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半年來,陸凝月發現兒子老是在偷偷地看她,尤其是在沐浴後,她能感覺到那熾熱的,充滿著渴望的眼神,有時不經意的四眼相對,他總會心虛的把視线移開。起初她認為是兒子做了什麼錯事,心虛了,但是經過一段時間的觀察也沒發現什麼事,他還有意無意地靠近自己,和他的媽媽發生肢體接觸,尤其是抱著自己的時候他會用他那還不太寬闊的胸膛擠壓她那豐滿的小白兔,搞得她有些異樣的感覺,她起初也沒朝那方面去想,只是認為兒子就像個長不大的孩子。但是隨著時間的流逝,母子間親密次數的增加,她發現兒子的下半身總是會和她拉開一段距離,眼神也越來越具有侵略性。直到有一回,她周末中午剛從店里回來,開門兒子照例給了她一個大大的擁抱,陸凝月的手里還提著剛剛買的水果和食材,一時之間沒拿穩她的,水果掉在了地上,她拍了拍兒子的肩膀,在他耳邊輕罵了一句“小冒失鬼”安撫了一下這小屁孩後她俯下身子准備撿起掉地上的水果,兒子今天穿著短褲,她准備蹲下去時看見了他下半身那支起的帳篷,雖然兒子很快就側過身去了,但她確信自己沒有看錯!一瞬間的功夫,一個念頭猛烈的灌進她的腦海里:兒子戀母,他居然對自己的母親有感覺了。這一刻她仿佛明白了所有的事:兒子最近的所有跡象都表明,他在暗戀自己的媽媽,但是一直憋在心里,他想用兒子的身份盡可能多的與自己接觸,但是又害怕自己知道。
想通了這一節,她的腦中又開始陷入混亂。
“媽你怎麼了,怎麼一直在那發呆啊,菜給我吧,我做飯去”“哦哦,沒啥,你今天做菜啊,真乖,那我就看小羽大廚的表現了”“看好嘞”兒子的聲音把她從混亂的思緒中拉回到現實來,她盡量以平常的語氣遮掩內心的驚濤駭浪。將水果撿起放茶幾上後,她坐在沙發上捋一捋那混亂的思緒。她的丈夫在兒子九歲的時候就死於一場意外,他們感情很好,當初還想隨著丈夫一起去的,但是想到幼小的孩子,她必須堅強地活下去,在度過了最悲傷的那一段時間後,就陸陸續續地有人勸她重新找個人過下去,但是一則亡夫在她的心里分量很重,二則有人提這個事兒子的反應一直很激烈,再加上商業保險的賠償和本來相對富足的家庭條件,也沒必要找什麼人了。她的條件很不錯,當時才27歲,身材也沒有因為生育和婚後的生活而走樣,容顏酷似顏丹晨,當時《寶蓮燈》大熱,她的丈夫就經常打趣他個豬八戒修了一萬輩子的福,居然拱到嫦娥姐姐了。她說丈夫那麼瘦,還有點小“姿色”整天就知道逗她開心干脆叫他白骨精算了……這一切都隨著那一場意外煙消雲散了。將丈夫的產業處理後依靠父親的關系開了個高級餐廳,在做完繁瑣的前期投入轉入正常運營後,她大部分時間又回到了原來的那個化妝品店,有時也感覺閒了就打開網游,打打本,Pkpk,和人罵罵咧咧兩句也就過了,就這樣他們開始了母子相依為命的生活。
