腦袋昏昏沉沉的,不知道什麼時候,我仿佛聽到了媽媽和什麼人說話的聲音“……好了周姐,讓你掛念了,沒事的,請個早上就行。”
迷迷糊糊地睜開了眼,手懶洋洋地撥開了窗簾。
一看嚇一大跳,這都幾點了?天完全亮了,完蛋了要曠課。想到這我立馬坐立起來,在床邊尋找自己的衣服褲子,沒看到。“在床頭櫃子上。”
媽媽的轉過身來,看我在床上找什麼東西出聲提醒我,這一下我想起來我昨夜,不是今天凌晨是在哪睡的了。
“媽你怎麼不叫我,遲到了。”
“現在都九點了你進得去?我剛打電話給你班主任給你請了個早假。”
原來剛剛是媽媽給那個二代滅絕師太打電話啊。聽到這我放心了許多,又接著躺床上,重重地吸了一口馨香之氣,准備睡到自然醒。
還沒躺下多久,一只手就揪著我的耳朵向上擰了擰。“哎喲媽放手,疼啊,我起來,我起來還不成嗎。”
媽媽這擰人的功夫還真是厲害,她見我坐起來,站在床邊,左手插在腰間,居高臨下地看著我“媽媽給你請假又不是讓你睡懶覺的,快起來!陪媽媽說說話,然後去看書去。”
“有什麼好說的,我就這樣躺著也可以說。”
我有點不太想離開這溫暖又舒心的大床。
“去外面走走,早上空氣好,快點。”
雖然不情願,但還是起床穿了衣服,洗漱後吃了點早餐就和媽媽出了門。
慢步走在小區的路上,我向媽媽問道:“媽,你要說啥啊?”
“隨便說說。”
得,說什麼都不知道,那還談什麼。我一個字都不吐,看媽媽的什麼反應。母子倆就這麼靜靜地走了一會兒,媽媽突然問道:“你們班的那個姜麗涵你覺得怎麼樣?”
得了,感情是又來抓我早戀的問題了。姜麗涵是我們班文藝委員,我記得以前就和媽媽提過幾口,她怎麼記得這麼清楚?“人家多才多藝,畫畫好唱歌也好,黑板報出得也漂亮,沒了。”
“不是,媽媽是問你,覺得這人長的怎麼樣,符不符合你的要求?”
她長得倒也是還可以,短發齊劉海,個子一般,臉上還帶著嬰兒肥,我倒是對她沒什麼興趣,但是媽媽這麼問有點反常啊。“媽,我的親媽,她長得什麼樣關我什麼事?在班上來看還可以,但是和我亭亭玉立美若天仙沉魚落雁人間絕色傾國傾城的媽媽比,就是螢火之光與日月爭輝啊。”
對不起了老同學,雖然……確實如此。
如果是在以前媽媽聽我這麼夸她也就一笑而過了,可是媽媽今天的表情非常奇怪,臉上變得有些蒼白,眼睛瞪得老大,一直沒注意,她的眼球還帶有血絲,眼角帶有點微微的黑眼圈,昨天沒睡好?
她就這樣死死地盯著我,我被她強大的場力鎖定了,渾身顫粟,難道我說錯什麼話了?“你現在就有了?”
有什麼啊?我心想,莫名其妙的,媽媽說這話是什麼意思?隨即,她好像是想到了什麼,剛剛煞白的臉上攀上了淡淡的粉色,好像是有些羞怯了。我敢保證,這世上現在除了她自己沒有一個人知道她心里發生了什麼。“媽媽?有什麼啊我聽不懂,是不是我惹媽媽生氣了?”
我小心翼翼地問她。
媽媽的臉上已經稍稍恢復了正常,但是微微皺起的眉毛顯示著她的不滿“你不要拿……不是,是媽媽的問題,你長大了,對你的事呢媽媽現在想起來該給你點隱私了,如果你要和同學談戀愛的話媽媽的態度是不支持但是也不反對。”
媽媽轉性了?以前教導我的不要早戀被丟到河外星系去了?還是……媽媽在詐我?我看她就是在詐我,“媽,我真沒有,上完學了我就回來你應該很清楚啊。”
我不想在這個話題上繼續糾纏,順勢向前,左手拉著她的右手,右手中指輕輕地揉了揉她的眼角。
“別這樣沒大沒小的。”
媽媽的眼神有些躲閃,頭扭到了一邊去,把我拉她的手甩開了。“媽,你都有黑眼圈,眼睛都有血絲了,是不是昨晚沒睡覺?”
