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女子多痴情,樓外獨傷春
秋高氣爽,涼風習習,宜出行,略顯破舊的馬車疾馳在去往泰昌城的官道上,恣意飛揚。
那棟讓浩然天下所有文人墨客心向往之的花瘦樓,就坐落在西梁重鎮泰昌城內最繁華的路段上,不說樓內那些個才高八斗的淸倌兒,只看那樓內一處處文壇大家所題墨寶,便足以讓尋常士林學子不虛此行,更有甚者赴京趕考之際,寧願多花些盤纏也得繞路至此賞玩一番,一來好向同窗好友吹噓,公子我當年也是登過樓的,二來也好多沾些文氣不是?
車外景致青山綠水,車內三人神態各異。
秦牧生策馬揚鞭,自顧自地高聲評點江湖各派女子妙處,只是提到群英盟那對美人兒姐妹時,沒來由地被韻兒踹了一腳,想破腦袋也想不出自己啥地方又開罪了這位比主子更主子的小琴侍,莫留行單手托著下巴,心不在焉,尋思著如何說服沉傷春這位花瘦樓的大當家,對秦牧生的調侃以及慘叫充耳不聞,韻兒冷哼一聲,收回三寸金蓮,摸著食盒中所剩無幾的灌湯蟹黃包子,幾經思量,終是依依不舍地遞到莫留行跟前,一言不發,那副糾結的可愛模樣簡直像是送出了幾萬兩黃金。
莫留行驚覺,輕撫少女發端,搖頭笑道:“我不餓,韻兒多吃點就是。”
韻兒應了一聲,三下除二將剩余幾個包子塞進口里,眉眼彎彎,說不出的滿足。
秦牧生抹著長衫背後的腳印,不忿道:“韻兒,那包子可是你公子我跑了老遠的路到那家百味居,排了一柱香的隊替你買回來的,就知道記掛莫兄,還講不講良心了?”
韻兒笑道:“難不成公子吃醋了?”
秦牧生扯了扯嘴角:“就你那還沒包子大的小胸脯能讓本公子吃醋?想多了吧?”
話音剛落,秦公子後背剛擦干淨的長衫,毫無懸念地再度烙上一個小巧的腳印,未了,還多擰了幾下……
馬車行至一處山腳林邊,遠遠瞧見十幾個神色不善的壯漢,將一女子團團圍在中央,瞧這陣勢,就差沒把強搶民女四個字鑿在胸口上了。
若是以坊間流傳的話本,此刻便應該有那翩翩公子身騎白駒途經此處,路見不平,悍然拔劍,救弱女子於危難,成就一段錦繡良緣,可現實如何比得了話本,路人觀望片刻後大多選擇遠遠避開,命終究是自己的,沒有白送的道理。
身著素雅碎花長裙的恬淡女子雙手環胸,嘴角輕翹,本來就算不上俊俏的臉蛋飽經風霜,肌膚黝黑而粗糙,一看便知是那終日在田間勞作,被柴米油鹽熏陶了性子的農家子女,只是少女正值妙齡,酥胸挺拔得恰到好處,不顯崢嶸也不嫌平淡,曼妙腰身抽條出人意料地玲瓏有致,長裙掩不住渾圓挺翹的玉臀曲线,惹人遐想,無怪乎姿色平平也引得這群馬匪覬覦。
一男子抽出單刀,遙指少女胸前,回頭朝領頭壯漢掐媚道:“大哥,這小娘子雖相貌平平,可這身段也著實不差了,要胸有胸,要屁股有屁股,別使喚她做粗活兒,在寨子里養上些時日,自然也就水嫩了,不如就將她帶上山去一道伺候著,左右熄了燈,也瞧不清面相,肏誰不是肏?”
領頭壯漢撫須嗤笑道:“嘻嘻,老劉說得在理,這般小家碧玉埋沒在鄉里,未免可惜了些,小姑娘,咱們山上有酒有肉,就缺挨肏的女人,你若從了,保你往後衣食無憂,在床上受累,總比在莊稼地里熬出一身子毛病來得舒坦不是?即便他日兄弟們把你肏膩了,賞你一筆銀子,讓你風風光光下山去找個老實人嫁了便是。”
花裙女子冷冷笑道:“我若是不從呢?”
壯漢淡淡說道:“那就休得怪咱兄弟們動粗,先將你拖入林中輪奸肏服了,再帶回去慢慢享用。”
花裙女子緩緩踏出一步,如隔彼岸,悄然提起右臂,聶指成刀,眉眼間清淺如水,不見悲喜,仿佛世間萬物,生離死別,再無一事能叫她動容,她只是冷冷看著,看著那一個個將死之人。
方才手持單刀遙指少女的劉姓馬匪,身子卻是無緣無故地一聲慘叫倒飛出去,一頭栽在地上,轉眼間生死不知。
花裙女子眯了眯眼,玉手緩緩放下,一襲青衣不知何時佇立在人群中,輕輕收回剛踹出的右腿,風輕雲淡,仿佛並未花多少力氣,便像散步時隨意踢飛一枚硌腳的小石子,而不是一個持刀悍匪。
青衫少年莫留行。
馬匪頭子眼皮一跳,有本事盤踞一方,占山為王的人當然不會是那種沒見識的莽漢,對手底下這一眾兄弟有多少斤兩更是心中有數,尋常那些個出身名門江湖俊傑要擊敗自己這位手下不是難事,可這麼無聲無息一腳就把老劉踹得不省人事的,就不簡單了,今兒只是出來打秋風順道透透氣兒,塾料調戲個路邊的小娘子都能驚動一位絕世高手?
馬匪頭子顧不得臉面,連忙拋出一袋銀子,抱拳服軟道:“今日我等兄弟有眼不識泰山,冒犯了少俠一行,這區區銀兩權當是給姑娘壓驚賠罪了,還望少俠海涵,別與我等一般見識。”
莫留行:“瞧你也會些把式,給人當個護院總是卓卓有余的,回去就把寨子里的人遣散了吧,下回見著可就沒這麼好說話了。”
馬匪頭子心中罵娘:老子好歹一個三境修行者,在你眼中就是個會些把式的?
做護院仰人鼻息,哪有當山大王來得自在!
