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惡魔的純白制服 -- (56-62)

惡魔的純白制服 芝尼 10152 2025-01-22 05:26

  (五十六)我不要你舔了

  時逾白猝不及防被冰涼刺激,喉間溢出一聲悶哼,結實的大腿肌肉瞬間繃緊,像在壓抑著某種極端的快感。

  沈一念偏著頭趴在他大腿上,纖長的手指握住那處灼熱的根部,紅潤的小舌在前端打著圈,細細描摹著每一處敏感。

  冰塊的涼意早已消融在唇齒間,卻讓這份刺激愈發難耐。

  時逾白眼底滿是戾氣,心中煩躁,像是胸口堵著一口濁氣,隱隱作痛。即便現在正被身下快感侵蝕,那股紛亂的妒意仍在胸腔里翻涌,揮之不去。

  他唇舌再度覆上那處嬌嫩,用著恒定的力道與節奏,不疾不徐地吮吸,折磨女人。

  這般持續的刺激讓沈一念顧不上其他,停下唇邊與舌邊的動作,所有的感官都被身下的快感牽制。

  如同品嘗著酸甜交織的果實,又苦又甜的滋味在大腦里炸開,明明難受卻又上癮般無法抗拒。

  “啊哈哈啊...嗚嗚...別......太舒服了...嗚嗚嗚哈...”

  她語調顫抖,穴口因為快感正不停往外吐著大量騷水。

  時逾白眼睛微眯,漆黑的雙眸凝視著眼前旖旎春色,薄唇卻吐出冰冷的話語:“你下面味道挺騷。”

  這種帶著羞辱意味的話從平日皎若明月的少年口中說出,殺傷力格外驚人。

  沈一念心中一慌,她今日根本沒料到少年會主動舔她,還沒洗澡。

  雖只是混雜著汗水體液的健康味道,並無異味,但羞恥感還是讓她淚水瞬間涌出,纖細的手指慌亂地想要遮擋那處:“不要了......嗚嗚...你別舔了...我不要你舔了...”

  黏膩的水聲不斷鑽入沈一念耳膜。

  少年非但沒有收斂,反而推開她伸來阻擋的小手,在她求饒時愈發肆意。

  舌尖快速掃過每一寸敏感,像要將她逼至極限。

  沈一念這才真正見識到少年藏在外表下的本性,比她想象中還要惡劣。

  一種異樣的滿足感從腦中閃過,那是親手發掘、調教出對方隱秘一面的興奮。

  她早就知道,那副循規蹈矩的皮囊下必定藏著不一樣的靈魂。可這一切才剛剛開始,還遠未到挖掘的終點。

  “啊啊......唔......”

  她深吸一口氣,雙眸渙散,紅唇微啟,隨即再度含住那處熾熱堅挺。

  可身下不斷涌來的快感太過強烈,讓她根本無法專注,只能淺淺含著舔弄,喉間不時溢出幾聲難耐的嗚咽。

  柔軟的舌尖滑過前端溝壑,這般細密輕柔的舔弄,就像被毫無攻擊性的幼獸啃咬。

  時逾白神智愈發失控,那處堅挺不斷顫動,青紫的經絡愈發猙獰,已是到了極度興奮的狀態。

  少年改變了策略,不再用舌尖挑逗,而是用舌面整個包裹住那處嬌嫩,動作溫柔得不可思議:“真美......”

