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一)小插曲
半開的窗戶旁,少女趴在課桌上,腦袋偏向一旁,雙眼放空不知道在想什麼。
季勛回來時看到的就是這麼一幕。
教室里其他人不是在偷摸著補眠,就是在爭分奪秒多做些練習題。
只有她,睜著雙空洞無神的黑眸不知道在想什麼。
這本來和季勛無甚關系,可莫名的,他在空氣中嗅到了一股淡淡的海鹽般咸澀的潮濕氣息。
是淚?
還是……下面又溢出來的水?
這個念頭一閃而過。
他猜想著,審視著面前的少女,他像個不知人間愁苦的小王子,僅僅是窺探到別人不堪的冰山一角,就妄下定論,然後再以一種上位者的姿態,居高臨下睥睨對方卑劣的靈魂。
看到神明般的少年迎面走來時,李果還在雲游天外。
腦子里不斷重復一句話。
我……身上有什麼味道,讓你這麼嫌棄,迫不及待地就想遠離我?
一滴淚順著眼角無聲滑落,李果揉揉眼睛,坐直身體,墨色長發垂下來遮住了她微紅的眼眶。
季勛腳步一頓,然後繃著張俊臉坐下。
是他想多了。
可是,她在為何而哭泣呢?
被叫去辦公室的人是他,被當成課上自褻時的性幻想對象的人也是他,被同桌淫水濺了一身染上淫靡味道的人還是他。
季勛側頭看了她一眼,明明她的臉都被頰邊秀發遮住大半,可在他眼里,這位名叫“李果”,以前素味平生的陌生少女的五官音容卻越來越清晰。
像是被人強行在心中按下了個烙印。
記憶會模糊,但烙印永不消失。
他不知是好是壞,但他的臉盲症狀似乎因為她的出現而開始有了一個突破口。
出於某些私心考慮,季勛勉為其難接受了她。
當然,這里面也包括她對他做過的那些醃臢事。
只要他的病情能夠好轉,被變態意淫就意淫吧,他態度高傲的想著,反正自己是不會和這人有別的任何瓜葛。
可出乎他意料的是,他明明已經做好心理建設了,這人卻不按套路出牌。
那種時常被人窺視的感覺不復存在。
他反倒有點不習慣了。
季勛一邊轉筆,一邊看向窗外,窗檐下不知何時飛來了一只紅眼睛白羽毛的蠢笨鴿子。
它似乎是想飛進來,但是找錯了方向。
就在它旁邊就是大開的窗門。
它卻一次次撲打著翅膀撞擊玻璃。
砰砰砰——
起初並沒人注意到它。
可是後面的動靜越來越大。
於是班上大部分人都注意到了它的怪異行為。
“快看,那有只傻鳥!”一個人說。
“這傻鳥在干什麼,它瘋了嗎?”又一個人說。
有人笑有人擔憂。
“別撞了,會死的。”
可惜鳥不識人語,這只鴿子絲毫沒有停下來的意思,依舊執著於與這面玻璃進行近乎自虐般的“搏斗”。
撞擊。
“砰”的一聲。
只見它像面白紙一樣飄落下去。
所有人都站了起來,教室里似開水般沸騰,嘩然一片。
大家都以為這只傻鴿子一定隕落了,可是幾分鍾後,窗外就又出現了它的身影。
有人認出了它:“去年這個時候好像也有只鴿子撞上了玻璃。”
“是它,它養好傷回來了!”
此話一出瞬間點燃大家的情緒。
多麼新鮮一件事啊,一只鴿子竟然能記仇到這種地步。
正當所有人都以為它會一直這麼撞下去的時候,它突然停了下來。
這只白鴿鳥喙泛紅,側著小腦袋,用一邊眼睛盯著玻璃窗里的世界。
好巧不巧,它停的位置正是李果旁邊。
李果抬眼愣愣與它對視。
它好像在無聲訴說著什麼,幾秒過後,它重新梳理好羽翅,扭身飛向一望無際的蔚藍天空。
一群人看熱鬧不嫌事大,紛紛擠到窗邊來,有人驚呼:“怎麼還有一只鳥!”
正如他所言,那只白鴿停止撞擊舉動後,在它的身旁突然多了只同樣雪白的小巧身影。
它們相互糾纏,身形在天上交錯互換,漸飛漸遠。
自此,這一突如其來的鬧劇終於落下帷幕。
剛開始還有人討論它們之間的關系,是伴侶?子女?還是敵人?
天知道。
微不足道的一件小插曲罷了。
後來大家就各自恢復了各自的學習狀態,捧著書本,在知識海洋里遨游暢想。
李果回過神,下意識想去追尋那人的身影。
一轉身,季勛的目光和她直直撞上。
他的眼睛凝聚著攝人奪魄的神秘力量,又像是幽深不見底的漩渦,只一眼就能將人吸進去。
他們對視了足足五秒——李果在心里默數出來的。
季勛才若無其事的移開視线。
眼神淡漠,好像他只是在看什麼無足輕重的事物一般,比如天邊的一朵雲,一棵樹,抑或是剛才那只蠢鴿子。
那感覺非常不好,至少對李果來說。
心髒抽抽的生疼。
她受夠了,他的傲慢與輕視。
是時候做出改變了,她想。
如果你終有一天會被人設計,那為什麼,那個人不能是我呢?
(二十二)盼頭
人這一輩子總要有點盼頭,有了盼頭,日子就過得快些,像開了加速器,時鍾上的指針分秒不停,如同一把雨刮器,衝刷掉阻擋視线的滂沱大雨,水流聚成海浪推著人不斷前行。
千萬別回頭看。
就讓那些過去的記憶永遠留在昨天。
李果仰首挺胸邁進考場的前一刻,心里就是這麼一直重復著告訴自己的。
深呼吸,保持冷靜。
加油,李果,你可以做到的。
坐在考場正中央的座位上,李果俯首奮筆疾書。
不知道考試時的天氣是否永遠這麼燥熱,帶給人無盡的煎熬,頭頂風扇一刻不停地轉動著,就像千千萬萬個日夜不停翻動的課本,就像此時她握在手里的那支筆。
李果傾盡全力書寫的,是她的明天,是充滿陽光與希望的未來。
沒人知道明天有什麼,那里會發生什麼,只不過大家都去過了,所以你也去那里走上一遭。
然後站在光亮處,對曾經的自己洗腦,這里很好。
就這麼渾渾噩噩過了叁天,李果終於熬到了最後一場考試結束。
終了鈴打響的那刻,她的大腦一片空白。
放下筆,呆呆站起來。
再隨著老師一聲令下,順著人流魚貫而出。
走廊四面八方都擠滿了人,所有人臉上無不洋溢著青春的氣息,或笑或哭,或憂或喜。
李果縮了縮肩膀,好不容易擠到一處角落,這里旁邊就是廁所,人來人往,臭氣熏天,所以沒什麼人久做停留。
熱風拂面,吹掉一滴晶瑩的淚。
像是難以置信。
李果回過神,驚愕地摸向頰邊。
她居然,哭了?
真是,有什麼好哭的。
走出學校大門,呼吸干燥但滿是自由之息的空氣,身後是懵懵懂懂從囚籠中脫困的稚鳥,身前是翹首以盼,猶如一顆顆春筍冒頭的殷切家長。
李果左右看了看,尋到一處花壇站了上去。
居高臨下巡視一圈,並沒有找到自己一直在追尋的那個身影。
她不免有些失望。
“李果!”
