拜男人所賜,小娥第二天沒起來早。
臨近中午她才睡起來,男人不在枕邊。
小娥全身軟綿綿的使不上力氣,手腳發軟,昨夜的夢更是忘了干淨。
雖然昨夜拜過阿公阿婆,但早上也該起來生火忙飯,伺候二老,洗漱問安。
小娥看了眼窗縫透進來的陽光,反應過來,臉上帶了些恐慌。
天,自己嫁過來第一天就犯了個大懶,別說郭舉人脾性,這放在哪家都是沒規矩的行為。
她急忙穿衣,可下面痛的厲害像是被燙過一樣,痛的她只打擺子。
“再躺會吧,起來也無事。”男人端著條案進了屋門,看到她動作皺了皺眉。
男人的突然進門讓小娥慌了一下,她放下遮擋春色的被褥,尋到肚兜穿上,“你起咋不喊我呢,讓婆看到多不好。”
她現在是郭家人。
高門大院規矩重,鄉紳之家也免不了。
何為規矩,人和財有人管。
小娥出身秀才人家,自是懂規矩。
若嫁妝豐厚,她嫁過來也能有底氣,但有個貪財爹,她衣服首飾銀錢都不算厚。
又未分家,以後若向男人要錢,男人沒有,自同家里張口。
若討要的多,她免不了要聽婆說教,這也是媳婦熬成婆的過程。
誰管著錢,誰把著人,誰就說了算。
這也是小娥要去婆婆屋里晨昏定省的原因。
既是孝道如此,也是怕被婆婆立規矩,畢竟她還沒給郭家生下一兒半女。
這種女人家的思量,小娥也不好同男人說。
“沒事,早起我同他們說了,你安心躺著。”
男人腦門上帶著幼時艾草灼燒留下的疤痕,把條案放在桌上,端放下案上的粥餅說。
“不行,咋能犯懶呢。”小娥道,“可不能沒規矩。”
男人拿過她衣服,湊在她身前不容拒絕道,“規矩是別人定的,在這個家里頭,你聽你男人的就行。”
小娥同男人爭奪不過衣服,只無奈道,“這個樣不好。”
“好壞是別人說的,你現在需要休息。”
男人口氣沒有不容置疑,就是渾厚有聲,讓小娥聽了心安。
她定了定神,架不住下面疼的厲害,見男人如此,也不多動作,乖乖又躺了回去,這才感覺好些,心想一會該如何同二老解釋呀。
看男人又盯著他,小娥回神,羞紅了臉,又不好談昨夜的事情,就尋了由頭同男人諞閒起來。
“原上咋傳你痴傻呀,我在村里都聽的到。”小娥手指貼住男人胸膛問。
“我本就傻呀。”
小娥噗嗤一聲笑了出來,她道,“你那里傻,傻子會說自己傻,還有你昨天。”
說到這小娥停住了,小聲道,“傻子會弄那事。”
“以前是頑石,前段時間開了竅,就有了心智。”男子盯著他雪白粉嫩的肌膚道,“所以我在學聰明。”
“嘿。”小娥也是秀才人家,從小聽多了這片土地上的奇人異事,不像自己碰上了一樁,她讓男人給她細講講。
男人也不藏著,有什麼說什麼。
他從小對誰都不親近,既不任性地要什麼,也不拒絕別人要他做什麼,不鬧不響,對於家里的任何變故,都是一副與己無關的冷漠神情。
在外人眼里,這種就是個傻瓜呆子。
“前幾天得了病,迷離時候看到一頭白狼在追逐白鹿,我跟著白狼走呀走,看了好多事,見了好多人,白狼狼嚎一聲,我便醒了,以前不懂的就有些懂了,現在不懂的正在學著弄懂。”
說罷,還探手揉捏了一下小娥奶乳,顯然他說的弄懂是真的弄。
