇滿志道。
燕凌嬌十分清楚這三山關的匪盜能夠如此猖狂多半是倚仗著那易守難攻的地勢而非出眾過人的武藝,如今對關中鏢局發難無非是想要趁機撈取錢財,並非真有謀財害命的打算。
權衡利弊後自然是答應了王穩婆和吳娘子的提議借一手魚目混珠來引蛇出洞,將這群不知天高地厚的賊人一網打盡。
可為了確保吳娘子及其腹中孩兒周全,凌嬌不但親手為其熬制了一碗上好的安胎藥,更將鏢局內尚未走鏢外出的鏢師連同武藝高強的屠九爺一同派去,生怕在談判過程中出點什麼閃失。
並考慮到王穩婆家住三山關附近,便讓她隨車轎通行,萬一出點什麼情況,也好及時保得吳娘子及其腹中孩兒周全。
雖說已經做好了萬全的打算,可遲遲等不來吳娘子消息的燕凌嬌心中惴惴不安。
畢竟王穩婆對他們裴家也算是忠心,可坐立不安的凌嬌越是思索報信一事,卻越是感覺蹊蹺。
先不說那王穩婆如何能夠從三山關中虎口脫險,自己派人摸黑將王穩婆請來,那素來貪睡的吳娘子又豈會知曉對方正在此處,並偷聽到自己與王穩婆交談的全過程。
事出巧合,其必有妖,恍然大悟的燕凌嬌這才意識到自己竟被那吃里扒外的王穩婆騙得團團轉,竟將那無辜的吳娘子推入火坑,中了那三山關匪首的奸計。
為救吳娘子等一眾家丁護院於水火,不顧一眾丫鬟仆婦、家丁護院的勸阻的燕凌嬌竟取來久藏屋中的佩劍,准備駕著那匹曾與情郎游歷蜀中的桃花馬,動身前往三山關亡羊補牢。
可由於有孕後一直被公婆要求臥床養胎,髀肉復生的燕凌嬌剛一上馬便因陣陣摩擦晃動而深感不時,肚腹內原本安睡的一雙孩兒也在母親肚腹的陣陣搖晃中漸漸蘇醒,開始像往常一樣揮舞起拳腳,在溫暖的蓮宮中互相比武切磋,疼得凌嬌不時發出絲絲呻吟不適。
“娘子,您如今臨盆在即,我看還是備頂轎子好些,畢竟這車馬顛簸,我怕您傷了胎氣”雖說馬背上的燕凌嬌手持長劍馬鞭,英姿颯爽,頗有幾分巾幗不讓須眉的女俠模樣,可看著那顆因胎動不止而顫顫巍巍的橢圓形飽滿雙胞胎大肚子,一旁服侍的貼身丫鬟不免關切道。
“嗯…若是連這點顛婆都經受不起…嗯啊…那豈會是我玉燕仙子的孩兒…嗯哼…”抽出手來安撫自己躁動不安大肚子的燕凌嬌強忍腹中不適連連解釋道,“去幫我將熬制的安胎藥取來,如今孩兒在我肚里鬧得厲害,我擔心一會山路顛簸,咱們年紀尚少,恐遭不住”
那郎中們精心調制的安胎藥雖有穩胎股本之效,可對於臨盆在即的燕凌嬌而言終究是是揚湯止沸。
感受到腹內躁動漸漸緩和的凌嬌策馬揚鞭,走接近小路想率先趕在吳娘子一行人之前趕到三山關。
可蜿蜒崎嶇的山路捷徑對那見識過劍閣崢嶸的桃花馬來說並不難行,可如今如今背上還馱著一個臨盆在即的大肚婦人,可苦頭自是平添不少。
馬背上劇烈的搖晃讓燕凌嬌重心不穩,她丟去手上馬鞭,一手緊握繩韁,一手死握劍柄,小心翼翼的控制著胯下寶馬行進的速度,盡可量避免因搖晃顛簸導致胎氣損傷。
可這臨盆在即的雙胎孕肚由於平日里有各色山珍海味滋養已是高聳沉碩,如今更因大郎入盆而開始緩緩下墜。
被輕薄裙擺包裹的柔嫩肚皮輕抵在堅硬的皮革鞍背上,難以避免的不時碰撞不但惹得將為人母的燕凌嬌口中嗯嗯啊啊的呻吟不止,就連那擾得那蜷縮在溫暖蓮宮中熟睡的孩兒也越發得不安寧起來。
“孩兒們…啊…求求你們安分點…嗯啊……娘親現在急著去救人求…嗯啊…求你們…不要…呼呼…不要再鬧了…好不好…嗯啊…呼呼…”感受著身前那顆躁動不安大肚子傳來的陣陣悶痛,難以抽出玉手安撫的凌嬌只得運起丹田真氣,借護胎功的強大內勁護住肚腹,自己則想辦法安撫那兩個隨他們父親一般不讓自己省心的小家伙。
說要說凌嬌肚里的一雙孩兒也是無辜,臨盆在即的哥倆若不是因母親關心則亂,本應該在蓮宮內安心熟睡,等待降生。
如今因受外界鞍背擠壓而從睡夢中驚醒,本就一肚子火氣,加之哥倆打娘胎里就一直不太對付,如今感覺直接揮舞起拳腳,在凌嬌肚內比劃了起來,不但攪得周遭羊水如滔天巨浪的翻涌不止,就連那隔離兄弟間的輕薄羊膜也都差點在哥倆的翻江倒海中險些戳破。
