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7章 來一點小小的天才震撼&大烏龍
“說起來…”
真白又抬起頭停下了進食,她一眨不眨地看向英梨梨,然後英梨梨默默將自己咬進嘴里的肋排用手遮擋著給吐了出來。
“這次又是什麼?”
“英梨梨你…”
“昂?”
“有沒有…”
“什麼啊?”
“親眼看過別人做愛?”
“噗————!!”
穹直接噴了一口紅酒,英梨梨也嗆得厲害,神楽與早坂愛倒是見慣不怪了,小百合微紅著臉悄悄捂住了嘴巴。
“你你你你你這家伙…這是在餐桌好吧!你別第一天就這麼口無遮攔地說這種話啊!”
“那就明天?”
真白歪了歪頭,像是在惡意賣萌。
“啊啊啊啊啊——!!”
英梨梨雙手抱頭抓狂著,好像要被她給打敗了。
只能說真白的腦回路確實比較奇特,一般人對上她總會被她給弄得沒脾氣。
不管怎樣,真白上門的第一次會面還算是平安度過了。
穹對工口漫畫不感興趣,吃過飯便直接告辭,小百合也把時間留給了他們年輕人,跟真白再度抱了抱便目送她和神楽英梨梨等人走向了樓上的畫室。
“這個房間是——?”
“哦,這是我的琴房,嘛,在公寓里就只有那麼大了。”
“原來如此…”真白點點頭,繼續向畫室走去,英梨梨打開門站在門口握著門把手說:“你真的要學麼?”
“嗯…這是我來日本的重要任務。”
“那——”英梨梨剛要說“那行吧”,神楽便抬手捏住了她頭上的“丸子”,左邊捏捏,右邊捏捏,英梨梨默默有些臉紅,神楽剛一撒手真白便雙手抬起也捏了起來,捏得英梨梨忍無可忍,趕緊按住她的肩膀推開說:“行了!都給我進來!”
“我聽說旗袍丸子頭是固有印象。”
“我知道!還有,我可還沒認同你當我的嫂子!”
“明白了…”
真白突然站定腳步,微微沉著下頜,目光中透出危險。
“你…明白什麼了?”
英梨梨被看得有些發毛,一把抱住了神楽的手臂藏在他身側問。
“英梨梨…和神楽抱得太緊了。”
“關、關你什麼事啊!妹妹抱著哥哥的手臂天經地義吧!”
“神楽,你還是把她放開為好。”
“嗯?”
“抱得這麼緊,抹殺起來容易誤傷的。”
“抹殺——?!!你這家伙是打算殺了我嗎?!”
“哈哈哈哈哈哈,真白還真是有趣。”
神楽已經習慣真白的“抹殺”說辭,早坂愛也是,不過英梨梨可還是第一次聽,立馬就有些渾身起滿雞皮疙瘩。
“這樣就不需要英梨梨認同了。”
“牙~~~白!這姑娘真的很不對勁…神楽老哥你確定要娶她?”
“當然了。”
神楽隱去一句:你們我也一樣要娶。
真白前踏一步,貼近英梨梨直視著她的眼道:“不認同我的話…就抹殺掉。”
“休、休想嚇唬我!誰怕誰啊,啊?!嘎嗚——!!”
“你倆消停點,不是要學漫畫嗎?討論內容都歪了。”
“哦,說的也是…”
“既然神楽這樣說就沒辦法了,處刑暫時保留。”
“保留個毛啊趕緊廢棄掉,那麼危險的事情還掛在嘴上…”
英梨梨嘀嘀咕咕著走到了一幅畫架跟前,然後,摘掉了上面蓋著的防塵布。
她畫的是以加藤惠為模板的漫畫風少女,不過是長發的加藤惠,發絲迎風在腦後飄然,頭頂的白色貝雷帽有被風吹拂著的凹痕,她半閉著眼,睫毛長而翹,唇角的微笑配上那被櫻色花瓣擋住了一丟丟的粉紅臉頰讓人一眼便會對她心生好感。
“首先,這種感覺你能畫得出來吧?”