“呸。”小娥暗啐了一口,把被子蓋的嚴實,只露出頭道,“沒個正形。”
有的麥子早熟,有的晚熟,男人不過是後者罷了。
小娥比男人早熟,心里明白,男人這是開竅,也是所謂的長大,明白事理。
她伸手摸了摸自家小穴,腫的像個大鼓包,上面還留著干黏體液,全身骨頭更像是被撞散架了一樣,提不起力氣來。
見她不讓看,男子又衝小娥道,“我大給我取個了郭天祥的名,小名阿蠻,從小也沒人這麼喊過我,有的喊丑漢,有的喊蠻熊,你平日叫我男人就行,人多就喊我天祥,別喊祥子就行,我大說城里拉車的都愛用這名。”
蠻在原上有機靈漂亮的意思,小娥知道,機不機靈放一邊,男人確實長的不丑,就是不是書上的公子哥,倒像是唱戲的武生。
她喊了兩聲天祥,不算順口。
男人應了,衝著小娥光潔的額頭上親了一口道,“你是我的人了,以後都是。”
小娥沒有言語,她可不敢刺激男人了,這男人昨夜可是差點把她拆了。
時間不覺在聊閒中過去。
期間男人把飯給小娥端了。
小娥臉皮薄,沒讓男人喂,自己端了湯,就著餅吃了。
回門之習俗古已有之,在將軍寨也不免俗。
哪怕男人不讓,小娥吃飽躺了會也強撐著要下床,她總歸是秀才女,知禮法的重量。
男人扶著她道,“去田家什三十里路不遠,騎馬下午打個來回沒問題,你別急,慢著來。”
說罷,去給她端了熱水,讓她先擦擦身子。
“你燒的水?”
男人點頭,一臉正常的樣子道,“怎麼了?”
“沒事。”小娥搖頭,又道,“我從沒聽過原上有哪家女人進門,男人會給女人燒水端水哩。”
“你要喜歡,我天天給你燒。”
這話說的直接,比昨晚又帶了些愛護,小娥心里高興,卻沒應聲。
知道男人現在是新得了寶貝的新鮮感,等過了這幾天,誰又知是什麼樣子。
小娥收了玉簪紅褂,墨綠褶裙不變,又從帶來的衣服里取了件白色細格洋布衫換了,比家織的粗布衫兒綿軟而光滑。
梳洗完畢後,男人把她抱下了床,也沒放下,直出了門。
小娥有心拒絕,但男人就是不放,她也無奈何,出了廈屋,到了庭院,進到正房,轉過廳堂,他把她在東屋門前放下。
兩人進屋見了公婆。
說道回門,郭老漢面無表情,只說早點回來。
郭女人是八品武巡檢的女兒,也算是官家女,她生有四子兩女。
兩女不提,大兒從政,二兒從軍,三兒行商,唯有這小兒子,郭夫人是真個寶貝,想養在家里的。
就是小時候傻愣呆憨,郭夫人也想過是自己年歲太高的原因。
這個不知冷熱的傻兒子,從小讓她操碎了心。
說不疼是假話,若短了衣食,哪里養出這般體魄,更不會上心給他娶門媳婦。
現在小兒子不痴不傻,郭夫人高興的合不攏嘴,只夸小娥是個有福氣的。
更沒問她今早的事,還擔心她沒休息好。
這讓小娥由驚轉安,顯然男人在郭夫人的心里很重。
郭夫人囑咐的多,兩人聽了半天才從正房出來。
待兩人出去,郭夫人也沒了慈眉善目,她瞥了兩眼郭老漢,以前得益於岳人勢,郭舉人才能置下這般家業。
郭夫人以前沒發現郭舉人有何問題,反倒是就小兒婚事讓她瞧出了些端倪。
