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朽說故事,客官聽故事,覺得說得中聽,打賞倆小錢,老朽心里感激。可不知客官叫來老朽,是……”唐三爺見到那錠大銀子,當下就明白不只是打賞那麼簡單。
章照笑道:“先生坐下說話。”便將旁邊的硬竹椅子拉了一拉,椅子陳舊,已經泛黃泛黑。
唐三爺告了一禮,就坐了下來,靜待章照解答,同時拿眼看了一眼一直默不作聲的張問,認為張問才是拍板的人。不然他不會坐著,坐著也該說兩句話;坐著又不說話,就是裝筆了,裝筆自然有裝筆的資格。
章照呵呵一笑,說道:“不知這茶館給先生什麼價錢?加上打賞的先生收入幾何呀?”
唐三爺又用余光看了一眼桌子上的銀子,想了想,抬高了若干倍道:“月入二十兩左右。”唐三爺心道莫非這兩人是哪家茶樓的東主,過來挖人的?當下在心里略一思量,又說道:“在沈陽城,老朽略有點名聲。如果二位要讓老朽換地方,那可損了老朽的名聲,老朽不能自壞飯碗不是。”
唐三爺不等人開價,先把話撂下,意思就是您要真有心挖老朽,價錢可得上浮一些才能彌補老朽的名聲。
張問頓時明白了唐三爺心里的算盤,也不開腔,微笑著靜待下文。世間的各色人等總有他的目的、欲望,只要想透了這一點,要猜別人的算盤,還是很容易的。章照哈哈一笑,卻不急著說價錢,只問道:“先生家鄉是哪里的?”他倒不是想討價還價,而是想著把唐三爺弄到京師去,先問明白貫籍,也便更好地提出要求。
唐三爺怔了怔,心道這兩人不准也是開茶樓的,說書人月入二十兩是有些高了,當下就說道:“老朽是薊州的人,這個……換換地方也是無妨的。”
章照道:“京師怎麼樣?”
“京師?”唐三爺瞪大了眼,一時沒明白過來。章照道:“咱們就明說,我是京師人,過些日子還得回去。您要是願意到京師說書,我給您安排茶樓酒樓,那地方的茶館酒樓可都是大場面,聽您說故事的是人山人海。”章照拿起桌子上的銀子,放到唐三爺的面前,“這錠,是一個月的酬勞,而且茶樓酒樓給您的賞錢咱們也不取利,都是您的,如何?”
唐三爺瞪大了老眼,對於章照的大方很是吃驚。他是一百個願意,再說京師可是好地方,只要有銀子,那還不得快活到天上去了。但是唐三爺自覺自己是個儒雅之人,頓了頓,當下裝出榮辱不驚的樣子,說道:“也好,老朽說書是自寫自說,能夠有更多的人聽見,也是莫大的欣慰。”
章照點點頭一本正經道:“那是,大伙都知道您的說本,指不定還能流傳千古呢。那成,咱們也還有其他事兒,要是沒問題,就這麼說定了,這五十兩就算作定錢,末了我叫人來和您寫契約。”
唐三爺道:“好、好,二位客官慢走。”
張問和章照從茶館里出來,上了馬車,然後各自回住處。張問先回,然後讓車夫將章照送回去。張問走進他住的院子時,發現前院的臘梅已經怒放,煞是好看,便隨手折下一枝,拿進屋去。
因為張問把他買的那些奴婢充作家丁護衛,結果現在滿院子都是各色年輕女子,張問回到住處,看著這麼些女人,有種臥在花叢的感覺,心情也好了起來,看了一眼手上的臘梅,淺唱了一句:“花開堪折只需折,莫待無花空折枝。”
張問喚來一個奴婢,把手里的梅花遞給她,讓她找個瓶子養著放到自己的窗台上。過了一會,那奴婢就拿著一個細頸長身的青花陶瓶走了進來,將梅花插在里面,再將瓶子放在窗台上。
張問坐在榻上休息,看著那奴婢忙里忙外的,還有窗台上的梅花,有一種似曾相識的感覺。這時那奴婢放好了花瓶,回過身來,彎著膝蓋說道:“東家,放好了。”
這時張問才注意到了這女子胸部很高,當下就有些心癢,問道:“夫人呢?”
