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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033章 仇人現

兩王相親 探花忙 3763 2025-03-18 10:48

  江展進入洛陽城當天。

   長安建章宮。

  

   傳令官持簡奏報,“淮安王江展已安全抵達洛陽,領兵就任,將帶大軍出洛陽,暫未提及目的地。”

   “濟北曲周侯力截濟北王未果,但濟北王行進不大。山東夏侯將軍帶兵後撤擇機而動,渤海王連下兩城。汝陽王還在武陵與膠西王蘇相僵持,滎陽相安無事。”

  

   女帝自累累奏疏前抬頭,“那梁陽呢?”

   “梁陽暫無斥候來報,派出的斥候也暫未回消息。”

  

   江展能夠抵達洛陽,女帝懸著的心總算放下,這江展不按常理出牌便由他去,女帝只需要結果。

   雖然滎陽保住了,但是整體形勢仍不容樂觀。女帝道,“告訴江展,盡快動身前往各地支援。”

   “喏。”

   ————

   同時間。

   洛陽城武庫。

  

   江展一來就明確表示難有勝算。

   主心骨這樣說了,底下將領更加慌亂。

  

   “那這怎麼辦?”

   “咱們難道只能坐以待斃嗎……”

   “殿下,切不可消極對戰,末將願出兵與桂陽王正面對抗,摸清對方實力……”

   “殿下,以末將看,對方兵力雖占優勢,但臨時拉起的兵眾未必有常規軍隊的實力,再精良的部隊,也做不到十萬人皆是精銳……”

  

   眾人七口八舌,一邊獻計分析,一邊表達擔憂,江展抬手,示意眾人安靜。

   “諸君不必慌亂。正面對抗我雖無十足把握,但我已有一計可應對,且聽我道來。”

  

   “只不過,在此計實行之前,我們要放棄馳援各處。”

  

   此言一出,將領間炸鍋。

   在江展未到達洛陽前,女帝已經下了幾次通知,江展到達後定要出軍。不管是梁陽,濟北,膠西還是山東,總得以優先危及之處先行救援。江展不發兵不救援,手握重兵無用武之地。

  

   只是,洛陽的將領也深知,此戰全權由江展負責,將帥有令,不得不從。

   ……

   一番討論後,眾人各自領命為戰做准備。

   江展回來自己所在的住處,傳周蒼前來。

  

   “今日白日你話沒說完,現在沒有別人,細說。”

   周蒼道,“昨日刺客原話是邀請您去府上做客。一開始他只是想要活捉,在我拒絕後,他們才准備斬草除根。”

   “誰的府?”

   “桂陽王府。”

  

   從陸玉口中得知,父親死亡另有玄機後,江展一直在等,到底是誰拉攏了江景。此人心機深沉,必是拿到了江景的把柄,江景才寧肯自殺也不肯招出幕後之人,如今已然明晰,是江衡。

   可江展始終不能明白,江景到底被江衡拿住了什麼把柄。若是陸玉口中的賣官鬻爵收受賄賂,這些朝廷早就知道。到底是什麼?

  

   江展不能知。

   雖仍有疑慮,但背後仇人已經現出台前。

   江衡。

  

   獸口生煙,燈火搖影,香爐青煙裊裊,將江展的臉隱在輕煙後,明滅模糊。

   江展眼色逐漸狠戾。

   他勢必要拿下江衡人頭。

   ————

   梁陽城內。

   當日回返城中的小斥候入夜離開了有三天了。

   今日是第四天,始終未見二人中的一人前來報平安與否。

   陸玉心中隱隱有感覺,二人都遇難了。

  

   這意味著,有人盯上了梁陽城。

  

   江衡與她對峙,心力在正面交戰上,不可能派出大部隊緊盯著專門截殺她的斥候。斥候輕裝簡行,江衡若要精准捕捉她的斥候的動向就要發動更多的人搜尋,在這般大的地界上,捕捉軍隊動向容易,捕捉一兩人的動向卻很難。

   若不是叛軍,誰還會盯著梁陽,期望梁陽落入艱難境地呢?

  

   又或者,對方,是衝她來的。

  

   王府上空天氣陰沉。

   陸玉深吸一口氣。

  

   她想到還在長安,射禮時突襲的老虎。

   放虎之人會和截殺她的斥候會是同一個人嗎,而這人,會是誰?

  

   “殿下。”酈其商在門口敲了敲門框,將陸玉神思喚回。

   “在想什麼?”

   陸玉緊鎖愁眉,“派出的斥候始終未回,想來,是遭難了。”

   “你當日問我,會不會是江衡,我想,不是他。”

  

   酈其商也凝重起來,“那會是誰?”

