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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銀色金主

綠是一首慢歌 bigfei 12700 2025-03-16 20:07

  兩人在附近找了一家便捷酒店。

  宿曉羽讓沈青橙好好洗個澡,洗掉身上那層滑膩的東西。宿曉羽判斷沈青橙會神志不清,應該就是這東西搞的鬼。現在這些迷情藥物太厲害了。不能讓她這樣去醫院。

  原來臭曉羽不是帶自己來開房,搞色色的事啊。沈青橙有些失望。還以為今天就會和曉羽一舉突破所有界限呢。

  宿曉羽則趁她洗澡的時候,去超市給她買了一套運動衛衣,將就穿一下,那套短裙和小背心直接扔了,他不許沈青橙穿這麼露的衣服。

  洗了澡,洗掉藥油,又喝了一瓶礦泉水後,沈青橙就恢復了80%。回到原本她的言行舉止。嘴上雖不說,但她立即心里後怕不已,要是曉羽沒及時借到錢,她現在還在陳頌德公寓里,發騷發浪地被那個猥瑣男人玩弄身體,可能已經被奸汙了。

  處理干淨後,宿曉羽陪沈青橙趕去醫院,找上午那醫生,支付了手術費。

  所幸,一切順利,不再贅言。

  當日兩人都缺席了樂隊的練習。

  晚上,等第二天手術事項都安排妥當後,留在醫院看護媽媽的沈青橙給宿曉羽發去消息。

  橙子:白天在地鐵站和橋上還有酒店里,我說的怪話你統統給我忘記!永遠不許想起來!

  浪子羽:已經全忘記了。

  浪子羽:大橋上那把同心鎖要去拆了嗎?

  橙子……

  橙子:讓你把我說的怪話忘記!沒讓你把別的事也忘記。我可沒忘,你還說我太重!背不動我!

  浪子羽:我說了嗎?沒有吧。我們家橙皇身材那麼好,我怎麼可能說你重。

  橙子:總之,臭羽,別不識好歹!慢點我再跟你掰扯今天的事!

  沈青橙結束了聊天。

  宿曉羽坐著仰頭拍拍臉,呆呆看著日光燈。誰會忘記在西風渡橋上的那段激吻啊,還有橙皇那嬌柔好抱的身體觸感,誰抱誰迷糊。他也是今天才知道,沈青橙對自己是男女的那種喜歡,而非兄妹朋友。他也必須要重新審視他們之間這段情感了。雖然對林念惜是一見鍾情,可對橙皇是有十年的深厚感情在啊。

  男女之間的欲望,一旦開啟,就無法輕易斷絕。宿曉羽一時沒辦法輕松選擇。幾萬年進化史的雄性基因也讓他隱隱地得意著,畢竟這兩個姑娘都太棒,太漂亮了。而且似乎都唾手可得。他一個都不想失去!就想兩個都要。這種帶有罪惡感的貪欲如同毒品進入血液循環一樣,會引發劇烈的快感和期待感。

  宿曉羽是沒想到,前後兩天之內,自己接連吻了兩個女孩,都是樂隊之花。以後練習和演出時,同處一室,可不好處理啊……彭岳來對他的預言看來是對了,他注定會有一場桃花之劫。

  沈青橙回到樂隊練習,已經是4天之後了。她滿面春風地走進練習室。

  “對不起大家,我這幾天缺席了。”

  她特別向著馮哲道歉,“馮哥,抱歉,特殊原因,以後不會這樣不參加練習了。”

  馮哲說道:“當然是照顧家人優先。你別把我說得像個鐵面人一樣。阿姨的情況穩定些了吧?”

  “醫生說媽媽狀況很好,很幸運,目前排異現象較輕。”這也是沈青橙心情好的原因之一。

  沈青橙把之前借彭岳來和馮哲他們的錢都先還了,只欠著宿曉羽的錢,大不了把自己還給他咯。

  彭岳來說道:“太好了,這就是小情侶之間的九九八十一難啊,男友還是比隊友要給力啊。20萬說給就給。曉羽真是男友力十足。”

  沈青橙有些得意地朝宿曉羽這邊飛了兩眼。

  宿曉羽趕忙咳嗽兩聲,讓阿彭別亂開麥了!現場會崩的。

  他看向林念惜,她在低頭整理樂譜,像是完全沒在聽他們聊天一樣。她是事後才知道橙皇的媽媽動手術缺錢的。如果找她,她倒是手頭有錢,也願意借給橙皇。

  宿曉羽說道:“好了,抓緊練習吧,把失去的時間補回來。等一會我要告訴大家一個好消息。振奮一下士氣!”

  彭岳來轉動鼓棒,笑道:“你小子,還吊我們胃口咯!”

