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一早,晴雯紫鵑兩個做奴婢的早早醒了,只是昨晚荒唐淫亂,醒了也精神不濟,起不來身,何況夏白那雙手摟著兩人,叫她們又如何能起身。
也沒想著,這夏白大家公子錦衣玉食,卻也早早醒了,見她們二人醒來,頭先一件事竟是取了她們的香吻,手上又是褻玩不停。
晴雯紫鵑二婢如何吃得消,只忙勸他快快起了身去老太太處晨昏定省為是。
夏白也不以為意,依舊玩著二婢的身子,待日上三竿,趴在夏白赤裸裸胸膛的黛玉也醒了,方才喚了外間候著的雪雁進來服侍。
這雪雁進來,見晴雯紫鵑面色通紅,和自家少爺同臥在被子里,到底年幼嘴快,張口便道:“兩位姐姐昨晚可快活?咱睡在隔壁也聽得心癢癢呢!”
晴雯紫鵑自是更羞,夏白卻無所謂,自顧起身坐在床邊,挺起那根昂然肉棒。
雪雁見了,眼前一亮,便上來跪在夏白面前,張口便含住了這好物。
夏白放開尿關,只見雪雁喉嚨吞咽,順暢的把夏白的一泡晨尿都飲了下去。
飲罷,夏白還不忘調戲一番:“味道可好?”
“再好不過了!”
雪雁小丫頭片子,自幼便被買進林府,又是從小被夏白調教妥當的,不通那些世俗人倫,只曉得以淫樂取悅夏白,說出這話來一點也不覺得羞恥,反倒樂呵呵的,看得那晴雯紫鵑心里冰涼。
按說,做了家里少爺的丫鬟,有些姿色,年紀又合適的,自然少不得要成房里人的,這等命數便是晴雯這樣心高氣傲的主兒也是認的。
可做房里人把身子給了主子是一回事,做飲尿這樣下賤的醃臢卻又是另一回事情了,如寶玉房里的襲人,雖是丫頭,旁人卻無不當作姑娘敬著的,可曾聽聞她去飲寶玉的尿的。
二婢想到這一層,心里不免有悲愴之感,原以為這主子雖是荒淫,但到底是會疼人,現在瞧來,夏白竟是只顧著自己淫樂,全不把丫鬟當人看的,自己連那貓兒狗兒都不如的。
雪雁童言無心,可黛玉卻生了一顆比比干還多一竅的七巧玲瓏心。
她只觀晴雯紫鵑的神情,當下即把她二人的心思猜的七七八八,因嬌笑道:“二位好姐姐,昨夜里嘗了更好的滋味,今兒卻看不上這瓊漿水了?這雪雁還喝得美滋滋的,你們卻是身在福中不知福哩。”
紫鵑一怔,晴雯卻是立時想了起來,昨晚口舌侍奉夏白那根肉棒時,所嘗到的比瓊漿水更美妙的滋味,心下不由的一時蕩漾。
黛玉接著道:“這侍奉,卻可不是時時會有,人人能嘗的,雪雁伺候了我這麼些年,也不過借這回入京的時機,多嘗了幾回。你們若不信,何不親自嘗嘗?”
晴雯紫鵑哪里肯依,若說舔精是閨中情趣,飲尿就真的是下賤了,便是教坊司里的妓女大多也是不願為的。
而眼下夏白的尿也被雪雁喝得一滴都不剩了,又哪里還有呢。
不過夏白見妹妹逗弄著二婢,自也來湊趣:“瓊漿是無了,玉露卻還有,可還想喝?”
