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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我的體育老師媽媽 旦丁330 14834 2024-12-11 15:02

  第二天一早,我腫著半邊臉從床上爬起來,推開臥室門,發現家里靜悄悄的,

  餐桌上放著准備好的早點。

  想起昨晚發生的事,我輕輕嘆了口氣,忍著疼隨意收拾一番,獨自下樓騎上電動車趕往學校。

  後座少了一個人,電動車速度變得更輕快了,但我的心卻沉甸甸的。

  其實我可以理解媽媽的想法。

  雖然她還愛著我關心我,但這跟她和我保持適當距離並不衝突,這是昨晚就做好的決定。

  往後,我騎車上下學,她打車上下班。

  在家里時,以她的身體為圓心,我不能進入直徑一米的范圍之內。

  可以適度手淫,但堅決不准用跟她有關的任何東西。

  我想著約法三章的內容,心情卻沒什麼波動。因為經過昨天幾個耳光,我覺得自己已經徹底拋棄了那些不切實際的禁忌幻想。

  來到教室,同學們都詫異地看著我,我心無旁騖,翻出英語書默背單詞。

  蔣飛湊過來關切道:“你臉怎麼了?”

  看著這個把我一手引上道兒的好兄弟,我微微一嘆,搖頭道:“昨晚在家摔了一跤,撞桌子上了。”

  “靠!真有你的!”

  蔣飛搖搖頭,回到了自己的座位。

  我其實並不怪他,當初是我找他幫忙的,那些小說他自己也看,要怪只能怪我代入感太強了。

  當然,或許跟蔣飛的母親也有關系。我見過她媽媽,為人挺和善,珠光寶氣富貴逼人,就是身材跟蔣飛差不多。

  我再次恢復了之前的狀態,認真聽課努力學習,但心情總有些低落。

  下午最後一節是體育課,我們班的同學在球場邊列隊站好,媽媽挺立在隊列正前方,面無表情的念著花名冊。

  點名報數完畢,她拿起掛在胸前的哨子吹了吹:“體育委員帶隊,繞操場慢跑三圈,預備……跑!”

  隊伍緩緩離開球場,耳畔隱約響起其他人的抱怨,我步伐穩健置若罔聞。跑完三圈後,發現自己竟然有些氣喘,這才明白瘋狂縱欲無形中給身體帶來的損害。

  隊伍再次聚集於球場邊,媽媽擺擺手,說了句解散,便到了自由活動的時間。

  我腦海里突然冒出一個想法,媽媽之所以年近四十還能保持光彩照人的絕佳狀態,恐怕和省體委幫忙安排的這個比較輕松的工作也有關系,畢竟國家一級運動員多少是有些牌面。

  我忍不住笑了笑,因為真論起來我也有功勞。媽媽之所以要求來這兒上班主要就是為了我,畢竟六中是寧海數一數二的重點高中,清北率常年在百分之10左右。

  “傻笑什麼呢?”

  突然,一道冷淡的聲音打斷了我的思緒。

  我忙收斂表情連連擺手:“沒,沒什麼。”

  媽媽見我緊張慌亂的模樣,厲聲道:“大男人畏畏縮縮的干什麼!?站直了!”

  “是!”

  我趕緊抬頭挺胸,站得跟哨崗士兵一樣。

  媽媽用清冷的桃花眸默默看了我一會兒,面無表情道:“臉還疼不疼?”

  我猶豫片刻,如實答道:“疼。”

  “疼就好,疼才能長記性!”

  媽媽雖然語氣嚴肅,抬手卻遞過來一瓶創傷噴霧。

  我一時怔然,心里感動不已。

  “怎麼?想讓我幫你噴?”

  見我沒有第一時間給出反應,媽媽的目光越發冰冷。

  “沒,謝謝媽媽。”

  我嚇得打了個寒戰,立馬接過噴霧,已經對這句話有點應激反應了。

  媽媽沒再管我,自顧自回了器材室。

  我長舒口氣,抹了把額頭上的冷汗,把噴霧揣進上衣口袋,朝球場上一邊繡著花式運球一邊頻頻向我投注同情視线的蔣飛走了過去。

  話說,陷入欲望深淵的這將近一個月里,我也沒怎麼好好打過球,如今聽到籃球撞擊地面的清脆響聲,頓時覺得有些手癢。

  身為六中第一高手,自然是備受歡迎,蔣飛想拉我跟他一隊,但我沒同意。

  雖說有些事不怪他,但心里多多少少也存了點氣,我決定好好教教他什麼叫做籃球。許久沒打,又憋著兒勁虐蔣飛,我上場熱了熱手後,立馬找回了曾經叱咤球場的感覺。

  變向過人,壓线三分,後仰跳投,風車上籃,打著打著,我漸漸忘記了最近的憂愁煩惱,也忘記了那份潛藏在內心最深處的禁忌欲望,全身心享受著籃球唰網而過的美妙聲音。

  直到我用一招大幅變向的山姆高德過掉蔣飛准備踏步上籃時,突然感覺右腿一軟,我明白這是體力不支的表現。

  但箭在弦上不得不發,我一咬牙高高跳起將籃球撥向籃筐,全神貫注盯著半空里不斷翻滾的籃球,不料落地時右腳腳踝猛地一彎,竟隱約聽到了一聲短促的脆響。

  劇痛襲來,我直愣愣摔倒在地,心里只有一個念頭:完了!

  四周同學們還不知道發生了什麼,蔣飛卻看到了我蒼白的臉色和額頭上密集的冷汗。

  他趕忙飛奔過來打算扶我:“宋洋!怎麼了?沒事吧?”