身後有人在喚她。
李果回過頭,見到了一個意想不到的人。
“爸,你怎麼來了。”她跳下花壇,叁兩步飛奔過去。
“嘿嘿。”李老漢憨笑道:“拉了個人,說是送到這,她兒子馬上高考完。”
“我一尋思,咱家不是也有個大學生嘛,就過來了。”
李果她爹沒什麼文化,祖上叁輩都是老農出身,到他這里出現點變故,家里那塊地被劃進了城區,一家人搖身一變成了半個城里人。
於是李老漢地也不種了,順著時代東風改行開起了摩托車,平常就靠東街西巷拉客送貨賺錢謀生,日子過得還算不錯。
他平日里最期盼的是有兩件,一是有個兒子傳宗接代,二是家里能出個大學生。
前一件事他已得償所願,現在家里一兒一女湊成個“好”,只等大女兒把大學讀完,他也不用再操勞什麼了。
他帶著李果向停在路邊的老摩托方向走去。
一路上李老漢顯得格外高興,滿臉春風得意,碰見相熟的車友就會不經意從旁邊路過。
然後同旁人介紹,“這是我家大閨女,對,今年剛畢業。”
這時只需要等上一會,那邊便會附和幾句,諸如你老李真有福,女兒漂亮還聰明,一看就是塊大學生的料。
他便會回以會心一笑。
李果在旁邊聽得臉臊得通紅。
直扯李老漢的袖子,叫他走快些。
好不容易從人流里擠出來。
家里的老伙計不知道怎麼回事,突然熄了火。
李老漢“咦”了一聲,把別人送他的礦泉水遞給李果,然後翻身騎上車,用腳蹬了摩托車良久,還是只能聽見巨大的嗡鳴聲,不見車子啟動。
“怪了。”李老漢嘀咕道:“來的時候還好好的。”
烈日當頭,李果抱著水站在路邊,周圍人來人往,她總感覺陣似有若無的目光落在身上,渾身好像螞蟻爬過般,令她站立難安。
又過了會,車子還是不見好,李老漢干脆喊她去樹蔭那等他一會。
李果如蒙大赦,趕緊跑了過去。
頭上幾滴汗水如雨點般滑下。
她抬手抹了把汗,眼睛胡亂瞟向遠方。
就聽路邊傳來陣騷動。
一輛黑色的車子停在離她十來米遠的地方,明明看著很不顯眼,就是不知道為什麼附近這麼多人圍在那,舉著個手機拍攝。
她掃了幾眼,覺得有點眼熟,視线落到車牌上時突然頓住。
這輛車,是他家的。
李果屏住呼吸,急切地伸長脖子朝那張望。
果不其然。
是他。
即使少年戴著口罩,但她還是一眼就認出了他,他出場仿佛自帶聚光燈,輕易就能奪走她所有心神。
手里的水不小心掉到地上。
李果瞬間清醒過來,急忙低頭去撿,等她再往那邊看去時,就給她的只有車子閃爍的尾燈。
她站在原地,有些悵然若失。
“李果!”不遠處李老漢大聲叫嚷著,衝她招手,“發什麼呆呢,快來,我們回去了。”
李果說:“好。”坐上摩托車後座。
李老漢扭動把手,一騎絕塵,載著她駛離喧囂。
(二十三)“我知道你”
高考完後沒兩天,學校里組織了一場畢業晚會。
晚會的舉辦地點是當地比較有名的家酒樓。
聽說是某位知名校友出資贊助的,他的孩子和他們同屆,而他又臨時有事,無法親自到場,於是便大包大攬下此次聚會的所有開支。
校方自然樂見其成。
底下學生更不用說,有幸沾了這位主的光,所有人玩得那叫一個酣暢淋漓。
李果在班上沒有什麼相熟的朋友,她是一個人打車過去的。
等她到時,推門而入就是一群年輕的肉體站在大堂中央群魔亂舞。
他們穿著華麗的衣裙,男俊女靚,好像才褪去蚌泥的珍珠,站在燈光下和叁兩好友聚在一起談笑風生,顯得如此炫彩奪目。
李果本就是背著家里人偷摸跑出來的,她借口身體不適想早點回屋睡覺,又守在手機屏幕前獨自煎熬到將近凌晨才敢下樓。
一身朴素到不行的白色短袖,下面穿著條牛仔褲,腳踩一雙刷到翹邊的帆布鞋。
明明平時看起來還算得體的穿搭,到了這里來後,她竟覺得自己連門口的迎賓侍者都要比不上。
於是自打進門起,她就非常自覺的走到處燈光照不到的灰暗角落,人在尷尬的時候總會假裝自己很忙,李果端著餐盤,在廳內漫無目的地游蕩。
她來得晚,錯過了校領導上台發表的酸牙講話,當然,也錯過了季勛和秦疏冉這一對金童玉女的開場舞。
不過幸好群里有好事的同學一幀不差地把那一幕錄了下來。
視頻里的雜音很大,畫面也晃得厲害,現場熱鬧非凡,氣氛更是在季勛對其做出吻手禮時到達高潮,伴隨著錄制人的“臥槽”“牛逼”聲,這場舞蹈順利謝幕。
李果抱著手機,來來回回反復播放這一段,畫面放大放大再放大,看清他沒有真的吻上那人的手背,舒了一口氣的同時,心髒像是被扎過後泄了氣的皮球般,表面看著沒有什麼傷痕,內里卻早已千瘡百孔,潰不成軍。
她正暗自神傷,褲兜里的手機卻突然震動不止。
一個陌生號碼給她發來了條私信。
內容是間酒店地址外加房號。
李果看著手機上那串數字在心里默讀幾遍,然後將短信刪除。
新的消息跳出來。
——門沒鎖,你最好來快點。
那人隨即又甩出張照片。
她點開一看。
照片里的男生年紀正介於少年與青年之間,模樣矜貴,長眉微皺,梳理好的發型稍顯凌亂,仰躺在潔白的床單上,似乎注意到有人在拍他,他無力的伸手做出遮擋的動作,眼神卻迷離,隔著屏幕都能感受到一種說不出的誘人。
欲拒還迎,像是抵抗,又像是在勾引屏幕對面少女那顆小鹿亂撞的心髒。
——哦對了。
——床上有藥,狂歡愉快~
李果沒有回復,默默把所有消息清理干淨。
收起手機,繞開熱鬧人群,獨自前往目標方向。
她悄無聲息地離開大堂,正如她悄無聲息地來。
夜幕降臨,小城上空一片寂靜。
夏日晚間的風帶著一絲清涼,吹走人們心頭的燥熱。
李果起初還強裝鎮定地站在路邊攔車,只不過招了兩下手,又迅速放下。
手指落在相冊里那張不舍得刪除的新照上。
她忽然跑動起來。
兩條腿越邁越快,後背肩胛骨的位置似有什麼東西即將破體而出,李果回身一看,一對羽翅突兀展開,她扇動翅膀,在十字路口的街道快速穿行。
腳步輕飄飄的,一切都是如此不真實。
直到站在那扇房門外,感覺像在做夢一般。
門非常輕易地被她推開。
屋子里沒開燈,很黑很暗,唯一的光源來自於她親手打開的這道縫隙。
李果鑽進去,背過手輕輕合上門扉。
床上蜷縮著個人。
空氣十分安靜。
她在原地站了一會,等眼睛適應了黑暗後,才慢慢靠近床邊。
不知道是不是李果的錯覺,她總覺得房間里有種揮之不去的淡淡清香。
離他越近,這股味道便越明顯。
李果不由打開燈,目光貪婪的在他臉上放肆游移,近距離觀察上面的每一處細節。
一根根睫毛細數過來,燈光下他的膚色瑩白如玉,看的久了,她才注意到他嘴邊有枚小巧紅痣靜靜蟄伏在那。
猶如暗夜里引人犯罪的惡魔果實。
手比腦子反應得快。
她的指節微勾,在他柔軟的唇瓣上輕輕摸索,無聲勾勒。
視线朝旁邊一瞥,床頭櫃上一個小瓶子大喇喇杵在桌面,有點類似某種口服液的設計,只不過瓶身顏色很深,也沒有貼標簽,讓人猜不透里面到底裝了什麼。
李果將其握在手里。
冰冷的觸感暫時讓她恢復片刻冷靜。
愣在原地糾結良久,看著床上人寧靜的睡顏,她萬分不可控的猶豫了。
最終,李果附身輕輕在他唇畔烙下一個蜻蜓點水般的吻。
兩片溫熱的唇分開。
低頭看去,卻不知少年何時睜著雙眼,正靜靜注視著她的一舉一動。
如此猝不及防撞進他的雙眸,李果嚇得心髒都慢了一拍,身體猛地打個哆嗦,差點沒將手里的烈性春藥丟出去。
但她很快反應過來不對勁。
再仔細看向他時,卻見他眼底滿是撥不開的雲霧,里面除了一片茫然,什麼也沒有。
時間像是處於靜止狀態。
二人對視良久。
“你是誰?”他慢吞吞,一字一頓道。
“……”
這個問題很難回答。
李果知道他此刻絕不清醒,就算說出她的名字,他醒來後便會忘得一干二淨。同樣,就算她做出什麼泯滅人性的出格事,也不會在他腦海里留下哪怕一絲一毫的印象。
一夜狂歡過後,醒來就會回歸正常。
所以這時是選擇保留理性還是選擇滿足一己私欲,天使或是魔鬼,往往就在一念之間。
她正沉默著。
“我知道你。”
少年突然出聲,他半睜著眼,神志不清地嘀咕了幾句,聲音不大不小,在這間幽閉的房間里卻顯得格外刺耳。
“偷窺狂……死變態……”
聞言,李果陡然睜大黑眸,眼里全是震驚不解,“你叫我什麼?”她湊上去,趴在他的臉邊重復說:“你再說一遍,我剛剛沒聽清……”其實不是這樣的。
她聽得很清楚,那幾個字,一字一句。
從未如此清晰。
床上的人呢嚨幾聲,慢慢閉了嘴,接著就像再也抵擋不住體內藥效般,徹底失去了意識。
李果放棄追問,口中喃喃低語:“原來你早就知道了。”她所做的所有一切不齒之舉。
可是為什麼?
你……
不當眾戳穿我。
為什麼放任我的墮落?
高高在上看著別人為你痴迷的樣子,再裝作一副毫不知情的清白模樣,站在制高點審判所有因你而生的罪惡。
很享受嗎?
李果眼含熱淚,頭一次覺得自己喜歡錯了人。
“季勛,”她聲音帶著哭腔,小聲道:“我討厭你!”