  有些含糊,但清晰地傳到沈一念耳中。

  沈一念瞳孔驟然收縮,如同針尖般細小,渾身血色瞬間褪盡。

  她向來擅長應對虛假的贊美,可少年語調里的真摯情感卻讓她措手不及。

  這份由衷反而給她帶來極度的不適,即便身體還沉浸在快感中,腦中的思緒卻已經亂成一團。

  那份壓抑的情感讓她穴肉驟然緊繃。

  時逾白眉梢一挑,將這幕收進眼底。

  少頃,他微微俯身,對著那處絞得死緊的媚肉輕輕吐息。

  溫熱的氣息里混著凜冽的薄荷香,惹得沈一念猛地回神,渾身一顫抖,媚肉頓時松開。

  時逾白抓住這一瞬,驀地抓起女人轉換姿勢。

  沈一念跪趴在沙發上,入目便是遠處那件獸之蛞。

  耳邊傳來少年低沉的呼吸聲。

  小客廳的全身鏡映照著兩人的身影。

  鏡中,她看到少年眸光愈發漆黑混沌,眼底充滿暴戾之氣,像一簇失去理智的黑色火焰,只知要將人燃燒殆盡。

  獸性的。

  非人的。

  少年修長的手指掐緊她纖細的腰肢,指節因用力而泛白,在雪白的肌膚上留下曖昧的紅痕。

  另一手握住那處灼熱,對准沈一念氾濫騷水的穴口。

  勁瘦的腰身猛地向前一挺,將自己粗壯硬挺的肉棒,送入那溫熱緊致的甬道。

  (五十七)潮濕陰暗的艷麗男鬼

  鏡中的世界往往映照出最真實的一面。

  時逾白肉棒直入她穴內後,便失去了所有憐惜。

  沒有絲毫溫存的過渡,只剩下野獸般的快速撞擊。

  整個客廳回蕩著令人面紅耳赤的聲響,如同打樁機般規律而凶狠。

  少年修長的手指插入她柔軟的發絲,猛地向後拉扯。

  沈一念被迫仰起纖細的頸子,像一只被馴服的天鵝,瞳孔往上,翻起白眼,艷紅的小舌從微啟的唇瓣間探出,晶瑩的津液順著下頜滑落。

  她顫聲溢出破碎的呻吟,聲音里帶著哭腔。

  恍惚間,她想起幼時獨守空屋的畫面。

  老舊的大頭電視機在黑暗中閃爍著幽光,播放著劣質的靈異節目,畫面模糊得像隔著一層霧。

  鏡中鬼。

  每當女主角照鏡子時,現實世界看不見的恐怖便會顯現——男鬼一雙布滿血絲的眼睛,在漆黑的鏡面里窺視著她。

  沈一念失神地望向鏡中,淚水模糊了視线。

  那里映照著身後少年的面容,俊美容顏浮現出壓抑的瘋狂,漆黑瞳仁里跳動著暴虐的欲火。

  沒有溫柔的愛撫,只有野獸般的占有。

  蒼白的肌膚陰冷得像個在潮濕幽暗處的艷麗男鬼,執著地纏著她不放。

  可不就是嗎?

  畢竟多年來,他一直在暗處偷窺著她的一舉一動。

  沈一念全身犯了雞皮疙瘩,心中攀上陣陣不安感。

  好可怕。

  好惡心。

  可是身體卻背叛她的理智,身下穴肉用力絞緊,諂媚地舔吸入侵她的肉棒。

  臀肉翹得高高的,輕輕晃動著,不受控制地迎合他抽插的節奏。

  熾熱的肉棒感受到她媚肉突然的緊繃,時逾白後背泛起觸電般的酥麻,粗重的喘息在昏暗的客廳里回蕩。

  他唇角勾起一抹病態的笑意,像終於將垂涎已久的獵物壓制在身下的野獸,心中滿是征服的快意。

  他愈發凶狠地向深處侵犯,肉棒毫不留情一下下往小穴里鑿。

  驀地,肉棒觸及腔壁某處時,沈一念纖細的腰肢瞬間軟了下去,渾身止不住地顫抖。

  少年眸色一深,敏銳地捕捉到這個反應,愈發專注地朝那處進攻,一下比一下更加凶狠。

  陌生的快感從身下蔓延至她全身,像被火焰灼燒般又酸又軟。

  沈一念連腳趾都不自覺蜷起,被這窒息般的感受吞噬。

  她帶著哭腔嗚咽:“啊哈......太粗了......騷逼要被肏壞掉了......”

  她望向鏡中,每一次撞擊都讓她的雪乳猛烈晃動,像在風雨中搖擺的花,畫面淫靡得讓她無法直視。

  羞恥感如蛇般順著脊骨一寸寸往上攀爬。

  突然,一絲刺骨的違和感鑽入腦海。

  為什麼?

  為什麼會演變成這樣?

