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回到過去,我會給予祝福……
……祝福……
……我能給予祝福嗎……?
……偶爾也會聽到關於西恩加入的戰士一行人的傳聞。
她似乎不再是西恩,而是被稱為聖女大人。
她拯救了無數人,保護了許多人,仿佛在淨化被魔力侵蝕的土地。
我認識的那個膽小鬼愛哭鬼西恩,仿佛已經消失了。
隨著聖女大人的名聲越來越高,我們之間的距離也感覺越來越遠。
盡管如此,我也不再想這些了。
我決定將曾經與她親近的時光視為一種祝福。
我決定將與她共度的時光視為一場甜美的夢。
畢竟,我們生來就是為了不同的目的。
也許她也已經意識到這一點,決定不再回來。
但如果再誠實一點……我仍然很好奇。
西恩也會想起我嗎?
我們一起度過的時光對她來說也很珍貴嗎,還是像她說的那樣,是可以忘記的愚蠢回憶?
我的存在,對她有多大的影響?
看到我繼續做雇傭兵,她會說什麼?
……無論她說什麼,現在都無所謂了。
雖然是因為對她的反抗心才開始做雇傭兵的,但現在這工作已經很適合我了。
幼稚的心情(3)
我和亞當兄長,隨著時間的流逝,在雇傭兵團中占據了高位。
沒有人能反對我們的晉升。
我們立下了許多功勞,支撐著這個雇傭兵團。
地位越高,離危險的前线也越遠。
錢也賺得不少。
這樣生活下去,或許會很輕松。
我們也開始參加軍官會議。
事實上,稱之為會議也有些勉強。
因為總是有酒、食物和女人相伴。
實際上,這可以稱之為一場娛樂盛宴。
“伯格!亞當!來了啊。坐下吧。”
作為團長的蜥蜴人“馬爾拉克”左右各摟著一名女子,迎接我們參加會議。
其他眾多的異種族軍官們也已經就座。
油光閃閃的烤肉、各式各樣的下酒菜、昂貴的酒水正等待著我們。
馬爾拉克雖然表面上歡迎我們,但他的眼神中總是充滿了對我們的警惕。
這也是理所當然的,畢竟我們是憑借實力占據這個位置的,團員們對我們的支持也很高。
作為團長,他可能感到了威脅。
再加上,作為同族,我和哥哥緊密相連,或許被視為一個派系。
我和亞當哥哥坐了下來。
“哎呀...我得和這位先生玩玩。真帥...”
於是,一位黑暗精靈女子自然地坐在了我的旁邊。
我阻止了她想要自然地挽起我手臂的動作。
“別碰我。”
亞當哥哥看到這一幕,差點把喝的酒噴出來。
我並不在意笑著的亞當哥哥和慌張的黑暗精靈女子。
我只是專注於面前免費的酒水。
會議順利地進行著。
我總是參加會議,只顧喝酒。
很少有人和我說話。
因為我總是沒有特別的反應。
就這樣,低俗的笑話和髒話充斥著空間,變成了笑聲。
我沒有和他們一起笑。
我只是填飽肚子,喝著酒。
然後,團長馬爾拉克指名亞當哥哥,開始了話題。
“亞當。話說回來,之前戰斗中你和副團長有衝突吧。”
哥哥和旁邊的女子調笑著,聽到馬爾拉克的話,聳了聳肩。
“衝突什麼的,談不上吧。只是計劃有點偏差而已。”
“副團長可不是這麼說的?”
“副團長說了什麼?”
“你說你沒有聽從命令。”
馬爾拉克冷冷的話語,瞬間讓會議室變得冰冷。
很快就能明白,馬爾拉克並不是在開玩笑。
我假裝喝酒,觀察會議的氣氛。
這種感覺很熟悉。
有種成為靶子的感覺。
亞當兄長先察覺到氣氛,放下了酒杯。
“...我沒有不服從命令。只是情況變了而已。”
“所以你就隨心所欲地行動了?那不就是不服從嗎?”
“情況變了,我只是做出了最好的選擇。副隊長不在了,難道要我在那里一直等副隊長的指示再行動嗎?之前不是解釋得很清楚了嗎?”
“聽副隊長詳細解釋後,似乎又不是那麼回事。”
“...”
原本帶著笑意的亞當兄長的表情逐漸僵硬。
我也跟著放下了酒杯。
兄長說道。
“...無論如何,我的隊員們全都活下來了。反而希望您能給予獎勵。”
“你以為我現在是在開玩笑嗎?”
又是一陣短暫的沉默。
馬爾拉克抓住了話柄,不肯放手。
似乎是要好好打壓這次立功的兄長。
亞當兄長終於說道。
“對不起。下次我會好好服從命令。”
“不是的,亞當。這件事不會輕易過去的。戰場上不服從命令是最危險的,會讓同伴陷入危險。要處罰——”
“-哼。”
-砰!
亞當兄長一拳砸在桌子上。
在場的所有軍官都嚇得往後一縮。
但真正行動的亞當兄長卻看著我。
“...伯格。”
“...”