(二十四)吃錯藥
“我討厭你。”
這句話說完李果自己都不相信。
原地傻站了好一會,只敢在夢里肖想的人如今近在咫尺。
李果深呼吸。
打開那瓶液體,仰頭一飲而盡。
開弓沒有回頭箭。
今夜她要告別羞恥,只做欲望的奴隸。
出乎意料的,嘴里沒有什麼怪味,就像在喝純淨水。
李果沒有急著咽下,而是將其含在嘴里,除去鞋襪慢吞吞爬上了床,睡到了他的身邊。
在此期間季勛依然維持著方才那個姿勢,動也不動,眉頭依舊蹙著,仿佛陷入某種難以脫逃的可怖夢魘。
李果手指輕輕撫上他的眉心,神情專注至極,像是在觸摸一件極易破碎的珍寶。
口中的藥液似乎已經開始生效,又或是房間里的制冷忘了打開,不然她怎麼會突然身體如此燥熱,喉嚨無意識滾動,咽下幾口清液。
熱,好熱。
李果晃晃腦袋,難耐地抓了下脖子。
垂下頭顱吻上那人,舌尖靈巧撬開他的牙關,溫熱的春藥混著口水渡進他嘴里。更多免費好文盡在:jiz a i7.c om
季勛一開始沒什麼反應,甚至偏過頭去退離她的靠近。
李果就會伸出雙手捧住他的臉,不讓他動彈分毫。
很大膽,也很爽。
清液在掙扎過程中順著男生鋒利的下頜线滑落,打濕了潔白的領口。
他慢慢有了回應,舌頭不再抵觸,反而追著她一路吸吮。
兩人激烈索吻。
反差有點大,對她的刺激同樣也大。
李果像是一只被人抱在懷里不斷順毛、擼爽了的貓,對方手所到之處,快感酥酥麻麻,從尾椎一路攀升至天靈蓋。
“嗯……哈……”
有雙手掌悄無身息從衣擺下方探進來,指尖微涼。
李果下意識吸氣收緊小腹。
他的指甲修得圓潤,刮過少女平坦的小腹時沒有絲毫猶豫,直奔上面的鴿乳而去,她的胸膛起起伏伏,連帶著那對乳兒也顫顫巍巍,害羞的往後退。
地方總共就這麼點大。
乳兒也就這麼點大。
鑽進胸衣,少女的嫩乳一手便能被包裹住。
前所未有的柔滑觸感從掌心傳遞過來,指縫夾了個石子大小的硬物。
李果感覺身上人的東西頓住了,緊接著胸前一邊乳粒忽地被人掐住碾磨,他像是沒控制好力度,用力一扯。
“啊……”她顰眉,淚水蓄在眼底。“疼。”
微弱的聲音似蚊子叫喚。
可憐巴巴的。
試圖喚起他的憐惜。
結果卻像觸到了某個神秘開關,嘴唇被狠狠叼住,品嘗美味般大口大口啃咬,果子破了皮,猩紅汁液流出,又被他細致而快速地舔去。
口腔里充斥著一股淡淡的甜腥味。
乳首被攥住,或輕或重,簡直把她當成了個可以任人揉捏搓圓的面團,在她身上肆意宣泄體內暴戾情緒。
“好疼!”她驚呼。
李果意識到不對開始掙扎。
他像是突然變了一個人,力氣奇大,壓得她幾乎要喘不上氣。
這不應該。
他明明中了藥,不應該有力氣動才對。
隨手放到床上的手機在這過程中不慎被她踢到地上,這本是不必去理會的,但是它在不停顫動。
“嗡嗡”——
“嗡嗡”——
鈴聲沒有間斷,鼓點般緊促。
害怕是家里人發現她夜不歸宿給她發的消息。
李果推開身上人,想翻過身去夠手機,下一秒他又快速撲過來。
纏綿,親吻。
涎液互換。
趁著他扯衣服的間隙,李果艱難撿到手機。
屏幕亮起,一連串消息跳出來。
陌生號碼:壞了,走得急拿錯藥了。
陌生號碼:先別讓他吃。
“咔噠”一聲,窸窸窣窣的衣料摩擦聲自身後傳來。
陌生號碼:不過吃了也沒事,弄出來就好,不然……
她一目十行,看到一半。
有什麼東西壓在了她的身上,滾燙的、野獸吐息般的喘氣聲在耳畔響起,熱風一吹,後脖頸汗毛都被吹開了。
李果扭過頭。
看見季勛扯著領帶,胸膛袒露,雙目赤紅,眼里透著餓狼撲食的幽光,像是要把她拆成八塊全部吞進肚子里似的。
渾身一麻,手上頓時失力。
手機落在地上,發出一陣沉鈍的悶響。
季勛湊到她耳朵根,急促地呼吸著,“你身上什麼味道,好香……”
李果:“……”
(二十五)滾
李果還沒來得及回話。
一番天旋地轉。
她跪伏在床,屁股被人高高托起。
那頭餓狼將她按在爪下,高挺的鼻尖咯到頸後細肉,季勛張開嘴,尖利獠牙鋒芒畢露,咬住她的脖頸。
牙齒合攏,叼著塊皮肉慢慢研磨。
李果清晰感受到動脈位置上的濕濡溫熱觸感,身體不自覺戰栗,“嗯~”
“咕咚”,季勛喉結滾動。
鼻腔發出蒸汽機駛過的獵獵風聲。
劇烈喘息在少女翹著的後臀處停止。
李果閉上眼,手指用力抓緊身下潔白柔軟的被單,心跳如鼓。
腦中一片空白。
她就這樣維持著個羞人姿勢,靜靜等神明宣判。
“這里,”他分開她的腿,貼著花心說:“……好香。”
兩股之間熱氣熏熏,李果聞言腰塌得更低,整個人都麻了。
下穴洞口微張,一波接一波的花露連綿不絕吐露出來。
這回連她都能聞到空氣中那股濃郁到窒息的糜糜之香,很明顯,她情動了。
季勛深吸幾口氣,確認了香味源頭,大掌襲上她的後腰,指尖卡在褲頭,用力往下拽了拽。
李果迷迷糊糊地配合他脫下褲子,今天她穿了條灰色的內褲,小小一塊布料,卡在兩瓣肉唇之間,花穴開開合合,分泌的淫液輕易就透出來,在底部映出道深色濕痕。
他用手指戳戳底褲中心。
布料陷進去一個洞,收回手,指尖染上水澤,黏黏糊糊的。
季勛捻了捻兩指間的濕液,聚滿迷霧的眼睛爬上血絲,他遲疑道:“這是……”
“尿?”
“……”李果臉爆紅,“不、不是!”
垂頭湊近手指輕嗅。
味道怪怪的,但是沒有尿液的腥臊味,反而帶著點詭異的、讓人越聞越上頭的荷爾蒙氣息。
季勛第一次聞,有些好奇,於是壓著嗓子,求知若渴道:“那是什麼?”
李果臉更紅了,還咳嗽不止。
“是……”她有點難為情的小聲隱去一個字,“是水。”
“哦。”季勛跟著復述,認真道:“這里不是尿,是水。”
說完,季勛埋下腦袋,直往她腿心處拱。
李果“啊”了一聲,說:“干什麼!”
雙腿並攏,抵住他,不讓他靠近。
他試著分開她兩條細竹竿似的瘦弱小腿。
咽了口唾沫,然後說:“我口渴……好渴……想喝水。”
李果夾緊逼縫:“!!!”
“不行。”
“為什麼?”
季勛歪著腦袋,仿佛幼兒園里舉手提問的乖寶寶。
縱使臉色因為情欲洗禮而漲紅一片,直勾勾盯著一個人看的時候,還是會讓人生出種初生毛犢的澄澈感。
“我好渴,”他說:“可以喝你的水嗎?”
李果捂住臉,“不要……”
“這個不能喝。”
“為什麼?”他不斷重復這句話,微微撅了下嘴,看起來十分不高興。
“髒。”李果環顧一圈,在旁邊的床頭櫃那取了瓶水,扭開蓋子後,遞給他,含糊道:“這個干淨,你喝這個。”
“哦。”
他接過水,瓶口對准嘴邊。
李果以為他要喝,結果下一秒,一陣涼意自上而下。
瓶子倒轉,里面的清水受重力“咕嚕咕嚕”直直下落,很快就倒了個精光。
卡在股間欲掉不掉的淺色內褲被水暈成深色。
屁股陰陰的,被單濕了一大片。
她抬頭,只見面前少年露出個天使般的純真微笑,嘴里的話卻惡意滿滿:“我憑什麼聽你的。”
“你不就是想讓我這樣對你嗎?”