“簡單。”
真白靠近仔細打量了一遍,一點不客氣地說。
“簡…行!”
英梨梨被噎得厲害,雙手叉腰把防塵布給蓋上了。
她學的是正統的西洋作畫技法,然後把這些功底融合到漫畫上來,論漫畫表現,劇情構造,還有角色設計,真白確實比不上她,但單論人物肖像,那真白能甩她一個指尖宇宙。
“那,要不要試一幅?”
英梨梨指了指旁邊的空白畫架。
“沒問題。”
真白點點頭,四下已經找起了調色板。
“你倆是要斗法?”
“才不是,我只是想近距離看看她畫原畫的本事,唔…你要多久?”
“三十分鍾應該足夠了…”
“三十…!我可是畫了三個小時!你是天才我知道,但你可別小瞧原畫!”
“放心吧…最多,三十分鍾。”
“…”
英梨梨直接沉默,嘖嘖了兩聲給她去拿顏料和調色板還有水。
“神楽少爺您怎麼看?”
沉默著的早坂愛偷偷問了一句。
“我能怎麼看?我也是第一次近距離見真白畫畫,只能說,欣賞就好了吧。”
“謝謝…”
真白聽到神楽這麼說,也不免地坐著朝他點了點頭。
“那你就仿照我的畫沒問題麼?我把這個給你摘下來。”
英梨梨挪動了一下自己的畫架,然後准備摘掉防塵布。
“不用了…我記得。”
“哈——?!就這麼囂張?!”
“不理解?”真白很是平靜地面向英梨梨眨眨眼說:“只要是看過一次的東西,我就不會忘掉。”
“嘎——?!”英梨梨張嘴噎住,然後猛地扭頭看向神楽,神楽也聳聳肩說:“看樣子跟我是很像,別看我,我也是第一次聽說。”
神楽是只要聽過一次的旋律就絕對能記住,這在音樂領域一般稱為“絕對樂感”,歷史上的音樂天才們有好幾位和他一樣,而真白的“絕對記憶能力”反倒是讓神楽想起了一個叫茵蒂克絲的小家伙。
嘖,聽著像是陰蒂克絲。
擁有絕對的過目不忘能力,記住了十萬三千本小黃書,被稱為“禁書目錄”,移動的禁書圖書館。
神楽三人都沉默著,走到了真白畫架後面,但也沒靠她太近給她壓力,只是安靜地坐在沙發上注視著她纖窄的後背,然後見她將發絲往後捋向腦後,深呼吸一次——
“十二點四十八,開始吧真白。”
神楽還特意幫她計了計時。
真白點點頭,迅速調色開始下筆。
十分鍾過去,底色與人物雛形已經完全打好,二十分鍾過去,已經十分接近了英梨梨那副“藤原惠”,二十五分鍾過去,神楽已經看不出多少區別,此時真白的筆觸才算是慢了下來,她歪著小腦袋仔細回憶著,給這邊加幾筆,那邊描幾下,到二十八分鍾時徹底停筆,然後閉上眼放下筆刷說:
“完成了…”
“啪啪啪啪啪…”
神楽毫不吝惜地給她大聲鼓掌,真白站了起來,朝神楽微微欠身。
“騙人的吧…”
相比起來,英梨梨的臉色就難看極了。
沒錯,她真的只看了一遍就畫出了和英梨梨完完全全一模一樣的畫作,甚至於細節處的處理還比她的要好得多。
而這一切僅用了三十分鍾。
真白掩唇打了個哈欠,毫無淑女風范地直接伸手進T恤下擺撓了撓肚子,只睜著左眼含糊道:“吃過飯之後困了…否則應該更快一點…”
“呼…這算什麼…這算什麼…”
英梨梨跑到了真白的畫架跟前,好看的眼瞳一直震動不停。
“是英梨梨的畫。”
“我哪有畫得這麼好…你…你這…”
英梨梨咬緊銀牙把拳頭給攥得發白,看得出來她極度不願意服輸,可真白也一點沒有放水,完成了她覺得不可能的30分鍾內的完美創作,而且,她一點刺都挑不出來。
——這就是天才對凡人的壓制麼…還真是…不好受呢。
“英梨梨你還是別跟真白比這種原畫了,拿漫畫稿子來讓真白試試吧。”
“呼…”
英梨梨肩膀一垮,唏噓地搖頭。
她“嘩——”地摘掉了自己那副畫上蓋著的防塵布,把畫架放到真白的畫架旁邊仔細比對著,研究了幾分鍾後“咔咔”將自己的畫給揉成了一團廢紙,然後重新蒙上原稿紙。
“英梨梨…?”