口上卻是恭敬地應承道:“少俠所言極是,小的這就回去把財帛分與弟兄們,各走各路,再也不做這擄劫的營生就是。”
莫留行點頭道:“滾吧。”
馬匪頭子如獲大赦,招呼手下將暈倒的馬匪綁在馬背上,一行人大氣也不敢喘,匆匆離去。
莫留行將錢袋子撿起,遞到花裙女子跟前,少女卻搖了搖頭,側身屈膝施了個萬福,一言不發,就此遠去。
莫留行尷尬地摸了摸鼻梁,那女子的眼神中,隱約有一絲嫌棄……?
秦牧生難得看見莫留行吃癟,幸災樂禍地上前拍了拍好友肩膀,笑道:“莫兄愣著干嘛,這銀子若是燙手,兄弟替你分擔些?”
莫留行嘆道:“看來這銀子買不來他們的命……”
秦牧生奇道:“命?買誰的命?”
莫留行翻了個白眼,轉身返回馬車,韻兒悄悄松開了身邊的瑤琴。
話說一眾馬匪一路逃回山寨,劉姓悍匪已然轉醒,聽同伙說起事情經過,戰戰栗栗問道:“頭兒,咱們真的就這麼散伙了?”
馬匪頭子沒好氣道:“散你的頭的伙!兄弟們手上誰沒有幾條人命?難不成還能回家種地去?這山寨是呆不成了,明兒大伙兒把家當細軟收拾一下,咱們換個地兒繼續吃香喝辣去!對了,老劉,今兒憋得慌,叫房里的那對姑嫂爬出來讓兄弟們泄泄火,今晚好生快活一番。”
老劉喜道:“得咧,小的這就去把她們牽出來,嘿嘿,那肖秀才仗著自己會寫幾個字,竟敢告到衙門去,豈不知那戴師爺私底下不知收了我們多少銀子,這不,自己吃了板子不說,連老婆妹妹都教我們擄上山來挨肏,也不知他如今是死是活”
房梁上落下一個冷冷的聲音:“死了,但他死前變賣了家中鋪面田地,用來買你們的命。”
馬匪頭子眼瞳微縮,猛一蹬地,頭也不回,朝大門掠去,留下一屋子詫異的手下,多年從死人堆里爬出來的經驗告訴他,逃,九死一生,戰,十死無生!
可他終究是錯過了那“一生”……
一根纖弱的玉掌,就那麼不帶一絲煙火氣地插入他胸膛,捏碎了他的心髒,斷絕了他所有的生機。
馬匪頭子張大了嘴,似乎想要說些什麼,最終只是嘔出幾口鮮血,不甘地盯著眼前這個相貌平平,之前還被自己調戲過的花裙女子,就此殞命。
看著呆若木雞的一眾馬匪,花裙女子不悅道:“發什麼呆,你們是自行了斷,還是我來動手?”
馬匪們紛紛作鳥獸散。
花裙女子:“真麻煩,都怪山下那人多管閒事!”
山寨上馬匪二十余人,轉瞬被屠得干淨,花裙女子一邊在井口仔細洗刷雙手,一邊漫不經心對身旁兩位淚痕滿面的小娘子說道:“肖秀才日前已病逝,他向我買了這群馬匪的命,還有些許剩余,足夠你們回鄉了。”
其中一位年長女子說道:“謝女俠替外子報仇雪恨,奴家還有事情未了,這銀子便讓奴家小姑子拿著,懇請女俠先帶她下山去吧。”然後又花了一炷香收拾妥當,把包袱交與身邊親人:“阿玲,這包袱拿好,你先下山去,待嫂嫂料理了後事就來尋你。”
花裙女子靜靜望著年長女子,半晌,說道:“好吧。”
待二人走遠,年長女子怔怔遙望著故居方向,喃喃自語。
你要等我呀……萬一下輩子我認不出你了,可怎麼辦?
下輩子我還要嫁你,可不許你迷上別的女孩子,不然我一定會生氣的,下輩子,我還給你做你最愛吃的酸菜魚,你……你可不能再丟下我了……夫……君……
年長女子從袖中摸出一把短刃,抹向手腕……嫣紅如淚,一滴一滴,像極了她初夜那晚燃盡的花燭……
喚作阿玲的少女久久等不來嫂嫂,翻開包袱,掉出一封信箋,顯然是嫂嫂最後收拾行囊時偷偷塞入。
少女讀字,淚眼婆娑。
西風起,古道寂寥,花裙女子獨騎瘦馬,夕陽西下,遠處,是那繁盛的泰昌城。
她要入城,她要登那花瘦樓,她要向沉傷春打聽一個人。
斷腸人,又豈止在天涯?
秦牧生一行入城,投棧安頓,一路車舟勞頓絲毫沒有影響韻兒的胃口,按照小姑娘的說法,累是累了些,可這跟吃食又有什麼關系?
公子的馬車跑了一天,難不成就不用給馬喂草料了?
秦牧生只得又忍痛點了一桌子菜,愈發打定主意,往後雇人,寧願多付些銀子,也絕不包那吃喝用度了,這分明就是個無底洞!
韻兒一雙筷子橫掃千軍,眼角余光不經意間瞥見秦牧生抽搐的臉龐,略感愧疚,往兩位公子碗里各夾上兩塊羊腩,隨後在兩人“感動”的目光中,豪爽地將余下一整碟白切羊肉悉數撥入自己盤中。
莫留行與秦牧生二人剛以為韻兒終於懂事了一回,又遭重擊,那幽怨的表情活像兩個在婆家受了委屈的小媳婦。
飯畢,莫留行想先到花瘦樓打探消息,本以為韻兒與秦牧生兩個活寶會搶著湊個熱鬧,沒想到韻兒打著飯嗝便要回房休息,秦牧生則訕訕然笑稱早年在花瘦樓欠下一筆風流債,就不好登樓自討沒趣了,莫留行見狀也不好勉強,只好獨自前往。
初到泰昌游玩的訪客,縱不認得路,也不會向路人打聽花瘦樓在何處,除非瞎了眼,不然絕不會認錯那棟俯瞰眾生的閣樓,它就那麼高傲地聳立著,仿佛整座泰昌城都甘願作它的陪襯。
碧綠琉璃瓦折射繽紛夜色,流光四溢,一百零八顆大小一致的夜明珠點綴於飛檐翹角上,有如群星璀璨,閣樓高處架回廊,鏤空雕飾下垂吊著那一盞盞牡丹燈,入夜則亮,天明自熄,燈內里自有乾坤,據說放置由大當家沉傷春親手繪制符籙與上品靈石,天底下再找不著第二家如此奢華的手筆,燈下佳人,紅袖添香,行走於溫柔鄉中的紅塵女子,寫盡人間美好,文人墨客流連春夢,只恨不得長醉此間。
而花瘦樓那幾位才高八斗的花魁,各占一層雅間,蘇倩的琴,李靜的棋,簡溪的書,裴幸的畫,柳夢的舞,花錯的詩,深得沉傷春真傳,俱為個中翹楚,登樓者無一不以得佳人垂青為榮,須知道,這幾位性子高傲的絕色女子,雖淪落風塵,卻是誰的面子都不賣,據說便連一國之君都討不到好,也有那腰纏萬貫的富商向貧寒學子買詩顯擺,不過三言兩語便露了餡,再想登樓可就難如登天了,砸銀子?
