始辯解。

　　“為了保護聖女，這是理所當然的事情。和你在一起，聖女的聖力可能會減弱。考慮到那位大人能拯救的生命，你也必須被推開。”

　　“...”

　　“而且，你留在這里也沒有什麼好處。聖女在你離開後的第二天就離開了。”

　　“...什麼？”

　　聽到他的話，我轉過頭去。

　　我之所以一直坐在這里，是為了再次勸阻西恩離開。

　　我沒看到她經過的樣子，卻已經離開了，這是什麼意思？

　　“……為了不讓你察覺，她通過秘密通道離開了城市。所以，回去吧。”

　　“……呵呵……”

　　聽到這個荒謬的消息，我低下頭，看著地面。

　　我不知道為什麼心里會如此沸騰。

　　原本看到西恩就會平息的憤怒，現在西恩不在了，卻無法消散。

　　心中積壓的感情仿佛要爆發出來。

　　我想要稍微緩解一下這種憋悶。

　　聖騎士將手放在了靜止不動的我的肩上。

　　“起來——”

　　-啪！

　　最終，我選擇了眼前的聖騎士作為發泄對象。

　　我知道他沒有做錯什麼，但我已經無法再忍受了。

　　本來，我的性格就不是那麼好。

　　.

　　.

　　.

　　不久之後，我被關進了地牢。

　　被打得遍體鱗傷，到處都在流血。

　　但這些傷口反而讓我感到一絲涼爽。

　　我需要找到某種方式來讓自己清醒。

　　身體的疲憊和疼痛，比起心碎般的痛苦要好得多。

　　閉上眼睛，西恩的身影總是浮現在腦海中。

　　她的氣息、體溫、觸感，一切都那麼真實。

　　我無法相信她已經從我身邊被奪走。

　　從我們相遇的那一刻起，那些回憶依然鮮活。

　　我們共同度過的七年生活，竟然以這種方式結束，我無法接受。

　　我們曾經計劃著幸福的生活。

　　我也在為適應那種生活做准備。

　　但這一切都消失了。

　　-滴答...

　　淚水滑落，浸濕了監獄冰冷的石板地。

　　我已經開始想念西恩了。

　　****

　　我比預想中更快地走出了監獄。

　　教會沒有追究任何罪行。

　　“是聖騎士大人的慈悲，才免於懲罰。”

　　把我推出監獄的獄卒說道。

　　“要感恩希亞大人的恩典，好好活著。”

　　“...”

　　我沒有回答，而是吐了口唾沫，遠離了監獄。

　　沒有活下來的安心感。

　　即使死了，也不會有任何留戀。

　　只是什麼感覺都沒有。

　　西恩離開時，帶走了許多情感。

　　只剩下感覺在活著。

　　無法從心髒傳來的疼痛中解脫。

　　太痛苦了。

　　為了不感受到這種痛苦，我似乎什麼都願意做。

　　從那天起，我更加像垃圾一樣活著。

　　躲在陽光難以照進的貧民窟，整日打架斗毆。

　　那些沒能逃離貧民窟，或是失去一切被困在貧民窟的家伙們，成了我的對手。

　　我不分種族。

　　只要眼神對上，我就會揮拳相向。

　　同時對付多人是常有的事，傷痕不斷增加，但至少這樣沒那麼痛苦。

　　在戰斗中，我可以把精神交給本能。

　　我無法讓身體靜止。

　　一旦停下來，就會永遠離開我身邊的西恩就會浮現。

　　正如她所說。

　　那句“不要忘記自己”的話，變成了詛咒折磨著我。

　　每當那種痛苦愈發深重時，我就會變得更加狂暴。

　　仿佛在某個瞬間，即使有人在我背後捅刀，我也渾然不覺，毫無顧忌地行動。

　　就這樣生活了幾周後，我在貧民窟里獲得了前所未有的惡名。

　　貧民窟的孩子們看到我，都忙於躲避。

　　從陰影中盯著我看的目光越來越多，醒來時與持刀歹徒對峙的次數也頻繁起來。

　　我經常受到更深的傷害，身上的痕跡也越來越多。

　　但我並不在意。

　　如果說我有在意的事情，那也只是尋找那天要喝的酒。

　　西恩離開後，我這樣生活了兩個多月。

　　****

　　-咚咚。

　　有人打擾了我的短暫睡眠。

　　我緩緩睜開眼睛，眼前出現了兩條腿。

　　-咚咚。

　　他用腳輕輕踢我，試圖喚醒我。

　　“起來吧。”

　　我立刻進入戰斗狀態。

　　我伸出腿，准備踢向對方的脛骨。

　　但對方似乎早已預料到，抬起了腿。

　　“哎喲，真是個凶狠的家伙。”

　　“...”

　　隨著我們之間拉開距離，我從地上站了起來。

　　我先拿起喝到一半睡著的酒瓶。

　　“...”

　　破碎的玻璃瓶中，酒只剩下痕跡。

　　站在我面前的男人說道。

　　“你就是那個‘貧民窟的垃圾’吧？”

　　“...”