真白歪了歪頭,有些不太理解。
“…”英梨梨低著頭握著紙球,然後扔過去“啪”地砸在了神楽身上說:“真好啊…這樣就不需要我這個畫師了吧…呵,雖然在她面前也根本算不上什麼畫師。”
“我是看著英梨梨的畫才能畫得這麼快…所以,英梨梨…”
“你這個天才就不要來安慰我了!三十分鍾完成這樣一幅你知道對我有多大的打擊嗎?!”
英梨梨低下頭渾身發抖,儼然已經帶上了哭腔。
“英梨梨…”神楽起身走來緩緩抱住她,真白漸漸怔住,低下頭也露出了失落的神色道:“抱歉…還以為我們可以一起畫畫的…”
“我怎麼會拋棄你這個原畫師呢?真白是不會參與到我們的制作中來的。”
“制作?”
“一個Galgame,英梨梨是原畫師擔當。”
“是麼…那,英梨梨有什麼不會的就來問我吧,如果還能教我漫畫的話…”
“…還以為某些人要把我給開除了。”
英梨梨自嘲地搖了搖頭,有點強顏歡笑。
“那怎麼可能。”
神楽再度撫摸著她的後腦拍了拍肩膀安慰道。
又過了一會兒,英梨梨長長嘆了口氣從神楽懷中鑽出來,然後繞到那幅畫跟前仔細打量了幾遍,又按著畫框回頭問她:“你從以前就一直是這樣過來的?”
真白點頭。
“呵呵…”英梨梨唇角扯動,扭過頭去低聲嘟囔:那肯定有相當多的人受不了你…
英梨梨的判斷很正確,真白跟著的老師是她的二爺爺一家,一開始有二三十個孩子和她一起畫畫,到最後就只剩下她一個了,其他人都因為受不了才能碾壓而默默退出,但真白從來沒有關注過畫室里少了誰,只有當剩下她一個人時才恍然發現過去的同伴們已經悉數消失。
她甚至不明白是自己打擊到了她們。
“真是拿你沒辦法,看在你有可能成為我嫂子的份上…我就勉強陪你畫畫吧。”
英梨梨放開畫架走過來,在真白肩上“啪啪”拍得作響。
神楽懷疑她是在故意報復真白剛剛對她的碾壓,不過真白這孩子也不太清楚,她只覺得自己又有了可以共同畫畫的伙伴,一言不發就直接反擁住了英梨梨,把英梨梨給弄得一下僵住,臉紅得要死。
“喂…喂喂喂喂喂!你這家伙干嘛擅自抱我啊?!”
英梨梨雙手抬起,趕緊對神楽投去了“別這麼看我,我可是清白的!”的眼神。
“又有…朋友願意和我一起畫畫了…很開心…”
“…”英梨梨的身子漸漸軟了下來,然後閉上眼深呼吸著將真白稍微抱了抱,神楽自然樂於見成,他摟著早坂愛的腰肢朝前方這副溫馨的景色點了點下頜說:“有同樣興趣愛好的人還是能有更多共同語言啊。”
莫名地,英梨梨的額頭上鼓起了一個井號。
——你這混蛋讓椎名真白來把我給控制住好自己跟人偶女摟摟抱抱的是吧?
“這還是真白小姐第一次說‘很開心’吧?”
