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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4、行動前夜的閒談
巨大的探照燈沿著過渡區的南线布置,兩艘海龍級柴電潛艇上浮靠岸,用發動機為這些探照燈供電,而這些探照燈將南部的舊金山照得猶如白晝,警用大型多旋翼無人機載著擴音器,不斷地播放著關於明天展開特別治安強化行動的通知。
“……舊金山市致公黨政府通知,今日舊金山市發生了令人震驚的恐怖襲擊和武裝騷亂,為了杜絕此類惡性犯罪事件再次發生,明日八時起我黨將對全市采取特別治安強化行動。屆時希望遵紀守法的市民能夠予以配合。本黨此次行動旨在於杜絕個人非法持有槍支、濫用管制藥品,特別說明,本黨認定大麻屬於致幻類管制藥品,個人持有和使用均屬非法。本次行動將采取從北往南,拉網式逐步排查,不願意配合行動的市民請盡快遷離本市。如果對本次行動采取武裝對抗態度,本黨將會動用一切武力堅決予以回擊。願意配合行動的市民請將武器解除使用狀態,將彈匣取出後陳列在門口,配合工作人員辦理登記掛靠手續。個人有使用濫用管制藥物歷史的市民在登記之後,我黨將會統一安排前往戒毒所進行戒毒。個人有非法制造、販賣、運送、持有管制藥物的犯罪行為的市民請自覺向工作人員報告,接受相應的處理,坦白從寬抗拒從嚴,武力對抗只有死路一條……”
同樣的內容,用漢語、英語、西班牙語循環播放。
而海吉拉斯僅僅讓那兩個負責撒花的小女孩帶上改裝JR-15作為自己護衛,就這麼進入舊金山南城。
JR-15是一款專門設計給兒童使用的武器,在面世引發了巨大爭議,當時美國還沒有全面爆發MAGA戰爭,所以制造商面臨了巨大的社會輿論壓力。等到內戰升級,各個勢力都出現了大量娃娃兵的時候,制造商也並沒有如他們所設想的那樣大發橫財。因為,軍閥們普遍認為JR-15的原始設計太過保守,更傾向於自己生產改裝JR-15,擴大彈容量、加大口徑、增加全自動連發功能。而當公司試圖向這些軍閥收取專利費的時候,一批娃娃兵手持JR-15衝進了制造商的辦公室和工廠瘋狂掃射,用他們設計生產出來給兒童使用的武器將他們殺死,然後將他們的庫存全部搶走。
海吉拉斯首先帶著人解救了被軟禁起來的自己的信徒,甚至還有很多並非他的信徒的印度裔美國人也被懷疑是海吉拉斯的信徒而被軟禁,甚至錫克人、巴基斯坦人、孟加拉人、馬來西亞人、印度尼西亞人也被牽連進來。
脫困的信徒們感激地親吻他的腳,就連那些仇視印度人的巴基斯坦人和錫克人都對他表示了感謝。
西海岸的印度移民主要聚集在西雅圖,他們在電信服務業和數碼軟件業非常有影響力,就像洛杉磯的韋斯特家族將墨西哥變成了他們的大後方一樣,加拿大是居美印度人的後花園,美國印度人壟斷了加拿大的大麻生意,並且向加拿大傾銷印度生產的工業品,成為中國工業品、歐美工業品的有力競爭者,占領了加拿大工業消費品市場的三分之一。而且印度裔移民極其抱團,並非常熱衷於政治活動,以至於加拿大總理要像南非總統一樣,在當選後覲見國內的印度豪族代表,表達自己的敬意。
印度人在整個英聯邦中都非常有影響力,甚至一度呼吁英聯邦改名為印聯邦,讓英國將聯合國常任理事國的位置讓給更有實力、更有執行力的印度。
首先,所謂大英帝國的皇帝頭銜就是印度皇帝,所以印度才是大英帝國的正統傳承者。
其次,印度是英聯邦中人口最多的國家,按照民主少數服從多數的原則,理應由印度來代表整個英聯邦。
再次,印度的GDP和工業總產值均超越了英國,並且有可以自主發射的洲際彈道導彈和獨立自主的核武庫,遠比英國更有資格擔任聯合國的常任理事國。
印度人野心勃勃,且充滿自信與行動力,如果不是中國出兵干涉,印度人很可能已經武裝吞並了巴基斯坦、孟加拉和斯里蘭卡,建立大印度聯邦。
然而雖然曾經被中國打敗,但印度人卻根本沒有任何自己不如中國人的想法。他們給人的感覺就像是腦子里裝了一個小太陽,容不得半點頹唐和氣餒,不知道什麼叫做不可能,盲目無理由地相信自己。這種強烈到讓人覺得有點無厘頭的超級樂觀精神,甚至讓一些活在精神內耗之中、生怕自己技不如人被社會淘汰的中國人都由衷感到羨慕。
事實上,西雅圖的印度人並不怎麼敵視致公黨。
甚至,致公黨的存在是西雅圖印度毒梟喜聞樂見的事情。致公黨的存在幫他們擋住了墨西哥裔毒梟北上去跟西雅圖印度毒梟搶地盤的道路——舊金山大麻雖然在洛杉磯不好賣,但是在西雅圖和加拿大卻相當有競爭力。而且,墨西哥毒梟行事和印度毒梟完全不同,好勇斗狠、殺人如麻,動不動就把人切塊裝盤。除了偶爾到南方享受一下“家鄉般的溫暖”,印度毒梟很不樂意和他們打交道,印度毒梟偏好一些更加靈活的“文明手段”,例如欺詐,來達成自己的目的。
在解救印度人之後,海吉拉斯在網上動員信徒們攜帶物資過來,在舊金山到聖何塞的沿途設立補給站,為移民提供水、食物、燃料和毒品,並讓在舊金山的信徒挨家挨戶、走訪大街小巷、深入公園和停車場,盡量勸那些平民和游民向聖何塞遷徙。
大多數的武裝分子、平民、游民在海吉拉斯信徒的勸說下,向南遷徙。
海吉拉斯的信徒們豎起了一面面巨大的旗幟,引導遷徙隊伍。
在巨大的彩虹旗正中間有一個大寫黑色字母Q,在字母Q中間還有個大紅色的印度萬字。
這時海吉拉斯的摩西妮教團的旗幟,因此海吉拉斯的摩西妮教團也常被稱作Q團。
Q字母在LGBTQ+里雖然是一個後來附加上去的字母,但事實上Q的Queer,本來就可以涵蓋前面的LGBT,所有被認為是“變態的、怪誕的”都是Q的一部分。
撲克牌里的黑桃Q也是雅典娜的象征,同時也是一些主張黑人權益、只和黑人做愛的女人表達自己態度的紋身,所以黑色的Q也常常被女性主義群體和黑命貴群體廣泛使用。
Q字母在美國俚語里,還有“不起眼同時又不可缺少”的含義,因為Q鍵在鍵盤的角落。
海吉拉斯和他的信徒們高舉著這面旗幟,率領那些願意追隨他的人,離開舊金山,南下聖何塞。
數不清的男女老幼,拖家帶口地南下。有的徒步、有的開車,還有使用人力車的。
他們中成分復雜。
有3-less游民,有無家可歸但沒吸過毒的流浪漢,嬉皮士,癮君子,毒販,戰幫的武裝分子,以及在政治立場上仇恨MAGA、反對致公黨專制或是極端反華的平民。
舊金山國際機場也前所未有地繁忙了起來,一些生活在自由區的資產家和中產階級選擇做飛機離開。
還有大學里個人自由主義教授專門包下飛機,帶著他們的學生們飛往其他城市。
毒梟們也帶著自己的人坐飛機離開了舊金山,到有自由陣线活動的其他城市去,或是離開美國,前往拉美國家。有兩個毒梟還為爭奪飛機而在舊金山國際機場進行槍戰,然後他們和他們的小弟就被海吉拉斯的印度信徒中的刹帝利全部殺掉示眾。
印度人並非不擅長戰斗,只是來到美國的印度人一般都是來留學深造的婆羅門或是來打工、做生意的吠舍。
在二十一世紀二十年代末,印度政治精英們在發現自己根本無法在尊奉印度教同時根絕社會中的印度教種姓制度之後,於是開始換了一個思路,那就是把印度教定為國教,然後推動印度教教義改革。
簡單來說,就是重新解釋種姓制度。
印度教的種姓制度來自於《原人歌》的內容“婆羅門為原人之嘴,原人之雙臂為刹帝利,原人的兩腳為吠舍,原人之兩足產生首陀羅”,同時,《原人歌》又有說“原人即為這一切,是已存在之事物和將存在之事物。”
這就給了印度宗教改革者空間——原人是一切的存在,所以達利特,也就是賤民,也是原人存在的一部分;達利特也是原人的一部分,只是其職責並沒有被記載於原人歌;根據達利特在日常生活中被分配到的職責,可以認定達利特為原人的腸道和肛門所化,汙穢不潔但必不可少。
無故傷害達利特等於傷害原人的腸道和肛門,同時作為原人的腸道和肛門,在其他種姓都可以通過使用現代化科技來更好完成自己職責的同時,不應該拒絕向達利特提供現代科技來幫助他們更好地完成本職工作,阻礙達利特使用科技產品來完成本職工作,就等於一個人全身上下都在正常發育,腸道和肛門卻被人為限制得不到同步成長,這絕不是健康的。
印度在國際上被認為是環境不衛生的、肮髒的,就是因為歧視達利特導致原人的肛腸沒有辦法和身體其他部分同步發展,導致原人無法正常排泄。
婆羅門、刹帝利、吠舍、首陀羅、達利特,各司其職、各守其業的目的,都是為了原人的健康和榮耀,每個人都是原人身體的一部分、一個細胞,生老病死就是原人正常的新陳代謝,而不好的、不健康的、阻礙原人正常發展的細胞是有病的需要清除的,這就是司法的職責。
而原人要發展的好,就需要構成身體的細胞都能夠有足夠的能力承擔職責,婆羅門必須博學多識、刹帝利必須矯健善戰、吠舍必須勤於生產、首陀羅必須服從命令、達利特必須清理汙穢,不稱職的人應該改變種姓去尋找自己真正擅長的領域,轉而將位置讓給那些稱職的人,而個人可以通過展現個人品質的行為,來證明自己,謀求通過國家宗教機構的認證,提高自己的種姓。
甚至在民間,低賤種姓的人還可以通過一種極端的方式來提升後代的種姓,那就是事先向高種姓的家族以神的名義發送強奸預告,然後克服高種姓家族的重重阻礙實現強奸。這種行為雖然違法,強奸者被抓獲一樣會受到法律的嚴懲,但民間已經默認這也是一種神裁,認為在神的見證下強奸成功就說明這是神的旨意。印度民間普遍認為在這種怪盜式的神裁強奸後所生下來的孩子,是受神的庇佑的,甚至被認為是帶有某種神聖使命的。
印度人往往在種姓對應的領域特別擅長,但在其他方面保持一種刻意忽視的態度,除非他有野心去提高自己的種姓。這也讓大多數非刹帝利種姓的印度人回避戰斗,而刹帝利種姓的印度人又變得像是《星球大戰》里的遇戰瘋人戰士一樣崇拜戰斗、嗜血狂熱。
正是這種思潮,讓印度人跟上中國的快速發展步伐,在亞洲和中國、俄羅斯形成了三足鼎立之勢,成為和中國、美國、俄羅斯、歐盟並列的第五大強權。也正是國力的支持,讓他們有了將聯合國中取代英國成為常任理事國的自信。他們還和德國建立外交同盟,簽訂了《德印同盟協定》,認為法國的常任理事國席位應該轉給歐盟,以這種方式將常任理事國的權力分享給德國,也正是這種外交同盟,讓他們從德國獲得了很多科技援助,跟上世界科技迭代水平。
而就在海吉拉斯將舊金山南部中敵視致公黨的自由主義者帶往聖何塞同時,凱特琳娜也在通過網絡直播關注著事態的發展。
“看來從此以後,舊金山就為中國人所有了。”凱特琳娜看著手機上直播視頻畫面里那些主動跟隨海吉拉斯離開舊金山的人潮,跟正在旁邊挑衣服的盧西亞娜說。
盧西亞娜這些美國共產黨人,很多曾經是伯尼·桑德斯那樣的民主社會主義者,或許正是這個原因才讓他們選擇馬爾庫塞思想,甚至搞出了在性方面更加開放激進的赫瓦多夫主義,來讓自己顯著有別於中國、古巴、朝鮮、越南的共產主義者。
也正是因為這層關系,讓美國共產黨和民主力量雖然在理念上有些分歧,但往往都有較好的私人關系,盧西亞娜和凱特琳娜更是忘年之交,好得可以一起挑衣服,說一些私密話——男女關系上的,和政治軍事上的。
“那個海吉拉斯不會讓中國人舒服的。”盧西亞娜笑著挑了一件時尚連體工裝衣,對著鏡子放在身上比了比。
“哦,這話怎麼說?”凱特琳娜好奇地問。
“你看那個印度萬字,就知道他心里現在在想什麼了,只怕未來蒯輝萊和他還會有一番龍爭虎斗。”盧西亞娜說。
“想太多了吧。現在這些自由主義者都被擠到聖何塞了,整個灣區就只剩最南端了。”凱特琳娜有點不相信。
“龍象之爭,搞不好未來幾百年之後,主宰美洲大陸的,要麼是秩序、集權與科技的中國人、要麼是混亂、自由與宗教的印度人。”盧西亞娜笑言道,“若是美國白人男性繼續掉以輕心,渾渾噩噩地混日子,恐怕美洲大陸的主導權和我們這些白人女性的子宮,都將不再屬於他們——就像他們從美洲印第安人男性手中奪走美洲大陸和美洲印第安女性的子宮一樣。”
“哈哈哈,這說法真有趣。”凱特琳娜大笑著說,“會不會太看得起他們了?那個肖凌荷也說什麼‘蒯輝萊的台灣移民是秦人、海吉拉斯的印度教徒是楚人,兩者秦楚爭霸,勝利者必然會嘗試統一美國’。我不知道什麼秦人、楚人,只覺得這說法太滑稽了。致公黨現在的勢力范圍就一個北部灣區,現在才著手控制整個舊金山市,和我們民主力量根本就不是一個檔次;而自由陣线雖然人數眾多,但是一盤散沙,根本形不成合力,現在繼續維持運作都需要依賴我們民主力量提供的援助,全面對抗我們有絕對的自信能戰而勝之。再說,憑什麼印度教就成了美國信仰的代表?美國的正統信仰,難道不應該是基督教嗎?信仰的力量,鷹之團要比海吉拉斯的摩西妮教團人數更多,在美國更有根基,美國的國教,可是基督教!印度教怎麼可能在美國成為主流?”