她兒子一直很乖的,成績甚至在他們學校也一直是前幾,在學校也拿了好多獎,母子相依為命十五年,他也基本沒讓自己操多大的心,他回家總是將自己的喜悅,自己的煩惱,學校的生活與媽媽分享,母子倆一直很親密。這半年就要中考了,他的班主任說他的實力一定可以上本市最好的八中,他一直都是自己作為母親的驕傲!但是在今天,她明白了一些事後這個驕傲變成了驚嚇,兒子正處於青春期性成熟的階段,作為媽媽她怕兒子在這個階段和同學戀愛妨礙了學習,所以總是有意無意地套他的話,聽聽哪個女孩總是被他掛嘴邊,現在她覺得兒子還不如去談個戀愛的好。早該想到的,他沒有了父親,自己又和他沒有多少距離,生他的時候才18歲,天天面對這麼個漂亮的皮囊他的感情不畸形才怪。
在他這比較關鍵的半年里,陸凝月沒有揭開兒子的那點小秘密,有時候她甚至自欺欺人的告訴自己,是不是自己搞錯了,但是兒子的行為一次次的印證了她最初的猜測,她上網查閱,匿名問人得到的答案也差不多。去問一些所謂的專家,網上找人解決給的核心答案一條:找個人嫁了,打消他的念頭,培養他正確的愛情觀念。
找個人嫁了,這個她自丈夫去世後從未想過的事最近一直在灌入她的大腦里,為了孩子,為了孩子,這句話也一直在她思維里串來串去,強迫她做出選擇。
兒子的中考終於結束了,她在考慮,要不要將這件事敞開了說,還是再等等吧,他剛考完剛繃緊的大腦需要休息,或者一步步來,希望用這種溫水煮青蛙的方式讓他慢慢接受。
成績下來了,他以優異的成績被全市最好的八中錄取。她也該著手扭正兒子那畸形的感情了,雖然說是將就著過,但是以自己的條件為基礎還是想好好篩選一下,她把自己想要再婚的想法透露給娘家那邊,很快就得到了回應。
在她一一Pass後,一個叫岳高樞的的37歲男人算是勉強還行,是搞酒店的,人也看著精神清爽。一個下午,給了對方聯系方式後,她故意在兒子面前接電話,然後化個淡妝給兒子留了個“媽媽有約你自己弄點吃的”後就離開了家,母子連心,她能感覺到兒子此刻的酸澀,但是為了他將來她必須了斷。在和對方初次見面了解了一些信息後,她顯得有些心不在焉,畢竟想法是一回事,真做起來又是另一回事了。倒是對方,話就像是大河之水滔滔不絕,她也只是有禮貌地附和著,惜字如金地回應。飯要吃完了,她隨便找了個理由離開了,把車停在公園旁,慢慢地刷著手機,等到晚上九點後,才開車回去。
就這樣過了些天,兒子的話也越來越少了,和她也不再那麼親密。每天白天的時候說是和同學玩去了,下午回來得很晚,洗個澡後倒頭就睡了,在那個相親對象上,也始終沒多大的進展,對方再有幾池子的話,獨角戲還是難演的,而且還是個忙人,抽出的時間也有限,所以見面次數也屈指可數,有的時候是他主動離席,陸凝月連理由都不用找了,看來是要吹了。
有一天下著大雨,陸凝月還是開車到公園旁,大雨滂沱,把視线都模糊了。突然前方湖畔邊一個人影進入了視野,她走近了看。那個再熟悉不過的身影撐著傘,面向湖水,發呆。她腦中第一個想法就是拽他回去,但是馬上她又猶豫了,這麼說他平常就在這公園發呆?自己也經常在這呆著然後再回家,只能說真不愧是母子倆。
兒子喜歡下雨天出去她是知道的,兒子說喜歡感受自然,喜歡一個人的風景。她默默的一個人回了家,在路上順便買了感冒藥以防萬一,第二天他照常出去了,看不出來有什麼不一樣。第三天娘家那邊來人,哥哥嫂嫂把那個相親對象帶來了說是去吃個飯,在席上兒子一直都表現得心不在焉,臉色也不太好。哥哥嫂嫂問談的進度怎麼樣了,她只能用一些諸如還行,差不多了字樣來敷衍,岳高樞倒是和她哥哥談得非常歡,什麼國際關系,歷史,經濟這些侃侃而談,對面的滔滔不絕終於有回應了。