哪天小兒病死過去,郭舉人想的竟然是他把秀才女兒娶過來。
呸,老家伙六十多歲還想美事。
以前她在郭家說話自是說一不二,但現在清家入了土,郭舉人變成了郭老漢,以前不敢動的心思也敢動了,她看的明白。
得尋個機會給老家伙上上眼藥,讓他知道誰當這個家。
出了正房,男人把小娥抱起往馬號走去,小娥也不掙扎了,由著男人,知這是他對她的愛護。
郭老漢特別喜歡騾馬,繁殖下的小駒子,好的留下養,差的就賣掉,糟頭的高騾子大馬全部是經過嚴格篩選過的汰劣優存的結果,一個個都像是昭陵六駿。
男人把小娥放下,去到馬號喂過兩槽草料,牽了匹大黑馬出來,他先用掃帚刷掉馬身上的草屑糞疤,後找了鞍座放在馬背上。
小娥扎著盤頭髻,劉海五綹,像稀疏的珠簾遮著光潔的額頭,脖子又長又細,站住旁邊,眼睛里秋水汪汪地看著男人的動作。
兩人昨有了夫妻之名實,今話也說的多了,現在不說通了心意,也沒了生分。
看男人拿眼神瞅她,她白了他一眼,她算是被折騰的狠了,剛兩個長工看他抱著她,恨不得把好奇寫在臉上。
她識字也讀書,就算對這方面懂的不多,也知道這不是個正常事,她從沒聽過哪家新娘子過門後被弄的下不來床。
“從小到大,我一半時間睡在馬號,牛馬們比我兄弟還兄弟。”男人見她不動,過去抱起小娥道。
這話沒有假,畢竟婚日,她只看見了她三哥三嫂,未見老大老二,只是剛才她還以為男人看她是另一個意思,低頭不語。
她偏坐馬背,他牽著她出了門。
寨中十字街道人不少,不知誰家的一條瘸腿瞎眼的毛驢,垂頭而立,拴在一堵泥灰剝落的土牆邊上。
男人走的不緊不慢,穿著漿捶得平展硬崢的家織白衫黑綢。
黑綢褲下螳螂腿,白衫衣虎背腰,一條長辮子隨意托在腦後,叮當作響。
遇到人打聲招呼,男女老少有問的就回一句,直至出了寨樓,小娥道,“怎麼覺得你在炫耀個我?”
“昨日你摘了蓋頭,我進了庭院,就聽人說傻子娶了個天仙女。”
男人上了馬,摟住小娥,在耳邊道,“現在不趁機向他們炫耀一下,怕不是以為傻子娶了個呆女哦。”
“真渾你。”小娥笑罵道。
心里覺男人真是個孩子性情,這個大人還把她當玩具炫耀,不過這也讓小娥松了口氣。
帶著孩子氣,最起碼心思不復雜。
兩人晃晃蕩蕩出了村,上了闊坦齊整的川馬官道,走了一里又一里。
將軍坡是古之校尉屯兵遺址,是一個半山區,里面川、塬、嶺、山等地形齊全。
將軍坡以東即為峻嶺起伏的山區,以西則是溝壑縱橫的白鹿原。
在這里,將軍坡成為山區和原上的分界线,三個鄉鎮以將軍寨為基點,鼎足而立。
將軍寨也是“雞鳴三鎮”的寶地。
男人雙手環握韁繩,口里駕駕有聲,沿蟹水向北而去,他騎術甚是精妙,不抖不顛,很是平穩。
忽地柔風拂面,迎風送來一股香幽動人的芳草氣息,小娥與男人同坐一鞍,盤頭髻正好靠入男人的頜下頸間。
額前的五綹劉海不住在男人眼下晃動,襯與飛散的烏黑濃發,比在房里更加動人。
背上空間狹小,小娥偏坐,肩膀自是緊貼男人胸腹,她聽的男人呼吸粗壯起來,不由抬頭看著男人道,“你怎哩?”
