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一切當代史皆是歷史
少年一邊在老約翰身上摸索,一邊用他聽不懂的話自語道:
“下注的時候,果然不能把賭注押在主角或者大反派身上啊。這一局我抽到了大和基良這張最好的牌,結果卻被主神空間玩成這樣,好牌變成爛牌......”
“阿卡菲爾”的真正身分,本應當是SEED世界里的主角,即最完美的基因調整人,大和基良。然而,主神空間的落子後臓·,僅僅只是在中控電腦上做了手腳,出了點錯,就直接將真正的大和基良,變成了一個接近廢物的存在。
而後由此引發的蝴蝶效應和連鎖反應,改變了他的命運,更直接將他置身於最危險的絕地--在童年時就要面臨藍色波斯菊的追殺。
這是王昊和主神空間的戰爭中最郁悶的地方,擁有比王昊更高作弊權限的主神空間,經常就是使用類似手段,直接讓他的轉生體,在覺醒前就死於非命。
畸形兒少年阿卡菲爾,在黑暗痛苦地生活了十年之後,在聖誕節這天,因為殺人而生的強烈的負面情緒,喚醒了體內屬於本體王昊的意識。
老約翰不甘睜著死魚眼瞪著少年,漸漸地停止了呼吸。
這時,樓上傳來暴徒們猙獰的吼聲,以及那三個孩子的慘叫聲。
阿卡菲爾往樓上看了一眼,不用想也知道那三個家伙完蛋了,不過這和他已經無關。每個人都要為自己的行為付出代價,他的這個身體意識,覺醒了阿卡菲爾的意識,但行為方式、人生觀、世界觀和本體,還是有不小的不同。
“這世界上沒有完美無缺的事物。”
主神空間不是完美的,補天訣不是完美的,王昊所創造出來的“萬相人生道”同樣也是有缺陷的。
“萬相人生道”,長處在於一個“萬”字,可以是化身千萬,讓本體享受不同的人生。其最初的雛形,始於在老王學園默示錄世界“成神”過程,創出百萬道種雲修真,補天分神術。而與主神空間的第一次翻臉大火並後,又創出六欲人生道,而後升級推演變為現在的萬相人生道。
七情六欲,喜怒哀怨恨,皆為人道。王昊和主神空間的第二戰,將在自己的靈魂分離分解後,化身無數散於世界,形成無數的轉生體,每一個都是他,但不是每一個新生的“他”,在覺醒之後,都能自動地還原為原始的他。
某些擁有極端性格,和本體性格差別太大的轉生體,由於自我個性太過鮮明,反而反客為主,自我本性和本體相差極大。
凡事皆有兩面,連主神空間的天道都能汙染的“人道”,自然也能汙染本體自己,這是王昊以人道對抗天道時,必須付出的“代價”。
目前出現的那些轉生體中,最好的例子,就是“死亡筆記”世界的那個名叫衛宮士郎的轉生體。這個轉生體由於自身的正義人格品性太過純粹太過強烈,甚至導致其從頭到尾,都將本體王昊的人格牢牢壓制,一點冒出頭的機會都沒有。
其於其他的代行者轉生體,無論是水無賴、方強、臭作,由於和王昊臭氣相投的接近人格,倒是沒有象他這樣“反客為主”的情況出現。
而在這個高達SEED的世界誕生轉生體,在覺醒了自我之後,覺醒的自我和舊有的黑暗人格結合後,雖然沒有象衛宮士郎那麼直接覆蓋了自我,但他心中的黑暗,卻也將原有的“王昊”給汙染了不少。
這將是一個和衛宮士郎一般,極有自我特色的轉生體。
位於虛空中的王昊,覺察出了這個轉生體的異常,但是他不驚反喜。要以人道汙染天道,需要的就是這些異常者,因為他們代表了“人道”的極致。無論是正面情緒還是負面情緒都可以,沒有特色才是最糟糕的。
樓下,名為阿爾菲爾的王昊轉生體,殺完人後,他用手在對方的衣服上抹了抹,擦去不小心沾染的血跡,拿走他的財物,輕輕的轉身朝著門外走去。(注:和死亡筆記篇一樣,這個副本,以後王昊的轉生體一律稱為阿卡菲爾)
城市里亂做了一團,暴徒們正在四處破壞,一個個穿著睡衣的調整者從家里面被拖到大街上,然後一群暴徒們圍繞上去,瘋狂在調整者身上發泄自己的憤怒與嫉妒。
“孩子,還我的孩子!”