“還真是,以後真白想過來隨時都可以來,哪怕一個人過來都可以,當然英梨梨也隨時歡迎來我們那邊。”
“哼哼…”英梨梨漸漸推開真白,歪著唇角扭著小腦袋故意說:“有了你這樣優秀的學徒,以後漫畫要麼直接畫全彩得了,你上色這麼厲害就給我上色去!”
“是,老師。”
“…讓你上色你就真上色啊,呵呵呵呵呵…放心吧,專業的漫畫家雖然也會有助手,但絕對不會讓助手干這麼重要的活,我好歹也是有自己作為漫畫家的自尊,自己的事情會自己做,你少來跟我搶!”
英梨梨右手按在左胸上一臉神氣地閉著眼說。
“嗯嗯。”
真白似懂非懂地點頭。
然後英梨梨就帶著他們前往了自己的房間,那個工作台是她平時畫漫畫的地方,同時那里面還有十多本足有兩百多頁的漫畫冊子,沒錯,那就是她身為“柏木英理”老師的單行本。
(其實只有兩冊,只是兩冊一樣的各有七八本而已)
每冊均有8篇,每篇25頁上下,包含她畫風基本成熟穩定之後所有的產出。
英梨梨的畫風神楽還是很喜歡的,很有女性漫畫家的秀氣與精致,但該色氣的地方也一點不含糊,同時她又擁有抖M的屬性,導致每一篇的澀澀環節都基本很激烈,篇中的女性大多都會在最後被弄得三洞精液橫流然後抽搐著吐著舌頭翻白眼露出阿嘿顏。
順便一說她本子里的女性大多都有著妹妹屬性。
“送你兩冊,拿回家再去看,別在我這里看!有什麼感想也少跟我說,自己理解!不懂的就問他,或者問人…早坂愛!”
英梨梨各自挑出了一本,用書套裝好,然後弄了個手提紙袋給她用力塞了進去,像是再也不想見到它們了似的。
“這就是你給你未來嫂子的見面禮?”
“見面禮個鬼!才沒有東西要送她!”
“英梨梨的畫很漂亮…”真白對她這副蠻不講理的態度並沒有什麼抵觸,反而是平靜地歪了歪頭說:“可以的話,能送給我一幅麼?”
“…你的意思是這兩冊不是我畫的不成?”
“但是,英梨梨不是說這不是…?”
“她就那麼說而已,你要反著聽。”
“無路賽!讓你說話了麼?”
英梨梨“啪”地踩了神楽一腳。
“咚咚”有人敲響了房門,英梨梨說了聲“進~”,然後小百合的臉便出現在了門縫里。
“真好啊,你們都在這里。”
小百合很快走了進來,她手里也握著本厚厚的書,以米黃色封面,上面好像印著一個粉色的人物。
“說起來,你們今晚要住這兒?”
英梨梨舔了舔唇角,雙臂抱胸扭頭小聲問。
“只是過來看看,晚上還是要回去的…應該是這樣。”
不等神楽說話,真白先擋在他面前這樣說了。
“啊,是麼?”
英梨梨翻了個白眼,假裝不在意。
“這個,送給小真白。”
小百合雙手握住書本朝真白遞了過去。
“謝謝…”
真白握緊接過,然後…
神楽幾人都看了過去,他發現這是一本完全由英語寫成的書,書名是《第一次出產》。
簡單來說就是一部完備的孕期指導手冊。
英梨梨當即就狠狠扭過了頭,好像自己看到這東西髒了眼睛,神楽眼皮直跳,真白倒是“啊…”了一聲,然後抱緊了書本。
但真白還是完全不帶害羞的,也是讓英梨梨不禁有些嘖嘖稱奇,目前她好像只見到真白這一個姑娘在面對生孩子這件事反應這麼小。
“要加油啊…你們兩個。”
小百合輕撫著小腹別有用意地朝這對未婚夫婦使勁兒眨眼。
——雖然我大概率會先生一個就是了…
“真的假的…”
英梨梨壓低聲音嘀咕。
“要生。”真白倒是輕輕拽了一下神楽的衣角,用力點頭肯定,正當英梨梨心里不是個滋味時,真白又悄悄踮起腳跟他說:“神楽,回到家請教我能造小寶寶的辦法…”
“嘎…!你你你你…你認真的麼?!”