  她必須給這瘋狂的性愛找個合理的解釋才行。

  沈一念咬緊牙關,紛亂的念頭在腦海里翻攪。

  她既想報復他多年來的窺探,又想宣泄壓抑已久的性渴望,更帶著尋獲優質獵物的貪婪。

  可另一個自我突然浮現,像人格突然解離,一分為二。

  世俗的道德枷鎖猛地收緊,讓她對眼前的一切感到陌生。

  兩個矛盾的自我在腦中撕扯,混沌的思緒幾乎要將她逼瘋。

  她無助地啜泣起來,淚水不斷從眼角滾落,精致的妝容暈成一片狼藉,喉間溢出的嗚咽帶著說不清的痛楚。

  時逾白低頭睨她,少頃,那雙寡漠的眼里突然涌上一抹清明,仿佛野獸被馴服,凶戾的獸欲漸漸化作溫柔。

  他俯身貼近她的後背,在她頭頂落下一個輕吻,沙啞的嗓音里帶著擔憂:“怎麼了?”

  身下撞擊的節奏漸漸放緩,肉棒在她最敏感的軟肉細密磨蹭著。

  沈一念脫力地趴在沙發靠背上,濕漉漉的眸子布滿迷茫,她艱難地扭過頭,神情無助:“別做了好不好......”

  時逾白聽出她話中的抗拒,心髒猛地一縮,薄唇微抿,將雞巴朝外抽離一截。

  可騷穴發覺肉棒要離開,誠實地吮吸挽留,不舍地含緊他。

  少年動作一滯,怔了片刻,隨即低低笑出聲來。

  他貼近她耳側,低啞的聲音里帶著幾分戲謔:“你這到底是要我走,還是要我留下?”

  (五十八)膠片質感

  修長的手指在她口腔肆意翻攪,逼迫她的小舌不斷躲避,可躲無可躲,想說話,也只能發出含糊不清的聲音。

  沈一念對少年的暴戾感到莫名其妙,頓時情緒沸騰,小巧貝齒咬住他作亂的手指。

  可時逾白卻變本加厲,無視她的凶咬,兩根修長的手指如蛇信般強硬撬開她的牙關,死死抵住口腔兩側。

  那種被強行撐開的壓迫感讓她胃部痙攣,本能的干嘔感卻被手指制住,只能任由晶瑩的津液順著下巴滴落。

  肉棒發了瘋般在她穴內衝撞,每一下都頂在最深處。

  窒息般的痛楚讓她四肢發軟,快感和痛感交織在一起,沈一念渾身顫抖,狼狽至極,只能任他宰割。

  “呃啊......不......唔哈......”

  啪啪的聲響中,抽插幅度極大的撞擊都讓她整個人劇烈顫動,蜜液不受控制地從兩人相連處溢出,沾濕了她的臀瓣和少年的下身。

  她被那處粗壯頂弄得幾近崩潰,體內充斥著難以承受的飽脹感,穴肉被摩擦得發燙發紅。

  她的發絲被他揉亂,散落在汗濕的背脊上。

  一片狼藉中,她渾身赤裸,而身後的少年卻整潔體面,純白制服幾乎完好無損。

  被掌控的無力感讓她愈發憤怒,為什麼和他做愛總是在快感和怒意中沉浮。

  意識渙散間,一個念頭突然劃過她的腦海。

  就在少年撞擊的頻率愈發激烈時,她突然帶著哭腔,口中模糊地喊:“瑪修......”

  少年呼吸一窒,動作瞬間頓住,口腔里的手指微微松懈。

  她抓住這一瞬間,貝齒狠狠咬下。

  鐵鏽般的血腥味在唇齒間蔓延,溫熱的液體順著喉嚨滑落,帶著少年的體溫。她嘴角也淌下鮮紅,像只貪婪的水蛭,又像只嗜血的妖精,執著地吸吮著傷口,咬著不放。

  她發了瘋般呻吟,聲音里帶著病態的歡愉:“瑪修......啊......好舒服......別停下...繼續干人家啊......”