昨夜嘗了滋味的晴雯紫鵑如何這會兒如何不知“玉露”是何物,只羞了面孔不肯,可雪雁這妮子卻是見縫插針了,見這兩個主子新寵的姐姐不要喝這好物,便自告奮勇,上來再度含了夏白的好肉棒,熟練的侍奉著,加上這會兒有黛玉在背後幫著伺候,夏白本也沒打算多忍耐,就隨意射了一番在雪雁嘴里,把她小嘴射得鼓鼓囊囊的。
雪雁無知,得了夏白這美味的精液,自然想的是自己好好吃了,可黛玉給她打了眼色,這才明白過來,湊到晴雯紫鵑身邊,送上嘴去,含混不清地道:“二位姐姐,一起來吃呀。”
晴雯紫鵑本要推脫,可聯想到昨晚口中的美妙滋味,加之身側黛玉雪雁的慫恿,也就半推半就的吻了雪雁的唇,渡了些吃。
果然,雖然味道腥臭,可就是欲罷不能,只含在口里,便覺得唇齒留香。
“喜歡吧?可好吃?”黛玉嬌笑著,上來吻住紫鵑的唇,一並享用。
夏白見了這美人互吻的景致,只是付之一笑,任由黛玉玩去。
自穿戴好了衣衫,離了內闈,一路上並未見到幾個仆人。
悠然信步,快到了垂花門,才有一小廝來,報了老太太請去榮禧堂的事。
夏白遂馬不停蹄,即趕往榮禧堂。
到了地兒,卻見堂上一片愁雲慘霧,全不見昨日的風光,賈珍並尤氏也在此處,然賈珍臉上也多是哀戚,幾個婦人掩面垂然,似是要落幾滴眼淚的,也不知這淚珠究竟何處擠的來。
賈母見夏白來了,當頭哀怨幾句:“白哥兒如何這時才來?”
不及賈敏告解,夏白先搶白一句:“回老祖宗,初到北地,與家中難免不同,今早到底起得晚了,方才又得了外間的報兒,延宕了些時辰,還請老祖宗見諒。”
賈母蹙蹙眉頭,問道:“得了什麼消息,竟遷延至此?你是特務總督,有的話本是不該問的,但今日家里才得了南邊的信,知道出了事,你若是能幫上一二,解了這難,老婆子也得和你道聲謝,珍哥兒也定感你恩德。白哥兒,你可知道蓉哥兒在南邊的事兒?”
夏白點點頭,目光在堂上掃了一遍,眾人皆屏氣凝神,尤是那賈珍,雖平素打罵那兒子狠得全不像親老子,但到底是他唯一的後嗣,現在出了事情,如何不憂。
掃視了一番眾人,夏白方徐徐開口道:“正是為的此事。本案原不過是和蓉哥兒搭不著邊的,請他不過做個人證罷了,只是無奈到了金陵地界,那金陵知府賈雨村——啊,正是二舅舅舉薦的那個,不識好歹。蓉哥兒正是多事之秋,本該潔身避嫌,賈雨村卻偏番延攬,蓉哥兒年少,那里禁得住他那番盛情,自是盡去享用了。不意賈雨村壞事,給今上定了罪,這哪里是能翻的!蓉哥兒受了那賈雨村的牽連,一並下了大獄,說來還是錦衣衛辦的案子,但下邊人做事,我如今初來乍到的,也不曾怎的理事,卻是目今才得了消息。”
賈母急急問道:“那蓉哥兒可還有得救?”
夏白瞥了眼一旁的賈珍,見其只是嘆氣,並無言語。
“實在難說,若是皇上認定了要他死,那便無幸理的。左右明兒我要進宮面聖,且去求個情,死馬當活馬醫吧。”
“阿彌陀佛,阿彌陀佛,若是如此,就是菩薩保佑祖宗顯靈了。”
聽夏白這一句話,賈母如吃了定心丸,撫著胸口,松了一大口氣。
倒是旁邊賈珍,雖也輕松了些,但看神情死還不如賈母那般為兒子焦急。
觀其神色,更像是心有戚戚,說是擔心兒子,不如說是擔心那賈蓉的禍事會牽連及他,要了寧國府的命。
想來他也年輕,三十來歲,並非後嗣有難,便是沒了賈蓉,大不了日後再生一個便是了。
夏白轉頭看向賈珍,賈珍趕忙拱手作揖:“林家兄弟,若是真能幫上一幫,莫管他有用無用的,兄長日後定銘記在心,有什麼吩咐,必無不從的。”
“珍大哥哪里話。”
夏白隨口客套了幾句,又道,“說來,還有一事。蓉哥兒這事情,說大也大,說小也小,左右不過看皇帝心思。但卻有一點,須備著那雷霆大發,株連抄家的禍事。”
聽到這個,賈珍臉色一變,就是在座的賈赦賈政也唬了起來。“若是如此,該當如何?”