英梨梨一下跳了起來,明明是真白說要生小寶寶,她的臉卻比真白紅得多。
哦,真白就不帶臉紅的。
“做任何事情都要認真!”
真白朝英梨梨用力點頭。
“呃…~~~~”
英梨梨仿佛變的灰白化了,搖搖晃晃地像是一根軟面條一樣癱坐在了椅子上。
“回去仔細看看這本書應該就可以了。”
神楽指了指她懷中那本厚厚的手冊。
“原來如此…”真白握住書本稍微推到了自己面前仔細看了幾遍書名,然後朝小百合鞠了一躬說:“非常感謝…”
“不用不用,反正你們聖誕節也要結婚,還有,這個給你們。”
說著,小百合又從袖口里翻出了一枚覆蓋著黑色呢絨的方形小盒子。
打開盒子,里面放著的是兩枚銀色的,有麥穗紋的戒指,內徑大的那個紋路更寬一些,上面的藍寶石也更大一圈,內徑小的那個相反。
“喔,還說過兩天去跟真白買呢,原來小百合你已經准備好了。”
“那當然了,這種事情我可從來不會馬虎。”
小百合握著神楽的手,將戒指盒子放在了他的手心。
這是實打實的結婚戒指,到正式婚禮的那一天神楽和真白需要交換戒指給對方戴上,神楽見真白一直在盯著戒指看,便把孕期指導手冊給拿了過來,把戒指盒子遞給她。
“謝謝…”
真白漸漸蓋上蓋子,然後再度朝小百合鞠躬。
“看你們進展還算順利,要好好相處喔。”
小百合左手握著神楽的手,右手也握住了真白的小手,左右來回看著他們。
神楽跟真白對視了一眼,這時候真白倒是難得臉紅了些,神楽微笑著,她也微微頷首,兩人都並不說話。
至少就目前的相處來看,真白很希望這樣的日常能延續下去。
“啊,對了對了,還有最後一樣…”
小百合拍了拍手,門外的奈央推開門走了進來,她手中提著一個稍微大一點的白色手提紙袋,從縫隙里神楽可以看到應該是衣物之類的東西。
反正不可能是婚紗。
“距離開學也不剩多少時間了,小真白,這是給你准備好的總武高中的學生證,還有定做的秋冬學生制服,一共有兩套,里面還有配套的挎包,到時候你就直接穿著制服過去,當然這些肯定還不夠,到學校去再訂吧,有什麼需要的就直接找神楽。”
小百合將紙袋接過,握著真白的小手塞進了她的手心。
“嗯…我知道了…”
“J班?”
英梨梨稍微回過神來問。
“不,和我一樣是F班。”
“切…”
英梨梨聽得有些酸溜溜的,翻白眼托腮暗道一句:早知道我也轉F班去了。
下午幾人又玩了一陣子,吃過晚飯後,神楽三人便打算離開,英梨梨出門來送,看他們都坐上車子了她又一下按住了車窗,神楽將車窗降下,看著欲言又止的她說:“又怎麼了?”
“又怎麼了…?什麼嘛這副口氣!”
“我看你肯定有事憋著。”
“…”英梨梨面色一僵,然後便鑽進了車窗向後撅著屁股扭了扭說:“也沒什麼,就是惠和霞詩子說過幾天要去你的新家,還在問我地址呢,你怎麼看?”
“是麼?那你不如跟她們一起來?”
“你…認真的?”
英梨梨目光一變再變,逐漸變得堅定起來。
最近不管是霞詩子還是惠跟她的私聊中都總會若有若無地暗示一些事情,三人的聊天群里也總感覺她倆有什麼事情瞞著她,英梨梨對這種事很敏感,她立刻猜到可能是最近某天神楽和那兩人有了突破性的進展。
——呵,這有什麼可炫耀的,那點事我早就…!
“當然是認真的,這還能不認真?”
“神楽…惠和霞詩子是誰?”