你瞧沉傷春像是缺銀子的主麼?
傳聞最頂層為沉傷春閨閣,只是就連那六位花魁弟子也從未踏足其中,成了江湖中最神秘的禁地之一,硬闖就免了,那里住的可是六境修行者,【十丈紅塵】沉傷春,找死不是?
也有人信誓旦旦聲稱曾有人登過那最頂層,而且,還是個男人?
莫留行眼沒瞎,自然也找得到花瘦樓,正正經經地入樓,尋得一知客,恭敬拱手道:“在下劍閣弟子,有要事求見沉大當家,煩請姑娘通傳一聲,不勝感激。”
知客姑娘眯眼打量一番,笑道:“閣下莫非是劍閣莫留行,莫公子?沉大當家吩咐過了,若莫公子前來,可在樓中留宿,明兒一早沉大當家自會相見。”
莫留行愕然道:“姑娘如何得知在下名諱?”
知客姑娘清淺一笑:“公子莫非忘了此處叫花瘦樓?”
莫留行恍然大悟:“在下孤陋寡聞,叫姑娘見笑了,只是今晚不便叨擾,明日我再登門求見便是。”
開什麼玩笑,若是讓師姐得知自己在花瘦樓留宿一晚,還要不要命了!
泰昌城陋巷中,相貌堂堂的華服長衫公子,右手拎壺,左手握劍,踏著仙人醉步,哼著那不知名的小曲兒,游戲人間,好不風流。
一位身著貼身長裙的高挑女子從暗巷中轉出,風姿綽約,身段婀娜,細看之,竟是個不世出的大美人兒。
女子冷冷笑道:“呵,醉給誰看呢?聽說你如今叫秦牧生來著?該不是惹著哪家姑娘,連姓名都改了吧?”
買醉公子,秦牧生。
秦牧生眯了眯眼,迷糊道:“你……噢,是你呀,這種地方都能讓你找到,我以為……嗝,我以為你最厭惡到這種地方來呢。”
女子掩鼻,皺眉道:“就曉得你故意跑這地方來,可你不想見我,進這泰昌城作甚,你覺得這城里還有我沉傷春找不到的人?”
高挑女子,沉傷春。
誰能料到花瘦樓的沉大當家,居然是個略有潔癖的女子,偏偏眼前這個爛醉如泥的男人就知道。
沉傷春:“你們進了城,在廣客莊要了三間上房,點了十二道菜,兩道甜點,沒要酒,隨後你出門,到西市坊看了半個時辰雜耍,吃了三串五香牛肉,再到不醉居買了一壺竹葉青,付了三兩銀子,找了二十八文錢,一路……”
秦牧生:“打住打住,沉……沉大當家的本事在下領教了。”
沉傷春:“當年你為何不辭而別?”
秦牧生笑道:“這不怕你樓里那幾個姑娘一起喜歡上我嘛,本公子……嗝,就一個人,可不夠她們分的……”
沉傷春扯了扯嘴角:“編,你繼續編,也不知道當初是誰頭一回登樓就想著吃豆腐,讓她們幾個丫頭灌醉了綁起來倒吊在房梁下。”
秦牧生無奈道:“沉大當家,咱們能好好……說話,不揭短麼?”
沉傷春:“奴家可沒什麼把柄供秦大公子說道的。”
秦牧生:“行,行,就當我怕了你總成了吧,你說我這麼一個聲名狼藉的……嗝,的浪客,登你那層樓,傳出去你也不嫌寒磣。”
沉傷春怒道:“我沉傷春什麼時候在乎過那些虛名了!難不成我開這花瘦樓還要立塊貞潔牌坊不成!”
秦牧生:“沉大當家言重了……”
沉傷春冷笑:“當初你摸到我床上去的時候,怎的不見你喊得如此見外?”
秦牧生一嘆:“傷春……”
沉傷春冷峻的俏臉總算一緩,浮出幾分嬌媚。
秦牧生:“我名聲都這樣了,你又何苦由來。”
沉傷春:“那賤人值得你這般自毀名聲?自己不守婦道也就罷了,還把髒水潑你這小叔子身上?”
秦牧生苦笑道:“那好歹是我嫂子,你就積點口德吧……再說你這營生,指責人家不守婦道,不合適吧……”
沉傷春氣不打一處來:“我這營生怎麼了,本姑娘樓里掙的都是干淨銀子,你情我願,可沒干過那強買強賣的勾當,更不曾做那勾引小叔子被人撞破,就栽贓嫁禍的破事兒!”
秦牧生連連擺手道:“得,得,我錯,我錯了行不,可我大哥是個老實人,他……他總是要過日子的……”
沉傷春:“那你的日子呢?你的日子就不用過了?”
秦牧生灑然一笑:“我嘛,風流慣了,債多不壓身,不差這麼一樁,你又不是不曉得我名號。”
沉傷春:“噢,公子戲盡相思意,情人劍下最無情,情人劍,秦……”
秦牧生忙道:“叫秦牧生!說好不揭短的!”
