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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鏡花水月 vancouver1990 4938 2024-09-06 06:28

  雖然無法成功約琳君一起到網球場,我仍在清晨自動醒來,發現無論怎麼樣也睡不著之後,便換了運動服出門。

  在坐公車往運動場的路上,我點開了琳君那個“Its_a_tuberose”的帳號,發現頁面已經關閉,僅剩那張迷你的大頭貼縮圖。

  到球場之後,我驚訝的發現中年主管與我的大學同學竟然也在。

  大學同學難掩尷尬神色的向我打招呼,而張先生似乎心情不佳,僅向我點頭致意,便自己一人拼命對著牆壁擊球。

  “餐會的事情,我真的很抱歉,我不知道為什麼會失控。”

  我坦然地對大學同學說明。

  同學審視著我好一陣子,接著嘆口氣揮揮手。

  “算了,那些有錢人也沒一個好東西。”

  同學皺著眉頭說,一付體諒我的模樣。

  我不動聲色地做暖身運動,盡管在我誠懇地致歉後,同學即輕易的原諒我,但今天的運動之約,他顯然是故意沒有我的。

  “剛剛張主任透露了一個新的建案給我,我應該可以比其他同業搶先。”

  同學看上去心情不壞。我想,這應該也是他願意立刻放過我的原因吧。

  “但他看起來不太開心。”

  我看向張先生,他仍一股腦的對著牆面擊球。

  同學聳聳肩,表示晚點跟我說。

  我上場與中年主管對打了三場,今天他的攻勢異常猛烈,但節奏紊亂,因此即便他的表情凶狠、肢體激烈,還是打得很糟。

  “不打網球啦、不打網球啦。”

  主管氣得將球拍一摔,大口喝起礦泉水。

  “老大,別生氣啦。勝敗乃兵家常事。”

  同學稱兄道弟、親昵的稱呼主管。

  主管一口氣喝掉了半罐礦泉水,將運動頭帶扯掉,憤恨似的搖搖手,示意我們不要煩他。

  “打小白球還有點希望,打網球我是完全不行的了。”張先生若有所失的說。

  我與同學面面相覷,決定閉嘴不再多問。主管也沒再多說,自顧自收拾球拍以及私人物品,向我們說聲“先走了”之後便大步離去。

  “跟人比賽打輸了?”

  我望著他離去的身影,回過頭疑惑的問。

  “差不多狀況,不過好像更慘。昨天他好不容易加入了更高層那群的球聚,結果被海電一番。”

  同學不置可否。

  “需要這麼失落嗎?”我說。

  “哈,慘輸就算了,還輸給一個女生。”

  同學挖苦道。明明剛才在該主管面前稱兄道弟,但此刻他卻在背後用嘲諷的語氣說他的糗事。

  “高層女生?”

  我問,一個身影浮現在腦海中。

  “不知道是哪來的,聽說是長得不錯,就是他之前說過那種想要削凱子的。”

  同學維持語氣中的不以為然。

  我腦中的身影漸漸清晰,是紀穎的臉,她帶著冰冷的眼神。

  “你還沒來之前,他說的多難聽啊!幾乎可以貶低女性的用詞他都說了!”

  同學開心的模仿著主管憤慨的臉以及語氣。

  “穿著騷到骨子里的短裙、運動還化妝……連這個也可以罵,笑死我!”

  同學邊說變大笑。

  我想著紀穎的臉,同時陳尚明的臉也浮現在一旁。

  “結果道寧建設那個小開,還狠狠的嘲笑了他一頓。”同學說。

  “那家伙確實欠揍。”我說。

  “你該不會就是揍他吧?”同學瞪大眼睛問。

  我閉上眼點點頭,試圖將陳尚明的身影逐出腦海。

  “難怪他說那家伙額頭上有OK繃!”

