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夏歪過身子，彎腰去勾趙清堯身後的床櫃上的手機，來電是一串號碼，歸屬地是本地。

　　下一秒，她的手腕被拿住。

　　那只溫暖有力的大手在她手腕處停頓片刻，一個滑動，自然而然地取走手機。趙清堯掃了眼屏幕，摁斷來電。

　　“騷擾電話。”趙清堯也坐起身，惺忪的睡眼微彎：“這麼早醒，是不是餓了？”

　　時夏確實餓了，“我想吃紅糖荷包蛋湯圓。”

　　在網上搜了篇做法，挺簡單，趙清堯刮一刮她的鼻尖讓再睡一會兒，起床去廚房。

　　早起是不可能早起的，尤其是在秋冬季節，時夏又縮回了被窩里。

　　她睡飽了起來吃早餐，白糯糯的湯圓泡在甜甜紅糖水中，軟乎乎叫著快來吃我吧，暖身驅寒又養顏。

　　時夏咬一口蛋黃，口感綿沙沙的，她踢一踢趙清堯的小腿：

　　“我想去商場，你陪我。”

　　“夏夏……”趙清堯語氣變了，“我今天得回一趟公司。”

　　“你不是請了五天假？”

　　“有一筆債卷交易結算失敗。”趙清堯無奈，愧疚道：“等我忙完了這幾天，再陪你好不好？”

　　時夏失落，也心疼他，畢竟房貸壓身，過幾個月家里又要添一個小寶寶，她勉強道：

　　“沒事，我這兩天也有幾篇稿子要交了。”

　　她是一枚自由插畫師，平時主要替兒童出版社繪制插畫，運氣好的時候能接到幾筆廣告單子。

　　看著趙青堯的背影消失在電梯門口，時夏回到繪制室，拿起電子筆勾勒线條。

　　忽然，她手下一用力，筆尖擦過屏幕——

　　嘩——

　　文件的翻頁聲嘩嘩響起，警局刑偵科，徐凱故意在某人的辦公桌前嘩嘩制造噪音，揚了揚手中文件：

　　“陳隊，你今天狀態不對啊，你對著電腦看了半個小時了。”

　　陳嶼睨他一眼：“有問題？”

　　“看電腦肯定沒問題。”徐凱把文件放在桌上，“不過，你對著黑屏的電腦凝望半小時，眼神深沉，你愛上它了？”

　　“我愛上你了。”陳嶼混不著調，拿起文件瀏覽一遍，“沒問題，下午移交給公訴機關審查起訴。”

　　文件涉及的正是荔灣區強奸未遂案，徐凱感嘆：“那小孕婦真是幸運，要是你晚去一步，她真給何大勇那個畜生糟蹋了，怕是很難走出陰影。”

　　“誒，陳隊你的黑眼圈好重。”徐凱好奇湊前，“昨晚沒睡好？”

　　“出去！”

　　猛然一聲冷斥，陳嶼變臉堪稱川劇，“城南便利超市的持刀強奸案報告你還沒交，都幾天了，在這磨磨蹭蹭？”

　　徐凱鵪鶉似的走了，不開心。

　　小孕婦，小孕婦……

　　離開皮椅，陳嶼三兩步地走過去反鎖了門，心髒砰砰跳動，又興奮又詭異，著魔似的，滿腦子都是那個可憐兮兮的小孕婦。

　　手機的照片還沒刪，實際上他騙了她，某些照片根本沒必要拍，還是使用他的私人手機。

　　渾身燥熱，滾燙的熱氣蒸得陳嶼呼吸不暢，他懶懶仰靠著沙發背，眼睛盯著天花板，兩條長腿微微向外敞開又伸直，難受得無處安放。

　　回憶起昨夜那個荒誕的、嚴重違背職業道德的夢境，陳嶼情緒復雜，摁亮手機點進圖庫，翻出那幾張活色生香的照片。

　　第一張，渾身赤裸的小孕婦抓著針織外套，惶恐盯著鏡頭，長發順著肩膀垂落膝側，像一只被捉住的小鳥。

　　第二張，是一雙雪白渾圓的大奶，豐滿奶肉溢出整個屏幕裝不下，膚質勻細通透，尤其是兩顆咬痕明顯的乳頭，沾著濕津津的液光，粉嫩多汁。

　　陳嶼伸出手指按在屏幕中的奶頭上，眉心起狠，指尖一遍遍擦拭，徒勞地試圖抹去奶頭上的口水。

　　後面幾張是奶子的特寫，左右側面照，奶子下緣照，陳嶼起了巨大的反應，飛快掃了眼最勾他的嫩穴照，反扣手機，深深壓進沙發。

　　理智與欲望互相拉扯，幾個回合後，理智驕傲地踩著欲望，占領上風。

　　一個女人罷了，還是肚子里有貨的女人，陳嶼覺得可笑，他可沒有喜當爹的嗜好。

　　他只是……臨時見色起意罷了。

　　糾結再三，陳嶼閉著眼刪掉了那幾張艷照，他早過了遺精的年齡，昨夜卻因為那一場夢，早晨醒來時大兜精液濡濕了褲襠。

　　一個孕婦而已，不至於。

　　陳嶼按一按胯下雄赳氣昂的二弟，不爭氣的東西，再怎麼掉價，也不至於掉價到去肏一個孕婦。

　　緩了二十分鍾，陳嶼回到辦公桌前開始翻閱那一疊疊文件，打散綺念，全身心投入進工作當中。

　　手機嗡嗡震動，打破密閉空間里的安靜。

　　拿起沙發上的手機，陳嶼接通，電話那頭響起嬌媚滴水的呼喚：

　　“警察哥哥出來玩啊，大雞巴哥哥～”

　　再確認一眼來電顯示，是好友鄭冠的名字沒錯。

　　陳嶼挑眉，瞳孔流出淡淡的玩味，他還是有職業操守的，沒應聲，電話那頭的公子哥等不住了：

　　“出來玩啊，陳嶼哥哥～”

　　“惡心。”陳嶼嫌棄得要死，“什麼事？”

　　“後天晚上，茂山玫瑰莊園，小爺的二十五歲生日大宴，准時到！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