  他們每天練4小時,2小時休息一段。練習時都很專注,都不說閒話,只聊演奏本身。

  如今【已讀不回】樂隊已經熟練掌握了15首曲子,可以達到馮哲所說登台演出的最低標准。如果不是這幾天橙皇出事,他們應該已經約了一間酒吧,駐場演出,看看現場效果,也積累一些演出經驗。

  練習2小時後,樂隊休息。沈青橙打開練習房的門通風。快入夏了,雖然有空調,但人一多,小小房間里還是很悶。

  “說吧,什麼好消息。要是不夠好,我可拿鼓棒捶你!”彭岳來擦擦汗,活動手腕,他打鼓是最累的。

  樂隊其他成員都看向宿曉羽。

  宿曉羽站到中間,說道:“那天我和老板聊起我們樂隊,說希望以後有機會能在銀月城的酒吧演出。結果老板居然一口答應了。她說要看看我們水平,如果能讓她滿意,不僅演出沒問題,她或許還會投資我們!”

  “啊……”彭岳來放下鼓棒,叫道:“這消息也太好了吧!”

  彭岳來一臉驚訝地走出來,拍拍兄弟肩膀,“曉羽,你老實給我交代,你和你老板是不是已經有了不可告人的秘密?你是不是出賣肉體了?她憑什麼對你這麼好?”

  在彭岳來的想象中,銀月城女王是個50歲上下,身體微微發福,但還濃妝艷抹,穿得很風騷,天天要做頭發、染頭發,風韻猶存的老女人。這種巨有錢的老女人最喜歡曉羽這樣傲傲的年輕小帥哥,上頭了,為他買跑車買房子都舍得。

  宿曉羽立即感覺到有兩雙俏麗的眼睛在緊緊注視著自己,讓他不寒而栗,明明是在宣布好消息。宿曉羽松了松吉他的背帶,還是不舒服,索性把吉他取下,靠在牆上。

  “操,阿彭你真他媽是個八卦精,不想這些亂七八糟的東西你會死是吧!”

  彭岳來很嚴肅,拍拍他肩膀,語重心長地說:“曉羽,社會很復雜,哥們擔心你上當受騙啊!人家富婆饞你身子呢,至少先把好處撈到手,千萬別聽她畫大餅,就輕易獻出童子身啊!”

  宿曉羽吹起額頭上的發絲,翻了個大白眼給死黨,“等你見過我老板以後,再發表意見吧。”

  馮哲把話題拉回正軌,“能去銀月城演奏肯定是好機會,我們不要錯過。”

  沈青橙也說,“對,只要能賺錢了,大家有了正反饋,練習也會更加上心。這個機會我們必須要好好把握住。”

  宿曉羽說過20萬就是季嵐借的,橙皇欠女王一個大人情,就算懷疑曉羽和女王有什麼膩味,沈青橙短時間內也不好發作。

  宿曉羽問林念惜,“念惜,你怎麼看?”幾乎每場聊天,曉羽都要Cue念惜發言。

  “我?我沒意見……如果大家能有收入和固定的表演場所,那當然是最好的……”林念惜的嗓音軟軟糯糯的,和沈青橙那種清朗明亮的嗓音不一樣,但也非常動聽悅耳。

  宿曉羽最後才看向八卦精彭岳來。

  彭岳來搖手笑道:“我肯定沒意見啊。普通人哪有機會覲見銀月城女王啊。”

  “行,那麼就說定了,我和老板約個時間,我們去面試一次。大家把握住這個機會。”

  馮哲問道:“曉羽,這位女老板,是什麼性格,喜歡聽什麼類型的歌?你知道嗎?”

  這個問題很關鍵,演奏水平固然重要,但對症下藥,有的放矢,才能事半功倍。

  宿曉羽也懂這一點,他認真思考了一會,分析道:“老板性格果斷,做事雷厲風行,賞罰分明,不喜歡說廢話。不太像女人的思維模式。不過她也有小女人的一面,喜歡看漫畫,收藏一些可愛的東西,根據一些线索,我猜她應該有一個不能忘情的前男友什麼的,上次我彈唱了一首《不具名的花》,她竟然聽得流眼淚了。骨子里還是個感性的人。如果我們准備曲目的話,可以准備一些她青春時代的老歌……”

  彭岳來舉手,“冒昧問一句,老板的年齡是?她的青春時代是……30年前?”

  宿曉羽擰著眉,連連搖頭,“很年輕,肯定不到30歲,26都有可能。”

  啊?在場其余四人都吃了一驚,他們都以為銀月城的女老板至少是個中年女人。

  彭岳來不可置信地問道:“這合理嗎?才26歲?這不相當於是我們同齡人?難道她是剛繼承了億萬家產?”