沉傷春忍俊不禁,噗嗤一聲笑道:“好,依你,就叫秦牧生吧……”冷清寂寥的陋巷,頓時化作滿園春色。
秦牧生:“我只是碰巧陪個朋友來問個事,當真不是故意來撩撥你的……”
沉傷春:“我知道,莫留行,李挑燈的小師弟,只是他所為何事,我就猜不著了。”說著從胸前鴻溝內摸出數張符籙,一揚手,符籙散開四周自行燃起,瞬間隔絕出一塊小天地。
秦牧生瞪直了雙眼:“傷春,你這是想干嗎,你……你別過來,我……我要喊了!來人啊,有人圖謀不軌啊!”
沉傷春嗤笑道:“你喊呀,繼續喊,你喊破喉嚨也沒用。”
秦牧生哀嘆道:“沉傷春!不帶這樣的!唔,唔……”
高挑女子,玉臂繞上情郎後頸,重重吻住,一如當年的那個雨夜,落魄公子與寂寞女子的第一次擁吻。
兩顆譽滿江湖的豐腴肉球,緊貼在秦牧生壯實的胸口,壓成兩團白皙彈嫩的圓餅,嘴中滑舌交纏,相互磨蹭著繾綣,唾液再難分彼此,沉傷春那條叫江湖中人魂牽夢縈的修長玉腿,微微頂住身前男子襠部,肆無忌憚地挑弄著情欲,喘息逐漸厚重,空氣中彌漫著曖昧的香氣。
秦牧生兩眼通紅,狠狠道:“沉傷春,你再這樣我真的就在這兒把你辦了!”
沉傷春故作無辜地眨了眨美眸,軟聲道:“秦公子難道是第一回辦奴家?”
秦牧生腦中嗡地一聲巨響,血氣洶涌澎拜地涌向襠部,帳篷高高支起,慘呼道:“強……強暴啊!”
先前禽獸不如的秦牧生,此刻終於有如禽獸。
雙手粗暴地攀上那對無數人夢寐以求的酥軟豪乳,十指如爪,深深陷入半遮半掩在衣襟中的乳肉中,反復搓揉拿捏,未了,屈指成鈎,扯住抹胸往下一拉,白皙肥膩的一對玉兔悍然蹦出,上下搖晃著誘人的乳浪,尺寸本就夸張到傲視同濟的大奶子,還兼具要命的柔韌彈性,對秦牧生這種以胸論姿色的男人而言,無疑是最致命的毒藥。
沉傷春嫣然一笑,按著秦牧生後腦,埋入自己胸脯上那道深不可測的乳溝內,當真就是悶死人不償命的做派,忽然下身一涼,貼身長裙已不知何時被秦牧生暗中解開,高挑女子內里竟是完全真空上陣,曲线畢露的兩片臀瓣在夜色下如瓊脂白玉般誘人侵犯,秦牧生舔舐著佳人玉乳,雙手各自籠罩渾圓股肉,用力一抓,指間擠壓起手感極為嫩滑的肉痕,耳邊呵氣如蘭,傳來陣陣細微的喘息。
沉傷春悄聲道:“壞蛋,沒見善解人意,倒是善解人衣。”說著伸出玉手,隨風潛入夜般探入秦牧生襠內,握住那根灼熱的肉棒,富有節奏地輕彈按捏,前後套弄著,更不時用尾指劃過那滿是荊棘的陰囊。
被軟若無骨的巧手挑逗撥弄,讓秦牧生胯下那根許久未曾宣泄欲望的陽具如沐春風,引燃炮火,直接噴射在沉傷春掌心中。
沉傷春笑道:“喲,這就射出來了?看不出來哦,我們的秦大公子這是多久未近女色了?”
秦牧生頓時覺得有些丟臉,卻仍是硬氣地辯解道:“本公子風流而不下流!”
沉傷春一邊挑釁地壞笑著,一邊將滿手白濁遞到嘴邊舔舐,香舌吐出,掃過掌心濃稠,斜眼說道:“唔,這味道倒是跟從前一般,沒怎麼變……”
秦牧生當場又硬了起來,眼中跳躍著狂熱的躁動……
沉傷春把紅唇靠在秦牧生耳邊,幽幽道:“回我閨房吧,這地兒髒,我想回去仔細梳洗後再歡好。”
秦牧生默然點頭,打又打不過,逃又逃不掉,關鍵自己老二還忒不爭氣,他能怎麼辦,他也很絕望啊!
眼見沉傷春從空間法器中又取出一套衣裙換上,還不忘悠然地掏出盒子補了下妝容,秦牧生悲憤說道:“你這是早有預謀?”
沉傷春輕描淡寫說道:“奴家一介弱女子走夜路,若是教人輕薄撕扯了衣裳,總不能光著身子回去吧?”
面對這位睜眼說瞎話的六境大修行者,秦牧生只覺得了無生趣……
一夜雲雨,巫山幾度。
梳妝鏡前,沉大當家眉飛色舞,掩嘴輕笑,回廊之外,秦大公子扶牆而走,一臉頹然。
敢情咱們風流倜儻的秦公子,床上床下,都敗得相當徹底呀……
沉傷春慵懶地重新攏起發髻,插上多年前他所贈的那枚紫玉簪子,眼中流淌溫柔,濃情化開,忽然對著鏡子做了個鬼臉,啐道:“才六回就說不行了,還說是五境巔峰呢!”
話說莫留行早起,發現秦牧生房中沒人,也不覺稀奇,招呼韻兒一道用過早點,便再度獨身前往花瘦樓。
匆匆下樓的秦牧生偏生就碰上正欲登樓的莫留行,兩兩相對,又是一場尷尬的相見爭如不見。
秦牧生想死的心都有了,狠聲說道:“啥都別說,啥都別問,記住,沉傷春若是提起我片言只語,一個字都別信!”
莫留行笑容古怪:“秦兄欠下的這筆風流債,看來一晚怕是還不清了……”
秦牧生沒好氣道:“就你多事!”
莫留行登樓,在會客廳內終於見到那位說盡江湖事的沉大當家,抱拳拱手道:“劍閣弟子莫留行,拜見沉大當家,此番唐突,還望大當家見諒。”
沉傷春端詳片刻,皺眉問道:“你有如此境界,緣何過往寂寂無名?”