我有些心疼地問她。
聽到我的話媽媽的柳眉皺了皺,若有所思地答到“那是……當然了,你這孩子睡覺真是不老實,咋就喜歡扯被子呢?還喜歡亂動,媽媽當然沒睡了,以後都不和你睡了”嗯?說我亂動還有可能,喜歡扯被子?為什麼我在自己的床上被子沒被扯哪去?難道真有不適應床這種說法?
“那我們不走了吧,回去休息。”
想到媽媽因為我沒休息好,我有些自責,也走不下去了,得讓她回去休息。
“早就被吹醒了,睡什……哎別拉我,我自己能走。”
我也不管媽媽反不反對,徑直拉著她往回走。“媽你去睡覺我去學習行了吧,午飯時間叫你。”
一路上不管媽媽怎麼扯我都當沒聽到,直接把媽媽拉到她臥室去,把她的外衣脫了掛牆上。雙手搭在她的香肩上,輕輕地摁了一下她示意她坐在床上,然後又把她的長筒靴脫下,褲子……嗯,不敢,找死呢。
“你這孩子,哎,記得媽媽以前就是這樣讓你睡覺的,現在你翅膀硬了反過來這樣報復媽媽對不對?”
冤枉啊,我只是想她睡覺而已和報復扯得上什麼關系?但是我想到了媽媽問話的漏洞,反擊道:“對對對,我不睡覺你這樣對我,但是媽你不應該以身作則嗎?”
媽媽聽了我的話嗤的一聲笑了,“以身作則,你還真是學到了些東西就用在媽媽這,說得媽媽都不知道怎麼反駁了。”
“那就對咯,睡覺覺了。”
說完我又將媽媽一雙纖細的小腳抬到了床上,扯起被子蓋她身上。“媽,那你睡覺吧,我寫作業去了。”
看媽媽已經把那頭秀發解下來,我也准備回房間看書了。“哎,小羽,你……你等一下,你去把作業拿到媽媽這寫。”
媽媽叫住了我,這又什麼事啊,但是為了她能安心休息我只能輕輕嗯了一聲,畢竟哪寫不是寫。
我把練習冊和周測試卷拿到她的電腦桌上,准備把它們完成。今天早上本來是要講這張數學試卷的,可是因為沒有去學校,錯的也不知道哪錯了,還有語文和英語,准備下午找學習委員的筆記看一看。
“小羽,小羽?你……可不可以,嗯,可不可以拿到媽媽床頭櫃這寫啊?”
媽媽有些猶豫地問著我,哎呦喂,都是些什麼事啊?我也懶得思考懶得問了,拿著那把皮椅和那堆紙到了她那床頭櫃子前,把試卷放櫃子上,理了理,准備開干吧。
很快我就不在狀態了,“媽,我的親媽,你干什麼呢?你這麼盯著我我怎麼寫啊?”
媽媽還沒睡,她向我這邊側著個身子,頭枕在右手上,水汪汪的大眼睛時不時眨一下,視线一直鎖定在我身上,嘴角向上勾起一個小小弧度,像是想到了什麼高興的事。不得不說她這樣看上去確實有種很朦朧的美感,對我而言著實少見,但是,這樣看著我叫我怎麼寫?
“媽媽睡不著,怕睡著了醒來後一切都不一樣了,就這樣看著你,挺好的。”
能有什麼不一樣的,我真是搞不懂了,為什麼讓她睡個覺咋就那麼難呢。“好什麼呀媽,你叫我來這寫作業,來了你又不睡覺,這麼看著我我寫不去。你就安心睡吧,慢點我叫你。”
我對媽媽勸到。
“嗯,好吧,那媽媽睡覺了,你寫吧。”
媽媽把側著的身子向後翻了一下正躺著,又扯了一下被子,把脖子和肩膀蓋住,閉著眼睛,看來是要睡了。
沒過多久,有規律的呼吸聲傳來,我才安心地投入到題海中。
數學錯題其他的我自己又算了一遍,大概知道錯在哪了,但是最後一道選擇題算了又算,還是那個錯的答案,今天沒去學校沒對答案,我也不知道錯在哪了。一個破題折騰了我半個多小時,算了,下午對答案去。語文和英語,呃,這個算了吧,主要是積累,看不看都那樣,我准備把物理地理生物的題搞定,省得以後麻煩,歷史政治中考是開卷,評級別,也不管了。
把地理習題拿到媽媽的房間里,一下子還沒那麼快進入狀態,我仰著頭坐在椅子上轉了轉,停下的時候沒想到正對著媽媽的睡顏,看媽媽睡覺好像記事起就沒有過,今天倒是可以嗯,瞅一瞅?
