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26
14.合作
“35號考生,出局,當前剩余299人。
77號考生,出局,當前剩余298人。”
“呼,跑了一個。”陳真看著兩個新生的殘影消失在空氣中,而後看了眼和自己分到一個組的季遠川。
季遠川蹲下,在地上拿起那兩個考生留下的晶核,面無表情地說:“他跑不遠,我在他身上打上追蹤標記了。”
陳真豎了個大拇指:“教官怎麼想的,讓你參加這種活動,到時候新生全軍覆滅了。不過和我們一個組的趙景升不在,看坐標顯示,他在東北角上。”
陳真感慨,自己運氣真是不錯,隨機分組匹配的隊友一個是年末考核的第一名,一個是年末考核的第三名,到時候宣布排名,自己直接躺贏。
“嗯,先去追,然後在分界线河匯合。”
“得嘞,那分頭行事,我去找其他的新生。”
兩人口中談論的另一名隊友趙景升此時正在做誘餌,他漫不經心地拋著手中姜時漾給他的那枚晶核,這在從密林里繞的暈頭轉向的考生眼里簡直是香餑餑。
他掃了一眼身後,看到樹樁後面隱匿的身影,心想上鈎了。
落單考生鬼鬼祟祟地跟著他,而後找機會將他撲倒,軍用小刀迅速抵在他的脖子上,“把晶核交出來,饒你一命。”
趙景升沒有任何反抗的意思,他在等螳螂捕蟬 黃雀在後,可那刀都將他脖子刮破了,也沒見姜時漾出來。
他這才反應過來,自己被耍了。
於是他也不裝了,三下五除二解決掉考生。
“123號考生,出局,當前剩余397人。”
他剛想給脖子上的傷口止血,後頸就被一模一樣的小刀抵住,這次刀的主人不像上個刀的主人一樣優柔寡斷,只是用刀來嚇唬他。她眼也不眨地把刀刺入,鮮血從腺體涌出,只一點就能要他命。
“現在我信你說的,你身手很不錯了。”她的聲音在這密林中,還自帶回音,明明就從身後傳來,卻顯得渺遠。
“你馬上就要被這刀封喉了,不按手環上的按鈕離開嗎,還是說學長你們的試煉里不能選擇提前結束。”
教官不是沒有考慮過考生反殺的情況,所以二年級的學生的手環也同樣有傳送功能。
趙景升感覺從後頸傷口傳來的涼意,由腺體滲透到身體每個部位,隨後是讓人昏昏欲睡的麻痹感,他的四肢都無力發軟,壓根反抗不了。
“我…我記住你了,姜時漾!”趙景升還從來沒栽過,他看出來姜時漾不好對付,打算把她帶到山區,和隊友會和後圍剿攻擊她,卻沒想到她一眼看出來自己的計劃,還發現他是二年級學生了。
沒辦法,趙景升只能摁下手環上的傳送按鈕,姜時漾感覺自己控制住的身體逐漸透明,最後變成殘影消失。
她默默收回刀,看著手環里的地圖,打算去那個介紹里最危險的地方。
趙景升的出局讓所有人都很震驚,年終考核第三,幾乎是這群人里戰斗力數一數二的存在了。
陳真看到屬於趙景升的藍點消失時,還以為是系統出錯了,怎麼也沒往他被淘汰的方向想。
季遠川冷靜判斷道:“他出局了,不是系統出錯。”
陳真不可思議地說:“我靠,新生淘汰了趙景升?今年新生有這麼可怕的存在?”
季遠川不置可否,趙景升的實力他清楚,雖然愛耍些小花招,但各項指標都很突出。
當考場內的二年級學生在震驚時,趙景升在接受治療,而姜時漾從容淡定地殺了只野豬,她在思考怎麼處理這只豬。
陪沈殊然吃了這麼多年山珍海味,她一時之間接受不了不加任何調味的生豬肉。
給野豬剝皮的時候她突然聽到林子里傳來窸窸窣窣的聲音。
趙簡岫頭都不敢回地往前猛跑,她剛才親眼看到有個人手起刀落,迅速利落地殺死了一頭那麼大的野豬。
早知道考核這麼危險,她死也不會來,但現在按按鈕傳送太早了吧,她弟弟會嘲笑她的,再等兩天,兩天後就能走了。
還沒安慰完自己的趙簡岫就被提著領子抓住了。
“別…別殺我,我自己傳送,我身上沒有晶核!”她語無倫次地解釋。
姜時漾把她放下,“唔,是你啊。你為什麼要跑?”
趙簡岫睜開眼,眼前的女生耳垂上沾了點鮮血,也不知道是誰的,應該是野豬的,總不能是人的吧。
“呼,是…是你啊,你不殺我吧…”趙簡岫舒了一口氣,是在列車上看到的女生。
姜時漾搖搖頭:“不會,你不是說要去看演唱會?”
“哦,那個啊,我這些日子沒看星網,不知道演唱會延期了,嗯…就正好來看我弟弟,沒想到他拉著我報名了這個考核…”
姜時漾點點頭,然後跟她告別:”那我先回去了。”
趙簡岫連忙跟上:“那個,能不能帶帶我,我不一定要通過考核,我…我這個人對功名沒有欲望,你帶我兩天就好,我不想這麼早傳送回去,我怕被我弟嘲笑。”
姜時漾看了她一眼,點點頭:“可以,不過我之後要去東南部,那邊比較危險。我有自信保護好你,但你可能會受到驚嚇,所以去不去你要考慮好。”
趙簡岫小聲嘟囔:“好帥,好有女子氣概啊…”
看著她發呆的神情,姜時漾伸手在她眼前晃了晃:“怎麼了?”
趙簡岫回過神來:“哦,好,我想想。”
兩人回到野豬屍體旁邊,姜時漾拿刀對著野豬的屍體,反反復復比了好幾下,都沒下去刀。
剝完皮放完血,她就不知道怎麼辦了。
“那個,要不我來吧,是要烤了吃了嗎,我烹飪手藝還可以,要不我試試?”趙簡岫弱弱舉手建議道。
一個小時後,姜時漾拿著烤的油滋滋的豬頸肉,小心翼翼地咬了一口。
“很好吃。”她毫不吝嗇地夸贊,“你的弟弟也參加了這次的考核嗎?”
趙簡岫不確定道:“沒有吧,他是二年級生,不過我在這片密林里好像聽到過他的聲音了應該是錯覺…他在聯邦軍校還挺有名的。”
“叫什麼名字?”
“趙景升。”
姜時漾默默把放到嘴邊的肉放下,“那個,可能你現在就可以離開了。”
趙簡岫緊張:“怎…怎麼了…我烤的肉不好吃嗎,大佬怎麼不願意帶我了?嗚嗚。”
“你弟弟也參加了這次考核,他們負責圍剿新生,而在你碰到我前沒多久,他出局了。所以你現在出局,他大概不好意思笑話你。”
趙簡岫:………
小劇場:金盆洗手
袁昌意從小到大,打架鬧事,隨心所欲。
也幾乎習慣了父親帶著錢去警署提他。
後來,他爹為了給他積累點經驗,讓他去地下賭場幫忙看場子,他爹眾多黑色企業的一環。
剛上任第一個月,他就面試了一個身高還不到他肩膀的小女孩,她說她要當拳擊手。
有點夸張,袁昌意覺得她那個小細胳膊,他一手就可以掰折。
面試的第一場比賽,她打得其實很沒有水平,進攻被防守了也不會隨機應變,肚子上臉上挨了很多下。
可最後,她還是贏了,抹干淨鼻梁上的鮮血後,她問袁昌意:“我算過了嗎?”
其實有時候,說袁昌意看著她長大也不算夸張,從初戰狼狽險勝到後來的游刃有余。
Dream這個名字,漸漸讓地下賭場的人都聞風喪膽。
但最讓袁昌意意想不到的是,她居然是個omega。
他當時去問她這個問題的時候,她的回答很簡單:“這是什麼需要特別強調的事情嗎,因為我是omega所以我的戰績會比其他人的更有水准嗎?”
袁昌意覺得這個回答,倒也符合她的性格。
他第一次淪為一個臨時標記器,是有一次比賽賽後。
他組織了一個聚餐,忘記通知姜時漾了,於是他專門去休息室找了一趟姜時漾。
沒想到她正在往後頸注射藥劑。
他陰差陽錯問了句:“需要幫忙嗎?”
問完,他才意識到自己的冒昧。
沒想到姜時漾的回答比他更冒昧:“你要幫忙嗎?那你能臨時標記我嗎?”
於是他們成為一種比臨時炮友更加親密的關系,臨時“撫慰員”。
其實對於一場臨時標記,簡單地撫慰對方的腺體才是最有效快捷的方式,有時候的性行為只是為了讓雙方的信息素更加充盈。
她們二人,至少只停留在簡單的撫慰層面。
這或多或少帶給他一種柏拉圖式戀愛的即視感,但細想來,兩人拋去這個臨時身份,只是上下級的關系。
後來,他爸要金盆洗手了。
說實話,他不信,但他爹給他在聯邦政府找了個工作,還是外交官。
他照了照鏡子,他這副寸頭耳釘刀鋒眉的桀驁樣子更像是去干架的,
然而比他爹金盆洗手更快的是姜時漾去聯邦軍校。
第一百場比賽連勝,給Dream短暫的拳擊生涯鍍了一層金,也畫上了個完美的句號。
他曾經問過她,為什麼取這樣一個名字。
Dream,夢想。
她思考很久後,給了個回答:“我以為這個名字不會很重要,當時隨便取了一個,沒想到要用這麼久。”
好吧,也像她的回答。
被關在休息室的時候,他只能通過歡呼聲來判斷比賽有多精彩。
那扇門,他用蠻力不是撞不開,他知道姜時漾不想讓他出來,所以他就聽話照做了。
比賽後,他的聯系方式被全部拉黑,要不是一片狼藉的場館內還擺著宣傳海報,他真會以為這是一場夢。
是他爹還沒有准備金盆洗手前,還沒有讓他來地下賭場前,做的一場夢。
在場地轉讓協議上簽完名的那一刻,塵埃落定,他也知道和姜時漾有關的回憶將成為和Dream的戰績一樣耀眼的存在,永遠留在這推到又重建的建築里。
他把耳釘摘掉,也開始留頭發。
他爸拍了拍他後背:“你小子,孔雀開屏,有喜歡的人了?”
他搖頭:“當外交官,總要正經點。”
其實摘下耳釘的那一刻他才意識到,對於姜時漾來說,Dream只是她賺錢的一個工作,就像她取這個名字時的隨意一樣,沒有任何其他用意。但對於袁昌意而言,Dream帶給他的意義遠勝於這個詞的本意,她賦予了這個詞更多更深的含義。
他和他爸對拳,說了句:“爹,謝謝你。”
謝謝你當初送我去那個地下賭場。
15.跳下去
“大…大佬,這麼大一頭豬,不要了?”
休息片刻後,趙簡岫跟上姜時漾的腳步。
“嗯,會有其他野獸處理掉的,不用擔心腐爛,汙染環境。”
“不…不是,我的意思是,我們不帶點肉上路,當這些天的口糧?”
“到時候再殺就是了。”
趙簡岫佩服得五體投地。
“不用叫我大佬,我叫姜時漾,是個beta。”
“什麼?!你居然是beta,同樣是beta,為什麼我這麼弱。”趙簡岫默默流著淚,“我叫趙簡岫,山由岫。”
當然是因為,姜時漾太害怕被那些攻略對象強制·沒有愛,所以全點了武力值。
姜時漾安慰她:“你已經很厲害了,今年報名參加的beta占比不到5%。”
“我聽說,二年級的第一名也是個beta,還沒獲得正式的官職已經拿了兩枚榮譽勛章了。你以後也會這麼厲害嗎?”
其實她的武力值已經遠超季遠川了,但姜時漾還是沒說什麼掃興的話:“會的,我會比他更厲害。”
趙簡岫更加崇拜姜時漾了,再加上後面的幾天,姜時漾每次斬殺異獸都是眼都不眨一下,有時候一百多公斤的異獸都能輕而易舉的拖走。
就這樣,五天後,兩人到了東南面,深不見底的峽谷,簡介里說的最危險的地方。
而此時,新生的數量已經從297銳減到106,排行榜里第一名的考生也只有二十五枚晶核。
這幾天,姜時漾靠擊殺異獸拿了十好幾枚晶核,她分了一半給趙簡岫。
趙簡岫看了眼深不見底峽谷,咽了咽口水,“那個,我們怎麼下去啊?”