  這也是宿曉羽的疑惑,“老板是怎麼擁有銀月星輝這座大娛樂城,我也不知道。”

  要素覺察,沈青橙發問道:“你給她吉他彈唱過?還把她唱哭了?”

  臭曉羽都沒給她彈唱過幾次呢!

  彭岳來幸災樂禍地斜眼笑道:“橙皇的關注點好奇怪啊。不過我也有類似的疑問哦。”

  馮哲再次把話題拉回正軌,“曉羽的信息很有用,我們要選幾首女老板不會反感或厭煩的歌曲練習。面試至少三首歌,要有一首英文歌,粵語歌嘛……女老板是哪里人知道嗎?”

  宿曉羽搖頭,“不太清楚。聽不出口音。”

  沈青橙說道:“就怕她到時隨機定曲目要我們演奏。”

  馮哲摸著下巴點頭認同,“確實,很有這個可能。我們也要加強即興演出的實力。這也是酒吧駐場的必要技能。不過這范圍就太大了,我們目前的精力和經驗都還不夠。”

  宿曉羽經常關注林念惜的表情,見她眼神閃爍,小嘴微微開閉,就知道她有話想說。

  “念惜,你怎麼想?”

  “……我在想,鋼琴比賽時,自選曲目也是從賽事方給定的大范圍中挑選。那我們可以列出一份20首歌的歌單,給老板來選擇。這樣就避免她認為我們是只會幾首曲子的獨輪車樂隊。”

  “噗~獨輪車樂隊,林妹妹,好比喻!”彭岳來當場笑了出來,豎起大拇指。

  “念惜這個主意很好啊。念惜你以後有想法了就直接說出來,沒關系的。我們已經是一個整體了。”

  “就是就是,大膽插話就行了,就像我這樣。邊緣鼓手都敢隨便插話,更別說你是我們的王牌鍵盤。”

  馮哲贊同這個主意,“沒錯,准備一份歌單,確實比只准備三首歌感官上好多了,也能減少老板臨時安排曲目的可能性。”

  見大家都認同自己的意見,林念惜羞得臉紅,忙低頭假裝看著琴譜。但心里是高興的,她和他們越來越像一支樂隊了。

  准備20首歌迎合老板的喜好,練習難度可大了不少。

  當日練習結束後,馮哲和宿曉羽商議了很久,才敲定了歌單中幾首歌。樂隊以此為目標,開始了集訓加練,每天6小時。

  一周後的周五,下午13:40.【已讀不回】樂隊,加上馮哲的女友曹純嘉,一共6人出現在銀月城下。

  銀月城的樓頂是一朵銀色蓮花造型,夜晚開燈在遠方也能一眼就辨識出來。而下午的銀月城就像是沉睡中的妖媚蓮花,閉合了氣焰。宿曉羽都沒怎麼在這個時間段來過。

  他們是和季嵐約好的下午2點,宿曉羽知道季嵐重視時間,不喜歡等人,所以提前,20分鍾和同伴們到了。

  花姐很快就下來,領他們去了一層的酒吧。

  晚上異常熱鬧的酒吧,此時顯得空曠安靜。給宿曉羽的感覺就像是見到了一名美女打扮前的樣子。

  幾個人各自調試著自己的吃飯家伙,試過音。彭岳來用的是酒吧的高檔架子鼓,讓他把玩欣賞了好一會。

  一點五十分後,酒吧場子陸續走進來十來個人,宿曉羽認得其中幾人是與花姐同級別的四位女領班、酒吧的兩個調酒師一個燈光師還有三名原來的駐場樂手,看來今天的評委還不少。

  2點整,銀月女王季嵐准時步入酒吧。

  所有銀月城工作人員都畢恭畢敬站直了,鞠躬問候,“老板好~”

  銀月女王披著件淺色小西裝,雙手插兜走進來,她隨意坐到一個座位上,漠然看著表演區的幾個人。等她落座後,其余銀月城人員才根據她的位置,依照一種默認的等級次序遠遠近近圍繞她逐一坐下。

  這就是銀月女王?彭岳來雖然事先知道女王很年輕,但沒想到是這麼有氣場,這麼漂亮的一個女人。一般的美女遇到他們【已讀不回】的三朵嬌花,早蔫了,黯然失色,相形見絀。但女王就能輕易Hold住氣場,甚至反壓過來。橙皇已經夠御了,遇上女王,還像個稚嫩的小妹妹。曹純嘉也很有姐姐式氣場,卻太過溫柔,沒有女王的壓迫感,至於林妹妹,跟女王就像在磁場的兩極。這就是身份和財富帶來的加持麼。或者因為他們有求於她,天然矮了一截。

  彭岳來當即否定女王包養宿曉羽的假設,不可能,這種女人想找什麼男人都可以找到。她應該不會喜歡宿曉羽這樣還帶有學生氣的大男孩吧。

  “怎麼樣,直接開始吧。”季嵐翹起一條腿,手肘撐桌,一根手指點住額角,清冷、泠然地說,“有什麼拿手的,唱來聽聽。”