男人收攏臂膀,空出一手將小娥環了個嚴實。
小娥“呀”的低聲驚呼,男人把左手扣上右腕,感受著這具又香又滑的纖柔酮體,半點不覺骨硬,臂間的觸感溫熱。
“你個別亂來了。”小娥驟然間被臂膀緊摟,胸乳等緊要處不住被摩擦,大腿處又有異物頂撞,隨著馬兒沿途忽上忽下,下面不由生出一股異樣之感,身子也發軟的使不上力。
“想干你呢。”
官道上人來人往,被男人直白粗魯的話臊的臉紅,小娥羞得幾欲昏厥,身子一下緊繃起來,忙尋了個話題,岔開男人心思。
“我下面……疼呢。”
男人咬了咬她耳垂,驅起大馬急速奔行,恨不得就近找個地方大弄一場,只是周邊無遮無擋,讓他難以施為。
夏割了麥子,還未秋分開犁播種苗子,入眼都是未耕完的麥茬,卻又帶了風景。
許是白日,也是村村寨寨都陸續開有忙罷會。
官道上來來往往的行眾頗多,滿是提著木盒,背著擔糧的婦女老漢。
行了一段,男人欲火漸消,想到小娥也許吃不住,終於有了幾分理智,他低頭湊近粉頸,嗅著褂領間透出的芳草幽香,心醉之余,忍不住輕輕吻落,觸到一片細密薄汗。
“你可真迷人。”
小娥沒有說話,錘了錘男人,她可怕男人犯起渾來,她膽大有些,但還是在意臉面的。
之後兩人路上東一句,西一嘴,想到什麼就說什麼,過了滋水縣城,笑笑鬧鬧進了田家什字。
秀才爹看到女兒沒什麼表情,看到女婿著實嚇了一跳,這能是個人來,這是從那個深山老林出來的蠻熊呀。
沒趕上中午,晚上也不到。
但秀才爹還是給兩人熱了飯。
男人吃完又同秀才爹說借幾本書看,想學些道理。
田秀才自沒意見,經史子集給女婿共拿了十多本。
書籍珍貴,田秀才拿包袱給他包了,掛在馬上,這才將兩人送出門。
“你個認字呀?”小娥問,男人以前傻肯定沒上過學堂,怎麼會認字?
“我學拳腳,有個師傅教過些字,但當時不認得,現在回想起來,有的就知道了意思,有的還得在琢磨。”
騎在馬上的男人對得了些書心情大好,他摟著小娥不自覺揉著她胸脯,食過了肉味,好像只想吃肉,半點想不得其他。
“再說,不認識的字,不是還有小娥你嗎。”男人道。
這好像是男人第一次喊她名字,小娥沒回應,只拍了拍男人的手。
她被揉的有了些感覺,不敢開口怕讓男人聽出變化。
風利有力,低垂的天幕掀起塵土,綠面彎腰致敬,雲像是推磨一樣旋轉著過來,風向變幻不定。
“好端端的天要下雨嗎?”男人奇道。
小娥道,“咱們先找個地方避避吧,別濕了書。”
將軍坡寺廟眾多,穆寨村有忠義寺、下溝村有觀音廟、東村有東岳廟、安村有安廟、杜溝有玉龍寺等。
種坊村位於田家什字南約十五里處,村東有一條溝,因鷹晝飛夜棲而得名野鷹溝。
溝旁建有一座古廟宇,亦名落鷹寺,是周邊村鎮幾處旺盛的廟宇。
下了馬,男人沒往里走,同看寺的和尚話了幾句,就在寺廟門樓等雨過去。
最先一批凶狠的雨點打得細土凝聚成團又立即迸裂,等了些時間,見雨不歇,他對坐在馬背上的小娥道,“看來今晚得在這廟里歇腳了。”
“咋個了?”