姜時漾估計完高度後,平淡說道:“跳下去。”
“跳…跳跳跳跳下去?!”
“如果你很害怕,就在這里等我,我把我的晶核留給你。下面九死一生,我上不來的話,要晶核也沒有用,你只要保管好這些晶核,到最後一天,晉級不是問題。”
趙簡岫天人交戰後,咬咬牙:“我跟你一起去。姜時漾,我跟你一起,要是你遇到緊急情況沒來得及按傳送按鈕,我還能幫你拖延一下時間。”
“待會兒,你抱緊我的腰,這里岩性較軟,我往下跳到一定高度,會用小刀扎進岩壁做緩衝。”
話音剛落,趙簡岫就衝到姜時漾身邊,摟住她的腰。
姜時漾有些無語,她拍了拍趙簡岫的頭,“不是現在。”
她用藤蔓和蛇皮制作了一條安全繩,綁在懸崖邊的大樹上,然後把安全繩的另一端綁在趙簡岫的腰上,“另一道安全措施,這下萬無一失了。”
“你不綁嗎?”趙簡岫看著俯身給她系安全繩的姜時漾。
“材料有限,你更需要這個。”
一切准備就緒後,姜時漾就拿著兩把匕首插進岩壁,另一把是趙簡岫的。
然後雙腿用力一蹬岩壁,刀鋒彈出,兩個人隨著重力緩緩下墜。
“啊啊啊啊,姜時漾你放心我抱緊你了,我不會讓你掉下去的啊啊啊啊啊。”趙簡岫死死抱住姜時漾的腰,緊閉著雙眼不敢看下面。
下墜到一定高度後,姜時漾手持雙刀插入岩壁,隨著強大的阻力作用,兩人下墜的速度變慢。
姜時漾的手臂因為強大的反震力而不由自主地發抖,震落的碎石飛出將她的手臂刮傷。
趙簡岫被護在外側,這些碎石都被姜時漾擋開了,因此她沒有被傷害到。
因為阻力太大,刀在岩壁上擦出火星,一把刀還因為過強的衝擊力,刀身斷裂。
趙簡岫抱著的腰身猛烈晃動了一下,她覺得,這比看十場程見微的演唱會還激動人心。
趙簡岫聲音顫抖:“我們是不是死了,為什麼我感受不到身體下墜了……”
好在有驚無險,她們停住了。
“可以睜眼了,安全繩還是太短了。”
趙簡岫這才睜眼看了眼自己腰間的安全繩,已經斷在半空了,而她和姜時漾只離地面不過一米。
“嗚嗚嗚,我們成功了,太不容易了,嗚嗚嗚。”趙簡岫松開手,雙腿發軟地跳下去。
姜時漾把她的刀還給她,然後開始打量四周的環境。
“盡頭,好像是個山洞。”
峽谷不算長,一眼就能望到頭。
趙簡岫注意到姜時漾手臂的血痕,有些擔憂地問:“要不…你先包扎一下,你的手流血了。”
她突然想到什麼,“我口袋里有些草藥,是之前在叢林里摘的,能止血,我幫你處理一下吧。”
趙簡岫將草藥碾碎,把它敷在姜時漾的傷口上,冰涼的觸感消解了不少疼痛。
“你怎麼知道這個植物可以止血的,好厲害。”姜時漾夸贊。
“哦,因為之前程見微主持過一檔和野外求生有關的科普節目,嘿嘿嘿。”
就在這時,天空又傳來刺耳的播報聲。
“288號,出局,當前剩余73人。
247號,出局,當前剩余72人。
………
68號,出局,當前剩余40人。
距離考核結束僅剩 3 天,請考生確認手中的晶核數量,再次提示生命更加重要,切莫因為考核丟失生命。”
說到因為考核差點沒命的,就不得不說趙景升,趙景升剛從急救室醒來,就看到看他笑話的教官站在床邊。
他揉了揉額頭,治療這幾天睡覺睡的頭都疼了。
“我說老劉,你沒事兒干嗎,老是盯著我看干嘛?”
劉教官嘲笑他:“來看被新生干出局的傳奇人物啊。”
趙景升挽尊:“我這是給新人面子,故意輸給她的。”
“喲喲喲,我這是給新人面子,故~意~輸~給~她~的。”
趙景升尷尬轉移話題:“對了,我姐呢,你們送她回去了嗎?”
說到這,老劉更笑得不行:“你小子還說你姐不行,你姐比你還行,她到現在還沒出來。”
“什麼?!現在還沒出來,不會遇到什麼危險了吧!”趙景升一激動,後頸的腺體又開始隱隱作痛。
“你別急,沒啥事,她排名還挺高的,在二十多名的位置。”
“?”趙景升迷惑皺眉,“你確定說的是我姐趙簡岫?”
趙簡岫聽到一連串的播報聲,心中驚駭:“咋突然淘汰這麼多人?”
姜時漾猜測:“應該是考生抱團被團滅了。”
她猜的不錯,叁十多個考生在清楚第二層考核規則後,果斷停止內訌,先抱團一起抵御二年級生的追捕,但可惜被季遠川團滅了。
陳真聽完播報後,臉上洋洋得意:“他們怎麼敢抱團,本來困難的是找他們蹤跡,一抱團叁十多個人都不用分頭找了。”
說完,他看了眼季遠川,本來是選拔優秀新生的考核,但恐怕這下變成了季遠川的個人秀,季遠川一人消滅叁十叁名新生,怎麼想怎麼恐怖。
“遠川哥,這下軍部又都是你的傳奇了。”
季遠川被恭維後,不悲不喜,面無表情地擦拭著臉上沾的鮮血。
就在這時,天空又響起一聲播報——
“92號,100號進入鍾石洞窟,開啟特殊任務。”
而後排行榜上,92號和100號的排名被鎖定在一二位,能進入鍾石洞窟就是無論如何都是當之無愧的榜首。
陳真有些愕然:“鍾石洞窟?!那麼高的地方,真有人跳下去了?還是兩個…這屆考生,有點實力的啊。”
“遠川哥當年也進入鍾石洞窟了吧,里面是不是很危險。”
季遠川抿唇不語,當年他急功近利,太想獲得好的排名了,闖了當時沒人去過的東南部峽谷。
可惜光是下峽谷就將他搞得遍體鱗傷,剛拖著沉重的軀體走到鍾石洞窟,他就力竭地暈過去了,直到比賽結束才被強制傳送回來。
16.掉戰利品了
鍾石洞窟內,黑得伸手不見五指,洞窟頂部懸掛著無數鍾乳石,滴水聲在空曠的洞穴里回蕩,莫名有些瘮人。
而且這些鍾乳石,隨時都有掉落的風險,這讓趙簡岫的心一直都是懸著的。
姜時漾折了根木棍,然後將左臂的衣袖撕下裹在頭上,拿手里,引火點燃。
“走吧,任務說洞窟深處有一只變異的叁頭巨蟒,殺了它就能取得優勝了。”
趙簡岫吞了吞口水,“那個,我們現在排名已經是第一了,不進去也是可以的吧,頂上這些石頭看著搖搖欲墜,好危險…”
姜時漾握住她的手:“害怕可以握住我的手,我想要取得優勝,以前從來沒有考生完成過這個任務,我要完成,我要做第一個。”
趙簡岫咬咬牙:“拼了!”
洞窟內還有其他生物,時不時傳來“咕唧”的響聲,趙簡岫給姜時漾講她弟弟小時候的糗事來減緩自己內心的緊張。
“然後他就真跳了,穿著個泳褲就往冰水里跳,然後上來就……”
姜時漾突然捂住她的嘴,在她耳邊輕聲說:“噓,有動靜。”
趙簡岫迅速屏息凝神,蛇皮在地上游曳的聲音變得清晰,蛇鱗擦過尖銳石頭的聲音讓人毛骨悚然。姜時漾滅掉火,擔心引來蛇蟒,只用手環的那點瑩瑩光芒來觀察前面。
“剛才來的方向,往回走二十米,有個岔路,里面是死路,你躲進去,等我解決完你再出來。”
趙簡岫想自己留下也是影響姜時漾發揮,於是沒有任何猶豫地點頭。
走之前她把自己的刀遞給姜時漾,“你更需要這個。”
姜時漾摸著石壁前進,將提前准備好的野豬血灑在牆壁上和地上,嗅到血味的大蟒從漆黑的洞穴里爬出,果真是有叁頭。
堅硬的蛇鱗覆蓋全身,姜時漾猜測軍用小刀應該是刮不破它的蛇皮的。
它的身軀有姜時漾的二倍大,更何況還有叁頭,姜時漾估計蠻力控制不住。
叁個蛇頭在黑暗中此起彼伏地吞吐信子,腥臭的黏液滴落地面上,發出腐蝕青煙的滋滋聲。
因為洞穴口已經塗滿野豬血,所以叁頭蛇並不能判斷出姜時漾的具體方向,它只能甩著腦袋逡巡,龐大的頭顱將石壁上的碎石子震落。
她的手臂在剛才下墜時用力過猛,現在還有些酸軟。如果蠻干,說不定在力氣用完前也能消滅掉它,但如果把洞頂的石錐擊落,或許可以通過密集頻繁的攻擊來擾亂它,然後發現它的弱點。
姜時漾摘下手環,想利用拋出手環時的異響,吸引蟒蛇的注意。
就在這時,她的手腕被人握住,那人聲音很輕,湊在她耳邊說:“它的弱點在左邊的頭上。”
這人什麼時候來的,姜時漾一點都沒發現。
“別攻擊我,我沒惡意,先消滅它比較重要吧。”
姜時漾卻不聽他的,小刀扎進他的手掌,那人卻一聲都沒呻吟,姜時漾趁這時脫離他的禁錮。
在黑暗中,看不清他的臉,只能看到他的脖子兩側,衣服遮蓋下的地方,泛著淺淺的光。
“好痛哦,但我不會攻擊你的,算是我申請和你合作的誠意。”
姜時漾沒再和他糾纏,她打算相信一下這個莫名冒出來的男人。
她手中的手環扔出,落在一角閃起光芒,巨蟒很快被吸引過去,同時她踩著石壁登高,在空中躍起。
一腳蹬在洞穴頂端石錐的同時,另一腳作勢要將掉落的石錐踹飛。
被石錐攻擊到的蟒蛇發怒,狠狠甩著尾巴,叁個頭都張開嘴露出獠牙,也在這時,姜時漾不知什麼時候飛出去的刀扎入最左面那個蛇頭的口中,直直扎穿了那個頭。
隨著那個頭倒下,姜時漾乘勝追擊,落地後又跳起,如法炮制地踹出去幾個石錐,幾分鍾後,蟒蛇重重地倒在地上。
她二話不說,上去拔出小刀,狠狠割斷已經失去蛇鱗保護的蛇頭,被砍斷的蛇頭斷面處,流淌出黑水。
姜時漾點燃木棍,火光照亮身後男人的臉。
青色的眼睛,白色的眉毛和睫毛,臉也白得像是敷了粉。
這樣的外貌,看著不像人類。
他鼓起掌來,“好厲害,我看不到你的武力值,我看不到比自己武力值高的人的數值,所以你好厲害。”
姜時漾皺著眉,一只手按住他的肩膀,另一只手拿著刀扎入她的肩膀,她厲聲質問:“你是誰?你為什麼在這?你能看到別人的武力值又是什麼意思?”
“啊——好疼啊,剛才你扎了我的手,也好疼。”他白色的睫毛眨動著,神情楚楚可憐,“姐姐,你好凶哦。”
那刀又往里扎深了一點,姜時漾威脅:“我在問你問題,回答我。”
“我也不知道,我醒來時,就在這里了。”
“那你怎麼會知道那條蛇的弱點?”