  疼痛越發劇烈,我倒抽一口涼氣,雙手抱著小腿看過去,發現腳踝正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腫脹起來,忙衝蔣飛搖頭:“別動,估計折了。”

  “啊”

  蔣飛嚇得愣在了原地。

  這時,終於有人察覺到不對勁,立馬朝著器材室狂奔。

  片刻後,媽媽滿臉惶急地跑了過來,撥開圍成一圈的同學衝到我面前,一眼看到腫得不成樣子的腳踝,那張清麗絕美的面頰頓時失去血色。

  身為國家一級運動員,媽媽比我更加了解這種傷勢意味著什麼。

  她用貝齒狠狠咬著豐潤的唇瓣,懊惱地瞪了我一眼,起身對同學們道:“都散了,蔣飛你留一下。”

  “林老師,我們幫忙抬著宋洋去醫務室吧。”

  有同學忍不住說道。

  媽媽目光一冷,掃過不肯離去的眾人,厲聲道:“散了!”

  滅絕師太在六中的威名可謂十足,同學們立馬作鳥獸散。

  “你怎麼這麼不小心!?”

  媽媽一邊抱怨一邊從口袋掏出手機,我疼的呲牙咧嘴,也顧不上回應。

  “蔣飛,待會兒要麻煩你跟我送他去趟醫院,你父母那邊我會解釋。”

  媽媽解鎖手機,飛快按動120 ,在等待接通的時候對蔣飛說道。

  蔣飛這才反應過來,忙道:“林老師您別打120 了,讓我聯系,咱們直接去三院!”

  媽媽一愣,她知道我和蔣飛關系最好,對蔣飛家里的條件也有所了解,遲疑少頃放下手機感激道:“那謝謝你了。”

  蔣飛圓滾滾的身子正往籃球架下面走,聞言擺擺手:“林老師千萬別客氣,宋洋的事就是我的事,我安排您盡管放心!”

  說著拾起衣服拿出手機撥通了電話。

  不一會兒,遠處傳來120 的鳴笛聲,媽媽已經提前跟學校溝通過了,救護車一路暢通無阻來到球場,我被抬上擔架放進車里,媽媽和蔣飛一左一右坐了上去。

  三院是寧海市最好的骨科醫院,有蔣飛疏通關系,各種檢查一路綠燈,不到半個小時,三院副院長就拿到了我的片子。

  檢查結果可以說喜憂參半,喜的是沒骨折,算比較嚴重的骨裂。憂的是踝關節這個部位比較敏感,想要徹底康復不留後遺症,最少得住院一個月,隨時觀察恢復情況。

  聽到副院長的診斷,媽媽心情異常沉重,扶著我來到休息區,她猶豫片刻,不好意思地對蔣飛道:“蔣同學,林老師還得麻煩你一件事。”

  蔣飛有些受寵若驚,畢竟眼前這位可是大名鼎鼎的滅絕師太林婉晴!

  “您盡管說,能幫得上忙我絕不推辭。”

  媽媽苦笑道:“我想麻煩你找找關系,幫宋洋安排一間單人病房。”

  蔣飛一愣,我也詫異地看著媽媽。

  媽媽嘆了口氣:“你們馬上要升高三,到時候所有科目都要從高一的內容開始重新復習一遍,為了趕進度高二結束前這段時間其實學得都是高三的課。”

  “宋洋至少得住一個月院,他去不了學校就必須自學,不然拖到明年就徹底跟不上了,所以我想讓他住個單間,起碼環境能安靜一點。”

  蔣飛了然點頭:“林老師放心,我給我媽說一聲,她認識三院院長,保准給你們找一個三院最安靜的病房。”

  “謝謝,真的麻煩你了。”

  媽媽連聲道謝。

  蔣飛搖頭,突然看著我,圓臉上的表情帶著些不舍:“宋洋,其實這次能幫上忙我真的特別開心。”

  我雖然還疼得厲害,但仍是忍不住翻了個白眼:“胖子你有病吧!莫名其妙搞什麼煽情!”

  媽媽沒好氣地打了我一下:“怎麼說話的!?”

  “沒事林老師。”

  蔣飛樂呵呵一笑,感慨道,“宋洋,我的家境你也清楚,我從小到大就沒正眼瞧過哪個同齡人,直到上初中認識了你。”

  “長得又帥學習也好球技厲害,連性格都那麼完美,我除了家境以外處處比不過你,但又偏偏喜歡跟你一起玩。”

  “咱們認識五年多,我從沒有找到一個炫耀家境的機會,這可是我唯一比你強的地方!好在老天有眼,離開之前總算讓我逮著了。”

  我愣愣地望著蔣飛,疑惑道:“離開?你要去哪兒?”

  蔣飛撇嘴:“我媽安排我去歐洲留學,下周就走,要提前上口語課。”

  我頓時瞪大了眼睛:“下周就走!?你怎麼從來沒告訴過我?”

  “現在也不遲唄,你好好養傷乖乖自學吧,走之前我還會來看你的。”

  蔣飛拍了拍我的肩膀,轉頭對一直沒有插話的媽媽笑道,“林老師,您和宋洋先坐著休息一會兒,等下醫院會打電話聯系您。”

  媽媽看出我們兩兄弟心情不怎好,默默點了點頭。

  蔣飛長呼口氣,無奈道:“本來我應該安頓完你再走,但今天我們家七大姑八大姨的都從外地趕過來了,說是給我搞送行宴,所以……”

  媽媽聞言忙說:“那你快去吧蔣飛,已經耽誤你這麼久了。”

  蔣飛點頭,語氣認真地對媽媽道:“林老師,您有一個特別優秀的兒子,以後估計沒機會再見您了,提前祝您和宋洋一切順利闔家幸福。”

  說完,衝我擺擺手:“改天來看你啊,天選之子,拜拜!”

