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姐姐在塞弗拉身上拿走你之後,塞弗拉就變了很多。”菲瑞爾絲低聲說,“只是在當時,我還什麼都不知道,也許直到剛才的一刻我也......”
塞薩爾得靠到她跟前才能聽得見。“要去馬車前面和我一起當馬車夫揮鞭子嗎?我感覺你有很久沒見過太陽了。”他問道。
菲瑞爾絲看著逐漸明朗的晨曦,目光猶疑起來。“感覺會被曬化......”她小聲說,似乎很久沒和人正常說過話了,“許多年後,改名菲爾絲的我自己會經常出去嗎?”
“許多年後,你仍然賴在城堡地下不肯出來,但我會把你抱起來帶你出去。”
塞薩爾說著來到她身後,托住她的腰身和雙腿,把她從地上抱了起來,一路穿過樹下交錯的陰影。
菲瑞爾絲對著逐漸落到臉上的陽光眯起眼睛,額前亂發交錯,眼神昏昏沉沉。晨曦泛起金色落入她眼中的一刻,她的眼淚都被刺出來了。塞薩爾低下頭吻在她眼簾處,輕輕舔掉這枚淚珠,頓時又聽到她驚叫一聲。
“你管別人叫主人叫的很好聽,該不會只是為了冒犯我的時候更有滿足吧?你現在做的事情就是一邊叫我主人一邊冒犯我,是不是這樣?”
“那你要給我定罪嗎,主人?還有給我懲罰?”
她抓緊他的衣襟,“是、是該給你一些懲罰,叫你不那麼肆無忌憚。但白天懲罰過你,夜里你就會反過來......”
“你在看另一個殘憶里那些奇妙的事情嗎?”
“我看到我在和無形之物交媾,就像是在神話里和神交媾的女祭司一樣......居然還是當著這麼多人的面!”
塞薩爾側過臉去,像菲爾絲當初咬自己一樣咬了下她泛紅的臉頰,“看起來你的羞恥心增長了一些。”他說,隨後就把她放到馬車夫的位置上,一手攬住她的腰,一手揮舞鞭子。“坐好了,陛下!”他對身後馬車廂里的米拉瓦抬高聲音,“你的馬車夫要趕車前往你的軍營了!”
“皇帝是不是也算一種主仆關系?”菲瑞爾絲又咕噥起來,“我聽說那些有自己思想的人不會把自己的姿態放得很低,但你總是放得很低。你經常把姿態放得很低,是因為你從來沒有在乎過這些世俗秩序,所以不管怎麼自稱都無所謂?還是因為你覺得這樣冒犯別人更有快感?像是女主、陛下、殿下、老師,諸如此類的......”
塞薩爾揮鞭策馬,馬車緩緩行駛起來。“也許都有。”他說,“但你說話的腔調比當年又壓抑低沉了不少。還小的時候不談,就說王都遇襲那次,你帶著我去圖書館里尋找帝國的藏書,當時你說話其實已經很平靜自若了。我還以為隨著殘憶不斷推進,你會變得越來越像我印象中的那位大宗師菲瑞爾絲。”
“在王都的時候我要被迫應付很多事情,但等到我們上了戰場,等到學派把塞弗拉還給我,我就又把事情都推給她了。當年我跟著姐姐一起走進王宮的時候,每個人都覺得戰爭快要結束了,如今看來,是戰爭才剛剛開始才對。”
菲瑞爾絲說著把頭往右靠,逐漸靠到他肩膀上,帶著一股強烈的體味,混雜著體膚的汗液、紙張味和油墨味、還有濃烈的草藥氣味。似乎是覺得哪里不太對,她又縮了回去。
“我身上的味道是不是太重了?”她問道。
塞薩爾追著菲瑞爾絲的動作低下頭,把嘴唇貼在她耳邊,咬著她的耳朵吹了口氣,她一下子握緊了交疊在一起的雙手。
“我們在諾伊恩的貧民窟里待過很長時間,那時候的味道還要比現在強烈的多。”他耳語說,“如果不是當時我們倆都沒有記憶,才剛認識不久,我們的日子一定是在白天找路和夜晚纏綿里度過的。”
她的眼睛往他這邊轉,臉上的紅潮始終都沒法下去,“但味道.......”