真白輕輕晃著神楽的左手。
“哦,是我們同一個Galgame企劃的伙伴,惠的名字是加藤惠,是我們F班的同學,霞詩子是三年級的學姐。”
“敵人又增加了!”
真白低下頭掰了掰手指說。
英梨梨看得眼皮跳了幾下,然後在神楽還沒轉過頭來時“mua”地一口吻在了他的側臉上,接著趕忙鑽出車窗,裝作什麼都沒發生一樣輕撓著臉頰說:“那、那就這樣…霞詩子那家伙說她最近有些忙,惠也在和家人去了新加坡旅行,差不多一周後會去你那邊,我提前兩天通知你,你到時候把時間空出來。”
“只要你們別搞突然襲擊就行。”
神楽摸了摸被吻得有點濕痕的臉頰,朝英梨梨壞笑著眨眼。
“行了你快滾吧,有事電話聯系。”
“OK~”
神楽朝英梨梨揮揮手,真白則是抬了抬小拳頭,好像在示威。
與真白相處的日子雖然想吐槽的地方多如牛毛,但總體來說平靜自然,她和一般的女生完全不一樣,從不在意赤身裸體,一起裸身睡覺也絲毫不害羞,這讓神楽感覺明明就是送到了嘴邊的肉,可又不太好下嘴,真白就是有著這樣神奇的魔力。
又是幾天過去,透子太太還沒回來上班,看樣子要找的東西還沒找到,神楽也不難為她,這幾天天天都是他和早坂愛輪著下廚,苦練的廚藝如果不發揮出來那將毫無意義。
距離加藤惠和詩羽過來還有幾天,真白已經在那邊的客廳里支起了畫架,經常一畫幾個小時的工口漫畫,期間神楽不是在練琴編曲就是在和早坂愛做愛解悶(還沒讓真白看過),隔壁鄰居陽乃從那之後再沒見過,好像她也沒來這里住,但她還是經常給神楽發消息聊天,偶爾還會發幾張也不知道什麼時候她拍下的站著的坐著的睡著的吃東西的雪乃生活照,好像巴不得把這個妹妹趕緊賣給他,讓神楽每次都笑得很開心。
這樣平靜的日子直到這天下午…
“嗡…嗡——”
神楽的手機震動出聲,他讓早坂愛保持女上位繼續扭腰,比劃著“噓”的動作躺著接通了來自川崎沙希的電話。
因為之前他說人際關系“斷舍離”,結果沙希好一段時間沒給他發消息,今天突然打電話過來想必是有什麼急事。
“沙希麼,是我,怎麼了?”
神楽閉上眼享受著早坂愛的服侍,保持著冷靜的語調問。
“那個…你…抱歉,那什麼…你能不能借我點錢?”
沙希在電話那頭多次卡殼,很是為難地吞吞吐吐。
“可以是可以,但是怎麼了?你別著急慢慢說。”
神楽滑了滑手機看了一下自己的賬戶,嗯…也不知道她要借多少,總之應該夠用。
“我…我把人車剮了…那什麼,一、一輛小金人…你知道是什麼車吧?”
“哦豁,”神楽突然笑出了聲,沙希在那邊頓時噎住,然後神楽趕緊道歉說:“咳咳,不好意思不好意思,我當然知道那是什麼車,你在哪兒?人家不讓你走了是嗎?”
“我…剛結束補習班准備去打工…路過超市想買點食材,結、結果…抱歉,我、要麼還是算了…明明都一直在你那邊白領錢,還給你添這種麻煩…”
沙希的聲音緊張得快要哭出來了,或者她已經在哭了,只是在電話里一直強忍著不想讓神楽聽出來。
“那你不找我還想找誰,對方要多少?具體什麼情況?”
“我路過車子的時候車邊突然衝出來了個小孩子,我躲那個孩子然後一下扭倒了,就…就…自行車把磕壞了車頭的小金人,還把車頭的漆給刮壞了些…”
“按理說對方有保險…你道歉了麼?”