回到家後,兒子澡也沒洗就說了一句玩累了,就把門關上了。第二天早上他沒有出去,就在房間里大睡。到午飯時間了陸凝月一直敲門,他都不起來,反倒是大聲吼道“敲敲敲,敲那麼多聲叫魂不是”一瞬間陸凝月懷疑自己幻聽了,她的兒子從來沒有和自己這麼說話過,但又是那麼真切,這一刻,她人生的委屈加之這段時間的不滿如山洪般爆發了“是是是,我不管你,你死了我都不管你了,你長大了,你媽我管不動你了,我叫人來管你行了吧。”
對於這一段時間母子關系的惡化,她原本是有預料的,但是真正發生的時候,那又是另一回事,真是非常的郁悶、氣惱,如果要開誠布公地去談那個沉重的話題,她又難以啟齒。
兒子的房間門開了,他氣衝衝地大跨步走到餐桌前,埋著頭,猛地刨了幾口飯,吃了點菜就放下了碗筷。“我吃飽了,出去玩了”說罷也不等她回應一聲就走出了家門,看著兒子這樣和自己置氣,陸凝月自己也非常難過,喉嚨處仿佛有塊物體卡住了,讓她氣上不去也下不來。她下午要去餐廳那邊,順便和岳高樞有約在先,在整理了一下狀態後,收拾了一下就出門了。
和對方不咸不淡地談了一些話題後,她的手機振動了一下,是兒子打來的電話,但是馬上又掛了,她准備打回去的時候手機又在一聲振動聲中關機了。是他按錯了還是怎麼的?昨晚想到一些煩心事忘記給手機充會電了,等回去再問他吧。
“好了,陸女士,我這等會還要去見一個重要客戶,和您聊得很投緣,以後哪怕成不了還是希望交您這個朋友,您看這樣吧,下次我們有機會再約,好嗎。”
話都不是太多投緣個鬼,對方可能也是覺得有些尷尬,很客套地為這次會面畫一個休止符。可能是受兒子中午的影響,穆凝月下樓的時候高跟鞋踩空了,腳扭了一下。岳高樞急忙去把她攙扶起來,她不是太喜歡別的男人的肢體接觸,輕微地推了下他,把自己的手抽出來並且穩步走到樓下表示自己沒事。
和岳高樞說了幾次不礙事的表示自己能回去,家里這些藥也是有的,他的客戶要緊。但是這個男人還是要堅持送她去醫院或者送她回去,最後她也實在拒絕不了就讓他開車送自己回去了。
回到家後,岳高樞又讓她坐在沙發上,自己去找藥。陸凝月將手機充上電,按她的指示他很快拿來了藥水,並且把棉簽沾滿了藥水准備給她搽藥。
“沒想到你一個大老板人還挺細心的”“這有啥的,每個男性面對像你這麼漂亮的女士,不都應該這樣做嗎?”
對方回應道。“我家那個小兔崽子就不會,他除了讓我操心就沒為他媽媽操心過。”
不知道為什麼,陸凝月想起了自己那個長不大的兒子,抱怨道。把鞋脫了後她接過岳高樞手里的棉簽。“不會啊,聽說你兒子成績不錯,挺乖的一小伙,怎麼就讓你操心了,不過他昨天那個樣子好像有點不舒服,是不是生病了。”
“他就是有些缺乏管教了”看著身旁的這個男人來來回回地給自己換棉簽,陸凝月堅守的心里也有些動搖了,不是已經決定了嗎,這個男人湊合著過應該勉強能過下去吧,又想起今早兒子那個樣子,她就氣不打一處來,繼續道“今後你就多幫我管管他吧,真不讓人省心”“你說啥?你的意思是,我們,我們可以嗎?我沒領悟錯吧?”
