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6章 還以顏色
這時一聲厲呵,“住手。”
那扁擔停留在半空中。
這聲音是細鳳發出來的,她已經穿好了衣服,走了過來,“爸,你真的怨枉他了。”
葛方似乎沒有聽懂:“你說什麼?”
細鳳重復了一遍,“我說,你真的冤枉他了。”
葛方放下了扁擔,“你衣服都脫了,我倒要聽聽你怎麼解釋。”
“衛兵不但沒錯,而且我們還要謝謝他才是,要不是他,我就被那禿子糟蹋了”說著,細鳳潸然淚下。
“你說是葛錢那狗東西?”
葛方驚訝。
細鳳點點頭,“沒錯,就是他,他趁你們不在家,捂著我的嘴,把我抱到房間,他脫我的衣服,想強奸我,還好被衛兵折返的時候發現,他救了我,她是我們的恩人,爸,你真的錯怪他了。”
葛方火又起了,“又是那個狗東西,”
他恨得咬牙切齒,不過他對衛兵還是有懷疑,他對著衛兵說:“你沒錯,干嘛跪著。”
“啊……”
衛兵沒想到,這不跪還好,一跪還跪出漏子來了,細鳳也驟然變色,是啊!他跪下不是不打自招嗎?不過衛兵反應也倒快,他說:“二叔,我該死,我沒有保護好嫂子,讓她受這麼大的委屈,我真的該死,二叔,你打我吧,罵我吧!”
這麼一來,葛方倒真的有點過意不去了,人家自責的是沒保護好她,自己卻把他當壞人,他忙扶起他,“你果然是我的好侄兒,幸好有你,要不然你嫂子就被糟蹋了,那個死禿子,我饒不了他。”
細鳳卻譏諷著,“你老是嘴上說有什麼用?他已經第四次欺負我了,我看你也拿他沒有辦法,你們家的人就是慫,兒媳婦被欺負了,都不了了之,拿自己的侄子出氣算什麼本事?有本事,把氣朝那禿子撒去,要不然,用不了幾天,那禿子又會來了。”
細鳳是趁機激他,好讓他給自己出頭,這事不能就這麼算了。
“你……”
葛方老爺子哪受得了這激將,馬上就火了,“好,我去收拾他。”
說著,他轉身跑進了廚房,出來的時候,手里多了一把菜刀。
衛兵跑過去攔他,“二叔,你別衝動,這樣會出人命的。”
細鳳則叫道:“別攔他,讓他去,如果連兒媳婦都這樣讓人家欺負,那他這個公公也不配當。”
細鳳再次激他,原來單純的少女,經過這麼久的折磨、羞辱,也變得有些心狠手辣,她就是要讓他去,殺了葛錢,他也得死,那麼她自己就徹底解脫了,再也沒有人拿嫂子來要挾她了。
沒辦法,人是會變的,在受盡磨難和羞辱後,人就會變得可怕,細鳳就是這樣,她也是被逼的。
葛方再次被激,哪受得了?“你讓開,我今天非宰了那兔崽子不可,要不然我就是他孫子。”
說著,他一把將衛兵給推了開,火急火撩地衝了出去。
細鳳笑了,衛兵則跟了上去,可不能讓二叔有事。
衛兵追了上去,拉住葛方,“二叔,你冷靜一些,別做傻事。”
葛方瞪了他一眼,“這事我都能忍?我這張老臉往哪擱?你別拉著我,你要是把我當你二叔,你就跟我一起去,幫二叔出這口惡氣。”
“二叔,你真的不能去,你不要命了?你要是跟他拼了,你死了不打緊,可是毛仔哥,他怎麼辦?你有沒有為他想過?”
衛兵說著,眼睛都濕了。
想到毛仔,葛方怔住了,是啊!他死了,毛仔不是沒了依靠?他不是任人欺負?還有細鳳那丫頭那麼鬼,要是他不在了,她還能做毛仔的媳婦嗎?哦,差點上了細鳳那丫頭的當了,她就是要激他,讓他和葛錢拼命同歸於盡,然後她好自由飛翔啊!哦,這丫頭,不簡單啊!
