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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六十四章 ★元春:好在沒發現……【晉陽+元春加料】*

紅樓之挽天傾(加料) 未知 8382 2025-02-17 12:15

  公主府其實占地廣闊,院落眾多,但賈珩與晉陽長公主,因是這幾天交流繁多,一時情動,就疏忽大意,沒來得及換地方。

  事實上,不僅二人大意,就連憐雪也有些懈怠。

  關鍵是除卻一些擔心給晉陽長公主名分的影響,二人之私情,於道德上並無指摘之處。

  因為,長公主並非有夫之婦,而世俗對男人的要求又相對寬松,縱然賈珩出入勾欄青樓,花街柳巷,都會說一句風流少年。

  總之,當元春沿著回廊走到院落時,就沒見著什麼人,心頭還頗為詫異了下,但腳步不停,挑開棉布簾子進入廳中,低聲喚了一聲殿下,正要前往一旁的小幾,去拿賬簿。

  “呀……”

  忽地聽到一把熟悉的聲音從里廂傳來,讓元春嚇了下。

  元春玉容微怔,放著簿冊的手懸停在原地,蹙了蹙柳葉細眉,心道:“這什麼聲音?”

  恍若是鬼使神差一般,放輕步子,徇聲而去,繞過一架琉璃百花屏風,折過幃幔勾起的拐角,在一道暗紅色雕花扇門外頓住步子,目光閃了下,隱隱意識到此舉不妥。

  結果就在這時,卻聽到一聲酥媚、婉轉帶著幾分哭腔的聲音,“子鈺……”

  元春心頭一驚,暗道,珩弟,他怎麼了?

  不由輕輕地貼近未曾關緊的門扉,還未來得及窺探,男人粗重的喘息聲,女人聲聲蝕骨般的泣吟聲,肉體碰撞的啪啪聲,還有曖昧的水流濺射聲,諸多原先還朦朦朧朧的靡靡之音,混成一團從那狹小的門縫間傳出。

  豐潤溫寧的少女身體發軟地靠在門邊,顫顫巍巍地將水霧朦朧的眼睛貼在門縫向內窺視。

  只見里廂之中,一位身形高挑的麗人,兩只白嫩如筍的藕臂交叉疊在釵橫鬢亂的螓首之前,兩條白膩腴軟的修長美腿屈曲,乖巧趴在一方秀榻上,

  此刻麗人身上織繡精美、華美的衣裙上下卷翻蜷起,原先柔滑細膩的褻衣自然是解下的,而未曾脫盡的褻褲卡在大腿上,在那豐軟飽滿的腿肉上勒出勾人的肉痕,

  一對高聳碩大的乳球壓在秀榻上,大片白膩乳肉向外溢出,隱約能見到青筋,兩瓣豐滿的肥嫩圓臀則高高翹起,雪亮嬌嫩的渾圓美臀顏色在燈光下宛若羊脂白玉。

  元春思緒混雜,一時間,只覺得自己目見了一匹美艷絕倫、正被騎乘鞭撻的胭脂馬般。

  待到一陣涼風拂過少女滾燙發軟的嬌軀,元春才驀然回過神來,發現眼前那哪是白馬,分明是那先前儀態端莊、明艷婉淑的殿下,而珩弟……

  隨著元春視线的流轉,只見一個堅實渾厚的雄胯正半跪在殿下的後面聳動腰臀,赤著棱角分明的強壯身軀,兩只大手攥住那彈性極佳的渾圓臀肉肆意揉捏或是揚手拍打,

  胯下那一根粗壯猙獰的暗紅巨物硬生生擠開粉白滑膩的殿下蜜處,在那不斷濺射出晶瑩粉漿的股間一隱一現,暢快進出著,

  隨著雄胯一次次將殿下那蜜桃豐臀都泛起紅潮的同時,粗碩傲岸的肉根都狠狠地全根頂入她的緊窄媚膣中衝殺,元春似是還能看到連殿下那平坦緊致的小腹都凸起猙獰的棒形,

  然而此刻的長公主殿下卻沒有絲毫抗拒,反而食髓知味的扭動著腰臀,高亢悅耳的甜膩呻吟隨著身後男人的動作不絕的溢出唇瓣,與男人腰胯拍打殿下渾圓粉臀的啪啪聲交相呼應。

  雖然未曾經歷過,但元春畢竟已是雙十年華的成熟姑娘,這般世家大族的小姐,哪怕是木訥的迎春,私底下怕是也沒少接觸各類淫詞艷曲、春宮畫冊,更別說隨侍宮閨妃嬪之間的元春了。