“原來肖凌荷這麼說過嗎?中國春秋戰國的歷史,我倒是知道一點。肖凌荷大概是把你們民主力量和王牌集團、共和守護者看成是三晉,即由原本最強的晉國分裂出來的趙、魏、韓三國。要是這麼算的話,或許民主力量是趙國、王牌集團是魏國、共和守護者是韓國?那麼現在加利福尼亞的南美系個人自由主義者就是犬戎了。呵呵,有趣!這麼算的話,她們華盛頓豈不就成了周王室?那麼她們今天給致公黨吃掉整個舊金山的法理依據算不算自掘墳墓呢?”
“你的意思是,我們最好現在就干掉他們斬草除根?”凱特琳娜皺了下眉頭,陰陰地說。
盧西亞娜轉向凱特琳娜,嫵媚地撫摸著自己的腰腹,手指停在了子宮,笑著開口說。
“何必呢?我們是女人,女人有子宮的力量。未來或許是白種男人的,或許是中國男人的,或許是印度男人的,或許是中東男人的,或許是黑種男人的,是但歸根結底是女人的。人,是女人的子宮生出來的。我們女人的子宮,是生產‘人’的機器,是最原始的資本。只要我們實現完全性解放、破除以往社會制度所遺留下來的後天異化、構建以自然性別為基礎的社會體系,那麼不管未來發展成什麼樣子,我們女人都是贏家。他們男人的一切努力都不過是像雄鹿相斗一樣,最終目的只不過是爭搶和我們交配的權利。我們女性並不需要下場參與他們的廝殺,這就好像資本家只需要讓工人競爭上崗一樣,工人爭奪坐在流水线上的權利來避免失業,而資本家只需要剝削工人的剩余價值即可。在消滅了資本主義剝削之後,我們女人就是最後的、終極的、絕對的剝削者。我們女人將利用生育後代的絕對控制權,永恒地剝削男人——女人、和男人,就是自然界劃分出來的,最後的兩個階級。親愛的凱特琳娜,女人是天然的最終受益者,生下來的孩子必然是母親的,我們只需要將我們的陰道套在男人中勝利者的陽具之上,就像給王者戴上王冠的教皇一樣,然後生下我們的後代。男人物競天擇、汰弱留強,只不過是讓我們女人生下來的後代更加強壯、更加聰慧的一種儀式罷了。”
凱特琳娜愣愣地看著全身赤裸、背對窗外月光的盧西亞娜,微笑著將手按在自己的子宮位置上,平緩而篤定地陳述著,顯得極為妖艷……和恐怖。
一種讓凱特琳娜毛骨悚然、頭皮發麻的恐怖。
不是那種面對猛獸惡徒妖魔鬼怪那種基於生命受到威脅而懼怕的恐怖,而更接近於克蘇魯小說里描述的那種,直面某種未知、無法理解的存在所引發的恐怖。
她第一次覺得眼前這個認識已久的年輕閨蜜如此陌生和遙遠。
“凱特姐姐,你看我這樣穿怎麼樣?我覺得工人們看了一定會硬起來的!”盧西亞娜似乎完全沒有注意到剛才凱特琳娜的動搖,哼著不知名的樂曲,真空地套上她挑中的橘黃色時尚連體工裝衣,對著鏡子擺出了幾個誘惑的姿勢,強調自己的身體曲线,似有若無地從衣服的縫隙之中露出自己里面的肉體,手指撥弄著自己水潤的雙唇,一副任君采擷的模樣。
“你簡直比Kink公司的那些色情片女演員還要會勾引人!”凱特琳娜穩住心神,贊美著盧西亞娜。
“真的嗎?武藤小姐,你覺得呢?”盧西亞娜對著鏡子,拍了一下自己的屁股說。
聽到這話,凱特琳娜回頭一看,果然見到武藤直美。
武藤直美其實是在找程玄蓮,可惜程玄蓮開著車,武藤直美到了停車場之後程玄蓮早就離開了,之後武藤直美就像無頭蒼蠅一樣找來找去,結果誤打誤撞偷聽到了凱特琳娜和盧西亞娜的對話。
“那個,很抱歉,我們不是故意偷聽的!”武藤直美趕緊九十度鞠躬道歉說。
“別緊張,我們又沒有在說什麼機密,只是在正常聊天交流罷了!你叫……武藤直美,對吧?和巴倫睡過?”盧西亞娜說。
“是、是的!”
“巴倫上你的時候,又沒有說過類似的話?”
“這個……有說過‘異化’、‘剩余價值’之類的話,不過我聽的不是很明白。”
“呵呵!把我跟他說的東西,跟別的女人炫耀,還挺有他的風格的。”
“盧西亞娜小姐和巴倫先生有……有過關系?”
“是的,不用說的那麼文縐縐的,我給他肏過,他的公子哥陽具,實際上遠不如體力勞動者。”盧西亞娜說著,竟直接隔著衣服揉捏起了武藤直美的胸部,“直美小姐和凱特姐姐,我建議你們也可以試試,勞動者的陽具很棒的哦!比那些年老體衰的有錢人和嬌生慣養的公子哥要帶勁一萬倍!”
“你在說什麼啊!”凱特琳娜露出有些厭惡的表情,“那些一身汗臭味的工人,我才不要他們爬上我的床,搞髒我的綢緞被褥!和人相比,機器要干淨刺激得多!”
“你用的機器也是工人造的,能夠保持潔淨也是因為一直有女仆在保養,沒了勞動者的制造、維護、使用,機器根本沒有辦法穩定地為我們提供服務。”接著,盧西亞娜向窗外一指,“再說,誰說性交一定要在床上的?你看那個母狗,不就躲在角落里嗦男人的雞巴嗎?啊!警察來了。”
在聯合廣場的一個角落里,被埃莉諾牽著的喬爾達娜正在給巴倫口交,不過很快警察就過來了。
溝通之後,埃莉諾他們只好繳納罰金,然後再給喬爾達娜找了件衣服穿。
致公黨統治下的舊金山雖然賣淫是合法的,但並不像拉斯維加斯那樣開放得允許人們在街頭赤身裸體,甚至毫無顧忌地在戶外性交。
致公黨在美國屬於極右保守派勢力,法律上禁止戶外裸露性器官和當眾性行為,並只承認妓女為唯一的賣淫職業,在司法上將奴隸、女畜、肉便器統統視為特種妓女。
“別再向我推銷那些工人的陽具了,我親愛盧西亞娜!我真的不感興趣!別忘了,我們洛杉磯有好萊塢,那些男明星的陽具都像抽屜里的口紅一樣任我挑選。我現在不再跟他們發生關系,只是玩膩了而已,人的陽具也就那些花樣,工人也不過就是有些力氣罷了,那些男明星也一樣有健身鍛煉,在體能上未必就會輸給那些粗野肮髒的男工人。我認為經過精心設計、凝結著設計師們無窮創造力、造型別致功能多樣的機器陽具要有意思得多!下次你來洛杉磯,我一定會讓你明白現代科技造物的美妙!”
接著,凱特琳娜轉向武藤直美。
“武藤小姐,你是《置屋草子》的記者,你覺得呢?”
被突然發問的武藤直美有些慌張,不過,她很快就切換成了記者模式。
眼前的這兩個女性,在地位上和巴倫是一個級別的,對於身為記者的武藤直美來說,這簡直就是天上掉了餡餅。
“至少在《置屋草子》的問卷調查之中,很少有女性將工人作為理想的性交對象。大家還是更偏向於明星和有錢人,其次就是各種運動員、體育明星,再次則是一些正太小男孩。調查范圍僅限於日本,不過我個人覺得,世界上大多數女人應該都是如此的吧。”武藤直美並沒有立刻發問,而是先讓自己參與進討論之中。
“這不過是因為大多數女人都被自己所處的社會制度規訓了而已。因為是資本主義社會,所以有錢人就會受到女性青睞;若是放在封建時代,那麼就是擁有封地領民的貴族老爺能占有更多的性資源。自文明社會誕生起女人就在不斷地被異化,未完全覺醒的女人基本上都是按照社會制度的標准來塑造自己的認知。日本、美國,都是資本主義國家,女性會有這樣的傾向是很自然的,不過這並不能證明這是理性的。”盧西亞娜·霍爾找個地方坐下來,雙腿交疊,手放在膝蓋上,說話的時候莫名地讓人聯想起《本能》里的莎朗·斯通所飾演的美艷女殺人犯。
“霍爾小姐,你的意思是說,這種選擇是男人灌輸給女人的嗎?”
“准確的來說,是男人建立起來的社會灌輸給女人的認知。”
“也就是說,男人壓迫女人?”
“不不不,武藤小姐,你錯了,社會給女人施加這種認知的目的並不是為了壓迫女性,而是為了壓迫被統治階級的男性。統治階級的男性占有性資源,用各種手段去控制性資源的分配。自文明伊始,一直到近現代,女人都只是一種資源。這也是為什麼到了資本主義社會的全盛時期,男女矛盾才會陡然白熱化。”
“男女矛盾和統治階級、被統治階級、資本主義社會有什麼關系?”武藤直美覺得男女矛盾只是男人和女人之間的事情,和階級衝突不像是會有聯系的樣子。
“資本主義社會發展到一定程度,男女矛盾是必然會爆發的。”盧西亞娜·霍爾說,“女性其實就是後資本主義時代的剝削階級,我們女人掌握著生產‘人’的生產資料‘子宮’!男女矛盾本質上就是在爭奪‘子宮’的控制權。男人單身不結婚就是罷工;起源於韓國的女性4B運動其實就是空置流水线;女性爭取墮胎權其實就是倒牛奶;黑桃Q、easygirl、出軌外遇其實就是你不干有的是人干。資本主義所孕育出來的女權主義者,她們的行為邏輯和資產階級是一模一樣的。她們要爭取的其實並不是尊嚴和平等,而是‘子宮’使用權的定價權。資產階級女權運動的本質,只不過是覺得自己‘子宮’賣得賤了,她們就像是唯利是圖的商人一樣,千方百計想要賣個更好的價格而已。你要是了解過中國的江西彩禮衝突,就明白男女矛盾的本質依舊是資本主義社會下的階級矛盾,女權運動中的女性其實是在無意識地試圖按照一個資本家的行為邏輯來剝削無產階級男性。”
“霍爾小姐,你的意思是說,是女性在剝削男性,而非男人在壓迫女性?”武藤直美有些吃驚,這種觀點她倒是第一次聽說。
“男人和女人之間的關系比你想象的要復雜得多。”盧西亞娜笑著繼續解釋說,“你有沒有想過,為什麼全世界的古代文明社會,尤其是那些高等級的文明社會,都不約而同地選擇男尊女卑、限制女性自由?”
“因為男人天生比女人強壯?”
“男人天生比女人強壯是數萬年男尊女卑選擇導致的結果,而非原因,在自然界也有的是雌性比雄性體格更大更健壯的物種。真正導致大多數古代文明社會都會選擇男尊女卑、限制女性自由的原因,是在血脈延續這方面男人天生弱勢。一般來說,孩子肯定是生母的,但生父是誰就很難確定了,全世界的文明社會都不約而同地選擇限制女性自由,本質上是通過社會制度的傾斜來彌補男性在自然生育機制中的弱勢。在原始社會向文明演化的這個歷史階段,男女產生了最初的分工,即男性狩獵、女性采集。為什麼是男性狩獵、女性采集?這是因為狩獵的風險是巨大的,而女性除了采集之外,還有另一個更加重要的任務,那就是懷孕,為族群生產下一代!”
