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快速收拾了一番,便急匆匆地離開碧霄宮,前往上元宮。他們的心情因為突如其來的召喚而有些緊張,步履也顯得有些急促。
然而,在前往上元宮的途中,他們竟然意外地看到了一個身影。
一名身穿黑色長袍的高大男子站在不遠處,英俊的臉龐上露出了異樣的神采。
他遠遠地看著夏清韻和蘇瀾,眼中閃過一絲難以捉摸的光芒。
“哈哈,沒想到這麼快又見到夏仙子,實乃秦某之幸啊。”男子走上前來,微笑著向夏清韻打招呼。
他的聲音洪亮而有力,透著一股不容小覷的威嚴。
“是你!”夏清韻聽到這聲音,瞳孔一縮,神情瞬間凝重起來,冷聲說道。
蘇瀾站在夏清韻身後,也感受到了她的變化。
他屏氣凝神,緊緊盯著秦姓男子的一舉一動。
此人赫然就是昨夜他們在牧州城遇到的那名陰陽宗弟子!
她認出了這名男子,正是昨夜在牧州城遇到的那名陰陽宗弟子。
當時他竟然奸辱凡間女子,行為無恥至極。
夏清韻本打算出手懲戒他,以維護正道清譽。
然而,在認出他的身份後,她猶豫了。
陰陽宗是修真界中的一大勢力,其弟子眾多,實力強大。
夏清韻雖然自詡為正道中人,但也不想輕易與陰陽宗結下梁子。
夏清韻的眉頭緊鎖,心中思緒翻涌。
她深知陰陽宗與道宮之間雖非敵對,但亦非盟友,雙方關系微妙。
眼前的秦姓男子身為陰陽宗弟子,卻出現在道宮之內,且昨夜還犯下了那般惡行,讓她不禁心生警惕。
她沉聲問道:“你為何在此?雖然昨日我並未動手懲戒你,但你的行為已經觸碰了道宮的底线。若你膽敢借助陰陽宗的身份欺辱我道宮弟子,我夏清韻絕不會放過你!”
秦姓男子似乎對夏清韻的威脅毫不在意,他輕笑一聲,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弧度。
他緩緩地搖了搖頭,說道:“我想夏仙子誤會了,這可是在道宮之內,我只不過是一名小小的陰陽宗弟子,可不敢惹是生非。今日來此也只是與幾位前輩說了幾句話而已,並無他意。”
夏清韻自然不會輕信他的言辭,但此時她心中更加關注的是即將前往的上元宮。
她深知,長老的召喚必有要事,耽誤不得。
她深吸一口氣,平復了一下心情,然後冷冷地看了秦姓男子一眼。
“我暫且相信你一次,但你給我記住,若是再敢做出任何出格之事,我必定會讓你付出慘重的代價!”夏清韻的聲音冰冷而堅定,透露出不容置疑的決心。
秦姓男子聽後只是微微一笑,仿佛並沒有將夏清韻的話放在心上。
夏清韻沒有再多說什麼,她轉身向蘇瀾示意,說道:“徒兒,我們走。”蘇瀾趕緊跟上夏清韻的步伐,他邊走邊打量著秦姓男子,眼神中閃過一絲警惕的光芒。
他知道,這個秦姓男子雖然表面上看起來風度翩翩,但實際上卻是一個陰險狡詐之輩。
他必須時刻保持警惕,以防不測。
秦姓男子見夏清韻和蘇瀾漸行漸遠,卻似乎毫不在意,反而對著他們的背影大聲說道:“夏仙子何必如此拒人於千里之外呢?我們陰陽宗對於像你這樣的人才,可是求賢若渴啊。你的修為、天賦和氣質,都讓我們陰陽宗的諸多長老們贊不絕口。”
