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薩卡茲語)這是什麼?勛章?”
“(薩卡茲語)恐怕是陪葬品吧,為什麼會在這里?他是著名的英雄嗎?”
“(德語)耳朵?角?這是地獄?”
“(薩卡茲語)醒了嗎?人類,你聽得懂嗎?”
“(德語)吉普賽人?普魯士人?還有下賤的尼人的嗓音,這是什麼該死的玩笑……”
“(薩卡茲語)特雷西亞,他在想什麼?”
“(薩卡茲語)雖然聽不太懂,他的情緒很差……凱爾希!”
“(德語)他媽該死的魔鬼!”
“(希伯來語)你這粗鄙的凡人!”
“(薩卡茲語)請放開她,我需要你的幫助,人類的英雄。”
“(德語)……聲音在腦子里?”
“(薩卡茲語)這片大地有遠超你所知的苦難,我需要你的幫助,請相信我,把你的力量交給我,我們可以改變一切。”
“(德語)……這等異能,若非巫術,難道你是天使嗎?”
……
“歡迎來到泰拉,偉大的先輩。”
金發日耳曼人正為自己的勛章精心打理著,似要清理每一絲畸人或魔鬼留在上面的指紋與肉眼不可見的邪惡力量,不時還要看幾眼周圍,但臉上的抓痕和幾塊傷口貼顯得他不怎麼從容,“我不明白你的意思,魔鬼。我怎麼可能在這樣的陵墓里?光是金屬質感就是我無法想象的,說實在話,你是不是個外星人,把我從家里抓來的?”可能是被自己發言中的混亂驚醒了,他又自己提醒自己,“被那幫黨衛軍殺掉時我也快五十歲了,現在卻這麼年輕,和參加那場大戰差不多,我到底怎麼了?”
“我看得出你的疑慮,讓一位死而復生的戰士接受這一切很困難,但我依舊希望你能理解我們的事業。”
“好,你是說這里是卡茲戴爾,歷經兩次分裂的國家,預計將要重新完成統一,你還是它的正統繼承人,同時我們在的地方叫泰拉,是個比非洲還落後的殖民地國家?不對,這是個殖民地大陸?”盡管說話的語氣不怎麼好聽,金發日耳曼人把半個小時以上的內容總結了出來。
“確實是這樣,我們依靠過往的榮光與你們的遺產取得了先進技術,卻沒有成功在思想和方法上與當代看齊,在你看來或許就和拿到槍的原始人別無二致。”
“送我回歸塵土,魔王特雷西亞。那是我應得的,德意志皇帝背叛我和我的兄弟們,後來自由軍團背叛我們,再後來就連拍著胸脯說自己能搞定的羅姆也背叛了我們,最後希特勒那個狗雜種還是背叛我們。”很難想象在年輕人的臉上能出現憎恨和疲憊相交的扭曲表情,話語中附帶的命令意味更要超過他對這個世界的不安,“我把自己葬在那片墳場了,讓我活到後世的理由是信仰和忠誠,還有那該死的諾言,除此之外什麼都無法一具屍體活在世上!”
“我能給你他許諾的東西,斯坦因。”
“你以為自己能做主?我可是被自己的皇帝背叛,我還被我的族裔背叛!你是什麼東西?一個魔鬼!?”金發日耳曼人忍不住錘得一旁的牆發出了悶響,用被自己砸出血的手在彼此之間揮動,“我是榮譽的德意志軍人!我不是*德意志粗口*的赤狗和納粹!我沒那麼多國際主義精神和神志不清的種族平等觀念!你這既不是皇帝又不是男人甚至不是德國人的畸人娘們憑什麼向我給予那些東西?你的巫術還能知道我的願望是什麼!?”
“槍與玫瑰……我說的對嗎?”
金發日耳曼人的表情變得正常多了,但眼睛也瞪大了,“……他媽的,天主在上……你是什麼?”
“你的皇帝向你許諾,你們的槍會換來玫瑰。那與一切世俗的獎賞無關,當你們凱旋的那日,不論是城市還是出生的小鎮,你們走著隊列榮譽回鄉,每家每戶會為你們撒下玫瑰,隨之而來的是贊譽、美名和世上一切凡夫俗子絞盡腦汁能想到的好事。很顯然,你和阿道夫他們不同,他們在戰爭和虛無後轉向現實,你則扭頭向著那遙不可及的幻想前進,我不會評論你們的對錯,畢竟對那場大戰軍人而言,你們已付出了永遠無法償還的代價,你渴望那朵‘玫瑰’是當然的,偉大的戰士。”
“你…你可以攝取我的思想?”金發日耳曼人本能的後退,眼前的人卻走得更近,他的眼中映出了粉色的光。
“相信我,我們可以為這片大地帶來新秩序,在這落後而蠻荒的地方,即便遠不如俾斯麥等英傑,你們也已經可以為我們帶來很多東西了,求你了,斯坦因,接受我為你提供的工作吧。”
“效忠於你的皇帝吧,我的男爵。”
——吾國,吾土,吾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