  宿曉羽走上前,奉上一張歌單,“老板,可以從這里面選你感興趣的歌。”

  這份歌單是馮哲和宿曉羽精心准備的,揣摩了季嵐性格推測出的喜好。12首中文,5首英語歌還有3首粵語,時間跨度長達30年。都是為了證明樂隊的全面性。也是他們樂隊一次階段性的展示。

  季嵐掃了一眼歌單,“3、9、20。把這三首歌連著來一遍。”

  一首中文,一首英文,一首粵語歌,老板也算是抽查得很細致了。

  宿曉羽回到台上,背起吉他,向同伴轉述了要求。5個人相互眼神交流,組隊以來,一起練習一個多月了,這算是一次期中考。

  把三首歌一口氣唱完。三首歌演繹得竟然都不錯,起碼有80分的水准。

  表演完畢,樂隊大家都相互點頭鼓勵。沒有怯場或者掉鏈子。尤其彭岳來,是最容易出錯的一個,今天也很少犯錯,帶亂節奏。

  曹純嘉在台下為他們揮拳激勵。

  花姐也拍手叫好,“不錯啊,曉羽,想不到你還有這一手。很像點樣子!”

  花姐一直很照顧自己,宿曉羽微笑點頭向她感謝。

  不過關鍵還得聽大評委的意見。

  季嵐並沒有表態,而是抬起下巴,問主唱沈青橙,“能來一首王菲的歌嗎。”這是歌單上沒有的曲目。

  王菲的歌可不好唱,主要她的聲线太特別,就算歌手能把歌曲演繹得不錯,只要觀眾聽不慣就還是會感覺失敗了。所以一般歌唱比賽或娛樂綜藝,歌手們都很少會去碰王菲的歌,很容易吃力不討好。

  沈青橙大方回應,“唱是能唱,但只能以我自己的方式演繹。老板想聽我就唱,是【已讀不回】版本的王菲。”

  季嵐點點頭,沈青橙的回答她是滿意的。因為酒吧就會有形形色色的人提出各種要求,要求唱各種各樣的歌,樂隊怎麼回應也是有技巧的,冷漠拒絕或者一味討好都是不行的。沈青橙雖然回答的很簡單,但不卑不亢,一下就把樂隊的骨骼立起來了。因為他們是代表銀月城在表演,他們不能卑微和露怯。

  這個主唱很不錯。無論外形,演唱功底,舞台風格都過關的。季嵐內心認可了,不枉借了20萬給她,也理解了宿曉羽敢為她擔保,確實是很有能量的女孩,20萬對她不算什麼。因為她漂亮得超出了季嵐的想象。

  季嵐心里早已經有答案的,早在宿曉羽給他唱《不具名的花》那次,她就決定要投資招募這支年輕的樂隊。今天看了現場,比她預想的更好。他們雖然稚嫩但他們已經很強了,幾個位置都很強。

  真的就如彭岳來所說,如今就是個看臉的時代,【已讀不回】的兩個姑娘,長得太漂亮了,業務水准也遠高於平均水准,只要稍加助力,想不火都難。再說宿曉羽和馮哲也都是有著搖滾氣息的帥哥型男,男色方面也夠了。這點優勢也不容小覷。

  而且暫時充當他們領隊和經紀人身份的曹純嘉也是極有特色,是性格溫柔卻做事細致干練的柔情系美女。

  連季嵐也生出了和彭岳來一樣的疑惑,這個宿曉羽是怎麼認識到這麼多超級漂亮姑娘的?

  最終沒讓唱王菲,【已讀不回】又表演了兩首風格迥異的歌曲後,季嵐讓專業樂隊人士提了幾個問題,馮哲也很圓滿地回答了。

  季嵐站了起來,看樣子大評委要宣布結果了。在場所有人都立即站了起來。

  樂隊6人自然緊張不已。第一次在外人面前表演呢。

  “勞煩移步,去我辦公室談吧。”

  季嵐說完就轉身離開了酒吧。

  花姐握拳鼓勵道:“去老板辦公室談,多半就是好消息。你們真的很棒,我不太聽音樂的人,剛才也被你們感染了,想跟著一起唱,加油啊!”

  宿曉羽帶著伙伴們,進入電梯,來到銀月城的六樓。大家內心都挺緊張的,但都裝得若無其事。

  沈青橙笑道:“這就是你晚上工作的地方?白天都洋溢著一股紙醉金迷的糜爛味道。在這里沒學壞吧?有沒有色阿姨占你便宜?”