男人笑了笑,脖頸處的光亮更加明顯了,“那是我的寵物,所以我會知道。”
“姐姐,你把我的寵物殺了,是不是該補償我啊,要不你留下來做我的寵物吧。”
說完這句話,他手上的傷口迅速愈合,肩膀上被扎穿的地方也在填補著血肉,姜時漾拔出刀子,片刻後那傷口已經消失不見了,只有衣服上還留著一個大口子。
如此詭異的一幕,讓姜時漾都沒反應過來,但動作比思維快,她又一刀扎入了男人的胸口。
“會愈合,但也會痛,你可以一直愈合,我也可以一直讓你痛。”她握著刀子在男人胸口轉了一圈,血肉被剮下的聲音配合著男人猙獰的眉眼,賞心悅目。
“真凶殘,不過,那邊好像有個人在偷窺。”
姜時漾轉頭過去,趙簡岫站在遠處,猶豫著不知該不該上前。
她朝男人丟了塊石子,沒有底氣地威脅:“我們人多,你束手就擒吧!”
“你先不要過來,我能控制住他!”姜時漾對趙簡岫說。
男人移到姜時漾脖子的手突然被捏住,姜時漾看起來很生氣,“你不夠疼嗎?”
他倒吸了一口氣,眼中迅速生出一層淚花:“疼,輕點輕點。”
“我叫謝觀今。”男人舔了舔唇,血肉模糊的胸口,一坨爛碎的心髒掉出來,落在姜時漾腳邊,他擰著眉一點點靠近姜時漾,那刀子也越插越深。
他伸著沾有血汙的手,握住姜時漾的手,“既然你不願意做我的寵物,那就讓我做你的寵物吧。”
說完他就化作一團光影,消失不見了。
姜時漾心中卻不太平,帝國和聯邦還水火不容時,兩軍分別有一大殺器,聯邦是改造人,而帝國是仿生人。
帝國的殺器,名字就叫,謝觀今。
這點很少有人知道,人們都默契地稱他們為殺器。
但游戲里,卻出現過這個人。
空中響起一聲刺耳的播報——
恭喜92號完成洞窟探索,積分+50
恭喜100號完成洞窟探索,積分+50
恭喜92號擊敗叁頭蟒,積分+100
17.記錄
趙簡岫猶豫著靠近,她顫顫巍巍開口道:“剛才那個人…消失了?”
地上一灘爛透的心髒由肉泥化成血水,遁入地面,不復蹤影,沒有什麼能證明他存在過。
這是預料之外的一環,姜時漾討厭“計劃外”這個詞。
排行榜上,姜時漾的序號後,162的高分,這是歷屆考生都沒有的。
“嗚嗚,我有六十分,當年我弟也才拿了叁十九分,太好了,可以在他面前狠狠嘲笑他了。”趙簡岫看著自己的排名,沒忍住又哭又笑起來。
這個消息讓戰區內的所有考生和二年級學生都震驚不已。
陳真觀察著季遠川的表情,畢竟在此之前第一的紀錄是季遠川的86分。這樣做什麼都力爭第一的人,第一的榮譽被別人奪走,心里會好受嗎?
可惜季遠川依舊是那副波瀾不驚、面無表情的樣子。
一時之間所有人都在討論,這個92號是誰。
叁天後,比賽結束,共有23名考生順利通過,躲避二年級生追殺的同時還拿到了20分。
而二年級生擊殺數最多的,毫無懸念是季遠川,114個人頭,倒數第一的是趙景升,0個人頭,哪怕這樣第一的小隊依舊是季遠川的小隊。
趙景升遇到從戰區傳送出來的季遠川,有些尷尬:“不好意思了兄弟,拖了後腿。”
他本想攬一下季遠川的肩膀,套個近乎,卻沒想到季遠川行雲流水地躲過,淡淡說了句:“沒關系,你盡力了。”
這話聽著,怎麼那麼像嘲諷。
趙景升沒多想,人家都不計較了,他也沒必要耿耿於懷,於是打算去新生那邊接他姐。
一路上,新生的談話聲引起了他的注意。
“92號是誰啊,太強了吧,早知道跟她混了。”
“100號也挺強,是92號隊友吧,果然強者都和強者混。”
趙景升以為自己聽錯了,沒記錯的話,他姐是100號吧,他姐瞞著家里成為強者了?
趙景升這才想起,自己忘記看新生的排名了。
第一名:92號162分
第二名:100號60分
第叁名:236號32分
………
不是等會,162分?!
趙景升站在門口,有些愕然,這屆新生這麼恐怖的嗎,但除了第一名和第二名,都是正常水平啊。
“借過一下。”
趙景升反應過來,自己站在門口,他剛想側身讓開,但突然反應過來這個聲音有些耳熟。
定睛一看,就是把他淘汰出局的那個新生。
“是你,你!”趙景升治療的那幾天,永遠不會忘記那個眼神,把刀捅入他腺體時,淡定的疏冷的眼神。
一看到這個眼神,他的後頸就微微發涼,還有些應激地疼痛。
姜時漾皺眉,認出了趙景升,她朝身後一喊:“你弟弟。”
趙簡岫下一秒就衝過來,狠狠朝著趙景升的肩膀來了一拳:“你敢騙我,說什麼很輕松跟度假一樣,里面那麼多猛獸,你姐我差點嚇死!”
被趙簡岫揪住耳朵,趙景升一時之間沒機會去和姜時漾對峙,姜時漾也趁著這個機會走了。
出了新生休息室,她手腕上的手環微微發燙,還突然閃出一絲怪異的光芒。
而後,她的腦中傳來陌生的男聲——“那個男人是誰啊,姐姐。”
山洞里莫名其妙消失的那個男人,不知怎麼地附在了她的手環上,剛從戰區傳送回來時聽到這個聲音,她還以為是自己幻聽了。
但那人幽怨地開口:“我才剛把自己的心給你,你就忘了我了嗎,好傷心。”
所以,姜時漾現在打算去找教官,換個手環。
“你是個omega誒,隱瞞身份進入聯邦軍校,姐姐要是把我交出去,我也會把你的秘密交出去哦。”
這句話果然讓姜時漾的腳步頓住。
“你有什麼目的?”
“想跟在你身邊,一定要有目的?你就當我無聊,我在那個山洞里面都待了好久了。”
“謝觀今,你不知道你自己的身份?”
“唔,如果在你身邊需要不知道的話,那就當我不知道好了。”
見姜時漾沉默,謝觀今笑著說:“看來,姐姐知道我的身份,那我們彼此知根知底,豈不是很相配?我沒有性別哦,如果你發情期到了,我也可以標記你,在聯邦軍校,靠吃藥度過發情期也有風險的吧。”
姜時漾冷淡回答:“我不需要。”
說完,她又繼續往教官辦公室走。
結果就是,沒有成功。
每個人的手環都已經綁定過個人信息了,姜時漾沒有權利更換。
教官打量著面前的女孩,看起來剛成年不久,id卡上寫的性別還是個beta,連續兩年都是beta排第一,他都有些懷疑是不是現在beta偷偷進化了。
“不好意思啊,這個是換不了的,還有別的問題嗎?”
謝觀今有些得意:“姐姐別白費功夫了,只要你還在聯邦軍校,這個手環就要跟著你,而我也會跟著你的。”
看著姜時漾沉默的樣子,教官咳嗽了兩聲:“沒事的話就出去吧,下午安排了帶新生參觀校園的,你去過宿舍了嗎?”
姜時漾迅速調整好情緒,搖搖頭。
教官順著登記表找到她的寢室,通知道:“你的寢室在312,b棟,我們聯邦軍校的寢室都是單人間,一個寢室叁個臥室,你的兩個舍友一個是alpha,一個是beta。”
看到和她同寢室的人的名字,教官愣了一下,是他啊,看來相處不會很愉快了。
今年通過考核的beta只有她和趙簡岫,但趙簡岫申請了退出,一來她也清楚自己沒什麼實力是靠姜時漾才通過考核的,二來她也不喜歡這種打打殺殺的訓練。
聯邦軍校一二年級生里只有她和季遠川是beta。
所以叁人間里,注定有個alpha。
18.自尊
“我說過了,我沒有錢,你要逼死我嗎?”
姜時漾人臉錄入完,打開房門後,聽到的就是這樣一句話。
房間隔音不算很好,在客廳至少可以清晰地聽到臥室里有人打電話的聲音。
完全陌生的聲音,姜時漾沒興趣去管。
游戲里她和沈殊然分到一個房間,平時的訓練沈殊然完成雙份,把她的那份一起做了,代價就是每日沈殊然回到寢室後,都欲求不滿地用精液灌滿她。
沉悶的關門聲把正在打電話的季遠川嚇了一跳,他的背躬緊,附耳去偷聽外面的動靜。
直到電話那邊的人催促他:“什麼沒有,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在聯邦軍校混的多好,老子好歹從小把你拉扯大,你去年報名的錢還是老子出的,我不多要,就要七十萬星幣。”
誰能想到人前如高嶺之花一樣,高傲冷艷的季遠川,此刻正絕望地和電話那頭的人爭辯。他笨嘴拙舌,哪怕自己占理也說不過巧舌如簧的姑父。
當年進聯邦軍校的報名費還是他跪著求來的,少年人的自尊多麼貴重,他跪在姑父的房間前求了一天一夜。
“啊哦,好有趣啊,姐姐你猜猜你的舍友,就那個被人要錢的小可憐是誰?”
身為仿生人,謝觀今的聽力自然好到耳聽八方都不是問題。
姜時漾沒有理他,拿出終端,在戰區的半個月里,有無數個陌生賬號給她發送好友申請,這些人是誰,並不難猜。
沈池舟恨沈家也恨沈殊然,這個獲得沈家所有人關愛的孩子。而他想要真正掌控沈家,勢必要消滅沈殊然。
姜時漾以為,她走後,沈池舟就會動手,可她沒想到沈池舟動了惻隱之心。
不過沈殊然錯過了軍校的入學測試,哪怕有背景,也不能隨便進入聯邦軍校,至少也要等一年後的下次測試。
而到時候姜時漾會在戰區淘汰掉他。
“誰找你啊,好受歡迎啊,姐姐。”謝觀今一目十行掃完這些申請。
姜時漾依舊不理他。
“你好沒意思啊,姜—時—漾。”
姜時漾將衣服從行李箱中拿出,一件件地迭好放到衣櫃里,做完這一切她才說:“沒意思你就離開吧。”
等她收拾完出來時,寢室里已經沒人了。
她的手環收到一條通知,讓她們新生下午兩點在大廳集合。
姜時漾趕到大廳時,人已經差不多齊了。
一位外貌昳麗的男人站在台上,他膚色冷白如雪,艷麗的紅唇翕動著,可大廳太吵了,姜時漾聽不清他在講什麼。
他突然很生氣地蹙眉,朝下面看過來,最後鎖定在……自己身上?
季遠川聽到劉教官的要求後,臉色變得難看:“我不帶新人。”
劉教官勸他:“這不是普通的新人,這可是入學考核第一名,也是刷新歷史的第一名。”
這話不知道哪里戳到季遠川的心了,他面上不顯,拒絕的意圖更加明顯,“我沒有時間。”
“季遠川,這是命令,你是二年級集訓考核的第一名,她也是一年級的第一名,只有你能帶她。”眼看季遠川態度有些松動,劉教官利誘道,“聽說你假期在打工賺錢?這樣你帶她一個月,我給你五千星幣的工資?”
季遠川矜持地咬著唇,明明心動不已,可他表面上依舊要拒絕:“我又不是因為沒錢才不做,我只是不想在愚蠢的新生身上浪費時間。”
他心中暗想,劉教官再給他一個台階下,他就會答應,一個月五千星幣太有誘惑力。
但劉教官看了他一眼,最終嘆息:“算了,你不願意就算了,讓小趙帶也一樣。正好聽說他和這個新生還有過交集。”
季遠川眼眸一閃,想說些什麼,但太過高傲的姿態讓他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偷聽到這一切的謝觀今笑得咯咯作響,“好裝的一個男的,你想知道台上他們在說什麼嗎?”
姜時漾一猜就知道和自己有關,台上那個男的頻頻看自己,從最初的幽怨到現在的恨,不知道一個陌生男人對她哪來的那麼多情緒。
“謝觀今。”
“誒誒,我在。”他停止大笑。
“你見過聯邦的殺器嗎?”