“——死變態。”
這好像才是最真實的他,褪去外界賦予他的華麗光環下赤誠的沒有一絲偽裝的他。
一個徹頭徹尾的惡徒。
而她,李果。
不知死活地將自己親手送到了惡徒的案板,做了他手下任人宰割的魚肉。
她像是驚住了,傻傻撅著屁股,露出地里辛勤勞作、不求回報的水牛般的恭順模樣。
眼睛也像水牛般睜得大大的。
對上這雙無辜到仿佛能消除世間所有汙穢的水眸。
季勛腦袋忽然陣痛不止,下腹叁角區頂起塊碩大的鼓包,脖子處青筋暴起,欲望無時無刻不在折磨著他,表情猙獰一瞬。
意識短暫清明。
目眥欲裂,卻強撐著,大力地推了一把身下人。
他翻身靠在床頭,盡可能遠離那個制造一切麻煩的禍源,呼吸聲粗重不暢。
嗓音低啞。
“滾。”
(二十六)不害臊
李果身子微僵,扭回身又見他癱在那一動不動,便小聲喚他,“季勛?”
對面沉默片刻,含糊應聲,“嗯。”他的臉藏匿在黑暗中,看不清臉上神色,但能感覺到他在極力壓制體內暴動翻騰的情欲。
“你還好嗎?”
她眼角余光瞥見他通紅的臉,以及褲襠處那個不可言喻的凸起,不由爬近了些。
“別過來!”他厲聲呵止,卻像只被人拔掉爪牙的紙老虎,面對獵人的步步緊逼,只能發出虛張聲勢的低吟,“離我遠點……”
真奇特。
像是突然又變了一個人。
變回從前那個她一直愛慕著的,風光霽月的天上神子。
李果忽然有些口干舌燥,她張了張嘴,想要說些什麼,最後還是鼓足勇氣,湊到了他大腿根前。
“你看起來很難受。”她的手向前伸,落到少年勃起的硬物上方。
見無人制止,她便越發大膽起來,企圖操控主場。
手指正要悄無聲息握上他的命脈。
一只大掌突兀掐住她的手腕。
她抬眸看去,面前少年冷著張臉,低眸斂目,寒意四射,冰錐似的扎向她。
李果聲音放緩:“我只是想幫幫你。”
他還是不為所動,手上力道越收越緊,幾乎要將她手腕擰斷。
李果卻不畏懼他,咬著牙執意將手向下使勁,另一只手也不退縮,搭在他的手背上帶著他一起下落,痴痴地說:“我好喜歡你,季勛,你知道嗎?我等這一天等好久了,好久好久……久到我快瘋掉了。”
季勛將手捏得更緊了,“閉嘴。”
“你說的對,我就是死變態,”她自顧自繼續傾訴,直到徹底握住他的分身才吸了口氣,“我每天晚上做夢都會夢到你,夢里我們什麼都沒穿,你會摸我,我也會摸你。”
她抓住那根圓棍狀的硬物,說:“就像現在這樣。”
手上力道驟然松弛。
季勛炸了毛,但是下面的命脈被她牢牢箍在手心,迫使他不得不趨於人下,以免傷了根本。
他像是放棄掙扎了般,偏過頭頹靡地靠在床頭,不聲不響,如同一尊被人抽干靈魂的人偶,面無表情地說:“放我走,不然你會後悔的。”
“我不會。”她語氣堅定。
他接著說:“你在找死。”
“……”李果扒下他的褲頭,用實際行動回答他:“我不怕死,我怕沒有你。”
一根碩大的、粉色的肉莖彈跳出來。
區別於它主人的冷淡抗拒,它則顯得極其熱情,搖頭晃腦,對著李果的臉瘋狂點頭。
“咕咚”
口水吞咽聲傳入耳內。
這如一道驚雷炸響,瞬間點燃了季勛暴怒的情緒,像是眼前雲霧被撥開,他甩開手,盯著她的臉一字一頓,寒聲道:“我會殺了你。”
隨後閉上眼,連一絲眼角余光都不屑分給她。
經此一遭,迷藥藥效散了大半,意識已經清醒過來了,可是依然有些殘余,他的力氣沒有完全恢復,再加上體內有催情藥在發作,下身簡直要爆炸般,熱浪一波接一波席卷而來,激得他連動一下都覺得困難。
然而面前少女仿佛看不懂人眼色般,只憑一句話就氣得他吐血。
她說:“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風流。”
話音未落,下腹肉棍頂部似被什麼含住般,一處溫軟緊致的洞府將他完全包裹,柔軟的丁香小舌刮過鈴口,激得棒身顫抖,不受控地溢出點點腥液。
太陽穴突突直跳。
明明起初只是想利用一下這死變態,誰知看錯了人,皮毛雪白的兔子原來並不純良,也沒那麼容易拿捏,只怪他生性高傲,從不將誰放在眼里,沒成想一時大意竟被鷹啄了眼。
做上同桌的第一天她就敢……敢當著他的面意淫摸穴,現在竟還膽大包天到給他下了藥,也不知道後面會對他做出什麼更過分的事。
腦海中少女下面的紅粉色神秘地帶一閃而過。
一想到這,他的二弟就不由抖了抖。
季勛又羞又怒,斥責道:“你……你害不害臊!”
李果正手口並用侍弄著眼前這根瞬間漲大數倍的巨形擀面杖。
聞言舔吸少年龜頭的動作一頓,她把東西吐出來,口水拉出一條細長銀絲,張開嘴,紅色的香軟小舌舔了舔唇,分外勾人。
氣氛一時有些尷尬。
(二十七)口出
濕熱的口腔包裹感消失了,一股悵然的失意涌上心頭,季勛住了嘴,努力平復心情。
李果情欲上腦,只見她脫下內褲,不由分說將其塞進了他的嘴里。
動作之快,季勛甚至沒來得及做出反應,嘴巴就被塊小巧布料給堵上了。
內褲本身沒什麼味道。
可是上面沾有少女新鮮出爐的溫熱體液。
一股女子特有的馨香直衝天靈蓋。
季勛腦子瞬間懵住了。
“唔唔……嗯!”他甩了甩頭,吐掉嘴里的髒物。“你……!!”
下一瞬,分身再度被人裹住,頂端圓潤捅進少女嫩滑窄小的口腔,戳到深處,再拔出來。
喉嚨因為難受不斷擠壓他那敏感的龜頭。
李果手下動作不停,囊袋被她抓在手心,輕輕地摸索套弄,季勛臨到嘴邊的斥罵很快忘了詞,轉而變成一聲聲飽含情欲意味的哼鳴。
推搡她的力氣都漸漸小了點。
李果感受到他沒那麼抗拒了,不由更加興奮,白眼上翻著,越發努力地深喉撫慰他的棒身。
從一開始的茫然震怒,到後面極力才能壓制住溢出的輕吟,季勛逐漸沉浸其中。
在她的舔弄下,快感如浪潮迭起,一股熱流涌到頂端,終於,他再也壓制不住體內燥熱的情欲,弓腰挺胯,一次次頂到她的上顎。
她皺著眉,有點想退縮時,卻被他按住腦袋,繼續吞咽他的碩大。
嘴巴撐到極致,喉嚨似有把火在燒,又痛又難受,身體不適,心靈卻像空缺被填補完整般,眼淚“唰”的流下來,讓她生出種苦盡甘來的割裂滿足感。
不知道第幾次捅進來,他勒住漲紅發紫的性器重重地擼動兩下,精口抵到她喉腔深處,白漿噴出,一股腦交代了個干淨。
濃郁到作嘔的石楠花香味頓時充滿整個口腔,嘴里全是他的濃稠白液,就著才出精的爽利,他又情不自禁多插了幾下才退出來。
李果仰起腦袋,一張小臉憋出窒息的紅紫色,上面除了淚水還混雜著他拔出肉棒時不小心濺出的點點精斑。
狼狽至極。
射了精,他的力氣恢復些許,正欲推開她奪門而出。
李果卻紅著臉向他展示嘴里滿滿當當的乳白濃液,接著,再當著他的面,在他的注視下,合上嘴,將其一鼓作氣盡數吞咽入肚。
精液是難聞且難吃的,但一想到這是她心上人的產物,倒也不會覺得難以下咽了。
她咽得太快太急,以至於她不小心嗆到,捂著胸口悶悶咳嗽。
季勛下腹半硬的分身尚未疲軟,見此情形,當即重新振奮起來,性器昂首挺立,於凌亂的西褲中探出頭來,甚至硬挺程度比起剛才有過之而無不及。
更要命的是他那不知羞恥的變態女同桌此時又有了新的舉措。
她似乎徹底淪落成欲神驅使的奴隸,身體後仰,面朝著他的方向岔開腿,露出陰毛漸長的紅艷陰戶。
手指分開花穴,郁郁蒼蒼的叢林間,一點朱紅點綴其中。
那曾經只在午夜夢回時才會從腦海深處閃過的“駱駝趾”,完完整整、一絲不掛展露出來,肥厚逼穴在她指腹摩擦下慢慢腫脹,穴口不規律地張合,不時吐出幾波清亮花液,陰蒂也被她摧殘得不像話。
一股淫靡的馥郁芬芳混著空氣中尚未散干淨的石楠花味,共同織構出一副孤男寡女共處一室、烈火燃燼過後的灼熱氛圍。
季勛眼睛燙得發直。
他沒說話,底下二弟卻站姿筆直立在那,無聲勝有聲。
臉色頓時難堪。
又聽李果似是單憑自己的雙手便達到了一波小高潮,嘴里哦吟聲不斷,下穴迅速翕張。
“嘩嘩嘩”
流水似戰火中四散的箭矢,“咻”得直奔季勛所在方向而來,她有一柄箭,他也有一把劍。
尖峰相對,箭矢澆在他的劍身上,像火爐內剛淬煉完的赤鐵,“滋啦”一聲,水液被高溫蒸騰成霧氣,裊裊升煙。
直到最後一枚水箭疲力地射出後,李果體內幾乎要被榨干了,她勉強支著胳膊撐起上半身,下面兩條腿卻崩得緊緊的,哆嗦亂顫,卻蘇爽地小口小口喘息著。
香汗淋漓,布滿她的額頭。
“你、找、死。”
頭頂上方傳來少年牙關摩擦的切切聲,季勛紅著眼,里面燃著愛欲的火焰,烈火節節攀升,他苦苦支撐良久的理智終是斷了线。
“我給過你機會了。”
他抓住她的腳踝,不顧她還疲軟的身子,將人強行拖到跟前,接著他居高臨下,冷硬道:“這是你自找的。”
(二十八)拔劍
伴隨話音一起落下的,還有他身上那把陪他一起長大的利劍。
劍身很長,頂端圓而鈍,像還沒開過刃,朴素中透著股鋒芒畢露的精貴之氣。
他的劍和他這個人很是相似。
平常輕易不動怒,總是收在劍鞘之中,沒人能碰得到,也沒人能拔得出他的劍。
可是今天。
有一人,她把它拔出來了。
李果撅著屁股,木訥地承受所有。
“呃……”劍尖抵在一處溫軟濕潤的洞府,季勛淺淺試探一下,隨即用力懟進去,洞里好像有千萬張小嘴在吸吮含咬他的肉棒,比起方才她的口腔有過之而無不及。
痛意猝不及防,李果下意識聳著屁股逃離。
“啪”
屁股拍響。
又是一聲“啪”。
肉臀與男生精壯細瘦的窄腰相撞。
李果喉間溢出斷斷續續淒婉的哀吟,如午夜籠中之雀,空對著月亮訴說心事重重。
再一次深頂,利刃破開她體內最後一道屏障,不再是淺淺試探,而是更加緩慢而堅定地深入進去,洞穴重脹不堪,只得傾盡全力推拒外敵入侵。
然而她的心已經歸屬於他,她的身又能負隅頑抗多久呢?