  宿曉羽反擊道:“你也要來的。以後可別學壞。”

  他們進入季嵐的粉色調大辦公室。季嵐站在會客區,指了指大沙發和座椅,“隨便坐吧。我不是個喜歡客套的人,我們直奔主題。”

  於是三個女生坐了長條沙發,三個男生就站著。

  季嵐就坐在他們對面。

  “你們的演奏不錯,達到了在銀月城演出的水准。不過銀月城龍蛇混雜,不是音樂水准夠,就能站得住腳的。你們都還很年輕,涉世不深,尤其三個年輕姑娘非常漂亮,我這個地方是個美女黑洞,漂亮姑娘進來了,管你是誰,都會被各種討厭的男人反復糾纏,甚至妄圖染指,卑鄙無恥的手段數不勝數。你們想來駐場,先做好這個心理預案,到時身上被濺到了髒水,不要怪我沒提醒過你們。”

  馮哲開口說道:“這一點我們清楚。銀月星輝是臨港區最大的娛樂城,擁有最好的設備,最好的舞台,最大的客流量,能在這里穩定演出,對我們的提升將是巨大的。待遇相信也是最好的,我們很希望能在這長期演出。至於姑娘們,我們一定會保護好她們。而她們也該面對這個社會的陰暗面了。長得漂亮,走到哪里都會有壞人覬覦。”

  其余幾人都不怎麼說話,大家默認馮哲是隊長,最老練,行業規矩懂得多,這個交涉就讓他來。

  季嵐冷笑道:“待遇最好麼?這頂高帽我不喜歡。銀月城不是冤大頭,掛個虛名就要給最多的錢。銀月城當然可以支付讓人滿意的價錢,但前提是你們的才能、你們創造的價值要能匹配。試用你們一個月,每周演出2場,每場2小時,晚十點至十二點,延時價錢另算,酒吧的黃金時段給你們了,試用期一場1200元。演出中產生的小費和點歌費用,都進你們自己腰包。試用期後,我會根據你們演出時酒吧的客人反應和點單量決定之後的出場費。這個待遇和安排,你們滿意嗎?”

  沈青橙已經開始在腦中計算了:一周兩場,2400,樂隊一個月就是9600。分到個人就是將近2000元,還只是試用期,還沒算小費,聽說那個才是大頭。感覺還不錯啊。等暑假時間多了,每周來個5場,哇,不敢想了。沈青橙在默默點頭,可以,可以接受。

  “基本接受,但有一點不太認同。”馮哲說道。

  沈青橙嚇了一跳,別啊,馮哥,別反擊了,這個女王不好惹的,惹惱她了,她會直接送客的。

  馮哲說道:試用期一個月太長了。老板想要考察我們真實演出實力,一兩場就足夠了。我們希望縮短試用期。最多半個月。

  “沈青橙心想也對啊,是聽說很多黑心老板利用試用期壓榨實習生,試用期結束就讓他們走人的新聞。馮哥反對的有道理。

  宿曉羽看著老板表情,他是了解老板的,季嵐可不是那種能被人討價還價的人。搞不好就要直接請他們離開了。宿曉羽雙手握拳,有點緊張。馮哥不了解老板,是不是太冒進了?宿曉羽自己覺得試用期的時長和待遇也還可以了。

  宿曉羽看了一眼林念惜,見她也正在望著自己,甜美清純的小臉上神色平常,看來她不在乎能不能在銀月城演出。說起來,念惜似乎是完全不在乎錢的那種類型?真是不食人間煙火的仙子。

  兩人視线一相交,林念惜一雙妙目就閃躲開了。

  “太長是嗎,可以。試用期就縮短為半個月,但銀月城對你們的要求就會更嚴苛,而留給你們被客人熟悉與喜歡的時間也同樣縮短了,如果你們能接受,就這樣約定好了。只不過未必是好事。”

  “我們接受。”馮哲看了看同伴們表情後回答。

  宿曉羽和沈青橙同時在心中叫好,兩人也很默契地交換了眼神,彼此鼓勵。

  “我還有一個想法,不妨現在就告訴你們。在試用期內,我不光觀察你們在酒吧駐場的能力,更要觀察你們作為一支樂隊的真正潛力。如果達到我的要求,我會作為贊助人,資助你們樂隊的所有活動和日常經費,謀求更好的發展與回報。如有必要,屆時具體合約條款,會在你們試用期結束後草擬。”

  是了!這才是重頭戲!讓銀月女王投資【已讀不回】!

