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很少有能夠像現在這樣，兩人坐在一起看電影。

　　季檸看得太認真了，都沒有注意到他的視线。

　　以前更小的時候，有次林桂芬要出趟門，又沒法帶上兩個孩子，就讓季檸幫忙看下弟弟。

　　季檸很聽話，讓她看著弟弟，她果然就一直盯著他看了。

　　季峋走到哪里，做什麼事情，季檸的視线都追著他走，就連上個洗手間都不放過。

　　“請你出去，我要上廁所……”

　　“啊……”季檸看上去有些為難，並試圖跟他講道理，“這不行，桂芬姨讓我好好看著你的。”

　　季檸年紀不大，但還是拿出了當姐姐應該有的責任感。

　　“我又不是泥娃娃，上個廁所都能有事情。”

　　才八歲的小男孩已經有了性別意識，不像她，都十歲了，看上去還笨笨的。

　　季檸見他扭捏，還又補了一句：“你是不好意思啊？不用不好意思呀，我小時候給你換過尿布的。”

　　季峋簡直頭疼到不行，嬰兒時期的事情，她能反復拿出來說，對他來說比鞭屍還痛苦。

　　當然，這種事情跟季檸是說不通的。

　　他只好裝作要脫褲子的模樣，季檸臉頰一紅，果然乖乖的轉過身去了。

　　看樣子還沒有傻到家。

　　等季峋從衛生間出來，季檸便又開啟了跟屁蟲模式，他走到哪里，她就跟到哪里，一邊還要嘮嘮叨叨，不許他踩凳子，也不許他光著腳。

　　後來實在被她念叨煩了，季峋只好說要坐下來看會兒電視，讓她也一起看，但是得把嘴巴閉上。

　　季檸點點頭，半點沒聽出來這是在嫌棄她囉嗦。

　　他用遙控器調了好幾個電視台，一到兒童台，季檸就吵著說要看動畫片。

　　“幼稚。”

　　季檸瞪大了眼睛，仿佛他是個怪胎：“你連動畫片都不看的嗎？”

　　他當然不看。

　　覺得那是小孩子才喜歡的東西，雖然他也才八歲。

　　季峋換了半天台，終於找到有一個在播電影的。

　　季檸反應很快地捂住了嘴巴。

　　季峋眼角的余光掃見她的動作，不由得皺起了眉頭：“你這是干嘛？”

　　“看電影的時候不能說話啊，這是常識吧。”

　　沒想到還被她給教育了。

　　季峋扯了扯嘴角，也行，至少她不說話了，就能安靜的待一會兒。

　　電影是外語片，雖然有底下的字幕，但季檸認識的字不算多，看得很是艱難，聽起來也是腦袋瓜子嗡嗡的，沒一會兒就困得眼睛都睜不開，一直在旁邊如同小雞啄米般地點著頭。

　　“困了就去睡。”

　　季檸抹抹嘴角的口水，又清醒了些：“我不困啊。”

　　她打起精神，努力盯著屏幕看，卻發現電影正播放到一個對於她來說還無法理解的片段。

　　長相明艷的女主角跪坐在了男主角的雙腿之間，將頭埋了下去，看上去好像是在吞吐著什麼。

　　男主角時不時發出愉悅的喟嘆，一邊還用手撫摸著女人的金發。

　　沒等她多看，季峋已經將電視台切換掉了，他小臉緊繃，臉上露出一絲不太自然的尷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