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欽天監報憂以來,陛下日夜擔驚受怕以至昏招盡出,本已平庸的帝王之才又更顯昏庸,雖太傅與大理寺諸公有徹查此事的打算,一村夫卻忽然闖入太傅府上將其打成重傷,大理寺諸公似有所悟,對此事絕口不提,如今太醫院正為太傅療傷卻對他所受重傷毫無頭緒,每逢催促便稱“太傅身懷奇毒非幾日可解,此毒藥性不曾見過,還需再查些時日”,真是曠世奇談,不但太傅府上能被一村夫大搖大擺走入行凶,太醫還聲稱太傅所受的是毒傷?那分明是打出來的!那村夫行凶被捕,在天牢關押中自縊,何來什麼陰謀詭計,莫非著魔的痴人都有點計策不成?
可憐陛下在這刺激下性情大變,用盡渾身解數祈求挽回天命,而今之計唯有守護帝宮不離半步,但撞邪竟是能連夜撞的,陛下已受如此苦難,不想宮中驚現鳶鳥血印,自打“龍鳶之戰”以後可從未見到這大旗了,仿佛為此遺物招魂引妖,宮中各處夜半鬼怪橫行,攪得整個帝宮不得安寧,許多朝臣從此不肯上朝,陰陽尊師前來看風水也一無所獲,又過半年,一幫黑衣人突襲帝宮,不乏往日朝堂見到的德高望重之人,就連幾位宦官都在其中,由此他們奪下太和殿,擁一身著羽衣、白發如起火般漸漸變為赤色的鳶鳥女子入宮,隨後聲稱“鳳皇新政”和“正統皇帝復辟”,宣稱“龍蛇之屬天命已失,唯復鳳鳥聖治方可危難化為金甌、護國祚之永續”並“應復殉死之禮,諸多畜生血祀換回人祀,不任朝堂之實,以防文人、白丁因其口舌之利肆意獨大,廢忠孝治國之說,免士族人借機壯大,炎國以天然地劃為界各有國府各成一國,各國均恢復禮治,國君向君子討教、以禮治國,不設實權朝廷,而有諸國君子共同臣服的無地有權的帝王”。
雖然對這幫鳶鳥瘋子的想法仍有不解,但蠻夷就是蠻夷,想來說些鬼話也是並不奇怪的,如今天子已經落入他們手中,不得不放出被囚禁的魏公總攬大權、期望他能戴罪立功,也有幾封求助的密信被送出京師,希望這幾位可信的都護能及時接應。
——一山不容二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