武藤直美不知怎麼地,就覺得盧西亞娜在使用“生產”一詞時,比起女性懷孕、生育後代,更容易讓自己產生工廠流水线生產產品的意象。
仿佛在盧西亞娜口中,“人類”只不過是一種在流水线“子宮”里組裝“發育”出來的產品。
“在這個階段,男人做男人的事情,女人做女人的事情,還沒有所謂的階級分化,因為社會還沒有真正地建立起來,人類和其他動物並沒有本質上的區別,就和大多數動物一樣,人類跟隨生育自己的母親,自然而然地結成了母系的游居族群。這種群居動物一般的水平一直持續到男人開始在狩獵中使用工具,我們不妨把這稱之為‘第一次石器革命’。”
盧西亞娜繼續闡述著自己的觀點。
“在‘第一次石器革命’之後,存在過一個時間持續很長的原始共產主義階段。在這時候石器還只是簡單加工石頭,所以對人類來說,這種石器是俯拾皆是的——對於舊石器時代的原始人來說,物質就是極大豐富的。這個時期的石器主要是打制石器,只需要敲擊兩個石頭,把石頭敲碎就能夠獲得這類極為原始的粗糙石器。原材料到處都是,只要掌握了加工技能就可以獲得用之不竭的工具,在這個階段私有制是沒有意義的。而且比起物質匱乏,此時的人類面臨的更大的挑戰是天災和猛獸,在這種情況下,把族群里所有的人都武裝起來才是最合適的,正是依靠早期石器和原始共產主義,人類在三百萬年以前開始在地球上擴張自己的生存空間,在十萬年以前足跡遍布歐亞非大陸島,並在一萬六千年以前征服了美洲。然後,事情就有了變化,人類已經把舊石器時代生產力水平能夠利用的生存空間都利用起來了,新生的過剩人口也無處遷徙,因為周圍都已經被其他人類族群占據了。人類各個族群逐漸從游居族群演化成了定居部落,在生存壓力下開始改進石器。在舊石器晚期就已經產生了所謂的‘細石器’,並在新石器早期產生了磨制石器,也就是‘第二次石器革命’。細石器和磨制石器的產生極大地提高了當時人類的生產力水平,但是細石器和磨制石器的加工難度也導致了它們的稀缺性,也就是說,隨著石器越來高級,‘財產’概念和私有制誕生了。有了財產概念和私有制,那麼也就有了‘財產繼承’的需求。”
“在母系氏族的系統下,女人的財產繼承是比較好解決的,因為孩子必定是母親的,女兒繼承母親的財產和地位是順理成章的時期。但是,男人卻無法確定哪一個男孩是自己的孩子!誰來繼承男人的財產,或者說,當一個男性勞動力死去之後,誰來繼承他曾經使用的昂貴工具?”
“就在新石器時代,農業、畜牧誕生並開始了發展壯大,並最終取代狩獵和采集。而生產力水平的提高,個人所能囤積的財富也越來越多,也導致了男人的財產繼承焦慮愈加強烈。為了解決這個問題,男人使用舅甥繼承制,這種繼承制度在一些生產力水平非常落後的地區往往還能考察到歷史遺留。另外,我認為沒有明確的繼承法也是隨葬品產生的原因,因為不知道改由誰來繼承財產,就干脆將財產全部和死者一起埋進墓穴里。所有的社會問題本質上都是經濟問題,也就是在這種歷史條件下,男人最終迎來了臨界點,開始了‘男權革命’的歷史進程。”
“男權革命的肇始,就是性奴。在原始社會,奴隸的運用給了男人啟發,他們開始抓女人來當自己的性奴,性奴作為自己的財產,只允許性奴和自己交配,這樣他們就能獲得有一定保證的自己的兒子,然後他們就可以把自己的財產留給這個自己的兒子。對於女人來說理所當然的事情,可憐的男人卻必須大費周章才能部分實現。這就是‘婚姻’的雛形。婚姻制度,以及對女人性自由的約束,就是男人為了撫平自己的繁衍焦慮的。人類作為一個物種,繁衍是剛需的,所以男人需要知道那個孩子和自己有血緣關系,並將自己的財產交給和自己有血緣關系的孩子,這是很自然的。在前婚姻時代,男女之間的交配是相對自由,走婚制和你們日本人曾經盛行的夜這習俗都給了男性更多的性自由,可是獲取了社會主導權的男性為什麼在構建文明制度的時候不約而同地選擇了強化婚姻,並在大多數文明里,男性嫖娼也被普遍視為不道德的?導致這一切的就是男人天然存在的財產繼承危機。”
“後來,男權革命繼續深化,母系社會向父系社會逐步演化,男人為了穩定自己的財產繼承,通過制定社會規范,將‘子宮’的所有權和使用權抽象化,並從女性自然人身上剝離,然後在通過法人‘氏族’轉到法人代表‘丈夫’手中。人類文明中最廣泛、持續時間最長的異化,就是婚姻中女人被異化成‘丈夫’的‘妻子’,妻子這個概念自始至終都是丈夫的客體。資產階級女權主義者僅僅只覺醒了一部分,她們認識到了自己被異化了,但是她們並沒有意識到女性為什麼會被異化,沒有意識到男人異化女人是有深刻的歷史需求的。她們只是庸俗地覺得自己被剝削,是認為自己的“子宮”就是獨屬於自己的財產,自己的子宮怎麼弄都行;但是男人認為“子宮”是屬於種族的,為了整個種族的利益和自身血脈的延續,必然會想方設法去限制“子宮”的被使用權。是資本主義深化改造社會,喚醒了女性對‘子宮’的控制欲,她們懵懂地覺醒為以‘子宮’為資本的小資產階級,從而導致了近代極為激烈的男女矛盾。這是歷史的必然。”
“但是對種族延續來說,這種資產階級女權思想是有害的,伴隨著資本主義發展,資產階級女權思想嚴重阻礙了人類繁衍,覺醒成‘小資本家’的女性寧願讓自己的子宮空置也不願無償共享給男性無產者,對於她們來說,大多數的男性無產者是‘無效需求’,只有男人中的有錢人,也就是男性資產階級,才是‘有效需求’。而人類中無產者占絕大多數,這也就導致了在資本主義時代,越是現代化人口增速越慢,甚至出現了人口負增長的現象。”
“巴倫這類男性大資產階級更容易在性市場上獲得‘子宮’來生產自己的後代,而男性無產者就連基本的性需求都必須要通過非正常的嫖娼和強奸來實現。資本主義國家在二十一世紀二十年代出現了女性普遍賣淫的現象,而強奸在印度甚至演變成了某種民族文化。導致這些現象的並不僅僅是社會道德淪喪,而是人類社會不自覺地在緩解內部的性資源不平等。”
“這種資本主義社會自我緩解性資源分配矛盾的努力,最後就演化出了洛杉磯模式,通過階級制度降低一部分女性的社會地位,從而削弱她們對自己‘子宮’的議價能力和意願,以此來滿足男性無產者的性需求,這也是你們日本在鳴神維新之後做的事情。”
這個時候,凱特琳娜皺著眉頭打斷了盧西亞娜。
“我只是厭煩那些勾引男人的狐狸精,她們喜歡勾引別人的丈夫,我就干脆把她們貶成肉便器奴隸,讓她們被肏個夠,順便作為我征兵的福利條件。當時MAGA武裝衝進加利福尼亞州,形勢危急,我只是為了獲得大量兵源來抵抗他們,順便懲罰那些奪走我丈夫的女人。你說的這些,我可沒有考慮過。”
“社會的演化本來就是充滿了偶然。”盧西亞娜笑著說,“不過,這種安排其實就和舅甥繼承制一樣,只能作為過渡。想要徹底解決男女矛盾,女人就必須意識到自己的種族義務,無償地向男性無產階級提供自己的子宮,而不是在資產階級思想主導下去限制男性的使用。不要忘記了,孩子永遠是女性的,社會總體財富增長的受益者中,全部都是女性的孩子!因此理性的女性更加應該明白,社會經濟整體的健康發展才是女性最該關注的事情!”
“可是,這對女人來說難道不是不公平嗎?憑什麼我們的子宮要無償給那些泥腿子用!”凱特琳娜不悅地說。
“公平是一種抽象的概念,在現實中男女平等就和經濟理論中的‘市場均衡’一樣,是個幾乎不存在的理想狀態。要麼男人占優勢,要麼女人占優勢,而且在歷史的演化過程中一定是動態的、拉鋸的。人類已經踏上了太空時代的門檻,未來即將迎來了一次新的輪回,物質極大豐富即將成為可能,共產主義將再度幫助人類在宇宙中開拓近乎無限的生存空間。在這種情況下,生育越多後代的族群越有優勢,能夠將自己的子宮最大化地利用起來的女性,她的後代能遍布整個宇宙——這就是共產主義制度下,女人對男人的剝削方式。男人的後代同時也是女人的後代,男人負責勞動,女人負責生育,女人自始至終都可以無償獲得男性的勞動成果,就像男人可以無償使用女人的子宮一樣!”
“除非人類演化成新的物種,可以單性繁殖。那時候就沒有男女矛盾了,連男人、女人都成了歷史概念了呢……怎麼了?”武藤直美笑著說,話說了一半,卻發現盧西亞娜和凱特琳娜都眼神怪怪地盯著自己。
“……沒什麼,只是你剛剛的說法讓我莫名地熟悉……但是我卻想不起來自己是在什麼地方聽到過類似的說法,好奇怪。”盧西亞娜扶著額頭說。
“真巧,我也和你差不多。”凱特琳娜也嘴角抽搐著,“這感覺真詭異!武藤小姐,這種說法你是從哪兒聽說的?”
“欸?我只是突發奇想而已……”武藤直美有點被盧西亞娜和凱特琳娜的認真勁給嚇到了,趕緊說。
可就在這時,一些只言片語在武藤直美的腦子里響起。
……人類……歷史階段……水下……生命萌芽……宇宙殖民……歷史輪回……開始……
這是在哪本書上看過的內容嗎?
不,應該是,我有看過這個領域的書嗎?
好像有,又好像沒有,自己讀的書太雜了,所以武藤直美自己也不確定。
或許是某本科幻小說或是關於宇宙開發的社論里的內容吧。
武藤直美並沒有去在意。
在武藤直美和盧西亞娜、凱特琳娜交談的時候,程玄蓮和父親程新宇從停車場走回老味道。
范固在一個包廂里招待這對父女,在當地員工們的努力下,內側的包廂幸免於難。
程新宇將鴨舌帽脫下來掛在落地衣帽架上,露出了高分子材料制成、有食指大小的早期型號龍角。作為中國共產黨員,他自然有龍角來接入天庭系統,不過因為他的年紀比較大,比起腦電波交流還是更喜歡用嘴巴和耳朵在現實中和人交談。
就像電腦和手機流行後,出現了所謂的“提筆忘字”現象,在中國建立的腦接互聯網流行起來之後,中國很多年輕人甚至出現了“張嘴忘語”的現象,太過依賴腦電波交流,幾乎快忘了調動肌肉發音,以至於很多老一輩的中國人都對此感到痛心疾首。不過,程玄蓮因為是在美國工作,需要跟美國人對話,所以沒這個毛病。
范固還把員工們也叫進包廂一起吃夜宵,一方面今天也多虧了員工們的奮戰才抵御住了來零元購的南方游民,另一方面人多些也方便做菜,也熱鬧一些。
在桌子上,擺著肉絲炒面、炒萵筍、炒秋葵、炒花生、炒豬腰、四季豆炒鮑魚仔、雞樅菇炒蝦蛄、白切羊肉、干煎白鯧、砂鍋焗巴浪魚、春筍燉土雞、文蛤芥菜湯。
上好菜之後,范固旁邊坐著程新宇,程新宇的另一邊坐程玄蓮,而范固的另一邊則坐著老味道的其他廚師、大堂經理和服務員,一桌大概有二十人左右。
程玄蓮還要開車,所以不喝酒,而程新宇不喝酒,所以范固給他們准備了甘草茶,以茶代酒;而范固本人則非常喜歡糯米釀制的閩南特色青紅酒;台灣移民很喜歡喝菠蘿利口酒,當初台獨問題導致兩岸關系惡化,曾經讓台灣發生了非常嚴重的菠蘿滯銷問題,為了解決過剩的積壓菠蘿,台灣人就開始拿菠蘿來釀菠蘿利口酒,現在台灣的自釀菠蘿利口酒也台灣農家樂的必備項目,就和金門菜刀一樣,算是兩岸對峙時期的歷史見證;生活在舊金山的當地華人則不論是老華裔還是藍營台灣移民,都酷愛和一種名為“舊金山可樂”的酒精飲料。
舊金山可樂本質上就是一種預制的西班牙卡里莫求雞尾酒,致公黨名下有大片加州仙粉黛葡萄園作為黨產,仙粉黛葡萄園能夠將貧瘠的土地利用起來,然後致公黨會將釀造的葡萄酒和可樂混制成一種廉價的低度數酒精飲料,命名為“舊金山可樂”。在全世界銷售舊金山可樂,是致公黨的重要財政收入之一。
程新宇和范固他們邊吃邊聊,談天說地,十分健談,頗受歡迎。
而程玄蓮則是一個人默默飲茶吃菜,看起來有些孤僻。
此時她正在瀏覽著那些政治評論家們對舊金山武裝衝突的看法,還有人專門科普美國致公黨和自由陣线的來歷,不同立場的網民也在圍繞著事件相關議題激烈互噴。
確實有不少極有見地的評論,但也有很多是純粹地情緒輸出。
有的認為中國應該跟美國國內的禁毒同盟合作、一起打擊毒品的;還有的認為中國不應該干涉美國內政、袖手旁觀管好自家的事情就好的;也有認為縱容美國毒品泛濫損害美國國力,對中國發展是有好處的;甚至還有極個別為毒品洗地、認為禁毒是限制個人自由的言論。
當然,想必很快就會有警察去敲這些鼓吹毒品合法化的人的家門,鼓吹毒品合法化是違法犯罪行為,不在中國法定思想言論自由范圍之內。
程玄蓮一邊在腦海里刷著各種思想包,一邊吃著菜。
不過餐桌上的其他人正在討論范固應該買一把什麼槍。
“當然是霰彈槍!照著保甲推薦目錄買還好通過審查掛靠單位!買莫斯伯格500准沒錯!”
“你傻啊!老板自己就是單位負責人!我們都是近距離用的霰彈槍,老板應該用狙擊步槍!買雷明頓M700!”
“不管怎麼說,AR15才是最靠譜的選擇!霰彈槍是單發,搭配能夠連發的AR15才比較合適!加個瞄准鏡,也不是不能當狙擊步槍用!當初刺殺唐納德的狙擊手,用的就是AR15!”
“老板是從中國來的,應該用M70才對!或許可以直接買把AK47或是56式衝鋒槍!”
“買56式不如買95式,95式新啊!”
“中國輕武器都是軍用的,軍隊都是體系化作戰,並不一定適合民用!而且老板還兼著行政主廚,哪有那麼多時間去保養槍械?肯定是買AK47啊!”