  大學同學哈哈大笑,拍手叫好。

  看他笑得那麼開心,我也笑了。

  他心情大好的說要一起吃午餐,但我委婉地拒絕了。

  與暴躁的中年男子打過網球,我忽然感到筋疲力盡,想要回家睡午覺。

  “話說,什麼時候才要帶琳君來打球呀?”道別前,同學問。

  “我也不知道。似乎快分手了。”

  我鎮靜地說,接著簡單說了近一個月來我們碰見的種種狀況。

  “哎,就別硬撐吧。”

  同學收拾背包,拍拍我的肩,欲轉身離去。

  “對了,小賴。”

  我叫住他,他轉過頭眯起眼睛看向我。

  “沒什麼,下次見。”

  我將原本即將問出口的問題吞回胃里,向他揮手道別。

  我本想問他以前在學校時,有沒有聽過“法律乳神”這個稱號,但總覺得不知該怎麼解釋我的用意,便還是打消念頭。

  更何況,答案可能會使我更加窘迫。

  回到悶熱的租屋處,這回我大方的開了冷氣。

  當我用電腦連上網路時,竟發現昨晚看過的影片已經找不到了。

  我點開瀏覽器的下載資料夾,幸而那影片已經成功下載完成。

  移動游標點按播放鍵,影片跳了出來,被烙印了六芒星標記的性奴隸曉慧在畫面中被抽插著,接著換了姿勢,她再一次背向鏡頭、用騎乘的蹲姿服侍著陽具。

  我又忍不住脫下內褲,對著畫面手淫起來。

  午睡醒來時,已經晚上七點半。我打了電話給琳君,這次一下子就接通了。

  “喂?”

  琳君的聲音從聽筒里傳來。

  “對不起。”我說。

  半晌,琳君沒有一點回應。

  “是我不好。別生氣了好嗎?”我帶著懇求的語氣說。

  “……沒關系。”

  琳君的語調不再如昨晚冰冷。

  “要一起去看電影嗎?現在。”我說。

  電話那頭沉默了數秒。

  “好像……沒辦法。”

  她遲疑了一下,婉拒了。

  “明天呢?”我問。

  “明天……要跟家人去爬山呢。”琳君回答。

  “似乎很久沒見面了。”

  我笑笑說。過去,我從來無法想像超過一周以上沒有與琳君見面,畢竟我光是連暑假假期間要回家鄉,她都會哭著在火車月台上跟我道別。

  “改天吧。”琳君溫柔的對我說。

  “改天吧。”

  我回應,互相道別後掛上電話。

  當時的我,怎樣也想不到接下來的一周我們還是沒有見任何一面,而當我們好不容易再次見面,那會是一個讓我永生難忘的場合。

  周一早上進到事務所時,我小心翼翼的向文忠學長打聽李董案的新消息,但是似乎沒有人看見那支性愛影片,加上自從我缺席了第一次開庭後,文忠總是對我口氣冷淡,因此我也不敢說出我在周六晚上的新發現。

  中午的時候,原本固定都會出門去吃午餐的實習生們,忽然又在事務所門口列隊,本以為是畢業季即將到來,因此已經要向我們道別,但我看見鼎益、小范和大學學弟竟也在陣中。

  “那個老老老老學長要來這里。”

  學弟向我招手,示意我也趕緊過去。

  “誰?”

  我皺起眉頭,起身穿上夏日的西裝外套。

  “莊大維!他確定要選了!”鼎益說。

  我走到隊伍最末端,心想若莊律師確定投入選舉,那麼他肯定認為性愛影片無法造成困擾,但又或者是他還不知道有影片的出現呢?

  像他這樣的人,團隊中總是有運籌帷幄的操盤手,會犯下這樣的錯誤嗎?