  連馮哲都不由更加挺直脊背。

  “所以我說,你們要縮短試用期,也未必是好事。縮短了我觀察你們潛力的時間。”季嵐淡淡說道。

  今天的面試到此結束,因為宿曉羽晚上還要兼職服務生,沒有離開,其余五人離開了銀月城。

  五個人走出銀月城後,集體討論簡直炸開了鍋,除了林念惜,幾乎每個人都在哇哇亂叫。曹純嘉有些責怪馮哲亂壓縮試用期,反而讓他們少了被考察時間。彭岳來則認為所謂投資只是女王Pua他們的話術,她未必想要真的出資,只是想鎮住他們,讓他們後悔,以後更好操控。但沈青橙立即反駁了這個觀點,她認為女王不是這種思維的人。

  只有林念惜走在路上面帶微笑,她好喜歡這樣的氛圍。大家一起演奏音樂,還能獲得回報與未來。

  從銀月城往東走一段路,有一座爛尾樓,是某個著名房地產開發商資金鏈斷裂後的知名遺留物,這座可能永遠無法完工的大樓矗立在H城臨港區這樣的繁華地帶,也算是一朵奇葩。

  一行人走到爛尾樓下方,彭岳來感嘆道:“哇塞,沒想到在臨港區都有爛尾樓,聽說這座樓這樣子都有3,4年了,就沒人管嗎,太難看了。”

  “你當是養一支樂隊,花個幾十萬幾百萬就夠了?這可是蓋一座樓,扯上地皮和政策,抵押了銀月城都未必能再蓋起來。”沈青橙說道。

  五個人不再說話,安靜路過廢棄大樓。樂隊的大際遇就在前方,大而不倒的廢樓也在眼前,年輕的他們對於繁華與衰落的自然法則有了一種模糊的領悟。

  無論如何,他們決定,試用期的半個月一定要讓女王青睞有加,讓女王投資他們!有資金注入才能有活力,樂隊才能存續。

  宿曉羽還留在季嵐辦公室,是老板特意讓他留下。

  季嵐脫掉小西裝丟在沙發上,她里面是一件真絲襯衫,面料質感就像睡衣一樣。襯衫里一對傲人胸脯挺拔偉岸,與樂隊的三位小美女簡直像是不同次元的女人。每次老板穿得少一點,宿曉羽都不敢直視。季嵐走到她的老板椅前坐下,這一回,她雙足點地,微微來回轉動椅子,竟然自顧自玩了起來,像個童心未泯的女孩。

  宿曉羽猜想,樂隊表現讓老板滿意了,還是她本來就心情不錯?老板似乎也是沒把他當外人了。女王的氣場弱了,可愛女人的氣息冒出來了。

  “老板,謝謝你,你是我們樂隊的貴人。”

  “不用謝我,我是看中了你們的潛在價值,有利可圖。包括借給你20萬,也是一樣道理,沒有這筆錢,你們主唱也沒心思唱歌了。反之,如果有一天,我發現你們不能給我帶來利益,就會立即拿回給予的一切。在商言商,都是利益關系,所以不必道謝。”

  宿曉羽就知道老板會這麼說,老板是個傲嬌怪。

  季嵐忽然不經意地開口問道:“對了,作為你們的潛在投資人,需要你告訴我,你和樂隊那兩個姑娘是什麼關系?”

  “呃……你是問哪兩個?”

  “我不喜歡裝傻的男人,以後別在我面前這樣。我問你是在和她們戀愛或者曖昧嗎?”

  宿曉羽吃了記悶棍,不好反駁,因為他確實在裝傻。

  “……你是說主唱沈青橙和鍵盤林念惜嗎?我和她們都是朋友關系,並不是情侶。”

  “很好。戀愛以後有的是時間談,但我不希望你們在樂隊里搞復雜的男女關系。年輕人,皮相又都生得不錯,朝夕相處一定會有那種感覺的,很容易會影響到團隊。你能承諾樂隊期間不和她們戀愛嗎?”

  “我不能。”宿曉羽倒也是干脆。

  季嵐瞳孔微微放大,轉動座椅的足尖繃直了。她沒想到宿曉羽會當場拒絕。她可是當慣了女王,習慣了下屬服從她。

  宿曉羽這個人身上是有點不服管的氣性在。正常人看在錢和前途的份上,哪怕虛情假意,陽奉陰違,也會先假裝答應下來。大不了瞞著搞地下戀情罷了。但宿曉羽偏不,雖然他也不是打定主意就要和誰戀愛,但就是不想在這撒謊。

  某種程度來說,宿曉羽身上的意外性和叛逆感正是季嵐看中他的一個原因。女王身邊有太多刻意討好和聽話的男舔狗了,他們言聽計從,百依百順,像伺候老佛爺一樣對待女王。這種“去了根”的男人怎麼可能讓季嵐感受到男人的魅力?

  剛才會談時,宿曉羽和那兩個姑娘的眼神接觸,季嵐都看在眼里,一眼就看透他們之間有故事。季嵐作為大娛樂城的主宰者,見多了各層次大大小小的美女,沈青橙和林念惜都是當之無愧的上上級美女,而且年齡擺著,還能越來越美。還包括上次那個被人下藥的女孩。這些頂尖的極品美人竟然都被宿曉羽所吸引,咄咄怪事!

