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在維多利亞出現大飢荒之前,維多利亞體系下的殖民貴族或殖民貴族議會與維多利亞議院乃至是包括皇室在內的雙頭對立已經產生了一定後果,那就是幾乎無限度的自治權和無法被干涉的政策。
誠然在維多利亞國內進行的種族歧視十分有效的控制了獨立問題,在幾乎所有殖民貴族眼中,不論殖民地多麼富饒都只是蠻夷之地,空氣中的每個灰塵都有夷狄的口水,這種很接近於使用托勒密地圖時期的羅馬人的精神結構讓殖民貴族們不願意獨立,在他們心中唯有維多利亞才是可以居住的地方,至於殖民地就只是個提款機和人力倉庫,一切都只為了在維多利亞本土的家族莊園能添幾塊磚,這是維多利亞如何從殖民地吸血並長治久安的訣竅。
但在維多利亞體系構建中沒有被預測到的是,假如存在一個已經離殖民主義相距甚遠的總督,同時她卻擁有了廣袤的封地,那麼究竟該如何控制她。
當對馬折戟的新聞出現在薩爾貢總督的辦公室,她只是笑著要求“盟友們”幫忙阻止她親自盤點過的糧食運輸工作,之後的一切都不需要再考慮了,維多利亞急功近利的把大量農田改作他用,糧倉的見底顯而易見,而本土的科技到目前為止唯一能迅速且大量制造糧食的是一種“蒸餾法”,它通過溫度和水分的控制能大量產生某種“速食作物”,但代價是土壤肥力和水分的流失會破壞這些土壤,“速食作物”的種子也幾乎無法種植,它無法挽留飢荒,只能讓飢荒變得更糟。
確認在長期內“盟友們”都可以把那批糧食處理掉,薩爾貢總督則著手於全新計劃的協商工作,在不久前她剛抵達位於薩爾貢的殖民封地,這里的一切如同地獄,那些鱷魚被圈養起來,每天食不果腹,公司和官員被允許只上交部分金錢和原材料,剩下的自然流入了他們的口袋,在利益的驅使下他們要求鱷魚無限制的繳納材料,唯一的標准是征收材料的人需要多少,無法繳納的就連餓死都是最便宜的死法,大多鱷魚在途中被虐殺,偶爾還有官員開車讓這幫鱷魚出來跑圈,聲稱跟著跑上多少圈就會給他們食物,但在被逼迫著跟車跑的時候,不論是掉隊的還是被允許去喝水的,官員們會興高采烈的對鱷魚們發射統,對被殺或者射得殘疾的鱷魚哈哈大笑,這樣的娛樂隨處可見……
這一切在她看來是種無意義又落後的浪費。
為了對抗那些腐敗並在當地站穩腳跟,同獅子會、獵豹會、鱷魚會等盟友的建交持續到了今天,這些盟友大多是伴隨殖民主義興起的部落,他們敏銳意識到了奴隸貿易中的利潤,最初只是把部落中的廢物賣出去,後來演變成綁架和職業走私,食人禮和巫術也在這期間發揚光大,當薩爾貢總督來到這片土地時,那些部落利用走私和人口買賣步入現代社會,以“薩爾貢裔”的身份大搖大擺的出現在殖民地各處,她看到這一切便心領神會,與無處不在的“盟友”搭上线,那些公司和官員根本無法奈何來自總督和原住民的聯手,很快對她低了頭,在著手於對薩爾貢自由邦的改造之後,最大的阻力就只是維多利亞本身,現在它也在消逝,一切都將步入正軌。
現在薩爾貢自由邦各處正在迅速進行著奴隸解放運動,但這不是結束,總督的部隊和“盟友們”正在協助鱷魚們向那些敵人復仇,她的解放者之名也在不只是鱷魚的、更多薩爾貢殖民地和薩爾貢部落之間傳播,她以擴大生產线名義運到薩爾貢自由邦的機器正靜待啟動,薩爾貢總督准備好在短短幾年內為薩爾貢自由邦確立一個方向,那就是一個由“盟友”控制精神領域、她本人控制物質領域的全新王國。
薩爾貢總督把喝了一半的咖啡放到桌上,讓椅子轉過去,看著掛在辦公桌後的薩爾貢地圖,那被匕首生生撕裂的大地遠超核心圈,在薩爾貢有比舊世界更加廣袤的土地和更寬廣的前途,一切都不能被維多利亞的愚蠢殖民統治毀了。
意識到發生了什麼的官員們持統闖了進來,但她沒有在意,伸出手打了個響指,那些妨礙事業的東西就因為她的源石技藝爆炸成了一大團漿糊,血塗滿了整間辦公室,甚至要把她的臉也染紅,但她把視线挪到了薩爾貢地圖旁,那是高舉長矛還豎起拇指的英雄王之姿。
“盟友”來到門外,低聲呼喚薩爾貢總督的名字,她輕輕把自己從椅子上推了起來,轉身走出辦公室,接過了“盟友”遞過來的帽子,把總督帽丟在了一邊,走到昔日高得足以窺視大地的總督府露台上,在兩側低頭的“盟友們”和正仰望此處的鱷魚們的環繞下戴上了新的帽子。
——一位新的“剛果”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