  我也衝蔣飛擺了擺手,一時間還沒能消化這個消息,畢竟這家伙可是跟我同班生活了五年的死黨。

  蔣飛走後,媽媽坐在了我旁邊的椅子上,我們倆誰都沒有開口說話。

  按約法三章的內容,我現在已經屬於進入媽媽身周一米范圍內了,但這是媽媽主動坐過來的,跟我沒什麼關系。而且,現在我成了半個廢人,那約法三章的內容恐怕在我骨裂的當時就自動失效了。

  我心里胡思亂想著,突然感覺媽媽好像一直在看著我,我好奇轉頭,視线果然撞上了一對閃爍著莫名神采的桃花眸。

  媽媽似乎有點尷尬,掩飾般躲過我的目光,扭臉望向大廳來來往往的人群。

  我奇怪問:“媽,您怎麼了?”

  “沒什麼。”

  媽媽淡淡回了一句,猶豫片刻,又忍不住嘆道,“只是突然感覺你真的長大了,已經有自己的人脈了。”

  我明白媽媽的意思,因為蔣飛剛才說得很明白,他之所以這麼幫忙,其實主要還是看在我的份兒上。

  如果今天換成另一個人,他大概率會以家宴為由直接拒絕,或者只是幫忙送過來,不會自告奮勇聯系三院的救護車,更別提動用母親的關系網直接找院長安排單人病房了。

  我望著媽媽嬌俏的側顏,從中品味出些許試圖極力隱藏卻依然顯露了出來的驕傲與自豪。

  我猜測應該是蔣飛對我的那些贊美讓媽媽也回想起自己擁有一個多麼出色的兒子,但因為昨晚的事她又不想給我好顏色看,所以這才繃著臉。

  我忍不住得意,隨即想到那個死胖子下周就要走了,心里又有些失落:“唉,什麼人脈啊,下禮拜人都跑地球另一邊了。”

  媽媽聞言擰眉瞪著我,教訓道:“蔣飛願意幫你是因為你足夠優秀,得到了他的認可,而你既然和他關系那麼好,說明你也認可他。你們之間是最純真的同窗情誼,所謂人脈只是附帶的價值。”

  “我不希望你變成一個注重利益關系的人,難道他走了那些關系不能借用了,你就不認這個朋友了?”

  我頓時哭笑不得:“媽,您想哪兒去了啊!我這不也是心里難受嘛!”

  媽媽冷冷一哼:“真難受就認真學習,尤其在醫院這個月!只要明年分數足夠,我和你爸哪怕砸鍋賣鐵也供你去國外留學,到時候你們倆兄弟再團聚!”

  “媽,您放心吧,我肯定努力。”

  我有些無奈,忍不住吐槽道,“可努力歸努力,也不用計劃的這麼遠吧?”

  媽媽挑起柳葉眉怒道:“眼瞅著馬上六月,你離高考就剩下一年,遠嗎!?”

  我縮縮脖子,舉手投降:“行行行,我知道時間緊迫,我保證一定用功。”

  見我這副慫樣兒,媽媽沒好氣地白了我一眼,那輕嗔薄怒的神情令我心尖一跳,趕忙默念阿彌陀佛。

  過了大概五分鍾左右,媽媽接到了醫院政務科的電話,她向那邊說明了我們所在的位置,不一會兒兩名戴著口罩的護士便推著輪椅匆匆趕了過來。

  “您好,請問是林女士嗎?”

  媽媽站起身客氣地點了點頭:“是我。”

  “好的,這位就是病人吧?”

  媽媽忙道:“對,我兒子腳踝骨裂了。”

  護士笑道:“我知道,請您幫忙攙一下,我們帶他去特護病房,那邊也有處置室。”

  攙?

  那豈不是可以跟媽媽的身體親密接觸?

  我心里一動,用略帶著期待的目光望向媽媽。

  媽媽卻直接伸手按住了輪椅,對兩名護士道:“麻煩你們了,剛才醫生說踝關節的傷特別麻煩,我不太懂這些,如果不小心造成二次傷害就不好了。”

  我不禁感慨,姜還是老的辣。

  護士領著我們來到院區東側一幢僅有四層的建築里,進去才發現別有洞天。這里的裝修標准顯然遠超醫院主樓,環境幽靜整潔走廊四處罕見病患。

  一套處置流程搞完天也快黑了,我坐在輪椅上,右腳腕包得像個粽子,媽媽從後面推著我,護士前面帶路。

  病房在三樓靠近走廊邊緣的位置,我左右四顧,發現這里的房門竟然是實木的,基本都關的嚴嚴實實,等到了我的病房,推門進去,我和媽媽不約而同露出驚訝的神色。

  這病房竟然還有玄關,鞋櫃穿衣鏡迎客地毯一應俱全,衛生間帶著獨立衛浴,再往里看,電視冰箱空調應有盡有,窗戶也很大,但窗簾閉著暫時望不到外面的景色。窗戶旁邊是一張四方書桌,靠牆一側放著款長方形的深灰色布面沙發。兩張單人床占據了最大的空間,用一個床頭櫃分隔開來。

  我望著所謂的特護病房,悄無聲息地咽了口唾沫,心髒砰砰砰開始狂跳。

  這……這他媽除了牆上的輸氧管和緊急呼叫鈴,跟酒店有什麼區別!?