“黑夜馳馬是件危險事,白日里視线分明自是沒事,漆黑暗夜,人看不見馬就看不見,下了雨,土地潮濕,若有一處小坑小洞,突枝之類,輕易便能折了馬腳。”
小娥不懂這些,心里對男人認識更深。
莊稼地里長出的男子會犁地平田,喂馬馴騾都是正常事,但男人現在的思路說話分明帶著些條理,像是個將軍。
“由你,你帶錢了嗎?”小娥又問,在廟里歇腳,不添點香油錢那說的過去,特別是這種大廟,十里八村留宿的也多。
“沒有。”
“沒事,那你問和尚尋個柴房,大殿,咱們夜里避一晚就行。”
鄉戶人家出門沒事身上沒幾個揣錢的,多數也是提著糧食之類,小娥嫁妝的里有些銀錢,但今日出門恍惚匆忙,倒也沒想這些。
小娥知道男人雖是郭家小兒子,但沒自己的生意不說,日常穿用也是吃家的。
怕男人傷了面子,她又安慰道,“你這體格夜里可得給我擋好風。”
男人搖了搖頭,讓她等一下,自己進了廟里。
片刻後男人冒雨趕回,從馬上把小娥抱下。
落鷹寺坐北向南,內有上殿、中殿、下殿三座大殿。
上殿供奉著王母娘娘,旁邊有水神、火神及菩薩塑像;中殿供奉著藥王爺,內有黑虎、靈官等諸多神像;下殿供奉著關公塑像,左右兩邊有關平和周倉畫像等。
偏門院設廂房、客房等,門口的鍾房里安放著一口大鍾。
小娥沒等細看,就被男人抱進了有客房的小院里。
這一個小小的院子共有兩間客房。
都是平房,牆體由土坯和石塊混合砌成,歲月的痕跡在牆面上留下了斑駁的印記。
男人用肩背撞開靠東的客房。
雨勢甚大,但小娥大半身子都被男人護住,一路愣是沒沾多少雨。
客房不算寬敞,略窄,屋頂覆蓋著一層厚厚的茅草,一側擺放著一張寬大的禪床,线條雖不精細,卻充滿了質朴的美感,占了屋子大半空間,上鋪著柔軟的蒲墊,疊放著幾床粗布被,屋中彌漫著一股淡淡的木香。
一張用木板和樹樁搭成的桌子,桌上擺放著一盞鐵質油燈和茶壺茶杯。
男人把她放在床上,讓她待著,自己又去把馬牽入寺廟的廄號中,把書抱放在鍾房,這才回來。
地上是夯實的青磚,踩上去踏實而堅硬。
門閂合上後,男人把濕了的襯衫綢褲脫了,晾在桌上,拖了鞋襪,穿著白布褲頭鑽入被子道,“看這樣子,得下一晚上呢。”
“你怎麼要的廂房?”小娥問。
“過幾天來廟里給它還些香火便是。”男人不以為然道。
不說他騎的高頭大馬,他這雙拳頭也不是吃素的。
“你不進來?”男人掀了掀被角問。
“不進,誰知道誰個蓋過的。”小娥拒絕,她哪里不知男人心思,她下面都沒消腫,再被男人弄幾次,怕不是要丟了命。
男人也知這些,同她保證道,“我抱著你睡,不像昨天那樣弄你。”
小娥啐了口,若這男人昨夜少折騰她些,何愁今天沒得吃。
“不……不要嗎!大頭哥,不要……。”
一聲若有若無的哼叫從另一廂房傳來,男子自小雖呆,但卻練的好拳腳,合學武痴蠻一說,他動了動耳朵,衝小娥道,“你聽到什麼沒?”
“不……要!”
這哀求聲又細又軟,比浪叫更令人興奮,雨聲都蓋不過,小娥臉一下紅了,忙道,“沒有。”
“哦。”男人下了床,拖著鞋走到牆壁側耳聽了聽。
“別動,快給大頭哥吹一下。”
西邊客房里聲音越發刺耳,但牆壁是有土坯和石塊砌成,男人也看不到內里的光景,想了想,他走回床前。
小娥出嫁前帶的玉簪是個貴重的,被她收了起來,並未戴在頭上,一念落空,男子又看向別處。
看男人在找東西,小娥問,“你找個什麼?”
