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雅嬌,你過來,你爸爸有事情問你。”陳雅嬌剛一進家門就被母親叫住了。
“什麼事呀,爸爸,我今天剛跟一位外商談了公司產品出口的事,對方很感興趣。”陳雅嬌脫下外衣坐到父親陳之淮旁邊。
“外商的事先不說,我問你,最近都跟什麼人在一起、做些什麼?”陳之淮緊繃著臉。
“沒有和誰在一起呀,每天上班下班的,碰見的都是公司的人,再有就是公司客戶了,怎麼了,出什麼事了,爸爸怎麼想起問這個問題?”陳雅嬌一臉純真和茫然。
“哼,沒有嗎?我問你,那個滾刀肉是怎麼回事?”陳之淮沒好氣地問。
陳雅嬌心里一驚,莫非父親知道什麼了?!一股寒流襲遍全身,打心底都涼透了,陳雅嬌打了個寒戰,半晌沒有說話。
“說話呀,我問你話呢,你跟滾刀肉究竟都干了些什麼,你是怎麼跟他攪到一起去的?”陳之淮咬牙切齒地問。
“爸爸,我都不知道您在說些什麼,什麼滾刀肉的,我一點都不知道。”陳雅嬌打定主意,打死都不能認帳,否則自己在家里的地位就全完了。
“你還犟嘴!昨天才做的事情,你就忘了?你伙同滾刀肉綁架林瑞雪,你難道不知道這樣做的後果,這是犯罪!是要坐牢的!”陳之淮幾乎是吼起來。
“可是爸爸,您說的事情我真的不知道,我要知道的話,天打雷劈!再說了,我怎麼會綁架林瑞雪呢?她可是我的同學,而且還是我們華豐公司的代言人,我們與她合作挺愉快的。”陳雅嬌越發一臉無辜表情。
“之淮,也許雅嬌真的不知道,是你那里情況有誤?”許玉嬌見女兒的可憐的樣子,又懷疑起丈夫的消息來。
“我倒寧願是我這里情況有誤,可是現在事實擺在那里,能夠否認得了嗎?”陳之淮道。
“畢竟你那也是聽外人一面之詞,我們總不能人家說什麼,我們就信什麼,我們總該多聽一聽自己女兒怎麼說,給她一個辯解機會吧!”許玉嬌堅持自己的觀點。
“那人家總不會是空穴來風,無緣無故地牽扯到我陳之淮的女兒,這樣做究竟對他們有什麼好處?”陳之淮說。
“說不定是有人嫉妒雅嬌,想方設法要誣陷她,你忘了去年在千島湖那次,那個什麼滾刀肉要跟你合作,被你當場拒絕,他會不會懷恨在心,這回是故意來報復你?”許玉嬌推測。
“這個,唔,這個嘛倒還有些道理,滾刀肉那人做出這些事完全有可能,”陳之淮開始懷疑自己是不是弄錯了,“不過,雅嬌,我還是要告誡你,滾刀肉那樣的人萬萬招惹不得,否則你將萬劫不復!”