　　“...大家都這麼叫你。總之，最近鬧事的就是你吧？”

　　我打量著說話的對方。

　　身材相當高大，體格健壯。雖然個子比我矮……但看起來比我大一兩歲。

　　甚至還有些英俊。

　　但是……他和我一樣出身貧民窟。即使穿著整潔的衣服，貧民窟出身的人無論如何都會露出痕跡。

　　他的手臂上有很多傷疤，拳頭也很粗糙。

　　我確認著破碎酒瓶的鋒利邊緣，問道。

　　“……你是來抓我的嗎？”

　　“沒錯。我是為了錢來的。”

　　我緊緊握住玻璃瓶，向他走去。

　　但在那之前，他伸出手阻止了我。

　　“等等，打是可以打，但先聊聊吧。”

　　“……”

　　“你難道不想知道我的委托人是誰嗎？”

　　我並不特別好奇。最近，我招惹的仇家不止一兩個。

　　但男人從口袋里掏出了什麼東西。

　　兩本童話書和一塊咬了一口的牛肉干掉了出來。

　　“這是我從委托人那里得到的報酬。你知道是誰嗎？”

　　“……對你來說，這報酬太便宜了。”

　　“這要看是誰給的。這是貧民窟的孩子們給的。對他們來說，這已經是全部了。”

　　環顧四周，我看到一些孩子躲了起來，與我的視线相接。

　　一個男孩甚至試圖把一個小女孩藏在他身後。

　　看到這一幕，我仿佛看到了我和西恩的影子。

　　無意識地，我的眉毛抽動了一下。一種莫名的情感掠過心頭。

　　看到這一幕的男人露出了微笑。

　　“很好。你完全不是個廢物。”

　　聽到他的話，我揮動了玻璃瓶。

　　-砰！

　　瞬間，對方的踢腿准確地擊中了我的胸口。

　　我撞到了身後的牆上，瓶子也脫手了。

　　我無法呼吸。

　　一擊就明白了。我和他之間存在著巨大的力量差距。

　　“呃呃呃...!”

　　但我還是強撐著無法順暢呼吸的上半身，握緊了拳頭。

　　-啪！

　　然而，這個嘗試也如同可笑般被輕易阻止了。

　　他踢了我的腿，我失去平衡摔倒了。

　　第二次倒下的我，已經無法再站起來。首先得調整呼吸。

　　男人在我面前蹲下，開口說道。

　　“聽著，弟弟。委托並不是要殺你，而是要除掉你。”

　　“咳咳...呼哧...呼哧...”

　　“說實話，為了一個肉干殺人也太那個了吧？雖然是為了孩子們才出手的...”

　　很快，腹部傳來的劇烈惡心感讓我把昨晚喝的酒全吐了出來。

　　“嘔..! 咳咳...!”

　　“其實，我一直在找你。我在尋找適合一起工作的人。”

　　男人走過來，拍著正在嘔吐的我的背說道。

　　“你願意和我一起當傭兵嗎？”

　　“哈...哈...什麼？”

　　傭兵。

　　這個詞讓我的心沉了下去。

　　‘不能再當傭兵了...!’

　　西恩曾經對我喊過的話浮現在腦海中。

　　因為父母被魔物奪走，她變得無比憎恨魔物。

　　那樣的她反而主動離開我，去對抗魔物。

　　男人似乎預料到對話會很長，便盤腿坐在了地上。

　　他托著下巴，像對親密的朋友說話一樣緩緩說道。

　　“我打算組建一個傭兵團。一個人開始有點困難。聽說你挺能打的。啊，是不是該先自我介紹？我叫亞當。”

　　“...哈...哈...”

　　“當然，你不必非得接受。我可以找別人。不過聽我說...有話要說嗎？反正你在這里也是要戰斗生存的，拿錢做事不是更好嗎。”

　　“....哈....哈...”

　　“既能賺錢，又能盡情喝好酒。女人也可以隨心所欲地抱。一天辛苦工作後，泡在溫暖的浴缸里，吃著美味的食物度過一天-”

　　“-滾。哈...沒興趣。”

　　雖然我語氣刻薄，但亞當立刻反駁了回來。

　　“但你不是在尋找發泄憤怒的對象嗎？”

　　“...”

　　我被他的話堵得啞口無言。

　　“如果不是這樣，你也不會到處打架了。”

　　與他四目相對的我，緩緩地低下頭看著地面。

　　心中空蕩蕩的，只感到一陣陣的不適。

　　“我只是讓你換個方向發泄怒火。別在這里折磨無辜的人。”

　　“...”

　　我的目光找到了之前的那對男女。

　　在那眼神中，少年再次試圖隱藏女孩。

　　一瞬間，我開始好奇自己在這里究竟在做什麼。

　　與我所想的疼痛會因此減輕不同，反而更加痛苦。

　　就像在泥沼中掙扎的感覺。

　　我仍未從痛苦中解脫出來。

　　酒醒後獨自醒來，孤獨感中西恩的空缺愈發明顯。

　　同時，不知何時亞當這個男人植入的想法在我心中逐漸膨脹。

　　那是一種幼稚的心態。

　　西恩最不希望我做的雇傭兵工作。

　　她一直試圖阻止我從事的職業。

　　但如今，能阻止我的人已經無處可尋。

　　就像西恩沒有答應我的請求一樣，我也不想聽從她的話。

　　我找到了發泄憤怒的出口。

　　“怎麼樣，要試試嗎？”

　　所以，我並不是被他的話所打動。

　　幼稚的心態（2）

　　幾天後，我找到了亞當兄和他的雇傭兵團。

　　之所以稱他為兄，是因為他比我大兩歲。

　　我們排著長隊，只為等待入團面試。

　　“...人族？”

　　很快輪到我們了。

　　負責入團管理的傭兵團成員掃了我們一眼，我和亞當兄。

　　從提到種族的部分，我感受到了對我們微弱的輕視。

　　但亞當兄大聲回答道。

　　“是的，沒錯。”

　　“...好吧，無所謂。通過。”

　　我始終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