一位調整者母親,驚恐的朝著搶走了她的孩子的自然人們伸手哭喊。
“肮髒的崽子,下地獄去吧!”
暴徒們狠狠的將嬰兒摔在地面上,那位母親絕望的尖叫了起來,然而,隨即一群暴徒則將暴行施加在那位母親的身上。
他們開始撕扯這個女人的衣物.....
當秩序的囚籠崩潰的時候,人類的獸性就被完全地釋放出來。
這一時刻,城市里,正在發生更多的悲劇。
阿卡菲爾卻對這些悲劇無能為力也無動於衷,他現在想自保,都有著一定的難度,他只想保護自己而已。
阿卡菲爾身上黑暗的人格是如此地強烈,覺醒融合後,深深地在影響著他。他是有辦法,憑自己成人的人格去抹消這種些強烈的負面情緒,但是阿卡菲爾不想這麼做,反而有意地放縱,讓這些黑暗的負面情緒將自己吞噬。
人道與天道對抗,不怕太黑暗,只怕太平庸,需要的就是這些異常的產物。
砰!玻璃被砸碎、汽車爆炸、槍聲、吼叫聲、哭喊聲......亂了,整個城市都亂作一團。
阿卡菲爾看到一些調整者們正在慌張的逃往教堂、學校的方向,他搖了搖頭,聚在一起,只會引來更多的暴徒,到時候他們的處境還要危險許多。
阿卡菲爾脫下了衣服蒙住面孔,隨後也往地上撿起一根木棍,在一群衝來的暴徒分子的面前吼著:“殺死那群肮髒的調整者雜碎!”
說著他便朝著邊上的一個房子里衝了進去。這些作惡的暴徒,大都蒙著臉,只要學他們的樣子,也是可以蒙混過關的。
“好樣的,孩子!”
暴徒們笑著道。
“等等,那是自然人的住址,你去錯了地方。”
一位暴徒似乎是附近的居民,錯愕的看著阿卡菲爾的背影喊道。
“別管那麼多,他發現不對後,會主動離開的,咱們還是去對付其他調整者。”
另外的暴徒們沒想那麼多,哄鬧的去尋覓其它調整者的所在。
“暫時安全了。”
進了房間,阿卡菲爾松了口氣,這個房子里面空無一人,主人似乎早已離開,又或是加入了藍色波斯菊,正在城市里的某個調整者家庭中狂歡,用來做歇身之所正好合適。
最危險的地方才是最安全的地方。
阿卡菲爾像是這家主人一般,悠閒的從冰箱里找出食物,然後坐在窗戶邊上,邊吃著喂飽肚子,邊看著窗外人間地獄的景象,不由嘆息,調整者在任何方面都比自然人優秀,然而面對自然人發起的暴亂,卻毫無反抗之力,這樣似曾相識的例子,在歷史上不止一次發生過,真正的緣故,還是因為沒有槍杆子。
把自己的安危寄托在敵對者的慈悲身上,實在太過於天真,太過於愚蠢。
“這群愚蠢的斯堪的維亞的北歐人,你們現在的作為,不過是為一百年前的愚蠢還債而已。”
回憶著從前接收到的資訊,阿爾菲爾冷冷評價著外面暴徒的行為。
靠著本體提供的資料、世界觀、見識,躲在暗處避難同時思考的時候,阿卡菲爾用了一個晚上,把這個世界的矛盾,理出了大概的頭序。
“災難的種子,並不是從調整者出現就開始的。而是從一百年前,你們這幫蠢貨,愚蠢地接受了大量的黑綠移民時就埋下的。”
外面的動暴亂分子里,綠和黑,占了相當高的比例,他們都是這個國家的下層階級。
誠然,有大量的調整者在昨晚的動亂中受到了傷害,但是被“誤傷”的自然人也不少,甚至可能更多一些。
受傷害的自然人和調整者,他們共同的特征之一,就是他們是這個國家的中產階級。
事件的起因,藍色波斯菊的人點火,只是個苗頭,下層人士,趁著秩序被破壞的當口,趁機作亂,則是強有力的助推。
真正的陰謀家,是這個國家的高層,躲在暗處,呵呵地看著中下層的傻瓜,被引誘著互相廝殺,有如看一場古代角斗士的大戰一般......