“我知道,爸爸,我會記住您的話,要是沒有別的事,我回房間去了,我今天有點累。”陳雅嬌說。
“雅嬌,你要不要緊?該沒有生病吧?”陳太太關切地問。
“沒事,媽媽,我只是有點累,休息一下就會好的,我上去了。”陳雅嬌回到自己房間,關上門,一顆心還在“砰砰”直跳,好半天才緩過勁來。
那天要不是母親因為不明事情真相從旁幫了幾句,陳雅嬌是很難躲過父親那一關的,後來想起來,她一直還有些後怕。父親是怎麼得到消息的,是有人向他告密,還是他暗中派人跟蹤自己?想到父親暗中派人跟蹤自己,從而有可能掌握自己同滾刀肉的秘密,陳雅嬌驚出一身冷汗,不過還好,父親好象還沒有掌握多少實質的東西,不然,他肯定不會輕易放過自己,只是今後一定得多加小心,跟滾刀肉的聯系要暫時停下,千萬不能露出馬腳。
當初陳雅嬌被滾刀肉用卑劣的手段霸占,她恨透了這個毀掉她美好青春和前途的男人,她設想過無數種計策要報復滾刀肉,無奈終因缺乏實施手段而告吹。她也曾想過要自己親自掌握一批打手,這樣做起事來就會少很多磕磕絆絆的麻煩,什麼滾刀肉林瑞雪統統見鬼去吧,但是事情辦完之後這些人的安置是個麻煩問題,弄不好這些人反過來會訛上自己,安良新就是現成的例子,況且稍有不慎就會把警察招惹到自己身邊來,那樣的話,自己在報仇的同時也會把自身送進監獄。滾刀肉手里捏著她的把柄,她不得不任由他玩弄,同時她也動起腦筋要利用滾刀肉收拾林瑞雪,她要來個以毒攻毒。但是很長一段時間過去,並不見滾刀肉有什麼動作,一直到前幾天那次綁架事件。
本來這件事情很簡單,派去的人只需要用刀子在林瑞雪臉上劃上幾道口子,神不知鬼不覺走人,就算大功告成,根本用不著搞什麼綁架,結果弄巧成拙,不但林瑞雪跑掉了,自身也差點栽進去。可恨,滾刀肉的老婆居然把林瑞雪給放了,這個該死的女人!滾刀肉會不會與此有關?看起來沒有,滾刀肉顯然在打林瑞雪的主意,這個老色鬼,一見漂亮女人就想搞到手,如果讓他搞上林瑞雪,那他還會聽自己的嗎?那樣一來,自己豈不是竹籃打水一場空,輸得太慘?決不能讓他得逞。不過,從這件事情可以看出滾刀肉的能量有限,並不象傳說的那樣神乎其神,再說這家伙覬覦林瑞雪的色相,跟自己並不是一條心,要依靠他收拾林瑞雪難點,看來自己還得另打主意。可是,上哪兒去找人呢?
陳雅嬌冥思苦想良久,不得要領,就在她心灰意冷之際,她突然想到鼓眼,滾刀肉干那些事情不是全靠鼓眼嗎?自己若是把鼓眼收買過來,讓他暗中為自己辦事,事情豈不是容易多了?可是這個滾刀肉的忠實走狗,跟隨滾刀肉多年,他會聽自己使喚嗎?他會不會出賣自己,去向滾刀肉告密?那樣自己可就慘了。陳雅嬌有些猶豫,放棄吧,覺得再沒有機會了,自己從此就只能忍氣吞聲,苟且偷生,一輩子就這麼人不人鬼不鬼地生活,干吧,確實有點冒險,搞不好會惹翻滾刀肉,她權衡半天,最終決定賭一把,現在的社會誰不愛錢,只要多給錢,不怕收買不了你鼓眼,有錢能使鬼推磨。
陳雅嬌馬上叫來自己的一名保鏢,對他如此這般吩咐一番,保鏢喏喏連聲去了。這名保鏢名叫穆天明,會一些功夫,原來就是公司保安,盡管他工作很賣力氣,卻長期得不到提拔重用,陳雅嬌在挑選保鏢時,發現他除了有功夫以外,嘴巴比較緊,從來不與人議論公司及上司之長短,也不酗酒亂找女人,陳雅嬌認為這樣的人比較可靠,就把他調來做了自己的保鏢。穆天明工作這麼一換,就不用每天在公司里輪崗值班,行動比較自由,平時沒多少事,陳雅嬌外出時跟著去保駕,陳雅嬌去的一般都是上流社交場合,治安狀況都絕對沒有問題,所以穆天明跟去實際上並沒有什麼事情可做。
事情雖然不多,但是穆天明的地位可大不一樣了,從前同事們都不拿正眼瞧他,這會兒見了他都點頭哈腰,尤其是兩個部長,有機會就跟他套近乎,還幾次主動要請他的客,被他婉言謝絕了。更重要的,是穆天明的薪水陡長幾倍,從原來的不足一千元一下子提升到五千元,跟保安部長的薪水齊平,大家私下猜測,穆天明不久將是保安部長的人選。穆天明很清楚這一切全仗總經理陳雅嬌的恩賜,因此他對陳雅嬌十分忠實,總想在這位女老板面前表現點什麼,只是苦於沒有機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