她的櫻桃小嘴努了努,牙齒還在動,柳眉緊蹙,是夢到了什麼不好的事嗎?眼睫毛有些長了,緊密地擠在一起,臉頰還有些細細的汗珠,是空調開高了熱的?我拿起遙控器又調低了幾度。坐到椅子上我用雙手抱著頭,想到了父親,但是他的印象都有點模糊了,這才不到五年啊,他到外公的公司後不久就接了拓展藥材產地的工作,卻因為大雨,路爛沒回來而喪生在那場毀掉了半個山村的泥石流里,不論他什麼時候出去,都叫我照顧好媽媽,別惹她不高興,要讓她開心。在母親傷心欲絕的那段日子里,我才算是明白了父親那些話的重量,從那以後我基本沒有讓媽媽擔心過了,她讓我怎樣就怎樣,就像今天凌晨那樣,我可能會和她抱怨,但絕不會違逆。什麼洗衣做飯搞衛生,都不是事,家里也沒請什麼保姆,頂多就是一個星期讓人來大掃除一次。我能接替爸爸,把媽媽照顧好嗎?我不禁問自己。
想遠了點,一個小屁孩能做啥?都是媽媽在照顧我能不讓她憂心就不錯了,還不如搞點高高的分數名次讓她高興高興,想完這茬我又拿起了地理試題,准備投入題海大戰中去了。
12點了,下午是兩點十五分上課,我猶豫著要不要去搞點中午飯,但是九點吃的早餐又不餓,想了想,還是繼續做題,也讓媽媽多休息一下。
12點30,該去做飯了。把練習冊放書包里,出了媽媽的房間,我輕輕地把門帶上。冬天的飯可以隔夜,夏天就不行了,我將冷飯弄散,放了些水,把鹵肉放里邊讓蒸汽氣熱,還有一盤炒豆子就放微波爐了。將土豆絲弄好浸泡在鹽水里,弄了些佐料,准備炒菜,老媽的圍巾也太,少女了點我不喜歡穿。
弄好這三菜一湯後已經下午一點了,我的菜也就能吃,不像媽媽搞得那麼色香味俱全。來到樓上搖了搖媽媽,她睡眼朦朧的,緩緩睜開了眼睛,又突然“噌”的一下就坐起來了,用她那白皙如玉,軟乎乎的小手揉了揉眼睛,看到是我,那軟乎乎的小手又激動地抓著我朝她懷里帶,哎喲,這老媽是抱我上癮了嗎?
過了一小會兒,我從她懷里掙脫了出來,她抱得可真緊,“哎喲,媽,都老媽老兒了,不是,都嫩媽老兒了,還搞這一套,起來吃飯了,我要去上學了。”
“噗嗤,人家老夫老妻這個詞被你改這樣子,發明這個詞的人是要打你……”
隨即她仿佛想到了什麼,把頭轉一邊去,微微垂下。“媽媽……看一下風景,恢復一下視覺,你先下去吧,我整理一下就來。”
看風景恢復視覺,可真有你的,“那,我先下去了媽,你搞快點,不然菜涼了。”
媽媽輕輕“嗯”了一聲,我看媽媽沒什麼事就離開了她的房間。
吃完飯差不多一點半了,我抓起書包就要走,“媽,你自己收拾一下,我走了。”
不料媽媽卻叫住了我“慢點我回來收拾也行,我送你過去吧,順便也去餐廳。”
兩個方向叫順便?這也叫順便?我對媽媽說:“媽,你們餐廳在城中心,我們學校在城南,這叫南轅北轍順啥路啊。”
聽到我的話媽媽有些不悅,“你騎了那破自行車二十分鍾,我開車都不要十分鍾,北什麼北?”
“萬一路上要堵車呢?現在正是上班高峰。”
聽到這句話媽媽對著我翻了個白眼“你讀書讀傻了?你和人家去上班的走一條道?”