“先寧國祖宗余澤,旦不是謀逆大罪,總是無性命之虞的,只怕爵位有礙。然蓉哥兒娶了親,這就麻煩了,控怕蓉哥兒媳婦要遭罪。”
夏白說到這里,便戛然而止,但所謂聞弦歌而知雅意,其他人哪里聽不出他的意思。
賈母因嘆道:“蓉哥兒媳婦是個乖巧孝順的,重孫媳婦之中,偏她最得我的意。說來也是造孽,進了門,到底沒同房過的,何苦讓人家受這樣的罪。不如干脆放她去吧,免得牽連。”
卻不想夏白連連搖頭。
“這如何使得。目下她在府里,有賈家庇護,自可無恙,若是放她回了去,秦家小門小戶,又是老夫子當家,只怕轉眼人就要沒了的。還是留在這里罷,倒是可以令其搬到老太太這里住,便是來了人拿,還敢同老太太要人不成?”
這話稍稍吹捧了一番賈母,賈母又確實喜愛這個重孫媳婦,想了想便依了。
又說了一會子閒話,左右都是些婦人無用的嗟嘆,晚了在廳中擺了飯,又吃了一頓,卻是哀哀戚戚,不幾時就散了。
夏白忙了半日的事務,不過是來京後的一些瑣事,吩咐了仆人也就打發了。
晚間回了道雪齋,昨夜初調教了的兩個美婢知夏白愛洗沐,已擺好浴盆,等著伺候。
黛玉調皮,故意拿了昨夜的話來問:“兩位姐姐,誰來為我侍藥?”
晴雯紫鵑對視一羞,具難啟齒。最後還是紫鵑去服了藥,嘴對嘴喂與黛玉。
夏白在一旁自看著,也不出聲,晴雯膽子大些,今日也曾聽了婆子嬸子說嘴,問道:“爺,你明日真去向皇帝為小蓉大爺求情?可莫要因給人求情反害了自己,惹著皇帝嫌。”
這話略有些突兀,不像個婢子該說出來的,況且晴雯來屋里不過兩天,連身還沒破,哪里來的這許多掏心話。
夏白只略一思索,便猜得定是有什麼人同她講了,晴雯才會復述一二。
“今日可有何人與你講了什麼?”
聽得夏白拿問,晴雯面露難色,一時不語。夏白估量這晴雯畢竟是個丫鬟,交際左右不出那麼幾人,且會為其遮掩的,頓時心下了然。
“可是鴛鴦?”