  那是種得勝的快感。

  那些呼喚像一把塗了毒的匕首,徑直刺入少年的心髒。

  沾滿鮮血的手指從她唇間滑落,鏡中映照出少年怔然的神色,那雙漆黑的瞳仁里一片死寂。

  她被這反應激得愈發興奮,不由自主地扭動腰肢,朝身後撞擊,自己讓肉棒在濕軟小穴里抽插起來。

  穴肉痙攣著絞緊,前所未有的快感如潮水般涌來,她瞳孔逐漸渙散,呻吟聲支離破碎。

  恍惚間,她手指摸索著從沙發縫里勾出手機,打開自拍模式,調至0.5倍。

  超廣角能將整個客廳都收入鏡頭,背景里的藝術品若隱若現,更顯詭異。

  她嘴角還掛著血絲,卻故意擺出妖媚的姿態,對著略微扭曲的廣角畫面比了個YA。

  喀嚓。

  閃光燈在昏暗的室內炸開。

  顫抖的指尖點開相冊。

  閃光和晃動的手讓照片蒙上一層獨特的膠片質感——唇角染血的女人,瞳孔里是混沌的瘋狂,身後的少年卻如同失去靈魂般怔怔發愣。

  虛軟的手指再也握不住手機,任其跌落在沙發上。

  誰知手機屏幕一亮,誤觸錄像模式,但她渾然未覺,開始思考起別的。

  雖說未到高潮有些可惜,但沈一念已從精神上獲得極致的快感,頓時對肉體的歡愉失去興趣。

  她冷漠地想要起身,打算趕時逾白回家。

  灼熱肉棒剛從穴內滑出,她正要伸手推開少年,喉間卻突然一緊。

  空氣瞬間被抽離,她猝不及防地瞪大雙眼,從鏡中看見那只沾滿鮮血的蒼白手指,正死死掐住她的脖子!

  少年的動作又快又狠,指節收緊的力道讓她連尖叫都發不出來。

  她徒勞地掙扎,指甲在他手臂上抓出道道血痕,可氧氣的缺失讓她渾身發軟,眼前開始泛起黑霧,意識逐漸渙散。

  他掐住她的腰,那處灼熱毫無預警地再度肏入她的身體。

  時逾白垂眸睨著她,聲音冷得像冰:“我說了,別再叫那個名字。”

  那雙漆黑的瞳仁哪還有半分溫度,只剩下純粹的戾氣,像要將她拖入地獄。

  (五十九)鮮血染紅了那處雪白

  百余次的凶狠撞擊讓她徹底失去思考的能力,平日里那些紛亂的念頭此刻統統消散。

  她的身子被干得只剩下最原始的快感,前所未有的舒適感在四肢百骸里蔓延。

  像溺水的人一般,早已放棄掙扎,只能任由穴肉不斷收縮,貪婪地絞緊,吮吸著那根硬物。

  她或許已經愛上做愛的感覺。

  或者是愛上了和時逾白操逼。

  無趣的日子過得太久,這樣強烈的刺激輕易就讓她上癮。

  即使此刻的少年已經被她刺激得失去理智,即使整個客廳的氛圍陰冷得令人發寒,可她還是被操得神態痴迷。

  年輕干淨又充滿力量的雄性肉體,誰能抗拒得了?

  這是刻在她基因里的原始密碼。

  尤其是在這種命懸一线的窒息感中,她的血液仿佛被點燃,每一寸肌膚都變得格外敏感。

  她深陷在這病態的快感里,無法自拔。

  突然,少年停下進出動作,變換姿勢。

  他靠坐在沙發上,扣住她的腰身,將她整個人轉過來面對著他。

  他膝蓋用力頂開她雙腿,讓她背對跨坐在自己身上,肉棒在多汁肉縫中插至最深處。

  這個姿勢讓她重心不穩,身子不受控制地往前傾倒,險些撞上玻璃桌,卻被他滾燙的手掌及時扶住。

  借著穩住沈一念,少年那雙作惡的手又覆上她胸前的柔軟,那里早已布滿了他肆意留下的猙獰紅痕。

  手指上的鮮血染紅了那處雪白,像艷紅的花盛開在雪地,格外刺目而妖冶。

  與先前凶狠的抽插不同,肉棒此刻在她穴內緩慢研磨,每一下都磨得她渾身發顫,沈一念喉間不住嚶嚀,快感從交合處一路竄上脊背。

  他不斷變換著角度,用灼熱硬挺的粗壯肉棍,在她濕潤的甬道內畫圈。

  快感讓沈一念也把持不住,坐在他身上的腰肢肉臀一起擺動起來,隨著他的節奏沉淪。

  少年盯著她不堪一折的纖腰,眼睫微斂,突然開口:“你這樣不好動,換個姿勢吧。”