“彈容量!面對像今天這樣的零元購,彈容量才是最重要的!捷克的CZ-805bren才是最棒的,彈容量有100發呢!”
看到員工們七嘴八舌地爭論著,不知道的還以為是槍迷俱樂部交流會。
難怪說美國不需要勞動仲裁……
“老程,你覺得我應該買什麼槍好?”范固想聽聽老同學的意見。
“我不懂啊!搞不好我摸過的槍還沒有他們多。”程新宇尷尬的說,用手肘碰了碰女兒,問,“玄蓮,你說呢?”
程玄蓮收回思緒,考慮了一下情況。
“范伯伯以前沒用過槍,最好還是先從手槍開始比較好,而且最好不要是那種後坐力太大不好控制的大威力手槍。再加上范伯伯比較忙,沒有那麼多時間保養槍械,所以最好是一把可靠性良好的左輪手槍。”程玄蓮分析說,“再考慮彈容量的話,史密斯維森M617比較好。左輪手槍好維護、故障少、可靠性極佳。M617使用的。22小口徑子彈,後坐力不大,對於成年男性來說應該是很好控制的。彈容量有十發,這在左輪手槍里是非常罕見的,彈容量多有容錯,這在自衛的時候是很重要的。十發對於一般情況來說也夠用。先買把左輪手槍練習射擊,再試試其他槍械,尋找最適合自己的,我認為這樣比較好!”
當然沒說的是,程玄蓮認為致公黨南下統一舊金山之後,很可能會收緊槍械管理,花錢買了把自動突擊步槍,結果致公黨收緊政策不能用,那就虧了。
先買個左輪手槍玩玩就行。
程玄蓮突然有種奇怪的感覺,回頭一看。
她的身後,只是一堵牆壁。
但是剛剛,牆壁另一邊傳來一種非常奇特的感覺。
怎麼形容呢,就只是一瞬間,牆壁的另一頭好像有一個非常大的存在感。
那種巨大的存在感非常難以形容。
就好像是列車進站時的汽笛聲。
高亢而嘹亮,毫無感情波動、機械冰冷地宣告著時刻表上面記載的既定事項必將到來。
而且這詭異的感覺,讓程玄蓮莫名地熟悉,但記憶里明明以前從來沒有過這種體驗。
難道是失憶前的事情嗎?
程玄蓮調查了一下,牆的另一面只不過是一家高檔服裝店,通過駭入安保系統,程玄蓮發現牆的另一面是凱特琳娜、盧西亞娜和武藤直美。
她們正在交談著,並沒有什麼異常。
“錯覺嗎?”
還是說,感覺的來源在更遠的地方?
那個方向,是南方。
25、觀戰逸事
第二天上午,巴倫在保鏢的護衛下,一左一右摟著武藤直美和芙蕾雅,出現在致公黨在諾布山上的會場。
畢竟美國致公黨算是王牌集團的合作伙伴,巴倫必須出場作為王牌集團對致公黨表示支持,同理禁毒同盟的幾個代表也都到場了。
會場就在費爾蒙特大酒店旁邊,而戰損狀態出境的費爾蒙特大酒店似乎也在強調致公黨的受害者身份,為他們後續行動的合理性背書。
和巴倫一起出現在會場的武藤直美穿著正紅色底、下擺裝飾紫藤花紋的高檔色留袖(一種和服正裝),而另一邊的芙蕾雅則是穿著重復堆疊各種古埃及壁畫和阿拉伯紋樣為元素的極繁主義彩色伊斯蘭長袍。
或許是因為要出現在鏡頭前,芙蕾雅今天的穿著,對於她來說相當保守,長袍的材質也是完全不透明的。
不過,武藤直美知道,芙蕾雅這身長袍在腋下有暗縫,巴倫可以隱蔽地將手伸進她的衣服里,去玩弄她的乳房。這還是昨天衣服買下來後,芙蕾雅專門讓裁縫當場改造的。
武藤直美身上的和服倒是沒有這些色情小機關,而且對於她來說,把這麼貴的和服拿去改來改去,根本無法想象。
武藤直美和芙蕾雅身上的衣服,都是巴倫昨天晚上掏錢給她們買的,他還給Kink公司的模特們和盧西亞娜選的衣服都付了錢。
“啊!黑蓮花!”巴倫突然叫道,然後指著一個方向跟武藤直美說。
武藤直美順著巴倫指的方向望去,果然看到了程玄蓮。
程玄蓮此時已換上了軍服,以中國舊金山總領事館駐外武官的身份,坐在致公黨准備的席位上,旁邊也是被蒯輝萊連夜拉過來的各國、各勢力的武官。
今天穿著軍服的她,感覺比昨日更加冷峻。
武藤直美還看到了記者區的阿部光,他正竭力在記者的獸群之中掙扎沉浮,看得讓武藤直美心懷內疚。
而武藤直美則是被巴倫摟進前排預留的、舒適又寬敞,還有柔軟的沙發坐的貴賓區。
這真是階級社會赤裸裸的縮影。
當太陽釋放的光芒照耀到大地上,致公黨開始了戰爭祈福儀式。
在露天的案桌上放著香爐,道士們燒香敬獻天地,演奏道韻,踏罡步斗,舞起法劍,念誦《黃帝陰符經》。
“……天發殺機,移星易宿;地發殺機,龍蛇起陸;人發殺機,天地反復;天人合發,萬化定基……”
在旁邊,穿著白色中山裝的蒯輝萊和一身黑甲、戴著防毒面具的龔探曦,兩個人一左一右,把穿著灰色OL裝的肖凌荷給夾在中間,讓她顯得特別不自在,縮著身子,一臉“好想逃、好想逃”的表情。
不過,她是美國聯邦政府的代表,是合法性的象征,蒯輝萊是一定會把她拉過來放在身邊的。
時間到了八點,道士准時完成儀式,蒯輝萊登台敬香之後,轉身宣告。
“只有以法律為基石,構建一個有秩序的社會,方可人能盡其才,地能盡其利,物能盡其用,貨能暢其流!我們人類文明需要社會秩序和道德規范!而毒品這種直接控制他人行為邏輯和思維能力的存在,是文明之敵!毒品會將擁有理智的人類劣化成盲目追求感官刺激的獸類,而我們致公黨作為負責任的社會自治團體、禁毒同盟的一員,一直致力於解決舊金山毒品泛濫的問題。然而卻不料舊金山活動的毒販居然因此仇視致公黨,甚至悍然發動恐怖襲擊!居然膽敢發動恐怖襲擊,他們已經不是普通的毒販了,必須要出重拳!為了徹底解決舊金山的毒品泛濫問題,將舊金山毒販斬草除根,消滅藏身其中的武裝恐怖分子,致公黨獲得聯邦中央政府授權,在舊金山進行特別治安強化行動,對舊金山市南部區域進行專項治理!”
“現在,我蒯輝萊,以致公黨武裝部隊總司令的名義,宣布舊金山市特別治安強化行動正式開始,希望舊金山市民能夠予以配合!”
下達進攻指令後,致公黨陸軍開始在晨光之中向南進發。
各型號的軍用無人機和軍用機狼作為開路先鋒,先一步探查情況。
隨後,在各個道路上,超級勇虎坦克作為先鋒,少量重裝步兵跟在坦克後面,緩慢向南移動。
在抵達路口之後,坦克就停了下來,步兵就地將坦克上的沙袋搬下來堆成臨時防御工事,架上重機槍嚴陣以待。
隨後,另一組坦克繼續前進,帶著步兵抵達下一個路口,然後步兵和坦克在路口如法炮制建立據點。
接著第三組坦克帶著步兵向南推進。
與之同時,步兵開始在第一批建立的據點之間拉鐵絲網,豎起鋼筋柵欄圍牆,分割城區。
用鐵絲網將城區分割成一塊又一塊之後,保安警察開始進入各個區塊,逐屋逐屋進行排查工作。
他們用雷達生命探測儀來定位市民,用金屬探測器和警犬搜查槍支,用緝毒犬搜尋毒品,用配合AI的虹膜檢查來篩查吸毒人員。
虹膜檢查雖然比不上抽血檢查可靠,但勝在迅速,在這種大規模治理運動中有可行性。
市民願意配合那就再好不過了。
他們首先接受搜身,確認是否攜帶武器。
致公黨的統治之下,是禁止私人擁有槍支的。
致公黨對美國憲法第二條修正案的理解更偏重於民兵,並認為“人民”一詞不是指具體單個人民,而是一個集體概念。就和美國憲法規定警察的義務只針對整體的人民而非具體的個人是一樣的。
所以,個人持有槍支是需要掛靠法人的,即軍隊、警察、民團、公司、黨派、教團等等法人團體,只有法人團體才擁有槍支的所有權,而自然人只能從法人團體獲得槍支的持有權和使用權,購買槍支時申報持槍證也必須填寫自己掛靠的民兵組織。
槍支不僅僅是財產,也是人民履行憲法第二修正案規定的民兵武裝義務的工具,持槍者作為民兵的一員需要接受民兵組織的管理。
擁有槍支的話,沒有掛靠法人的槍支都會被沒收,後續能夠找到法人掛靠的槍支,等事後辦理登記手續後再歸還給個人——當然,那些從事過販毒行為或敵對行為而位列黑名單的組織團體是不行的。
然後他們他們還要通過虹膜檢測的快速篩查。
發現有可能吸過毒的,他們還要再接受一次更嚴格的血液化驗,確定近期是否吸過毒。
血液里沒有檢測出毒品,事後會得到自由,當然是致公黨統治下的那種有限度的、必須遠離毒品的自由。
檢測出毒品的人,則會暫時失去自由,被送去戒毒所。
如果發現是被通緝的販毒集團成員,則會被當場進行逮捕,抵抗的話就會被立即擊斃。
會場的巨屏一邊直播著保安警察的執法記錄儀實時畫面,一邊顯示著舊金山市的地圖,地圖上面則顯示著特別治安強化行動的進度,還沒有清查過的地方覆蓋著沼澤綠的迷霧,而保安警察清查後則會一個區塊一個區塊地塗上致公黨的藍色。
鐵絲網就是移動的邊界,禁止市民翻越通過;在鐵絲網靠近之前,市民想要離開舊金山都不算晚;被鐵絲網圍住後,市民改變主意想要離開,也要告知保安警察,由保安警察押送到鐵絲網外,然後市民就應該立即離開。
而隨著拉網排查向南推進,陸軍就會將之前沙袋堆成的臨時據點之中修建兩層樓高的哨塔,哨塔的是用預制的均質鋼板組塊拼接而成,看上去很像豎起來的集裝箱四個方向都有攝像頭和射擊孔。
一個個哨塔、碉堡被修建起來,它們之間又拉起鐵絲網和柵欄圍牆,仿佛是一個巨大的臨時監獄。
不願意配合,那就是有武裝的恐怖分子,保安警察和陸軍就會武力鎮壓。
當坦克駛過彩繪女士聯排房屋的時候,有人在窗口用槍射擊行進中的陸軍,很快一架陸航無人機就將炸彈從窗口丟了進去,這棟在1906年舊金山大地震中幸免於難、一直留存至今的建築慘遭轟炸,冒出了滾滾濃煙。
在嬉皮士區,有人手挽著手躺在馬路上,試圖阻止坦克前進,陸軍上報情況。
情況最後一直匯報到了蒯輝萊。
蒯輝萊嘆了一口氣。
“為了我們的家人和財產,也為了尊重意志堅定的敵人,我們只能將他們殺死,這也是對他們的尊重。開槍吧,這是我的命令,然後妥善處理好他們的屍體。”
在大陸,蔣介石領導的國民黨就是在反共過程中屢屢行禽獸之事,殘酷折磨解放區支持共產黨的人民,並侮辱他們的屍體,導致共產黨越殺越多。
最後一個剛剛獲得抗戰勝利、並得到美蘇兩大強權承認和支持的全國性執政黨,楞把自己搞到不得不退守台灣苟延殘喘的地步。
蒯輝萊覺得,致公黨應該吸取這個教訓,控制自己的行為,即使是戰爭,也要合乎周禮,要有秩序和規則。
“你們也聽到了總裁的命令!請立刻起身離開吧!繼續躺在這里,我就不得不開槍殺死你們!”年輕的士兵端著槍指著躺在地上的嬉皮士市民。
“開槍打死我們吧!你們這些獨裁者的狗!”
