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間宮同志,你的主張是什麼意思?什麼叫我們必須先建立一個國家?”老獅子把一疊紙扔在了桌上,就像對待垃圾,“我是說,我沒聽錯吧?國家?不是地區,不是根據地,是國家!?”他忍不住的敲了一下桌子,本就不加控制的嗓音變得更大的要命,“你在想什麼?這種反動的話怎麼會從你的嘴里蹦出來?”
“我沒有在和你說什麼廢話,我也沒有生病,同志。”戴著紅袖章的錦鯉把目光轉向會堂里的所有人,不再對著面前的人,轉過身好看清兩邊,背著手挺起胸看向無人的前方,以無限的剛正來表述自己的看法,“就現階段而言,我認為不是撕破臉皮的時機。對泰拉的各舊統治階級,要是一開始就徹底的抵制,我們的力量依舊不足,或許解放區的工業力量可以對抗小國,但我們的同志人數依舊不足是決定性問題,同時我們也需要維持一定的國際關系以保證革命形象不被抹黑,這會對革命事業產生極大的困難!在這之外,說到底,我不認為我們的主義對農民有什麼吸引力,但這就代表革命事業在農民為主的烏帝等落後地區不能用常理進行,我們應該”
吵嚷聲和怒斥漸漸吞沒了所有發言,老獅子也把桌子敲得揚起一片木屑,錦鯉沒有理他們,陳述完自己的觀點就閉上了眼睛,但事情似乎沒有就這麼停下,在對反動派的辱罵中出現了不同的聲音。
“你們是不是有毛病?我還以為你們會意識到這種問題!”一頭敘拉古的白狼如夢初醒站了起來,他的聲音讓革命者看向他,可這只讓他一邊恍然大悟的走出人群一邊隨手擰斷了要打他的人的手臂,“天哪,我一直覺得你們這麼群情激奮的是會考慮到應該戰爭,沒想到你們居然是真的覺得可以不需要革命階段了?我的上帝啊!”他的放蕩用詞和夸張的態度又顯得更加的反動,可他只是走到了錦鯉旁邊,連帶著一些人也跟了過去,他拍了拍錦鯉的肩膀,跟老獅子叫了一聲,“這次你別唬我了,我和她是一邊的!”
“誰和你是一邊的,貝內托。”在老獅子生氣前,錦鯉先拍開了他的手,跟感到意外的白狼拉開了點距離,“你是個主戰的瘋子,我和你不一樣,我只是覺得馬克思主義有點值得補充的地方!”她按著自己的胸口以表一切為了良心,“在沒有足夠的力量之前,我們必須有一套方法來度過黎明前夜,這絕對不能演變成帝國主義和腐敗滋生的苗床,我們也絕不能搞什麼革命樂觀主義來摧毀革命者的信心!”
白狼情不自禁的托著自己的下巴,一會彎下腰一會直起身,從不同的角度觀察著對方,又用手在空中比劃了個尺子來在視野中框住她的臉,“那你一定也是反對宗教和官僚之類的反動落後的東西咯?”
“我完全反對,但我反對它們的理由是它們落後,而不是什麼它們有多少黑料和多少飯桌玩笑。”錦鯉理所當然的回答,不過在白狼反問“要是它們有助於你的革命呢?”之後,她有些控制不住的露出了尷尬的表情,“……要是它們真的可以用於帶動群眾積極性,可以有效發揮其時代作用令人民群眾發揚自身革命性,促使大眾有意識的發揮主觀能動性來建設我們的共產事業”這頭不愛說官場話(或者說“屁用沒有的廢話”)的錦鯉十分罕見的吐出了一連串來,最後忍不住扭過頭放下了按在胸口的手,“我支持。”
“我的上帝啊!我們簡直就是一路人!”
“我就是當上天皇死在皇陵被當成天照的化身死後一切都被用作大東帝國主義和殖民主義的借口!我也不會和你是一路人!我不會口口聲聲的說戰爭促進革命和人民覺醒!”
隨著對話的延長,會堂逐漸演變為了同一意識形態的不同分支之間的爭執,在老獅子憤怒的宣布這些反動分子都被開除黨籍後也仍持續了半個小時以上。
——天照逐其孫,羅慕路斯弑其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