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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1章誅心

在後宮里開後宮 逆齡巽 3479 2025-02-26 04:20

  經過了這般浸潤,寧月心仿佛才真切地感受帶自己的身體重新活了過來,生活也重新回到了正軌,精神與肉體完美結合的快感又重新回歸了身體,這才是她想要享受的生活。

   距離酆元啟第二次啟程,過去了一個月的時間,盡管這一個月的時間對寧月心而言是無比漫長的,可對南巡之路來說,應當是短暫的,且這時候南巡應該才過了將近一半,距離返程,少說還有一個月的時間。

   這一個月的時間,寧月心都在養傷,只是從最初每日只是躺著、等待著太醫來換藥,漸漸變成了一邊外敷、一邊內服,漸漸又加上了藥浴,如此多管齊下,效果的確還不錯,而其他的幾人也是用了差不多的法子在養傷,到這時候,基本也都好的差不多了,包括當時被折磨得時間最長、最慘、傷勢最終的良安,也基本無大礙。

   只是寧月心望著自己身上的那些瘡疤,其中一些結痂已經脫落,新生的皮膚還在不斷生長,這些瘡疤究竟能否痊愈、會不會留下很多痕跡,她也不知道。盡管那幾位太醫一再打包票說保准不會留疤,即便真落下了疤痕,她還能殺了他們還是怎麼著?

   盡管寧月心知道,他們其中,有兩個原本是鄂玉婉的人,自己忽然病倒、無法跟隨酆元啟南巡,那兩個人脫不了干系,甚至“居功甚偉”,可明知道他們只是受鄂玉婉趨勢的工具,盡管心中仍有些憤怒怨恨,寧月心到也不想因此而大肆殺伐,她倒是沒有酆元啟那樣果決狠辣的心。可既然已經有了幾次的經驗教訓,她自然也多了幾分提防,她一直命人暗中觀察監視著那幾個太醫,一旦他們再有異樣,她可不會再仁慈。

   這日,天氣不錯,寧月心便決定去看望一位“故人”。雖說如今這後宮之中的女子都已經知曉了寧月心在酆元啟心中的位置,自然無人再敢動她,此行也說不上危險,可酆初郢還是還是叫上了幾個侍衛同行。

   冷宮本是所有後宮女子避之不及的地方,平時就算是經過此處,也要盡量躲遠點,每個人都生怕落入此地,那邊幾乎是永無翻身之日。像寧月心這種曾進過一次冷宮又好不容易出去的,本該更加避之不及,可她“故地重游”,心中竟也並無什麼懼怕擔憂,反而還覺得很坦然。

   鄂玉婉被關在冷宮的最深處,要走上好半天才能到。酆初郢忍不住抱怨道:“這條路這麼長,太陽還這樣毒辣,應該坐著驕輦過來才好,你這身子才剛回復,若是再中暑或者累壞了可怎麼辦?”

   寧月心笑著說道:“多謝皇叔關心,但我這身子倒也沒有那麼脆弱,今日之行,就權當是散步鍛煉了吧。”

   冷宮的最深處靜悄悄的,幾乎已經沒有什麼人氣,除了每日送飯的太監,基本不會有人來此處,從前良安做的就是這活,可若不是遇上了良安這麼善良好心的太監,恐怕這里也未必一日叁餐都能有;便是好不容易有了一頓餐食,也未必是新鮮的。

   寧月心走進這最里面的宮室,這里的房屋倒是完好的,至少還能遮風避雨,而這宮中的人,就坐在院中的石凳上,看起來應當是在曬太陽,之於那負責看守的老太監,則遠遠地坐在一旁。眼看著寧月心走進來,鄂玉婉也權當沒看見。寧月心也沒急著開口,只是站在院中,靜靜地端詳著鄂玉婉。

   她身上的衣衫還是完好的,但明顯還是進來時的那身,這一個月來,也沒有衣物給她換洗,身上的衣服已經明顯有些髒汙。可惜她全家都以謀反罪名被滿門抄斬,如今的活口,就只剩的她為酆元啟飼育的那幾位子女,如今已經沒人再可接濟照顧她。

   寧月心緩緩開口道:“婉妃娘娘,可真是好興致。”

   鄂玉婉輕蔑地瞥了寧月心一眼,當然不忘趁此機會也送上一番惡毒詛咒:“你不用得意,想你這樣心思歹毒的賤人,早晚也會再回到這地方來!”

   酆初郢忍不住說道:“哼,可真不會是毒婦,到了什麼時候都依然還是毒婦,便是沒法再害人,那張嘴卻依舊仍不得干淨老實!真是可惜了隆兒那樣的好孩子,竟落得你這樣的毒婦母親!”

   鄂玉婉當即向酆初郢投去怨毒無比的目光,正要開口辱罵酆初郢,卻被寧月心開口截斷:“婉妃姐姐,貌似你到現在都還沒想明白一個道理,你之所以落得今日這般下場,非但自己落入冷宮之中,就連家族上下百余人也皆被斬首,原因無他,只有一個,那便是你自己那惡毒心腸,如若一開始不是你自己懷揣著歹毒心腸去為非作歹,又怎會生出今日這般事端?”

