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博利術師輕飄飄的帶路，身後的巨獸跟著她經過一台正被維修的熔爐，感染者技工跟她們打了個招呼，烏雲沒有說什麼，反而是熱沃當怪獸跟他們揮了揮手，讓這些半土匪半工人的人歡呼起來，就連工作都不打算做了，還是烏雲看了一眼他們才回去干活，但在她們身後還聽得到這些人在談元首的事。

　　 “我要工作情況，不要一群說烏薩斯語的人，特別是我聽不懂。”熱沃當怪獸罕見的沒有在發脾氣，看起來她對這種環境還算滿意，尾巴有點搖晃。

　　 烏雲輕輕咳幾下，把喉嚨里影響說話的增生結晶吐出來，用她沙啞又空靈的聲音低語，“很多感染者都有自己的身份，雖然你強調他們只是感染者而不是其他身份，但事實上他們大多是工人和農奴，所以我們能開工，可是器材真的太少了，我們也沒有可以安全工作的地區……”她要繼續說下去，聲音突然被卡住，捂住嘴咳幾下也沒用，不得不伸手拍了一下喉嚨，把結晶從脖子上拔出來，給咽喉留下了流血的大口子。

　　 “很好，但是不夠，我們不能就跟著那些人類的尾巴看他們給我們臉上晃屁股，感染者應該要有自己的卡和自己的話。”熱沃當說了不少聽起來非常振奮人心又讓人摸不著頭腦的東西，但這頭瘋狗還是在烏雲捂住傷口的時候繼續強調，“人類還能說我們和他們一樣就是因為科學居然是互通的，我們要有自己的感染者種族科學，不能使用他們的科學，我們還需要他們用不了的科技產物，這樣他們才能明白我們的獨立，還可以讓搖擺不定的兄弟接受我們是同一種族的事實。”

　　 烏雲把手放了下來，脖子上的洞已經被金屬堵住，沒多久它就變色，滲進附近的皮膚里，成了金屬做的皮肉，“這很難，琳達。”她開了口，有點迷惑和不解，“我們為什麼要制造一種沒有目標的東西，如果我們用通用語，就有無數前人的經驗和所有在使用的人的補足，技術也是一樣，特意開發感染者技術或許是個增加凝聚力的工程，可它費力不討好。”

　　 “那就換個說法，要是你打仗了就會給繳獲，可那些人類相信彼此的東西應該用同一種辦法做，所以許多都可以被繳獲，都可以被偷，要是我們有感染者…主要是我們這邊的感染者才能用的東西，從斗爭上就是有利的。”琳達·戈弗雷解釋了她的看法，這很膚淺又蠢，可或許也確有必要。

　　 烏雲停下腳步，轉過身，“那我們從哪拿物資呢？你也看到了，我們除了命和戰利品什麼都沒有。”

　　 “有贊助商會幫我們，別看我好像精神不清楚，以前在做職員的時候可考慮過參選議員。”和她平時表現得不太一樣，這個兩米高的蠻族說了好像很“文明”的東西，左手扶在腰上，讓自己被石頭徹底替換的脊椎舒服了點，雖然想讓自己久違了五年以上的靠呼吸松口氣，但已經沒有骨髓來造血的她只能感到一種心肺悶熱和窒息，“維多利亞人和其他人不會願意讓烏薩斯卷土重來，我們的客戶要多少有多少，而他們要是覺得自己能在烏薩斯的寒冬里控制住我們和他們的投資去向”

　　 烏雲有點笑出聲，“那他們就大錯特錯了。”

　　 ——向感染者的前程進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