  然而此刻,她可算看到了活春宮,還是來自她熟悉的兩人的痴纏圖景。

  頓時,這般視覺衝擊強烈的一幕,幾乎讓元春如遭雷殛,呆立原地,差點兒喊出聲來,連忙伸手捂住了嘴,彎彎柳葉細眉之下的美眸圓瞪著,震驚難言。

  這……這怎麼回事兒?

  “珩弟他和殿下,怎麼能……大白天的就……?”

  少女晶瑩明澈的美眸中,清晰倒映著,幾乎纖毫可見,白膩如雪的臉頰瞬間彤紅如霞,妍美不可方物,一顆芳心“砰砰”跳個不停,幾乎要跳出嗓子眼般。

  心緒起伏,不知所措。

  心底一時涌起各種猜測。

  “難道是晉陽殿下逼迫了珩弟?可依著珩弟寧折不彎的性子……”元春想著,忽地暗啐了自己一口,什麼寧折不彎。

  一時間,腦子里亂糟糟的,甚至都想過是不是因為自己到公主府任事,珩弟才屈身侍人?

  一念至此,芳心亂顫,貝齒咬著櫻唇。

  元春畢竟在宮中擔任過女官,見識非尋常閨閣女子可比,稍稍平復下呼吸,目光復雜,“怪不得這幾天他來的這般勤……”

  後知後覺,恍然大悟。

  只是聽著里間,元春玉容也漸漸嫣紅如血,眸光瑩潤如水,想了想,卻並不打算聲張,正要裝作若無其事,挪步離開,但耳邊響起的聲音,卻恍若有著奇異的魔力般,讓腳生了跟一樣,定在原地。

  “珩弟他……這幾天中午每天都來,也太不知節制了。”元春蹙眉思索著,又是瞧了過去。

  此刻的元春已經被賈珩和晉陽長公主這幅激烈的春宮淫景牢牢粘住了視线,那張完美無暇的圓潤臉蛋上浮現的暈紅愈發濃郁,

  約莫好一會兒,元春身子實在只覺口干舌燥,更麻煩的是,裙下的纖直不由並攏了下……回去需得沐浴更衣了。

  就在這時,屋外忽然傳來丫鬟的喚聲,“憐雪姑娘……”

  “不好,有人過來了。”元春恍然驚醒,不好再留,快步而走。

  卻說賈珩正自辛苦忙碌著,忽地生出一股被窺伺之感,不過以為是憐雪,倒也不以為意。

  但接著急促的腳步聲,卻有些不對。

  他耳力自來敏銳,聽到急促腳步聲,不由皺了皺眉,身形一頓,飛快轉頭看了一眼門的方向,卻見鵝黃色裙影一閃即逝。

  賈珩皺了皺眉,道:“是她?”

  “嗯?”

  然而這一停滯不前,晉陽長公主陳荔忽地覺得一空,扭過螓首,一張玫姿艷逸的臉蛋兒上艷光動人,狹長鳳眸睜開一线,眼波水潤盈盈,嗔喜交加地看向那人,聲音軟膩、嬌媚,“怎麼了?”