  此時此刻,我腦海除了『同居!』這兩個字再想不起別的。

  跟媽媽同居!

  甚至還是兩個人住一間房!

  媽媽見到特護病房的布局顯然也意識到什麼,不禁問護士:“那個……請問一下,咱們特護病房都是這種格局嗎?”

  護士一邊鋪床一邊笑道:“當然不是,您兒子可是院長親自叮囑的重點病患,所以安排的是規格最高的病房。”

  我心里一下子緊張起來,生怕媽媽要求更換病房,但好在媽媽似乎只是嘆了口氣,卻沒開口。

  我大概能猜到媽媽的顧慮,畢竟托的是蔣飛母親的關系,人家院長也特別給面子,如果貿然要求換房,手底下的醫生護士誰敢做主?到時候少不了又得請示領導。

  媽媽本就是不願麻煩別人的性子,這次能開口主要還是擔心我的學業,哪好意思再來回折騰。

  我長長松了口氣,在心里衷心替蔣飛祈福,希望他在那邊天天騎大白洋馬操金毛嫩B !

  等收拾妥當後,我在護士和媽媽的幫助下躺上靠著窗的病床,因為已經處置過傷口,所以可以勉強活動,起碼上廁所沒什麼問題。

  護士留下房卡離開了,病房里只剩我們母子二人,頓時更有同居的感覺了。

  我越想越美,嘴角掛著一抹怎麼都壓不下去的弧度。

  媽媽站在床邊,清冷的桃花眸直直注視著我,臉上的表情十分復雜。

  我見她一副欲言又止的樣子,心里一驚,暗罵自己得意忘形,立馬換上無辜之色:“媽,怎麼了?”

  媽媽深吸口氣,沉默半響後冷冷道:“我先回家一趟,你安分待在這兒。警告你,千萬別胡思亂想!”

  我委屈極了:“我……我沒說啥也沒干啥啊!”

  “你最好是!”

  媽媽瞪我一眼,拿著房卡甩著馬尾走了。

  等房間只剩我一個人後,我眼睛里的神色頓時晦暗起來,昨晚發過的誓下定的決心幾乎刹那便被死灰復燃的欲火給燒沒了。

  心中只有一個想法:必須把握住院這一個月的時間,讓媽媽成為我的女人!

  腦海里閃過各種念頭對策,我越想越激動,胯下的肉棒緩緩抬頭,將病號服頂出了一個高聳的帳篷。

  約莫二十幾分鍾後,手機鈴聲突然響起,我側頭瞥了眼,雞巴當時就萎了。

  懷著莫名的負罪感拿過手機接通電話,我清了清嗓子,笑道:“宋主任,在古墓里玩的開心嗎?”

  “臭小子!你怎麼搞的!”

  爸爸的語氣有些惱怒又有些擔憂,“你媽剛都給告訴我了,現在感覺咋樣,還疼不疼?”

  “早不疼了,骨裂而已,您就別操心了。”

  “我是你爹,能不操心嗎?”

  爸爸笑罵一句,接著叮囑道,“在醫院聽你媽話,別惹她生氣了,我聽她說你這段時間成績有點退步,我可答應研究院的同事們等你考上清北請吃飯的,到時候你別讓爸爸鬧笑話啊!”

  “知道知道,你還不了解你兒子什麼水平?區區清北,只手拿捏。”

  “少貧!好好學習!”

  “沒問題,您盡管安心挖墳,等著我期末成績就行。”

  掛斷電話,我長舒口氣,把為數不多的負罪感一股腦兒吐了出去。

  這時,房門開啟,媽媽提著大包小包走了進來。

  她把東西都堆在自己床上,打開旁邊的衣櫃,將我的衣服一件一件折整齊堆放好,那不斷重復疊衣服放衣服的身影透著一股濃濃的賢妻良母的味道。

  我痴痴望了半響,用帶著點責怪的語氣道:“媽,你怎麼給爸爸說了啊?他又回不來,不是讓他白操心嗎?”

  媽媽動作不停,冷哼道:“廢話!這麼大的事能不給他說?考古考古,成天就知道考古!我不說他這輩子都不知道你斷過腳!碰到你們兩個,算我倒霉!”

  媽媽似乎憋著一股怨氣,少有得在我面前發起了牢騷。

  我有些不服氣:“碰到老爸倒不倒霉我不清楚,碰到我怎麼就倒霉了?蔣飛剛咋說的?林老師,您有一個特別優秀的兒子!”

  我學著蔣飛的話逗媽媽,媽媽沒好氣地瞥了我一眼,沒吭聲。

  等收拾完我的衣服,她打開另一個袋子,正准備伸手進去,突然頓了頓,然後提著袋子轉身,用苗條曼妙的身影擋住了我的視线。

  我撇撇嘴,明白媽媽是在整理自己的衣服,可眼下我已經對這些身外之物不感興趣了,因為我有了更加遠大宏偉的目標。

  心里暗笑媽媽過分謹慎,我撐著床靠坐起來,道:“媽,您別急著弄那些,先幫我拿下新概念,我背會兒單詞。”

