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怕我也是夠奇怪的,我還當右派(她可能記反了)討厭我這種人。”巨獸在前面帶路,風雪都被她的身體擋住了,讓黎博利人沒有被拍得一身都是。
黎博利人用她的帽子護著眼睛避免被剩下的雪花混進去,隱約透過帽子邊緣看著巨獸的背影好跟她走,“我知道你沒有錯,你變成這樣是他們的過失,我在這件事上還欠了你和你們。”
“你是蠻奇怪的,小鳥。”瘋狗身上有些電流閃起光,但或許是稀音的態度沒什麼問題,她也不像以往那樣充滿了辱罵和鄙視,“你怎麼不去自殺,好讓我們不必替你動手。”
“我有錯,但我的錯是原罪,不是他們的錯。”
“什麼叫他們的錯,你們會拆開我們把我們燒著玩,你們奴役我們好讓我們變得符合你們定義的卑賤……”
“我不知道他們是誰,我不是想說這和我沒有關系,但我們應該談具體的人,抽象的他們只會把問題導向抽象的層面,你應該知道當你直說他們而不提什麼他們,你的潛台詞是每個人。”
“我不知道,他媽的!你是不是想說這一切從未存在?!”
“不要替我解釋我的話。”稀音面對回過頭的瘋狗用不一樣的態度回應,瘋狗是暴躁和瘋狂,她則是冷靜和堅韌,“我不是在和你狡辯,但我們談到問題時應該解決問題,最好的解決辦法就是最蠢的——讓我們搞清楚所有情況再考慮。”
可能是腦容量有限,瘋狗保持著表情宕機了一會,像是全都忘了,回過頭繼續走,“聽起來你是那種會一個個把毒販取締把電話詐騙弄干淨的混球,真他媽正義。”
“沒有人是必須靠違法行為生存的。”稀音自然的接了一句,“我知道你看不起警察,因為他們害你們走投無路。”
“嗯,嗯嗯嗯,是啊是啊,反正你還是想說好聽的道理,對不起我是個文盲,*維多利亞粗口*根本聽不懂。”
“我的意思是你們有錯,但你們的錯是原罪而不是他們的錯。”稀音的話讓瘋狗的尾巴搖了起來,“通過宣傳犯罪恐怖可以有效讓人民相信政府,可它的本質不是一群精神病人和憑空產生的惡人,這些犯罪者大多來自社會問題,當他們沒有辦法就會去犯罪,這樣政府又可以把它轉嫁為人民對自己的毒癮,同時犯罪者會因為獲得了就業變得安穩,可以說從長遠來看犯罪是帶來穩定的,只要不發展得臃腫以至於變成犯罪派閥。我不是說反對打擊犯罪,但只打擊而不解決就只是維穩的手段。”
“我還當你會說什麼高待遇養懶人和有的人就是比起正常生活更想謀財害命。”
“會養懶人卻連文化工作都讓他們找不到,這當然也是政府需要負責的問題,不是只有窮病算病。有的比起正常生活更想謀財害命,那他為什麼會覺得更需要錢,會不會不是真的富裕只是被欺騙灌輸的富裕,至於精神上的不滿、貪婪,那更是政府需要負責的。”
“說得挺好的,想必你有計劃了?”
稀音沒有怎麼遲疑,她的聲音聽起來既剛正又問心無愧。
——“我不知道,我也相信一個黨不可能知道,但我們可以帶上盡可能多的人一起解決,要是我們有足夠的力量,我們甚至可以帶少數派一起解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