“這裴登風的種,和他一樣都不讓人省心”感受中腹內躁動不止,生怕自己將生在半路的凌嬌只能夠寄希望於自己腰間那半壺丫鬟硬塞給自己的安胎藥。
想起自己幼時燕雲飛傳授自己馬上彎弓的動作,玉足死踏馬鐙,雙腿緊夾馬腹,先挺起身前顫抖不止的大肚子,順勢向後倒下,壓低自己的重心,後抽出那緊握韁繩的玉手從腰間取來酒壺,將那慢慢一壺安胎藥悉數飲下,豪爽英姿像極了那景陽岡前吃酒十八碗的武二郎。
一整壺溫熱安胎湯藥入腹,雖引得那一雙嬉鬧胎兒暫時安穩,可卻領那薄如蟬蛻的雪嫩肚皮足足撐大兩圈,脹得那足足有三胎足月規模的臨盆的孕肚墜成梨形重重壓在馬鞍之上,竟讓凌嬌起身越發不易。
加之,凌嬌不在利用韁繩控制馬速,皮鞍顛簸劇烈,幾次無意觸碰腹底的過程中竟引得陣陣尿意連連,直憋的那那丟棄手中酒壺,抓回韁繩的凌嬌雙頰緋紅,緊咬牙根,以避免因不適而發出聲來。
若是放在平時凌嬌肯定會立刻下馬方便,可如今吳娘子等人生死未卜,救人心切的凌嬌那里還有那般功夫。
情急之下,她再次騰出先前抓住韁繩的右手,抽出那柄三尺護身長劍,用劍柄挑起衣裙後,竟直接生硬的劈開褻褲衣帶,任由瓊漿稀稀拉拉的流淌在皮革馬鞍之上。
為了避免汙穢的褻褲弄髒玉體,感覺身下舒爽的凌嬌收劍入鞘後,連忙抓起韁繩,再次挑開衣裙的同時,挺身任由那損壞的褻衣隨風飄走。
由於是真空上陣,脹唇嬌陰在馬鞍的此次摩擦中不時發出陣陣酥麻快感,不滿舟車顛簸的一對撲朔玉兔更是攪得凌嬌不得安寧。
如今日上三竿,日光毒辣,早已香汗淋漓的凌嬌只感覺不但感覺身上那已然濕透的內訶越發服帖嬌軀,身下不時涌出的鼓鼓清泉更是順著那兩條修長纖細的白皙玉腿緩緩留下。
“裴登風,老娘恨你”感受心中的團團烈火越發強烈,臭罵相公整日要求自己與他鸞鳳和鳴,惹得嬌軀這般敏感的凌嬌雙頰緋紅。
起初她還能夠通過救人心切的強烈願望加以克制,可身體畢竟是誠實的,感受著身下在酥麻中越發濕潤的馬鞍,凌嬌反握手中長劍,將那粗鐵劍鞘,輕抵在峰巒跟前,伴隨著車馬的晃動,敲山震虎,雖不過是水中撈月,可也總比無處發泄要強上百倍。
那場面有道是:
六甲臨盆救情郎,策馬揚鞭走三關;
嬌兒頑劣苦慈母,心急失態山林間。
雖說這凌嬌在馬上吃盡了苦頭,但好在走小路從青石鎮到那三山關不過半個時辰不到的路程,來不及下馬用絲帕擦拭過坐騎周身汙穢的她徑直來到那靠近關口前的山道之上。
由於這一路上沒有發現吳娘子等人的蹤跡和連一絲打斗的痕跡,心中隱隱感覺對方已然如自己夫君那般落入賊人之手的燕凌嬌怒發衝冠,一手緊緊勒緊韁繩,一手抽出腰間場景,竟欲向那土匪窩。
可還沒走兩步,在周圍放哨的小兵看著一容貌傾城,腰挺大肚的美嬌娘獨自前來,便以為對方毫不防備,想要偷偷綁來,好到自家統領那里邀功領賞,可誰知還未等他們探出頭來,便被一道強力劍氣震退。
“回去告訴你們當家的,我乃蜀中大俠燕雲飛的夫人燕凌嬌,識相的就叫你們當家的抬著八抬大轎出來,將老娘好受伺候,否則休怪老娘劍下無情”
長劍在手的燕凌嬌故意隱瞞了自己的身份,她一邊牽馬一邊呵斥著面前的一眾嘍囉,一身凶煞之氣竟叫那一眾整日刀尖舔血,殺人越貨的賊寇嚇得屁滾尿流。
“看來今天真是免不了闖一闖這龍潭了,孩兒們你們都乖乖在娘肚子里待好,等娘救出你們那個不爭氣的親爹和被無辜卷進來的吳姨娘後,娘再讓你們出來好不好”看著漸漸消失在自己實現中的一眾散兵嘍囉,輕撫身前滾圓孕肚的燕凌嬌竟畫風一轉變為慈母。
如今種種跡象已經表明那吳娘子多半已經隨自己相公一般被賊人擄去,若闖那龍潭虎穴營救,只怕自己這一路上收的苦難就白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