  媽媽一怔,忍不住轉過修長的脖頸看了我一眼,然後翻開另一個袋子,從里面抽出一本書扔到了我身上。

  我拿起書本收斂心神,安靜地看了起來。

  想要攻略這位過分謹慎的母上大人,那是一點都急不得呀……

  當晚,無事發生。

  在完全沒有准備的情況下突然跟我睡在一間房子,媽媽的警惕心可以說已經提高到了極致,在五月即將過去的初夏時節,她穿著睡衣裹著被子,把自己包得活像只蠶,然而媽媽卻沒料到,我睡得比她還早。

  住院期間白天媽媽要去學校上班,所以給護士轉了五百塊錢,請她幫我帶午飯,好在特護病房的護士職責范圍比一般護士更多一些,再加上院長專門叮囑關照,對於這個要求別人倒也沒有拒絕。

  我很快就摸清了醫生查房護士送藥的規律,接下來三天,只要到了醫生或護士現身的時間,我就拿起書本試卷,要麼看書要麼做題。

  等媽媽下班回來更不必提,除了吃飯上廁所,我壓根動都不動,只管專心學習,到點就閉眼睡覺,甚至都沒和媽媽說過幾句話。

  我這乖寶寶的模樣得到了院區護士醫生的一致好評,每次碰到媽媽都沒口子地稱贊我懂事踏實,我確信這世上絕對沒有哪個母親不喜歡聽別人夸自己兒子。

  三天的辛苦忍耐無疑是值得的,我明顯感覺到媽媽臉上那冷若冰霜的神情漸漸化凍溶解,變得越來越柔和,跟我說話的語氣也不再那麼冷淡,晚上只有我倆單獨呆在病房時,舉止動作同樣放松了許多。

  我感覺自己似乎可以開始嘗試制定已久的攻略計劃了。

  第四天傍晚,病房門准時被媽媽推開,不早不晚,基本每天都是這個點。

  我算准了時間,這會兒正趴在病床的小桌板上寫卷子,見媽媽提著晚飯甩著馬尾走進來,便衝她點了點頭:“媽。”

  媽媽露出一抹欣慰笑容,用這幾天出現得越來越頻繁的溫柔嗓音道:“洋洋,我聽陳護士說你做了一天題,要不先吃飯吧,勞逸結合也別太累著自己。”

  “行,等我算完這道,馬上就好。”

  我頭也不抬,一副沉迷題海無法自拔的學霸模樣。

  十分鍾後,媽媽把我的飯菜放上桌板,自己在旁邊的沙發坐下,我們母子兩各吃各的,和諧融洽。

  媽媽問我醫生查房的情況,我隨口答應著,心里則在計較等會兒該怎麼開口。

  吃完飯後,媽媽收拾停當,遞給我一杯熱水,自己捧著杯子坐在另一張床邊,看著我說:“洋洋,今晚早點休息,明天後天摸底考試。”

  我聞言一愣:“摸底考試?怎麼考?”

  “試卷我已經復印好了,咱們就按照高考的時間來,媽媽給你監考。”

  我摸了摸腦袋:“母上大人,我明白您關心我的學習,但也不用專門為了我請假監考吧?”

  媽媽沒好氣地白了我一眼:“你住院住傻了?今天周五!”

  我被媽媽靈動俏皮的桃花眸勾的心神一蕩,嘿嘿傻笑道:“還真是,不上學也記不清哪天是哪天了。”

  媽媽突然起身湊過來,把我放在床頭的手機拿了過去。

  我疑惑道:“您干嘛啊?”

  “學校今天剛考完,我怕你找其他同學要題目。”

  媽媽晃了晃握著手機的纖細小手,“作為監考老師,我必須杜絕一切作弊可能。”

  說著把自己的手機遞給我:“你要想玩就先玩我的吧,等後天考完了還你。”

  我突然咽了口唾沫。

  好像……好像蔣飛發給我的那些小說還沒刪……

  我不但沒覺得害怕,反而氣血上涌,頓時感覺肉棒有了怒龍抬頭的跡象。望著媽媽絕美的容顏,故意訕訕道:“我全聽您安排,但是……但是能不能請您別亂翻我的手機?”

  媽媽果然露出狐疑之色:“怎麼?你手機里有什麼秘密?”

  我哈哈干笑兩聲:“當然沒有!”

  媽媽想了想,哼道:“沒有最好!”

  聽到媽媽如此回應,我心中猛地一震,雞巴頓時越來越硬。

  媽媽對我的教育很是看重,真的做到了言傳身教,其中最常提及的一條做人的道理就是不要輕易答應別人的請求,除非自己一定能夠完成。

  媽媽要求我如此,她對我亦是如此,從小到大只要答應過我的事,無一例外全都一一兌現了。

  剛才媽媽分明在刻意回避直接回答我是或不是,那就說明她肯定要翻我的手機,所以如果媽媽也看到那些小說的話……

  胯下的大肉棒忍不住跳了跳,趁著這股勁兒,我支支吾吾道:“媽媽,我……您那什麼……”

  媽媽見狀蹙起柳葉眉:“大大方方的,有話直說!”

  我羞澀一笑:“我想請您出去一會兒。”

  開口的同時,左手已經從被子伸進去握住了滾燙硬挺的雞巴。

  “出去干什麼?”