  這人就會作踐她,她堂堂公主,卻如……

  “荔兒,撅好……”賈珩揚手打了一巴掌,拍了拍晉陽長公主圓潤豐腴的蜜桃嬌臀,打得臀肉亂顫。

  隨即不在多想,握住麗人盈盈一握的纖媚柳腰,腰杆向後拉滿再猛得前衝,未顯頹勢的肉棒噗嗤的爆肏入晉陽長公主水潤的膣腔,

  而早已沉下的子宮仿佛是歡呼一般啟開粉隙任由龜頭闖入,這一下竟是指抵宮蕊。

  “嗯~”陳荔鼻翼中發出一聲膩哼,螓首不由揚起,一頭秀郁青絲垂落而下,現出雪背玉膚,可見其上泛起一抹異樣的玫色紅暈,

  正空虛不已的千環媚腔也痙攣絞緊,吮著頂入的棒身,柔媚甜膩的春吟更是不斷的衝出櫻唇。

  一瞬間,方才驀然停歇下戰事,再度飆升到了最高烈度。

  “嘶……荔兒~”

  賈珩抓住滿是手印紅痕的白膩肥臀大力揉了揉,緊實的臀肉深深陷進指間,他腰部重重向前一挺進,立即撞開了軟滑彈嫩的柔韌肉臀,

  層層疊疊的敏感軟肉被暗紅鐵杆捅破碾開,宮蕊死死吸絞住入侵的猩紅龜頭,幾乎要夾得少年尾椎一麻射出精來。

  在激烈交歡的強烈刺激下,那種既酸脹又舒爽的令女人欲罷不能的快感讓晉陽長公主的嬌軀瞬間繃緊,

  顆顆如軟玉般晶瑩的白皙足趾蜷縮又猛地伸直,勾人心魄的鳳眸稍稍上翻,露出大半眼白,朱紅的豐美唇瓣張開,律液不受控制的順著唇角滑落。

  “嗚、嗚嗯、啊……荔兒要去了啊……哈、嗚嗚嗚……咿啊啊……”

  麗人,也就是晉陽長公主卻像是很喜歡少年粗暴的蹂躪,不停搖曳著纖嫩的柳腰,帶動腴潤渾圓的蜜臀以迎合著男人的肏弄;

  在少年的狂暴抽插下像是雌服的母馬一般吐著粉潤的香舌發出甜美的膩吟,雪玉無暇的嬌美玉靨溢滿了春情蜜意,嫵媚嬌痴得像是飽經風月的淫蕩窯姐。

  賈珩在心底亦是難掩欣然,能將往日冷艷高貴的長公主殿下,肏成這般淫媚的痴女,這讓他大感得意。

  一邊爆肏著麗人粉媚嬌嫩的膣腔,將那晃顫不已的圓臀撞得紅霞朵朵;

  一邊伏下身子貼在晉陽長公主陳荔雪白削直的玉背,嗅著純潔麗人獨有的馥郁濃香,舔舐、嘬吸、輕咬著麗人微微向上揚起的玉頸,雙手也向下一掏,用力握著那兩顆被秀榻擠得溢散開來的豐碩乳肉。

  “哈啊啊啊~嗚!?啊…別…別舔…啊嗯,咬著,嗚嗚…別掐…好麻嗯啊啊啊嗚!?好麻……啊嗯…又,又要去了!?……”

  花徑嫩膣被肉棒一遍又一遍的蹂躪,早已經開拓成賈珩肉棒的形狀,

  被巨碩肉根肆意剮蹭的甜美刺激,配合嬌嫩奶球上傳來的酥麻快感,後背上少年寬厚胸膛的安心感,連同脖子上啃咬舔舐的酸疼感,混成狂瀾般的官能愉悅,讓晉陽長公主又一次在賈珩的胯下抵達了絕頂。

  大口大口的嘬吸著瑩白修長的玉頸,種下朵朵印記,雙手也恣意揉捏搓弄著那油潤奶球,賈珩狂風暴雨的聳動著腰臀,高潮中的蜜膣更加緊嫩盈潤,讓他也有些忍不住了。

  他那根粗長無比的肉棒硬是又脹大一圈,一退一進間,幾乎要把晉陽長公主那嘬吸著龜首的嫩滑宮蕊給拖下來,

  退後少許再重重撞上去,啵一聲微不可聞的悶響,龜頭將宮蕊頂得凹陷進去,仿佛要將軟彈的子宮肉搗出汁來。

  同時晉陽長公主的媚穴腔肉緊緊吸附壓榨著棒身,給少年帶來酥爽的劇烈快意,腰眼止不住的發麻發酸,打了個寒顫,他感覺也差不多了便放開一直強忍的射精衝動,低喝一聲:

  “荔兒……我來了了!”