“等著看就知道。”男人看到桌上的油燈,有了主意。
油燈鐵制,燈盞部分為敞口,像普通的花盆形狀,它的承盤與其他承盤不太相同,
一般油燈承盤盤口向上,這盞油燈承盤盤沿為葵口,盤口向下。
燈柄上部呈鼓腹狀,下部為竹節狀,整體造型上重下輕,男人取過油燈,一轉一擰,卸下竹節,內為中空。
他回到牆面,低著腰尋了個矮地,磚土松密處,手上使了巧勁,一摁一推一扭,他並沒正捅,而是斜刺,就這樣把鐵節送了一半進去,隨即不慌不忙帶出些土敲了敲。
“你壞死咧,你干甚呢。”小娥忍著下面疼,走過來在旁低聲道。
男子噓了一聲,如此一來二去,便在牆面上捅開了一個小洞。
“乖,親親妹子別怕,快親呀。”一個渾厚的聲音從洞里清晰傳來。
“大頭哥,別。”女人的話語甜膩的拒絕道。
西側客房布局與東側客房大致相同,但也有著自己的獨特之處,在牆處,多了一個小小的土灶,灶台上擺放著一些簡單的炊具。
這是供偶爾在客房居住的人做飯使用。
如此一來,床對著牆,男人看不清楚,他也膽子大,又把油盞與洞中轉了轉,連帶西客房都落了些土,正值忘我的發情男女自是沒看見。
也幸好床沒緊貼著牆,不然肯定能發現這個動靜。
天色不晚,下雨也不算昏暗,男人能清晰瞧見了內里的光景。
先是一個女人平窄的臀股,腰肢算是圓潤。
男人目力極好,能見到躺著的女人的小屄閉合緊密,她大陰唇比兩指節略長一些,不算粉,略黑,濕潤潤的。
男子頭大肚肥,頭發稀疏,正站在床上,側身把一拇指大小的活往女人嘴里送去,黑油膩的股腰擋住了女人頭,唯有女人小乳房一顫一顫。
看了一會,男人起了欲望,但許是這禿頂男人身形過於肥膩,擋住了女人面容,又許是這女人奶乳太小,不合他口味。
難以靜心看下去,又想到小娥今天喊疼,知道她吃不住自己弄。
怕失了理智,男人拖拉著鞋,往床上走去。
“你咋咧?”小娥攔住他問。
“沒意思。”男人靠近小娥,抱著她親了一口,他低聲道,“看到了就不好奇了。”
再漂亮的女人熄了燈都一樣。
男人發現女人有個好身段才是最要緊的。
小娥看到盯著自己胸看個不停,忙推了推男人,生怕他有動作,關心道,“你光著膀子,別著涼,快個趟回去。”
見男人聽話照做,小娥臉上帶了些笑。
哪怕知道這是男人怕弄壞一件新得玩具的愛惜。
對小娥來說,這種愛惜亦是心疼的開始。
西客房聲音沒停,小娥心里被撓的癢,忍不住好奇也順著洞往里面看去。
里面的女人正用兩只小手給禿頭男子輕輕套弄活具,那像是個小拇指的玩意硬挺挺的,很是可愛。
女人張口口住,小舌靈活的添嗦起來,時不時進出馬眼,又往喉里吸啜。
不一會,那禿頭男便忍不住了,立馬下了床,把拇指大小的東西塞入女人小屄中,小娥看不清晰,只看到男人腰部抽插動作。
“哦哦……好棒……大頭哥,你好棒哦。”
“啊…婑死了…大頭哥,你快點。”
小娥臉羞的通紅,但全身酥麻,有種莫名的興奮感,看到禿頭男抄起女人的兩條嫩腿,將膝彎壓上女人的大奶,用力的頂了幾下,便趴在女人身上急促的喘息。
禿頭男起身,帶著不滿意道,“讓我歇歇,咱們在來。”那拇指的活具已小的不可見了。