  媽媽果不其然問了出來,我不答話,左手使勁一掰,讓貼著肚臍眼的大肉棒昂首向天,右手指了指頂起來的被子,眨巴著眼睛一臉天真地望著媽媽。

  媽媽漂亮的桃花眸順著我手指的方向看過去,先是一愣,目光掠過一絲迷茫,緊接著微微瞪大,白皙細嫩的面頰頓時浮起兩團紅雲,豐潤飽滿的唇瓣翕動片刻,故作淡然道:“我二十分鍾後回來。”

  說完,轉過曼妙的身軀落荒而逃。

  我嘿嘿一笑,拿起媽媽的手機點亮屏幕。

  手機密碼很簡單,就是媽媽的生日,里面軟件也不多,我隨意翻看一會兒,突然眼睛一亮,打開聊天軟件,帶著某種莫名刺激的視奸感點在了備注為『老宋』的對話框上。

  但很快我就露出失望之色,媽媽和爸爸的聊天內容簡直枯燥的讓人覺得詫異,基本都是單位通知加班和下午吃什麼飯,尤其爸爸去西市這段時間,竟然只有兩次對話。

  一次是爸爸發的安全達到西市,媽媽回了個OK的表情。另一次就是我住院接到他電話的第二天,問我情況怎麼樣,除此以外啥都沒有。

  我百無聊賴,只好輕輕擼動肉棒,讓雞巴保持硬而不射的狀態。

  媽媽說是二十分鍾才回來,可足足過了將近一小時我才聽到敲門聲。

  然後就見雙頰染霞的媽媽扭扭捏捏進了病房,她故作鎮定地咳了咳,問:“都收拾干淨了嗎?”

  我哭喪著臉:“沒弄出來……”

  媽媽聞言一愣,忍不住拿出我的手機瞅了眼時間,喃喃自語:“怎麼會?這都快一個小時了……”

  說完又覺得不對,俏臉一正,淡淡道,“那就快點睡吧,明早九點開考,我八點半叫你。”

  說完,也不管我難受的樣子,轉身去衛生間洗漱。

  我當然不能輕易放過媽媽,扯著嗓子喊:“媽,我想尿。”

  『噔噔噔!』媽媽的腳步聲又快又急,板著臉過來,從床底拿出尿壺一把蹾在我肚子上。

  這可是我從住院開始就設計好的絕妙計劃,雖然勉強能自己去廁所,但大號一天就一次,小便只要多喝水想幾次有幾次,媽媽為了安全起見,也不敢讓我每天來來回回往廁所跑,所以專門問護士要了個尿壺。

  我倒沒指望媽媽親手幫我把尿,只是想著找機會在媽媽面前顯露自己的雄厚資本,正好特護病房又沒有那種專用的隔斷窗簾。

  媽媽放下尿壺轉身就走,等她洗漱完穿著淡粉色的睡衣從衛生間出來准備睡覺時,我才委屈巴巴道:“媽……我尿不出來。”

  媽媽擰眉看著我,質問道:“你到底在搞什麼鬼?”

  “哎呀,我真沒有!”

  我急得直拍床。

  “那為什麼尿不出來?”

  我垂頭囁嚅道:“我也不知道,就是……就是下面硬硬的,感覺尿不出來。”

  聞言,媽媽怔了怔,旋即從衣架拿過外套披在身上,面無表情道:“你知道我的解鎖密碼,好了給我發消息。”

  說著抬腿就要走,我這下真急了。

  媽媽現在穿得可是睡衣!

  雖然是長款睡衣,但那雙白皙細嫩的晶瑩玉足還露在外面呢!

  我自己也只看過媽媽的小腳丫,哪兒舍得讓她出去給別的人看?

  “等一下!”

  我忙叫住媽媽。

  媽媽聞言轉頭靜靜望著我,眸光似乎又有變冷的趨勢:“宋洋,你是不是故意的?”

  我明白媽媽開始懷疑了,暗想自己或許真有點急躁了,但我實在琢磨了太多鬼主意,有徐徐圖之的有疾風烈火的,就是為了應對媽媽可能會出現的各種反應。

  所以我半點不慌,臉上露出一抹苦笑,無奈道:“媽,您睡吧,我自己去衛生間尿。”

  說著,我挪動身子想要下床,動作很慢,顯得異常艱難。

  媽媽站在原地,質問道:“用尿壺不行,去衛生間就能尿出來了?”

  我止住動作,無奈嘆了口氣:“媽,我沒別的意思,但現在下面還硬著,尿壺口太小,塞不進去。”

  說話的同時,側著身用余光瞄向媽媽,只見媽媽愣了一瞬,面頰浮出一絲若有若無的紅暈,冰冷的表情則有所緩和。

  我心里暗笑,繼續掙扎著下床。

  媽媽到底是擔心我的,見狀便想過來扶,我卻故意大聲道:“您別來!我自己可以,您去床上休息吧。”

  媽媽沒說話,沉默著靠過來,雙手攙住我結實的臂膀,將我從床邊拉著站了起來。

  聞著媽媽身上淡雅迷人的幽香,我的肉棒越發堅硬,把單薄的病號服頂得老高。

  媽媽顯然也注意到了,慌亂撇開視线,我卻隱約聽見了一道若有若無的急促喘息……

  第二天,我乖乖按照媽媽的安排進行摸底考試,等吃完晚飯後故技重施,媽媽再次離開病房,回來的時候神色卻有點古怪。

  我以弄不出來為由繼續叫苦不迭,差點沒哭出聲,一個勁兒地抱怨這樣根本睡不著,明天肯定考不好。

  媽媽沉默了良久,最後冷著臉打開衣櫃,從自己那堆衣物里拿出一雙黑色棉襪扔在了我的床上,一語不發地轉身離去。

  我當時差點直接射出來,看著那雙被媽媽親手送上門的短襪,心跳的跟要炸開一樣。

  我聞一只套一只,閉上眼睛夢囈般呼喚著媽媽,甚至不敢用手去握雞巴,怕稍微多一丁點刺激精液就會噴出來。

  連我自己都沒想到竟然能忍住那股近乎焚身的欲火,咬緊牙關就是不射,就是不給媽媽發消息,過了大概半個小時後,媽媽回到病房,俏臉上帶著明顯的酡紅,可聽到我說還是弄不出來,表情卻越發清冷。