  “嗚啊啊啊……荔兒也…也要來、來了……嗯哼~珩,珩郎,快、快進來…啊啊呼……給…荔兒噫哦哦……”

  晉陽長公主水潤亮澤的唇瓣張開,種滿草莓的白皙玉頸,緊貼著男人胸膛的削直美背,兩條晃顫不已的脂軟藕臂都泌出一層光滑汗液,雙手下意識抓住被褥用力扯緊。

  她清晰察覺到塞滿下身蜜處的碩大陽物正不受控制一跳一跳的,似乎有什麼炙熱的東西要噴發出來。

  粉唇開闔發出一連串嬌悶淫啼後,麗人那仿佛抹了蜂蜜般油亮腴軟的嬌軀,在少年驀然咬住紅潤耳垂中,再度痙攣繃緊地達到了絕頂高潮,

  連帶著膣肉用力收絞死死夾住肉莖,大量溫熱滑膩的陰精淫水衝刷著壯如怒蟒的陽物。

  賈珩在收縮擠榨著陽物的名器媚腔里迅猛且沉重的嘰咕嘰咕連干十數下,次次撞入松開小半的子宮蕊肉中,

  再粗暴抽出,幾乎要將軟嫩的子宮拖扯下來,最後一下把碩大如鵝卵的龜頭前端頂進花宮之中,

  整根肉棒青筋虬結,大股濃白腥濁的滾燙精液零距離噴射進孕育嬰兒生命的子宮深處。

  正在高潮余韻中敏感無比的長公主殿下被賈珩這麼一通凶殘肏干,豐腴嫩白的身子像是觸電般顫抖著抽搐扭動起來,竟是再度高潮泄出了陰精。

  “嗯哦哦哦……不、不要唔哼哼……珩…珩郎的、停、慢一噫呀呀呀…一點……嗚嗚荔、荔兒……要爽嗚嗚嗚啊啊啊啊……”

  洶涌高漲的至絕快感連綿不絕衝刷著她的大腦,嫵媚的粲然眼梢向上吊起,翻起白眼泛出淚花,

  櫻唇張開吐出一大截濡濕香舌,隨著少年在後面大力抽干甩來甩去,濺起縷縷唾液銀絲,

  眼淚也控制不住的流下,嘴里口不擇言發出發春小貓一樣的雌服嬌吟,直至被炙燙得半昏過去。

  這暢快淋漓的射精,也射的少年頭暈目眩,爽到意識徹底放空,整個人的最後一絲意識便是摟著麗人將其抱在懷中,翻身躺倒在秀榻上,

  面部貼著她欣長的脖頸秀發,心滿意足嗅著那混合著汗香和體香的誘惑雌媚氣息。

  “呼哧……呼哈……”

  賈珩擁著晉陽長公主的腴軟胴體喘息著,鏖戰許久的陽物略顯頹勢,然而其碩大的尺寸仍然撐滿了麗人緊密狹窄的媚穴腔道,猩紅碩大的龜頭更是頂在宮蕊內不肯出來,不讓里面的精液流下一滴。