聽到這個問題,謝觀今已經明白,姜時漾知道他的身份了,所以他也沒藏著掖著。
“見識過,他和我不一樣,我是假的他是真的。”
改造人和仿生人的區別。
姜時漾問了她最關心的問題:“那我和他,誰更強一些?”
謝觀今沉默了一瞬,打量著姜時漾,“他吧,畢竟他身經百戰,而你大概只有些蠻力?”
他的話一針見血,姜時漾點點頭說:“我知道了。”
沒多久,劉教官就宣布了接下來的訓練任務,二年級生會帶領一年級生先熟悉訓練模式一個月,再統一進行訓練。
而後他開始宣布匹配名單,聽到自己的名字和趙景升名字在一起時,姜時漾向來很少外露情緒的臉上,有一絲詭異的破防。
“哈哈哈哈,姐姐,你和這個趙景升到底發生過什麼,你好像很不想和他一個組。”謝觀今的聲音幽幽傳來,“本來你是和另一個一個組的,但那個人拒絕了帶你。”
他好像很期待姜時漾去問他,那個人是誰,但姜時漾就只是淡淡“嗯”了一聲。
“嗯?就沒了?你不好奇那個人是誰嗎?”
“為什麼要好奇,分組不是已經定下了嗎?”
趙景升聽到這個安排後,舔了舔唇有些激動,可算落他手里了。
他掃視一周,打算去見見這個未來的搭檔,但這時季遠川突然找上他。
他和季遠川不算熟,也就是在訓練里搭檔過幾次,下手很狠,有時候命都不要的那種。
“你不想帶的話,我可以幫你。”
一句沒頭沒尾的話,趙景升反應過來,這說的是那個新生匹配的事兒。
他不明所以地回復:“我沒不想帶啊。”
“哦,那好吧。”他撂下這句話就走了。
沒一會兒,又回來了。
“劉教官說,讓我帶她,她是新生入學考試第一,我是這次考核的第一,我更合適帶她。”想了想,季遠川補刀說,“你是倒數第一,不合適帶她。”
趙景升:???故意的還是不小心的??
不過他想季遠川也不像這種會內涵戰友的人,於是沒計較他的那句陰陽。
“劉教官說的嗎?”
季遠川有些心虛,但表面上還是帶著一絲高傲,面容沉靜:“是。”
“劉教官,這里這里,季遠川說你讓他帶第一名,是嗎?”劉教官這時恰好經過。
劉教官有些疑惑:“你不是已經拒絕了嗎?”
季遠川臉頓時紅了,他撇開頭,說:“只是感覺,倒數第一帶正數第一不合適,會耽誤新生的。”
趙景升:???
第一次是無意,第二次就是故意了吧。
趙景升氣笑了:“我跟你沒啥仇吧,不就是這一次考核提前出局嗎,你至於老是提嗎,你怪我拉低團隊成績干嘛不那時候提出來?”
季遠川沒那個意思,只是心直口快,他眨眨眼,但說不出道歉的話。
“我沒意見,只是實話實說。”他說。
眼看趙景升氣得要約競技場了,季遠川察覺到他的意圖,淡聲勸他放棄:“你打不贏我的,算了吧。”
劉教官勸和:“算了算了,都帶,一起帶,行了吧。遠川我答應你的那件事還作數。”
季遠川淡淡“哦”了一聲,實際心里已經在放煙花了。
19.肉搏
“好久不見,姜時漾。”趙景升一邊轉著手里的槍一邊走到她面前。
他的身後是慢悠悠跟著的季遠川。
姜時漾置若罔聞地問:“教學從哪里開始?”
趙景升還沒開口,一旁的季遠川先說話了:“你有自己的戰艦嗎?”
她看了眼季遠川,也就是剛才在台上瞪她的那個男人,問趙景升:“這位是?”
懷著對季遠川的一點點不爽,趙景升夾槍帶棒地介紹:“呵,你的另一位老師,被譽為聯邦未來之星的季遠川。”
聽到這個介紹詞,季遠川矜傲地挺起胸脯,介紹自己:“我叫季遠川,二年級生。”
“哦,你好,我叫姜時漾。我沒有戰艦。”
一般來說,在聯邦軍校就讀的學生,家里不是顯赫世家至少也是有名有姓的家族,一般家中都會在她們參加入學考試前准備好戰艦。
聯邦軍校的課程分為文武兩類,前者是文化學習,包括新型戰艦設計知識以及排兵布陣技巧,後者是戰斗實操,一般會去無人的星系進行演練或者是利用星網的模擬系統。
在聯邦軍校讀書,不一定要選擇從武,也可以選擇機甲設計和戰場指揮這種方向。
而這一個月的幫扶,就是讓二年級生帶著一年級生找到適合自己的方向。
她說完,謝觀今迫不及待地開口:“可以使用我哦,我可以化型成為機甲,無論什麼型號的都可以。”
季遠川頷首:“既然沒有機甲,那就在星網來一盤實戰吧,讓我看看你的天賦。”
趙景升汗顏:“她剛入學,沒接觸過機甲就讓她駕駛,有點過分了吧?你先跟我來一場近身肉搏,我看看你的身體素質怎麼樣。”
說完他又想到自己被姜時漾制服的事情,咳嗽了兩聲:“事先聲明,上次是我輕敵了,這次我不會手下留情的。”
季遠川看了兩人一眼:“既然今天你帶她,那我就先去訓練了,明天換我。”
姜時漾看了趙景升一眼,點點頭:“在哪里打?”
趙景升湊過來問:“你注冊聯邦軍校的賬號了嗎,注冊完登錄官網點擊模擬賽場,就能進入星網的模擬賽區打了。”
姜時漾掏出終端,噼里啪啦的消息聲有些密集,這次倒不是好友請求了,是轉賬消息。
【沈*然向您的賬號轉賬10000星幣】
【沈*然向您的賬號轉賬10000星幣】
………
單次轉賬的上限是10000星幣,沈殊然轉了99+。
趙景升嘆為觀止,他本以為姜時漾是和季遠川一樣出身的平民,沒想到家里也是有身份的。
只不過這個名字好像有點耳熟。
姜時漾注冊好後,給他看了一眼:“這樣嗎?”
“嗯,對,你點這個按鈕。然後加個我的聯系方式,然後組建競技場,拉我一下就可以了。”
趙景升受到邀請後,點擊確定,隨後就傳送到模擬賽場。
“嗯…考慮到我的力氣可能比你大,不太公平,我把我們兩個武力值設成一樣的。”趙景升噼里啪啦一頓設置。
聽到這話的謝觀今笑了起來:“哈哈哈,他居然說他的力氣比你的大?唔,他的武力值有多少,338。應該還不到你的一半吧,他都不知道自己占了多大的便宜。不過這下姐姐你不占優勢了吧,要不把身體交給我,我保證把他打得服透了你。”
姜時漾活動了一下關節,她罕見地回復了謝觀今一句:“不用。”
“好吧好吧,不過你居然和我講話了,受寵若驚啊。”
兩人站定後,趙景升咳了一聲:“你先出手。”
話音剛落,姜時漾的拳頭就迅速地朝他打來。
謝觀今說她只有一身蠻力,可如果是四年前的她,確實這樣。
但在地下賭場打了四年拳擊的她,打人次數不少,挨打也不少。
她並不是只有一身蠻力,否則也不會在比賽中一百連勝。
趙景升下意識用胳膊格擋,但姜時漾的腳卻更快地踹開他格擋的手。
他甚至沒看清她出腳的動作,胳膊上就被結結實實地踹了一腳。
趙景升踉蹌著後退了兩步,姜時漾挑眉:“在放水嗎,學長。”
趙景升尷尬地活動了一下頭,朝她招招手,“再來。”
……
趙景升被按在地上的時候,有些茫然,他過去和季遠川打架,也被虐過,但從來沒這麼狼狽。
有一種,毫無還手之力的感覺,明明他的拳頭也很用力,但打在她身上,她卻連眼都沒眨一下。
“你輸了。”姜時漾宣布,她松開鉗住趙景升的手,緩慢蹲在他身邊,剛活動完讓她的心情好了不少,笑著問,“所以,接下來呢?”
出了競技場,趙景升揉了揉有些發酸的手腕,問:“你到底是什麼人…實力這麼恐怖。”
姜時漾笑笑:“普通人。”
趙景升小聲嘟囔:“你看我信你?”
趙景升人緣不錯,一路上不少人和他搭話。
“升哥,競技場去不去?”
這個詞又觸動了趙景升丟臉的回憶,他擺擺手:“帶新人呐,不去不去。”
他突然想到什麼,別扭地說:“不好意思啊,戰區里對你用了陰招,我那招挺缺德的。還有就是謝謝你照顧我姐。呃,還幫她拿了第二名的成績,她現在在家里人面前老說我還不如她。”
想到趙簡岫互損的畫面,姜時漾沒忍住笑了。
趙景升偷看了她兩眼。
她笑得很含蓄,眼睛眯起來,嘴巴也不會張開,卻讓趙景升覺得這樣的笑也很好,不一定要開懷大笑。
然後他也跟著笑了:“別怪我就行,你說你為什麼總沉著臉,多笑笑,你笑起來很漂亮…”
“呃…我的意思是比起哭喪著臉你更適合笑,也沒有說你平時哭喪著臉……呃。對不起我我不太會講話。”
姜時漾搖搖頭:“沒關系,我知道你不是那個意思。”
趙景升帶她在食堂吃了頓飯,大概是軍校想培養學生艱苦朴素的優良品質,飯菜的味道有些一言難盡。
趙景升也或多或少猜到姜時漾長大的環境不能說榮華富貴,但肯定沒虧待過她,所以第一次吃這些會有些難以下咽。
他湊到姜時漾耳邊小聲說:“可以開小灶的,廚房可以借,一次十星幣,我做飯還行,下回做給你吃。”
說完他又解釋:“我就是想展示一下自己的廚藝,你別多想。”
20.模仿
回到寢室時已經很晚了,姜時漾有些疲憊,想倒頭就睡。
但客廳里,兩位室友貌似起了爭執,她也這才見到自己的兩位室友。
一位是自己的另一個老師,季遠川。
另一位她不認識,是個男alpha。
“季遠川你是不是有病,裝什麼裝,我忍你很久了。課上是不是你跟老師打小報告?”
季遠川輕輕看了他一眼,眼神里或許有輕蔑吧,但姜時漾覺得應該沒有,他看誰都一個樣子。
他有理有據地反駁:“是你先逃課在先,耽誤了小組的進度。”
“你這時候關心小組進度了?讓你拿一份錢一起買新設備的時候你怎麼沒關心過?”
季遠川眨眨眼,然後回答:“沒必要,舊設備也可以分析出來。”
那人氣笑了:“季遠川,不知道的還以為你是什麼豪門出來的,天天身上一股子富貴病,看不起這個看不起那個。說白了你不就是掏不起錢嗎,設備分攤下來一人叁百,你這都拿不出來?窮成這樣讀什麼軍校啊,早點去打工得了。”
季遠川抿著唇,他不擅長吵架,而且對方說的好像都在理,可他為了表面的尊嚴,還是要象征性地反駁幾句:“不是拿不出來,就是覺得沒必要。”
那人說不下去了,甩袖子自暴自棄道:“我去跟劉教官申請換宿舍,和你這種人呆在一起,我遲早氣死。”
這已經是季遠川一年來,第叁次被換宿舍了。
他沒什麼反應,轉身回了自己房間。
合上門的那一刻,姜時漾好像聽到了一聲極輕的嘆氣聲。
那個男alpha轉頭看到了姜時漾,調整了一下情緒說:“你是新來的?我勸你早點換宿舍,沒人能受的了這尊大佛。”
姜時漾點點頭:“謝謝提醒。”
她剛想回自己房間,那人卻因為她態度不錯跟她發起了牢騷,現在直接回去好像不太禮貌,所以姜時漾勉為其難站著聽了一會兒。
“十點後,客廳不許有聲音。食物不許帶回宿舍。音樂不許外放。廁所使用完要打掃到不能有一根頭發……多的我都記不清了,這些都是他提的規定,就說誰能受的了?”