  半小時後,成為議員參選人的莊律師在我們老板的陪同下,出現在事務所大門口,平時在辦公室對我們頤指氣使的的律師們,同樣排在隊伍前頭,恭恭敬敬的與老前輩握手寒暄,祝賀他高票當選。

  莊大維看上去沉穩老練,走起路來十分有氣勢。

  我注意到那天在募款餐會看見的削瘦中年男子也在拜票行列,就跟在莊律師的身後,狐假虎威的跟著向人群示好致意。

  當他經過我的時候,忽然瞪大眼睛瞪著我,仿佛我是鬼屋里頭突然跑出來嚇人的妖怪,他惡狠狠的瞪了我幾眼,接著略過不與我握手,惹得我在心里直冷笑。

  性愛影片的事情,原本我計劃跳過文忠直接向事務所老板報告的,但見他此刻與議員候選人過從甚密,只好在心底放棄這個計劃。

  畢竟那影片中,李董毫不避諱地說出了莊律師的全名。

  也許過去的我會大膽的告誡老板,但此時我卻選擇了回避。

  當晚,候選人招待了全事務所的人到飲茶餐廳,雖說是共進晚餐,但能夠與他坐在同一桌的也只有老板和正職律師們,其他助理以及實習生則是坐在另外一桌。

  好幾位服務生似乎專門伺候我們的包廂,桌上的酒水沒有見底過,餐車也是不停地推到我們眼前。

  餐後,高層們宣布要到酒店繼續暢飲,一群人浩浩蕩蕩的坐上計程車,往鬧區進發,老板酒酣耳熱,拉著我坐上他們那台車。

  車上,候選人與老板勾肩搭背,說著一些不著邊際的話語。

  “我們這下是要去哪兒?”莊律師裝傻問。

  “莊兄,等一下我叫他們把最漂亮的都找來!你一個一個挑!”

  老板不同以往的沉穩,胡言亂語著。

  “我說弟啊,那些胭脂粉味可不合我胃口。”

  莊律師伸出食指搖晃著。

  “失敬了,敢問莊兄胃口?”

  老板雙拳交疊假裝作揖。

  “改天我再帶你去個好地方……嘿嘿……保證你大開眼界……”

  莊律師也挺醉,搖頭晃腦說著。

  我坐在副駕駛座,看了正襟危坐開著車的司機,苦笑搖搖頭。

  車子在霓虹燈海之中停下,我下車幫後座開門,付完車資,我拍拍老板的肩膀,示意我要離開了,畢竟我對於那種歡場文化一點興趣也沒有。

  況且,若給琳君知道了,好不容易和好的我們肯定又會吵到沒完沒了。

  我下車的地方離鏡花水月不遠,我下意識地繞了過去,心中想著怎麼最近如此頻繁的到這兒來呢。

  同時,腦里也不停浮現紀穎的臉龐,還有那天,在公車上的接吻。

  我從皮夾中抽出紀穎的名片,從剪彩儀式那天開始,這張名片就一直躺在里頭。

  我站在鏡花水月尚未開張的店門口,播了她的手機號碼。

  電話接通,我尚未出聲,紀穎清脆的咯咯笑聲從話筒中傳來。

  她用單手撥弄發梢、斜眼看向我的景像,伴隨浮現,仿佛她就在我面前。

  “我還在想,你怎麼都不打電話來?”她說。

  “我想我該做點心理建設。”我回答。

  “還想聽我說建設公司的笑話嗎?”紀穎說。

  “不了,我在鏡花水月門口呢。”我說。

  “還沒開幕,你就這麼想去嗎?”紀穎說。

  “其實我比較想看電影。”我說。

  “好。”

