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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1章 哥倫比亞下層/一則營業記錄

閻麟方舟 閻麟 5019 2023-11-18 13:47

  木板被打爛的聲音,棉花被擠壓的響聲。

   羅森:歡迎。老姐要喝什麼?

   ??:啊…這里是酒吧?什麼酒都行。

   羅森:哈,當然是酒吧,就是看起來老姐不會來這種地方。

   液體進入金屬容器的聲音。

   羅森:哪怕是私家偵探,這種地方也不在乎口袋里真的有多少。

   金屬滑過桌面的聲音,但以無法想象的迅速被停了下來。

   ??:別和我說胡話,這地方又不是你的店,整個地區都是每天占地就用,你可沒資格提醒我做事。

   飲酒聲。

   羅森:……你是個貴人?

   ??:我看起來很富有嗎?以前我倒是遇到過貴人。

   羅森:原來是…好吧,既然是同胞兄弟,那我也不拐彎抹角了,這次我開店用的都是搶來偷來的,價值看你,等明天我就會換個地方,明早前我要全甩干淨。

   ??:我就知道…我把那個掏給你,嗯,在哪來著……

   摸索聲,手指與金屬的摩擦聲。

   ??:哦,在這,拿去。

   金屬片撕碎空氣的聲音。

   羅森:萊茵生命的工資卡?這可不好處理……

   ??:愛怎麼處理怎麼處理,我身上就這。

   飲酒聲。

   羅森:你是在哪兒做的這買賣?那地方可是在抓活人做人體實驗,他們還是活體試槍的大頭。

   ??:呸,你想白賺錢?

   羅森:別這麼說,這玩意要過去身份那關,可不能直接花,這就算手續費。

   ??:我叫琳達·戈弗雷。

   羅森:你是個一线礦石病學家…不,不像,看來你也有難處。

   琳達:呼——咕嚕咕嚕——

   羅森:既然你有萊茵生命的身份,我托你幫個忙?

   琳達:你要疫苗?

   羅森:當然,雖然我不指望治好自己,那玩意在這地方有市無價,剛好我有辦法安全的賣出去。

   琳達:那東西沒用,要是有用,我的毛發就不會有些變成白色,我的指甲和牙齒里也摻了石頭,就連眼珠和顱骨都逃不掉。

   羅森:說不定有個體差異呢?

   琳達:根本不可能有差異,就算有差異也是體質特殊運氣好,你們怎麼可能從一個母體都沒有根除它的安慰劑里獲得什麼效果。

   羅森:等等,你是說那些藥是……

   琳達:我的骨髓和體細胞。

   飲酒聲。

   羅森:好吧,看來是沒藥救了。

   琳達:只是清除的話,還是有辦法的。

   金屬被放到桌面的聲音,衣服的摩擦聲,蓋子被打開的響聲,某種東西和桌面接觸的摩擦聲。

   琳達:要是能找到病灶的位置,至少有幾種辦法可以解決。第一種是先用機器代替腎髒來過濾血液,去除小型的礦石顆粒,因為石頭對輻射有反應,盡可能不用射线之類的透視,就算要也盡快完成,在石頭被輻射搞得擴散之前,用手術把大塊沉積物取出,最後把已經沒救了的病灶用替代品換掉。

   羅森:這桌面明天要接著用,給人看到了怎麼辦?

   琳達:那你干脆搬走,說不定有人看到還會感覺有治愈希望了。

   摩擦聲繼續。

   琳達:第二種是長期的療法,通過減少輻射對它的供能讓它陷入失活狀態,為了達成這個也要減少運動量和攝入熱量,漸漸的它就會不再擴散,那些礦石顆粒也會在生活中慢慢消失,大塊沉積物也是同理,會一點點解體排出,但病灶就需要用手術處理了。

   羅森:嗯…都得動手術嗎?光是手術就不便宜了,還要替換身體。

   琳達:不是要不要,是必須,因為病灶在生理角度已經不是生物的一部分了,它只是個……我不知道,它已經死了,它就是塊長成原器官模樣的石頭,內部永遠在散發輻射,甚至可以肉眼觀測到內部不斷打轉的閃電,就連器官本來的功能也在運作,可是……那玩意不是生物。

   羅森:我已經有點聽不懂了。

   琳達:我也不懂。

   摩擦聲。

   琳達:最後一種辦法,既然讓病灶從身體離開這件事存在很多復雜的原因辦不到,那就反其道而行之,只要讓病灶覺得身體已經是石頭了就好,通過混合了石頭的塑膠、植入特制的封入礦石的機械器官或者別的什麼,按道理石頭就會因為互相的輻射相信這里已經被感染了,隨之停下擴散的腳步。