她點頭附和,“好像是有點過分。”
那人罵了幾句後,看姜時漾反應淡淡,也沒了興致,“我今晚上就去和劉教官說!”
姜時漾回到房間後,謝觀今又笑起來。
“原來那個家伙這麼不受歡迎,但他們表面上還都要捧著他,人類怎麼這麼復雜難懂?”
姜時漾摘下手環,把它隨手扔遠:“我比他們更復雜,你趁早離開,回帝國還是投城聯邦,都隨你。”
手環砸在地上的瞬間,謝觀今的實體出現,他脖子上的電路閃了閃,興趣盎然地倒在一旁的沙發床上托腮看著姜時漾:“就是想要搞清楚你,才跟著你的。”
“給你轉賬的男人是誰?頻繁加你好友的男人又是誰?你告訴我,說不定我一高興就離開了。”
謝觀今一提,姜時漾才想起這件事,掏出終端,然後發現沈殊然每隔十分鍾轉賬一次,現在她賬戶上已經有差不多四百萬了。
她果斷拉黑沈殊然的賬號。
“是同一個人,他叫沈殊然,和我從小一起長大。現在你知道了,高興了嗎,可以離開了嗎?”
謝觀今看著姜時漾一本正經回答的模樣,笑容更明顯了,他磨磨牙:“好像,沒有很高興。暫時不太想離開。”
姜時漾沒說什麼,命令謝觀今:“關燈,我要睡覺了。”
謝觀今遺憾地“啊”了一聲,“還以為可以聽故事。”
“啪”地一下,燈關上了,而姜時漾身側也躺下一具冰涼的軀體。
在單人床上,兩個人身體貼的有些過分近了。
謝觀今的聲音帶著蠱惑,手指抵在姜時漾的側臉,將她的頰肉推進去,制造一個凹陷。
“啊,人類的皮膚好軟啊,你要捏捏我的肉嗎?”
姜時漾扭頭看著那雙在黑夜里閃著青色光芒的眼睛,問:“你想做什麼?”
謝觀今湊在她頸邊嗅了嗅,可惜什麼都聞不到:“你被標記過誒,那是什麼感覺?”
姜時漾又把頭扭回去,很誠懇地建議:“你可以變成一個omega,然後去找個alpha標記你。”
“好吧,真無趣的回答。”謝觀今轉身抱住她,“那睡覺吧,我們一起睡覺。”
姜時漾懶得掙扎,閉上眼睡去了。
謝觀今腦海中響起一陣冰冷的沒有任何感情的電子音。
“軀體化重置完畢,正在識別信息素類型。”
“識別完畢,正在調配信息素。”
半夢半醒間,姜時漾好像聞到一股很濃烈的柑橘香,又夾雜一點漿果的清香,很熟悉的味道。
她猛然驚醒,是袁昌意的信息素味道,她捂住自己被隱藏起來的,開始隱隱發燙的腺體。
謝觀今在一旁托腮看著她:“信息素的主人是你什麼人,你對它的味道反應很大。”
“你做了……什麼?”姜時漾眯著眼,意識開始混沌。
謝觀今的手指壓在她的側頸,淡淡回復說:“我模仿了曾標記過你的alpha信息素的味道,像嗎?”
說實話,謝觀今有些想看姜時漾發狂,她情緒太穩定了,干什麼都不咸不淡的。
但看到她現在這幅虛弱的模樣,他更想看她發情。
這比發狂更讓他感興趣。
她推開謝觀今,謝觀今不設防地在地上滾了一圈,他知道姜時漾力氣大,沒想過這麼大。
“你去干什麼?”謝觀今拽住她的衣服。
“去吹風,把這股惡臭的信息素味兒吹掉。”
“你不喜歡嗎,那你喜歡什麼味道的,我都可以模仿。”
姜時漾深吸一口氣,她抓著謝觀今的頭,粗暴地按在門上:“安靜點好不好,其他人都睡了。”
謝觀今眨著青色的雙眸,小幅度點點頭:“你帶我去,你是omega,現在這個狀態很危險的。”
姜時漾松開手,有些煩躁:“拜誰所賜?”
謝觀今裝死閉嘴了。
21.努力
姜時漾要是知道來天台吹風還能碰到難相處的舍友,她一定不會來。
那個在alpha口中,要求晚上十點後不得發出動靜打擾他睡眠的季遠川此時正在天台鍛煉。
這是什麼治療失眠的手段嗎,姜時漾看著他用訓練槍將靶子一個個射倒,又走過去全扶起來,再全射倒,有些不解。
謝觀今卻一眼看出來,他倚靠著牆漫不經心地笑起來:“你看他的成績。”
姜時漾看了一下靶子,彈孔多集中在九環和十環之間。
“原來所謂的天才,是夜以繼日訓練的成果。”他抱胸一語點破。
而他的發笑,也被季遠川察覺,他警惕地環視:“誰!”
謝觀今拉著姜時漾的手,和她一起蹲在天台的儲物間後面,“要回去嗎,還是看他繼續努力練習?”
姜時漾甩開他的手,點點頭,“回去吧。”
第二天上午,是統一授課,射擊課。
授課老師還找了個助教,當姜時漾看到穿著軍裝的季遠川的那一刻,恍然明白他昨晚在干什麼了。
在老師的示意下,他瀟灑地扣動扳機,然後瞄准射擊。
五個十環!
他在一年級生的歡呼聲和恭維聲中,幅度極輕地點點頭,“就是這樣操作,不懂的可以問我。”
大家都聽說過這位聯邦未來之星的傳聞,其中最多的就是說他不近人情,高冷難相處。
所以新生分配到槍後,都在默默練習,沒人去打攪他。
他提著槍,慢慢挪到姜時漾面前,看著姜時漾的托舉姿勢,他開口提示:“你的姿勢不對,這樣會承受不住槍的後坐力,子彈會偏……的。”
“咻”地一聲,子彈射出,打在靶子上,五環,平平無奇的成績。
“嗯哼,我就說,你這樣能打個五環已經是運氣好了。”
姜時漾再次提起槍,調整了個姿勢,點點頭:“哦,我之前沒用過,要這樣嗎?”
又是“咻”的一下,七環。
看到這一幕,季遠川臉上的表情有些崩壞了,剛學就打出了七環的成績,那他每晚的練習算什麼?
他最後只憋出來一句:“你射擊蠻有天賦的,昨天和趙景升的肉搏戰,學到點什麼?”
“什麼也沒學到,他沒打過我。”
季遠川:??
姜時漾不知道為什麼,莫名地能感覺到他臉上寫滿問號,季遠川深吸一口氣:“你的意思是說,你剛入學,以前什麼也沒學過,打贏了在軍校訓練一年的趙景升?”
謝觀今默默補充:“是虐殺哦。”
季遠川心中突然也沒有那麼不平衡了。
下課前,姜時漾放下手中的槍,經過一上午的練習,她已經能偶爾因為運氣好打到幾次九環了。
“下午練習什麼?”她問季遠川。
“機甲,教你怎麼駕駛。”
姜時漾剛想問什麼,教室門口就出現一個鬼鬼祟祟的身影,趙景升冒出個頭來偷看了兩眼又縮回去。
季遠川皺眉走到他面前問:“你有什麼事嗎?”
趙景升嚇了一跳,看了看姜時漾又看了看季遠川,“來看看你們下課了嗎,我姐給我送了點東西過來,她特意囑咐要拿給時…咳咳姜時漾。”
季遠川冷著臉看著姜時漾,“找你的,我先回寢室了,下午記得准時來。”
趙景升拿給姜時漾兩個盒子,他解釋說:“是我姐昨天參加演唱會做應援活動做的餅干啥的,她專門給你准備了一份。”
盒子上貼著個粉色的便利貼,便利貼右上角還畫著一個q版小人,大概是程見微的q版設定。
【我昨天見到程見微了,他還說我的餅干可愛,所以在想你會不會也喜歡,今天給你做了一份。嗚嗚程見微真的好漂亮,我一個beta看了都心動,他笑起來好甜感覺要融化了。他唱歌也超級好聽,下次軍校放假我帶你一起去聽演唱會。
對了,我弟弟那個小子挺自來熟的,人不錯,就是有點傲嬌,你隨便使喚他,別看他是二年級生,今年剛滿十八周歲,還是個小弟弟。
你有空一定要聯系我啊,別忘記我。
( ′▽`)趙簡岫】
姜時漾一目十行迅速讀完上面的文字,有些好笑地看著趙景升,他有些緊張地問:“我姐寫了什麼,不會在說我壞話吧?”
“她說你是個弟弟。”
趙景升松了口氣:“我本來就是她弟弟啊…等會兒不是……”
他迅速反應過來:“她是不是說我今年剛成年,還是個小屁孩。”
好像是那麼個意思,姜時漾點點頭。
趙景升臉有些紅,語無倫次解釋說:“我長大了,不是小屁孩,反正她說了啥,你別信。”
“她說你人不錯。”
“哦……這個可以信。”
可能是昨天姜時漾吃飯時的表情太過於勉強,今天趙景升真的親自下廚給她做起飯來了。
趙景升將一份賣相不錯拌面推到姜時漾面前,“你嘗嘗,學校食堂材料有限,就只能做這種簡單的。”
姜時漾捧場地夸了他兩句,謝觀今不屑地“切”了一聲。
“這種簡單的拌面也好意思拿出來,姐姐喜歡吃什麼,我大腦里有近千道菜的配方,我都可以做給你吃哦。”
姜時漾沒理他。
中午回到宿舍時,那個alpha舍友已經搬走了,季遠川坐在沙發上在打游戲,他看起來對於這些事已經習以為常了。
嗅到空氣里的一股黃油味兒,他皺著眉頭,丟下耳機,有些嚴肅地瞪著姜時漾:“食物不可以帶回宿舍,我昨天忘記和你說了。現在跟你說,如果你覺得我麻煩也可以去申請換宿舍。”
姜時漾“哦”了一聲,也坐到他身邊的沙發上,“我不搬走。”
季遠川看起來沒什麼反應,又戴上耳機:“隨你便,下午訓練強度很高,你最好好好休息一中午。”
“餅干,你要吃嗎?”
姜時漾打開盒子的蓋子,她不太喜歡吃甜食,趙簡岫送的東西也不好丟掉。
季遠川吞了吞口水,視线集中在屏幕上的射擊游戲上。
謝觀今嘲諷:“他不會以為玩這種射擊游戲也對射擊有什麼幫助吧?”
季遠川為了省錢,一般中午不吃午餐,這也就是為什麼他不讓帶食物回宿舍,有些丟臉地說,除了怕宿舍染上油煙味,他還怕自己饞。
“我不吃,你要吃回自己房間吃,不要把宿舍都沾上這種味道。”他冷著臉拒絕。
姜時漾捻起一塊餅干,上面還點綴著蔓越莓果碎,她遞到季遠川嘴邊:“嘗嘗?”
季遠川眉一皺,有些不高興地開口:“我說了,不吃。”
姜時漾趁他張嘴,把餅干塞進去。
季遠川臉都紅了,卻不得不先把嘴里的餅干嚼完再生氣,“你(嚼嚼嚼)怎麼這樣!(嚼嚼嚼)”
姜時漾扶著膝蓋問:“好吃嗎?”
季遠川抿著嘴不回答,扭過頭去,游戲里的角色已經被殺死了。
像炸毛的小貓,某種程度上和沈殊然有些相似,姜時漾沒忍住揉了揉他的腦袋。
季遠川氣急敗壞地扭過頭來:“你在干什麼,再加一條,禁止對舍友動手動腳。”
“這種射擊游戲好像對訓練沒什麼幫助吧?”姜時漾從桌子上拿起手柄,重開了一盤。
季遠川拿紙巾反復擦拭著嘴邊沾上的餅干屑,完全擦干淨後才回答:“沒幫助,所以你想提升,不要打這個,去星網開一盤競技場,在那里練更有效。”
姜時漾操控著小人殺死了面前的僵屍,“你平時也是在那里練習的嗎?”