我擦,真是傻了,學校那邊是郊區,半住宿制的,走讀的也不太多,現在還真不擠。
做媽媽的車從家里到學校差不多十分鍾,到教室後還要半小時上課,學習委員周淑嫻已經到教師里了,她早上和中午都來得最早,下午走得最晚,班上的鑰匙理所當然的由她管。說起來我們班真是奇葩,我們所在的八班,班干部的選擇除了那個文藝委員,其他不看能力看成績,初一就是一號當班長,二號周淑嫻學習委員,下學期班長成績被我頂下去我就是班長了一直到現在,真是流水的班干部鐵打的學習委員,由於人比較嬌小,才一米五左右,被人稱:濃縮的都是精華。她這人更奇葩,去圖書館給班級借的書都是啥天文學,地質學,古生物,未解之謎……我可能有些興趣其他好多人根本不看的,她和我還有五班的梁道芸被一些人稱為年級“三霸”太特麼羞恥了,中二,初中二年級,說得就是他們,真沒說錯。狗眼瞎了,明明就我一個帶把的好吧!八班和五班叫什麼“先鋒班”對標市內的五中和八中,至於其他地方和小說里牛逼哄哄的一中,在我們市真特麼丟臉。
咳,扯回正題,今天讓我深惡痛絕的選擇題,我找周淑嫻對了個答案,結果她說的話讓我吐血:答案是錯的,我算的是正確的。尼瑪浪費老子時間,這個滅絕師太真是可惡。沒錯,我們的班主任周老太教我們數學的,我這個班長就是她“忠實”的走狗,除了收班費公布班費用處喊起立組織活動外,我是她的一只眼、奸細,俗稱:打小報告的。讓我有些難做,除了一些比較大問題其他諸如誰談戀愛了之類,我特麼管誰談戀愛啊,知道了也不會說。我會告訴你我也收到了她媽不知道哪個的連名字都不寫的情書?叫老子猜猜猜,猜她媽個頭,字跡根本沒見過,不是我們班的也不是五班的——我們兩個班有時會互相批改作業,我都見過。可能特麼還是某個大老爺們在惡搞我,我給你猜個屁,滾。
上課後我想起今天早上媽媽提的姜麗涵,我們文藝委員,她就坐在我斜對面,我忍不住將她和媽媽做了個對比:媽媽應該和我現在差不多高,我一米七,姜一米五八,雖然以後可能還會再長但應該到不了媽媽那麼高;媽媽像女神一樣臉上毫無瑕疵,姜麗涵怎麼說呢?有點可愛?媽媽的頭發很長而且柔順,很香,姜麗涵短發波波頭不是我的菜;媽媽的胸部傲而挺立,雖然,小時候吃奶早忘到九霄雲外了,但是今天早上的兩次擁抱我能感覺到……尼瑪找揍呢,這不是褻瀆自己的老媽嗎?她要是知道我得脫兩層皮,別看我媽現在是溫婉可人的,但是以前小舅家的女兒,我表妹到我家去,我放了條蟲在她帽子里,後來那酸爽勁,別提有多猛了。
“咳咳,黎朝羽,你起來回答一下剛剛我們說的這道題。”
老胡的聲音在我耳邊猛然響起,操,完了,我怎麼知道這道題是哪道題啊?只能尋求同桌的幫助了,看我的眼神同桌給小聲地說到“十六,十六”我看了一下,馬上明白了答到“位於亞歐版塊與印度洋版塊交界處,地質活動頻繁。”
“林子鎧同學?老師問你了嗎?”
