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得不說,莉莉婭在占星預料方面也有點天賦,事態發展,完全如她所料。
“大人,算我求您,請不要在礦洞里嬉戲打鬧,好嗎?!”
明媚陽光從天井透入礦洞,在五彩斑斕的晶礦上折射出光彩,柔和了少女的喊聲,時光流淌變得緩慢起來。
然而天邊遙遠處的烏雲偷偷預警著,這些不過是暴風雨前,最後的安寧平靜。
肩頭扛著兔耳女孩的龍停下大喇喇的步伐,他故作正經解釋著,“不是打鬧,是勘測地質。”
“勘測地質。”女孩跟著重復,她高興地揮舞雙手。
一大一小對視過後,統一陣线點頭。
“莉莉婭大人,您需要的汛期圖。”狼耳少年遞上新整理好的資料,“那位真的是盧修斯·卡恩嗎?”
幾天了,他依舊不敢相信,頂著一張花瓶臉,言行舉止粗魯,成天不干正事,只會陪他妹妹玩鬧的男人竟然是帝國第一騎士。
老天,狼耳少年過去還有計劃,等脫離犯人身份,他要通過考核,成為第一名克洛斯騎士,慢慢改變族人生存的現狀。
“是啊。”莉莉婭鋪開汛期圖,打算開始研究。
可惜,背景音里,女孩的歡笑聲,克洛斯人和士兵們起哄聲太過於熱鬧。
這倉促成立的監管者與犯人團隊,正培養出奇妙的一體感。
烏米萊蒙眼里,什麼貴族,什麼士兵,什麼克洛斯人,都是一樣的,都是垃圾,甚至,帶有獸類血統的後者,更容易受到他的青睞。
克洛斯人在金發騎士眼中感受到了久違的平等。
真是善意的誤解。
不僅如此,龍解除了克洛斯人的人身限制,即使工作時間之外,也沒有枷鎖鐐銬,讓他們能夠等同於普通的礦工一樣工作,而非罪犯。
為此,烏米萊蒙和礦洞原來的管理層發生了不小的爭吵。
“盧修斯大人,您是什麼意思,您憑什麼?”
“憑我。”烏米萊蒙式抱臂。
“我會傳書給國王陛下的,說您越俎代庖,覬覦……哼哼!”管理者得意地翹起小胡子,沒有任何一位統治者會無視企圖染指帝國命脈的人。
管理者忽略了一點,這句話成立的前提是,那得是“人”啊。
“龍覬覦他自己的生命线干什麼?”收到加急信報的雷格國王茫然。
言歸正傳,圍觀了長官爭吵的士兵們又是作何感想?
他們沒有感想。
被調派到這里,誰不是背井離鄉,日夜欣欣期許著能夠歸家團聚的一天?
語言、容貌、種族或許無法共通,情感,卻永遠可以。
而且歧視這玩意兒,本就是膽怯者用來拔高自己地位的東西罷了。
“約亞大人的雀鳥傳來書信,說過叁天回來。”介於某位不用指名道姓都能猜出答案的大人,狼耳少年現在充當莉莉婭助手一職,分擔壓力。
莉莉婭忍不住想,約亞先生嘴上說去接魔法院的首席,其實是被烏米萊蒙大人吵走的吧。
從某種意義上來講,龍輕而易舉地打敗了獵龍者呢。
“石碑怎麼樣了?”莉莉婭點點頭,換個話題。
“地上部分清理干淨,地下部分仍在清掃。”少年答道。
隨著挖掘工作展開,莉莉婭他們發現石碑並非簡單佇立於土地中,而是與地下整片相連,規模龐大難以預計。
這也是為什麼約亞需要請魔法院首席過來,而不能挪動石碑的緣由。
莉莉婭還想說些什麼,一陣笑聲打斷了她的思路。
“莉莉婭大人,我讓妹妹不要纏著盧修斯大人。”少年連忙道。
“沒事,沒事。”莉莉婭笑著安撫他,“不過還是需要你去幫忙照看一下,別不小心摔了。”
少年接到新的任務,到底孩子心性,急匆匆跑著,嚷嚷,“盧修斯大人,莉莉婭大人讓您不要摔著了!”
眾人聽聞,又一陣哄笑。
“笑什麼,她是擔心我。”烏米萊蒙搖晃腦袋,心情愉悅。
所以說,善意的誤解,真好。
莉莉婭摘錄完需要的防汛信息,她伸個懶腰,打算活動幾下筋骨,陪烏米萊蒙大人玩耍就算了吧,太耗費體力。
腳步不知不覺走到石碑下方,她昂起頭觀摩高聳的威嚴。
胸口綴著的黑色鱗片感知到潛藏在大地之下的氣息,隱隱發燙,告誡著少女快些離開。
莉莉婭狐疑地取出鱗片,目光在其和石碑之間游弋,她幾次換位試探,確認只有在石碑陣的范圍內,鱗片才會發燙。
疑惑加重,她愈發迫切地想要得知石碑內容。
“莉莉婭大人,您在做什麼?”年邁的克洛斯人發現了她略顯古怪的繞圈行為,出於好意問著。
“您叫我莉莉婭就好。”莉莉婭實在無法習慣被人稱作“大人”,“我在看這些石碑,上面的文字有點復雜。”
“被巡捕隊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