夏清韻聽到這樣的言辭,心中不禁涌起一股強烈的不適感。
她霍然轉身,目光如炬,直視著秦姓男子。
她身旁的蘇瀾也被這突如其來的邀請震驚了,瞪大了眼睛,仿佛看到了什麼不可思議的事情。
秦姓男子見狀,卻似乎更加得意了。
他微微一笑,繼續說道:“夏仙子不妨考慮一下我的提議。我們陰陽宗擁有強大的實力和豐富的資源,只要你願意加入,我們可以為你提供你想要的一切。無論是功法、法寶還是丹藥,都應有盡有。”
夏清韻聽後冷笑一聲,眼中閃過一絲不屑。
她淡淡地說道:“我們道宮追求的是自身的力量,是修行的真諦,而非陰陽雙修之道。你的提議,我們不會考慮的。”
秦姓男子似乎並不氣餒,他微微一笑,眼中閃過一絲狡黠。
他緩緩從懷中掏出一塊晶瑩剔透的玉簡,輕輕拋向夏清韻,說道:“夏仙子,這是我的聯絡玉簡。若是你將來改變了心意,或者想找我談談風花雪月,秦某都是歡迎之極。”
夏清韻伸手接住玉簡,眼中閃過一絲猶豫。
她雖然討厭這名男子,但陰陽宗畢竟是一流勢力,若是將來道宮需要尋求其幫助,也未嘗不是一種選擇。
於是,她將玉簡放入衣衫內,收了起來。
秦姓男子眼中閃著意味深長的光彩,悠悠說道:“夏仙子,我想我們很快會見面的。”
夏清韻沒有回應他的話,只是冷冷地掃了他一眼,然後拉著蘇瀾繼續前往上元宮。
不久後,碧霄宮與上元宮之間的宮道漸漸清晰,潔白的宮牆在陽光下熠熠生輝,如同道宮弟子們純淨的心靈。
夏清韻站在宮門前,深吸了一口清新的空氣,平復了一下心中的情緒,隨後微笑著對蘇瀾說道:“徒兒,你在這里等候片刻,我去見一見長老們,看看他們找我有何要事。”
蘇瀾應聲點頭,他知道師尊每次被長老們召見,都可能是有關道宮的重要事務。
他站在宮門前,目光追隨夏清韻的身影,直到她步入上元宮中,才收回視线。
蘇瀾並未閒著,他閉上眼睛,開始在腦海中觀想夏清韻的劍道。
他的心中,夏清韻的劍法如同流水般流暢,又如同狂風般凌厲,每一劍都蘊含著深厚的道意。
他沉浸在這玄妙的劍道中,仿佛自己也在與劍共舞。
突然,他聽到了腳步聲,那聲音比以往沉重了許多,仿佛帶著幾分沉重和疲憊。
蘇瀾睜開眼睛,只見夏清韻從上元宮的方向走來,她的臉色陰郁,眉宇間凝聚著幾分憤懣。
蘇瀾見狀,連忙迎上前去,關切地問道:“師尊,您這是怎麼了?是不是長老們有什麼難辦的事?”
夏清韻輕嘆一聲,低聲說道:“此事說來話長,我們還是回碧霄宮再說吧。”她的聲音中帶著幾分疲憊和無奈,讓蘇瀾更加好奇究竟發生了什麼。
兩人一前一後回到了碧霄宮,夏清韻站在一幅畫前怔怔不語。
那是一幅仙人舞劍圖,畫中仙人立於雲端,手中長劍輕舞,劍光如虹,氣勢磅礴。
而在地上,數百名道宮弟子共同修習劍法,動作整齊劃一,朝氣蓬勃,充滿了對修行的熱愛和對劍道的執著。
夏清韻看著這幅畫,眼中閃過一絲復雜的情緒。
她似乎在思考著什麼,又似乎在回憶著什麼。
過了好一會兒,她才緩緩開口,向蘇瀾述說了在上元宮中發生的事情。
“什麼?!”蘇瀾聽到這個消息,震驚地低聲驚呼,他的聲音中充滿了困惑和不解,“減少問道大會的名額,這……這怎麼可能?為什麼?”