我擦,這老胡真是不給面子,聽完我的同桌立馬坐正,看著老胡答到“老師你聽錯了,我沒回答。”
“在老師叫人回答的時候其他同學不要說話,黎朝羽同學,上課的時候要集中精力啊,作為班長更是要以身作則。”
尼瑪的,如果我口里有血可以吐三升,早上我才對媽媽說了這四個字,現在居然這麼快就回敬給我了。“對不起老師,今天早上家里有點事請假了,現在還沒回過神來。”
“不管是什麼事上課都要集中精神啊,坐下吧”看來上課還真不能走神,尤其是還走那種神,賠了夫人又折兵的。
下午要回去的時候我才想起今天中午是媽媽接我過來的,我的自行車還丟家里呢,不管了,做公交車吧。
等回家我想買點水果,等一摸屁股。臥槽,老子錢呢?幾十塊錢特麼飛了,我又翻了下書包,沒有。我想起他媽剛剛還做公交車還摸到的,我才明白尼瑪這種“好事”居然被我給遇到了。回到家里,媽媽已經回來了,我和她說起我的錢被偷的事。媽媽聽完輕輕揉了揉我的腦袋,安慰道:“小羽,人沒事就行,不過給自己長點教訓,要明白人心險惡這四個字。”
從那以後我屁股後就不放錢了,同時以後我會更加的明白“人心險惡”的具體含義。
這個學期的最後階段,我很忙,媽媽也很忙。我要忙於期末考試,刷題,自從那晚拉被子事件後我也沒再和她一起睡覺了,媽媽好像是恢復到平常的狀態了。媽媽的餐廳那邊要年終了,外公,不是,現在是小舅舅的公司。我們家也有股的,媽媽這個股東真是不稱職,除了拿股利分紅啥也沒干。可是我忙完了她還在忙,放假了,爽歪歪。
這一段時間媽媽真的有點反常,劇不看了,房間不鑽了,每天看新聞聯播。不就是國家領導人很忙、國內人民生活很幸福、國外生活水深火熱嗎,我們政治兼音樂老師老劉如是說的。
“在年度會議上總書記表示要讓各級政府辦實事,更加便捷服務百姓……某個村子的書記帶領全村人脫貧致富……美國某地發生槍擊案……美軍航母艦隊進駐印度洋,並在位於迪戈加西亞的空軍基地部署兩架B2隱形戰略轟炸機……天文學家發現某宜居星球,命名開普勒某某某……”
今天的新聞聯播看到最後才有點意思,B2那科幻的外表確實令男孩子迷戀,雖然它們是最近幾年喜歡搞事的國家的,希望我們國家的更科幻一些把它比下去。外星球的發現讓我這個半吊子天文愛好者很是著迷,我不禁想著如果那邊也是有人怎麼樣的……這個時間段網絡文學爆發式增長,但是卻和我無關,如果我當時看過可能想的又是另一番風景了。喬幫主的腎系列正在飛快地發展搶占市場,據說是許多人為了苹果把腎給賣了……我家的條件完全買得起的,這個圈子的很多人都有了,但是我的手機還是那個按鍵機,最多開通個流量給你玩QQ,說不想肯定是假的,但是媽媽以網絡上垃圾太多沒給我,算了,屁大點事還是別惹媽媽生氣了。
剛剛看完那個新聞還是不太過癮,我自己想去搞點更多的來看看,就向媽媽問道:“媽我要去玩電腦了,你自己看吧。”
“少玩游戲啊,你去吧。”
電視上還播著天氣預報,但她根本沒看,對我隨聲囑咐到。
“媽我你還不知道嗎?放心吧。絕對不玩”我胡扯呢,其實偶爾我也拿她電腦玩啥4399,拳皇,射擊之類的,不過我估計她應該是知道的,我搜索記錄都沒清,也不知道她為啥沒阻止我,如果她出言阻止我一定會停手的。打開電腦在視頻網站上搜索“開普勒”那個天文學家的事我沒興趣知道我只想看最新的那條新聞,還有其他類似的,多少光年雙子星系統,和地球體積比巴拉巴拉的,還是……挺有意思的。
過了幾天,“接下來的幾天媽媽可能比較忙,你自己注意點啊。”
媽媽對我吩咐道。我有點不明白了,沒多久就要過年了,過年後幾天就是我的生日了,媽媽到底在忙些什麼?
一個多星期後她終於忙完了,我看著她每天早出晚歸的,有些忍不住亂想:媽媽不會是想再婚了吧?她去約會了?這個念頭剛起來,我的大腦就仿佛一股熱流衝來,渾身難受。但是如果她真的要再婚,作為兒子的我又能做啥?一種無能為力的感覺襲來。不過後來我又看到她的鞋底帶著泥土,這他媽的瞎想什麼呢?哪個約會還去踩一身泥?
“兒子,你知不知道媽媽這幾天去做了什麼?”
她結束忙碌的那一天,笑盈盈地向我問道。
我哪知道啊,只得如實回答:“我又不是你肚子里的蛔蟲,不過看你有時候回來還帶著泥巴,媽你不會種菜去了吧?”