  紀穎用溫柔的語調說,而我甚至還未開口邀約。

  在夜店酒店區旁,有一間規模不大卻裝潢奢華的小戲院,所到之處鋪著紅地毯、牆面雕滿了金色的花朵刻紋,小賣部甚至賣著紅酒、威士忌。

  這個時段僅有一部講述美國黑幫故事的電影正在映演,戲院里空蕩無人,我想也許人們都剛進到酒吧光顧,還沒有轉到這兒吧。

  我與紀穎沒有買販賣部那些奢華的酒水零食,兩手空空的進到空空的放映廳中,整座放映廳沒有其他人,投映用的方形小玻璃窗閃爍著光影,孤單的播著電影預告片。

  至今我仍無法正確記得,電影的完整內容究竟是如何,也不清楚美國黑幫歷史為何,更加想不起該電影的主角是誰。

  我也記不得,是我、抑或是紀穎率先開始親吻對方,我們先是觸碰了彼此的指關節,然後自然而然地便開始接吻。

  過程中,我將手放上了紀穎的胸部,她隨即伸手阻止我繼續摸下去,但卻沒有停止吸吮我的舌尖。

  她將我的雙手擺到她的細腰上,接著撫摸我的胸膛,然後忽然拉開了我的西裝褲拉鏈。

  我睜開眼看向紀穎,她亦回望著我,眼神冷若冰霜,卻是她最美的樣貌。

  她將纖細的手指探入里頭,掏出我已充血的硬挺陽具,拇指及食指環套住前端,將包皮緩緩往下退開,露出腫脹的龜頭,她的四只指頭握著我充血的陽具,唯獨戴著銀色戒指的小指微微翹起,我腦中閃過了一個願望,希望我的陰莖可以在此時突然變長,好讓她用上五指才夠握住。

  “紀……?”

  我說不出話,只能盯著眼前的一切。

  “不可以射出來。”

  紀穎仿佛在命令我,輕輕在我耳邊說。

  她的右手緩慢的上下移動,專心的表情看上去似乎就在確保她的手往上推時,包皮可以完整包復住龜頭,而往下退時,又可以讓冠狀部分完整露出,而這樣的動作使我發現,這似乎是我首次體會到手淫的快感。

  不同於琳君生疏而粗糙的套弄,紀穎溫柔而有耐心的看顧著我的感受,同時慢條斯理也像是故意讓我感到心癢難耐。

  “真舒服……”我低聲說。

  “不可以射出來。”

  紀穎又看著我說了一次,但這次她的嘴角微微上揚,眼中閃過調皮的笑意,是最讓我著迷的表情。

  “不會讓你射出來。”紀穎說。

  但她卻像是要挑戰我的能耐一般,忽然加快了動作。

  雖然加速了手部上上下下的頻率,但每次的來回仍精准得瞄准著龜頭與冠狀槽,就連我自慰時也未曾如此確實的刺激著這個部位。

  透過電影院大銀幕倒映反射的光影,我看見紀穎用左手將微卷的發絲撩至耳後勾著,也透過閃爍的光源專注盯著我的陰莖。

  她今天亦穿著簡單的白色雪紡襯衫,淺灰色的細肩帶內衣隱隱透出。

  “好舒服。”

  我感覺到陰莖根部累積的快感越來越多,想要在戲院里噴發出來。

  “還不行,不可以。”

  紀穎堅持得輕聲說,放慢了動作。

  如她所說,直到電影播映完畢,開始滾動黑底白字的人員名單時,我都沒有射出來。

  我趕在有人進來進行清掃前拉起拉鏈,形色匆忙的與紀穎走出影廳。

  外頭等待看電影的人群變多了,也有一些看起來已經在外頭喝了酒、但仍拿著販賣部的紅酒等待進場的家伙。

  走進電梯,我按下往出口的樓層按鈕,按鈕下方有一個眼熟的商標圖案。

  “這間戲院也是你們公司的嗎?”我轉過頭問。

  紀穎沒有說話,伸出右手食指比了比頭頂上的樓層標示,標示牌最右端的角落,極小的方正黑體字寫著“道寧集團”。

  我看向紀穎,她不知為何泛出了一個微笑。

  “買票看電影你有業績嗎?”

  我問,同時電梯門打開了。

  “笨蛋。”

  紀穎邁開步伐跨了出去,回過頭用淘氣的神情衝著我說,咯咯笑出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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