  那語氣斯文得像在講解數學題,與他此刻凶狠的動作形成鮮明對比。

  快感早已衝散了她的理智,神志昏沌,只剩下最原始的順從。

  恍惚間,她竟覺得他的怒氣太快消散了,心里閃過一絲莫名的失望。

  真無聊,居然這麼快就消氣。

  可沈一念還未及多想,他突然抬起她的雙腿,一手扣住她的腰肢,用那副清冷的語氣下著不容抗拒的命令:“轉過來。”

  話音未落,他已將她整個人轉過來,逼著她正對著自己。

  隨後又開始猛烈的衝刺,一搗一搗的肉棒都把那嫣紅的嫩穴都肏出白濁,整個肉棒除了她透明騷水,還有反復摩擦留下的白色體液。

  “嗯啊啊......太快了......好撐嗚......小穴不要了......”

  快感一波強過一波,她的嗓子已經喊得發啞。

  膨脹的敏感點被他不斷碾磨、衝刺,尿道也受到肉棒的壓力,快意堆積到難以承受的地步。

  她早已失去對身體的控制,雙眼翻白,只能無助地呻吟。

  津液混著少年的血,不受控制地從唇角滑落,被情潮無情吞噬。

  迷離的雙眼看見少年正緊盯著自己迷亂的表情,肉棒還不停加重力道與速度,在那騷心處集中鑿擊。

  陌生而強烈的快感突然襲來,沈一念大腦瞬間空白,整個人瘋了般顫抖。

  小穴一陣酸軟,她渾身止不住地痙攣,蜜液從下身大量噴涌而出。

  她被干潮噴了。

  (六十)不該屬於這個年紀的疏冷

  沈一念從柔軟的床榻間醒來,迷迷糊糊地揉著眼睛。

  窗外細密的雨聲敲打著玻璃,微涼的寒意滲進房間,她知道又下起雨了。

  恍惚間,她還留在夢里。

  夢見了許久不曾出現的母親。

  被時光塵封的記憶突然鮮活起來。

  悶熱的夏日里,小鎮破舊街道上,媽媽的面館藏在一條小巷。

  斑駁的二手桌椅上,電扇吱呀轉動著也驅不散燥熱。

  豬肉臊子的香氣混著工人汗水的咸腥,在沒有空調的店面里打著轉。

  小小的她穿著寬大的T恤,剪著西瓜皮頭,有氣無力地扇著風,細密的汗珠沁在皮膚上。

  桌上攤著幼兒園的作業,她的思緒卻總是飄遠。

  她臉頰常常是濕漉漉的。

  那是因為媽媽洗完菜後,會穿著滴水的圍裙來摸她的臉。有時試她額頭的溫度,有時出於疼愛地捏捏臉蛋,有時只是想確認女兒還在身邊。

  這間狹小簡陋的面館,是她和媽媽的人間天堂。

  可總有些醉醺醺的客人,借著夸她可愛的名義摸她的頭。

  小小的她已經懵懂地明白,這些男人的目光總是不懷好意地黏在媽媽身上,年幼的她也成了他們“憐愛”的對象,光明正大地伸手觸碰。

  她盯著一旁生鏽的剪刀,紅色的塑料握柄在昏黃的燈管下泛著詭異的光澤。

  那一刻,她幼小的心里第一次涌現出血腥的念頭——想把那張布滿酒糟的臉捅個對穿。

  不過有一次,她真的做了。

  把個大叔送進了警局。

  那是媽媽店里一直合作的面師傅,一個老字號的第二代傳人。

  不似媽媽那般勤懇。

