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

　　 羅松騎著自行車行駛在馬路上。

　　 於莉雖然跟他同住一塊兒，但他並沒有帶她一路。

　　 畢竟兩人的關系見不得光，所以於莉就只有走路了。

　　 倒也不遠，十多分鍾的路程，跟大院兒那邊到廠里差不多。

　　 “哈哈，許大茂，你怎麼成這幅鬼樣子了？”

　　 軋鋼廠門口，羅松看到許大茂鼻青臉腫，哈哈大笑。

　　 許大茂咬牙切齒道：“傻柱這個狗東西，我發誓，一定要讓他好看！”

　　 “哈哈，你呀，就是不漲記性。”羅松笑道。

　　 “我都跟你說了，別得瑟，你偏不聽，現在吃虧了吧？”

　　 說起來，何雨柱還是挺找人恨的，三天兩頭打人，旁邊人看到都厭惡。

　　 當然了，這事兒跟羅松沒關系。

　　 許大茂也不是什麼好東西，又菜又愛玩，總是愛招惹何雨柱。

　　 偏偏他又打不過人家，從來不漲記性，也是該挨打。

　　 兩人騎車來到停車場，把自行車停好，然後一塊兒往辦公樓走去。

　　 一路上，許多工人都向羅松打招呼問好。

　　 許大茂羨慕道：“還是當干部好，到哪兒都有人捧臭腳。”

　　 “會不會說話？我這是群眾基礎好！”羅松斜了他一眼道。

　　 一路說話，許大茂跟著羅松來到辦公室。

　　 “你不去上班了？跟著我干嘛？”羅松坐下問道。

　　 許大茂往門外看了一眼，回頭道：

　　 “昨天街道王主任過來，說要在院兒里新選一個大爺。”

　　 羅松笑著說道：“你跟說這個干嘛？”

　　 “反正我是不會去當什麼大爺的，跟我干部的身份不符。”

　　 許大茂笑呵呵道：“哪能啊，我還沒這麼擰不清。”

　　 頓了頓，他猶豫道：“羅松，你覺得我有沒有機會？”

　　 “你住在後院兒的。”羅松答非所問道。

　　 許大茂揚眉道：“後院兒的怎麼了？照樣能當好不好！”

　　 “羅松，這事兒你得幫我說話，等我當了大爺，肯定能收拾傻柱！”

　　 羅松揮手道：“別，我懶得摻和這些破事，你自己去想辦法。”

　　 “別呀，你跟王主任關系好，你一句話，頂我說一百句。”許大茂連忙道。

　　 “放心，不讓你白幫忙，什麼條件你直管提，能辦到的我肯定不會推諉。”

　　 羅松緩緩搖頭道：“別說了，不管你你給我什麼好處，這忙我肯定不會幫。”

　　 “一天天就盯著院兒里的一畝三分地，整天竟出幺蛾子，就不能本分些？”

　　 許大茂沒好氣道：“你是站著說話不腰疼。”

　　 “我要有你的人脈，也當了干部，我也不會盯著院兒里。”

　　 “嘿嘿，我這不是什麼都沒有嘛，就想當當大爺過把官癮。”

　　 “羅松，算我求你了，請務必要幫我這個忙！”

　　 “一個月工資，不，兩個月工資，我給你兩個月工資買酒，你幫幫我。”

　　 羅松搖頭道：“別浪費口舌了，我不差你那點兒好處。”

　　 頓了頓，他繼續道：“我覺得你有那閒功夫，還不如去找二大爺和三大爺。”

　　 “早就找了，昨晚去跟他們說過，事成之後，送他們一人一瓶五糧液。”

　　 羅松笑道：“說了就行，相信他們一定會把你推舉上去的。”

　　 “沒那麼容易，我有些信不過他們，總覺得心里沒底。”許大茂嘆息道。

　　 “這兩人，一個抖官架子，一個斤斤計較，成不了大事。”

　　 羅松微笑道：“不就是選個大爺麼？算什麼大事兒？”

　　 “還有啊，你也別光顧著他們倆，院兒里的其他人，也要拉攏。”

　　 “我能給你說的，就只能說這麼多，具體怎麼辦，你自己去操作。”

　　 許大茂見他果真不幫忙，不情不願的起身走了。

　　 “叮鈴鈴……”電話響起，羅松接通。

　　 “喂，王姐啊，當院兒里的大爺？不當不當！”

　　 “我好好一個干部，當什麼大爺？這不是吃飽了撐的？”

　　 “讓我推薦人？算了，這事兒我不好摻和。”

　　 “對，讓他們自己選，傻柱也想當大爺？他那脾氣……”

　　 “還是盡量挑個老成穩重的吧，這幾天院兒里太亂了。”

　　 “晚上？不了，我在上夜校，晚上住學校那邊，沒空。”

　　 “謝謝王姐的心意，衣服我收著，飯就不吃了，好，好……”

　　 掛了電話，羅松啞然失笑，搖頭呢喃道：

　　 “又給我送衣服，自從把雪茹那邊的衣服拿來後，我就不缺的了。”

　　 話雖如此，王主任的一片好心，他還是接受。

　　 這時，羅一虎拿了文件和報紙進來，羅松摁下思緒，開始投入工作。

　　 ……

　　 工廠廁所旁邊。

　　 “一大爺，這就過來上班了？”許大茂上前關心道。

　　 易中海坐在樹下抽煙，抬頭說道：

　　 “別喊我一大爺了，我現在只是一個普能工人。”

　　 說起這個，他就郁悶，稀里湖塗成六級工了，還要打掃半年廁所。

　　 許大茂坐到他旁邊，笑呵呵道：

　　 “你可不是普通工人，誰要是真把你當普通工人了，就是眼瞎。”

　　 易中海斜了他一眼，表情澹然道：

　　 “別跟我說好聽的，有事兒說事兒，你小子是什麼德行，我太清楚了。”

　　 許大茂猶豫道：“院兒里要選新的大爺，我想參選。”

　　 易中海雖然下台了，但瘦死的駱駝比馬大。

　　 整個院兒里除了羅松外，就以他威望最高。

　　 許大茂思來想去，自己想要當大爺。

　　 光靠劉海中和閻埠貴的支持還不行，易中海的意見也很重要。

　　 就算他不幫忙，至少也不能搗亂。

　　 “你跟我說這個沒用，我家只有兩票。”

　　 易中海抽了口煙，吐出濃濃煙霧，回答道。

　　 許大茂笑了聲，沒把這話當真，直言道：

　　 “一大爺不用掖著藏著，提條件吧，怎樣你才會支持我？”

　　 易中海搖頭道：“你歲數小，資歷淺，別痴心妄想了。”

　　 “我歲數不小了，選大爺又不是選老頭，哪兒那麼多講究？”許大茂皺眉道。

　　 “不就是街道安排在院兒里的話事人麼？我怎麼就痴心妄想了？”

　　 “你看羅松，都當科長了，也沒人說他年輕和資歷淺啊！”

　　 易中海好笑道：“你能跟羅松比？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什麼德行！”

　　 “人家能搞好群眾關系，你能嗎？”

　　 “人家能給廠里搞來那麼多的物資，你能嗎？”

　　 “許大茂，我不知道你心到底有多大，才敢和羅松相提並論。”

　　 許大茂一臉懵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