夏清韻輕輕嘆息一聲,她的臉色略顯蒼白,眼中透露出幾分疲憊和無奈。
她輕聲對蘇瀾說道:“我也同樣疑惑,但長老們告訴我,今日白氏皇朝派遣了使者前來道宮,正式通知我們這一屆問道大會的名額將大幅減少,只剩下一個了。”
問道大會,對於修行界來說,無疑是一場盛大的盛會。
這是由白氏皇朝主辦的,旨在選拔出類拔萃的門派弟子,讓他們有機會展示自己的才華和實力。
每年,各個門派都會為爭取更多的名額而努力,因為這關系到門派的聲譽和接下來的五年里,朝廷分撥給門派的修煉資源。
夏清韻心中思緒翻涌,她清楚記得,前幾次問道大會,道宮都得到了四個名額。
這四個名額,雖然不算多,但足以讓道宮挑選出最優秀的弟子出戰,並且每次都能取得不錯的成績。
然而這一次,卻只剩下一個名額,這無疑是一個巨大的打擊。
“一個名額……”夏清韻喃喃自語,她的臉上露出了凝重的神色,“哪怕是我親自出戰,也存在極大的風險,更何況對其他有天賦與實力的弟子來說,這更是一個不公平的決定。”
蘇瀾看到夏清韻的沉默和憂慮,心中也充滿了急切和不滿。
他急匆匆地問道:“長老們有說過原因嗎?為什麼白氏皇朝會突然做出這樣的決定?”
夏清韻微微搖頭,她看著蘇瀾說道:“長老們說,據說是因為這幾年北域妖族侵擾頻繁,朝廷為了抵御妖族耗資過多,而且稅收也有了明顯的下降。因此,朝廷決定減少二三流宗門勢力的參加名額,也是變相削減了資源的發放。不過,一流門派如九霄宗、天涯宗、陰陽宗等並不受影響。”
蘇瀾聽後,氣得揮舞著手臂,氣衝衝地說道:“這也太不公平了吧!憑什麼九霄宗、天涯宗、陰陽宗這些一流勢力就不受影響?我們道宮雖然不是頂尖勢力,但弟子們的實力和天賦也是不容小覷的!這簡直……”
他的話語中充滿了不滿和憤怒,仿佛要將心中的不滿全部發泄出來。
而夏清韻在聽到“陰陽宗”這三個字時,身體微微一顫,眼中閃過一絲異樣的光芒。
陰陽宗與白氏皇朝世代交好,或許他們能夠幫道宮說上幾句話……一念及此,夏清韻仿佛感覺到懷里的玉簡在微微發燙,她的心中有了打算。
她深吸了一口氣,輕輕拍了拍蘇瀾的肩膀,用柔和而堅定的聲音安撫著他:“蘇瀾弟弟,你先冷靜下來。距離問道大會還有兩個月的時間,我相信長老們會找到解決辦法的。你作為我們道宮的優秀弟子,一定要認真修行,說不定會有機會參加問道大會的。”
蘇瀾聽到夏清韻的話,心中雖然仍有不甘和疑惑,但看到夏清韻那平靜而堅定的眼神,他漸漸冷靜了下來。
他點了點頭,說道:“我明白了,清韻姐姐,我會做好自己能做的事。”
夏清韻微微點頭,滿意地看著蘇瀾的懂事和堅韌。
然後,她話鋒一轉,臉上露出了一個微笑,但那個微笑似乎帶著幾分勉強:“蘇瀾弟弟,近日我的劍道偶有突破,需要專心打磨,接下來的一段時間,你就不要來找我了,好嗎?”
蘇瀾看著她那似乎有些疲憊的笑容,心中雖然有些不舍,但他知道修行的重要性,於是他立馬答應了下來,轉身離開了碧霄宮。
偌大的碧霄宮中,只剩下夏清韻一個人。她站在空曠的大殿中央,深深地嘆息了一聲。
她從懷中拿出那枚玉簡,那枚玉簡散發著淡淡的光芒,仿佛有著一種魔力。
她眼神掙扎,心中充滿了矛盾。
但她別無選擇,無論如何,她都必須要賭一賭。
她深吸一口氣,閉上眼睛,開始催動體內的真氣,將真氣注入玉簡之中。
玉簡在真氣的催化下,漸漸發出淡淡的光芒,向那位秦姓男子發去了訊息。
不到一刻鍾,碧霄宮的大門就被敲響。
咚咚咚!