刀子從她緊閉的花穴拔出,帶出一絲微弱血跡,她平常自慰時都只敢悄悄觸摸的地方,眼下正被人無情貫穿。
拔出來,插進去。
一直重復這個動作,直到錐子鑿肉的痛楚化作酥酥麻麻的陣癢,洞穴里的媚肉漸漸纏緊他的棒身,那里像是有人突兀把穴府大門關上了一般,攪得季勛進出都有些吃力,大掌不由泄憤似的落在她白皙的側臀。
“啊……”她邊叫邊哭。
“老實點,別夾這麼緊,嘶……啊……”他艱難喘氣,壁壘分明的小腹上滿是薄薄一層細汗,分身進出困難,儼然被她折磨得沒了脾氣,見身下少女還是兩眼淚汪汪的看著他,季勛只得生硬地轉換語氣。
“李……李果——?”
他不確定地道,但是發現她在聽見這兩個字後慢慢停止了啜泣,眼里迸發出異樣的神采,艱難扭頭看向他的目光水亮水亮的,仿佛雨水浸潤過的黑曜石一般。
轉而發出嗯嗯呀呀被他撞得稀碎的嬌喘。
聽得他耳根子都酥了。
“別叫……那麼騷……嗯哈……”季勛提著一股勁往前用力一頂,“好想射。”
“啊!!”李果尖叫一聲,但又突然想起了什麼,捂住嘴不停嗚咽,豆大的淚珠從眼眶滾落,卻不敢發出一點聲音,生怕驚擾了他。“唔嗚嗚……”
少女腦袋上扎了個板板正正的單辮馬尾,此刻正隨著他馳騁的動作一甩一甩的左右搖晃。
晃得他本就模糊的頭腦更加發脹。
季勛從後面單手箍住少女扁平細弱的腰肢,另一只手則扯住了她的馬尾辮,半抱起她的屁股托舉著她與自己達成同頻共振。
李果腦袋被他拽得後仰,吃痛大叫,又因為整體重心都在他那,於是為了穩住身形不得不松開捂住嘴的雙手,手掌支撐在床上,呻吟著迎合他的大操大干。
背脊處的兩根肩胛骨凸起,稱得她更加像個一陣風就能刮跑的骷髏人。
口中哼呀不斷。
熟悉的樂聲再度奏響,季勛緊皺的眉頭放松,左手拽住她發尾的力道減少些許,不過仍舊沒有放開,如同馬場里的馴獸師一樣,騎在馬背上,牢牢抓緊他的韁繩。
後入的姿勢對於她這樣初次承歡的雛子來說實在太過刺激,肉棒每次進入都會抵在宮口的肉芽處研磨停留一陣,時間不會太久,卻頂得她兩腿顫顫。
腿縫肉棒進出間隙時不時就能帶出汩汩清泉。
花液潺潺向外滲出。
連帶著逼口附近的陰毛也濕噠噠粘黏在一起。
雨後的黑森林總是格外濕滑,好幾次季勛都由於戳得過快過猛導致肉棒不慎從逼縫滑出,雞巴上水淋淋一片,堅硬的龜柱邊沿擦過少女緊夾著的、兩瓣逼肉之間的嫣紅肉珠。
別樣快感從兩人銜接處電流般快速爬升至全身。
“呃!”
季勛重重喘了口氣,責令李果將腿夾得更緊點,他再扶著身下昂揚的巨獸一鼓作氣狠插到底。
“噗嗤”
肉體碰撞,水花四濺。
李果塌著腰,後穴像是開了閘的水庫似的,洪水滔滔不絕往下泄。
他的腹肌,囊袋邊粗硬的雜毛,以及身下本就沾了水的床單,在這波浪迭起的水潮中節節敗退。
季勛更是驚嘆:“李果,你以後干脆改名叫水果吧……畢竟這里水兒真是多。”說著,他伸手摸上了她的丘阜,修長指節只不過輕輕蹭了蹭她那敏感的小穴,她便已是潰不成軍。
只無力得張著嘴,噴出一道道清澈的愛液。
空氣中彌漫著股淫靡的淡淡腥臊味道。
分不清是到底是潮水還是尿水,亦或者是兩者都有。
總之氣味尤其濃郁。
“不要……不,”一次次的小高潮讓她嗓音發干,短短幾個字也說得破碎不成形,“停……”
季勛卻誤解了她的意思。
不要……停?
好。
滿足你。
剛畢業不久的男高中生,正是生猛如虎的年紀,一根雞巴掏出來比工地上的鋼筋水泥都要硬,草穴動作快出殘影,在他的猛烈攻勢下,他們之間緊密銜接的部位出現了一圈潔白的乳狀泡沫,掛在她的陰毛處,模樣要多澀情就有多澀情。
甬道被摩擦出了火,熱辣辣的又腫又疼,媚肉一刻不歇地吸夾裹挾著他的分身,細致入微地照顧到它上面的每一根經脈。
青筋鼓起,鈴口插到底,與逼穴最里面的肉芽緊緊嵌合在一起。
“嘩啦”
滾燙濃精驟然填補空虛。
足足射了得有半分鍾,這一泡精液才算澆了個干淨。
李果累得直接癱倒在床,兩眼失神之際,身後人重新掐上了她的腰,就著滿穴精液的潤滑,棒身律動幾下,瞬間硬挺如初,新一輪征伐也才剛剛開始,她被他拖拽著駛入欲海深淵。
(二十九)爬過來
李果醒來時枕邊最後一絲余溫剛散。
一旁櫃門半開,衣櫥空蕩蕩,單掛著件白色襯衫在那招搖,尺寸不是她的。
但明眼人一看便知這就是為她准備的。
想來大抵是男人某種共有的惡趣味。
李果撐著身坐起來,被子下她不著寸縷,某個隱秘部位還有點光潔溜溜的奇怪感覺。
涼颼颼的。
掀開被子一看,又火速遮住。
李果驚得合不攏嘴。
這人……居然……
居然不是說笑,還真把她獼猴桃上的毛給剃了個精光。
一想到他頂著那張天仙般的俊臉掰開她的逼穴,仔仔細細,又一絲不苟專注地替她清理下身雜亂陰毛。
她的臉就不由臊得通紅。
下面那張嘴許是回憶起昨晚男人用修長指尖觸碰它的溫度,穴口開開合合,干澀的花唇逐漸濕潤。
還好沒在被單上留下什麼可疑的濕痕。
李果拍拍臉,臉上紅潤慢慢淡去。
她將衣櫃翻了個底朝天,發現里面除了那件寬大的襯衫,竟然連條像樣的褲衩都尋不見,套上襯衣,李果撿起地上散落的舊衣,從里面摸出部手機。
打開屏幕。
九點多鍾。
李果咬唇不語。
今早的班是肯定趕不上了。
她糾結片刻,找到大堂經理的聯系方式,向他請了一天假。
那邊還沒那麼快回。
等待間隙李果先去洗漱,鏡子里,她滿身青紫,只著一件襯衫,面容雖然看著很普通,談不上有多漂亮出彩,皮膚卻過分白皙,兩條細瘦大腿交替更迭,衣擺隨著走路動作半遮不露,涼風過境,春光無限,陰戶處的濕地上一株雜草也無,鼓丘顏色粉嫩,更深的地方則呈現出一種別樣艷麗的玫紅色調。
還有兩點春梅透過白衫,將衣服頂出塊凸起,隱約可見其下糜艷。
摸著鎖骨處的曖昧吻痕,不知怎麼,她的內心忽然涌起一股衝動。
明知不可能,卻還是好想再見他一面。
為昨晚恍然如夢的再次重逢,更是為當年的不告而別作出個解釋……
輟學多年,她早已不再是當年那個一臉蠢善的毛丫頭,人在屋檐下總要學會低頭,換個說法或許更加貼切。
他是她目前已知的,唯一能夠讓她抓住並帶著她向上攀爬的,難得機緣。
不管結果如何,只要攀上他,那麼她這顆漂泊一世的浮萍,後半輩子的生活就有了著落。
另外。
出於內心深處的隱秘渴望,她迫切想要知道她於他究竟是何種關系。
是呼之即來揮之即去床上用著順手的乖順玩物,還是……別的……可以讓她產生一絲幻想的某種親密關系?