“你要是在貧民窟待過就能理解,對於無事可做的人們,夜里唯一的消遣就是身體纏綿,別的什麼都不重要,像是氣味啊,身體的髒汙啊,這都是不值得在意的......”
“我沒法理解!”她眼睛一會兒猛然睜大,一會兒又在他的親吻下用力合攏,“你舔得太深了!我耳朵好癢,頭也好暈......”
待到塞薩爾用一個吻抬起臉來,她已經喘起了粗氣,幾乎是縮在了馬車靠背上。她的下巴尖縮在胸口上,雙手並攏在小腹上,兩條腿也緊緊交疊在一起,纖長的睫毛下眼睛水霧朦朧,睜開的時候神情恍惚,閉上的時候又像是能溢出眼淚來。
“換你來吻我一下?”塞薩爾問她。
菲瑞爾絲抿了下嘴,這時候她的雙唇已經不再干澀,反而因為溢出的唾液變得紅潤起來。她勉強支起身,往他嘴唇上吻了一下,細軟的唇瓣短暫相觸,然後又縮了回去。
“說回塞弗拉的事情吧。”她勉強回過神來,“我剛才是不是說到戰爭剛剛開始?其實直到現在,我也不知道該怎麼描述自己看到的一切,也不知道怎麼訴說自己的感受。所以我經常在夜里對著塞弗拉自言自語,說一些支離破碎的想法,感覺就像躲在陰影里詛咒誰一樣。久而久之,說話就......”
“她會回應嗎?”塞薩爾問她。
“她和我一樣也沒什麼想法,就只是坐在那兒。有時候她一言不發地聽著,有時候她會忽然說幾句話,雖然沒頭沒尾,但好歹也說了。只是隨著道途逐漸深入,她說話的次數也越來越少了......”菲瑞爾絲說著看向他,“姐姐從你們身上取走的一定不是情愛之事,還有很多我說不清的東西。”
“我記得道途是血肉之欲吧?她沒什麼特別的表現嗎?”塞薩爾問道。
“不,她沒有任何表現,雖然她在用道途上的能力,情緒卻像塊石頭,很不可思議。”
“理論上來說,如果她的情緒像塊石頭,她應該從一開始就沒法接受這個道途才對。”塞薩爾說。
“我在想,她也許是把情緒上的副作用都轉移到你這邊了,畢竟你們是兩個身體里的一個靈魂。渴念越來越多,充斥在你那邊的靈魂里,正常的情緒卻越來越少,在她這邊的靈魂里逸散,讓她越來越冷漠。也許是這樣,我只是猜測,因為你一直都被姐姐抓在手里,姐姐她......她後來對你做了什麼只有她自己知道。”
塞薩爾想了想,往馬車車廂回過頭去,“你有什麼情報嗎,陛下?”
那邊似乎頓了頓。“不要叫我陛下。”米拉瓦說。
“為什麼?”塞薩爾眨了下眼,“因為你知道主人、陛下和殿下這些詞對我有什麼含義了?”
“你也知道老師這個詞對我有什麼含義。”米拉瓦回說道。
“是的,”塞薩爾說,“我另一個要當皇帝的學生曾經想把我用鎖鏈捆起來,管束我的一舉一動和一言一行。我猜你們這些人對老師的身份本來就沒什麼敬意,所以我對陛下、殿下、主人這些身份也一樣,很公平,不是嗎?”
“我在你的話里聽出了薩加洛斯的信念。”米拉瓦又說,“——永無休止的重鑄和改變。”
“身份的變化也算嗎?”
“諸神的期許都很寬泛,諸神殿也只是在迷宮里探索,尋找它們落下的只言片語。你的信念,未必就不能得到薩加洛斯的回應。當然,前提是你和阿納力克無關。”
“這我倒是知道,但你對薩加洛斯為什麼有這麼深的執念?”