   羅森:嗯…聽起來這種不怎麼可靠。

   琳達:第三種是曾經學界里最有前途的,畢竟換不了的東西實在是太多了。脊椎、頭、心髒……這些部分感染了就玩完了,但只要這種做法成功就可以解決讓這些情況變得不致命。

   羅森:既然是曾經,現在財閥大佬肯定已經體驗到了吧。

   飲酒聲。

   琳達:第三種被淘汰了,因為成功案例太少,個別案例被認為是偶然的體質原因,這點數據不具備科學上的價值,現在的第三種還很模糊,有的是相信既然礦石對輻射這麼敏感,應該能用足夠強的輻射來擊碎它,再利用機器從血液循環中取出它們,還有的是相信能用某種液體一樣的機械進入人體,一邊摧毀石頭一邊取代病灶。

   羅森:既然老爺都治不好,那我們估計也沒救了,真要命。

   蓋子被蓋上的聲音。

   琳達:問題不是能不能治好,而是一開始就有錯,只要把待遇恢復正常,哪有那麼多人在工作的時候得病,如果市價正常就沒有人鋌而走險買垃圾來用了,說到底難道讓市場上出現就不是他們的錯了嗎……

   羅森:我有點聽不太懂,想發大財有錯嗎?

   琳達:國父不是為了發大財才建國的,不是資本家幫我們建國的,我們建立這個國家是為了一個人民自由的土地,沒有他媽該死的貴族和資本家,沒有他媽的維多利亞老爺和高盧老爺的狗屁剝削的屬於我們的自由土地,結果到底得到了什麼,那場勝利就不是資本家的勝利,他們和外國人居然都得意揚揚的說這就是資本勝利了,哥倫比亞就是個資本帝國,那我們是他媽什麼?是不是那幫腦癱公社份子還要聽到了我們的話再假惺惺的說我們是同志?就為了讓我們和資本家這兩個哥倫比亞人互相殘殺?得了吧,那幫畜生就是反哥倫比亞的反人類暴徒,看到任何國家都要罵一句是資本贏了,然後一看到有人不滿就拉山頭稱呼同志,再教唆他們國家內斗,自己背地里看猴子打架自覺優越!他們根本不是他媽的反資本主義!就是幫無政府狗屁東西!

   羅森:雖然我也認同無政府主義者和公社份子是幫賤種,更不要說那些吃著餅干還背地里奴役工人的“精神導師”是賤種中的賤種…你是不是喝多了?

   琳達:我很清醒,他媽的,國會山也是幫懦夫,我一和他們談起武裝他們就只會扭頭nonono,紙上談兵有個屁用,那些富人只會每天放點電影讓他們的狗吃窮人用了幾年的積蓄才買得起的牛排,然後那幫市民就會感覺自己的精神被治愈了要多給點錢看那只狗多吃點,干他娘的他們都是幫烏合之眾!那些工人更是畜生!農民快餓死了會把貴族殺光,那幫工人呢?那幫工人只會把貴族砍了再扭頭請讀過書的和自稱不是貴族的資本家來騎在頭上給他們工廠和工資!那幫恨不得把老婆送去給發工資的親爹睡的廢物還要給他們暖床,他們哪里在乎馬不馬克思,他們只知道殺了前一個來了個新的講的話不一樣的,那就肯定是更好的大老爺,這幫牆頭草跟豬有什麼區別?

   ????:有酒嗎?我沒多少錢,行行好給點酒……

   羅森:這里酒多的是,明天我就搬地方了,你愛給多少給多少。

   ????:謝天謝地,自從婆娘跑了,這是這幾天遇到的最好的事……

   琳達:和那些念經的狗東西在一起能做得了什麼?那些念馬克思的廢物只會口口聲聲說著理想和現實兩個詞把宗派斗爭發揚光大,再瞎貓碰上死耗子之後說“或許我不好,但要是我不這麼做的話遇到這死耗子了不就完了嗎?”,那要是他媽的沒遇到呢?他們搞他媽自己斥責的反動,搞到最後需要有外力入侵才能證明自己是對的?那要是沒人入侵呢?他們自己就能把自己崩潰,工人扶上去的新爺爺在剝削自己的時候居然比過去的更賣力,那幫工人能不能跪下舔舊貴族的屁眼來感恩一下舊貴族知道流血了讓步啊?我看公社可是流血了都不會讓步!公社還要說流血是他們反動是他們被境外控制了!