神楽給了早坂愛一個停下的手勢,她翻了翻白眼起身,用嘴巴幫神楽清理了一下肉棒,然後便擦拭起了自己的小穴。
“當然道歉了!我怎麼可能在這種事情上犟嘴?啊…不好意思。”
察覺到自己的聲音大了點,沙希趕緊道歉。
“那對方要賠償估計是要你一個態度吧,但你也不是故意撞的…”
“那人好像是司機不是車主,他現在不讓我走,說是要五百萬要不然就報警找我父母處理…怎、怎麼辦?能…借我麼…?”
沙希壓低了聲音忍著哭聲說。
神楽聽著覺得這個價格還算合適,如果她真的碰掉了那個小金人還刮花了車面確實得賠不少,不過還是那句話,那車肯定是有保險,明明有保險又知道她是高中生還開這麼高的價,沙希也是為了躲避孩子才磕上去的,這司機的要求雖然不違法但也實在是不太厚道。
想了想,沙希給神楽當兼職侍女白領錢領了幾個月也就存了個一百多萬,加上自己打工掙的頂多二百萬,這一開口就是五百萬,等於沙希一年直接白干還得把自己賠進去。
什麼小鬼突然從車邊竄出來,不是碰瓷吧?但開RR的還用得著這種方式碰瓷?丟不丟人呐…
神楽覺得碰瓷的可能性極小,但不管怎麼說這事有些蹊蹺,他決定過去看一趟。
“別著急,穩住他,告訴我你在哪兒,我馬上到,跟他說賠償是小事,五百萬我能立馬拿出來,關鍵我覺得不太對勁…”
神楽將手機開成免提放在一邊,利索地穿起了衣物。
此時的真白正在隔壁畫畫,這時候神楽一般不會去打擾她。
然後沙希說她用LINE給神楽分享定位,神楽穿好衣物看了看,發現這地方在稻毛北部,超市的名字是○AA,距離他這邊也不算遠。
“早坂我出去一趟。”
神楽喝了兩口水,快步走到門口穿鞋。
“我不跟著去沒事麼?”
“你幫我看好真白,別讓她亂跑。”
神楽看了看手機,晚上七點三十八,沙希看來又是上的晚班,她是在給弟弟掙學費呢,這姑娘真是夠自立。
當然,神楽就很欣賞她自立的這一點。
“明白了…確實她不能放著不管。”早坂愛點點頭,提了提裙擺彎腰道:“那你走好。”
神楽“嗯”了一聲,立刻下樓打計程車說了地址一路飛馳過去。
差不多二十分鍾後,神楽到達了沙希“被困”的超市停車場。
盡管天色已經完全黑了下來,但神楽還是一眼看到了那個留著發長過臀青藍色馬尾發的高挑姑娘,沙希今天穿了條黑色的九分褲,上半身則是件簡單的白T恤,哪怕是從背後看也能看出她的身材無比傲人。
看不到她的自行車,估計是暫時停到了自行車停放處,一個瘦高的,穿黑色西服的中年男人正靠在那輛極其顯眼的RR車門附近,他留著板寸頭,嘴里叼著根香煙,但沒有點燃,西服口袋里塞著一雙皺巴巴的白手套,這讓神楽想起了早坂奈央,果然司機都是一個路數的麼?
沙希抓緊手機高抬著頸子眼巴巴地瞧著來路,見神楽走來,她恨不得撒開腿就撲上去,但剛邁出一步就又停下,因為那個司機叫住了她。
司機順著沙希的視线眯著眼看到了神楽,神楽穩步走來,先是給了眼眶發紅的沙希一個“別擔心”的眼神,又牽著她的手走到一樣迎面而來的司機跟前說:“不好意思,我家侍女給你添麻煩了。”
“真的很對不起…”
沙希啜泣著不住低頭,也不知道是在給神楽道歉還是在給司機道歉。
“侍女…?唔…嘛,總之事情就是這麼個事情,”司機聽到神楽說“侍女”表情不禁有些微妙,好像一瞬間有點怯意,但在看到那個壞掉的小金人之後立刻又鼓起了氣右手叉腰說:“對了,這位先生怎麼稱呼?”