  那大叔只因家族傳承,才勉強做著那份營生。

  媽媽生得嬌小漂亮,一張娃娃臉,獨自經營著面館。

  便宜實惠的飯菜,充足的油水,年輕漂亮的女老板,這三樣足以吸引過往的男工們下班後光顧。

  雖說媽媽謊稱自己丈夫在外地工作,很少回來,卻阻擋不住那些懷著齷齪心思的男人們蠢蠢欲動。

  而這個大叔,不僅總愛占媽媽便宜,還把魔爪伸向了年幼的沈一念。每次看見她,都要張開那滿口黃牙的嘴,噴著濃重的煙臭味叫她“妹妹”。

  那聲音膩得令她作嘔。

  某天,幼兒園放學的午後,那大叔照例拿著一大包剛煮好的面來補貨。

  冰箱在後廚,媽媽被前頭熙攘的客人絆住,忙得腳不沾地。

  因為合作已久,有了些信任,請大叔自行去後頭冰箱放貨。

  大叔進去了。

  媽媽讓沈一念乖乖坐在前面寫功課。

  沈一念看著桌上生鏽的剪刀,瞥了眼媽媽忙碌的背,眉眼間浮現出不該屬於這個年紀的疏冷。

  她突然勾起嘴角,稚嫩的臉龐浮現出一抹陰郁的笑意。

  女孩輕巧地跳下高高的椅子,輕飄飄說了句去廁所,就拉開門溜進後廚。

  身形臃腫的中年人正在冰箱那里鬼祟張望,像在滿足某種變態的癖好,明明只是個普通的冰箱,卻看得出神。

  聽見動靜,大叔嚇了一跳,轉頭望向門口。

  映入眼簾的是粉雕玉琢的小女孩。

  門被刻意留了條縫,外頭的喧囂若隱若現。

  大叔見是沈一念,頓時松了口氣,假惺惺地說:“妹妹啊,你功課寫完了?”

  沈一念沒有回答。

  大叔也不以為意,反正這孩子向來寡言少語,像悶包子。

  就在他起身欲走時,那小小的身影突然飛撲過來,嗓音甜膩地喚道:“叔叔。”

  再後來呢?

  午飯時分的面館,後廚突然傳出一聲淒厲的哭叫。

  媽媽被這聲音嚇得心頭一跳,顧不得關火,丟下還在煮的面,衝向後廚。

  拉開門的瞬間,一個小小的身影撲進她懷里,死死抱住她的圍裙,撕心裂肺地喊著:“媽媽——!!”

  “媽媽,好痛!念念好痛,嗚嗚嗚嗚媽媽!”

  媽媽立刻蹲下身,映入眼簾的是一抹刺目的鮮紅。她瞳孔驟縮成針尖大小,血色瞬間褪去:“怎麼會這樣!你怎麼了!”

  只見女兒衣衫不整,嘴唇下巴都濺上了血跡。

  媽媽臉色驟變,怒火在眼底燃燒。她一邊用衛生紙死死按住女兒的傷口,一邊抄起一旁的菜刀,眼里迸射出駭人的殺意,舉刀就要衝進去。

  送面的大叔正用抹布捂著血淋淋的手掌。

  警察趕到。

  沈一念在醫院抽噎著作證:“嗚嗚......警察叔叔,那個叔叔說只要我聽話,就給我很多錢,讓我去學鋼琴......念念信了他......”

  警員神情凝重地記錄著。

  “誰知他一靠近,就要脫我衣服......媽媽說過,不能讓人隨便碰我、脫我衣服。我就拿旁邊的剪刀反抗,他流血了,然後......然後他搶過剪刀,刺、刺傷了念念!嗚嗚......”

  面館大叔喊冤,說這是一派胡言。

  可誰會相信他?