“帝國的破碎也是一種改變。”米拉瓦說,“還有諸神殿的圍攻和皇帝的身死......”
塞薩爾這才反應過來,當年主導並從內部覆滅了法蘭帝國的,很有可能就是薩加洛斯的大神殿。
在他的時代,是薩加洛斯的教徒支持貴族們覆滅王權,建立議會,在米拉瓦的時代,也是薩加洛斯的教徒推動了帝國的覆滅和皇帝的身死。
如果米拉瓦當年擋住了卡薩爾帝國的威脅,得到了喘息的機會,如果諸神殿沒有在薩加洛斯給出的信念下確定方向,肢解法蘭帝國,那麼,他在祭台上醒來的時候,很有可能是兩個帝國正在南北對峙,北方處於聖堂的陰影之中,南方則活在神選者皇帝的嚴酷統治之下。
“但你並沒有真正經歷過。”塞薩爾開口說,“你只是看到了將來發生的事情,得到了另一個你自己的記憶,而且還是亞爾蘭蒂篡改過的記憶。既然沒有真正經歷過,也就談不上有何悔恨或是痛苦。”
“另一個米拉瓦的經歷就是我的備忘錄,”他說,“我會提防他犯下的每一個錯誤。”
“但你也沒法重來了,該發生的事情已經都發生過了,即使你出去,你也只能面對一個帝國和王權都在走向破碎的混亂年代。當年的人類希望一個統一的帝國,野獸人也蒙昧無知,但到了我的時代,人們已經開始期盼另一種秩序,野獸人也得到了自己的理論,變得和過去不一樣了。”
“這正是我所需要的。”米拉瓦平靜地說,“屆時的路我自己會走,就不勞你費心了,老師。去庇護那個縮在你羽翼下不敢飛出去的學生吧,但願她能長出羽毛來。”
“好吧,但願你知道你在做什麼。”塞薩爾嘆氣說。他看到菲瑞爾絲意識越來越不清醒了,於是把她抱了起來,放在自己膝上。這家伙昏昏欲睡,但又怕殘憶會很快結束,於是咬起了自己的舌頭和嘴唇,想多體會一下他帶來的溫度。“要做嗎,主人?”他對她耳語說,“我還記得有一次我們在馬車里面做過,但我還沒試過在行駛的馬車外面。”
“這、這麼顛簸怎麼做?”她驚叫起來。
“你盡管把身子放松,我的主人,交給我就好。”塞薩爾先往她耳朵吹了口氣,趁她閉上眼睛,已經伸手探進她法師袍的下擺。他先撫到她細致的腰身,在小腹上用力按了按,接著就碰到了她黏糊糊的胸脯下側。她的肌膚幾乎是粘在了內襯衣服上,他用手指揭了好一陣才完全撕開。隨後他一把將其握住,食指按在那枚珠子上,感到中間竟然有道縫。
菲瑞爾絲臉頰通紅一片,已經捂住了臉,隔著手指縫在看她衣袍下的手指痕跡。“別、別用手指撓.......”
“為什麼這里凹陷進去了?”塞薩爾用指甲在她珠子最前端挑了兩下,卻沒把陷進去的部分挑出來。她卻立刻捂住嘴,好不容易才把聲音咽下去。“你這些年究竟是怎麼過的?”他說著咬開她的手指,分開她毫無意義的手指阻擋吻在她嘴唇上,嘗到了一股強烈的草藥氣味。連她黏糊糊的唾液都是草藥味的。
“還、還能怎麼過?就是在帳篷里看書,跟著軍隊四處走......”
塞薩爾用手指掰開菲瑞爾絲的嘴巴,揉她口腔內外軟軟的腮肉,咬她的舌頭和她的嘴唇。眼看她額頭冒汗,前胸也給虛汗浸透,浸得他手指都在發粘。他再次挑弄了幾下,這次終於把她逐漸發脹的珠子從縫隙里挑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