  當然宿曉羽肯定也對她們不錯。自己沒幾個錢,都願意為沈青橙擔責20萬。他身上是有些值得被美女喜歡的特質在。

  男女之間的關系就是這樣微妙,競爭感和征服欲無處不在,宿曉羽與三個頂級美女之間的關系,卻讓季嵐感受到久違的戀愛張力。處於死寂中的她已經太久沒有感受過這種鮮活的情感了,這種悸動讓她不由自主想要再次感受,她也才28歲,需要這種情感來確認自己還活著。

  所以說,戀愛中也存在馬太效應,強者愈強,被許多大美女喜歡的男人就會吸引到更多大美女。宿曉羽的叛逆,偶爾痞痞的,不聽話,但內在重感情的個性,也在吸引著季嵐。

  宿曉羽斷然拒絕的刹那,季嵐突然意識到自己確實越來越在意這個小男生了,這感覺是從上次他彈吉他開始的。

  自己也和那些想包養宿曉羽的老富婆一個檔次了麼?季嵐在心中苦笑。但她可不是那些清純懵懂的小女生,也不是只剩下錢的老女人。絕色女王相中的男人,自然有辦法拿下他。

  季嵐說道:“只要記住,一旦樂隊表現達不到我的預期,我就會拿回我付出的所有。帶著這個覺悟,你想和誰戀愛,我也管不著你。”

  宿曉羽答道:“任何事都不會耽誤樂隊的練習和演出,我可以保證。”

  “記住你的保證。”季嵐也不想過分刺激宿曉羽。習慣逆反的野孩子,越不許他做什麼他越要做,先放置一段,再出手就好了。

  門外有人謹慎地小聲敲門,是一個蒼老的嗓音,“老板。”

  “進來吧。”

  一個老蒼頭晃悠悠進來,只用余光掃了一眼宿曉羽,他什麼話都沒說,就去清理會客區的垃圾桶。

  宿曉羽也認識他。

  這個老男人在銀月城被叫做“老眇”,姓名不清楚,年齡不清楚,籍貫不清楚,是連身份證都沒有的黑戶。因為老男人一只眼睛瞎了,不知誰先叫他老眇,後來就成了他的名字。

  老眇一輩子沒有結婚,沒有子女,沒有親人,沒有銀行卡和社保,他在這個世上沒有任何電子數據留存,只能以自身活著而彰顯存在。在季嵐成為銀月城女王之前,老眇就在銀月城了,季嵐看他可憐,保留了老眇清理各層垃圾和打掃6樓廁所的工作。每月工資也得給老眇發現金,因為他連手機都沒有,更不可能會用移動支付。

  老眇一進來,季嵐和宿曉羽的對話就自然中斷了。

  老眇拿著一個黑色垃圾袋把會客區垃圾桶的垃圾都裝進去。季嵐辦公室里的私人垃圾,包括辦公室的衛生間,老眇是無權處理的,因為可能會有女人的隱私類垃圾,通常季嵐自己帶下樓丟掉。季嵐本人並不在乎這些細節,但領班們有教老眇,什麼該做,什麼不該做。老眇一直老實照做。

  老眇走路顯得顫巍巍的,他不光眼睛瞎了一只,左腳的跟腱也半斷裂的,所以走路很慢。

  “老板,我收好了。”

  “去吧。辛苦了。”

  老眇背著大垃圾袋,開門,走出去,再小心地關上門。

  老眇住在銀月城地下車庫的一個小隔間里,冬天冷,夏天悶,不知道住了多少年,長期和老鼠蟑螂們做鄰居。但這是免費的不受打擾的封閉住處,他已經很知足了,肯定比睡外面橋洞舒服。

  宿曉羽一直覺得老眇很可憐,覺得是少數比自己還慘的人生。有時候他午夜下班,恰好遇見老眇瘸著腿正推著垃圾車出去扔,宿曉羽會買包煙,和飲料和面包等送給老眇。老眇愛抽一種售價僅為3元錢的廉價香煙,給他買好一點的煙他還抽不慣。飲料則最愛喝樹莓味的可樂。

  離開女王辦公室,老眇推著垃圾車,來到六層的廁所。因為六層一般沒有客人,只有工作人員走動,廁所使用頻率較低,所以打掃起來相對輕松。

  老眇停下垃圾車,立了一塊“打掃中”的牌子在衛生間門前。

  他進入男廁最里面的隔間,就是前些日子宿曉羽救藍斐的那一間。老眇關上門,從口袋里摸出一張照片和一枚圖釘。他把照片牢牢釘在廁所門上。

  這是一張季嵐的照片,不知道老眇從哪里找到的,可能是在辦公室里偷的。上面的季嵐還不是現在的冷峻女王風,而是十年前的甜妹形態,穿著淺綠的無袖連衣裙,露出漂亮鎖骨和雪白臂膀。

  老眇點了一根廉價煙,叼在嘴上。

  然後老眇褪下長褲和內褲,直脫到腳踝處,露出一根與他蒼老外表不太相符的黑紅色大肉屌,已經勃起了。

  老眇死死盯著季嵐這張略微性感的照片,兩只手齊上,一前一後握住肉棒,開始快速擼動起來。

  “小騷貨,敢背著我勾搭小白臉嗯?看老子今天干死你、狠狠干你、干死你!”

