史密斯公司最終與瑞雪公司達成一致,成為瑞雪牌高檔時裝在歐洲以及北美市場的總代理,瑞雪牌高檔時裝從此在歐美登上大雅之堂,那些款式新穎、做工精良的瑞雪牌高檔時裝很受歐美消費者歡迎,成為最暢銷的品牌之一,史密斯公司的利潤直线上升,單是代理瑞雪品牌這一塊,其利潤就占到整個史密斯公司全部利潤的兩成還多,史密斯先生大喜過望,希望能夠包下瑞雪牌高檔時裝在亞洲、澳洲以及南美的總代理權,但為時已晚,這些代理權已經分別被多家國際高檔服裝經銷商搶走,這些商人剛聞到點氣味就果斷采取行動,不給競爭對手以回味考慮的機會,從而大賺其錢,當然獲益最大的還是史密斯公司。
瑞雪公司從此實力大增,雖然在規模上還不是國內排行老大,但其贏利能力、市場知名度以及信譽都穩拔頭籌,另一方面,任新文副總經理經過一番艱苦調查也掌握了華豐公司仿冒瑞雪品牌的事實,其中關鍵的證據還是華豐公司內部員工提供的,這些員工本來就是林瑞雪的鐵杆粉絲,她們發現自己制作的時裝竟然是仿冒的瑞雪牌產品,就攜帶相關證據向瑞雪公司舉報,瑞雪公司當即向工商局報案,工商局迅速組織對華豐公司突擊檢查,結果在華豐的倉庫里和生產线上查獲數量巨大的仿冒瑞雪牌時裝和商標,法院最終認定華豐公司仿冒瑞雪品牌侵權成立,判決華豐公司一次性賠償瑞雪公司各種損失兩千萬元,並且在全國性媒體上賠禮道歉,消除影響,責令其收回並且銷毀全部仿冒的瑞雪牌產品,同時對其罰款一千萬元。
華豐公司遭此打擊元氣大傷,再加上其他幾家股東退股,陳之淮氣的吐血,大病一場,在醫院躺了好幾個月。陳雅嬌闖下大禍,嚇得不敢回家,跑到外面躲起來,後來得知父親大病,家里沒人主事,才又跑出來收拾殘局。
陳雅嬌這次折騰,使華豐公司各種損失加起來超過一億元,清理償還債務以後,公司已經完全沒有流動資金,連原材料也買不回來,職工也跑得差不多了,由於公司信譽一落千丈,哪家銀行都不肯向華豐貸款,而且還頻頻催討舊帳,商界同行也紛紛對華豐避而遠之。
各方面的舊關系都求遍了,沒有一家肯在這時借錢給華豐,望著自己一手造成的爛攤子,陳雅嬌欲哭無淚,她怎麼也沒想到會有這樣的結局,當初仿冒瑞雪品牌進行得很順利,眼看林瑞雪的公司受到沉重打擊,而華豐公司則是節節勝利,卻冷不防被自己公司的員工抄了後路,形勢一下子就逆轉了,厄運就此降臨,真沒有想到林瑞雪到處都有人幫著她,這些可恨的林瑞雪粉絲!陳雅嬌恨得咬牙切齒,卻拿這些瑞雪粉絲毫無沒有辦法,因為他們人數太多,根本分不清楚他們誰是誰,要下手太難了,況且現在一個林瑞雪對付起來都這麼費力。
陳雅嬌現在是既無力對付林瑞雪,又沒資金使華豐公司重新運轉,她知道母親有些平日積攢下來的私房錢,總該有幾百萬吧,她想跟母親借出來用做經營啟動資金,母親平時最寵愛她,一定會支持她。
“雅嬌,媽媽確實很想幫你,但是你知道家里現在一點收入都沒有,你父親大病一場,還在醫院里,每天開支那麼大,媽媽這點錢還是留著給你父親治病吧,再說你最近做的那些事,讓媽媽很不放心,你為什麼要去仿冒人家的品牌呢,我們做自己的不是很好嗎?你看現在的局面,唉,你的父親對你很失望。”陳太太一聽女兒是來要錢,就把她數落一頓。
“媽,您不懂,這是商業競爭的需要,這次沒做好,只怪我經驗不足,您應該相信自己的女兒,如果不是林瑞雪逼人太甚,我也不會這麼干的,行了,既然你沒有錢給我,那我還是另想辦法,你告訴爸爸,我一定會把公司失去的都找回來,我就不信我斗不過林瑞雪。”陳雅嬌說。
“可是,你能斗過她嗎?聽說那個女人在社會上門路廣得很,連外國人都拜倒在她的石榴裙下,幫她的人可多了,你跟她斗,這不是雞蛋碰石頭嗎?”陳太太很為女兒擔心,“再說,你跟林瑞雪不就為華美舞蹈班那點事嗎,又不是什麼天大仇恨,非要這麼你死我活地斗來斗去,聽媽媽的勸,別跟她斗了,對她那樣的人,我們惹不起還躲得起。”
“媽,您怎麼能幫著外人來這樣指責自己的女兒呢?我可是一向最愛您的,我承認,我跟林瑞雪的恩怨最初的確起因於華美舞蹈班,但是事情發展到現在,已經遠不是‘恩怨’二字就能解釋的,我已經因為她而付出太大的代價,我們家的公司也被她整垮了,我跟她之間已經是勢不兩立的仇恨,是我今生非報不可的深仇大恨!”陳雅嬌咬牙切齒地說。
“你說出這樣的話我非常吃驚,但是媽媽依然不明白,林瑞雪究竟怎麼你了,你又究竟付出了什麼樣的代價,你為什麼不告訴媽媽,也許我和你父親還能為你想想辦法?”陳太太說。
“我,唉,這事我怎麼說得出口,媽,您就別管了,我自己會處理,您就照顧好爸爸,將來情況好點了,我會去看望爸爸的。”陳雅嬌說。
“這麼說你現在不去醫院看望你父親了?他為你的事生了這麼大一場病,你竟然連看他一眼都不肯去,你這孩子怎麼這樣沒良心?你這不是要把你父親活活氣死嗎?”