“嗯…”
神楽沒有直接回答他的話,而是斜眼看向了車牌,隱隱地他覺得這個車牌有那麼些眼熟,但一時半會又想不起來在什麼地方見過。
見神楽態度“不太好”,司機用力咳嗽了一聲,然後摸出一張名牌來遞給他說:“黑木誠,這是我的名牌。”
“澤村輝夜。”
神楽“報上姓名”,從他手中接過名片瞧了瞧,然後又在名片上看到了一個熟悉的標記。
雖然對這個標記沒多少印象,但第一次把這個標記給他看的人他印象可極為深刻,想到那個人之後神楽心里漸漸也有了底,便把他的名片收下,不卑不亢地說:“撞壞車子實在是不好意思,我這邊確實可以進行一定賠償,不過…五百萬是不是太高了點呢?您這車應該是有完備的保險吧?”
“保險是一回事賠償又是另一回事了吧?我在這里耽誤了好長時間,下午飯都沒吃,之後還要去修車,時間成本也要算在里面。”
黑木誠把香煙重新插回了煙盒里,雙手插兜,深吸了一口氣四下看了看,不肯松口。
自從剛才道歉之後沙希就再沒出聲,把一切都交給神楽去談,她發涼的纖手把神楽給緊緊挽住,倒是表現得不太像一位侍女,反倒說是女友更貼切一點。
“那能不能麻煩您跟車主聯系一聲?我想跟車主親自談談。”
“沒什麼好談的,這件事我可以處理。”
黑木誠口氣生硬,用皮鞋“唰唰”磨了幾下瀝青的停車場地面。
“硬要說賠償的話,我家侍女也是為了避讓兒童…”
“那小鬼一哭她就讓小鬼走了,要說負責確實也是小鬼那邊占多,但她說她來處理。”
黑木誠打斷了神楽的話,點著下頜示意沙希。
神楽看向沙希,沙希更是畏縮地低下了頭貓著肩膀小聲說:“像、像是京華一樣的孩子…我實在是…”
她這麼一說神楽就懂了,沙希還是太善良,而且看到小孩子哭很沒轍,那孩子還剛好和她妹妹京華有點像,沙希放她走也不是不能理解。
“真的不能麻煩您聯系一下車主嗎?”
“不好意思,我這邊也是有各種各樣的情況啊,因為這點小事打擾大人們我反而會被懷疑工作能力的。”
“賠償金也不能降一降?保險既然能夠全額賠付,我這邊出100萬不行麼?現在就可以給你現金。”
“一百萬?不,這再怎麼看都起碼要五百萬吧,定損的話會更高,五百萬能解決算你們賺了。”
“…”聞言,神楽稍微眯起了眼說:“對了,冒昧問一句,黑木先生您做司機多久了?”
“我…這和你有什麼關系?不行就報警。”
說著,他作勢就要拿手機打電話。
“請稍等一下。”
神楽抬了抬手阻止他,仔細辨認了這輛車的車牌一番,然後拿出手機翻了一陣,翻到一張照片突然抬頭——
沒錯,就是這張車牌!
沙希那個角度也能看到他的手機,不過沙希現在根本不敢抬頭,只臉色煞白地挽著他的手臂一直低頭看自己的腳——或者說看自己的胸。
“怎麼了?行不行啊?”
“我能先打個電話麼?等我兩分鍾。”
“打吧打吧,真囉嗦啊…”
黑木誠翻了個白眼,也把手機給塞了回去。
神楽打開LINE找到一個人發了一串消息,然後十秒不到對面就直接給他打來了電話,神楽接通,按到免提,然後舉起手機拿到了黑木誠面前:
“黑木先生,請問是你麼?我是雪之下雪乃。”
雪乃冷冷的聲音透了出來。
在聽到她聲音的那一刻,哪怕天黑著神楽都一眼看出黑木誠臉色劇變。
沙希也猛地抬起頭來,睜大了眼盯緊神楽幾秒,然後緩緩將視线投向對面的司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