士兵們按照命令和對方的要求,開槍將他們殺死,然後搬離他們的屍體,繼續推進。而在開槍後,被嚇得爬起來跑走的嬉皮士,士兵們也沒有去追趕。
阻攔者必誅、離去者不追。
不過真正麻煩的,是那些極端主義戰幫在撤退前埋設的地雷和炸彈,最拖延進度的就是這些東西。
掃雷工作必須要依靠機狼上安裝的遠距離雷管炸藥探測器和大型無人機上的電磁波探測器發現地雷,然後慢慢用各種手段清除。
在生活區埋雷也是美國內戰中自由陣线的傳統藝能,尤其是那種他們自己設計改裝出來手制詭雷,非常地麻煩。他們還很喜歡在承重柱、燃氣管道安裝炸藥,以此來擴大殺傷效果。
而除了地雷之外,還有零星的抵抗遲滯致公黨武裝,但往往很快就被撲滅了,遲滯效果反而不如那些刁鑽的詭雷。
整個過程,顯得枯燥。
“感覺抵抗不是很強烈呢……”武藤直美說,她本來以為戰況會像昨天一樣。
“彈藥和毒品昨天都消耗掉了,聰明的早就跑了,想不開留下來吃槍子的,畢竟還是少數。”巴倫笑著說,“何況,昨天晚上蒯輝萊還拿大探照燈和無人機來干擾他們的睡眠,他們現在狀態不佳。”
“原來昨天致公黨做的那些不是出於人道主義嗎?”武藤直美說。
“當然是,只不過兼顧了人道主義同時,也需要考慮軍事上的效用。”芙蕾雅替巴倫解釋說,“現代軍事的人道主義規則之所以需要去遵守,是因為遵守人道主義能夠在一定程度上削弱敵人的抵抗意志。如果完全沒有活路,那麼敵人自然也就會拒不投降頑抗到底。”
“沒錯。除非雙方完全殺紅了眼,否則講人道主義從功利主義的角度來看也是合理的。”巴倫親了一下芙蕾雅作為獎勵,“不過戰況千變萬化,具體行動還要根據實際情況來定,現在致公黨有講人道主義的余裕和能力。在合理情況下貫徹人道主義,有時會降低未來軍事行動所遇到的阻礙;而如果被情緒影響了軍事決策,做出反人道行為,則可能會給未來軍事行動帶來意想不到的困難。”
“原來如此,巴倫先生懂得真多。”武藤直美奉承道。
“我要是早點懂這些就好了。”巴倫拍了拍直美的肩膀說,“也不怕你笑話,我也是吃了大虧才意識到‘人道主義’這些概念的價值。在東线北伐的時候,在羅利戰役我率兩萬精銳MAGA擊潰了北方左翼聯軍八萬人,大勝之下一路追擊,直接殺到了里士滿市郊,里士滿舉白旗投降。當時我恨里士滿作為南北戰爭時南方陣營的首都,這次居然不和南方州站在一起支持我們的MAGA運動,而是緊跟民主黨當叛徒,於是就在進城之後就效法南北戰爭時的謝爾曼,縱兵劫掠、屠城泄憤,並將放下武器投降的戰俘全部殺掉,屍體全部丟進詹姆斯河,都快把河流堵住了。”
“後來,我兵圍華盛頓,連民主黨的偽總統都嚇得逃離了華盛頓,可華盛頓的市民自發組織起來拒不投降,抱著必死之心抵抗到底。我覺得非常詫異,他們的總統都跑了,他們還抵抗個什麼勁?派去勸降的使者回來跟我說,他們就回答了一個詞——‘不做里士滿’。結果,來自波士頓、紐約的援軍坐著火車源源不斷地南下來到華盛頓附近——哼!拜登當初整修波士頓到華盛頓的鐵路時一定想不到,最後這份遺產會在內戰中發揮關鍵作用,那些民主力量的人要是有良心就該給老拜登磕個頭——敵我力量越來越懸殊,我不得不撤圍回軍,一路上被左翼聯軍圍追堵截,被迫繞了好一大圈才回到德克薩斯。如果我在里士滿沒有屠城,說不定當時我就打進華盛頓,那麼或許現在我們王牌集團早就統一美國,實現MAGA的偉大理想。”
不滿三十歲的巴倫,此時卻顯得老氣橫秋。
而武藤直美心中卻感到有些寒意,她此刻真真切切地從巴倫身上感受到了那種恐怖的軍閥氣質。
巴倫所說的,就是在美國第二次內戰中期的“巴倫遠征”、“羅利之戰”、“里士滿大屠殺”、“華盛頓圍城戰”和“大敗逃”。
這些都是足以寫進歷史教科書的大事件,當時武藤直美還在手機上看到過相關的時事新聞。
但真正讓武藤直美感到不適應的,是巴倫自然而然地流露出來的本性——巴倫自責的原因是,發動里士滿大屠殺導致了華盛頓圍城戰的失敗,而不是屠殺行為本身,如果里士滿大屠殺之後他攻下了華盛頓,那麼巴倫恐怕就不會自責,反而會將屠城合理化、經常化,就像蒙古人一樣。
回想凱特琳娜所說的“餌食”,直美回想到自己在歷史資料中看到巴倫的父親唐納德作為美國總統訪問日本,和日本首相一起喂魚的視頻。
唐納德非常豪爽地將手里的魚食全部都倒進了池塘里。
或許巴倫大方地給女人花錢,就和往池塘里倒魚食一樣,只不過是一種讓自己保持好心情的游戲。
在他的眼里,或許我們這些女人,就和那些養在池塘里的金魚沒有區別。
養著好玩,不好玩就不養了,若是有必要,殺了也就殺了。
彼此終究不是一個階級的人。
就在這時,海吉拉斯從聖何塞回到了舊金山,來到了費爾蒙特大酒店旁邊的會場。
為了避免麻煩,他是從海沃德北上,繞到奧克蘭,通過港灣大橋到的舊金山。他並不是坐著他那輛慢得和蝸牛一樣的太陽能改裝甲殼蟲,而是一輛相對普通的印度紅色花崗岩花紋的塔塔NANO。
他帶著那兩個小女孩想要進入會場,被要求接受安保檢查的時候,顯得有些惱怒,但還是克制住了自己,配合檢查。
通過了會場安保檢查之後,海吉拉斯快步走向蒯輝萊。
“等幾天,安置移民需要時間。”一個照面,海吉拉斯就向蒯輝萊提出自己的要求。
“不行,行動已經開始了。”
“聖何塞突然涌入那麼多人,肯定會出亂子的!”
“這是你的問題,我現在只能管好舊金山!”說著,蒯輝萊就轉身想要遠離海吉拉斯。
“他們也是舊金山的市民!”
“聽著!聽著!海吉拉斯!”蒯輝萊停下腳步,回頭咬牙切齒地說,“你最好記住,他們曾經想要把我們都炸死掉!這里的‘我們’也包括你,我親愛的海吉拉斯!我沒有殺他們全家就已經足夠克制了!讓這些毒販活著離開舊金山,已經是我最大的讓步了!不要以為我沒有動過把他們全部殺光的念頭,我只是不希望讓好不容易才穩定下來的和平局勢被破壞掉,才忍著惡心把屠殺降級成治安行動!”
“要炸死我們的只有戰幫聯盟的人,可是現在忍飢挨餓的只是無辜的市民!”
“若是沒有他們的支持,戰幫聯盟能夠發動這樣的攻勢嗎?能做到這種程度嗎?別天真了,海吉拉斯!這就和‘原子彈下無冤魂’是一個道理!”
“你怎麼能說出這種話?難道那些手無寸鐵的平民就該死嗎?舊金山已經注定是你的了,你就不能多等幾天嗎?”
“舊金山不會是我的,海吉拉斯!舊金山永遠都是屬於守法的、不吸毒、心里有道德和秩序的美國公民的!我們致公黨只是為那些和我們有共同價值觀的美國公民管理和保衛舊金山!只要一想到舊金山還有毒販存在,我就夜不能寐!為了能讓我,以及舊金山的守法市民,能夠有個良好的睡眠,我是一定要將這些隱患從舊金山趕出去的!一天都等不得!一個小時都等不得!”
說完,蒯輝萊看著滿頭大汗、眼圈發黑的海吉拉斯,鼻子一動,問。
“你昨天沒睡?”
“你以為搬半個城市的人很輕松?”
“哼!對那些人型垃圾何必如此上心,任其自生自滅不就得了……”蒯輝萊搖了搖頭,然後說,“印度人,你也不需要太趕,拉網排查大半個舊金山是個大工程,根本不是一兩天就能完成的!就算每天能推進2公里,推到米爾布雷,也需要十幾天。十幾天時間,都夠把他們在舊金山的木頭房子拆了拉到聖何塞重新組裝起來。除了毒品之外的物資,都可以到理查德灣的貨運港口那邊去找,大宗商品賣家很容易聯系的,現在國際市場整體供大於求,需求量大是很好談價格的。花錢買東西總不需要我來教你吧!”
海吉拉斯正准備離開,突然又站住、轉身叫住蒯輝萊。
“中國人,我昨天我就想說一件事。”
接著,海吉拉斯解開他身上的沙麗,露出了自己的身體。
在他極其女性化的身體上,竟然還有一根和正常男性無異的大陽具,然而真正讓人驚訝的是,他陽具勃起之後人們就發現,在他的兩個睾丸之間還有一個和普通女性一樣的陰部,陽具就是這個陰部上的陰蒂和尿道,睾丸就是這個陰部的前庭球發育而來。
“你昨天說我和不了陰陽,是錯的,我不僅能和陰陽,還自己一個人就能和陰陽!只要我願意,我還能自己和自己的陰陽,生一個純粹屬於自己的孩子。她們就是我的女兒。”海吉拉斯指著一直跟在自己身邊的兩個小女孩,諷刺地跟蒯輝萊說,“也就是說,我,陰陽皆具;而你,卻還需要通過房中術采陰補陽。”
蒯輝萊瞠目結舌,一時間不知該說什麼好。
然而在場的人中,最震驚的人不是蒯輝萊。
而是程玄蓮。
恍然地一些支離破碎的回憶片段浮現在她的腦海之中。
“……玄……性別分化是……突變需要……宇宙中有輻射……豐富遺傳多樣性……不需要性別……”
她單手撐著桌面,翻過桌子,幾乎是飛撲過去,按住海吉拉斯,逼問。
“在哪里?!!!”
面對突如其來的逼問,海吉拉斯楞住了。
“改造你的是不是一個中國男人!他人在哪里?”程玄蓮抓著海吉拉斯前後亂搖,下手沒輕沒重,簡直就是在拷問。
“冷、冷靜一點……你掐、掐到我脖子了!”海吉拉斯拼命拍著程玄蓮的手,想要將她的手推開。
“抱歉……”反應過來、意識到自己過於激動的程玄蓮,趕緊松開手,讓海吉拉斯重新能夠順暢地呼吸,“你不是天生的雌雄同體吧!你知不知道那個給你做手術的人,現在在什麼地方?”
“咳、咳!嚇死人了!”海吉拉斯摸著自己脖子,說,“我不知道!那時候我才十六歲!當時變性的話題很流行,學校也對學生變性提供各種支持,當時有個醫生跟我說,‘男人和女人到處都是,何不試試雌雄同體呢?還可以自己和自己性交,一個人生育後代!’我覺得確實雌雄同體比單純的變性要更酷,就接受了那個醫生的手術。”
“那個醫生是不是一個中國男人?”
“中國男人?”海吉拉斯突然表情很困惑,“奇怪?我完全想不起來那個醫生是什麼樣子的?我連那個醫生是男是女都想不起來了,大概過去太久了吧。而且醫生不都戴著帽子和口罩,把自己包裹得嚴嚴實實的,不仔細看連種族都不一定能分得出來,看起來都差不多。何況後面大事情一件接著一件,很快還爆發了內戰,光是活下去就已經是拼盡全力了,這些無關緊要的事情,忘了也就忘了。”
“你忘了,你怎麼能忘了……”程玄蓮難掩失望之情。
“怎麼?你也想做這個變性手術,變得和我一樣雌雄同體?”海吉拉斯說,“很可惜,我後面去了解後才知道,現在醫生最多只能做到形似,像我這樣還能自己生小孩的程度,他們是辦不到的,還有醫生試圖綁架我去解剖化驗。有個婆羅門僧侶告訴我,是毗濕奴將摩西妮的神性注入了我的靈魂,我是因為有摩西妮的神性,所以才能夠擁有這份和神相似的身體,也就是說,我這雌雄同體的身軀,不是醫生所能造就的,而是毗濕奴的化身摩西妮賜予的。”
“不管是誰給你的身體,趕快把衣服穿上!你這變態暴露狂,大庭廣眾之下甩著陽具袒胸露乳,成何體統!”從震驚中回過神來的蒯輝萊直指著海吉拉斯斥責道,然後轉頭跟程玄蓮說,“程小姐,你如果真的對這方面感興趣,可以去紐約、洛杉磯、波士頓這些民主力量勢力范圍內的大城市了解一下,民主力量經營著醫藥復合體,變性手術、醫美整容本來就是他們搞出來斂財用的工具。不過我還是善意地提醒你,天生的性別才是最好的。‘身體發膚,受之父母,不敢毀傷’,像他們這些人亂動刀子做些沒必要的手術,對身體的負擔是很大的。”
“我沒興趣變性,我是想找給他做手術的人。”程玄蓮撿起剛剛掉落在地上的帽子,拍掉上面的灰塵,然後將帽子戴好。
“不變性,找他作甚?”蒯輝萊覺得古怪。
“無可奉告。”程玄蓮說完,就回到了自己位置上。
26、追加采訪
致公黨的行動緩慢有序地推進著,很慢、很無聊、很程序化,甚至讓武藤直美震驚於原來一場軍事行動還能這麼溫吞,她甚至遠遠地看到阿部光找了個地方靠著牆打盹。
到了十一點半,到了吃飯的時候,已經有很多人離開去吃午飯了。
“蒯先生,如果沒有什麼特殊情況,我下午就不過來了。祝你們行動順利!”巴倫對蒯輝萊說。
“巴倫先生,借你吉言!”蒯輝萊起身向送。
“直美小姐,我們回游艇上吃午飯,然後進行說好的追加采訪吧!”巴倫摟著直美說。
“嗯,好的!”