岳高樞本來以為要吹了的事,沒想到卻峰回路轉了,陸凝月算是他見過的在氣質,容貌,身材和家世上都比較極品的女子了,雖然有過一段不幸的婚姻但是如此美人她過去的小小瑕疵又算得了什麼,更不用說娶了她後對自己事業上的幫助。不過每次相約對方都不咸不淡地回應他,就在他認為對方對他沒興趣要告吹的時候,卻來了如此戲劇化的轉折,他激動得想去拉她的手,不過在看到了她手里的棉簽後,他主動從茶幾上拿起一支,沾上藥水,准備幫她塗藥。
“這點小事不用了,我自己能行。你沒聽錯,這一久我想了想,大家都是成年人了,也不必來那麼多小年輕的那一套,而你給人感覺也還不錯,挺可靠的。如果你覺得合適,就早點把日子定下來吧,也早點幫我管一下那個小畜生。”
連她自己都不知道為何會對一個外人用這麼侮辱性的詞形容自己的兒子,也許是在察覺到兒子的心意後她潛意識里就閃現過吧然後脫口而出,剛說完她就後悔了,拍了一下自己不經思考的腦袋。“這個階段的孩子都處於叛逆期,過了以後應該就能明白父母的苦心了。婚姻的事你能這麼想很厲害啊,大家都是成年人也不年輕了。哦,不對,你看上去還很年輕,哈哈,和我就像差一代人似的,那就七夕的那天我們去領證,你覺得如何,小月?我現在這麼稱呼你行吧?”
“哦,啊!隨便你吧,你回去籌備籌備,孩子要回來了,我也和家這邊的說一說,你不是還有客戶要見嗎?不用管我了。”
“現在是你比較重要,那個客戶可以推一推的,哪有剛確定關系就把未婚妻拋一邊的道理。”
陸凝月知道再這麼呆下去孤男寡女的容易出事,現在才三點多,兒子一般也沒那麼早回來,她現在還沒准備好,再加上剛剛說了不該說的話有些煩躁,就對對方說道:“哎呀我這真的沒事,你別把我當個小姑娘,什麼男朋友不管工作照顧屁事沒有的自己還感動得要死,早過了那個年紀了,只讓我覺得不上進,不上進的男人我不喜歡。”
岳高樞愣了一下,隨即笑道:“沒想到你是這麼有性格,期待以後挖掘你更多的一面,看來我們都找對人了,哈哈,那告辭了,明天見。”
“開我的車去吧,你的車不是還放在那邊嗎。”
“那就,多謝小月月了,反正都快一家人了那我就不客氣了。”
那個男人走後,陸凝月躺在沙發上,產生了一種極度不真實的感覺,自己居然就那麼簡單的把自己交代出去了,該怎麼和兒子說呢?算了,他還能怎麼樣呢。她有些心煩意亂地想到。但是她一直都沒在意,她回來後兒子的房間門一直開著一條縫!那個男人走後又關上了。
等到扭著的腳好得差不多的時候,才想起來冰箱里的食材沒有多少了,又出去小區里的超市里買了些菜,回家的路上她一直心緒不寧,是因為今天早上兒子的態度嗎?還是因為剛剛那麼草率的把自己給嫁出去。回到家時間還早,她打算洗一洗衣服被單,打掃一下房間。她先將自己的髒衣服和被單扔進了洗衣機,准備打開兒子房間洗他的床單。
一股不安的氣味通過鼻腔進入她的大腦,味道有些輕,像是血腥味。
床上一個人把全身都鑽進了被子里,一雙運動鞋擺在床邊,是她兒子的。床邊的書桌上有一個杯子,還放著一盒感冒藥。她兒子感冒了嗎?所以早就回來了?這樣睡空氣不流通對身體很不好,她輕輕的扯開被子想讓兒子把頭露出來。