晴雯大吃一驚,脫口而出:“爺如何猜得到。”
“如何猜不到。”
夏白隨意笑笑,信息揣摩鴛鴦的思量,“怕是鴛鴦今日聽了我令秦氏來媳婦居住,到了老太太跟前,怕把禍事也帶了來吧。雖說是個忠心的,也有思量,只是眼界有些淺了。”
“她也是好心……”晴雯欲為鴛鴦辯解幾句,到底是好姐妹,不過未說完,便被夏白抬手打斷了。
“無妨,我自是知道她的忠心。你新跟的我,不知爺的脾氣,凡事勿憂,該你知道的,自不會瞞著你,不該你知道的,卻也無需操心,只管伺候好了爺和姑娘,便是好的。”
晴雯聽了這話,雖心里還有一肚子話,也不好再說了的。只是服侍著夏白沐浴,然後晚上赤身裸體的讓人摟著睡了。
又是一夜過去,這一日夏白和兩婢,帶著外間的諸多小丫頭、仆婦嗎,都是早早起了。
夏白本人也是收拾妥當,又穿著那身飛魚服,乃是准備進宮面聖。
此事最是繁瑣不過,外臣入宮,禮制規矩,條條框框,多是鎖人手腳的東西,夏白最不耐那個。
須知,這夏白往日在自家窩里就是個橫行無忌的魔王,何時會受他人束縛,且按他本性,又非賈政那般的老實君子,心里是無君君臣臣的,此番進京,更是一肚子陰謀,只是這陰謀未逞,不可小不忍則亂大謀,只得忍耐一二。
一通勞頓,及至日上三竿時,才入得宮,又等在那養心殿外,候著皇帝與諸軍機議事。
好在夏白也不是那等下品流官,到底是身上有侯爵的特務總督,一品大員見了也要緊三緊的人物,故而也有太監伺候著座椅茶飲。
說來,今上也算是一代勤政明君,旰食宵衣自不必說,自身也格外勤儉,少有大興土木、巡游天下這等耗費靡奢的事,不類太上皇。
如今人至不惑,更是少女色,整日只在這養心殿忙於正事,少聞新幸哪個妃子的事情。
夏白在殿外等了許多時候,一盞茶都喝干了,也不見人來宣。
倒是皇帝身邊的大明宮掌宮太監戴權,此時不知打何處溜達了來。
這太監身為內宦,權柄是不可小覷的,賈家那幾個老爺,見著這閹人也許小心賠著笑,但到了夏白這兒卻不同,只見那老太監笑呵呵的湊上來,給夏白請安道:“林侯爺,老奴給侯爺請安了。”
夏白不辭不避,坦然接受了戴權的問安。
這老太監如此奴顏婢色,倒也並非只是諂媚夏白權勢,權勢再大也大不過皇帝,而是這老太監也深信黑羊教,須知,那黑羊娘娘是主淫邪和衍嗣的邪神,這太監本是絕了嗣的廢人,但又有哪個太監不渴望傳宗接代呢?
故此,這宮中反而倒多有供奉黑羊娘娘的,這戴權雖不知林夏白的聖子身份,卻知道黑羊教乃林廣瑰所立,因而對林家人格外恭敬。
隨意與戴權客套了幾句,夏白問道:“皇上還在操勞國事?”
“可不是嘛!這樣的萬歲爺,真真是國家之幸,只是就是苦了陛下了,皇上自己也曾說,‘百僚未起朕已起,百僚已睡朕未睡’,古往今來,何曾有過這般好的皇帝啊!”
老太監說著,還揉了揉眼,似是抹了兩滴眼淚。
夏白不動聲色,接著問道:“那陛下每日飲食如何,可還安好?”
“陛下胃口尚佳,只是一向崇佛,習慣了茹素,難免有時精力不濟。”
夏白點了點頭,不再問皇帝的事情,轉而隨意談了些時事。
這老太監知道的倒也不少,畢竟是皇帝身邊的親信太監,官員來往,大略都要過他眼的。
若是旁人,這等話自是秘辛,老太監一個字也不可以多說的,但在夏白面前,卻是知無不言。
談了一會兒,養心殿里的小太監來傳召夏白,便暫別了這老太監,往養心殿里而去。
見到皇帝,其實也無甚要緊事,只是見皇帝確系勞於政事,竟是面目憔悴,難掩疲態,如此之姿,夏白一見便知此人性命絕對無多。
皇帝見夏白,一套俗禮後,不過簡單慰問幾句,多是詢問祖父林廣瑰之事。
夏白也一一對答,中間順口提了賈家寶玉的事。
皇帝稱贊一句,好似並無幾分興致,夏白卻也不急,有戴權那老太監在宮里,辦事不過如反掌耳。
覲見不過一刻鍾的功夫,皇帝便乏了,只勉勵了幾句“用心辦差、不吝官爵”之類的話語。
臨到末了,才忽然想到,這宮中還有一個賈家女,許是念及表親,又許是而今這皇帝身體空乏,確是沒有了宮闈之念,竟允了夏白去見一見女史賈元春。
夏白辭陛,出了養心殿,卻見那戴權仍留待在原地。
這倒也省了夏白一番功夫,便從戴權處討了一個熟知宮內門路的小太監,領了他去賈元春所在的宮苑。
說來這賈元春,十一二歲便進了宮,而今不過十五六歲的年紀,較夏白倒是大上幾歲,但在宮內到底不過是稚嫩處子罷了,如今不見名位,家里又沒甚人能進宮探望,這些多年只得在深宮里熬著日子,想也是說不出辛苦。
而今這夏白來了,雖算不上是一家的人,卻也到底是嫡親的表弟,真真連得上的親戚,乍聽聞,元春怎不高興。
只是三春爭及初春景,元春之慧,須是探春都遠遠比不上的,整個賈家里,也就這一人最是明白,只高興了一瞬,元春便覺著詫異了,這里可是深宮大內,外男如何進的來,更如何能見得自己的呢?