   是了。關鍵就是這個幕後指使,陸玉完全沒有頭緒。

   可怕的便是敵在暗,我在明。己方動向對方一清二楚,而對方是誰,自己卻還不知道。

   “若是朝廷兵馬遲遲不能抵達馳援,那梁陽……”酈其商沒有再說下去。

  

   陰風陣陣,撲打窗櫺,徹骨寒涼襲身。

   秋轉瞬即逝,要入冬了。

   陸玉關上了窗。

   “不論如何,不能放棄繼續傳遞消息,無論用什麼方式,都要把消息傳出去。”

  

   距離守城之戰已經過去了十日。

   對方遲遲沒有動作,陸玉反倒焦慮了起來。

  

   左右思量下,派出斥候稍作打探。本身桂陽軍駐扎地距離梁陽便不遠,斥候乘快馬清早出發,日落之前便回轉了城里。

   “桂陽軍一切如舊,操練如常。炊事規律,不見異常。”

   “一絲異常也沒有嗎?”陸玉不太相信。

  

   “卑職未曾深入營內,攀樹登山遠望,確是暫無異常。若是非要說異常的話,便是太正常了。”

  

   斥候說的很對。兩軍交戰,且桂陽軍是主動出擊的一方,放著目標不動,反而原地休整了這麼久。即便是因為上一次的失敗暫做調整,但桂陽軍的損失並不大,不至於大傷元氣,以致不能繼續進攻。

   陸玉認定有怪異,但猜不上來。

  

   當下非常被動的就是這點。

  

   梁陽城內兵力並不足以和江衡正面抗衡,更別說前兩戰消耗了不少兵力。梁陽是甕中之鱉,沒辦法像桂陽軍那般悠哉,想打便打,想撤便撤。桂陽軍沒有任何壓力。

   而陸玉即便認定對方在謀劃什麼,但她猜不到對方的下一步,即便猜到也只能被動出擊,等待對方動作。

  

   陸玉一時有力無處用。“你下去吧。”

   “喏。”斥候退下。

   “等一下。”陸玉忽而叫住斥候,想了想,道,“從今天開始,盯緊敵方一切行蹤。再調一人,你們二人交替,一人白天盯梢,一人黑夜盯梢,回城後第一時間來此匯報。”

   “喏。”

  

   雖說只能被動不能出動出擊,但也決不能坐以待斃。不管多小多微不起眼的細節,說不定都是敵軍的破綻。

   而且這次斥候安全出城回城,除了帶回桂陽軍的信息。反而驗證了陸玉之前的想法。若真是江衡派人刺殺了她的斥候,這次斥候直接突進了他的軍營附近怎會不被發現?刺殺斥候的必然另有其人。

  

   而此人的目的,便是斷絕她與長安的聯系。

  

   斥候退去後,冷綰端著藥盞來到書房。陸玉飲下藥液。胸口箭傷有愈合之勢,長出新肉,這些天胸口處一直發癢。

   田醫師交代無論如何不能用手撓。陸玉的傷除了藥療,更重要的還是得靜養。可當下境況根本離不開她,田醫師左思右想又給她開了幾副安神藥。至少能睡的好些。

  

   “家主,我們還能回長安嗎?”

   “如果不管梁陽,我可以帶你走。”

   冷綰坐在她身邊,陸玉搖搖頭,拍拍她的手。

   “我不會離開的。”

  

   “若是我戰死,你便回師傅那里去吧。”

   冷綰眉目低垂,沒有做聲。

  

   窗外風呼呼起嘯,涼意滲透進房中。

   這一夜後,便要入冬了。

   次日一早,雞鳴破曉。

   確是冬日了。王府屋頂積了一層薄霜,白如微雪。

  

   陸玉起得早,一開門,迎面就是冷氣撲面,激得她打了個噴嚏,迅速關上門又回臥房加了身衣裳。

   斥候交班,守夜斥候自天泛魚肚白便打快馬回城,一路奔至王府,通報後在謁舍等待。

   仆從告知陸玉斥候已到,陸玉連早膳也沒吃,先行去了謁舍見斥候。

  

   “殿下,卑職昨夜通宵觀察敵軍營隊,入夜後,有一半的營帳未掌燈。”

  

   陸玉清醒了些。

   一半掌燈,一半未掌燈,意味著有一半的人並不在營帳中。也就是說桂陽軍一半的兵力不在軍中。

  

   “有見過他們出營嗎?”

   “沒有。”

  

   守日斥候昨日白天守了一天,並未見到有大批士兵離營。守夜斥候也是同樣。那就是說,在斥候未探之前,一半的桂陽軍已經離營。

  

   “馬還在嗎?”

   若是撤軍,戰馬也必會有缺失。

   “還在。”斥候回道。

  

   這就怪了,江衡若是打算減少對梁陽的兵力說不通,即便他有其他打算,要撤軍不可能不帶腳力馬匹。那一半人會去哪里?要去做什麼?

   陸玉更加疑惑,一時難解。

  

   庭院里,夏木秋花凋零,在地面青石板夾縫里留下散碎的痕跡。

   冬日的風,更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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