女子道:“夫人去裁縫鋪了。”
“哦……”張問連這奴婢的名字都不知道,家里幾十個女人,他問了名字也記不住,更沒閒心去將她們分清楚,這女人是他在走廊上恰好碰到的。
女子見張問沒有了下文,就作了個萬福說道:“要是東家沒有什麼事,奴婢先行退下。”
張問突然說道:“等等,把衣服脫了,我突然想畫一幅畫兒,練練手。”
女子聽罷又驚又羞,結巴道:“東……東家,這……”
第三折 否極泰來 段二三 臘梅
興許臘梅不喜房間里的溫暖,就像野駱駝不喜濕潤的地方一樣。剛剛插好梅花的花瓶,在女孩的掙扎的時候,掉到地上,“哐”地一聲碎了。女孩確實在掙扎,赤身露體地掙扎。
張問的榮華富貴、社會地位、外表和才華,這些東西加在一起,對家里的年輕女孩們是個必殺器,原本是不需要用強的。但是他連別人的名字也沒問,直接就上,使得那女孩心有不甘,覺得自己的貞操丟得冤枉,又加上對疼痛的恐懼,於是就掙扎起來、十分不情願。
什麼丹青都是幌子,卻讓女孩以為東家看上了自己,要先調情一番。於是她在半推半就之下,羞赧地脫下了衣衫。不料張問就連墨都不磨,就抱起白嫩的身體做那事。她掙扎、叫喊,都無濟於事,張問出銀子買了她,要做什麼不由自己?什麼調情、培養感情都是浪費口舌、浪費時間。
於是“哐”地一聲,花瓶碎了。門外的丫鬟聽見聲音,忙走到虛掩的門口看發生了什麼事,卻不料看見張問和人正衣衫不整地干丑事。那丫鬟嚇了一跳,卻不敢吱聲,正欲掩門而退。這時張問回頭看了一眼,發現是個丫鬟,就說道:“重新去拿個瓶子,把我的梅花插好。”
門外的丫鬟只得怯生生地應了一聲“是”,然後去找花瓶。等她回來的時候,看見張問和那女孩已經一絲不掛地坐在火盆旁邊、嘿咻嘿咻干事。女孩正坐在張問的腿上,滿臉淚水,不住地呻吟、抽泣、討饒。張問理也不理,只管用手托著她的翹臀聳來聳去。
拿著掃帚和簸箕的丫鬟漲紅了一張臉,硬著頭皮走到窗前,埋著頭先把臘梅撿了起來,放進花瓶里、擱到窗台上,然後那掃帚清掃陶瓷碎片。有些細碎的碎片掃不起來,她就拿手去撿,她的手在不住顫抖,不慎“呀”地痛呼了一聲,手被扎破了。而張問也沒管她在做什麼,依舊干自己的事。
丫鬟清理干淨之後,怯生生地彎著膝蓋道:“東家,收拾好了。”
張問聽罷回頭看了一眼那丫鬟,鵝蛋形的小臉生得倒也秀氣,青絲下的頸脖也白生生的,就說道:“她受了傷,讓她先休息一下,你過來。”
丫鬟見張問腿上那女孩疼得嘴唇發白,她心中恐懼,嚇了一跳,說了一句“不要……”然後想也沒想就逃了出去。剛出房門,正遇到站在外面的玄月和幾個玄衣衛的女子。玄月挺著高聳的胸脯,冷冷地說道:“到哪里去?”
“我……奴婢……”丫鬟口不能答。玄月瞪著丫鬟道:“這里誰說了算?你弄不清楚,要不要我們教教你規矩?”
丫鬟肩膀一陣顫抖,想起在京師時有個奴婢得罪了玄月,被放到裝滿活黃鱔的大鍋里煮的慘狀。丫鬟牙齒咯咯直打顫,急忙應道:“奴婢知道錯了,奴婢知道該怎麼做了。”急忙逃進張問的房間,覺得還是陪張問干那事比較好一點,從剛才張問體諒腿上的女孩受了傷這點上看出來,他還知道點人的死活;玄月整起人來,卻不管是死是活。
張問見那丫鬟又走了回來,有些吃驚道:“你怎麼又回來了?”丫鬟自然不敢在張問面前告狀、玄月在外邊聽得清楚,只得說道:“奴婢剛才是被嚇著了,一時沒有多想,出去之後才想起侍候東家是奴婢的本分,這就回來了。”
張問聽罷笑道:“你倒是說得乖巧,不錯、不錯,人就得明白自己的本分。”說罷將腿上那半死不活的女孩放到床上,還牽了被子給她蓋上,然後轉身對那丫鬟說道:“還站著干什麼,趕緊脫了。”
待那丫鬟脫完衣服之後,張問瞧了一眼她單薄的身體,忍不住說道:“把手拿開,多大年紀了?”
丫鬟這才紅著臉將緊扣在髖部的雙手拿開,只見恥骨下邊只有淺淺的稀疏細毛,就像嬰兒長出的頭發一般,丫鬟咬著嘴唇道:“十四。”
張問“哦”了一聲,十四歲倒是可以嫁人了,但是經受自己這根大杵兒,可能要遭些罪,便說道:“我這東西太大了你遭受不住,過來,用嘴含著。”丫鬟悄悄看了一眼張問胯間的巨物,上面還沾著點點落紅,還有些女人身體里的髒物。她強忍住惡心,跪到張問面前,拿著手搓了搓,將上面的血跡擦干淨。張問受了刺激哦地一聲,痛快地呼出聲來。
門外轉角處的玄月等女子聽到里面的對話,臉上也忍不住紅了,有年齡大些的女人,聽到張問說“我這東西太大了”,呼吸急促,差點將“小蹄子”幾個字罵出聲來。
丫鬟伸出舌尖在張問的蘑菇頭上舔了舔,試探了一下,憋住氣才將其含了進去。房間里響起人的喘息聲、在空腔里滑動時的嗶嘰聲。良久之後,張問才將粘稠的乳液弄進了丫鬟的嘴里。丫鬟含著那東西不敢吐,就怯生生地問道:“奴婢要吞了它麼?”