不然他為什麼還要和她這樣的人產生交集。
一想到這種可能,她的心髒就會慢上半拍。
窗簾未拉。
外面正對片山頭,陽光正好,景秀風和,林間百靈鳥枝頭盤旋,或展喉高歌,或側頭啄羽,鳥叫蟲鳴,一派寧靜致遠。
李果方才活絡的心思驟然冷卻。
是了。
這里是別墅區,富人生活的地方,遠離喧囂與貧瘠,自己便是位高權重的上位者,從不用為了半兩碎銀而卑躬屈膝,生生被生活磨平棱角。
認清現實。
下穴洶涌澎湃的春潮暫且壓制住。
李果最後看了一眼鏡中人襯衣包裹下玲瓏有致的雪白胴體,手掌握緊又放松,目光堅毅,走出房間。
出門就是二樓扶手,居高臨下望去,偌大的別墅靜悄悄的,水晶吊燈墜在半空,精致浮華,卻沒有一絲人味。
赤腳走在柔軟舒適的地毯之上。
又行出一段距離,回廊盡頭出現間屋門半掩的書房。
里面光线明亮。
透過門縫可以清楚看見,書房主位的老板椅上,男人坐姿格外慵懶隨性,單手支著腦袋,淡然地看著面前不時幽光閃爍的電腦屏幕。
手指輕敲桌面,發出規律而連續的“嗒嗒”聲。
他的表情格外冷冽,模樣專注,像是在處理什麼國際大事。
時空仿佛在此刻割裂開來。
一個潘多拉的寶盒突兀擺在她面前,無聲無息,勾引著李果親手將其打開。
這時,李果手機突然震動一下。
她瞟了一眼。
是肥頭大耳的經理發來的。
他說,請假可以,但是全勤沒了,今天工資也會扣掉。
隨便吧。
李果將手機揣進襯衣口袋心想,反正我以後再也不會回去了。
一鼓作氣推開門,屋內手指敲擊桌面的聲音頓住。
男人眼神利箭似的掃射過來,看見她身上堪堪蓋住大腿根的雪白襯衣,渾身氣勢暫且收斂,那張俊逸非凡的面容隱藏在陰影之中,神情晦暗不明。
他並未第一時間開口。
而是沉默著,靜靜地看著她的一舉一動。
仿佛在看一個無足輕重的跳梁小丑。
男人審視目光在她身上一寸寸游移,灼熱而滾燙,毫不掩飾的露骨。
李果忍住心中退縮的想法,大著膽子合上門向前邁出半步。
對方高坐於堂,忽然冷聲命令道:“跪下,爬過來。”
話語不容置喙。
李果懸著的心卻因此而倍感輕松。
她知道,她又一次抓住了這根救命稻草。
(三十)你真是餓了
李果里面沒穿內衣褲,只這麼一件不合身的襯衣還是太過單薄。
她緩緩跪下來。
書房地面有一段路並未鋪地毯,膝蓋與冰涼的瓷磚直接接觸,寒意從骨縫鑽進體內,刺得她打了個哆嗦。
書房那頭男人懶洋洋地掀起眼皮。
他耐心有限。
李果雙掌撐地,擺好姿勢,開始向前爬。
由於胸前領口過於寬大,兩團挺翹嬌乳隨著她爬行的動作前後晃蕩,乳浪綿綿。
大腿根相互摩擦,火星四濺。
後穴逼肉夾出一個肥厚的形狀,虎丘飽滿,中間縫隙浸著水,蚌肉濕滑,熟透的桃子般,輕輕一掐便能榨出滿手的汁液。
裹挾著一逼兜的瓊漿玉液緩慢膝行,即使動作已經放得很輕,敏感下穴卻還是讓她備受煎熬。
不過爬到書桌邊上時就好很多了。
這里的地毯相當柔軟,讓人宛如置身於仙境雲朵之中般,渾身輕飄飄的。
他現在似乎正在辦公,戴著藍牙耳機,一臉睥睨眾生的冷傲模樣。
估計是關了麥,他說:
“屁股抬高點。”
你看,這一刻,她也成了他手下管轄的員工。
上頭都發號施令了,底下人哪有不從的道理?
李果順從地撅高屁股,襯衣衣擺自股尖滑落,卡到她纖瘦的沒有一絲贅肉的腰間,雪臀輕搖,更襯得她的腰盈盈不堪一握。
季勛看著她,身體後仰,整個人完全陷進椅子里,不動聲色地翹著二郎腿。
大長腿前傾。
質地柔軟的拖鞋踩到她鎖骨下方的那個煙疤上。
鞋尖不輕不重碾了碾。
李果嘴里逸出小獸似的嗚咽。
“嗯……”
突兀響起的曖昧低吟徹底打破書房內死一般的寂靜。
盡管她很快收聲,可男人的臉色卻依舊肉眼可見的暗沉下來。
他生氣了?
李果不知他為何生氣。
但相處過這麼長的時間,她早已被他調教出了一副淫蕩的身子。
李果將屁股抬得更高了些,好方便他看清她濕得一塌糊塗的後穴。
幾滴淫液順著女體曲线滑到她的下腹。
肚皮都濕了。
那張小嘴卻還微張著,四處勾人前來品嘗。
季勛抬起手,大掌懸停於淫亂的花戶上方。
李果匍匐在地,眼睛亮晶晶的,靜靜等待天神降臨凡間,賞賜她一場甘霖,好教萬物復蘇春回大地。
空氣愈發粘稠而曖昧,仿佛烈日暴曬下膠著成團的乳霜。
下面的漿液都快被烤干了,穴肉邊沿皺巴巴,難耐地挪動著。
眼看著野火燎原,死灰即將復燃。
手機響了。
還是那個經理的信息。
男人伸出的手拐了個彎。
兩指捻起她胸前的手機,不用他多說,李果配合而乖巧地解鎖屏幕。
幾條騷擾短信映入眼簾。
季勛隨意掃了幾眼,笑了。
手機扔到地上。
陷進厚厚的地毯中。
“幾年不見,眼光差成這樣?玩這麼花??”
“你真是餓了。”
短短幾句話,讓人聽不出他的情緒。
李果一愣,下意識低頭查看消息內容。
——小李啊,你還在為昨晚的事置氣麼?