葛方明白過來,落下淚來,感激地看著衛兵,另一手拍著他的肩膀:“侄兒,你真是我的好侄兒,要不是你提醒你,你二叔我,怎麼死的都不知道。”
衛兵笑了,“二叔,你明白就好,這事咱忍一忍就過去了,往後看好嫂子就是了。”
葛方搖了搖頭,“不,忍是不能忍,我不殺他,但給他點顏色是必須的,要不然人家會以為咱家人好欺負。”
衛兵想了想,“二叔說的對,這事咱不能忍,你要是只是給他顏色,我陪您去。”
“好,你毛仔哥也不知去哪玩了,這個長不大的孩子真是氣死我了,叔老了,靠你了。”
“好,叔,咱走,非讓他付出代價不可”
“好,走。”
叔侄倆同仇敵愾直奔葛錢家。
葛錢正躲在屋里,光著膀子,讓阿琴給他擦藥,他一個勁地叫著,“哎喲,哎喲,疼死我了。”
阿琴罵著,“你死哪去了?怎麼傷成這樣?是不是和誰打架了?”
“別提了,遇見一只瘋狗,對著我是拳打腳踢。”
“活該,准是又惹了誰家的姑娘,要是打死你就好了。”
葛錢仰起頭就罵,“你個死婆子,你咒我死是吧?我死了,你好另外找人嫁了是吧?”
“對,你整天不干好事,我盼你死,你怎麼不早點死?”
說著,搓了搓手,沒好氣地說“你自己擦吧!老娘不管了。”
說完,她就走了。
“你……你個死婆娘,等老子好了,老子打死你。”
葛錢罵罵咧咧。
葛方和衛兵已經到了葛錢家的院門外,院門關了,葛方推了推,推不動,里面反鎖了,“哦,大白天關門,是做賊心虛啊!”
“二叔,你讓開,看我的。”衛兵。
“好”葛方退到了一旁,只見衛兵退後幾步,接著突然衝來,兩腳飛起一蹬,砰地一聲門開了,衛兵已落在了院子里。
葛方夸道:“侄兒干得好。”
說著,人就衝了進去,他吼道,“禿子,給老子滾出來。”
在屋里的葛錢聽到葛方的吼叫,頓時就嚇得屁滾尿流,臉色鐵青,真沒想到,細鳳會把這事告訴葛方,更沒想到,葛方這麼快就殺到了,現在真是措手不及,他一骨碌從床上爬起來,找地方躲,東找西找,也沒地方躲,唯一的出口就是房門,但葛方的腳步聲已經到了房門口。
葛錢只好躲進了床底下。
阿琴聽到葛方的喊聲,急忙趕了過來,“方叔,你怎麼來了?發生什麼事了?”
“發生什麼事?你去問那禿子”葛方氣得兩眼冒煙。
阿琴聽著,又看到他手里那把明晃晃的菜刀,馬上就猜到了,這事嚴重了,葛錢肯定是欺負了人家細鳳,所以人家公公找上門來了,她的雙腿都有些發軟,她忙說:“您先消消氣,有事好商量。”
她畢竟是人家老婆,這時候,還得護著那禽獸老公。
葛方罵道:“商量個屁,我要是欺負了你兒媳,這事怎麼商量?”
“這……”
阿琴接不上話。
葛方問:“那禿子在哪?叫他出來。”
阿琴吞吞吐吐地說:“他……他……出去了。”
阿琴雖嘴上說出去了,可眼睛卻不經意地看了一下那房門,那眼神出賣了她自己,叔侄倆馬上就明白了,葛錢正在房里呢。
門虛掩著,葛方一腳就踹得大開,叔侄倆衝了進去。
阿琴忙追了上來,“方叔,方叔,不要啊!”
葛錢聽到聲音,在床底下嚇得腿發軟了,他腸子都悔青了,沒事去找那細鳳干嘛,這下完了,惹火上身了。
房間里不見葛錢,葛方說:“他一定躲起來了,衛兵你四處找一下。”
“好,”
衛兵馬上就翻箱倒櫃地找。
阿琴也奇怪,他明明在房里的,這一會,他去哪了?不過阿琴倒慶幸起來,手拍著胸脯,心里說著,不在就好,不在就好,但馬上她就沒法再慶幸了。
衛兵找完了衣櫃,就低頭看床底下,果然看見里面有人,他叫道:“叔,他在床底下。”
阿琴也低頭一看,那身材,那禿頭不是葛錢是誰?她大駭,這下完了。
葛方說:“侄兒,把那渾蛋拖出來。”
“好”衛兵伸手進出撈住他的一只腳,往外拖,可葛錢緊緊抓住里面那個床腳,不跟出來。
衛兵自語著:“好小子,軋著不出?我倒要看看,你是出還是不出。”
說著,他身子往前傾斜,然後身子突然往後傾,同時手上使勁一拖。
“啊……”
葛錢一聲慘叫,被拖了出來,無所循形,阿琴嚇得臉色鐵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