  所有人都會選擇相信那個眼淚汪汪的小女孩。

  大叔被判一年半,不得緩刑。

  沈一念覺得這刑期太輕,但也足夠讓他人生毀去大半。

  她唇角微揚。

  至少她有一年半的時間不用見到這張令人作嘔的臉。

  挺好。

  醫院病房里,媽媽小心翼翼地喂她幼兒園園長送來的慰問櫻桃。

  鮮紅的汁水染上下巴的紗布,像一朵妖冶的花。

  沈一念眯起眼睛,眸中閃過一絲饜足。

  自己下巴那道刀痕,是她親手劃下的秘密,永遠不會有人知道。

  (六十一)“你喜歡這樣的?”

  沈一念從昏沉的回憶里抽離,眼神慢慢聚焦,漸漸恢復了清明。

  夜光電子鍾的藍光在黑暗中幽幽閃爍。

  凌晨兩點。

  原來並沒有睡多久。

  外頭的雨聲愈發密集,風聲穿過窗縫,淅淅瀝瀝的雨聲不絕於耳,像無數手指在輕叩。

  她揉了揉發痛的太陽穴,這才後知後覺地發現身旁空無一人。

  她身體很是清爽,沒有歡愛過後的黏膩感,應該是被好好清理過。恍惚間,她想起少年溫柔地帶她清洗身體的片段。

  他的手掌溫熱,動作輕柔。

  對了,說起他。

  黑暗中她摸索著身側的床鋪,指尖觸到的地方一片冰涼,早已失去了人躺過的溫度。

  時逾白呢?

  潮濕的空氣里似乎還殘留著他身上那股淡淡的氣息。

  她輕哼一聲,這是做完就走的意思?

  倒真有點炮友的自覺了。

  可她的雙腳還是不受控制地觸上冰涼的地板,推開門去尋那抹清冷的身影。想要確認他是不是真的離開了,這樣的念頭讓她煩躁,卻又無法抑制地想要尋找。

  溫暖的室內拖包裹著她總是冰涼的腳底。

  她的租屋格局極端,一如她的性格。叁室一廳的格局里,用來直播的房間鋪滿了粉色的少女心,其他空間卻籠罩在一片冷色調里。

  就在客廳里,她看見了時逾白。

  少年戴著眼鏡,筆記本電腦的藍光映在他臉上。

  沒開燈的客廳里,更襯得他面容蒼白如鬼魅。

  聽見動靜,那雙冷淡的眼睨過來,幽深得像無底深淵。

  一股寒意順著脊背爬上來,她起了一身的雞皮疙瘩。

  他這副模樣,哪還有半分人氣?

  “我以為你回去了。”

  沈一念先打破寂靜。

  她倒了杯溫水,在方才歡愛過的沙發邊緣坐下。雙腿內八,姿勢帶著幾分扭捏。

  玻璃杯口抵在唇邊,她抿了口水,沉默片刻才問:“不睡覺在這里做什麼?”

  時逾白原本又埋首在屏幕里,聞言再度撩起眼皮,語氣淡淡:“作業。”

  “哦。”她低聲應著,眼神掠過那只黑色的制式書包,“我高中的時候還不至於要帶電腦上學。”

  她高中畢業也才沒幾年,這話不過是在胡亂應付。

  大學里帶著筆記本電腦上課很常見,但在她的高中生涯里卻從未有過。

  至於時逾白就讀的那種私立名校,她更是一無所知。只是隱約記得新聞里提到什麼翻轉教育,連普通中學都在推廣平板教學了,更別說他們那種貴族學校。

  時逾白不答話,渾身散發著寒氣,顯然對這話題興趣全無。

  她心里發虛,耿著脖子小聲道:“你不回家去嗎?在這里做作業,是要等天亮後直接去上學?”

  少年還是沉默。

  房間里安靜得嚇人,只有窗外細密的雨聲在耳邊糾纏。

  寒意漸漸爬上來,小腹泛起一陣酸脹,大概是體內還沒適應他留下的前列腺液。她突然覺得委屈,伸手去扯他的衣袖:“你這樣不說話,空氣都要結冰了。”

  時逾白蹙眉,突然伸手將她拉過來。

  那股蠻力讓她吃痛驚呼,整個人跌進他冰冷的懷抱。

  那份寒意比先前更甚,她打了個寒顫。

  刺目的屏幕藍光直射進眼底,她下意識眯起眼,露出痛苦的表情。

  適應了片刻,她才緩緩睜眼,望向屏幕。映入眼簾的畫面讓她瞳孔驟縮——

  那是一片血色。

  殘缺的人類肢體。

  數不清的斷肢。

  醒目的英文網站標題刺痛她的眼睛。

  她終於明白他在查什麼。這哪里是什麼作業,分明是——

  她的話還未出口,少年冰冷的聲音就從耳畔傳來,吐息間滿是寒意:“你喜歡這樣的?”

