悠然山莊是一片別墅區,在大門口的時候,秦菲雪向保安說了江高馳的別墅號,保安打電話詢問了一下,這才放我們兩人進去。
大山深處,沒有城市的喧嘩,四周只有蟲鳴鳥叫,為了不破壞環境,路上的燈光十分的幽暗,只比月光亮那麼一點,並且隔十幾米才一盞設計古香古色的路燈。
抬頭就能看到星星和月亮,而在江城市區星星和月亮已經很難看到了,走進悠然山莊的一瞬間,我仿佛感覺生活節奏慢了下來,整個身體都放松了下來,如果今晚不是陪秦菲雪來見江高馳的話,這里還真是一個度假放松的好去處。難怪生意這麼火,別墅的預定已經排到了明年。
稍傾,我和秦菲雪兩人來到了江高馳所住的別墅門前,此時自己仍然牽著她的小手。
“松開吧,已經到了。”秦菲雪扭頭瞪了我一眼,小聲的說道。
“哦!”我應了一聲,然後十分不舍的松開了秦菲雪的小手,說:“一會別緊張,有我在,別怕。”
秦菲雪盯著我看了幾秒鍾,沒有說話,也沒有點頭,我不知道她什麼意思。
叮咚!叮咚!
秦菲雪伸手按響了門鈴,一名男子的聲音從別墅里傳了出來:“來了。”
吱呀!
別墅門開了,一名穿黑西裝的男子出現在我和秦菲雪兩人面前。
“我叫秦菲雪,他是我丈夫沈浩,江市長讓我們來的。”秦菲雪開口對黑西裝男子說道。
“哦,請進。”黑西裝男子做了一個請的手勢。
我和秦菲雪走進了別墅,富麗堂皇,簡直就是一個小型的皇宮,不過此時的自己根本無心欣賞別墅內部裝修的豪華。
客廳里,江高馳一個人坐在沙發上,身後站著一名年輕的男子,應該是他的秘書之類。
當我和秦菲雪兩人走進客廳的時候,我發現江高馳的目光之中露出一絲詫異,不過一閃而過,很快就消失了。
“江市長!”秦菲雪叫了一聲。
“秦菲雪,坐吧!”江高馳臉上露出一絲笑容,招呼秦菲雪坐下,至於自己,被他當成了透明人。
“江市長,這是我丈夫沈浩,當時我們兩人結婚的時候,你也去喝過喜酒。”秦菲雪滿臉笑容的對江高馳說道:“晚上我不敢一個人進山,所以就讓我丈夫陪我一塊來了,江市長應該不會介意吧?”
“是我考慮不周,應該白天跟你談,可是太忙了,只能晚上抽出一點時間。”江高馳仍然沒有看自己一眼,我估摸著以他和秦菲雪當時的關系,八成知道自己是秦菲雪花錢買的一個幌子。
一般的人被涼在一邊當透明人可能會尷尬,不過自己的臉皮已經很厚了,再加上心理素質經歷過血的洗禮,所以雖然心里有點尷尬,但是臉上卻一點表情都沒有,叫了一聲江市長之後,便站在了秦菲雪身後,與其說自己是她的丈夫,不如說是她的保鏢。
“小潔,人大的工作熟悉了嗎?”江高馳問道。
“謝謝江市長關心,已經熟悉了。”秦菲雪回答道。
……
兩人聊著一些無關緊要的話題,基本上都是江高馳問,秦菲雪回答,在沒有進入正題之前,我百無聊賴,悄悄觀察著客廳里的一切,茶幾上此時只放著一個酒杯,但是我卻發現了一點蛛絲馬跡,那就是茶幾的台面上還有一個高腳杯的痕跡。
“難道剛才江高馳跟人在喝酒?這人會是誰呢?會不會是一條龍?”想到一條龍可能就藏在別墅里,我有一種心驚肉跳的感覺。
不過這都是自己瞎猜,搞不好是個女人也說不定,來悠然山莊這種地方,無非就是兩種可能,一,跟人談很機密的事情;二,跟情人幽會。
“錢秘書,倒酒,我跟小潔喝兩杯。”江高馳的聲音傳了過來,我朝著他看了一眼,心里暗自腹誹:“媽蛋,真當老子是透明人啊,秦菲雪怎麼說也是自己合法的老婆。”
我眨了一下眼睛,然後深吸了一口氣,說:“老婆,醫生不是說不讓你喝酒嗎?”
“呃?嗯,江市長,我最近有點過敏,醫生不讓我喝酒,實在不好意思。”秦菲雪反應很快,我估摸著她心里也不想喝酒,於是馬上順著自己的話說了下去。
江高馳斜著眼睛瞥了我一眼,身上散發著王八之氣,目光里閃爍著嚴厲的光芒,如果自己是一年前的自己,絕對會當場嚇得兩腿發軟,但是現在,接觸的大人物多了,武林中的奇人自己也見過,還親手殺過人,所以江高馳身上的王八之氣對自己並沒有多大影響。
我心中暗道:“媽蛋,牛逼個毛,如果沒有身上的官衣,你他媽搞不好連老子都不如,還想當著我的面跟秦菲雪喝酒,真當我不是一個男人啊,操!”