可畢竟是皇帝的口諭,又是大太監戴權身邊的人引的路,元春也不好多嚼問,恭恭敬敬迎了夏白進來,屋內其余不相干的人也打發了出去,只留著同自己一塊兒進宮的丫鬟抱琴在旁伺候。
夏白與元春一番寒暄,口稱“大姐姐”,算是續上親,然後坐定,再仔細瞧這元春的相貌。
說來,元春算得著是夏白見的諸多女孩子中數一數二的了,便是黛玉,未出落得開,而今也略略遜色元春幾分。
秦可卿倒是可一較風騷,只是體段比得上,終究是小門小戶的出身,一身氣質是不及的。
這元春而今十五六歲的年紀,既有幾分豆蔻年華的可愛,又早早梳了宮里人的流雲髻,作婦人打扮,卻是添了幾分成熟姿態。
說來可笑,夏白一看元春便知,這是未破身的處子,卻刻意梳了這樣的發髻,不知是給誰看,想來不過是宮里規矩如此。
然而,那皇帝早已枯木難春,這深宮中的幾多幽怨,又有何人能填?
夏白想到此處,心中不由暗暗冷笑,這深宮里的人,不日便將是自己的囊中物了。
元春並非賈府里那些黃毛丫頭,入了宮的人,心思怎會簡單。
她細細打量了這位蘇州來的表弟,總覺得其人心思陰沉難測,恐怕不懷好心,但畢竟是府里難得的來人,到底不管怠慢的。
這元春一時心思九轉,得了定計,便吩咐了抱琴取了頂好的貢茶來,奉予夏白。
抱琴捧著茶碗,走到夏白跟前,盈盈拜下。“請林侯爺用茶。”
夏白接過茶碗,居高臨下,把這丫頭的窈窕身姿都給看了個遍。
雖說抱琴身上穿的衣服都是謹守禮制的肥腰大袖,遮掩了女子的美妙,但架不住這女兒身姿優美、天成麗質。
說起來,元春本就是賈母幾個女兒中年紀最大的,抱琴自然也是琴棋書畫幾個中年紀最長的,看來也得有十八九歲年紀,正是身子長開的時候,不似黛玉那般小巧玲瓏,豐乳肥臀,好不美味。
賞玩了一番美婢後,夏白收回目光,揭開碗蓋,香氣撲鼻而來,不用品味,但憑這香氣,夏白便已經辨出了這茶的來歷。
“嚇煞人茶,大姐姐有心了。”
元春見夏白很滿意,因笑道:“林家弟弟是蘇州人,正巧我這兒有幾兩貢來的碧螺春,若是合你的口味,便是再好不過的了。”
夏白一聽,立時放下了手中剛嘬飲了一口的茶,問道:“大姐姐在宮中,過的日子卻只有幾兩碧螺春?”