  “宋洋,適可而止。”

  冷冷丟下一句警告,媽媽直接裹著被子背對著我睡了。

  我不死心,第三天完成考試後繼續表演苦肉計,其實到如今已經不能叫做表演了,因為我真真切切忍了三天,第二天還抵擋住了媽媽主動送襪子的誘惑,我估計再憋下去自己真的會爆炸。

  但是……最後我還是憋住了。

  媽媽只用一句話就擺平了我和我那躁動不已的大雞巴。

  “你再繼續這樣子,我請一個男護工照顧你,我回家里睡。”

  天知道我當時有多麼沮喪,面對怎麼都不肯屈服的媽媽,我只感覺到了深深的無力……

  周一上午,媽媽拿著我的試卷去了學校,我已經沒心思裝乖寶寶了,躺在床上一邊苦惱一邊玩手機。

  思來想去找不到任何突破口,煩悶之下決定重溫一遍《韻母攻略》。

  這部小說的人物性格跟我和媽媽很像,主角是學生媽媽是老師,里面的媽媽也是從小對主角嚴格要求,主角很怕媽媽,但最終依然將自己的母親征服在了胯下。

  蔣飛發過來的十二部小說里,這本可以算我的最愛,腦海里回憶著相關劇情,我心頭一陣火熱,可緊接著又是一涼。

  沒了!

  別說這本,十二本全都沒了!

  回想起這兩天媽媽為了留給我單獨手淫的空間離開病房,回來時那酡紅的面頰和稍顯古怪的表情,我頓時明白過來!

  媽媽指定看過這些小說了,看完還給我刪了個干干淨淨!

  我心里莫名涌起一股怒火,眼神也變得晦暗。

  憑什麼!?

  不幫我就算了,連我喜歡的書都不讓看?

  自己還不是看的面紅耳赤!

  我又是憤怒又是委屈,只覺得身體里悶著一股氣,想要肆無忌憚地發泄出來。

  下午,蔣飛來了,我倆聊了半天,我一直猶豫要不要讓他把那些小說再給我發一遍,結果等他鄭重道別離開病房也沒好意思開口。

  本就憋屈難受的我想到蔣飛去了異國他鄉,頓時更為煩躁。

  傍晚,媽媽冷著臉踏入病房。

  原本在我刻意偽裝之下媽媽已經漸漸回到了以前溫柔的樣子,但經過一個周末的折騰,她對我的態度又開始轉冷,而此時此刻,我分明感覺到媽媽目光中的寒意還要遠勝昨日。

  “宋洋!你老老實實告訴我,到底還能不能好好讀書!還要不要參加高考!還想不想去國外留學!”

  媽媽一陣風似的衝到我面前,『啪』的把幾張試卷甩在我臉上,皺著眉頭喘著粗氣,聲色俱厲。

  我只覺莫名其妙,憋了整整一天的郁氣騰地竄上腦門,扯著嗓子吼道:“又怎麼了嗎!?”

  媽媽被我從未有過的激烈反駁驚了一下,旋即怒火更盛,咆哮道:“怎麼了!?年級一百三十名!這就是你說的肯定用功讀書!?啊”

  聞言,我心里不禁咯噔一聲。

  講真的,雖然住院這幾天心思一直放在搞定媽媽身上,包括前段時間昏天黑地瘋狂縱欲,可向來自信的我卻從不認為自己會退步到年級一百名以外。

  說句有些裝逼的話,我已經習慣了優秀的自己,尤其是我的成績,哪怕從初一算起,大大小小無數場考試,我就沒有一次跌出過年紀前十,反倒經常能衝進年級前五。

  我突然理解了媽媽現在氣憤到近乎瘋狂的模樣,因為她也早已習慣有我這麼個優秀的兒子。甚至作為費盡心血培養我成才的掌舵人,她或許比我更不能接受這個結果。

  我有些心虛,可又不甘示弱,板著臉道:“我心靜不下來,讀不進去書。”

  媽媽想也沒想,脫口道:“為什麼靜不下來!?小小年紀有什麼事讓你靜不下來!?”

  我挑起眉毛看了媽媽一眼,撇撇嘴:“你自己心里有數。”

  媽媽怔楞片刻,反應過來後,突然咬牙切齒抓著散落在床的數張試卷,胡亂卷起來狠狠砸在我臉上,歇斯底里道:“我有什麼數!?宋洋,你想讓我有什麼數!?你能不能對著鏡子好好看看你自己,為什麼你會變成這個樣子!?你…

  …你到底還是不是我兒子……我怎麼會生出你這樣的兒子……”

  情緒爆發到頂點繼而逐漸低沉下去,媽媽的聲音越來越弱,雙唇顫抖著,晶瑩的淚水從漂亮的桃花眸里一滴滴滑落。

  我徹底呆住了。

  除了姥爺過世,從小到大,這還是我第一次看見媽媽流淚。

  我望著媽媽梨花帶雨的淒楚臉龐,看著浮現在那張臉龐上的憤怒悲傷和失望,心里頓時像被針扎著一樣疼。

  我究竟在干什麼?

  媽媽可是這個世界上最愛我的人啊!