季遠川有些傲氣地回答:“我不需要練習,課上學過以後,我就能做的很好。”
謝觀今這次無語地都懶得笑了。
“開一盤競技場要五十星幣,他就是沒錢開。我懷疑他平時跟別人起爭執,就是想讓別人把他邀進競技場打架,好提升自己,他自己開不起競技場,只能蹭。”
季遠川玩的是最高難度,沒一會兒,沒有游戲經驗的姜時漾就死了。
她放下手柄,“我去休息了,下午見。我不喜歡吃餅干,你喜歡的話可以多吃一點,剩下的下午我帶去給趙景升。”
季遠川淡淡應了一聲:“哦,我也不喜歡。”
季遠川拿過手柄,手柄上還有姜時漾掌心殘留的溫度,他拿起又放下。
他將全部和他同寢的規矩都寫下來,字跡清秀漂亮。
寫完,他蹙著的眉才展開,把寫滿規則的便簽貼在冰箱門上。
寫得肚子有些餓了,如果下午因為肚子餓,影響了教學效率就不好了,所以吃她的餅干是為了提高自己的教學效率。
季遠川說服了自己,拿了一塊。
腮幫子一鼓一鼓的,他慢吞吞地嚼完一個。
趙景升不愛吃餅干,把餅干給他也是浪費,浪費不好。
季遠川又說服自己,又拿了一塊。
嚼嚼嚼,又吃完一塊。
少了叁塊餅干,盤子里的布局有些不對稱。
季遠川再次說服自己,拿了一塊。
嚼嚼咽,又吃了一塊。
最後他起身,把冰箱上貼的紙條上其中一條劃掉了。
謝觀今摟著姜時漾的腰,溫熱的呼吸灑在她的側臉,偷窺到客廳發生什麼的他胸腔一震一震地笑起來。
姜時漾煩躁地開口提醒他:“不要笑了。”
“好哦好哦,我不鬧你了,到了點我叫你。”
姜時漾要給手環設置定時叫醒的服務,謝觀今攔截了,她又轉過頭用終端設置,謝觀今也侵入終端攔截了。
最後兩人做交易,謝觀今抱著她睡覺,然後叫她起床。
對於和非攻略對象的親密接觸,姜時漾沒那麼抵觸。
補充:(算小劇場?)
同住守則
1.晚上十點後,不許制造噪音。
2.衛生間用完要及時清理,不能有大片頭發。
3.食物不許帶進宿舍。(劃掉)
4.每次訓練完要第一時間洗澡。
5.不許帶其他的alpha回寢室。
6.不許對舍友動手動腳。
7.音樂不可以外放。
季遠川·留。
22.殘次品
一台巨大的閃著藍光的戰艦貼著地面疾馳而過,姜時漾的頭發被卷起。
巨大的戰艦落在地上,貼著地面變形成為人形的戰斗機甲,季遠川的聲音從戰艦上傳來:“這就是我的機甲。”
他從機架上跳下,黑色的高筒靴包著小腿,銀色的緊身戰斗服勾勒著他的身體曲线,雙腿細長,腰腹窄細,小臂上肌肉依稀可見。
“你可以先駕駛我的,在你正式購買戰艦前。”
謝觀今中肯點評:“聯邦最新型號的戰斗機甲,應該是聯邦政府送他的,這戰艦比他要值錢。”
季遠川一直致力於在外人面前偽造出自己天賦異稟、秉性高潔、孤芳自賞的形象,機甲更是從來不讓外人碰。
他倨傲地伸著雙手到她面前:“要我拉你上去嗎?”
姜時漾看了他的手一眼,其實他根本演不好,一個平時很少私下訓練的人,手上怎麼會有那麼厚的握槍出來的繭子。
在他手心輕輕拍了一下後,姜時漾自己翻身跳了上去,季遠川猛地收回手:“不要就不要,打我做什麼?”
他的機甲內有一股和他身上味道很接近的清香。
謝觀今一語道破:“**牌子的洗衣液,經典香。”
過了一會,他也躍上來,在副駕駛坐好。
“這是啟動按鍵……那個是緊急撤離按鍵,不到特殊情況不會使用。”
他的講解方式很直白,就是每個介紹一遍,也不管姜時漾跟沒跟上,先一股腦介紹完再說。
“你都記住了嗎?”
謝觀今無語吐槽:“跟背書一樣,誰能記得住。沒事兒姐姐,我也可以教你,你如果駕駛我的話,還可以啟用自動駕駛。”
姜時漾卻點點頭:“記住了。”
“真記住了?沒記住也沒關系,我可以再給你講一遍,你不要逞強。”
“真的記住了,你講的很清楚。”
季遠川耳朵又紅了,他扭過頭,小聲說:“哦,我也覺得我講的很清楚。”
姜時漾反應過來,自己本能地把哄沈殊然的那一套拿出來了。
突然外面傳來一陣騷動,姜時漾好像聽到有人喊:“有alpha發狂了,快,快來人按住他。”
季遠川卻沒什麼反應,他神色如常地解釋:“易感期的alpha很敏感的,大概是聞到了什麼沾了omega氣味的東西,然後發狂了。”
這麼看來,每次易感期的沈殊然還挺冷靜的。
“那這種情況要怎麼處理?”
季遠川看了她一眼,眼皮微抬,輕哂笑道:“你是個beta,問這個做什麼?”
姜時漾好像是第一次看到季遠川笑,他扯著嘴角,更像是皮笑肉不笑,有種機器人第一次模仿人類微笑的違和感。
“兩個辦法,一個是注射抑制劑,如果抑制劑沒有用,那就是第二個辦法。”
那個發狂的alpha像野獸一樣,手里抓著沾染omega信息素氣息的帕子。
劉教官臉色一變:“誰把這種東西帶進來的!”
那個帕子被劉教官丟入火中燒盡。
他迅速地拔出針管,扎在他的腺體上,五分鍾後,他漸漸緩和下來,只是精神狀態依舊不好。
他深思熟慮後,下決定,“去HUG,找個omega來。”
“你來的時候沒注意過嗎,軍校基地不遠處就是娛樂場所,那里有很多劣等omega,當年軍部實驗的失敗產品。他們年老色衰,就是拿來給軍校的發情alpha紓解用的。”
聽完,姜時漾感到一陣莫名的惡心。
所謂的軍部實驗,就是完美偶像程見微的生產制造,在正式制造前,生產出了很多失敗品,這些失敗品最後軍部也沒有給出交代。
原來是流入了軍校附近的娛樂場所。
最終實驗以失敗告終,因為最終產物程見微,完美的不像機器人,實驗員隱瞞了他是機器人的真相,將他投入使用。
“看你的表情,好像在心疼他們?”季遠川摩挲著自己的機甲操縱面板,“只是群機器人,不用心疼。”
“那你為什麼那個表情,和平時都不太一樣的表情。”
姜時漾的發問讓季遠川動作一頓,他若無其事地繼續:“只是有些討厭alpha,發情的賤貨卻要處處踩beta一頭。”
謝觀今察覺到姜時漾有些沉重的心情,也安慰道:“這很正常,那些omega沒有自主意識,只會進行性愛。帝國對我的生產前也有很多殘次品,他們最後都被銷毀了。”
姜時漾卻想到了更嚴重的事情,游戲中姜時漾被送到帝國後沒多久帝國和聯邦開戰了,可當時的姜時漾被帝國七皇子庇佑著,不知道發生了什麼,只知道開戰原因是帝國殺器用軍部炸藥炸掉了聯邦軍校,數千名學生重傷,還有幾十名學生喪命。
而那天所有學生都沒能逃出去的原因是有一個A級的發情omega潛入軍校,讓alpha狂暴,喪失意識。
季遠川的手在她眼前晃了晃:“喂,你怎麼走神了,要不要試著駕駛一下?”
話音剛落,姜時漾就按下啟動按鍵。
季遠川在一旁提醒:“不能飛太遠,圍繞著……軍校的基地轉一圈,差不多。”
23.提前
雖然趙景升在武力值上遠不如她,但傳授的一些戰斗技巧卻是她以前從未接觸過的。
季遠川這個人怎麼說呢,大概不太會教別人,姜時漾一直不太理解他,長著很多鋒芒的怪人。
冰箱上貼著的同住守則,冰冷冷地放了半個月了,但到目前為止兩人算是和睦相處,也遲遲沒有第叁個人搬進來。
這晚,姜時漾洗完澡,又認真處理完自己脫落的頭發後,才走出衛生間。
她的發情期馬上就到了,聯邦軍校對omega的排查很嚴格,有一點omega的信息素味道,在每個人房中的檢測儀就會報警。
最初是為了防備發情的alpha偷偷帶回omega來解決易感期的。
不過入學檢測卻並不嚴格,大概是他們都自命清高地認為omega壓根過不了那種測試。
她從行李箱中拿出藥包,兌著水吃了一片抑制藥片。
謝觀今坐在書桌上看著她,手指纏繞玩耍著她的頭發,他笑吟吟地說:“沒用的,聯邦軍校有個裝置,能抵擋抑制藥片的作用,只有軍部研發的抑制劑才有效。不過你那些從帝國搞來的掩蓋自己性別的藥,他們干擾不了。”
姜時漾看他,謝觀今彎腰,青色的瞳孔閃了閃:“想問我為什麼知道?你親我一口我就告訴你。”
識別到姜時漾馬上要把他大卸八塊的眼神,謝觀今識趣地縮回手環里。
“不解風情的怪女人!”他嘴上還在逞強。
終端閃爍了幾下,姜時漾還沒拿起,謝觀今就給她報告消息。
“是趙簡岫發你的,她問你放假有沒有安排。”
【趙簡岫:你放假有沒有安排?(對手指)】
聯邦軍校每月月底放假叁天。
【姜時漾:沒有。】
【趙簡岫:那正好那幾天程見微在你們學校附近錄制mv,有探班的,你能不能陪我一起去?】
姜時漾對程見微不感興趣,而且他還是游戲中的男主,她更是避之不及。
【姜時漾:不好意思,我其實不太喜歡程見微。】
趙簡岫沉默了兩秒,她的名字後顯示著[正在輸入中]顯示了好久。
【趙簡岫:那做別的也行,不去見程見微也可以。】
【趙簡岫:其實就是想約你出來玩,但是我又實在沒有什麼好的想法。】
【姜時漾:要不在附近逛逛?我沒在卡特爾城逛過。】
【趙簡岫:好!!】
手環閃了兩下,謝觀今的聲音傳出來:“為什麼不喜歡程見微,我還以為你們聯邦的人都很喜歡這位大明星。”
“就是不喜歡,為什麼需要理由。”
姜時漾躺下,臨近發情期,她總是有些疲憊。
謝觀今從手環里跳出來,把她拉起來。
“頭發沒有吹干,不許睡。”
姜時漾看了眼鍾表,十點叁十二了。
“季遠川規定十點後,不能制造噪音。”
謝觀今屈指在她頭上彈了一下:“你傻吧,干嘛那麼聽他話,他是你舍友,又不是房東。而且他這會兒多半又在頂樓練習呐。”
謝觀今坐在她身後為她吹頭發,他的五指扎入姜時漾的發絲中,撥亂它們,讓它們在另一只手掌掌心生出的風間搖曳地更有活力。
不得不說,謝觀今自帶吹風功能還挺好用。
他看著姜時漾的側臉,一時有些失了神,直到姜時漾鼓著腮幫子問他吹好了沒,他才回過神來,“好了,睡吧。”
他趴在姜時漾身邊,問她:“姜時漾,你到底有什麼目的,一個omega,拼了命進聯邦軍校……”
姜時漾望著天花板,很平靜地說:“沒有拼了命,對我來說很容易。”
謝觀今好笑地將手伸入姜時漾的衣領里,冰涼的觸感貼在鎖骨上時,姜時漾下意識縮了一下腦袋,防備的手已經決定去掰謝觀今的手腕了。
“先別對我動手。”謝觀今求饒。
他的指尖含著冰冷,掃過姜時漾左肩一道疤痕,“這個呢?也不叫拼命?”
有些駭人的叁厘米長的疤痕,真真切切地烙印在姜時漾雪白的肌膚上。
那是她第一次發情期時,自己拿刀劃的。
當時的她武力值不夠高,身邊也沒有抑制劑,而沈殊然就在隔壁睡覺。
她散發出的信息素味道會吸引來沈殊然,而她也會忍不住靠近他。
所以她拿著刀子劃破左肩,在血液流淌到地面上時,她才從那種身不由己的狀態里脫離出來。
姜時漾的左頰被人用指骨懟了一下:“問你話呢,走神了?”