——那是客人,叔那麼做都是迫不得已,一個巴掌拍不響,要不是你……唉,算了,叔不多嘴,今晚一起出來吃個飯吧,叔請客
配圖是一張中年男人梳著大背頭,角度刁鑽、油膩至極的自拍。
上面附著幾個大字:等風也等雨,哥好想見你
李果啞然:“……”
還沒來得及張嘴解釋,男人伸手死死掐住她的下顎,強迫她抬頭與他對視。
盛滿冰雪的睡鳳眼譏諷看過來,里面寒意逼人,只聽他咬著牙屈辱意味十足的道:“李果,你很好,好得很。”
(三十一)沒出息
疼痛讓她流淚,他的不信任則讓她心碎。
豆大的淚花懸在眼眶。
季勛手指微僵,力道減輕。
李果終於能開口說話。
她沒有急於辯解。
而是睜著雙水汪汪的大眼,發出無聲控訴,季勛敗下陣來,率先別過視线。
她才抽噎地說:“我沒有……沒有和別人睡過。”
“我不髒,很干淨。”
“不信你摸摸我……”邊說她邊向前膝行幾步,“除了你……沒人碰過我的小逼。”
她折過腰肢,雙腿大敞,露出自己光潔白淨的陰戶。
李果嘴唇被她咬得快要破皮,欲哭不哭道:“我……我那個犯了的時候,都是想著你的樣子……自己解決的,我很乖……”
怕他不信,她的手指徑直伸向下面,食指與無名指分開花穴,中指插進殷紅小穴。
沒了黑森林的遮掩,女人自慰摸穴的動作一覽無余。
纖細手指嫻熟透入春桃內,再拔出時沾滿甘甜蜜汁。
指節重重刮過紅腫陰蒂。
快感如麻,情動來得又急又快。
“啵”的一聲,春水涌出。
窄小逼口極速收縮,渴望著什麼更加粗大的物件捅進來,粗暴占有她全部子宮。
幾番進出攻勢,她便哆嗦著泄了身。
屁股下的毯子打濕一片。
放縱過一次後李果的五感格外敏銳。
不知何時起,季勛放下了翹起的二郎腿。
頭頂上方陰影籠罩,男人的呼吸沉穩有力。
卻不像表面上看起來那樣波瀾不驚。
兩條修長的大長腿張開,黑色西裝褲中心位置頂出一個駭人的弧度。
弄髒地毯,李果活像犯了錯後賣萌討饒的小貓小狗,縮成一團,又用她那濕漉漉的大眼睛來博得主人歡心。
她把臉貼到男人膝上。
堅硬的骨頭咯得她臉疼,鼻底彌漫著男人胯間濃郁到爆棚的男性荷爾蒙氣息,隔老遠熱度傳遞過來,李果吸了吸鼻子,小聲說:“主人,果果好想你。”
倒真像在外流落受了委屈後才想起來找家長訴苦的小孩。
季勛動作僵硬地將手放在她毛茸茸的發頂,揉了揉。
“……”片刻後,男人輕哼道:“還敢不敢跑了?”
李果瘋狂搖頭:“不,不敢了。”
下一秒,天旋地轉,她被人粗魯抱起。
後臀坐在男人熨燙得妥帖齊整的西褲上,脖子被人掐住,緊接著便是一個凶狠而綿長的吻。
季勛叼著她的唇,一遍遍反反復復地啃食啄咬,粗糲大舌長驅直入,卷走所有空氣,舌面掃蕩,不放過口腔內每一塊皮肉,貝齒、牙齦、上顎、丁香小舌……全被他嘗了遍,涎液抽干,讓人生出種被毒蛇纏繞窒息後慢慢吞咽入腹的驚悚錯覺。
嘴巴發麻。
良久,久到呼吸停滯,心髒即將跳出嗓子眼。
季勛在她唇畔烙下深深印記。
這個吻才算結束。
他的額頭與她緊緊相抵,粗重的鼻息彼此互換,熱浪滾燙。
等他終於平復。
大腿上的褲子已經濕了大半。
穴水來源不言而喻。
“騷。”他又罵她,“沒出息。”
李果紅著眼,小手按在男人同樣硬挺腫脹、鼓起了個大包,根本不容忽視的雄偉男根上,“……?”
“嘖——”
季勛低笑:“我也沒出息。”
膝蓋猛地向上一頂,顛得李果驚呼出聲,雙手環住男人脖頸,等她坐穩後,腦袋偏向桌前,視野開闊不少。
“給你看個好東西。”他說。
電腦上會議仍在進行。
一行年齡長相各不相同的男男女女此刻正手持數份資料,低著頭表情嚴肅認真,嘴巴開開合合,像在說什麼。
他從耳旁取出個小巧東西分給她。
李果手忙腳亂接過,在他的眼神示意下戴上耳機,東西塞進去的一瞬間,耳道里傳來一個男人語速飛快的匯報工作聲,除此之外,不時還夾雜著另一種奇怪的、少女壓抑而隱忍的抽泣。
畫面與聲音嚴重不符。
她起初還有點懷疑,後面確信無比,這就是女子發情時的浪叫。
他……居然在開會時看黃片?!
怎麼可以……
太尷尬了。
刹那間,她的臉紅到脖子根。
偏偏這時身後男人一口叼住她的耳垂,語焉不詳道:“想起來了嗎?”
“我要給你看的好東西……”
(三十二)看你表現
“別……”
李果潛意識發覺不對,但是耳邊男人含咬的濕漉觸感讓她瞬間軟下身子,連一點抵抗的力氣都生不出,只能癱在他懷里,任他大掌越過自己,伸向前面的電腦桌。
男人一邊欺弄著懷里的小女人,一邊操控鼠標,將會議縮小至角落,與此同時另一個文件夾被點開。
視頻彈出,季勛點擊放大,然後摟著她,好整以暇地看好戲。
李果瞪大眼,一眨不眨地看著屏幕上的情色內容。
首先進入視线的是一個渾身赤裸的少女。
黑暗密室里,她被人綁住四肢,蒙上雙眼,蛆蟲般在床上扭曲盤旋,胡亂打滾,功效強烈的性藥瘋狂作用,折磨得她嘴里不斷發出近乎失智的苦痛呻吟。
珠玉蒙塵,叫喊動人,聲聲入骨。
李果記憶瞬間拉回高考結束後那個黏膩潮濕的盛夏。
手腳冰冷麻木,酸澀痛癢的螞蟻啃食之感迅速侵蝕流竄至四肢百骸。
季勛毒蛇般優雅吐息,蛇信舔過女人耳廓,帶起一陣陣冷顫。
“你不會以為……我這麼輕易就會放過你吧?”他掰過她的臉,讓她陪自己一起欣賞視頻里少女的精彩演出,感受她在指尖戰栗到發抖的冰涼體溫,眼神也因此而逐漸狂熱,嘴角攀上一抹淡淡的微笑。“李果,別太天真。”
“我們來日方長。”
他的重音落在“日”上,語氣曖昧至極。
李果頭暈目眩,仿佛毒液注射進了體內,毒素麻痹神經末梢,大腦感知越發遲鈍,清楚明白大限將至後,面對獵人的步步緊逼,雌獸只能引頸就戮,期盼著他能顧及舊情,賜予自己一個溫柔且體面的死法。
“我願意。”她一字一句,堅定說:“主人,果果願意接受懲罰。”頰上緋霞遍布,目光繾綣中流露著季勛一貫熟悉的迷醉痴狂的洶涌情愫。
眼神交接的一瞬間,空氣中無形的電流“滋啦”亂竄,和這樣猛烈真摯的情感對撞,無異於蜉蝣撼樹、流星隕落,其衝擊力的余波更是足以引發一場山體震蕩。
天地都為之沸騰色變。
季勛沉默一會後,緘聲道:“看你表現。”
表現?
電腦屏幕那頭不知何時響起了一陣規律跌宕的炮機嗡鳴聲。
粗暴冷漠的機器巨屌無情貫穿床上少女的嫩穴,衝撞如此迅猛,將她花穴攪的天翻地覆。
少女脖頸伸長,又受制於繩索的束縛,身子動彈不得,最後只能筋疲力盡地軟倒在床上,小腿肚瘋狂抽搐,表情既痛苦又歡愉,如同一只瀕死的折翼天鵝,絕望之余唯有仰天長嘯,發出斷續而毫無意義的悲切哀鳴。
“啊……啊啊啊……唔,不要,好難受,快停下來……啊哈!”
耳機里的動靜越來越大,簡直就像3D立體循環在身邊似的,叫人實在難以忽視。
李果身體無意識哆嗦一下,不知道是不是想起來什麼不美好的回憶。
季勛挑眉,嗤之以鼻道:“這就是你的表現?”
“嘖……”
“還真是讓我失望。”
他站起來整理微亂的衣擺,表情中帶著點索然無味。
李果“啪嘰”一下從他懷里摔到地上,顧不上身體的疼痛,她仰著腦袋定定望著他,巴掌印和猩紅的煙蒂在腦海中不斷閃回,她這一生無時無刻不在被人嫌棄欺辱。
她吃過的苦太多了。
與之前經歷的那些相比,眼前不過是小菜一碟罷了。
李果抿嘴靦腆一笑,手撫上了他的小腿,靈巧小手順著男人褲管一路往上攀升,動作曖昧至極地磨蹭著他那肌肉緊實的大腿。
季勛松了松領帶,感受她牽扯的力道,順勢重新坐回主位,好整以暇等待著她接下來的精彩表現。
臉還是之前那副寡淡無味的臉蛋,此刻卻因為情欲侵擾的緣故,白皙臉龐帶上紅霞,色氣十足地舔了舔手指。
表情很怪,不像在舔手指。
眼里似乎偷摸藏了個勾子,勾得人心里癢癢的。
嗯……
說實話,季勛挺吃這一套的。
於是雙腿大發慈悲地分開。
李果便用那根被她舔得濕漉漉的手指,慢吞吞勾住了他的褲腰。
季勛並沒有制止她,視线一寸不錯落在她身上,充分發揮出十足的配合精神,叁下五除二脫下西褲,皮帶掉到地上發出清脆的“啪嗒”聲。
緊接著是里面淺灰色的內褲。
女人雙手放在褲衩邊緣,輕輕往下一扯,臉蛋又或是嘴唇——總之觸感很柔軟,不小心蹭過面前隆起的小山之癲。
“嘶~”
碩大雞巴將其撐出個飽滿的形狀,一跳一跳的,布料頂得更高,勒得季勛呼吸一滯,壓低嗓子道:“你是故意的?”