武藤直美就是為了這個才到舊金山的,結果沒想到一下子發生了那麼多事,直到現在直美才能繼續自己對巴倫的采訪。
巴倫帶著芙蕾雅和武藤直美回到拉扎里尼-卡隆特游艇上。
剛來舊金山時,登上游艇的就只有巴倫、芙蕾雅和直美三個人,而如今和他們同行的還有小唐納德派過來的大批保鏢。
之前巴倫敢不帶保鏢就到舊金山來,一方面是因為舊金山的致公黨跟王牌集團關系密切,巴倫本人和蒯輝萊也私下也常有往來,另一方面也是因為停火好幾年了,根本沒想到舊金山的自由陣线會突然來波大的。
雖然按巴倫自己的話說,真要有個萬一,保鏢不是陪葬就是給自己收屍,根本沒什麼意義,但小唐納德還是堅持一定要派保鏢過來保護巴倫。
一下車,芙蕾雅就將衣服一脫,露出了自己漆黑的修長裸體。
“我先上去游個泳。”說著,芙蕾雅就進入電梯,去到甲板上的游泳池里暢游了,而她也並不介意周圍的保鏢和那些沿岸高層建築里的住戶會看到自己這黑色美人魚的裸體。
“我們先吃些東西吧,比起這些板著臉的保鏢,我倒是更希望哥哥派個廚子過來。”
巴倫則摟著武藤直美說。
隨後兩個人就到了游艇上的廚房。
巴倫從冰箱里取出普法爾茨豬肚,切成片,放烤箱里烤。
然後巴倫又用黃油炒了些德國白蘆筍,並用煎好的培根卷起來。
接著,巴倫從冰箱里取出鹼水面包,對直美晃了晃說。
“知道麼?據說有些中國人非常喜歡這種鹼水面包,因為在中文里鹼水面包諧音減稅面包。”
“真的?我都不知道欸!”直美微笑著奉承道。
“不過真的跟中國人這麼說,他們大概會說‘諧音梗,扣錢!’吧,哈哈哈!”
說完巴倫就把鹼水面包放微波爐里解凍,同時將萊茵蘭血腸切塊煎香。等鹼水面包解凍後,巴倫將鹼水面包上都劃開一個口子,將煎血腸和德國酸菜絲拌在一起,填進鹼水面包上的切口。
而直美則莫名地糾結為什麼中國人會因為諧音梗而扣錢?他們不喜歡諧音梗嗎?不過那天晚上程玄蓮似乎也因為“浦西”的諧音梗而笑了,不是嗎?
難道說在中國諧音梗有什麼禁忌?莫非中國政府因為什麼原因禁止諧音梗,玩諧音梗會被罰款,所以程玄蓮只笑但不解釋?
搞不懂……
而巴倫開了一個醋漬鯡魚卷罐頭,倒進碗里。
巴倫將烤豬肚片、培根卷白蘆筍、鹼水面包夾酸菜絲拌血腸丁三明治、醋漬鯡魚卷全部都放到一個托盤里,對直美說。
“我們到酒吧那邊,一邊吃一邊聊吧。”
巴倫和直美一起到酒吧。
巴倫將餐盤放到吧台,然後從冰櫃里拿出一瓶野格利口酒,用長飲杯調了份野格菲士給直美,自己則是開了瓶以他的身份來說顯得廉價的百帝王啤酒直接對瓶吹。
不過他的父親唐納德也是一個吃麥當勞漢堡喝可口可樂、以作風豪爽親民聞名、甚至在當選後高調現身UFC賽場的非主流億萬富豪。
“吃啊,別客氣!”巴倫將一個血腸三明治遞向直美。
大概是昨天晚上的調教還在影響著直美,她就這樣咬了一口巴倫手里的血腸三明治。
就好像巴倫在喂食直美一樣。
直美驚覺不對,怎麼自己就好像很習慣被喂食一樣?昨天程玄蓮喂自己的時候也是,很自然地就吃起她手里的海蠣餅。難道自己真的如埃莉諾所說,自己是天生的母狗奴隸嗎?
她趕緊抬起手來,接過三明治,有些尷尬地笑著說。
“看起來真是美味,我都迫不及待了!巴倫先生很會做菜啊,真是意外!”
“都是些德國下酒菜。”巴倫笑著說,“父親去世後,我們家族被政府驅逐出境。我就回到了家鄉,德國的卡爾施塔特——按中國人的說法叫祖籍吧,在那兒短暫地生活了一段時間。”
唐納德在他的第二次任期結束後離奇死亡,實際上他的第二次總統任期從競選開始就一直被刺殺的陰影所籠罩。
在唐納德死亡後,建制派就以通俄門、通中門、通印門等借口,對王牌家族展開政治追殺,王牌集團破產清算,更可怕的是切實存在的刺殺威脅,王牌家族成員不得不離開美國自尋出路。
小唐納德和埃里克去了捷克,他們和伊萬卡在小時候都曾經在這里和祖父母一起體驗夏日里的鄉村生活;伊萬卡很早就察覺到美國國內氣氛不對,在父親唐納德第二次就任美國總統後不久,她就將女兒阿拉貝拉安排到上海讀書,自己也辭去王牌集團里的一切職務到上海陪女兒一起生活,甚至連父親的葬禮都沒敢回國參加;蒂芙尼和她的丈夫被法院沒收所有財產之後,還被放逐到戰火紛飛的黎巴嫩;而巴倫則到了德國,並在那里過了一段近乎流浪的生活。
現在的王牌集團,是他們五人在內戰爆發後回國重建的。
唐納德死後,共和黨建制派政客理查德·布什以微弱優勢當選美國總統,他還和中國合作一起到墨西哥剿滅毒梟,然而民主黨自由派贏得中期選舉之後,就在國會提出海洛因合法化法案,然後強烈反對該法案的理查德·布什就被彈劾下台。
之後,美國政壇陷入前所未有的大混亂,總統幾乎是一月一換,要麼被彈劾下台,要麼被刺殺身亡,人民對聯邦政府的信任跌到了低谷,很快美國就滑向了內戰深淵,進入前利維坦的“混戰時代”。
隨後就是被驅逐出境的王牌家族和馬斯克家族回歸美國,整合MAGA武裝,重建王牌集團,這也標志著美國進入“群雄時代”。
“德國菜嗎?還真是意想不到!說到歐洲美食,想到的是法餐,而對於德國人的刻板印象就是穿著筆挺的軍服、古板嚴謹的德意志軍人。沒想到德國也有這麼好吃的食物!”直美驚異地說。
“也不能說完全錯,德國美食的標志是啤酒、香腸和泡菜。啤酒是軍人的最愛,香腸和泡菜都便於保存,是天然的軍糧儲備。從這個角度來看,德國美食有著很強的平民性和軍事性,明顯區別於法國巴黎和奧地利維也納的貴族宮廷美食。真正優秀的軍事家是會想盡一切辦法喂飽自己的軍隊,餓著肚子的士兵是非常容易開小差和嘩變的。或許德國美食也是受到了普魯士軍國主義的影響也說不定,因為德意志長期貫徹軍國主義,所以只有那些適應軍國主義需求的美食才會被保留下來。”巴倫嚼著血腸三明治,往嘴巴里灌著啤酒,簡直就像個普魯士軍官。
“軍國主義,日本的軍國主義給人民帶來的就只有飢餓。”直美並不喜歡日本右翼。
“日本軍國主義在一開始也是拼命想喂飽自己的士兵,日本海軍咖喱不就是日本軍國主義催生的美食?在戰爭白熱化之前,日本陸軍也一直給自己的士兵吃白米飯,甚至組織慰安婦去滿足士兵的性需求。一個政權的屬性是會深刻地改造社會的價值觀,最後在文化里留下怎麼都擺脫不了的印跡,這就是民族性,一個民族是永遠無法擺脫自己的民族性的。”
“可是,現在的日本是和平立國的呀!我們甚至解散了自衛隊,已經完全消滅了右翼軍國主義分子,這樣還會有他們留下來的印跡嗎?”
“現代的日本選擇和平立國,是豐臣秀吉征韓失敗、二戰戰敗的歷史記憶和現代中國擁有極其強大的工業實力綜合作用下的結果。如果日本是二戰勝利者,又或者現在的太平洋周圍的美國、中國、俄羅斯都很虛弱,那麼日本是不可能會主動選擇和平立國的。”巴倫說著,又灌了一口啤酒,“你難道就不覺得奴隸訓練和日本軍國主義訓練士兵的方式很相似?你有沒有看過一部電影《啊,海軍》?”
“沒有,我不喜歡戰爭片。”直美回答說。
“那是你們日本在上個世紀拍的一部描寫日本海軍的電影。主角在江田島海軍兵學校的經歷,和你昨天體驗的奴隸調教有異曲同工之妙。日本職場的年功序列制、前輩對後輩的霸凌,本質上都是在延續當初日本軍隊里的傳統。雖然其中軍事化的味道被時間稀釋掉了,但歷史留下來的烙印是不會消失的,除非這個民族消亡了。”
難怪昨天他們笑著說什麼江田島奴隸學校。
“另外,歷史的烙印也會用一種完全相反的形態來實現自己的存在。”巴倫接著說,“你有沒有想過,中國人為什麼會近乎病態地主張禁毒?那也是他們歷史導致的。他們將英國入侵清朝的戰爭稱作鴉片戰爭。毒品對於他們來說,就是一種讓社會混亂、讓民眾虛弱、讓國家失能的邪惡存在。在他們的認知世界里,毒品是和‘近代中國積貧積弱的半封建半殖民時代’強相關的。所以他們根本無法理解為什麼美國民主黨會去推動毒品合法化,在他們看來,毒品泛濫是會導致亡國滅種的。”
“毒品確實會導致社會混亂,犯罪率飆升啊。美國民主黨只是為了增加選票就推動毒品合法化,一直以來都有著道德爭議,不是嗎?”
“民主黨人確實道德敗壞,不過,政治這東西又怎麼可能干淨得了呢?而且事實上他們推動毒品合法化並不僅僅為了增加選票,還有更深層次的原因。”巴倫向直美解釋說。“剛剛說的鴉片戰爭知道吧?你知道鴉片戰爭是怎麼打起來的嗎?”
“因為英國工業品進不了中國市場,英國的猶太商人沙遜就通過販賣鴉片來賺中國人的錢,中國林則徐禁鴉片煙後,英國人就在沙遜的建議下用武力打開中國國門,打敗清朝,逼迫清朝懲罰林則徐,取消鴉片煙禁令。”直美想了想,回答說。
“雖然原因不一樣,但民主黨的支持者們所面臨的狀況和當時的英國是一樣的。因為競爭不過中國的大規模工業制造能力,使得美國資產階級無法通過工業制造來從美國平民手中賺取利潤。在這種情況下,一部分資產階級選擇推動毒品合法化,然後通過毒品貿易來賺錢是很自然的。我的父親唐納德跟中國打貿易戰,增加關稅,目的就是為了限制中國的工業品進入美國市場,給美國工業制造撐起一個能夠讓他們存活下來的利潤空間——如果工業制造完全成了死亡區,那麼美國必然就會拉美化。事實上,當時美國面臨的困境,性質上和拉美國家是一模一樣的。在產業空心化之前,美國的生產力無比強大,拉美國家的資產階級做什麼都是虧的,根本不可能競爭得過美國,所以拉丁美洲才會產生巴勃羅·埃斯科瓦爾這樣的反美大毒梟。”
巴倫似乎有些喝醉了,臉龐上浮起了紅暈,他將有著解酒功效的醋漬鯡魚卷用牙簽一戳,然後放進嘴里吃掉。
“事實上,民主黨政客推動毒品合法化、借由炒作LGBT議題散播‘覺醒病毒’鼓動人們去變性,本質上都是為了能在工業制造利潤被中國持續擠壓的情況下繼續從美國消費者手中賺錢。不道德,是的,但資本本來就是沒有道德的。道德是唯心的,但資本對利潤的追求是客觀存在且無法改變的,那麼只需要改變道德就可以了。這就是民主黨做的事情,改寫道德標准,讓毒品不是毒品,於是販毒就變成一種道德上可以接受的行為了。”
“這不是自欺欺人嗎?”直美覺得有些滑稽。
“道德本來就是自欺欺人。你知道為什麼現在世界上的大多數國家都會選擇賣淫合法化?你不覺得現在色情文化發展得太繁榮了嗎?或許你們日本人覺得理所當然,但實際上這個世界原本並非如此。”巴倫吃著烤豬肚,戲謔地看著直美說,“根本原因在於,中國共產黨政府出於意識形態,不會發展中國的色情業,還會嚴厲打擊境內組織賣淫,同時中國又存在著巨大的色情業市場。於是順理成章地,除了那些資源稟賦優秀、能夠靠賣資源發家致富的國家——比如說俄羅斯和中東那些產油國——各國的色情業都極度繁榮了起來。你應該也聽說過‘大久保專线’,連旅游公司都在暗戳戳地組織中國嫖客到日本旅游嫖娼。現在中國社會主流風氣趨於保守禁欲,但那畢竟是個十幾億人口的大國,哪怕是百分之一、千分之一,也是上千萬、上百萬的巨大市場。中國政府之所以提倡禁欲,就是為了讓中國人把賺來的錢繼續投入到太空殖民上,而不是和外國妓女花天酒地,也就是說這種現象一度達到中國政府不得不下場干預的地步。我很喜歡一句話,‘強者從不抱怨環境,因為強者就是環境’。哪怕中國人不願意,他們也在影響著世界,正是在他們不自覺的篩選下,讓這個世界的色情業變得如此繁榮。這就是不以人的意志為轉移的客觀規律,是中國人自己也無法控制和改變的。”
“連美國都沒有辦法不受中國影響嗎?美國現在不是恢復成工業制造大國了嗎?”