她覺得解釋起來顯得自己太狼狽,還會泄露自己的身份,於是淺淺帶過:“不小心的。”
謝觀今收回手,他也躺平,看著天花板,“你天天盯著天花板看,天花板上有什麼?”
他也看,可惜只有空白一片和一盞白熾燈,還有房間右上角閃著微弱綠光的檢測儀。
他再扭過頭去,姜時漾已經睡了。
半夜,姜時漾突然醒過來,原本只是閃著微弱綠光的檢測儀開始閃爍詭異的黃光,她的身體也在發熱發燙。
第一次有那麼明顯的發情反應,甚至比第一次發情期反應還大。
謝觀今站在床邊,一臉擔憂地看著姜時漾:“你…你發情期提前了,檢測儀已經檢測到了。”
姜時漾感覺大腦被糊住了一樣,無法正常思考,她腦海中只有一個念頭——不能被發現。
謝觀今的衣角被拉住,姜時漾垂在床邊的手攥緊他的衣服:“你…你之前不是說,自己可以……變成alpha。”
她微微起身,撩開披在身後的頭發,露出自己發燙的腺體,明明是在求人,語氣卻不卑微:“標記我。”
謝觀今看著她撩起由自己吹過的頭發,看到她露出自己曾經好奇過千遍的後頸,脖子上電子紋路閃爍地更厲害了。
“沒用的,姜時漾。你如果不想被發現,必須先離開這里,檢測儀馬上要報紅光了。”
黃光是一級警報,證明有omega或者沾染了omega氣味的物品。
紅光是二級警報,證明這里有發情的omega。
24.醒來
趙景升被警報器吵醒了,他的舍友在客廳門口穿鞋。
看到他醒來後,其中一個舍友開口提醒:“看老劉發的消息。”
劉教官說,b棟混進了發情的omega,而且目前應該是還沒有離開,他讓趙景升帶人去抓。
而這時,引發軍校整個不眠之夜的“罪魁禍首”已經逃到了基地附近的娛樂場所。
雖然已經近凌晨,這些地方依舊很熱鬧。
推杯換盞的碰撞聲和插科打諢的笑聲。
姜時漾扶著牆壁,有些痛苦地吸著氣,謝觀今在她的腦海中提醒她:“喂,你別暈啊,姜時漾,你振作點!”
她只感覺大腦一片空白,眼前霓虹的燈光頓時變成了刺眼的白光,堆迭在眼前,帶來陣陣眩暈。
她身上沒有帶武器,通過傷害自己達到清醒的辦法也不現實。
謝觀今給她出主意:“你去定個房間,去那里,別暈倒在大街上。”
因為姜時漾過分虛弱,他甚至都不能從手環里出來,只能閃爍著藍光,看著干著急。
姜時漾沒有辦法,張嘴狠狠咬在了小臂上,疼痛感讓她大腦多了一陣清明。
街上傳來舒緩的樂聲,似是在哄著娛樂場所內買醉的人們,姜時漾最終還是沒有成功地走進一家酒店,開個房間。
她“撲通”一聲,倒在地上,欲望蠶食著她最後一點理智,強行抵抗的下場就是,她暈過去了。
幾分鍾後,舒緩的樂聲停下來,一個身姿頎長的男人緩緩走近小巷里暈倒的姜時漾。
他蹲下身,嘴里哼唱著悅耳的音樂,手繞過她鬢邊被汗打濕的頭發,臉上笑意明顯:“怎麼把自己搞得這麼狼狽啊。”
謝觀今威脅的聲音從手環中傳出:“你離她遠點。”
“哪來的雜蟲,連個身體都沒有,就要對我發號施令。”
他的手放在姜時漾的頰邊,語氣輕松:“和我回去吧。”
“喂喂喂,你這個男人,什麼情況,你是誰啊!!”謝觀今無能狂怒。
姜時漾感覺一陣冰涼的觸感,置在她的後勁上。
極輕的嘆息,自她的胸口處傳來,“唉,好熱的身體,我來給你降降溫。”
“喂喂,你這個人,別動手動腳,怎麼還開始解她的衣服了!!!”這是謝觀今的聲音,姜時漾很熟悉。
可她眼皮很沉,沒辦法睜開雙眼。
謝觀今吼到後面,也不吼了,只剩下另一個男人輕柔的嘆氣和……比那更輕柔的撫摸。
他伸著粉紅的舌尖,隔著內褲,舔在姜時漾的花穴上,手則是按在她的膝蓋彎上,虔誠地跪拜在她的胯間。
“這樣降溫,喜歡嗎?”他明知道姜時漾聽不到,還是不厭其煩地講著話,高挺的鼻梁一下下就戳在她兩瓣豐盈的肉唇上,“可惜,我是個omega,沒辦法幫你止渴。”
姜時漾又突然感覺,自己的胸口被人壓住,衣服被人扯開……
等會,她猛然睜開眼,一種絕不要被人強奸的欲望迫使她睜開眼。
而清醒後,感官徹底清晰起來。
一個頭顱正伏在她的胸前,含吮著她的乳頭,乳尖含情地腫立,迎合著他的唇舌。
姜時漾粗暴地抓著他的頭發,將他的頭拎起來。
也這時,才看清他的臉。
很可怕,她明明已經想盡辦法避著那些游戲男主了,為什麼還會遇到,而且還是提前遇到。
程見微,一個本來該在游戲後期才出現的攻略對象。
“程…程見……”她咬牙切齒喊他名字的聲音頓住,最後一個字節被她吞回。
程見微一雙金黃色的眸子常被媒體戲稱是瑪瑙石,而面前這個人和程見微長得一模一樣,連鼻頭的小痣都一模一樣,但偏偏眼睛是灰色的。
“呼…你…你不是程見微。”她篤定,按著他的頭要往一旁砸。
謝觀今制止:“你剛醒,沒力氣,先省省吧,聽他解釋。”
“程見微”舔了舔紅艷的唇,笑意明顯:“我沒說我是程見微,我和他很像嗎,你會像大家喜歡程見微一樣喜歡我嗎?”
姜時漾望著這雙眼睛,神志稍微清醒了些,她想起了這雙眼睛在哪里看到過,在那個車站便利店。
盡管被抓著頭發,他依舊橫衝直闖地俯下身抱住姜時漾,嘴唇在她的唇上吻了吻:“你認出來了對不對,你還記得我。”
謝觀今激動:“我靠,姐姐快揍他,他占你便宜。”
姜時漾一瞬間就想明白了,這是那個被丟棄的和程見微一模一樣的試驗品——夏知著,他本該也像那些劣等試驗品一樣,流入娛樂場所,但覺醒了自主意識。
他沒有象征著機器人生命的瞳孔,不像謝觀今有青色的像鹽湖一樣澄澈的眼睛,也沒有像程見微一樣有金黃色的像瑪瑙一樣閃亮的眼睛。
他的眼睛是灰色的。
“要是你也喜歡程見微就好了,是不是就會喜歡和他一模一樣的我?”他再次靠近,“啊…好痛啊,輕一點,恩人…債主。”
他嬌喘出聲,皺著眉哀嘆著。
“?正常的男性能發出那種聲音嗎?”謝觀今諷刺出聲。
“恩人,您這里好濕,我剛才明明都舔過了,所有的汁液都喝下去,又濕了。”夏知著的手抵在她的花戶上,“您要檢查檢查嗎,我的嘴巴里還有您的味道。”
下一秒,他的頭被按在床上,羽絨的床墊將他的頭包裹住。
他哀嚎一聲,隨後一臉享受:“好柔軟,和客人您的胸一樣軟。”
謝觀今有些著急:“停停停,姜時漾,你發情期不能發動太大力氣,而且這里是他的領地,你把他殺了,咱倆走不了。你實在生氣,就扇他兩巴掌吧。”
姜時漾手上用勁兒,夏知著被掐的耳邊響起一陣耳鳴,不是幻聽,是本體的保護系統在警報。
“我沒想殺他,而且你不覺得扇他,他會爽到嗎?”她狀態不太好,胸前劇烈地起伏著,在調整發情期帶給她的不適感。
“你這里,有沒有抑制劑。”
“沒有,您可以把我當成是抑制劑,雖然我只是個omega,但也能讓您快樂的。”
姜時漾松開手,她雙手支在身後,將他踹下床,隨後居高臨下地望著他,“怎麼來?”
“恩人,您還是需要一個alpha來臨時標記您。”夏知著捧住她的小腿,密密麻麻的吻落下,“您的手環里,不是就有一個嗎?”
謝觀今梗住,剛想問他怎麼知道。
“全聯邦和帝國,唯一一個可以調節自己性別的人造人,不是嗎?”
夏知著話音剛落,姜時漾的兩臂被人抓住,溫熱的呼吸落在她的後頸,謝觀今小聲開口:“你會答應的對吧,我的信息素可以隨意改變味道,喜歡什麼樣的你選。”
25.掩蓋
趙景升查到姜時漾的宿舍門前時,總有種不好的預感。
敲了幾下門後,無人應聲。
他身後的人說:“升哥,要不直接把門撬開?”
話音剛落,門開了。
季遠川冷臉看著站在門口裝備齊全的兩人,他的頭發還是濕的,在滴水,睡衣上也有些濕。
“這麼晚,干什麼?”
他一副不配合不歡迎的防備姿態。
“查人,有omega闖入了,我們進去搜查一下。”
季遠川擋在門口,態度明顯:“我的寢室不允許舍友外的alpha進入。”
趙景升有些懷疑,他支開和他一起的alpha,“你先去繼續查,我來會會他。”
待那個alpha走後,他才繼續打量季遠川:“這麼晚,你還在洗澡?”
季遠川剛從頂樓練習完,知道有人在查房急急忙忙趕下來,還洗了個澡,就是擔心被人發現。
他肯定不可能告訴他真相,於是皺著眉反問他:“你什麼意思,懷疑我帶omega回寢室?我一個beta要omega干什麼,你們這群隨地發情的alpha更有可能吧。”
這個屋子里就兩個beta,的確沒可能,也不想和季遠川繼續打交道,趙景升又往房間內窺了兩眼。
季遠川再次移身擋住,連同一點縫隙都堵死。
趙景升本想讓姜時漾也出來,可想到這麼晚她這種作息規律的人應該已經睡了,於是沒再糾結,轉身去了下一間。
關上門後,季遠川舒了口氣,因為他知道,姜時漾不在寢室。
大開的窗戶透過來一陣寒風,吹得剛洗完澡的季遠川繃緊後背。
“你身上好香。”謝觀今伏在姜時漾的頸邊。
她的兩只手被謝觀今握在手中,這次她沒有掙扎的趨勢了,繃緊的身體放松往往只需要腦中某個神經被突然地撥動。
夏知著的手指,白皙纖細,指甲還透著一層淡粉色,他的手指按在姜時漾胸前腫立的乳珠之上,反反復復地用指端揉推。
“往我身上倒吧,姜時漾。”謝觀今就跪在她的身後,他腿間硬立的性器,抵在姜時漾的後腰。
一種比情欲上身要更為灼熱的溫度,通過後腰的觸碰傳到她的四肢百骸。
她睜開有些困倦的雙眼,睨著專注按揉她的乳珠的夏知著,他的臉像是浸了一層濕汗,睫毛卷著汗珠,垂掛在眼角。
“可以,含一下嗎?”夏知著突然伏上前,下巴擱在她的腹上,高挺的鼻梁戳動著她圓潤的乳房。
“好。”姜時漾淡淡應聲。
在得到她的許可後,夏知著又昂起頭,舌尖卷過因重量看著搖搖欲墜的乳珠,在乳暈處留下淋漓的津液。
而後,他又用舌壓著乳尖,以整個口腔附上來包裹住胸前的茱萸。
溫熱的觸感從乳珠擴散,傳遞到整個胸腔。
姜時漾下意識地按住他的頭,將他更深地按在她的胸口,他的頭壓著乳肉,陷下去一個弧度。
夏知著感覺,真的好軟,比羽絨床墊還要軟些。
作為聯邦生產出的,服務型人造人,他的系統中天生就帶著討好人取悅人的天賦,他知道要怎麼樣才會讓姜時漾更舒服。
吮吸她的乳珠的同時,夏知著的手環上姜時漾的腰,摸到那里明顯的肌肉和滾燙的溫度。
他微微退開舌頭,水津津的唇一張一合說:“恩人,好性感啊。”
他的手順著肌肉的紋理撫摸,“如果可以用我丑陋的那里,磨一磨恩人的這里,哪怕是現在讓我去死我也值得了。”
姜時漾還沒回答,謝觀今就急匆匆開口:不可以,那你先去死吧。”
“我也要,我也可以吃嗎,姐姐,不要厚此薄彼。”謝觀今的手按在姜時漾的後頸,觸碰到omega腺體後,他感受到一種前所未有的激動。
他從姜時漾背後伸出手臂,手覆蓋在姜時漾另一側未經造訪的乳房上。
他以食指和拇指捻住那里,揉拉擠搓。
姜時漾的兩乳都被抓在手里侍奉,直到夏知著拂開她額前的碎發,昂起頭問她:“恩人,我可以吻你嗎?”