  晉陽長公主此刻緊緊繃直蓮腿,雪嫩的臀股一陣一陣的顫動著,晶瑩雪白的胴體此刻暈著胭脂色的春霞,妖艷粉媚得像是綻放的欲蓮。

  被汗液打濕的豐腴肉體泛著亮澤油光,未曾褪盡的華美裙裳被完全浸濕,也透著濕亮肉色。

  感受著嬌小子宮腔里滿滿的粘稠濃精,迷蒙恍惚的麗人撫摸著圓潤隆起的小腹,唇角上揚,噙起一抹充滿牝性愉悅的甜美媚笑。

  廂房的空氣里彌漫著馥郁濃厚的纏綿氣息。

  卻說元春連賬簿都沒來得及拿,幾乎是逃一般,快步離了廂房,沿著回廊,回到自己所居院落。

  進入廂房之中,仍自大口喘氣不止,拿起桌子上的一盅半溫之茶,就“咕咚咕咚”飲下。

  不知何時,後背已然被細汗浸濕,呼吸久久不能平復,如失了魂魄般,呆坐在床榻上,身子仍自綿軟、發燙的厲害。

  不由伸手摸了摸一側臉蛋兒,滾燙如火。

  “好在沒發現……真真是羞死人了。”

  她剛才也不知是不是魔怔了,竟一直偷瞧著不走?

  察覺到褻褲和大腿上那股冰涼滑膩的黏濕觸感,大姑娘精致如畫的眉宇間不禁露出既自責又回味的矛盾神色。

  這時,抱琴進入廂房,手里拿著幾本書,關切問道:“姑娘,怎麼這般慌慌張張的。”

  元春明眸閃過一抹慌亂,沒有多想,連忙道:“剛才在後花園見到一條蛇。”

  “蛇?”抱琴蹙了蹙眉,臉上現出一抹驚慌,道:“姑娘可曾嚇到沒有。”

  元春也覺得撒謊,尤其是大冬天的哪有蛇,垂眸,解釋道:“倒沒嚇著,許是冬眠的蛇鑽洞里了。”

  抱琴忙道:“姑娘沒事兒就好。”

  元春過了一會兒,坐在床榻上,身子實在不大爽利,忍著心頭羞意,若無其事道:“抱琴,准備一些熱水,我要沐浴更衣。”

  抱琴應了一聲,然後忙碌去了。

  而及至未申之交,賈珩沐浴之後,也換上一身衣裳,然後神清氣爽地離了長公主府,向著錦衣府而去。

  北鎮撫司

  在錦衣衛士的恭迎聲中,賈珩大步進入官廳,落座在一張紅木書案後,准備處置公務,忽地想起什麼,就著人喚了曲朗進入官廳,問道:“烏進孝怎麼說?”

  先前,賈珩讓曲朗帶著烏進孝以及莊客去了鎮撫司,以曲朗之心性,自是明白賈珩的用意,就吩咐錦衣衛士分別詢問了烏進孝父子以及莊客。

  這一詢問,因為沒有提前串聯口供,當然就對不上,前後不一,漏洞百出。

  單單說當初賈珍之所以折賣莊子,是因為莊子收成不好,可莊子的年成好不好,烏進孝帶來的莊客能不知道?

  再加上折賣莊子之時的交易細節,更是事無俱細,一一詢問。

  自古以來,從來都是欺上容易瞞下難,一下子比對,就多有出入不實之處。

  錦衣府中人都是提訊的高手,一通詢問,根本沒廢多少功夫,就窮追不舍,將其查了個底掉兒。

  曲朗拱手道:“大人,這是烏進孝等一應莊客的言辭筆錄。”

  說著,自身後一位錦衣校尉手中接來簿冊,遞給賈珩。

  曲朗補充說道:“烏進孝對上下其手,吞並寧府產業之事,並不承認,都督看現在是否以刑訊提問?”

  因為沒有得到賈珩之前的首肯,曲朗也不好擅自行事,只是采取初步詢問手段,並未對烏進孝施以刑訊手段。

  賈珩接過詢問筆錄,靜靜翻閱著,只見其上記載了烏進孝是如何虛報災事,並予以克扣的底細,雖只冰山一角,但也觸目驚心。

  賈珩面色微凝,沉聲道:“提訊烏進孝,拷問詳情。”