元春笑容平和,不急不怯,溫緩道:“我在宮中位分低微,還是皇上記著賈家,平日里頗有些賞賜。需知,別家的女史在宮中卻還未必有我這般適意。”
聞弦歌而知雅意,元春雖然沒有明說,但夏白也聽出了話外之意。
說的是位分地微,實則暗指自己不能直達天聽,這是要夏白不要想著利用自己給皇帝吹耳旁風。
顯然,元春這是把夏白當作來拉攏靠山的了,自古以來這般事就屢見不鮮,女兒進了宮,娘家人就想著做外戚,只不過如今的賈家沒這般的野心,也沒這等的能耐,反倒是林家這個姻親,有著特務提督這般要緊又敏感的官爵,保不准會動什麼心思。
而元春自不願用賈家去為他們火中取粟,這般話語,便是要讓夏白先絕了這念頭。
只不過,夏白卻不曾想過用元春去吹皇帝老兒的枕頭風,這元春乃是自己定的禁臠,豈容得他人觸碰。
為保這賈府大小姐的處子之身,夏白可沒少在宮里使力氣,君不見,這皇帝整日只理政務,不顧後宮的嗎?
這全是夏白下的功夫。
要對付皇帝,戴權那等閹人,可比身嬌體柔的嬪妃公主們便利多了。
“但到底是大姐姐,若是沒見著也就罷了,我們只當大姐姐是在宮中享福。今日見了,卻沒有視而不見的理。我從蘇州來時,也帶了不少蘇州的玩物,過幾日便送進宮來。大姐姐要些什麼,只管與弟弟開口,如今我兄妹吃住在賈家,合該報答一二。”
元春如何能應,幾度回絕,但夏白硬是要送,還說要與皇帝去說,元春這才作罷,算是應了下來。
見元春應了,夏白忽的一指侍立一旁的抱琴,道:“我家里的仆役自然是進不得宮的,到時候卻得有個引路接洽的人,今兒這里抱琴也見了我當面,到時候便讓抱琴出宮一趟吧。”
忽然的就說到了自己,抱琴端的嚇了一跳,連連擺手道:“林侯爺說笑了,我一個丫頭,進了宮如何能出得宮,萬萬是沒有這般規矩的。”
“誒,如何沒有這般規矩,只要內務府那邊有了旨意便成。這你不必憂惱,自有我去說項。”
夏白如此說,抱琴縱是惴惴,也只得應承下來。
元春又與夏白多聊了幾句家里的話語,多是在問父母兄弟的。
賈政王夫人自不必多說,兄弟姐妹中,元春最掛懷的便是一母同胞的寶玉了。
夏白也一一答了,待元春問及寶玉,便道:“今日倒也曾與皇上提及寶玉的事情,我新履重任,此前也不曾到過京城,便說了寶玉銜玉而生的故事,原以為能博萬歲爺一個樂,然而萬歲懨懨的,可是此前有人與萬歲說過此事,小弟今日犯了忌諱?”
元春屏眉思索了一陣,方答道:“寶玉的故事,京城遍知,皇上想來是知道的,但卻不知皇上如何是懨懨的了,向來是操勞政務之故,林家弟弟不必多慮。安心辦差,皇上自會青眼於你,無須做溜須拍馬之事。”
“如此便好。”夏白微笑著頷首,元春這番教誨是題中應有之意,這賈家大小姐到底聰慧,只不過任她諸葛轉世,也想不到夏白的真意。
閒話說了許多,天色也見不早了,夏白縱是有意品玩一番美色,卻也不該是這個時候。
雖說林夏白向來肆意縱欲,但卻也是有大圖謀、大野心的人,小不忍則亂大謀。
待得他日大功告成,三宮六院美色還不是任他蹂躪。
辭別元春,出了宮門,夏白打馬回府。
臨到榮國府前,一望旁邊的寧國府,忽的又想念起另一位美人秦可卿來了。
賈蓉被他設計誑去了金陵,而今這處子可卿獨守空閨,正是去好好安慰一番的時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