媽媽聽到我的話忍不住向後仰了仰,如蔥般的手指遮住了她櫻桃小嘴,嘴角上揚,仿佛聽到了什麼很好笑的事,“噗,種菜,兒子你真會想,不過還真和菜有關。”
“哎喲喂我的娘親,我的親娘,你別賣關子直接說吧。”
“媽媽這幾天去城西那邊給你買了幾塊地,你以後要是什麼都做不成了,就去那種菜賣吧。”
“媽你就那麼對我沒信心嗎?幾塊地?多少平方?多少錢買的?”
“十畝差不多吧,花了一百來萬呢,在原來的那個棕櫚廠下邊。”
“一……一百萬?媽,你別逗我吧?什麼地這麼貴?你給我留這些錢都夠我花幾輩子了。”
我非常吃驚,一百多萬,媽媽這幾天就這麼把百萬元給拋出去了?我讀書的時候她一個月給我600,因為有時中午不回去就在學校旁邊吃飯,然後在一個親戚家的出租屋睡午覺。算她一百二十萬,要給兩千個月,我的個天。
媽媽看我這吃驚樣,耐心地解釋道:“因為是城郊很多人抱著以後會發展的心態,所以貴了些,但是小羽啊,以後的一百萬可能真沒那麼值錢,現在錢是越來越不值錢了,媽媽買這個也是因為咱們家是開餐館的,媽媽買這些地是為了種有機蔬菜,看趨勢以後的有機蔬菜會是大潮,咱們家每年進的有機蔬菜都是一大筆錢啊,而且那邊的地看起來也還不錯。”
媽媽如此理由我也沒話說了。“媽媽想得真的遠,是我鼠目寸光,見識短淺了。”
看著我的樣子媽媽突然又笑出聲來“你真是的,怎麼學到點東西老是朝人身上套啊,當初應該叫黎朝(Chao)羽而不是黎朝(Zhao)羽,上次學到點以身作則還朝媽媽身上套”我的天呐我的親媽你可別提這茬了,我下午就遭報應了。
過年照例到外公外婆家那邊歡歡喜喜過大年,大舅一家子小舅一家子老媽還有我這個唯一外孫,還有大舅的女婿:居然還是警察。都說嫁出去的女兒潑出去的水,但是我們一家好像和我黎家那邊沒什麼關系似的,兩個姑媽早不知道嫁哪個鬼地方了,她們才是潑出的水,我老爸去世都沒來,來的黎家人就是最討厭的那一家。
不過今年在外公家過年卻有一對陌生的母女格外的顯眼,我根本沒見過她們,媽媽和我解釋說那個是她表姨的女兒和外孫女,來投靠的。我外公的表姐還是表妹?那個母親,媽媽讓我叫她程阿姨,女兒叫沈沐煙,讓我叫沐煙姐,這名字……沐浴在煙里,不怕嗆死嗎?那個母親大概四十多歲了吧,臉上已經爬著不少皺紋,眼角的黑眼圈非常明顯,皮膚有些呈現出淺褐色,但是她的五官端正,頭發有些發黃呈現波浪卷,還夾雜幾絲白發,正在和我們一家子熱情地打招呼。我的那個沐煙姐就在那低頭玩手機,她大概二十歲,按年齡看應該還在讀大學,身高一米六五左右吧,身材苗條,頭發扎著馬尾,頭上的發飾那個不知道叫啥,看下去就像兔子耳朵一樣,還戴著眼鏡。她的臉怎麼說呢?鵝蛋臉,精致,漂亮。看起來是遺傳了她母親的,鼻子小巧,嘴唇淡粉,手指上塗著紫色的指甲油,我叫她的時候才從網絡里走出來。沒救了這孩子,我想起我媽看那些網癮少女少男經常說的話。
她不善於同人打招呼,據媽媽說她們是因為她老爹得了大病來這邊的,不治之症,花光了家里所有的錢還負債,被逼急了,前不久因為媽媽去城西買地遇到,才到這邊的。看得出來媽媽和程阿姨談得比較歡,但是我這沐煙姐就一悶葫蘆。
這件事在我看來實在掀不起什麼波瀾,回到家後的第四天,就是我14歲生日了,不過老媽回來的這些日子又開始了,神神叨叨的,居然還買了什麼《黃石公素書》《列子》《莊子》等等這些道家的經典來看看,媽媽是想修道?
生日也就那樣吧,據說我是破腹產,人家都說孩子的生日就是母親的受難日,搞點蛋糕和雞蛋湊合湊合著也就過了。但是我還是忍不住想問:“媽,你最近怎麼又迷上道家了?前不久不是還迷戀新聞聯播嗎?”