她施舍般,低下頭,親了親夏知著鼻尖的那顆小痣。
夏知著一時愣住,灰色的眼眸閃動了幾下。
他以為的會是一個交換淋漓水液的情欲之吻,沒想到卻是一個不含情欲、很輕的鼻尖吻。
而這時,謝觀今用從她手腕上順下來的頭繩,把她的頭發挽起來,露出她的後頸。
他手上動作不停,卻將牙齒湊近她的後勁,那里釋放著濃烈的信息素味。
兩個omega的信息素味交織在一起,夏知著體貼地抑制住他釋放信息素的強度,只為了去附和姜時漾的信息素。
他低頭咬住那里,姜時漾的身軀顫抖了一下,抓著夏知著的手發狠,夏知著安慰討好地吻她的後耳:“陌生alpha的信息素是這樣的,第一次會有些抵觸,別擔心。”
他的手卻向下,摸上她早已濕透的小穴,“好濕啊,好厲害,恩人要用這些水喂飽我嗎?可惜我是很貪婪的,是喂不飽的。”
他笑著,跪在床前,也將自己半長的銀發綁起來,啟唇靠近那里。
姜時漾的大腿張開,露出被兩瓣肉唇保護下的細縫,和細縫上艷紅美麗的陰核。
夏知著張嘴,以白牙輕輕磨著那柔弱的陰蒂,唇像勺子一樣,貪婪地接著細縫里滲出的愛液,將它們一滴不剩地吞咽下去。
他細長的指尖從細縫頂端滑到尾部,蹭著淋漓的水液,擠開那里,壓著緊吸的穴肉,毫無滯澀地向前。
手指從一根,加到兩根,模仿著性交的速度,一點點探索著隱秘的器官。
直到那里已經柔軟地,可以吸吻舌頭,夏知著才將吮吸舔弄陰蒂的舌,擠入穴道抽插。
溫熱濕漉漉的舌,安撫著緊吸的穴肉,平復著姜時漾因愛欲而躁動的身體。
比起夏知著高超的技術,謝觀今這種戰斗型人造人就有些平仄無聊了。
他將自己的信息素注入姜時漾的後頸,而後用舌尖眷戀地舔舐起姜時漾的腺體。
突然“啪”地一聲,他挨了一個巴掌。
“癢,別舔了。”
雖然巴掌扇過來的時候,他先聞到她巴掌帶來的香風,而且姜時漾壓根沒用力,不然這會兒他腦袋已經脫臼了。
但他依舊不高興:“為什麼他舔你就不說癢,我承認我不太會,但你也不能這樣吧。”
他剛想說,姐姐你親我一口我就原諒你了。
還沒說出口,跪在她胯間的夏知著就抽出頭來,把頭抵在姜時漾的小腿上,他的喉嚨吞咽了一下,喉結動了動。
“恩人,我也讓你不舒服了嗎,你也打我吧,不用覺得會傷害到我,扇我吧。”
謝觀今:屌的,哪來的死綠茶,賤貨裝貨騷貨!
謝觀今憤懣地踹了跪在地上的夏知著一腳,他的腿穿過夏知著的身體。
哦,忘了,自己現在的身體只能觸碰姜時漾。
屌的,更生氣了!
姜時漾嘆了口氣,掰過他的下巴,在他下巴上吻了一口。
“為什麼不親我這里?”他指了指自己的唇。
“哦。”姜時漾淡淡應了一聲,指了指跪在地上的夏知著,“他剛才親過我了,如果你不介意這樣算間接接吻的話。”
謝觀今生氣,從床頭拿過紙巾,惡狠狠地擦拭起姜時漾的唇。
用了七八張紙巾,他才作罷。
“可以吻我了!”他心急沒等到姜時漾主動,自己先湊過去吻住了他。
他的舌急不可耐地深入姜時漾的口中,攫取她的呼吸,吮吸吞咽起她口中的香液。
26.插入
姜時漾的手,插入夏知著柔軟的發梢,感受著他雀躍的情緒。
“恩人,你來親自拆開我吧,像拆禮物一樣,我沒有被使用過,是全新的。”
他和那些其他的殘次品還不太一樣,他沒有任何缺陷,純粹就是為他量身定做的工作路线如今沒有必要存在了。
他面臨的是銷毀,但在此之前他覺醒了自我意識,成功跑了出來。
用了近五年的時間,控制了聯邦軍校附近娛樂場所的經營權,換句話說他現在是這附近的老板。
可能興趣愛好是去上千公里外的便利店當收銀員。
他拉著姜時漾的手,解開自己的上衣扣子,露出了冷白色的胸脯,他粉紅色的乳尖在空中腫立著,在頭頂的白熾燈下接受審判。
“剛才,在恩人還沒醒來時,我自己玩過了。你看,紅紅的。”姜時漾的手,順著他的胸腔的肌肉機理下滑,頓在他的小腹上,汗珠停頓在盈盈一握的細腰之上,肌肉隨著一吸一呼的動作,若隱若現。
謝觀今嘆為觀止:我靠,好沒下限!
謝觀今活躍道:“也摸摸我的,我也是全新的,你摸摸,我的胸是軟的。”
姜時漾的另一只手,又被拉著,隔著襯衣按在他微軟的胸肌之上。
夏知著的手,拉開褲子的拉鏈,將內褲向下一扯,陰莖就彈跳出來。
男人的性器都很丑陋,他的肉棒通體粉紅,細長上翹,龜頭圓潤,算不上太丑。
姜時漾的手背不小心擦過他陰莖的一瞬,他嗚咽著叫出聲:“哈…恩人……”
姜時漾直白地說:“你這麼敏感嗎?”
有些好奇他的反應,姜時漾手心收攏,抓住他的陰莖。
被溫熱的手心包裹住的瞬間,夏知著的臉紅著要當場射出,但他咬唇忍住了,伸著小舌請求:“恩人,動一動,要麼繼續折磨我,要麼吻吻我。”
謝觀今反應極大地捂住姜時漾的嘴巴,“不可以,你只可以親我!”
於是姜時漾的手開始動作,每一下的套弄,都激起他如漣漪一樣呻吟。
他顫抖著摟住姜時漾的腰身,“恩人…恩人……”
他的腰突然發軟,塌下身子,將頭埋入姜時漾的胸口。
謝觀今越看越生氣,越看身下那性器也越發難受,他阻礙不了夏知著,還不能抱走姜時漾嗎?
夏知著只覺懷中一輕,姜時漾被謝觀今攔腰抱起。
他的膝蓋插在姜時漾雙腿之間,逼迫她張開雙腿,而頂在穴口處的膝蓋那處的布料,濕了個徹底。
“姐姐,是我幫你解決的發情期,你總該獎勵獎勵我吧?”說完,他傾身吻住了姜時漾。
夏知著不吵不鬧地爬上床,在姜時漾與謝觀今深吻時,他跪在姜時漾身側,一邊用舌尖卷噬著她的乳肉,一邊繼續套弄自己的性器。
謝觀今碩大飽滿的龜頭,抵在姜時漾翕動的細縫之上,泄出的一點前精蘸著肉縫流出的愛液,輕易就推進去了。
姜時漾短促地喘息了一聲,按住謝觀今的肩膀,還沒用力他就哀嚎:“等會兒小點勁,我是可以重組,但姐姐你力氣太大我也會疼的,到時候沒插幾下就因為疼痛,提前射了。”
說罷,他按著姜時漾的腰,猛地將肉棒一插到底。
“啪”地一下,他挨了一巴掌。
嘴角被打出了鮮血,他腮幫子動了動,還從嘴里吐出一顆牙。
他笑了起來:“姜時漾,我有三十顆牙,那是不是能插你三十個來回?”
說完,他那顆被打掉的牙又迅速從口腔中長出。
他拉著姜時漾的手,伸到自己嘴里,非要讓她摸摸那顆新長出來的牙齒。
“好,我慢點,別打我了,真的疼。”他服軟道。
他放慢速度,輕緩地抽插,姜時漾身上的軟肉隨著他的抽插,一顫一顫的。
從乳肉到屁股肉。
謝觀今雙掌從腰間挪到臀肉,他緊抓一把,姜時漾敏感的穴道猛然夾住他。
他暗罵一聲,手掌撫摸著她的臉,吻了下去。
“舒服嗎,姐姐?”
姜時漾的身體像是水中飄搖的孤帆,被巨浪一下下撞擊著。
“你摸摸我。暫時聽我的,行不行,做完讓你打碎了重組我也認了。”
姜時漾喘息著,摸了摸他的耳朵,“這可是你說的。”
夏知著的笑聲從一邊傳來:“恩人,你對他怎麼那麼好啊,我好羨慕。”
“你也想被我扇掉下顆牙?”姜時漾看過來,那漫不經心的眼神,讓夏知著興奮地性器更賣力地抖動幾下。
“我跟他不一樣,我不能重組,我如果掉下顆牙來,您會不會嫌棄我啊?”他又湊過去,在她耳邊輕聲問。
姜時漾的頭被謝觀今掰過來,“別看他,看我。”
他又惡狠狠地吻下去。
嗯,挺舒服的,姜時漾就沒拒絕。
姜時漾其實有些瘦,她太挑食了,以前沈殊然會追著她,讓她多吃兩口飯,現在只有趙景升偶爾給她開個小灶。
她的肩膀微顫,夏知著摩挲過她凸起的蝴蝶骨,語氣怔然:“好瘦啊,恩人總是不好好吃飯嗎?”
她的脊背傳來一股瘙癢,原來是夏知著又轉而去舔舐那里,他總是以各種方式吸引姜時漾的注意力。
謝觀今眼皮輕抬,看向夏知著,氣惱道:“你精液濺到我身上了!”
夏知著卻好像沒聽到他講話,用手摩挲著姜時漾小腹上不小心濺上的精液,“我給您舔干淨吧,這樣我的嘴里不僅有您的味道,還有我的味道。”
謝觀今,騷不過夏知著,也不夠不要臉,活兒還不如人家好。
“哈…謝觀今,你是要…要射了嗎?”姜時漾突然感覺到什麼,揪住他的耳朵。
他連忙拔出性器,被夏知著氣的,他終究是沒忍住,提前射了。
處理完自己的精液,他也學著夏知著的模樣,跪過來給她舔穴,只是沒想到,姜時漾只被舌尖觸碰了一下陰蒂,方才連貫的快意就像是被這個舉動串起來。
她按著謝觀今的頭,噴在他的臉上。
夏知著羨慕道:“如果是我的話,我會都吃干淨的。”
謝觀今生氣,舔舐起唇角的水液來,連忙回復:“我也會吃干淨,我乖不乖?”
姜時漾有些困倦地笑出聲:“挺乖的。”
笑完,她的眼皮就合上,靠著夏知著的胳膊,呼吸變得清淺。
“唉,又睡的那麼快。”謝觀今小聲嘟囔。
夏知著小聲開口:“omega每次發情,都沒什麼力氣,她卻還強撐著身體哄你,恩人對你多好,你不是omega,才不會明白。”
謝觀今百口莫辯,最後才憋出來一句:“我知道了,我下次變成omega好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