  我恨不得用力扇自己兩巴掌,有心想要道歉,卻發現媽媽已經抹著眼淚轉身,失魂落魄地離開了病房。

  我慌了,怕了,急了,想撒腿追上那道纖弱無助的身影,卻被裂開的腳踝無情地困在了床上。

  我忙掏出手機給媽媽打電話,不出意料沒有回應,我又瘋狂向媽媽打字道歉,短短幾分鍾發了幾十條對不起,但依然得不到回應。

  我再也忍不住,伸手用盡全力扇了自己一巴掌,滿臉灰敗地躺了下去,雙目無神地盯著病房天花板胡思亂想。

  媽媽去哪兒了?媽媽還回來嗎?她真的要給我找個男護工?自己是不是逼的太急了?

  想著想著猛地一激靈,回憶起之前媽媽剛去六中,因為被占了體育課,當眾與畢業班班主任對峙的事情。我的思緒順著這條线越飄越遠,媽媽曾經做過的那些看起來沒什麼情商的往事一一浮現,我突然對媽媽的性格有了不同往日的感悟。

  雖說爸爸媽媽的性格都傳統古板,可相較而言爸爸明顯更畏懼權威,這與他的專業和行業有關。考古本就是個不斷累積經驗見識的工作,所以爸爸已經習慣了聽從前輩的吩咐,也更能忍受一些不公和委屈。

  但媽媽不同!

  運動員可以說是社會上最容易分出高下的行業之一,誰比誰厲害不是用嘴說的,是憑實力比出來的,再加上媽媽只認對錯不論身份的強硬個性,才會做出許多令尋常人難以理解的,非要在某些退一步就皆大歡喜的小事上較真認死理的舉動。

  『滅絕師太』可不只是說媽媽對學生要求嚴格,當初冷著臉以新老師的身份把畢業班班主任懟的啞口無言的事在六中大小也算個傳說了。

  這麼看來,我根據小說劇情琢磨的那些暴露身體引誘媽媽或者靠學習成績逼迫媽媽就范的主意壓根屌用沒有。

  因為在媽媽的觀念里,這件事從一開始就是錯的,她認為母子之間完全就不存在肉體關系這種可能,所以哪怕我活活憋出病來,憋得雞巴爆炸,估計媽媽也只會想辦法找整形醫院給我裝個假的。

  她碰到職務地位比自己高的人時都能為了對錯據理力爭,那在我這個無論心理還是身份都占據優勢的兒子面前,又豈會因為一點小小伎倆就隨意屈服?

  難道說攻略媽媽的關鍵,在於對和錯!?

  想通這一點我豁然開朗,坐起身子靠著床頭拿過手機,現在當務之急,還是先把媽媽哄回來。

  正當我准備打字時,忽然聽到門外響起刷房卡的聲音,我心中一喜,忙抬頭去看,果然是媽媽!

  她今天穿著一身白色運動裝,包括襪子跑鞋也都是白的,萬年不變的單馬尾順滑直溜,清麗絕倫的面龐帶著一絲絲憔悴,大而明亮的桃花眸因為剛剛哭過而有些腫脹,紅紅的眼眶更是讓我心碎。

  “媽!”

  我急忙喊了一聲。

  “嗯。”

  出乎意料的,媽媽竟然回應了我,雖說語氣平平,臉上的表情也非常冷淡。

  我一時拿不准媽媽的想法,決定等媽媽先開口。

  媽媽手里提著一份蓋澆飯,走到我身邊架起桌板,把塑料飯盒放上去,面無表情道:“吃吧,吃完了我有話對你說。”

  我愣愣地看了眼媽媽,從那對清冷的桃花眸里捕捉到一抹堅定和執著。

  “行,正好我也想跟您談談心。”

  我點頭答應,媽媽則坐在她的床邊靜靜看著我,病房里只剩下我扒飯咀嚼的聲音。

  二十分鍾後,媽媽起身幫我收拾干淨,倒了杯熱水遞過來。

  “謝謝媽媽。”

  我衝媽媽笑了笑,“您想說什麼,我聽著。”

  媽媽一臉平靜,檀口輕啟,語氣無比認真:“我剛才氣過了頭,說話有些衝動。這段日子你的性格發生了一些變化,但我沒能及時察覺糾正,反而覺得難以接受,這是我作為母親的失職。宋洋,我希望你明白,哪怕考年級倒數第一名,你也是我林婉晴唯一的兒子。”

  聽到這番話,我眼眶不禁有些發熱。

  我後悔自己惹媽媽失望生氣,媽媽卻後悔自己口不擇言有可能傷害我,我們倆分明就是這個世界上最愛彼此的人!

  媽媽深吸一口氣,繼續鄭重道:“你還小,人生路長的很,我不會放棄你。

  成績下降,可以努力追趕,心理問題,可以找醫生治療。既然我能把你教育成所謂別人家的孩子,不管你現在路走的多偏,我也有信心把你再帶回來。”

  “從今往後,直到你真正成家立業之前,我都會用小時候的方法教育你,你應該明白這句話的意思,我希望你做好心理准備。”

  聽到媽媽的話,看到媽媽嚴肅的表情,我瞳孔巨震,原本計劃換種方式攻略媽媽的信心一下子動搖起來。

  “你想和我談什麼,說吧。”

  媽媽沒有等我給出回應,顯然這番話是對我的通知,不是商量。

  我深吸一口氣,拿出了破釜沉舟的信念。

  這一次必須搞定媽媽!

  不然……以後的日子可怎麼過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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