  曲朗點頭稱是,然後吩咐著錦衣校尉傳令去了。

  對這等家奴侵占主家財貨之事,賈珩已不像一開始還需要對這種事親自過問,身為錦衣府都督,只需要將查問的意思傳達下去,自有人予以調查。

  賈珩又拿起書案上的情報匯總,翻閱著,主要是南省金陵之地的情報。

  其上記載著金陵體仁院總裁甄家老太君不久前過八十大壽,兩江總督等藩臬府司,州縣道台登門慶賀的盛況,其上甚至連哪位官員送了何禮,都記述詳備,如在眼前。

  “甄家之門庭若市,車馬絡繹盛況,尤在賈家之上。”賈珩凝眉思忖著。

  將手中的簿冊放在一旁,賈珩轉而又拿起一卷題為揚州的簿冊,翻閱著其上記述。

  “戶部侍郎梁元,入揚州之後,兩次受邀至商汪壽祺家中赴宴,接受揚州瘦馬,右僉都御史於德規勸之,梁元退回,私下有怨懟之言。”

  賈珩皺眉思忖著,“於梁二人南下查案,還未查出什麼緣由不說,這梁元竟受了鹽商的拉攏?”

  繼續往下看簿冊,基本就是揚州臘月初八第二次召集鹽官、鹽商舉行鹽務除弊會議,但最終結果仍是不了了之。

  “看這架勢,進展不太順利。”

  就在賈珩研判著揚州的鹽務整頓局勢之時,而刑房中,烏進孝面色灰敗,被幾個錦衣力士反剪雙手,押到周圍光线昏暗、環境潮濕的囚牢中。

  “你們要做什麼?”烏進孝看著擺放俱全的刑具,身子哆嗦不停,忙問道。

  一個身材略胖,面帶橫肉的錦衣校尉,三角眼凶光閃爍,獰笑一聲道:“老東西,騙取主家財產都騙到錦衣府都督頭上了,你膽子夠肥啊!帶上來,扒了他的貂裘襖!”

  頓時幾個錦衣力士應諾一聲,架起烏進孝就往刑架上抬去,已然嚇得亡魂大冒、體若篩糠。

  “說吧,你是怎麼串通商賈,將寧府麾下的莊子折賣的?”錦衣校尉手中拿著幾根竹簽子,笑問道。

  見烏進孝目現恐懼之色,嘴唇哆嗦著說不出話來。

  他不就是偷了幾個莊子,就投入詔獄逼問,這至於嗎?

  而另外一間刑房中,錦衣校尉同樣拷問著烏進孝的兒子烏南,隨著慘叫聲響起,烏進孝一家對寧國府下面莊子的侵吞案情漸漸浮出水面。

  而賈珩在官廳中,一直翻閱著情報,直到下午,正要起身離開,忽地書吏再報,曲千戶來了。

  “大人,都招了。”曲朗一進官廳,就即刻說道。

  “這麼快?”賈珩放下手中的書冊,問道:“烏進孝父子怎麼說?”

  曲朗道:“大人,據烏進孝父子招供,這些年一共陸陸續續侵占了寧府六處莊田,通過虛報受災、欺騙寧國府的賈珍折賣莊子,然後與購買商賈里應外合,通過親戚代管,實際烏家暗中把持,這是口供,還請大人過目。”

  賈珩目光微冷,寒聲道:“六個莊田?還真是貪得無厭、欲壑難填。”

  轉而又問道:“他弟弟還管著榮府的莊田,可有類似之事,你讓人問了罷?”

  “烏進孝之子受刑不過,全主動交待了,其叔父烏進敬,據有榮府五處莊子,兩兄弟聯手做局,共同侵吞寧榮二府公中財貨。”曲朗稟告道。

  賈珩這時也低頭“刷刷”翻閱著烏進孝父子的口供,沉聲道:“對這些蛀蟲、白蟻,命人嚴加訊問,不僅要將侵吞莊子的來龍去脈理順,還要將其其他罪行詢問清楚,他們既如此膽大包天,身上說不得就背著人命官司。”

  曲朗抱拳道:“是,大人。”

  賈珩點了點頭,擺了擺手道:“去忙罷。”