今天如果我不在的話,即便秦菲雪說出一萬個不能喝酒的理由,我估摸著姓江的也不會答應,肯定會半硬半威脅讓秦菲雪陪她喝酒。
不過現在自己就站在秦菲雪身後,雖然我們三個人心里都明白,我和秦菲雪是假夫妻,但是畢竟在法律上和名義上自己是秦菲雪的合法丈夫。
堂堂一市之長,當著人家丈夫的面逼迫人家的老婆喝酒,傳出去的話,肯定對姓江的名聲有損,所以最終他開口說道:“呵呵,既然醫生不讓喝酒,那就算了,身體是革命的本錢嘛!”
“謝謝江市長理解!”秦菲雪說話很有分寸,表面上規規矩矩,對姓江的十分尊敬,但是明眼人都能看出來,實際上是跟姓江的保持一定的距離。
跟熟人說話才會隨心所欲,說話規矩,只能說明別人想跟你保持一定的距離。
“小潔,不要這麼拘謹嘛,你的工作能力我還是清楚的,我想把你調出人大,來市政府當個副秘書長如何?”江高馳話鋒一轉,竟然拋出了一個天大的餡餅。
到底是餡餅還是陷阱?
我心里更傾向於陷阱,生怕秦菲雪受不了誘惑,再陷入其中,這是秦菲雪的弱點,對權勢太過於熱衷,江高馳肯定知道這一點。
秦菲雪猶豫了,副秘書長,這等於是提了一級,並且還能從人大調出來,她以後的前途肯定不會止步於副秘書長。
“這……這……”秦菲雪幾次欲張口說話,愣是沒有說出一句完整的話,可見她此時心里肯定已經亂成了一鍋粥。
咳咳!
我輕咳了一聲,想要提醒一下秦菲雪,來之前自己就跟她分析過,姓江的八成會先許以重利,如果不上鈎的話,接下來應該就是威脅了,總之只有一個目的,那就是讓秦菲雪內心慌亂,失去分寸。
當一個人的內心亂成一團麻的時候,就很容易被人套出話來,只要被江高馳發現一點點秦菲雪和網上貼子之間的蛛絲馬跡,今天晚上我和她就別想活著離開悠然山莊了。
也許幾天之後,我和秦菲雪的屍體會被人在山林里發現,要麼被野獸或者毒蛇咬死,要麼就是車子翻下山崖摔死,總之肯定是意外,這種事情太簡單了。
殺人於無形!
“乖乖咧,秦菲雪啊,你可千萬別上當,什麼副秘書長,誰聽到了,還不是他隨口一說,指不定回到市里就不承認了。”我在心里暗暗著急。
正當自己擔心的要命的時候,秦菲雪的聲音終於響了起來:“那個,先謝謝江市長的賞識,不過我和沈浩已經計劃生小孩子,我最近在備孕,所以可能要辜負江市長的好意了。”
“生孩子?備孕?”我都聽蒙了,媽蛋,老子連碰都沒碰過你,還生孩子,女人說起慌來也是連眼都不眨一下。
“你和他?”姓江的可能也有點蒙逼,他先看了一眼我,然後朝著秦菲雪看去。
“嗯,我和沈浩已經結婚快一年了,正好我又調到了人大,工作也輕松,所以准備生個孩子,革命需要接班人嘛。”秦菲雪十分認真的說道。
“小潔,你是在開玩笑吧?”江高馳知道我和秦菲雪的關系,所以他才會如此的吃驚。
“江市長,我那敢在你老面前開玩笑,不信你問沈浩。”秦菲雪將話題轉移到了我的身上。
“呃?對,江市長,剛結婚的時候,秦菲雪她媽就催促著我們快點生小寶寶,那時候潔潔還在國土局上班,每天工作太忙,所以一直沒生,現在調到人大,工作清閒,於是我們便把生孩子的事情提了上來,最近正在備孕。”我把這個慌給編得可信了一點。
其實我本來想說,秦菲雪已經懷孕了,這樣的話,回去之後,秦菲雪為了取信於江高馳,八成真得要跟自己生小孩,不過話到了嘴邊,我最終還是換成了備孕。
自己說過,要讓秦菲雪心甘情願的為自己張開雙腿,不想借助姓江的來強迫她跟自己發生關系。
“小潔,你這不是還沒有懷孕嘛,考慮一下,這個機會可是非常難得,干幾年副秘書長,再升一級下放到縣里至少可以主政一方啊,為官一任,造福一方,不是你的理想嗎?”江高馳笑呵呵的對秦菲雪勸說道,並且再次加碼,聽他的話,好像以後秦菲雪能當個縣長。
秦菲雪沉默了,我卻心急如焚了,這萬一她答應下來,可真就麻煩了。
我百分之百的肯定,這絕對是姓江給秦菲雪下的套,就是為了從她嘴里套出實話。
“老婆,媽可是等著抱外孫啊!”我對秦菲雪提醒道。
“小王啊,你可不能拖小潔的後腿啊!”江高馳笑著說道,但是我明顯能感覺到他對自己的警告。
“江市長,我們家小潔不是當官的料,在人大干的挺好。”我硬著頭皮說道,自己這個時候不能弱了氣勢,更不能失去尊嚴。
一個男人可以沒有錢、沒權,但是不能沒有尊嚴,如果丟掉了尊嚴,連路邊的野狗都會欺負你。
“哼,你能替小潔做主嗎?”江高馳猛然冷哼了一聲,給我一種圖窮匕現的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