莫留行一驚,隨即又釋然,說道:“久聞大當家【看破紅塵】神妙,今日一見,名不虛傳。”
沉傷春笑道:“奴家與你兩位姐姐相熟多年,少俠倒是不必拘禮,劍閣一門兩六境,想必你們師尊李青藍泉下有知,也能安心了。”
莫留行:“只是近日僥幸破境,初出江湖,未有建樹,當不得沉大當家謬贊。”
沉傷春:“你說有要事見我,究竟所謂何事?”
莫留行:“敢問大當家,貴樓大掌櫃袁恨之此刻可在樓中?”
沉傷春:“他到上京城辦事去了,怎麼?你尋他有事?”
莫留行:“大當家可知,此人原名上官羽,乃群英盟前任盟主上官飛親弟?”
沉傷春:“自然是知曉的。”
莫留行:“大當家又可曾知曉,他同時也是真欲教的護法之一?”
沉傷春皺眉:“真欲教?我也看過他們的宗卷,小打小鬧的邪教罷了,也請得動一位五境修行者做護法?”
莫留行:“真欲教中,五境護法,有十位。”
沉傷春大驚失色道:“什麼!十位?什麼時候的事?噢,上官羽,原來如此,敢在我樓中動手腳……”
莫留行:“此事真假,大當家一查便知,只是這邪教所圖甚大,不但在江湖中暗中招攬高手,其勢力已然滲透各國朝堂之上。”
沉傷春:“朝堂?那邪教究竟想做什麼!不過幸好,你師姐此番下山,本來就想調停吳燕兩國戰事,相約兩國使者到西梁議和,屆時一道商討便是,你師姐跟燕不歸有那麼一點酒桌上的情誼,已然動身前往北燕長安,東吳冷煙花那邊,本來奴家想親自前往,如今出了上官羽這檔子事,恐怕得好好清理一下樓里的釘子,少俠不如替奴家走這一趟?”
莫留行愕然道:“在下與冷將軍素不相識,如何能擔此重任?”
沉傷春笑道:“你不是跟韻兒一塊麼?沒關系,她家就在洛陽附近,跟冷煙花熟著呢。”
莫留行暗自嘀咕:“我還想去找師姐呢……”
沉傷春:“少俠可有顧慮?”
莫留行:“不敢,留行定不負所托,對了,在下在劍閣中曾潛修醫術,自問不輸當世名醫,觀大當家氣色,恐有不眠之症,在下日前曾作客濟世山莊,寧夫人贈有一藥,剛巧對症,還剩一瓶,若大當家不嫌棄,每七天服用一粒,可治此頑症。”
沉傷春將信將疑,自己這羞人閨中私密真的讓他看穿了?
不過李挑燈曾言,她這位師弟為人再正派不過了,瞧著也沒那等齷齪心思,應當只是單純看出我不眠之症,這藥既出自寧夫人之手,倒是可以一試,不然那家伙一走,自己又得……行那自慰之舉。
沉傷春起身接過藥瓶道:“奴家在此謝過少俠贈藥了。”
莫留行正欲告辭離去,沉傷春饒有興致地問道:“少俠方才登樓,可曾碰上秦牧生?”
莫留行:“剛巧碰上秦兄下樓。”
沉傷春:“他跟你都說些什麼來著?”
莫留行不假思索地出賣了兄弟:“秦兄說沉大當家若是提起他,一個字都不能信!”
沉傷春咬牙道:“回去與他說一聲,奴家今晚親自拜訪,問拳切磋,著他別想逃!”
莫留行心中暗自為可憐的秦公子鞠了一把同情的淚水……不是兄弟不仗義,只怪你惹了誰都惹不起的女人啊。
多情公子情難了,花瘦女子心氣高。
陋巷一醉負痴情,月老難解紅塵亂。
是夜,驟雨,長裙衣衫胡亂散落一地,塌上男女,糾纏不休,戰況慘烈,秦大公子在沉大當家如狼似虎的攻勢下,哀嚎連連,一敗再敗,潰不成軍,最後還落得個“當真沒用”的恥辱評價,被榨干了身子不說,面子里子一並丟得干干淨淨,做男人,難!
做沉傷春的男人,難上加難!
莫留行入夢,一年後的種種慘狀,歷歷在目。
兩具白花花的曼妙媚肉,一上一下,縛於刑架之中,赤裸嬌軀,只余腰間一縷開襠丁褲,被兩根絲帶緊緊勒起的肉縫饅頭,紅腫不堪,可以想象兩片嫩肉在此前的性虐狂潮中是何等的風雨飄搖,可這就結束了麼?
周圍那一根根被欲望填滿的猙獰巨根,若無肉洞撫慰,又怎會甘心低下頭去?
少女們楚楚可憐的無助神色,非但換不來絲毫憐憫,反而愈發撩撥著人群中滋生的獸欲,此夜茫茫,注定無眠……
上官舞月,上官左月,姐妹慘奸,欲斷難斷。
暫且撤去性虐刑具的上官舞月,依舊以同樣姿勢被高高掛起,只有一點稍稍不同,此刻的舞月姑娘,全身重量僅靠口中一條繩索支撐,牙關緊咬,漲紅的臉龐充斥著痛苦的煎熬,唾液泌出嘴角,貝齒死死拼命啃住繩索不讓身子下墜,我見猶憐,姐姐緣何不肯松口?