  說著,也不多言,繼續翻閱著錦衣府諸司遞來的諸省情報匯總。

  一直待到傍晚時分,暮色沉沉,賈珩方從錦衣府返回寧國府,只是剛到儀門,就聽到小廝稟告,薛蟠在前廳相候。

  賈珩步入前廳,抬眸看向薛蟠,薛蟠明顯已經痊愈,一見賈珩,大臉盤上見著笑意,起身相迎,道:“珩表兄,你可算回來了。”

  賈珩面色淡淡,問道:“文龍這是身子好一些了。”

  薛蟠“憨厚”的笑了笑,道:“托珩表兄的福,身子已大好了,只是留了箭疤。”

  說到最後,薛蟠臉上也有幾分煩惱愁悶。

  疤痕偏偏留在那個地方,真特娘的倒霉透頂,以後去尋樂子,再讓那些窯姐兒問著,他薛大爺的臉往哪擱?

  賈珩道:“好好調養,應無大礙。”

  薛蟠笑道:“還要多謝珩表兄出手相援,不然我這趟都回不來了。”

  薛蟠打量著對面身著蟒服,氣質英武難言的少年,笑道:“珩大哥,前個兒,你和妹妹說到梨香院赴宴。”

  “嗯,這就准備換身衣裳去。”賈珩語氣不冷不淡,說道。

  薛蟠早已習慣了對面少年的“威嚴肅重”,笑道:“珩表兄,這親戚親里,又不是旁的外人,現在去就行的,妹妹和我媽等了一會兒了。”

  暗道,這身團紋繡蟒的袍服,看著倒真是真威風八面。

  賈珩想了想,道:“也行罷。”

  說著,與薛蟠前往梨香院。

  梨香院

  薛姨媽正和寶釵張羅著酒菜,菜肴自不是廚子現坐的,薛家在京中原就有酒樓,吩咐包了一桌,著人送了來。

  見著外間已掌起了燈火,仍不見薛蟠回來,薛姨媽看向一旁的寶釵,凝眉道:“乖囡,這珩哥兒不會不來了吧?”

  因著賈珩總是以公務不來,薛姨媽心頭也有些犯嘀咕。

  寶釵此刻著蜜合色織金綢料棉襖,大紅小襖,下著石青色棉裙,臉蛋兒肌膚瑩潤,輕聲道:“媽,珩大哥說今天過來,今天自是會過來的。”

  薛姨媽嘆了一口氣,道:“我許在想,會不會珩哥兒膩煩了咱們,畢竟三番五次麻煩著?”

  寶釵挽起袖口的纖纖素手,雪白如嫩藕,從鶯兒手里接過一個酒壺,放在桌案上,聞言接話道:“珩大哥是個心胸寬廣的,媽覺得了不得的難事,在他眼里也就一句話的小事兒,怎麼會放在心上呢?”

  薛姨媽聽了這番開解之語,心下轉而一寬,笑道:“我想著也是,否則也不會送你一對兒兔子。”

  寶釵:“……”

  好端端的提及兔子做什麼?

  薛姨媽笑著看了一眼寶釵,道:“珩哥兒也是有意思,不送什麼衣物服飾,倒是送著兔子,聽說一人發了i對兒,今個兒寶玉見著了,還說也要一對兒呢。”

  原來今天上午,寶玉過來府上尋寶釵頑,看到了寶釵與鶯兒喂著兔子,就問起來緣由,也想要一對兒。

  不過薛姨媽這話原就帶著試探。

  寶釵抿了抿粉唇,語氣平靜道:“尋常金銀器物,首飾衣物,不說咱們不缺,倒也俗了一些,這等寵物才顯著兄弟姊妹親近呢。”

  送首飾,怎麼也不會給她送著。

  “乖女兒說的是。”薛姨媽眉眼間笑意流溢,欣喜道:“珩哥兒雖看著面冷的,但其實是個體貼、謹細的人。”

  寶釵聞言,翠羽眉下的水潤杏眸波光閃了閃,“嗯”了一聲。

  心湖不由蕩漾起那道英武、挺拔的身影,心底不由幽幽嘆了一口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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