“什麼藍色波斯菊,什麼反調整者,一切現代史,不過是歷史的重演重現。藍色波斯菊不過是納粹,調整者不過是猶太人,而歷史上真正反猶的幕後黑手是德國容克,這個世界真正反調整者的人,則是......”
暴亂持續了整夜,屋外的景象,令阿卡菲爾不敢休息,他隨時准備著轉移到更安全的地方。
直到翌日中午,姍姍來遲的軍方開始實施全程管制,在此之前,藍色波斯菊的暴徒分子們提前得到消息,一一開始散去。
顯然這場暴亂的背後,還有著當地政府和權貴的幕後推手的影子在里面。
就象二戰迫害猶太人,並不只是納粹的責任,而是“民眾”的“需要”。這個世界對調整者的迫害,同樣也是“民眾”的“需要”。
幾世為人的阿卡菲爾,以“神”的目光看著這些碳基生物的行為時,他比外面那群被人利用的暴徒蠢材,卻更深地明白,這一切的根源是什麼。
“一群被人利用的,用於轉移階級矛盾的傻瓜。”
他心里哼了一聲。
阿卡菲爾等到外面看不見暴徒們的身影後,才悄然離開這間房子,尋找新的避難點。
孤兒院外面已經圍滿了軍警,一具屍體擺放在院子里。
“中士,據監控記錄,這個叫約翰的老人,是被逃走的那個調整者殺死的,那個調整者才十歲。”
一名軍人向軍警中的長官回報的道。
“該死的調整者,小小年紀就如此殘忍,長大了還得了。”
中士罵咧了聲,隨後同情的撇了老人的屍體一眼。而另外三個調整者小孩時,正被送上救護車。
他們三人沒有死,卻生不如死。
因為他們全被人“肛”了。
這世界上有三種毛~片:拍出來給男人看的,拍出來給女人看的,還有拍出來給北歐人看的。
北歐人和德國人一樣,都是重口味的毛~片的愛好者,口味重得可以讓色~情狂看了都變成“萎哥”。那三個調整者男孩,長得都很俊美--調整者中從來就沒有長得丑的,然後大家明白的。
很快,阿卡菲爾(王昊)的照片通過官方網絡,被傳送到了全城每一位軍警的聯絡通訊設備上。
在這個數字化時代,信息交流速度實在太快,只是半天的功夫,他就成了全城的通緝犯。
雖然現在的他,只有十歲。
但是,在反調整者氣氛極為濃厚的自然人眼中,調整者就是怪物,十歲的調整者和二十歲的調整者一樣危險,不是嗎?
瞧,十歲的孩子就能殺人了!這不就是調整者是危險生物的最明顯的證據嗎?
至於這群暴徒昨晚做的事,自然人們選擇性地遺忘了。
失去人性,失去很多。失去獸性,失去一切!為了蔚藍清淨的世界,我們不能對非我族類的調整者,失去獸性啊!
傍晚的時候,正在城里躲藏的阿卡菲爾,在溜出來找新住處時,被巡邏的軍警發現了。
“站住!”
“什麼人!”
正准備偷偷潛入一家收容所避難的阿卡菲爾,被幾名軍警注意到了。
“你的臉,你就是那個殺人的調整者小孩?”
數把槍一下子對准了他。
阿卡菲爾無奈地舉起了雙手。奧斯陸不是中國,地廣人稀,而且是要命的天寒地凍的鬼地方。晚上露宿在外面,是會被活活凍死的。
他的身體,還沒有強壯到可以對抗零下二十度低溫的大自然之力的地步。躲在外面的他,實在是凍得受不了,不得不出來尋找棲身之所,然後就運氣不佳地被發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