拉開被子的瞬間,一股濃烈的血腥味撲鼻而來,青色的床單被血液浸泡後凝結,呈現出明顯的黑紅色。一種極度不祥的感覺傳來。他的身軀是向著窗戶那邊側躺著的,陸凝月懷著極度恐懼的心情,用顫抖著的手將兒子的身軀翻過來。
他的身體有些冰冷了,嘴里塞著一團已經染紅的衛生紙,面部發白,眼睛是閉著的。最醒目的脖頸處,有被利器劃破的一條大口子,血已經停止流了。右手還緊緊握住一把小刀,就是很常見的削鉛筆用的那種,左手手腕出也有幾處傷痕,白色短袖也有大半被血染紅了。
“轟”的一聲,陸凝月腦袋里仿佛有什麼東西炸裂了,一聲撕心裂肺的哭喊隨之響起。這是夢境嗎?是地獄?是幻覺?總之,這不是真的!不可能是真的!她的兒子馬上就要到八中讀書了,以後會考個好大學,帶回來一個漂亮又賢惠的女朋友,還有,還有他們的子女圍繞自己親親的叫自己奶奶,他繼承了自己和他爸爸的基因,將來一定會是個風度翩翩的好男兒,所以,這些東西怎麼可能是真的。
命運是殘酷的,對她而言確實如此,這個苦命的女人,六年前她失去了丈夫,六年後她的兒子也永遠離開了她。
“小羽,你睜開眼看看媽媽,媽媽求求你了,嗚嗚,來拉著媽媽的手,啊,對,就像小時候一樣,媽媽帶你去醫院好嗎,啊,好不好啊,別離開媽媽,不要再離開媽媽了,媽媽不結婚了,我們娘倆就這麼一輩子過下去好不好,好不好啊,你說句話吧,小羽,嗚嗚”床上的人顯然不可能再回應她了,曾經的悲痛再一次襲繞她的全身。
她慌忙地跑到客廳里,拿起手機准備叫救護車。這該死的手機,今天怎麼開機這麼慢,短短數十秒,仿佛過去了幾十年,手機終於開了,就在她准備撥打緊急電話時候,彈出幾條短信,都是兒子發的。
果然,果然都是假的,兒子還在和自己聯系呢。此時的她,已經完全失去了判斷,只要是有關兒子的東西,都能讓她陷入瘋狂。
“媽媽,對不起,我今天早上頭暈得很厲害,我不是有意的”“媽,帶點藥回來。”
後面兩條是隔得有點久發的。
“畜生嗎?應該是吧,不對,戀上自己的媽媽,我應該是連畜生都不如啊,有我這麼一個頭疼的兒子媽媽一定很苦惱對吧,我明知道是錯的,但是還是抱著那麼一點點期待,我本來也不會要求你做什麼,只是希望我們能一直這樣過下去在那不知道就足夠了。恭喜媽媽找到了自己的歸宿,這樣即使我不在了媽媽也可以幸福的活下去吧。如果有來生的話,不了,如果沒有來生就好了。”永別了“最後的一條只有短短三個字。
陸凝月癱坐在地上,她終於認清了現實:就在她身邊不遠的地方,她的孩子用最激烈,對一個母親最殘忍的方式了結了自己,而她當時就在幾步遠的地方。
顫顫巍巍地走到兒子的床邊,撫摸著那張蒼白的臉,那只僵硬的手。她把那只僵硬的手放自己胸前,“兒子,小羽,你是想要媽媽是嗎?你回來,只要你回來,媽媽什麼都給你,什麼都答應你好嗎”那只手慢慢的,從那挺立著的,飽滿的乳房上垂下,與它的主人一起,闡述著生命凋零的含義。
沒有心跳,沒有脈搏,沒有了任何的反應。她絕望的哭聲撕扯著髒腑再度響起,直到淚水流盡。
“你一直都是最棒的孩子,媽媽知道的,媽媽是相信有來生的,你一定還在那邊等著媽媽對嗎?馬上媽媽就去陪你好不好?”
支撐她余生的執念沒了,她的眼睛失去了光彩,拿起那把終結兒子短短十五載人生的小刀,朝脖子上狠狠地劃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