“媽,不是我不肯去,我也想去看望爸爸,可是公司現在情況這樣糟糕,我怕爸爸見了我會更生氣,我怕他身體吃不消,真的,媽,爸爸要是見了我而使病情加重,我不是更加對不起他了嗎?所以,您就勸爸爸安心養病,我會努力恢復陳家的家業。”陳雅嬌說。
“你這樣說,你父親聽了也許會好受些,要是你早知道這樣,我們家也不會有這場磨難,你父親也不會病倒,我說,你以後再不要跟林瑞雪斗了,好好打理自己的公司吧,有什麼困難事,去找你表哥幫忙,他這段時間經常到醫院看望你父親。”陳太太說。
“哼,求他?算了吧,求他如果有用,我至於落到今天的地步嗎?媽,以後不要再跟我提起這個人,我惡心!”陳雅嬌心中的火又竄起來。
“表哥又怎麼得罪你了?從小到大他什麼事情都讓著你,幫襯你,真不知道你一天到晚都想些什麼,算了,不跟你多說了,我還要去醫院照顧你父親,你自己好自為之。”
“媽,您多保重,我走了。”
陳雅嬌在母親那里沒有拿到錢,想來想去,只好去求滾刀肉。滾刀肉答應給錢,但是提出要參股華豐,“錢可以給華豐,但是因為你要的不是一筆小數,我的宏發地產必須參股,我應該掌握我的資本的實際運作情況。”
“難道你懷疑我不還你的錢?你放心,我們華豐就是砸鍋賣鐵也不會賴帳,華豐現在雖然陷入困境,但是所有到期債務都是結得清清楚楚,一分錢不欠。”陳雅嬌說。
“華豐的信用我當然不懷疑,但是我很懷疑你這個華豐總經理的能力和處事方式,華豐如果再任由你折騰,恐怕要不了多久,剩下的那點家底就會被折騰個精光,華豐將喪失一切償債能力,到時候,你用什麼來還我?”滾刀肉一點不給陳雅嬌留情面。
“你──”陳雅嬌被噎得說不出話來,可是想想又不能跟滾刀肉發火,不然,這錢就一點沒希望了,“要股份恐怕不行,我父親那一關就過不去,我們只能是借貸關系,我向你借錢,利率可以高點,”她說。
“借貸的事免談,錢一到你的手里,就由不得我了,誰知道你哪天又會玩出什麼花樣,搞的我血本無歸?我只對參股感興趣。”滾刀肉說。
“可是參股的問題我根本無權決定,這件事情非得我父親同意才行。”陳雅嬌說。
“那你就去征得你父親同意,然後我們再接著談。”滾刀肉毫不讓步。
“那你要多少股份?”陳雅嬌知道父親根本不會同意這樁合作,但又不甘心就此放棄,於是問道。
“多的我不要,按照我們雙方投資比例確定各自的股份,我想應該是合理的。”滾刀肉說。
陳雅嬌盤算,陳家無論如何要保持對華豐的控股權,就說:
“華豐現在經過評估的淨資產是一億二千萬元,占60%,你再投入八千萬元,占40%,董事長和總經理都由我方出任,副總經理由你方出任,這樣還算合理吧?”
“董事長由你方出任沒有問題,但是總經理要由我方出任,不然,我把八千萬扔出去打水漂啊?”滾刀肉說。
“你們對服裝行業一點都不熟悉,由你們出任總經理,那是拿公司的命運開玩笑!”陳雅嬌臉都氣紅了。
“我方的總經理會尊重各方的投資人,謹慎經營,為股東謀取利益,決不會拿股東的血汗錢去恣意冒險,而你,完全憑個人意氣行事,不把股東的意見當作一回事,由你繼續擔任總經理,我能放心嗎?”滾刀肉說話毫不客氣。
“你既然這樣不信任我們,那你為什麼還要合作?”陳雅嬌氣呼呼的問。
“因為我對服裝行業很感興趣,去年在千島湖那次,我本來是誠心要跟令尊合作,不想令尊看低了高某人,百般推阻,不過,我高某人,胸襟開闊,不計前嫌,這不,在你們華豐遭遇危難之際,伸出援手,我這是挽救你們華豐。”滾刀肉說。
“你哪里是挽救華豐,你分明是要一步步吃掉華豐!”陳雅嬌說。
“這麼說,陳小姐是不想合作了?你可要想清楚,過了這個村就沒有這個店,後悔都來不及。”滾刀肉說。
陳雅嬌一怔,類似的話她聽滾刀肉說過不止一次,每一次都是對她發出的嚴厲警告和威脅,都會讓她在接下來的時間里付出慘痛代價,她心里有點發毛,不知道滾刀肉又要玩弄什麼花招,不自覺口氣就軟下來。
“二爺,我不過說說而已,因為我父親那里實在是很難通過,其實我個人是很願意同二爺合作的,要不然我怎麼不找別人而專找二爺呢?二爺,你千萬不要生氣,再說,我還指望二爺替我教訓林瑞雪哩,我父親那里我盡量去說服他。”
“這還差不多,那我就等你的消息了,希望你早日說服令尊,我們也好攜手共建大業。”滾刀肉說。
“一定,一定。”陳雅嬌連連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