敲門聲仿佛是在叩問夏清韻的內心,讓她的心跳瞬間加速。她睜開眼睛,沉心靜氣,邁著堅定的步伐走向大門。
當她打開大門的那一刻,陽光灑在地面上,但她的眼中卻沒有一絲光芒。
門外,秦姓男子站在那里,他高大的身材仿佛是一座山峰,擋住了照進宮內的陽光。
他的身影在陰影中顯得更加深邃和神秘,給人一種不可言喻的壓迫感。
他微笑著看著夏清韻,眼中閃爍著戲謔的光芒。他開口說道:“夏仙子,我沒說錯吧?我們很快又見面了。”
他的聲音低沉而富有磁性,仿佛有一種魔力能夠吸引人心。
夏清韻沒有回應,她只是淡淡地看了他一眼,然後轉身走進宮中。她的背影在陽光下拉得很長,顯得異常孤獨和堅定。
秦姓男子看著她遠去的背影,嘴角掛起一絲詭異的微笑。他邁著輕盈的步伐跟在她的身後,仿佛是一只幽靈在追尋著自己的獵物。
秦姓男子步入碧霄宮內,目光在四周流轉,欣賞著那清雅脫俗的裝潢。
他的眼神中透露出幾分玩味,仿佛這宮殿的每一處細節都能激起他內心的某種情愫。
夏清韻的步伐突然停下,她的嗓音寒冷如冰,仿佛能穿透人心:“你知道嗎?”秦姓男子微微一怔,隨即饒有意味地看著前方的夏清韻,他臉上的笑意不減,反而更加濃烈了幾分:“不知仙子所說何事?”
夏清韻的眉頭緊鎖,她豁然轉身,直直的盯著秦姓男子,那清冷的目光仿佛能洞穿一切謊言。
她冷冷地說道:“我問你知不知道我道宮的名額被削減一事!”
她看著秦姓男子不置可否的樣子,瞬間想通了這件事中的許多關節。
“難怪你一個陰陽宗弟子出現在牧州城。”夏清韻低聲說道,眼中綻放出驚人的神采,“難怪我會在道宮碰到你,難怪你會認為我們很快就會再見……”
秦姓男子似乎並不意外,他依舊保持著微笑,淡淡地說道:“夏仙子是否想多了,問道大會的名額分配可是由朝廷決定的。”
夏清韻的眼中閃過一絲銳利的光芒,她緊緊盯著秦姓男子,仿佛要看穿他的內心。
她冷冷地說道:“可我知道,陰陽宗與皇室的關系向來緊密。而且今日就是你通知道宮長老們這件事的吧,所以我才會在去往上元宮的路上碰到你。”
秦姓男子聽到這里,終於收斂了笑容。
他深深地看著夏清韻,眼中閃過一絲驚訝。
他沒想到夏清韻會如此聰明,能夠聯想到這些。
但他很快恢復了平靜,淡淡地說道:“想不到夏仙子不僅天生麗質,而且聰慧過人。”
夏清韻聽到秦姓男子的話後,內心頓時涌起一股無名的怒火。
“你陰陽宗到底圖謀何事?竟如此刁難道宮!”夏清韻難掩心中的憤慨,指責般地質問道。
秦姓男子面色淡然,並不為所動。
他緩緩開口道:“夏仙子言重了。陰陽宗素來與朝廷關系密切,凡事都是奉旨而行。這次削減道宮名額的決定,自有其深遠的考量。”
夏清韻冷笑一聲,眼中滿是不屑:“奉旨而行?那也是出自你們陰陽宗的建議吧!你們到底懷著何種陰謀?”
秦姓男子搖了搖頭,微笑說道:“夏仙子,似乎對陰陽宗有些許誤解。我等只不過與皇室商討一二,為天下大勢著想,並無其他企圖。”
他頓了頓,突然意味深長地說道:“不過,我乃是執事堂的一員,對於一些事還是略有發言權的。”
夏清韻一怔,秦姓男子這番話令她瞬間明白了其中的弦外之音。
他意有所指地說出這番話,不正是想讓她求助於他嗎?只是…以她高傲的性子,豈能容忍如此卑躬屈膝?
然而,為了道宮的名額,為了那些年輕一代修士的榮譽與前程,她又怎能不咽下這口氣?
夏清韻深吸了一口氣,強壓下內心的不甘,低聲說道:“閣下…能否…幫幫道宮這一回?”
說出這句話時,夏清韻的聲音帶著幾分顫抖和無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