(三十三)“禮物”
李果正欲解釋,就聽耳機那邊傳來助理戰戰兢兢的聲音。
“小季總……您還在聽嗎?”
二人同時噤聲。
光顧著調情,差點忘了現在還在開會呢。
李果用手在嘴巴上比了個拉拉鏈的動作,然後抿嘴,眼神討好看著他,表示自己絕對不會發出任何一點聲音。
相較於她,季勛則神情自然很多,淡淡瞥了她一眼,隨即重新開麥,“嗯。”
對方顯然舒了口氣,旋即又問了些項目有關的事情。
季勛有一搭沒一搭回復。
輕輕勾了勾手指,李果便搖著尾巴熱烈地迎上來。
熱乎乎、棉花團子似的面頰蹭蹭小季總,不時吐出靈巧小舌親親他的腦袋,小季總不語,只是一味搖頭拒絕她的碰觸。
下巴被只大掌用力捏住。
李果抬頭對上他烈火灼灼的目光,無意識哆嗦一下,訕訕收手,替他物歸原位,又將褲子拉鏈拉好,才乖順地窩進旁邊的沙發上等他。
剛坐好,一件帶著男人身上淡淡香氣的西服兜頭蓋住她的臉。
李果探出小腦袋看過去。
電腦桌前,季勛正襟危坐,性感的薄唇一開一合,語速很快,有條不紊地交代著什麼,儼然已完全進入工作狀態,忙到連半點眼神都無暇分給她。
她將身子一點點蜷縮進西服內,就這麼靜靜看著,沐浴在他殘留的體溫中,一派歲月靜好。
或許是太久沒睡過一個安穩覺,又或許是昨晚折騰得實在太狠,看著看著,她的眼皮就不知不覺開始打架。
中途季勛是有關注過她的。
一只小貓。
皺皺巴巴,小小的一團,就連睡夢中都要緊緊攥著他的衣服不放松。
季勛若無其事地移開視线。
心里卻砰砰亂跳。
好不容易熬完會議,他坐在原位半晌沒動靜,盯著屏幕角落那早已暫停的模糊畫面良久,直到電腦顯示屏熄滅,他的臉隱沒在陰影里。
他站起身,跨過濕漉漉的地毯,巡視四周。
書房里狼藉一片。
於是他徑直邁向沙發,去找那只調皮的小貓。
去找她算賬。
高大的陰影將她籠罩,男人俯下身伸出手,指尖最先觸碰到的是她的嘴唇,蜜糖般甜膩的唇,吐出的話總是輕而易舉就能撩動他的心弦,卻滿口謊言。
她的手,推開他;她的腿,試圖遠離他。
季勛眼底漸漸凝結出一層寒霜。
冰涼的手指一路下滑,勾勒著女人起伏的山巒,又像雨林中一條可怖的巨蟒,身上鱗片堅硬如鐵,一寸寸收緊,絞殺獵物直到其窒息為止。
季勛自認為他給的機會足夠多了。
她不該這樣。
不該與他產生交集後,又拋棄他。
沒錯,就是拋棄。
高傲如季勛怎麼可能接受。
她的帳算不完,永遠,永遠都算不完!
季勛掐住她的腳,力道越來越重。
“啊!”
李果從熟睡中驚醒,只感覺腳踝處一股鑽心的疼。
罪魁禍首是誰不必多說。
瞧見他那陰沉的眼神,李果“咯噔”一下,心想完了。
不知道哪里又惹到這個陰晴不定的活閻王了。
許是覺察到她在不安,季勛嘴角微微抽搐,扯出一個笑容:
“我,為你准備了一份禮物,哦不,應該是……為我們。”
“我很期待,相信你也一定會喜歡的。”
李果表情茫然而不知所措。
“主人……果果不明白你的意思……”
季勛一眼識破她在向他示弱求饒,懇求他不要這樣。
這是她慣用的伎倆,無往不利。
可是今天,注定要失效了。
即使李果從一開始就知道躲不過這一劫,身體還是會不由自主地僵住,她上下牙齒打著顫,卻張開雙臂環抱住他精瘦的腰,大膽地擁入那人懷里。
側耳貼緊他的胸膛。
心髒跳動的聲音震得她鼓膜生疼。
“我愛你——”
“主人。”
(三十四)完了,徹底完了
“誰是你主人?”季勛面不改色,長臂一攬將人打橫抱起,“新中國成立沒有奴隸。”
他明明看著很瘦,胳膊卻很有力量,步履穩健而敏捷。
李果雙手環住他的脖頸,小鳥似的依偎在他懷里,想起別人談戀愛都會稱呼對方為“哥哥”,於是立馬改口說:“愛你哥哥。”
季勛腳下踉蹌一步。
穩住身形後,聲音略顯嚴肅,“別亂叫。”
話雖如此,李果卻看見他耳尖詭異的紅了。
緊繃的神經也隨著這一小插曲而放松不少。
季勛感受到她的變化,輕“嗤”一聲,“怕什麼,我又不會吃了你。”
李果聞言默默把腦袋埋低了些,心道:你才不會吃了我,你只會扒了我的皮,抽了我的骨,把我碾成肉泥。
說錯了,應該是“草”。
動詞的那種。
之後兩人並未產生任何對話,季勛抱著她徑直上了樓。
李果心想,終於不是地下室了。
由於沒穿衣服,她屁股後面涼嗖嗖的,還擔心會不會被家里的秦姨看見。
結果一路上半個人影都沒看見。
顯然她的擔心多余了。
季勛最後在一間相當隱蔽的閣樓門前放下她。
驟然碰到冰冷的地面,李果雙腳交迭在一起,抱臂站著,模樣可憐地說道:“好冷,哥哥我想穿衣服。”
季勛回了個眼神,意思是你在想屁吃。
她轉念一想,也對,反正都要一絲不掛的。
穿不穿都無所謂了。
於是就沒再廢話。
“開門。”
李果看了眼季勛,發現他也在一眨不眨地盯著自己。
門沒鎖。
她走上前去,在男人的注視中緩緩推開門。
刺眼的光芒爭相涌出,李果下意識眯眼,等適應後,最先映入眼簾的是間與她記憶里別無二致的小屋,然後是養在角落里用破碗、破盆或是泡沫箱磊成的植物堡壘,這里是……是承載她整個懵懂青春期美好回憶的地方。
“……!”
李果震驚到說不出話,“你……你你……”
你還記得!
很久以前,他去過她家。
不過就那麼一次,沒想到他竟然記到現在。
她心中一時掀起驚濤駭浪,有點看不透他。
季勛這時慢悠悠走進來,跟在她身後,低聲說:“喜歡嗎?我給你准備的禮物。”
淚水瞬間決堤。
自從李老漢意外離世後,她就再未收到過禮物,更沒有回過那個家。
“喜、喜歡!”
原本以為等待她的又會是那暗無天日的地下牢籠。
李果為自己之前的齷齪心思深感慚愧。
“我的禮物呢?”季勛攤手,向她索求。
“久別重逢你不表示表示?嗯?老朋友?”
什麼朋友,炮友也算嗎?
李果聞言低頭看了看自己近乎裸奔的穿搭,實在找不出什麼可以送給他的,腳趾尷尬扣地。
“這個……給你。”
她從手腕取下一根黑色皮筋。
季勛尤其善解人意地接過來仔細翻看。
脫线了。
他將價值不菲的手表取下隨手拋給她,換成皮筋戴上,嗯……還有點松松垮垮。
“可以。”他點頭,反手扣住她的手腕。
“走吧,我帶你進去參觀一下。”
李果樂呵呵地跟著男人進了小屋,待看清里面陳設登時就傻眼了。
只見牆壁上貼滿了她的照片,毫不夸張地來說至少有上百張,有吞吐性器時白眼上翻的她,有頂著滿臉精液色情而青澀的她,還有被炮機轟炸過後渾身虛脫的她,看起來都有些年份。
更恐怖的是……最新的那一張。
照片里她蹲在路邊臉頰紅彤彤、滿是淚痕,狼狽不堪。
什麼時候拍的?!
與此同時,季勛捧著一個日記本,正繪聲繪色地讀著里面的內容。
七月七日,陰
他今天又沒來上課,好想他
下面濕濕的,好想被他操啊
七月十日,晴
他回來了!啊啊啊啊啊!
他好高啊,但是聽人說這麼高容易大樹掛辣椒……咳咳,不過就算是辣椒,他也是最可愛的小辣椒,嘿嘿^_^
光是想想就好癢哦~
讀到這里時他頓了頓,合上日記本,表情相當微妙,“……小辣椒?”
“嗯?給我個合理的解釋。”
李果兩眼一黑。
完了,徹底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