“萬事萬物都是普遍聯系的。美國現在能夠重新變成工業制造大國,主要是我們MAGA堅持不懈地奮斗,沒有讓我們偉大的祖國滑向拉美化的深淵,變成一個徹底無藥可救的糞坑國家。不過,我也不否認,美國工業重建能夠成功,和中國把自己的工業能力從生產消費品轉到了宇宙殖民上有一定關系。宇宙開拓的工業生產力需求是近乎無限的,當宇宙殖民活動消化掉中國的過剩工業產能後,他們對其他國家的工業利潤的擠壓也就沒有那麼嚴重。你可以觀察到,中國以外的工業國,美國、俄羅斯、歐盟各國、日本、韓國、印度等等,在中國開始宇宙殖民後都迎來了工業大景氣。”
“話說回來,當時中國也被自己的產能過剩問題給搞得焦頭爛額,如果不想個辦法消化過剩產能,他們自己也會崩潰。對於如何消化利用過剩產能,彼時中國存在著爭霸主義和宇宙主義的路线斗爭。爭霸主義就是讓中國取代美國成為新的地球霸主,通過戰爭消滅掉所有其他工業國,獨占全球市場。而宇宙主義者反對爭霸主義者,認為他們是在走帝國主義爭霸的老路,戰爭必定會擠占可用生產力並破壞社會經濟,讓宇宙殖民變得遙遙無期,蘇聯就是因為軍事爭霸才導致在太空競賽中喪失了優勢,而太空殖民的預期收益是近乎無限大的——當然還有一點,他們也認為中國主動爭霸會導致美國各勢力為了對抗中國而團結起來,他們並不希望看到美國再度統一,他們認為統一的美國對於他們來說是個巨大無比的麻煩,他們對美國現狀感到滿意——分裂後的美國不會威脅到他們,讓他們可以放心大膽地削減軍費專心搞太空殖民,同時美國割據勢力保持強大而穩定的狀態,又不會讓新的威脅者出現,並且還保持了他們可以利用的商品市場。最後,宇宙主義者說服了本來就有所傾向的中國政府,於是中國在統一台灣之後就開始逐步削減軍費開支,轉頭搞宇宙殖民。也正是因為中國人選擇把工業能力拿去搞宇宙殖民,美國民用工業才有了發展的利潤空間,否則我們美國要麼變成拉美糞坑國,要麼只能向蘇聯那樣依靠政治力量畸形地維持軍工業發展。”
“如果美國變成蘇聯,霍爾小姐一定會很開心吧。”直美說。
“未必。”巴倫笑了笑,“霍爾她們赫瓦多夫主義者和正統派馬克思主義者之間的矛盾,比什葉派和遜尼派還要大。”
直美想到了程玄蓮說到赫瓦多夫主義者時的厭惡表情,以及昨天晚上盧西亞娜·霍爾做的女性勝利宣言。
還有,盧西亞娜說過的,她和巴倫做過。
“據說霍爾小姐和巴倫先生發生過關系,是真的嗎?”
“這你又是從哪里知道的?直美小姐可真不愧是記者!”巴倫笑著,仰頭喝了一大瓶啤酒,“那都是內戰前的事情了,我在德國流浪,她在柏林給窮人當免費妓女,我們就是這樣認識的。她當時在柏林洪堡大學當講師,然後晚上就到新克爾恩的小巷里免費給窮人肏,也不知怎麼的一下子就認出我來了,然後我們就一起生活了一個多月。她算是我馬克思政治經濟學入門的契機吧,不過她的很多觀點,我並不認同。我並不認為性別在未來會有那麼重要,她顯然是受了美國LGBT覺醒運動的影響。”
“巴倫先生覺得霍爾小姐怎麼樣?”
“她是個很優秀、很有才能的漂亮女性,但是,她的理論是錯的。或者可以這麼說,她的理論是先射箭再畫靶子,是為了論證自己想要的結果去篩選論據,然後不停地自欺欺人。不過就實際結果來說,她的肉身布施行為也確實緩解了社會矛盾,所以也沒有什麼好指責的。”
武藤直美想起來,巴倫說過,他喜歡有才能的漂亮女性。
“最後巴倫先生和霍爾小姐沒有在一起呢。”
“她骨子里其實和我父親很像,她很享受工人階級對她的那種仰慕。我是不會仰慕父親以外的任何人的。”
武藤直美察覺到,巴倫好像不是很想繼續談論關於盧西亞娜的事情。
“巴倫先生覺得德國是一個怎麼樣的國家呢?”
“德國是一個哲學的國度,康德、黑格爾、馬克思、叔本華、尼采,從某種意義上來說,第二次世界大戰中的蘇德對抗是一場德國哲學家的內戰,是康德、黑格爾、馬克思的蘇聯大戰叔本華、尼采的納粹德國。不論是那一邊都是很迷人的,那種理性與感性、邏輯思辨與激情衝動之間的矛盾衝突,深入其中就會感受到一種交響樂一般的史詩感。而實際上這兩種截然相反的特質都被歷史揉入了德意志民族的骨子里。和我們實用主義至上的美國人相比,德國人要更加復雜深刻,當然這也導致了他們往往會把事情搞得過於復雜和程序化,以至於吃個雞蛋都有一大堆工具、玩個SM游戲還要簽一大堆契約——不過偶爾為之還是挺有趣的。”
“那麼巴倫先生更傾向於那一邊呢?馬克思?還是尼采?”
“我?都不。我是美國人,當然更傾向於美國實用主義哲學,查爾斯·桑德斯·皮爾士、威廉·詹姆斯、約翰·杜威。我們從我們的思維中凝結提煉出來我們的信念,然後在我們的生活和工作中檢驗我們的信念。說白了,信念就是信仰,實用主義哲學本質上是在哲學領域化用了韋伯對加爾文新教倫理的闡述,上帝即是真理,真理即是上帝。我們首先一定要理解一個概念,作為塵世中的凡人,是一定有局限性的,我們甚至看不到‘真實’,我們看不到紅外线和紫外线,我們甚至不能確定我看到的紅色和你看到的紅色是不是一樣的。我們唯一可靠的基石,就如笛卡爾所說,是我們自己的思維。我們只能通過在生活和工作中去驗證我們思維所產生的各種信念,有用即是真理,無用即是謬誤,人類只能也必須通過驗證信念去接近真理。馬克思講究歷史唯物主義,可是我們真的能正確地認知歷史嗎?我很懷疑,我們所看到的歷史很可能只是個哈哈鏡的倒影,充滿了各種夸張、扭曲和誤導。歷史材料的真實性存疑的情況下,我們就算辛苦辯證分析,也很難保證自己做的不是無用功。而尼采更糟,尼采只有信念,根本不做辯證和檢驗。未經檢驗的信念是極不可靠的!”
就在這時,一陣悅耳的音樂響起。
然後巴倫對著一面牆壁打了個響指。
就像魔法一樣,那面牆壁變成了一個巨大的熒幕,顯示出埃莉諾的影像,是從Kink公司打過來的視頻電話。
“啊!埃莉諾小姐,紀念品做好了嗎?”巴倫笑著說。
“是的,巴倫先生,如果方便的,我現在就可以送過去。”埃莉諾點頭答道,然後在視頻里展示了被封存起來的直美使用過的項圈和肛塞、直美昨晚簽的奴隸契約、以及儲存昨晚SM秀高清直播錄制視頻的Kink公司定制U盤。
“我這就把泊位號給你,你現在就可以送過來。等一下……”巴倫想到了什麼,轉頭對直美說,“直美小姐,你昨天晚上說過,‘下賤母狗直美’是阿部光先生的肉便器,對吧?”
“這……”直美一下子不知該如何作答。
但是巴倫並沒有給她多少思考的時間。
“快打電話給阿部光先生,讓馬上他過來吧!快!快!”巴倫催促著直美,接著他詢問視頻電話另一邊的埃莉諾,“埃莉諾小姐,讓你當三個小時的女犬奴隸和肉便器奴隸,並進行游戲指導,需要多少錢?”
“既然是巴倫先生,那麼就一百萬美元,如何?”
“成交!這樣吧,我直接讓保鏢開車去接你!直美小姐,阿部光先生聯系到了嗎?”
“欸!……還沒有,他一直不接電話,真是!”直美不禁有些埋怨。
“他可能還在會場那邊。我讓保鏢過去看看,找到他的話就把他直接帶過來!”巴倫灌了口啤酒下肚,然後興奮地說。
27、埃莉諾來當肉便器奴隸
巴倫的保鏢們將埃莉諾和阿部光給帶到了停靠在漁人碼頭。
埃莉諾就好像對衣服過敏似,依舊只穿著高跟鞋,除了挎包之外,她還攜帶了一個應有Kink標志的黑色行李箱。
而旁邊的阿部光穿著格子外套和牛仔褲,挎著波士頓筒包,里面放著他的證件、手機、拍攝器材,以及一些隨身雜物。
他們坐著保鏢開的車上了巴倫的游艇,並搭乘電梯來到了甲板上。
此時,芙蕾雅依舊全裸著躺在日光浴床上,一邊用耳機聽著音樂一邊曬著太陽,似乎還嫌自己不夠黑似的。或許真的如此,因為芙蕾雅是南蘇丹丁卡族人,丁卡族就是以黑為美的。
丁卡族很可能是世界上最黑的民族,和他們相比,其他的黑人都顯得不像黑人。
在泳池的另一邊有一個巨大的八角桌和環繞桌子的沙發,巴倫和直美正坐在沙發上。
直美依舊穿著波普圖案的和服。
而巴倫則已經換上一套淺卡其色古巴衫和乳白色麻料長褲,腳上穿著沙灘拖鞋,主打寬松舒適,而且和花哨繁復的夏威夷衫相比,純色的古巴衫感覺上更放松休閒。
夏威夷衫適合穿去參加音樂節狂歡,而古巴衫更適合慵懶地躺在沙發上吹著海風喝啤酒時穿。
見到巴倫,埃莉諾從挎包里取出一個透明的收藏盒,里面封存著昨天直美穿戴過的項圈和肛塞,還有一個U盤。
“巴倫先生,昨天晚上你向我們公司所訂購的商品,女犬奴隸母狗直美身上的母狗項圈和狗尾肛塞,我已經帶過來了。”
阿部光低沉地偏過頭,看著甲板。
武藤直美也尷尬地低著頭。
而巴倫則站了起來,笑得和照在甲板上的陽光一樣燦爛。
“很好!很好!我很高興!”巴倫從埃莉諾手中接過收藏盒,然後走到阿部光面前,“阿部光先生,請你收下這份禮物,作為我們友誼的證明。”
“唉?!!”阿部光吃了一驚。
“這本來就該是你的,母狗直美是阿部光先生的肉便器,那麼她的項圈和肛塞自然都是屬於你的。我只是恰好有這個能力,讓它們物歸原主。”
“巴倫先生,你在說什麼啊!真是太羞恥了!”直美的臉羞得通紅,而且這些東西落在阿部光手里,怕是以後頭都抬不起來了,“好歹也該先問問我的意見呀”
“這是女犬奴隸母狗直美的東西,和直美小姐沒關系吧!”巴倫笑著說,“還是說現在坐在這里的是有義務當阿部光先生肉便器的母狗直美?”
直美張了張嘴巴,一下不知道該說什麼反駁巴倫。
阿部光則是感激地接過收藏盒,對巴倫鞠躬謝道:“太謝謝您了,巴倫先生!我會把這個當傳家寶的!”
“別把這種東西當傳家寶啊!”直美吐槽道。
“哈哈哈哈!”巴倫則開心地笑了起來,然後對埃莉諾說,“另一件事也准備好了吧?”
“簽約之前,我想請您授權我們公司驗證您的醫療體檢記錄,可以嗎?”
“當然可以!”
埃莉諾將平板電腦遞給巴倫。
“巴倫先生,請您在Kink健康檢查軟件上輸入您的社保卡號,然後給我看一下軟件給出的項目建議。”
Kink軟件能夠通過醫保數據查詢獲知對方的健康狀況,然後給出建議。
巴倫按照埃莉諾說的去做,得到了Kink軟件的項目建議。
“巴倫先生的身體很健康呢!能當巴倫先生的肉便器真是有福氣!”埃莉諾從挎包里取出一個文件袋,將里面的契約合同取了出來,放在桌上,“我們這就簽契約吧!”
“好的。”巴倫笑的說,“不過,我希望等會肉便器埃莉諾服務直美小姐和阿部光先生,可以嗎?”
“當然可以,契約生效期間,肉便器奴隸是您的財物,您有權將其使用權開放給任何人。”
直美和阿部光聽了都有些出乎意料,阿部光更是目不轉睛地盯著埃莉諾那只有紋身“掩耳盜鈴”的裸體,不禁心里生出來些妄想和期待。
“好極了!我們這就簽契約吧!”
兩個人先後在契約上面簽字。
這時候,之前在曬太陽的芙蕾雅也好奇地走過來看看。
簽完字後,埃莉諾將契約收好,放進挎包里,然後取出一個印著廁所標記的不鏽鋼項圈,捋起長發,將不鏽鋼項圈戴在自己的脖子上,並在上面接上鐵鏈,並將鐵鏈的另一端交給巴倫。
然後她跪了下來,對巴倫下拜,說。
“淫蕩的肉便器奴隸埃莉諾,向偉大的主人巴倫報到!感謝您賜予肉便器奴隸埃莉諾存在的意義!”