“時候到了。現在我們來組建我們的傭兵團吧。反正我們一直在等待機會。”
我點了點頭,亞當哥從座位上站了起來。
我也跟著他站了起來。
亞當哥再次露出那抹微笑,對馬爾拉克說道。
“團長。這段時間感謝您的照顧。感覺上我們以後還會繼續爭吵。與其這樣,我還是離開傭兵團吧。”
馬爾拉克一時消化著亞當哥的話,憤怒地試圖拔出刀來。
“這家伙現在在哪兒——”
無數的軍官們跟著他,將手放在劍上。
但我比任何人都更快地拔出了劍。
“團長,坐下。”
我拔出劍,警告性地指向團長的脖子。
將武器指向一直追隨的團長的脖子,真是種奇妙的感覺。
瞬間僵住的馬爾克。其他軍官們也是如此。
純粹靠力量占據軍官位置的我們,與通過政治手段上位的其他軍官之間有著巨大的差異。
再加上,那些只沉迷於酒肉而遠離戰斗的人,與我們這些每天仍在訓練的人是無法相提並論的。
所有人都明白這一點。光看體型就能看出來。
亞當兄長先離開了。
我獨自留下,對他們說。
“反正都是分別,我們不要不體面地分開。”
“...”
我稍等了一會兒,但沒有人舉手回應。
我將劍收起,跟著亞當兄長走了。
這是遲早會發生的事。我早有預料,所以也很快接受了。
雖然要放下所有的地位重新開始,但這無所謂。
我也有心繼續關注亞當兄長所做的事情。
本來現在的傭兵團就不是我想待一輩子的地方。
盡管如此,亞當兄長似乎還是對默默跟隨自己的我表示了感謝,向我道別。
“伯格,謝謝你。”
我輕笑了一聲。
“裝得挺像那麼回事的。”
幾個月內,我們組建了新的傭兵團。
為傭兵團取名也頗費了一番功夫。
亞當兄長的提議總是很愚蠢。
“紅炎之劍與盾團。”
“不怎麼樣。”
“喂!這麼好的名字哪里找啊……!”
“拜托,選個普通的吧。估計也不會有人來。”
“那要不就叫紅焰團?”
“……比剛才好一點。”
組建傭兵團的過程相當有趣。
我們能夠按照自己制定的原則運營,這是最大的優勢。
“我們只收人族。”
亞當哥決定了。
“本來種族混在一起就容易打架。彼此要能互相托付後背才行。”
即使他不特意解釋,我也明白他的意思。
與其他種族的距離並不是那麼容易拉近的。
通過多年的經驗,我學到了一些東西,也有所感悟。
最終,身邊有同族在,心里會更踏實。
因為沒有文化差異,所以糾紛也少。
無論怎麼考慮,都沒有必要特意招收其他種族。
亞當哥將自己的溫厚品格適當地融入了傭兵團的原則中。
他希望建立一個讓人少死的傭兵團。
他想要的不是靠數量壓制魔物的傭兵團,而是每個成員都能成為專家的傭兵團。
因此,我們經過深思熟慮,精心選拔了團員。
體能測試、體檢、智力測試等等……
那些看起來容易被打敗的申請者都被淘汰了。
即使這樣選出的人也要通過嚴酷的訓練。
我和他極其嚴厲地訓練新兵。
尤其是我,甚至到了被隊員們討厭的程度。
但即使被討厭,我也不在意。
一想到他們的性命掌握在我手中,就無法擺脫那種莫名的不適感。
我想盡到自己的責任。
劍術訓練、戰術訓練、生存訓練,任何一項都沒有懈怠。
我們教授了魔物的弱點、種類,所有的一切。
哥哥自然而然地被稱為團長,而我被稱為副團長。
就這樣按照亞當哥的方式運營傭兵團,傷亡人數比以前的傭兵團少得多了。
雖然擴大規模並不容易,但我們的基礎逐漸穩固,不再動搖。
除了訓練之外,團員們的滿意度也很高。
隨著生存率的提高,他們對我的恨意逐漸轉變為尊敬。
因此,我們這支與普通傭兵團有些不同的紅炎團,名聲逐漸傳開,規模也逐漸擴大。
隨著規模的擴大,接到的委托也越來越危險,報酬也越來越高。
我們得以持續成長。
看著我們親手打造的傭兵團逐漸壯大,我無法抑制地感到自豪。
當大家團結一致,共同對抗魔物時,團隊精神自然而然地產生了。
每天爭吵不斷、一夜之間就改變的同伴們,變成了真正可以托付後背的伙伴,雖然我不表露出來,但內心感到高興。
就這樣,又過去了五年。
我24歲了。
哥哥26歲了。
我們的紅炎團已經相當穩定了。
記住我們傭兵團名字的人越來越多。
偶爾也會有貴族向我們發出委托。
亞當哥哥說要組建傭兵團的計劃,可以說是成功了。
有一天,當我和哥哥舉杯時,他笑著說。
“我說過我的傭兵團會與眾不同吧?”
聽了他的話,我也忍不住笑了出來。
報酬
“伯格副團長!”
在離開的紅炎團成員的墓前獻花時,我聽到了呼喚我的聲音,便轉過身去。
我的副官巴蘭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