門外的女人們聽罷終於忍不住了,一個女子憤憤地低聲道:“這小蹄子居然把東家的……吃了?”玄月冷冷地瞪了她一眼,那女子才急忙閉上嘴。
張問意猶未盡,覺得這丫鬟的小嘴挺美妙,還想再來一次,後來一想,好幾日沒有和張盈親熱了,一會晚上要是她嚷著要來,自己挺不起雄風,卻是很丟面子的事。想罷便放過了那兩個女孩。
等張盈回來的時候,張問正一個人坐在案前寫東西,自認什麼彌端都沒有。張盈的臉色冷冷的,不是很好看,顯然已經知道了張問趁她不在家亂搞的事。
張盈伸手揉了揉臉,臉色變得溫柔了一些,輕輕走過去,坐到張問旁邊,把住硯台為他磨墨。張問這才看了一眼張盈,說道:“盈兒什麼時候回來的?”
“剛剛回來。”張盈一邊說一邊抱著張問的胳膊,嬌聲道,“相公,你以後要碰哪個女人,先和盈兒說一聲好不?”
“這……這個……”張問額頭上冒出兩根黑线。其實張問這樣的地位和身家想搞女人很容易;又要搞女人又要哄好老婆,才有點難度。張問忙道歉道:“剛剛我一時興起,你又不在,就……下回我一定先讓夫人同意,行了吧?”
張盈聽罷繼續敲打道:“相公是一言九鼎、駟馬難追、堂堂的大丈夫,盈兒相信相公,相公絕不是言而無信的小人。”
張問汗顏道:“是、是……”
張盈嫣然一笑道:“其實相公喜歡誰,盈兒也不會干涉。可是這樣瞞著我,盈兒也不知道哪個女人侍過寢,萬一有人懷上了,這肚子里的孩子是誰的,可就不好查清了。萬一不是張家的血脈,咱們卻當香火養著,就汙了祖宗的靈位;可萬一是張家的血脈,卻流浪在外,就造孽可憐了。你讓盈兒知道,盈兒就會好好看著那些侍寢的女人,讓家里干淨清明,相公說是也不是?”
這麼一個理由,細想之下還真是有道理,張問頓時覺得自己的老婆還是明事理的,當即就真心誠意地說道:“我有盈兒這樣的賢內助,是我的福分,我一定記住盈兒的話。”
此後張問果然收斂了一些,在沈陽過了些日子。眼看著臘月將近,朝里還沒有消息來,張問尋思著恐怕要在遼東過年。
他時常要去巡撫行轅了解動向。問及袁應泰對於建州的後續方略,袁應泰竟然說喪師過多,兵力不濟,防衛要塞都不夠,對建州要緩和局勢。張問頓時心有不滿,這個時候建虜主力遭受重創,“英明汗”被俘,新的首領還需要時間整合內部,正是內憂外患之機,不趁機繼續打擊,還緩和作甚?
但是從袁應泰的態度看來,張問隱隱有些不對勁,袁應泰恐怕已經收到朝中東林的什麼指示。就在這個時候,張問也得到了朝中的消息。張盈將信拿到他的房里,說是沈碧瑤送來的,關於朝中的事。
張問急忙接了過來,忙將信紙抽出,先瀏覽了一遍,然後細看。不出張問所料,朝中東林已經有所動作。幾個“正直”的都察院小官彈劾張問胡亂干涉軍務,造成十幾萬將士喪命,其罪難赦,要求上邊立刻查辦。張問看到這里,心里頓時火起,他嗎的,死了十幾萬人馬,最後算到老子頭上?
可清河堡大勝怎麼說?張問繼續細看,信中洋洋灑灑、用娟秀的字體寫了五頁字,將來龍去脈寫得很清楚。
關於清河堡戰役,東林黨的說法是袁應泰下令張問所部殘兵策應劉鋌部,然後防守清河。就連其中設伏等策略都是出自袁應泰的手令,所以最大的功勞應該是巡撫;張問執行策略也有小功,但是功不抵過,無法彌補干涉軍務導致杜松覆滅的罪責。最終的奏折是招張問回京,著三司法查辦。
張問看到這里,腦子里只有無恥兩個字。旁邊的張盈見他神色難看,端茶上來,說了兩句勸解的話。張問接過張盈遞來的茶杯,喝了一口,深吸一口氣,穩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