  不知從何時開始,老眇幻想把季嵐視作自己的女人。在他的故事里,從季嵐少女時期起,他就擁有100%她的所有權。每次看到季嵐和別的男人喝一杯酒,甚至說一句話,他就要來這里或者地下隔間里,對著她的照片狠命擼一管。

  不完全統計,老眇光對著季嵐這張照片,已經擼了超過350次。照片上端空白部分被圖釘刺得都快要禿嚕皮了,廁所門板上也是斑斑洞眼。

  “現在成了女王不得了?狗雞巴女王也得做老子的便壺!還敢出去找野男人?早晚一次都要干死你丫,操得你的小屄淅瀝瀝翻毛邊,操得你雙腿顫巍巍站不直!操得你奶頭硬邦邦流奶水!干死你小季嵐!小騷逼!老子干死你!”

  老眇可以叼著煙,用一種壓低聲音,但頗具爆發力的嗓音說出一串擼管的意淫對白。在廁所外面絕對聽不見,而他自己卻可以玩得很盡興。在香煙尼古丁的麻醉中,盡情享受自交的快感。這是老眇每天最快樂的時光。一般來說,他一早一晚,都會對著季嵐的照片擼一發,風雨無阻。看到季嵐和別的男人搭話,還要加餐。也虧他營養跟得上。

  “季嵐小騷逼,你說你都被老子干多少回了,還沒肏服?還裝女王呢,你的處就是老子破的,忘了沒?你18歲那年,老子那晚狠肏了你四回,處女血流了一床單,你現在敢跟老子犟?干死你,干得你直叫爸爸!”老眇說著自己幻想中的台詞,在他的腦補劇情中,銀月女王季嵐已經做他的肉便器好多年了。

  煙頭上的煙灰隨著身體抖動開始不斷落下,老眇漸漸進入狀態。他僅有的一只眼睛一直盯著照片里季嵐那一對富有且不吝嗇的挺拔雪嫩的大奶波,雙手死命擼動著肉棒。

  “長這麼大的一對雪白奶子,就想勾引老子上你,等老子真的肏你了,你又哭哭啼啼擺姿態,裝清純,你說你賤不賤呐!老子的大屌肏的就是你這種賤逼、騷逼!對,叫~這就麼騷地叫出來,讓所有人都聽見銀月女王被老子肏爽了。老子有多威猛?嗯,爽不爽,嗯?你說話!”

  老眇眯住自己還有視力的那只好眼睛,整個臉湊到照片上去了。他撅著嘴,嘴唇不停去碰撞照片上季嵐的漂亮臉蛋。

  “吻你小嘴兒,小嘴兒真甜~肏得你小嘴拉黏絲~知道老子的厲害了吧,嗯?每次都把你肏得欲仙欲死。老子才是銀月城的王,所有人都饞老子的女人,但只有老子的肉屌能肏到女王,你們都只能吃老子的剩飯!等老子玩膩後,哦~哦~哦哦哦~”

  老眇的黑紅大雞巴已經來了感覺。他吐掉煙頭,雙手更加飛速擼動,他看著季嵐,嘴里一口長氣順著肉棒強烈的射精欲望,一起迸發出來:“肏肏肏~”

  老眇踮起腳,盡量抬起雞巴,想把精液射到照片上,但還是差了幾公分,早幾年他還能射到的,這兩年不行了,射不到季嵐的“嘴里”了。下回得把照片再掛低一些。

  突突突~濃稠的幾股精液射在照片下方的門上。老眇呼呼喘著粗氣,享受著射精後的余韻。

  “小騷逼,爽了吧?老子晚點再整你一次!”

  老眇穿好褲子,收好照片和圖釘,用抹布把門上的精液擦干淨,再用酒精消毒,去味。然後才開始清理廁所。

  老眇的悲慘人生就靠著幻想中的性奴季嵐而活。

  宿曉羽從辦公室出來,經過衛生間,看了一眼“打掃中”的牌子,他徑直走了過去。他自然想不到,這個看似人畜無害的老頭,將來會是背刺銀月女王的第一把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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