皆因妹妹在胯下。
被倒掛於刑架下的上官左月,四肢被一根根牛皮繩索捆綁固定,一對白皙玉腿呈一字形掰開拉直,小穴朝天,與姐姐騷屄遙遙相對,上官舞月穴中淫水,點點滴滴,澆灌在妹妹私處彌漫而出的余精上,像那消融的春水,一路繞過上官左月平滑小腹,稚嫩燕乳,蒼白俏臉,最後將散落一地的青絲染上乳白斑駁。
上官左月小穴上,抵著一根冷冽陰狠的圓柱形器具,棒身符文環繞,兩端皆篆刻浮雕龍飾,如同饕餮般貪婪地凝望著上下兩處可口的肉洞,那是讓無數母女姐妹聞之色變的【雙頭龍】。
上官左月精致鎖骨下那枚黯淡的【真欲印記】早已伴隨身子破瓜而消逝,含淚哭道:“姐姐,松了吧,我……我能挺住的……”
四周教眾一時興起,紛紛坐莊開出盤口,賭這對美人兒姐妹何時受罪,熙熙攘攘,就連那些個尚未入教的青年俊傑也嬉笑著掏出碎銀投注,賭與淫向來為男人所好,以淫為賭,更是名門正派中絕無僅有的玩樂。
上官舞月聞言,悲從中來,緩緩松開檀口,任由身子順著滑竿下墜,兩道撕心裂肺的嬌吟,壓下煩囂,清晰無比地傳遞到每一個人耳中,少女們在地獄深淵的哀嚎,在男人們耳中,卻是不亞於繞梁三日的絕妙天籟,曲高而不和寡,每一個圍觀的看客,都聽懂了姐妹二人的痛徹心扉。
感受著小穴所承受的巨大衝擊,極端的痛感與快感同時在姐妹二人心湖中掀起滔天巨浪,肉體與心防一觸即潰,腦海一片空白,【雙頭龍】劇烈地律動顫抖著,上官舞月,上官左月,雙雙翻起白眼,尿液飛濺,公然失禁。
以前的上官羽,如今的袁恨之,看著兩位嬌俏的侄女慘遭凌辱,嘴角微翹,斟滿一杯竹葉青灑向地面,笑道:“大哥,看自己女兒的好戲,沒酒怎麼成,來,弟弟敬你一杯!”
袁恨之最後捏了捏大侄女的奶子,回頭調笑道:“袁某的這兩個侄女,上官家的性奴,事先已灌下避子湯,機會難得,今晚大伙兒盡興,愛怎麼玩就怎麼玩,對了,張麻子,你剛可是收了我的賭資,整整二十兩銀子,別想著賴賬!”
台下張麻子苦著臉應道:“整座花瘦樓都是大人您的,還計較這區區二十兩銀子?忒跌份了,就當賞兄弟們買碗酒喝唄?”
袁恨之:“得,隨你,只是往後調教我這對如花似玉的侄女,你張麻子要給我出十二分力氣。”
張麻子爽快喊道:“得咧!保管她們淫賤得讓大人您都認不出來!”
教眾們怪叫著躍上台去,將上官舞月與上官左月從刑架上解下,卻並未取出【雙頭龍】,姐妹二人雙雙俯跪在台上,翹起渾圓玉臀,屁股抵著屁股,在教眾的諄諄誘導下,從生澀到純熟,前後晃動著赤裸嬌軀,一下又一下,互相奸入對方騷屄,股瓣撞擊,淫水濺起,股瓣抽離,愛液抽絲,好一道良辰美景。
上官左月抽泣道:“姐姐,姐姐,嗚嗚嗚,全天下都知道左月是個與叔叔歡好的小淫娃了,啊,啊,姐姐,輕……輕點,左月那里……那里好疼……”
上官舞月臉色蒼白,喃喃道:“我上官舞月為振興上官家,付出了這麼多,到頭來得到了什麼?罷了,我已經受夠了……已經太累了,左月,我們一起……一起墮落吧,一起……當性奴吧……姐姐會一路陪著你……陪著你……”
教眾們一擁而上,將姐妹二人架起,泄欲狂歡,徹夜輪奸,留影石最後的影像,姐妹二人檀口中分別塞著對方脫下的開襠丁褲,雙目無神的少女們,任由自己赤身裸體浸泡在精窪中,不時痙攣抽搐一下,小穴兒隨之吐出溫熱余精,上官舞月用盡最後的力氣,翻身抱緊妹妹玲瓏嬌軀,沉沉睡去……
拂曉,天色漸明,晨光和煦,為相擁入眠的姐妹雙姝覆上溫暖的撫慰,呈現出一幅極度淫穢卻偏偏賞心悅目的奇妙畫卷,上官家的兩位千金遺孀,此刻,美絕人寰,此刻,慘絕人寰!
淫女殿外,上官姐妹輪奸受辱,昏暗地牢,寧家姐妹輾轉難眠。
夜深無人之際,寧蘭舟,寧思愁彼此依偎著身子,掀起淡黃長裙,褪下丁褲,青蔥玉指已然探入自家淫穴中來回摳挖,香汗淋漓,卻是一臉欲求不滿的羞惱神色。
寧思愁:“不行,姐姐,他們這回不知道給咱們灌了什麼藥,我摳了好久都沒法子高潮泄身……”
寧蘭舟:“那些個調教醫官,怕是又配出了新方子折辱我們……我也……我也好難受,難怪他們上回說讓我們休養幾天時,笑得那般古怪。”
牢門不合時宜地打開,雖然身子已遭教眾數度輪奸,姐妹二人仍然習慣性地連忙拉下裙擺,護住裙底春光,雙手捂胸,摟住露乳裙裝不曾遮掩的酥胸。
待看清那肥碩的身軀,姐妹倆一個激靈,心底涌起不安,來者正是真欲教十大護法之一,多次強奸娘親的【魔刀】張屠戶。
只見張屠戶滑稽地擠進狹隘的牢門,抱怨道:“誰把這門弄得這麼窄,還讓不讓人進了!”
護法大人你倒是照照鏡子,這身板跟普通人能比麼?
寧蘭舟皺眉道:“張屠戶,你跑這里意欲何為?”
張屠戶笑道:“蘭舟姑娘莫慌,本護法這幾日與西樓顛鸞倒鳳,夜夜歡好,你們娘親大抵是怕我對你們出手,花盡了心思討好我,本護法也樂得賣她個情面,哎,他們也是過分,把剛配好的新藥就用在你們兩個小妮子身上,這藥性呀,甚是刁鑽,須得讓年長男子抽插內射方能解除,我不忍看你們受苦,特地來帶你們出去尋那肉棒解毒。”
聽聞娘親為自己以身飼狼,姐妹二人黯然無語。
張屠戶一把將地上鎖鏈抄在手中,拉扯二女玉頸上奴隸項圈,不悅道:“愣著做什麼,走呀,難不成要本護法請你們麼?”