   鄂玉婉咬牙切齒的對著寧月心說道:“哼,你找在那兒巧言令色,我悔不過才知道你對我的報復之意早就已經積蓄已久,從頭到尾,莫不是你的歹毒奸計……”

   “我的奸計?”寧月心不禁笑了起來,“婉妃姐姐可真有趣,莫非對我下藥致我自己病倒是我唆使引誘你的?莫非你舉家造反也是我給你家人出謀劃策的?哼,你自己也知道我對你有‘報復’之心,你分明對你曾經的所作所為心知肚明,可這麼多年來,卻仍不知收斂,害人之心也從未少過。分明是你自己心腸歹毒,你家族野心勃勃,才有今日下場。但說到底,若不是你設下歹毒奸計對我出手將事情鬧大,自以為這皇宮之中、皇城內外再無人能奈何你,恐怕也不會助長你家族的氣焰與野心,也不至於讓他們敢如此大膽地闖入宮中意圖謀反,呵呵,說到底,這一切全部都是你自己咎由自取罷了。”

   或許是因為在這冷宮之中,鄂玉婉整日都吃不好,體力沒有那麼充沛,便也難見往日那囂張氣焰,寧月心也沒打算給她反駁詭辯的機會,還主動上前湊近,酆初郢擔心出意外,也忙緊跟著上去。

   寧月心湊近,對婉妃說道:“簡而言之,我的婉妃姐姐啊,因為你的自私和貪婪,非但致使四殿下徹底遠離了儲君之位,從今往後,他也注定不可能被皇上親近和信任,而且你還害死了你們鄂家上下百余口人,他們都是因你而死的,可唯獨你必須要好好地活在世上。”說到這兒,寧月心對鄂玉婉笑了笑,“祝你長命百歲。”

   鄂玉婉雙眸早就已經漲紅,這會兒更是一下子變充滿了血絲,她急促地喘著氣,眼看著就要使出渾身力氣對寧月心動手,但在這短短的一瞬,酆初郢立馬伸手去拉寧月心,那原本遠遠坐在一邊的老太監也不知在什麼時候悄無聲息地湊了過來一把拉住了鄂玉婉,而寧月心身後的侍衛也已經衝了上來,寧月心自己也立即後退一步,並順著酆初郢的力氣被他護在身後。

   “賤人!你個賤人!你不得好死!唔唔唔!!!”鄂玉婉撕心裂肺的嘶吼沒能喊出幾聲,便被那老太監用一團東西給直接塞了嘴,動作看起來相當熟練,且這老太監看起來年邁,可行動卻相當麻利,且侍衛也上前幫忙一並將鄂玉婉給控制住,她自是傷不到寧月心分毫。

   可寧月心所說的這些話,倒也不全是為了氣她而說的瞎話,最為重要也最殺人誅心的部分,便是有關酆慶隆的部分,可偏偏這里寧月心所說的便是最真實的情況,如今的酆慶隆,處境非常尷尬微妙,甚至能活著便是最大的幸事。

   古往今來,最是無情帝王家,帝王家的親情也是最脆弱易碎的,即便本來是最受寵愛和青睞的皇子,一旦牽扯到謀反之中,基本都不可能有什麼好下場,即便他本人並未參與其中,可他本身的存在便可成為叛亂的理由,如此一來,他的存在便也成了一種罪過——如果鄂玉婉並未誕下皇嗣,手中沒有酆慶隆這麼個籌碼的話,鄂家又能從哪兒生出謀反的心思?即便有了那心思,也沒有造反的由頭。

   從最初結識酆慶隆時,寧月心便因他的母妃是鄂玉婉而倍感遺憾無奈,她就知道他日後必定會被這位母妃所累,即便自己不找她復仇,她也必定不會安生,而事實也果真如此。

   但寧月心倒也為鄂玉婉指了條“明路”:“若是你當真心里還有一絲絲為四殿下考慮,那從今往後,便日日為四殿下誦經祈福吧,便是不能化解你自己的罪孽,卻也或許可為四殿下祈到些憐憫。總好過你在這兒日日無所事事、整日只知道滿心怨毒地咒罵他人,反為自己、為兒女平添罪孽。”

   寧月心走時,鄂玉婉已經不再鬧了,她愣在了那里,呆呆地望著寧月心離去的背影。

   而這也必定是寧月心最後一次來這里,只要知道罪有應得之人已經受到了應有的懲罰即刻,她可不必來日日觀看她受虐,她並沒有那種變態癖好和惡趣味,也不想折磨自己。如此一來,原主和自己遭過的罪也總算是得到了應有的償還,寧月心舒了口氣,走向御花園。

   寧月心不會對鄂玉婉說的是,她會用她僅有的一點力量來盡可能護佑酆慶隆,她明知道他和鄂玉婉是不一樣的人,又怎麼可能讓他為鄂玉婉所累?但她能做的,也僅僅只有護佑而已。

   事情結束,侍衛們也各自回到崗位上,寧月心僅與酆初郢二人在御花園里閒逛。

   “天氣已經漸漸轉涼了,正好趁著這最後的暖日子,多在御花園里走走。”酆初郢剛說了這麼一句,轉過頭,他卻挽起寧月心的手,臉上也明顯多了些暗示意味,“月兒,可莫要錯過這大好的秋日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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