媽媽毫不猶豫地敲了一下我的頭“你懂什麼?道家很多東西都挺有意思的。”
“比如呢?你說說。”
“比如說人法地,地法天,天法道,道法自然;天道無為,大道歸一;道可道非常道,名可名非常名;天道昭昭,額……死道友不死貧道。”
聽到她最後這一句話,我噗的一聲就笑了,“哈哈哈哈,嗝,媽,沒想到道家這麼有意思。”
看到我笑她也跟著笑了,還捂著嘴,笑得花枝亂顫,真是回眸,不對,真是百媚生啊。“嘻嘻,對啊,道家真的太有意思了。”
媽媽保持著那笑容看著我,那臉上的小酒窩我真是想把手放上去揉揉。我不知道有啥好笑的,但是還是跟著笑。最後我覺得我們母子倆真是兩個傻蛋,笑個屁。
“媽,你覺不覺得咱們母子倆這樣挺傻的,像兩個……額,憨憨”我想了想,真覺得這詞非常適合現在我們母子倆。“明明只有你一個憨憨呀,把媽媽帶上去干啥?”
我擦,她居然還在笑,我不管了,用手去摁了嗯她的小酒窩,她馬上就嚴肅了起來,把我的手支開,然後用她的九陰白骨爪捏了捏我的臉“告訴你別沒大沒小,別沒大沒小,媽媽可以捏你,可以使勁捏,今天捏,明天捏,隨時隨地捏,但是你不能。”
好近!媽媽在教訓我的時候,她的臉都快要貼上來了,口中的清新噴在我的臉上,心曠神怡。但是我還是心有不甘地反擊道:“媽媽你這叫專治獨裁,只許州官放火,不許百……哎呀,你怎麼越捏越重了?我投降,投降了。”
“叫你別套別套,還真不聽,教訓你不應該?那我揍你你敢不敢揍我?敢不敢啊?”
媽媽的臉要貼到我的耳朵了,感覺耳垂那在發燙。“不敢不敢,太後娘娘,小羽子是您忠誠的奴才,怎敢以下犯上。”
也不知道哪里學來的鬼台詞,但是我們母子已經有一段時間沒有這麼打鬧了,看來媽媽的內心還是挺高興的。
恢復了一下後,媽媽又哀嘆了起來“你要是一直這樣乖就好了,有些東西也該結束了。又或者真的是莊周夢蝶?不知道什麼是虛幻什麼是現實,如果……這一切都是虛幻要以諾言兌換,那我”說著說著這些神仙話,媽媽的臉紅了,我的天,要不要這麼……誘惑。她接著說到“那我願意兌現當初的諾言!”
她紅著臉堅定地說到,雖然都是中國字,但是除了第一句,其他的我什麼都聽不懂,這難道就是道家傳統的:不講人話?我慌忙地向媽媽表示自己“媽,媽你忘了?我在神面前起過誓的,我會一直聽你的話的,媽,你相信我好嗎?”
聽到我的話媽媽的臉上稍微恢復了正常,“嗯,媽媽相信你,至於其他的,媽媽是這久看書看多了有點神神叨叨的,不用記在心里。早點去睡吧,明天還有事和你說”“今天不行嗎?”
“今天有點累了,明天再說吧。”
媽媽的聲音帶著疲憊,我也只好和媽媽道聲“媽媽晚安了”“小羽晚安了。”
第二天早上吃過早餐後我問媽媽:“媽你什麼事啊?你昨天說的。”
媽媽抬頭看了我一眼,十分認真地對我說道:“小羽,如果……如果媽媽告訴你,你……你要結婚了你信不信?”
聽到媽媽的話我愣了愣,隨即我笑了。“哈哈,媽媽,你這又是什麼新玩笑,我結婚?我才剛剛14歲能結婚?和誰結婚啊?哈哈,不過媽這笑話還是有點好笑的。”
但是我的話並沒有讓媽媽起什麼反應,她十分嚴肅地看著我,對我說到:“媽媽沒跟你開玩笑,新娘子你也見過,就是你的沐煙姐,請你再記住,媽媽沒有和你開玩笑,你搞快點吧,我去倒車,我馬上要帶你去醫院見她爸爸。”
說完媽媽就這麼走了出去。
如果我頭上能冒出問號,那他媽都能堆出大氣層了,這叫什麼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