寧家姐妹反抗不得,只得四肢著地,如同兩只馴服的小母犬,順從地隨著張屠戶爬出牢去,張屠戶牽扯著鎖鏈,不時回頭凝望姐妹二人那對肉感十足的奶子,暗自贊嘆,果然有其母必有其女。
行至一牢房前,張屠戶開鎖後示意寧家姐妹入內,爾後又反鎖牢門,卻未就此離去,而是步入一牆之隔的另一個房間內。
張屠戶四平八穩地躺在特制的椅子上,激活牆上法陣,寧家姐妹所在的另一邊牢房,一覽無遺,可寧家姐妹那邊看來,這堵牆,就只是一堵平平無奇的牆壁,何曾料到還有另一雙眼睛玩味地盯著自己的一舉一動?
不對,應該說,兩雙眼睛。
張屠戶向暗處勾了勾手指,笑道:“過來,含住。”
一個風姿綽約的溫婉身影從暗處走來,悲憤道:“你說過只要我伺候得舒服,就不動她們的!”正是江湖八美之一,六境修行者,【生死針】寧西樓。
張屠戶笑吟吟答道:“我不動她們,不代表別人不動她們呀,趕緊過來伺候著,不然你那對寶貝女兒只會更淒慘。”
寧夫人下跪,解褲,握棒,含住,嫻熟得……像個不知練習過多少回的性奴,多少回?
寧夫人自己都不記得了……
寧家姐妹相繼爬入牢房中,只見居中大床上躺著一位白發蒼蒼的老人,手腳呈大字形被鐵鐐緊緊拴住,動憚不得,姐妹二人頓時一驚,熱淚盈眶,寧思愁哭道:“譚爺爺,這幫賊人怎的把你也抓來了?”
床上老人,姓譚名智,自寧夫人父輩起便一直擔任濟世山莊管家至今,受天資所限,修為平平,心思卻異常縝密,多年來在寧家兢兢業業,處事老道且不失圓滑,深受寧家信賴,雖與寧家三代主仆相稱,實則情同家人,譚智一生孤苦,未曾娶妻,視寧夫人如女兒,對寧家姐妹自然也就如孫女般寵著了,尤其是次女寧思愁,數次闖禍,若不是管家拉下老臉代為求情,寧思愁的小屁股不知要多開幾次花,因而寧家上下就數寧思愁與譚智最為親厚,如今見老管家被邪教挾持,寧思愁哪能不傷心?
老管家譚智迷糊地睜開雙眼,映入眼簾的居然是自己最疼愛的寧家大小姐與二小姐身穿淫糜露乳裙裝,趴在床邊難過,饒是早早打聽到寧家母女失陷邪教,也忍不住頓時老淚縱橫,怒道:“真欲教這群畜生,竟如此欺辱兩個小姑娘,一個個都不得好死,不得好死!”
老管家心里明白,兩個自己看著長大的小妮子,已經被奪了貞操,傳聞先是讓自家姑爺開了苞,再讓那教眾輪番奸入。
寧蘭舟寬慰道:“譚爺爺,不打緊的,只要我們活著,就有希望。”
希望?
張屠戶好像聽到了世上最好笑的笑話,示意胯下寧夫人挺起身子,自行撕開胸襟布料,乖乖掏出酥軟奶子供眼前淫魔細細瀆玩。
床上老人四肢被縛,襠部卻慢慢支起帳篷,一陣淡淡的腥臭彌漫開來,一陣尷尬,解釋道:“那群賊子不知道給老夫灌了什麼不正經的藥……”老管家萬萬不曾料到,這尋常人覺得腥臭的氣息,對床邊的寧家姐妹卻是致命的芳香。
寧思愁雙頰如酒後微醺,直勾勾地盯住老人胯下那一柱擎天,又故意別過臉去,眼角余光卻是不自覺地偷看著,仿佛第一回偷窺男女情事的小女孩兒。
寧蘭舟定力比妹妹稍好,卻也不經意地用指頭繞著耳邊垂鬢,一圈又一圈,眼眸地四處張望,熟知自家小姐脾性的老管家哪能看不出,兩個小美人這欲語還休的嬌俏神色,定與自己胯下反應有關,忙喝道:“大小姐,二小姐,趕緊遠離老夫!越遠越好!”
寧蘭舟如醍醐灌頂,連忙拽著妹妹想就此遠離,卻發現酥軟的身子再難挪動哪怕一步,寧思愁咽下一口唾液,舔了舔紅唇,非但沒有遠離,反而半個身子爬上床去,晃動著奶子軟聲道:“譚爺爺,思愁幾天沒要了,思愁好想……好想要爺爺的肉棒,爺爺你就心疼思愁一回吧……”
老管家目眥盡裂,高聲喊道:“二小姐,醒醒,此乃邪教算計,萬不能落入賊人圈套!”
寧思愁嘟嘴道:“人家與爹爹都做過了,和譚爺爺歡好一回,又算得了什麼?”說著便替老人解開褲帶,巨根彈出,不輸壯年。
老管家只要寄望於寧思愁,說道:“大小姐,還不趕緊把二小姐拉開,若是鑄成大錯,老夫將來有何臉面去見寧家列祖列宗?”
寧蘭舟呆呆望著妹妹荒誕行徑,俏臉緋紅,一言不發。
寧思愁輕撫巨根,如獲至寶,跪於老管家跨前,低下臻首,一寸一寸將肉棒納入檀口中,香舌輕挑,吸吮不斷,可憐老管家活了幾十年,仍是童子身,哪經得起小美女這般挑逗,竟是一臉痛心地將白濁射入自己最疼愛的二小姐口中,寧思愁咕嚕一聲將精液盡數吞咽,回味道:“譚爺爺的陽精,味道衝了點,但還是很好吃呀!”