   ????:那是誰?她在說什麼?

   羅森:琳達·戈弗雷,萊茵生命的那位。

   ????:琳達·戈弗雷?!

   琳達:father講的根本沒用,那些公社份子根本不是要革命,他們只是要篡奪權利自己用……可他們連分權都分不好,貴族肯為了分權打仗,那幫搞公社的除了弄垮自己再每聽到歌就“落淚!”和“怎麼可能有這種壞事,有了還是公社嗎!?”做自己的春秋大夢,他們還有什麼用?!father,你搞的超人類主義也屁用沒有,技術論社會主義又有什麼用,象牙塔不會腐敗嗎?技術官僚搞社會主義和他娘的學閥治國有什麼區別?

   ????:她說的…我有點不怎麼懂。

   羅森:我也聽不懂。

   ????:但她說的有點靈感,我不知道怎麼形容,可是她的那些精神不正常的抱怨……我完全支持。

   羅森:那老哥可真是靈感四溢。

   琳達:該死的民主黨和共產黨,只守著屬於人類的該死的共同語境下的東西裝聾作啞

   ????:戈弗雷女士,我叫弗朗索瓦,能和我詳細說說你的想法嗎?

   羅森:嗨,老哥,你怎麼招惹她去了。

   琳達:弗朗索瓦?你?一個賣音響的?

   弗朗索瓦:那是收音機。

   琳達:一個他媽人高的手推式收音機!?在哥倫比亞?你這衣著是不是還打算賣給窮人!你是吃了幾斤那種專門給窮人充飢的營養膏?那玩意果然會降低智能!

   弗朗索瓦:呃……醒醒?我在和你說話呢。

   琳達:我沒喝醉,我只是我的brother進了後頸,可能擦到了腦干,我的腦子有點不太清楚,我的精神…偶爾不太穩定。

   羅森:腦干被感染了的癱子居然還能下床?難怪能提供疫苗。

   弗朗索瓦:能和我聊聊你的思想嗎?戈弗雷教授。

   琳達:那幫玩意呢就知道什麼民主共和和分享共產,其實個個都是老爺文化,但他們根本不敢說,只會一起維護這個語境,這是因為他們都自認為人類,所以要假裝這個大背景不存在,那就是人類文化一直是請老爺文化,必須請個老爺不然就做不了事,為此他們不惜分化自己,就為了假裝這個不存在。現在他們先是藏起了老爺理論又是刻意對立,只能在這兩個框架下互相跟公園里玩泥一樣互相把不知道是泥還是屎的東西互相拍在臉上,最後還要糊一團共產或者民主在臉上來證明自己

   ???:喂!來個人!有酒嗎?

   ??:啊…任務好累,有酒嗎?

   羅森:明天就走,要多少有多少,喝完即止。

   琳達:他們甚至惡意的分門別類,說什麼思想自由就是民主的,不然就是落後的宗教的,來標榜自己共產不一樣,民主也用這個來分離它,其實就是他們互相演戲,就為了證明一個謬論——其實東西已經玩夠了,而且這些東西都是和主義綁定的,其實不然,誰說了不能把好的普世喜歡的都在一起,為什麼不能既思想自由又允許神學討論還相信平權甚至有機會平等和事實平等?不,在他們的語境里,為了維護他們這種既裝腔作勢又惡意分化的垃圾兄弟打架准則,他們的道理就是要不然落後才有要不然是反動的、敵對的,最後的最後,實在找不到借口了,就會說“那你有沒有為國家考慮?!國家沒那麼多錢!”和“你說的很對,但沒有那麼多資源了!”

   ??:……嗯?……咦?

   ???:琳達·戈弗雷?!

   琳達:標榜民主的和共產的都沒有區別,只是在打它們的爛賬,就像一出了問題,首先是個別人的錯,然後是地方政府的錯,實在不行是黨員的錯,最後是中央政府的錯,但絕不可能是黨的錯,因為一旦是黨的錯,這種垃圾之間比高低的體系就會被劇烈衝擊。

   羅森:呃……我好像有點懂了?

   弗朗索瓦:然後呢?

   琳達:其實他們全都在忽略一件事,沒錯,我們根本不需要在那個假的愚蠢的謊言里,因為我們有更腳踏實地更真正懂處境更有天然正義的基本盤,我們都是感染者,而在我們吃屎的時候不管是共產黨還是民主黨都在那里打它們的富人內斗游戲……

   ???:好像……我也懂政治了嘛!

   後續記錄損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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