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檸皺著眉頭，滿臉苦惱，過了好半天才憋出來一句：“季峋……他們剛才是在做什麼啊？”

　　“為什麼要吃那個地方？”

　　“我怎麼知道？”季峋被她問煩了，撥了撥有些發熱的耳朵。

　　小女孩的好奇心來得快，去得也快，見問不出答案，便又縮了回去，整個人都窩在沙發里，看上去無精打采的樣子。

　　季峋只好拿起遙控器，轉到了兒童台給她。

　　季檸果然又開心起來了。

　　季峋在旁邊百無聊賴，撐著下巴打量她，小女孩就是好哄，看個動畫片也能高興成這個樣子。

　　他們的興趣愛好，從那會兒就截然不同，後來別說坐在一起看電影了，就連吃飯的時候，都是各吃各的，吃完放下碗，要不是季峋嗆她，愛找她的茬，她能好幾天都不跟他說一句話。

　　“季檸，你之前為什麼這麼怕我？”季峋想起舊事，心情不太好，便又湊了過來，惡意地捏了捏她的臉頰。

　　要說她跟之前一樣的地方，也就只有這個小臉蛋了。

　　肉嘟嘟的，還帶著點嬰兒肥，怎麼捏都行，手感極佳。

　　“哪有啊？”季檸縮了縮脖子，被捏的有點疼，再一抬眸，眼前的視线全被他給霸占了。

　　“不對，你現在也怕。”季峋擰著眉，非要問出個一二三來，“我是長得很凶，還是看上去會吃人？”

　　對著他那張英俊的臉，季檸是無論如何也說不出來他長得很凶這句話的。

　　“我不知道……”季檸眼睫輕顫。

　　確實是膽子小，怕他，但更多的是怕跟他距離太近了。

　　自從季爸爸離開家，季峋就成了家里跟她最親近的人了，他們可以一個碗吃飯，一條被子睡覺，她從來不覺得那有什麼，每天嬉嬉鬧鬧，沒心沒肺的。

　　知道桂芬姨說出那些話，就像大石頭一樣，沉甸甸的，一直都梗在她的心里。

　　他們是姐弟，可畢竟同父異母，不是從一個媽媽的肚子里出來的呀。

　　離太近了，會滋生出很多的問題。

　　會被別人閒言碎語，更別說他們現在都長大了，肯定沒辦法再像小時候那樣……

　　季檸想到這里，突然覺得很難過，她窮盡了辦法，想要離他遠一點，再遠一點，可還是變成了如今這副模樣。

　　她鼻子一酸，抽抽搭搭的哭了起來。

　　“我真的不知道……”

　　季峋看著她豆大的淚珠，有些慌神，卻又不太擅長安慰人。

　　“好了，你別哭啊。”

　　女孩子怎麼嬌滴滴的，說哭就哭了。

　　還哭得那麼可憐，連他的心都像是被一起捏住了，澀澀的，很不舒服。

　　季峋湊過來親她，用舌頭舔走她臉上的淚珠，像只被撫平了毛發的大狗狗，一邊還低聲下氣地哄著她：“行行行，我的錯，我不該問你這個的。”

　　“姐姐，姐姐，我的錯行麼？多喊你幾聲，別哭了。”

　　一聽到他叫姐姐，季檸更難受了，說話的時候還帶著悶悶的哭腔：“你別這麼叫我……”

　　季峋真是拿她一點辦法也沒有，之前總逼著他叫姐姐，現在低下頭真叫了幾聲，她也不高興了。

　　這到底要怎麼才能哄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