然而下一刻更讓老管家寒心的是,一向知書識禮的大小姐寧蘭舟,竟是瘋了般一把推開妹妹,怒斥道:“你這妮子淨顧著自己吃,也不曉得留些給姐姐!”眯了眯眼,將臉側垂鬢撥到耳廓後,終是一口將肉棒吞入腔內,直抵深喉,窸窸窣窣地開始伺候譚爺爺的巨根,寧蘭舟濕潤而溫熱的小嘴肉壁完全包裹住肉棒的每一寸肌膚,一路延伸至棒根,生怕咯到棒身,還巧妙地用紅唇內翻壓住貝齒,老管家這輩子沒被女人這般精心口交侍奉過,只覺得痛心疾首之余,肉棒觸感竟是前所未有的舒坦,與自己五指套弄不可同日而語,難以自持地一聲長吟,朝寧家長女噴出第二管濃稠白精,寧蘭舟眉心緊蹙,旋又舒展,慢慢吐出肉棒,將陽精一絲不苟地搜刮干淨,在口中蠕動片刻,仔細品味,再心滿意足地一口咽下,輕聲道:“確如思愁所言,軟糯咸香,風味別具一格。”
寧思愁在塌上站起,拉扯後腰細线,淡黃露乳長裙應聲而落,輕挑綁帶,解下已被淫液浸濕的丁褲布料,一絲不掛,青澀臉龐下成熟得過分的曼妙身姿,展露無遺,寧家二小姐將丁褲湊到老管家鼻尖,羞赧道:“譚爺爺你快聞聞,小思愁的穴兒滿是不要臉的味道呢。”
老人嗅著少女體香,肉棒再度雄起,又有另一條丁褲湊在一起,寧蘭舟難為情地與妹妹一般脫光自己,說道:“蘭舟的穴兒也不比思愁的差了……不信的話譚爺爺你嘗嘗……”
老管家心中滿是愧疚,沉痛閉眼,那兩個可是自己一直當作孫女看待的寧家小姐呀,可自己做了什麼,行將就木的老頭子,在寧家小姐嘴里射出那等汙穢之物,作孽啊!
老管家一定想不到,更作孽的還在後頭……
寧思愁面朝老人,笑魘如花,握住堅挺肉棒,對准花芯,緩緩坐下,老管家終於察覺不對,猛一睜眼,肉棒已然整根沒入小穴,年老處男平生第一回體驗女人小穴銷魂蝕骨的美妙滋味,對象居然是自家小姐,掙扎著晃動身軀,寧思愁按住老人胸膛,怯聲怯氣道:“譚爺爺,莫要亂動,思愁會讓您舒服的”
寧蘭舟從旁捧著老管家滿是皺紋的臉龐,閉目吻下,小巧軟綿的香舌挑唆著老人情欲,古井泛起漣漪,寧思愁一手往後支撐身子,一手攀上左右玉峰來回拿捏那顆充血的葡萄,細腰起伏,上下研磨,口中聲聲浪叫,胯下潺潺流水,在體內積攢數天的藥性,早以浸淫到五髒六腑,此刻如洪水缺堤,瞬間完全爆發,成為完全被欲望支配的小母豬。
另一側,張屠戶示意寧夫人轉身,架起她修長玉腿,以坐姿奸入這位氣質清冷,身段卻嫵媚得不像話的絕色少婦,可憐的寧夫人一邊承受仇敵強奸,一邊親眼目睹著心中最疼愛的小女兒與最敬重的家仆交合歡好,心碎不已。
老管家忽然哼出陣陣急促的鼻音,似在哀求二小姐離開,一陣哆嗦,重歸沉寂,老管家告別處男,他的第一個女人,是寧家的二小姐,她叫寧思愁。
寧思愁高潮淫叫,顫抖著站起,精液隨大腿內側滑落,藥性退去,一陣恍惚,跌坐在一旁。
寧蘭舟似乎羞於與老管家坦誠相見,背向老人,頂槍入座,只留給老男人一個惹人遐想的光滑後背,以及那與娘親一脈相傳的肥美玉臀,三千青絲隨身子起伏而飄蕩,淅淅瀝瀝的淫水涓流不息,無情揭穿了這位從前學識淵博的寧家淑女,如今只是個有肉棒就能高潮的下賤性奴,蘭舟淫叫,不絕於耳,淺唱低吟,聲聲慢。
老管家奮力掙扎,手腕割出血痕,大床吱吱作響,可這又如何,佳人獻穴,焉能不射?
他的第二個女人,是寧家的大小姐,她叫寧蘭舟。
老管家望著床上兩位自出生起便一直照料的寧家小姐,依稀記起多年前兩個一身黃裙的小女孩,將各自准備多時的壽禮塞到自己案前,奶聲奶氣地爭論著誰的禮物更貼心,那兩個撅起屁股互相作著鬼臉的可愛女子,長大了,怎麼就淪為了撅起屁股挨肏的性奴……
張屠戶放開精關,讓作為娘親的寧夫人與女兒同步高潮泄身,嗤笑道:“西樓,與女兒一起高潮,爽快不?要不你也過去與那老頭兒春宵一度?好歹是你寧家的老人,肥水不流外人田嘛。”
寧夫人怒道:“張屠戶,你休想!”
張屠戶冷笑不已:“一介性奴,也配與本護法說一個不字?”
寧夫人精致鎖骨下浮現【真欲印記】,清澈眼神逐漸迷茫,她咬了咬唇,欲以痛覺維持清醒,可終究是徒勞,寧夫人拿上鑰匙,默然打開隔壁牢門,在女兒與管家驚懼的目光中,清淺一笑,肥臀壓下,騷屄吞棒,一夾復一夾,一潮高一潮,一聲浪一聲。
寧夫人:“啊,啊,譚叔,再加把勁,奴家還沒高潮,你可不能就這麼軟了,啊,啊,肏死我這個寧家不要臉的蕩婦吧,唔,唔,都怪我那兩個不要臉的女兒,要走了這麼多陽精,輪到我這個做娘親的,都沒剩多少了!啊,啊,啊,譚叔,我長得這麼好看,你就一次也沒想過把我弄到床上操弄嗎?現在我和女兒們已經是真欲教的性奴了,現在一起上床被你搞,也不枉你為寧家任勞任怨了這麼多年,噢,再……再射一回,西樓還想要!還想要啊!用精液灌滿西樓淫賤的子宮吧!”
老管家被榨盡最後一滴陽精,高聲長嘯,癱倒在床,溘然長逝,他的第三個女人,是寧家的現任家主,她叫寧西樓。
“老爺,夫人生了?恭喜恭喜,敢問是公子還是千金?”
“是我寧家的千金呢,正愁改什麼名字,老譚,你當年也是考過科舉的秀才,幫忙瞧瞧?”
“老爺,依在下所見,喚寧西樓如何?”
“如此甚好!”
姐妹同為奴,母女落風塵。
美人多垂淚,枕邊陌路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