  (六十二)“我說的對嗎?沈學姐?”

  沈一念瞳孔驟縮,雙手微顫。

  突如其來的血色衝擊著視網膜,更可怕的是那些深埋的隱秘興趣被人揭露的恐慌。

  她嗓子發澀,結結巴巴開口:“你、你怎麼......我......”

  時逾白的指尖不斷滑動著觸摸板。

  照片一張張掠過,每一張都是精心編織的藝術品——高懸的人頭被枯枝貫穿,在暗色背景下綻放出妖艷的血色。

  殘缺的肢體纏繞著黑色絲帶,光影在血肉上交錯出詭異的美感。

  越往下滾動,那些影像越發令人不安,有些甚至連她的權限都無法觸及的隱秘角落。

  這不是尋常的血腥照片,而是被賦予了藝術靈魂的黑暗攝影。

  構圖精准得近乎偏執,明暗交織出層層迭迭的意境,美得令人心悸。

  恐懼順著脊骨爬上來,她整個人被巨大的衝擊擊得頭暈目眩。

  那些埋藏在心底最深處的黑暗癖好被發現的恐懼,像一只冰冷的手扼住她的喉嚨。

  她在心神極度慌亂中想要逃離,一轉頭的瞬間,就撞進一張蒼白的臉。

  少年不知何時湊近,冰冷的鼻息噴在她臉上,嚇得她心跳幾乎停滯。

  他漆瞳微眯:“所以你是真的知道,並非不知?”

  沈一念面對質問,眼眶瞬間發燙,泛起一層霧氣。她慌亂地想推開他,卻被一把扣住手腕。

  鉗制的力道讓她手骨生疼,疼得她忍不住尖叫:“知道什麼!?”

  時逾白手背上的經絡猙獰突起,一字一句都帶著刺骨的寒意:“我在表層網絡上用比特幣支付了一筆費用,才獲得進入這個團隊暗網站點的資格。又使用了不少門羅幣,換取高級權限,才能瀏覽這些照片。”

  他停頓片刻,雙眸死死盯著她,像在打量獵物:“不過,最頂級的VIP權限不是錢能買到的,必須通過建立深厚的關系,甚至參與他們的线下活動,才能被認可。”

  眸中的暗色幾乎要將她吞噬,他聲音愈發陰冷:“我說的對嗎?沈學姐?”

  她死死咬著腮肉,牙齒幾乎要嵌進肉里,像是在竭力壓制著發抖的身體:“我沒有那麼高的權限......”

  深吸一口氣,沈一念強迫自己冷靜,聲音卻依然顫抖,“好,我承認我知道。你想表達什麼?你想從我這里得到什麼反應?”

  少年的唇瓣湊近她耳畔,灼熱的吐息噴在耳廓,牙尖啃咬住她的耳垂:“獸之蛞,是真的人體組織制成的?”

  她心髒猛地收縮,渾身血液瞬間冰涼,近乎失控地吼出聲:“不是的!不是的!瑪修也做正常藝術品的!”

  正常?

  就連她自己說出這個詞都覺得諷刺。那些作品,又哪里算得上正常?

  話音未落,少年的手指就掐住她的下巴,猛地吻了上來。

  這個吻充滿著暴戾和占有,他的舌尖凶狠地撬開她的齒關。那份瘋狂的嫉妒像淬了毒的刀子,一下下剜在她的唇上。

  他吻得那樣狠,仿佛要將她拆骨入腹。

  她嗚咽著想要逃離,可少年的唇齒愈發凶狠。

  她能感受到少年壓抑不住的妒意,那種近乎扭曲的占有欲讓她戰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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