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曉娥姐，許大茂，你們這是？”

　　 大清早，羅松見兩口子從院兒里出來，笑問道。

　　 許大茂笑呵呵道：“送娥子回趟娘家，讓我岳父岳母也高興高興。”

　　 “那你慢點兒，曉娥姐現在正是需要穩胎的時候。”羅松叮囑道。

　　 許大茂點頭道：“放心吧，我比你還緊張呢！”

　　 “不！你肯定沒我緊張！”羅松笑道。

　　 許大茂切了聲，癟嘴道：“懶得跟你爭！”

　　 兩口出了院兒，何雨柱從中院出來，開口問道：

　　 “他們兩口子這是要回娘家？”

　　 “知道還問？”羅松白了他一眼，取了自行車出門。

　　 行走在馬路上，何雨柱羨慕道：

　　 “你這新買的二八大杠，看起來真有派頭！”

　　 “說好了啊，楊廠長把票給你了，就趕緊給我，不許反悔。”

　　 羅松頷首道：“你就放一百二十個心吧，我的信譽不用多說吧？”

　　 “嗯，你的信譽倒是不必多言，倒是一口唾沫一口釘。”

　　 正說著話，易中海和賈東旭從後邊跟上來。

　　 “小松，許大茂兩口回娘家了？”易中海好奇道。

　　 羅松笑道：“許大茂說要讓他岳父岳母高興高興。”

　　 “我看許大茂不像有孩子的命！”賈東旭陰陽怪氣道。

　　 羅松眉頭一皺，啪的一巴掌拍到賈東旭頭上，瞪著道：

　　 “你個狗東西記吃不記打是吧？這大清早就詛咒人！”

　　 “要不要我送你到派出所吃幾頓湖湖？”

　　 易中海也是滿臉陰沉，嚴厲呵斥道：

　　 “東旭，會不會說話？你什麼時候變得這麼沒覺悟了？”

　　 “真是爛泥扶不上牆，有那咒人的心思，怎麼不多學學技術？”

　　 這話就很嚴重了，易中海已經對賈東旭失去了耐心。

　　 瞧著自己的徒弟越來越差勁。

　　 他就能深深感受到，先進個人離他越來越遠。

　　 更何況，賈東旭嘴里在說許大茂，不也在變相說他麼？

　　 這是他心里永遠的痛，壓得易中海喘不過氣來。

　　 何雨柱跟著搭腔：“你們家的人見天的詛咒他人。”

　　 “說不定什麼時候就會落在自己頭上。”

　　 羅松用指頭點了點賈東旭的額頭，冷眼道：

　　 “善有善報，惡有惡報，不是不報，時候未到……”

　　 說著，就蹬車離開。

　　 賈東旭被拍了一巴掌，腦袋冒金星，卻聲也不敢吭。

　　 易中海和何雨柱都覺得賈東旭該打。

　　 同時瞪了他一眼後，提速走了。

　　 上午。

　　 許大茂來到羅松辦公室，一臉笑意道：

　　 “羅松，聽說你今兒一早揍賈東旭了？”

　　 “呵呵，那狗東西嘴里吐不出象牙，打他算輕的了。”羅松笑道。

　　 許大茂點頭道：“是該打，這狗東西不安好心。”

　　 “心眼兒小，總是見不得別人好！”

　　 “這事兒我要謝謝，你算是為我出頭。”

　　 “別，我是見他說曉娥姐，跟你沒關系！”羅松癟嘴道。

　　 “哈哈，都一樣，一樣的！”

　　 許大茂笑呵呵點點頭，掏出煙，遞給羅松一根，笑著說：

　　 “今兒來找你，除了向你報喜外，也想找你幫忙。”

　　 “幫忙，幫什麼忙？”羅松用火柴把煙點上，抽了一口，疑惑道。

　　 許大茂湊上前，小聲道：“我想找你搞點物資。”

　　 遲疑一下，他又補充道：“就是票有些不夠。”

　　 羅松皺眉道：“這個不用你操心吧？”

　　 “曉娥姐的娘家，什麼東西弄不到？”

　　 許大茂猶豫一下，輕聲道：“說來也巧，今兒陪娥子回娘家。”

　　 “才知道我岳父岳母和大舅哥，都去了南邊兒，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回來。”

　　 “但娥子不能缺少營養，等不及他們回來，所以我先來向你求助了。”

　　 羅松點了點頭，提醒道：

　　 “不要票的東西，價錢就高了去，你要有心理准備。”

　　 那孩子是他的，本來就需要給婁曉娥送些營養品的。

　　 如今許大茂求上門來，倒是可以順水推舟。

　　 許大茂點點頭，回答道：

　　 “你放心，只要能弄到東西，錢不是問題。”

　　 “我中午就回老家，跟我父母要，他們存了不少錢。”

　　 “曉娥姐不也存了錢的嗎？你的工資她幫你存著的吧？”羅松笑問道。

　　 許大茂尷尬的笑了笑，說：

　　 “是存著呢，她說現在的年歲不好，那錢存著以後養孩子。”

　　 “可我擔心她的身子不好，所以就決定先去父母那兒拿錢，用了再說。”

　　 羅松呵呵直笑，豎了豎大拇指，贊道：

　　 “你可真是大孝子，說吧，想要些什麼物資？”

　　 許大茂沉吟道：“雞、魚、雞蛋、白面、大米、苹果、柑橘、柚子……”

　　 “對了，再幫我多搞些豬油，這玩意兒最不能缺，你幫我算算要多少錢吧！”

　　 羅松沉吟片刻，豎起一根手指。

　　 “十塊？這麼便宜？”許大茂驚訝道。

　　 羅松翻了個白眼，說：“想屁吃！”

　　 許大茂呵呵一笑，搓著手說：

　　 “我就說嘛，不可能這麼便宜。”

　　 突然，他愣了下，震驚道：

　　 “你不會說的是一百吧？”

　　 羅松頷首道：“一個月的量，一百塊。”

　　 “許大茂，現在的物資有多難搞，你也知道。”

　　 “況且好多東西你都沒有票，這更是難上加難。”

　　 “我收你一個月一百，每天平均三塊多，沒票一只雞都買不到，真不貴。”

　　 “現在黑市上的糧票都五塊錢一斤了，何況你要的又是魚、蛋、雞……”

　　 “這也就平時曉娥姐對我好，我才幫這個忙。”

　　 “換作其他人，你問問看，沒票的物資我幫誰搞過？”

　　 許大茂咧著嘴道：“這養孩子也太費錢了吧？”

　　 “也有不費錢的養法，那就是什麼都不管。”羅松淡淡說道。

　　 許大茂立刻搖頭道：“那不行，我們一家人盼孩子都盼瘋了。”

　　 “好不容易有了孩子，自然要仔細著養。”

　　 “再說了，錢用了還能掙，孩子要是缺少營養，就是一輩子的大事兒！”

　　 “行，我這就回去拿錢……”

　　 羅松叮囑道：“拿兩百塊錢過來，搞兩個月的，馬上要過年了，多備些。”

　　 “東西不是說有就有，要提前備貨，這個要跟你說明白。”

　　 “剛才你也說了，錢用了還能掙，東西可不是那麼好弄到的。”

　　 他知道許大茂父母存了不少養老錢，所以才獅子大開口。

　　 許大茂眉頭皺了又皺，想要反駁，卻又覺得羅松說的在理。

　　 這年頭，不提前打好招呼，真難弄到物資。

　　 想了想，他咬牙道：“行，我豁出去了，一定會拿到錢！”

　　 反下那錢又不是他的私房錢。

　　 兩老存了錢，給孫兒用，不是應該的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