小娥知了男女事,一下子明白過來,女人下面有毛無毛,有肥有突都不是一樣的,男人肯定也是這樣。
她回到床前,這會功夫,自家男人已睡了過去,有心想掀開被子看看昨夜握不住的活到底多大,又覺羞恥。
屋外雨聲變小,小娥脫了鞋,也沒脫衣,枕著男人臂膀躺著。
男子睡的不死,把她抱緊了些。
不知過了多久,天色漸黑,雨聲漸歇,小娥又聽到西客房的動靜,她把男人手臂抬開,下到床下,拖著鞋於洞中看去。
洞是斜刺的,以下窺上,不走進根本發現不了。
禿頭男還是先讓女人幫他舔弄硬,只是把活放進去卻沒個大動作。
這次小娥聽了個滿,對面禿頭男弄的時間很短,短到小娥都不敢信。
小娥聽著女人哼叫呻吟了幾聲,心里想的是這樣就嫽美了嗎?那自己昨夜豈不是真的死了。
她又回到自家男人床前,這次是好奇壓到了羞恥,她看了眼男人,見他熟睡,撩開被子,輕解下他褲頭。
對小娥來說這是個新鮮體驗,她瞧著男人那活,軟趴趴的,瞧著並不嚇人,有種厚實的感覺。
圍繞的毛發黑而亮順,順著肚臍與小腹盤結,不顯雜密。
她摸了摸,男人的活具瞬間化為了長蟒,火熱雄壯。
小娥頓時嚇了一跳,唰地一下,兩頰通紅,低聲顫道,“要死呀,怎恁……這……這麼大。”
那巨蟒過了男人肚臍,鼓脹的蟒頭飽滿光滑,並無腥臭氣味,也無包皮汙納,前粗後細,不彎不曲,很是直棱,下面囊蛋鼓漲,好似裝滿了火焰。
小娥暗自比劃了一下,那活快和她小臂一樣長粗了。
和西客房的男人比起來,就是鷹嘴與蟲子的差距。
小娥剛一搭手,男人就醒了過來,只是沒在意,現在被小娥撥弄的難受,他睜眼瞅了一眼她,起身把她拽弄在床上道,“別鬧,硬的不舒服,你這樣,我可弄你咧。”
小娥滿臉羞紅,剛過於沉醉,忘了男人反應。
她羞歸羞,她終究是男人的女人,他現在愛護自己,她也不想讓他難受。
她用小手輕套著膨大的蟒頭,她想怪不得罵人話都是龜兒子、龜頭呢。
不過男人這前端不丑,更像是個肉菇,大杆子的杵尖,圓潤碩大。
小娥剝蔥似的手指靈活又笨拙,幫男人揉捻著,她知道女人的口、腳、穴、門、手等都能幫男人解決需求。
但牛有不同,地有不同會出什麼反應,她還真沒細想過,她還以為男人和牛馬驢一樣,只是毛色大小有差,沒想到下面會有這麼大的差距。
指觸間能感覺到男人活具的火熱,不住地在掌中彈動,宛若活了過來,她能感受到這條長蟒好像又變大了些。
怎麼能……這麼勃大呀,她心里暗想。
小娥按住男人胸膛,翹著右手尾指,將垂落的長發攏在耳後,張開潤薄小嘴,將雞蛋大小的肉菇含入口中。
她學剛才西客房女人做的一樣,想將男人整根吞了,但無奈嘴口太小,只進得大半顆肉菇,這一刻她才實感到差距。
男人實沒料到小娥會如此,他能感受到下面一點一點沒入小娥濕潤緊湊的口腔里,溫暖又柔軟,能感覺到她的用力吮吸。
舒服之外的是一種壓抑不住的火焰,男人看向小娥,她側跪著,從這個角度看過去,能見到她衣衫單薄的肩背,這是體態上的纖細,不是瘦弱。
臀部很是緊湊,腰部窪下微陷,在上面接了一只嬌嫩的胸脯,被小褂繃的渾圓,硬挺不顫。
小娥套弄片刻,香舌舔弄間又想往下吞吞,但終歸沒什麼經驗。