“去舔直美小姐的腳,讓我們看看專業的女犬奴隸,是如何舔腳的!並告訴我們,舔腳都有哪些需要注意的事項!”巴倫笑著下令。
“那麼,請先允許我為直美小姐洗腳。”埃莉諾請求說。
“好!正好旁邊就是泳池。”
“我想用熱水為直美小姐洗腳,這樣直美小姐會感覺更加舒適,用熱水洗過後,腳會更加放松,被舔的時候感覺更好。請主人告訴肉便器奴隸埃莉諾浴室在什麼地方,並允許埃莉諾去用洗腳盆接些熱水過來為直美小姐洗腳。”
“好!我……”
“我帶她去吧,巴倫!讓我牽著玩玩好麼?”芙蕾雅好奇地看著跪在地上的埃莉諾,說。
“好啊!”巴倫將鐵鏈交給芙蕾雅。
“跟我來!”芙蕾雅一拽鐵鏈,就向游艇艉樓走去,而埃莉諾也就跟著爬了過去。
一個全裸的女黑人,用鐵鏈牽著一個像狗一樣在地上爬的女白人,這場景大概會讓那些MAGA中的白人至上主義者怒火中燒吧。
而巴倫卻坐在沙發上,翹著二郎腿,喝著啤酒,饒有趣味地看著她們進入艉樓的婀娜背影。
過了一會兒,芙蕾雅牽著埃莉諾,而埃莉諾則端著一盆熱水,膝行著回到甲板上。
埃莉諾將熱水一直端到直美跟前。
“直美小姐,請允許肉便器埃莉諾在舔您的腳之前,先為您洗腳。”
“嗯!”直美不禁想到,昨天自己作為下賤的母狗直美時,還曾經稱呼對方為埃莉諾女王,可現在女王卻淪為了更加卑賤的肉便器奴隸,就像拉斯維加斯哈里里德國際機場的肉便器奴隸德斯蒂妮一樣。
唯一不同的是,德斯蒂妮是因為濫賭欠下巨額債務,非自願地永久淪為債務奴隸,除非被哈里里德國際機場專賣或釋放,否則她一輩子都是機場的公共肉便器奴隸,無償地擔當機場的福利性設施;而埃莉諾作為自由的公民,則是有償地在三小時之內自願成為巴倫的肉便器奴隸。
埃莉諾得到直美的回應後,才將熱水放在直美腳邊。
“請允許肉便器埃莉諾為您脫去木屐和足袋。”埃莉諾說。
為了配合身上的和服,今天直美穿的不是高跟鞋,而是傳統的日式木屐和足袋。
直美點了點頭,便任由埃莉諾為自己脫下木屐和足袋。
接著,埃莉諾就將直美的雙腳泡入盆中的熱水中。
水溫恰到好處,熱得有些燙,但就像溫泉一樣,不會太過刺激。
這個程度最好了。
“舔腳之前先為對方洗腳,不但更加衛生,以後母狗奴隸直美為他的主人阿部光舔腳之前,也可以先為主人阿部光洗腳,這樣對雙方的健康都有好處。”埃莉諾一邊為直美洗腳一邊笑著說。
“才不會!我再也不會當什麼母狗奴隸了!”看到旁邊阿部光露出了期待的表情,武藤直美賭氣地說。
“那怎麼能行呢?別忘了,照顧後輩,滿足後輩的性欲,是你身為前輩的責任呀!這可是你自己說的呀!”
“那是母狗直美說的,我才不知道!”直美否定道。
而阿部光則是肉眼可見地垂頭喪氣起來。
“別泄氣呀,阿部光先生!相信我,直美小姐是天生的母狗,以後你肯定還會有機會的!”
“誰是天生的母狗啊!”直美有些生氣,接著她忽然想到對方的身份,“巴倫先生,我可以懲罰這個說話冒犯到我的肉便器嗎?”
“當然可以。不過,要讓她先舔完。”巴倫一副看戲嘴臉說,“實際上我覺得她說的沒錯,我讓她過來當肉便器就是為了讓她給你們做教學示范。”
“請問,肉便器和女犬有什麼區別呢?只是稱謂上有所不同嗎?”這時候,阿部光就像個課堂上的學生一樣舉手發問。
“當然不是了!”直美瞪了眼阿部光,“你也是《置屋草子》的記者,怎麼連這都不知道?女犬是寵物,肉便器則是完全物化的。”
“可是具體上有什麼差別呢,都是讓人隨便肏,感覺上沒什麼區別。”
“一般的性欲便器確實是讓人隨便肏,這也是最常見的肉便器。”埃莉諾一邊揉捏著直美的腳一邊說,“但是除了性欲肉便器之外,還有更加硬核的、要求進食排泄物的肉便器,也有人將吃排泄物的肉便器成為真肉便器,對應地將性欲便器成為假便器。”
埃莉諾的手法挺厲害的,簡直就像在SPA足療一樣,捏得直美非常舒服。那些洗浴中心一般也會兼做色情業,說不定埃莉諾以前當過洗腳妹,直美惡意地揣測著。
“即使是性欲便器,和妓女、女犬也是有差別的。便器一般更加缺少互動,因為定義上是肮髒的廁所用具,一般是不會獲得前戲和親昵行為的;而女犬作為寵物,比便器更容易獲得寵愛類的互動。另外,讓女犬吃排泄物也是有的,有些主人就會將女犬當廁紙,在如廁後讓女犬用舌頭清潔自己的肛門,或是直接讓女犬吃屎,所以吃不吃排泄物並不適合做女犬和肉便器的分類標准。”接著,直美說出自己對女犬和肉便器的看法。
“那是你們日本,這種事情在美國屬於虐待動物!”埃莉諾吃吃笑著說。
“難道用鞭子抽就不是虐待了嗎?”
“不一樣,用鞭子抽母狗是為了教育母狗,而讓母狗吃大便則有可能對狗的健康有害。真正的狗吃糞便是因為缺乏微量元素或是害怕自己的排泄物會向天敵暴露自己的位置,但是作為飼養方,主人是應該給狗補充營養,糾正狗吃屎的行為。而女犬作為生理人類,不需要吃糞便來補充微量,也不用擔心排泄物會向野獸暴露自己的位置,根本就沒有吃屎的必要,主人應該糾正狗的吃屎行為,又怎麼可以讓狗吃屎呢?”
日本和美國兩者的SM文化在女犬是否應該吃屎的問題上有所分歧。
“話真多!”武藤直美被懟了,心中多少有些惱怒,“比起長篇大論,你的舌頭更應該舔我的腳吧!巴倫先生的命令是要你舔我的腳,而不是洗腳。你不是洗腳妹,而是更低賤的肉便器!哼!不管女犬如何,你這肉便器總是要吃屎的吧!”
“是的,我選了吃屎的選項,因為巴倫主人的身體很健康,排泄物吃了害處不大。不過,一般我建議先從舔干淨的便器開始。然後一步一步地嘗試進階,舔使用過的、肮髒的便器。然後先嘗試喝尿,喝的下去,覺得有趣,再嘗試去吃屎,最好先了解對方的健康狀況。吃排泄物要注意的事情很多,尤其是那些糞口傳播的疾病,不小心的話是真的會樂極生悲的。我們Kink公司官方軟件有大數據支持的Play指導功能,可以通過醫保賬號獲取後台數據,快速分析醫療記錄,確認對方適合哪些play。我也會吃預防傳染病和寄生蟲的藥,並定期做健康檢查。”埃莉諾微笑著說,“而且,肉便器還有性欲便器,性欲便器是不需要吃屎的。”
“我對玩屎沒什麼興趣。”巴倫摟著坐在他旁邊的芙蕾雅說,兩個人黑白對比明顯,簡直就像太極圖一樣,“別搞髒我的游艇。”
“明白,我偉大的主人巴倫先生。”埃莉諾笑著答道,然後對直美說,“你看,這種情況還挺常見的。”
說完,埃莉諾捧起直美的腳,伸出舌頭貼著直美的腳後跟,然後往上一直舔到腳趾。
在埃莉諾將舌頭伸入腳拇指旁邊的指縫間時,直美用腳趾夾住埃莉諾的舌頭扯來扯去。
“剛剛就是這個舌頭一直喋喋不休、一直頂撞我!”直美因為對方身份比自己低,態度就不自覺地任性惡劣起來,或許這也是日本人的劣根性之一吧。
被虐待的埃莉諾毫無怨言,任由直美用腳拽自己的舌頭,直到直美松開自己的舌頭後,才繼續舔起直美的腳。
熱水泡過之後的腳非常敏感,直美的腳上傳來非常清晰地感覺,埃莉諾的舌頭是濕潤柔軟的,但是舌苔卻又帶來了些不一樣的觸感,而且埃莉諾的舌頭非常靈活,簡直就像是色情漫畫里的觸手一樣,侵蝕著直美的腳底。
直美煩悶地咬著手指,覺得再這麼被舔下去,感覺腳底都快成性器官了。
“別再舔了!”
直美試圖用腳將埃莉諾踹開,埃莉諾抓住直美的雙腳,雙方角力,直美的腳踩在埃莉諾的臉上,結果更方便埃莉諾舔她的腳。
“不行,這是巴倫主人的命令。”說著,埃莉諾舔起腳側的邊緣,腳底和腳面的交界處。
接著埃莉諾將直美的腳並在一起,然後舌頭快速進出兩腳之間的縫隙,感覺上更猥瑣了。
“夠了!別再舔了!”
埃莉諾對直美的抗議置若罔聞,並且開始使用撒手鐧——用舌頭快速劃弄直美的腳心。
“哈哈哈哈!真過分!哈哈!不能這樣!哈、哈哈!”真美體會到了笑刑的恐怖。
直美試圖彎腰去推埃莉諾,但根本辦不到,笑得身子根本使不上勁。
埃莉諾的舌頭讓直美笑得花枝亂顫,和服都亂了,左邊的乳房都隱約漏了出來。直美想爬開逃離這舔腳地獄,然而埃莉諾的雙手像鉗子一樣,死死拽住直美,讓她無法逃離。
“巴、巴倫先生!哈哈哈……快讓她、快讓她停下來!呵呵呵!”
但是巴倫卻和芙蕾雅做愛起來,投入地相互親吻著,好似完全沒有注意到直美這邊的情況。
“放了我吧,咦嘻嘻嘻!哦哈哈哈!哦咳!要喘不過氣來了!呵呵!救命!哈哈哈!救命喲!哈哈哈哈!”
這時埃莉諾給阿部光使了個眼色。
阿部光立刻心領神會。
只能說人這種動物,學好不容易,學壞是一出溜。當然,原本就在《置屋草子》工作的阿部光也算不得什麼純情處男就是了。
“直美前輩,需要幫助嗎?”阿部光坐在直美旁邊,
“快讓她別舔了!嘻哈哈哈……”直美都快笑得脫力了。
“埃莉諾小姐,你能別舔嗎?”阿部光明知故問。
“很抱歉,不行呢!”埃莉諾一邊舔一邊說,“舔直美小姐的腳,是主人的命令。”
“是舔直美小姐的腳嗎?”
“沒錯!”
“如果,直美小姐不是直美小姐了呢?”
“那當然就不舔了。”說完,埃莉諾轉而吮吸直美的腳趾,給了她回答的空檔。
阿部光期待地看著武藤直美。
“好啊!你們算計我!哈哈哈!”
直美話說一半,埃莉諾又開始舔腳心了。
“前輩?”阿部光笑著,他想聽什麼不言而喻。
“過分哈哈哈!脅迫我哈哈哈!”
“所以……”
“好了啦!哈哈!母狗是吧!哈哈哈!我當就是了!呼!”
武藤直美被低賤的肉便器奴隸在舔腳侍奉中施以笑刑,還被自己的後輩暗示,被脅迫當對方的母狗奴隸,這真是被下克上了。
直美心有不甘,但是比起被下克上的憤怒,直美也有種奇妙的如釋重負感。
或許自己的潛意識里是期望能夠能像昨天晚上一樣,當個淫蕩的母狗奴隸和阿部光玩各種下流色情游戲的,只是身為前輩的自尊阻礙了她向後輩阿部光袒露心跡。
但是現在,自己之所以會答應當阿部光的母狗奴隸,絕不是因為自己淫蕩下流,而是因為對方用卑鄙的笑刑脅迫所致。
逃避掉了自願當阿部光母狗奴隸的責任,讓被下克上的武藤直美覺得莫名的輕松。
埃莉諾果然不再舔腳心了。
“差點死了……”
這時候,巴倫似乎才將注意力轉到武藤直美和埃莉諾這邊。
他將高潮後的芙蕾雅放到一邊,從芙蕾雅的陰道里拔出射過精的陽具。
“好了嗎?”巴倫笑著說,“過來清理我的陽具吧!”
埃莉諾膝行過去,含住了巴倫的陽具。
時機巧合得好像巴倫一直在等直美答應阿部光的下克上要求似的。
不,實際上應該就是他預謀好的吧,埃莉諾應該也是領會了巴倫的意思。舔腳到笑刑,笑刑到脅迫,巴倫並沒有做出明確的指示,但埃莉諾和阿部光都照著他預定的方向行動,最後讓直美自己答應成為阿部光的母狗奴隸,並讓阿部光欠下自己人情。
或許,確如韋斯特女士所說,巴倫其實是刻意將自己的心機算計隱藏在花花公子的面具之下,他揮金如土、荒唐享樂的行為其實只是他經營人設的方式。
武藤直美猛地聯想到了一個日本歷史人物。
源義經。
巴倫現在的處境和源義經很像。
在王牌家族之中,他是負責帶兵打仗的,而他也和源義經一樣立下赫赫戰功。
但他依舊只是副總裁,王牌集團的總裁是小唐納德。
亦或許,巴倫其實是在用這種方式表明自己無心和小唐納德爭奪總裁之位。
不過武藤直美的思緒被打斷了。
阿部光扯開褲子的拉鏈,露出陽具,頂到直美的嘴邊。
“前輩……”阿部光期待地俯視著直美。
直美惡狠狠地咬了上去。
“啊嗷!”阿部光痛地大叫,然後倒在地上,捂著襠部在地上打滾。
“我只說當母狗,又沒說馬上當!”武藤直美整理和服,緊了緊共衿,冷眼看著阿部光,“至於什麼時候當你的母狗,看心情吧!”
“前輩,怎麼可以這樣!真、真狡猾!”躺在甲板上的阿部光可憐巴巴地說。
“對了,巴倫先生,她舔完了我的腳,我現在可以懲罰她了吧!”
“當然可以。埃莉諾,你就過去領罰吧!”巴倫說,“阿部光先生,注意看,注意學,以後這些都可以用在母狗直美身上的!”
聽到了這話,武藤直美欲言又止,最後還是將注意力轉回了埃莉諾。
此時埃莉諾將帶有Kink公司紅色惡魔尖尾K商標的黑色行李箱拖過來,打開展示里面的各種DBSM道具,然後一臉乖巧地跪在旁邊。
這種游刃有余的態度,讓武藤直美心里更加火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