男人被挑撥的火起,他摁著小娥頭,讓她下的深些。
許是看了兩場春光,也是想幫男人解決需求。
小娥有些動情,伏在男人胯間,細細吞吐,她沒有經驗卻很是靈醒。
越含越是滑順,小舌細細摩擦著敏感的肉菇褶里,由邊緣、下端一直刷上馬眼,力道忽輕忽重,時而像羽毛搔弄,時而又像牙板擦刮,攪拌著溫暖濕潤的香唾,不住上下吮著。
男人享受著小娥濕熱溫暖的檀口吸啜,畢竟只進得大半顆肉菇,縱使被銜得舒爽無比,卻無甚泄意。
小娥含了片刻,下頷微感酸麻,便將肉菇吐了出來,右手握著火熱的杵身,伸出小舌輕輕舔著,眸子半閉,仿佛品嘗著滋味甜美的冰糖葫蘆。
男人欲念勃發,肉柱一陣彈動,小娥幾乎把握不住,雙手掐住肉莖根部,忽然發現越靠近囊袋,掐握時的反應愈劇烈。
她有些明白,右手食姆二指圈著杵身,以唾沫濡濕後,上下緩緩掐擠,左掌輕托陰囊,香舌細細舔弄,將每一處縐褶都翻起舐入,一路從腫脹的杵尖舔到會陰處。
男人下腹一陣抽搐,也不敢有大動作,怕抬腿撞傷了她,只得緊緊抓住床沿,舒服的仰頭吐息。
小娥繼續套弄,張嘴銜住杵尖,用力吸吮,可怎麼都無法全根放入。
灼熱的肉菇在小嘴里膨脹著,似要抵入咽喉。
這一刻小娥只覺渾身發熱、腦中暈陶陶的,連小穴都不怎麼疼了,濕滑潤膩。
不知過了多久,小娥嘴舌都麻僵時,她聽到男人呼吸急促,他摁著她的頭,來回上下幾次,小娥也著魔似的不住加重力道,恨不得將美味的肉莖吮入嘴中,吞入喉頸。
一股熱呼呼的濃漿在小娥口里爆發開來,嗆得她頭首仰起,輕咳間將汁液吞咽大半,剩下的卻從唇邊溢了出來。小手輕輕一抹,指尖牽出一條晶瑩滑潤的粘稠液絲,濡著些許水亮水亮的唾沫絲线。
小娥本想坐起身來,才發現自己有些脫力,勉強撐起的上半身,將嘴角的白漿抹干淨,漿液輕輕捏勻些個,在男人胸膛上擦了擦。
指腹上的觸感滑膩,仿佛揉的是和了溫熱酒液的蜂蜜,聞起來卻帶了些腥。
她看男人看她,小娥摸了摸他臉道,“晚上安生個睡呀。”
明明是她先弄的,怎反倒是他占了便宜。
男人見小娥面色紅潤,第一次覺得女人和昨天不一樣,這時候她有血有肉,不是一個任他擺弄的玩具。
她有思想,會思考,也會弄自己。
男人嘴向她嘴貼去。
“髒呢。”小娥躲避開道,“我去水一下口。”
“不用。”男人不管這些,熱吻於她,卻沒有更多的動作,她不是一個被自己占有的女人,而是一個需要自己去尊重愛護的媳婦。
小娥不知男人想什麼,見他吻完看著自己愣神,笑道,“瓜蛋樣。”
她拿被子給男人擦了擦髒汙,也不脫衣,枕著男人臂膀睡了。
西客房半夜又響了三次,禿頭男精力很旺盛,但這三次時間還是沒一次長的。
情事終歸是閨房之事,秘而不宣。
小娥帶著好奇,一次也沒落下,隔壁一有動靜就醒,她來來回回下了三次床,連小穴疼都顧不上了,她渾身說不上什麼感覺,又是燥熱又是古怪又覺刺激。
正是:
寂靜蘭房簟枕涼,女人漢子意何長。
昨才枕上澆紅燭,今又偷來火隔牆。
粉蝶探香花萼顫,蜻蜓戲水往來狂。
情濃樂極猶余興,珍重檀郎莫相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