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丑還沒被操死嗎?”
“你每說一句話嫩逼都被我全家爆操一遍!”
“傻帽平台還留著這直播間呢?”
“嘩眾取寵的騷婊子———”
……
極盡侮辱和淫虐的謾罵留言在人數暴漲的直播間飛快地重復刷屏,彰顯著這些閒憩在城市中的居民對她這只魔物無與倫比的厭惡情緒。曲婉莘趕緊將環繞立體畫面旋轉的彈幕關掉,屏蔽完那些不堪入目的汙穢之語後,這才看清了直播鏡頭的景象:紅色的警燈忽明忽暗閃爍不斷,白色的牆壁上飛濺著大片殘忍的血跡。而那個乖張猖狂的金發少女正拿著一根不知連接向何處的膠管,赤身露體地站在一片血泊中用管子里流出的清水衝洗著滿是汙垢的身軀。
“真正的陰間直播?不不不,只是稍稍和我的同伴嬉戲了一會兒,請不要在意四周的環境。”
“封殺我的直播間?嘖嘖嘖~可為什麼一直都封不掉呢?”
也不知道雪莉是如何從那飛速刷屏的彈幕中挑出問題回復的,但她現在看起來悠閒又輕佻,即使是那只曾被弄傷的眼睛也已恢復如初,看向鏡頭的眼神充滿了蔑視跟鄙夷。曲婉莘不由得皺起了眉頭,不知道鏡頭里的這個魔族同胞又在玩什麼花樣,更詫異於她所處的封閉環境為何又充滿了陰暗肅殺的血腥氣。
“這個時間段還能收看我直播的,一定都是安居市中心,怡然自樂的幸運兒。瞧瞧你們這活力十足的發言,滿足這樣坐享豐厚資源的城市生活吧?面對充裕的物資,是不是都有一種怎麼揮霍都取之不盡用之不竭的感覺呢?真可惜呢,依據照例,今天原本應該用格赫羅斯之眼為大伙繼續描繪星辰的色彩,但前些日子生出了一點兒小變故,很遺憾不能將那神跡之象透過鏡頭放出來啦~”
小變故……是指那天荒漠上的遭遇戰吧?
依舊是那般充滿磁性的聲調和有些神經質的言論,曲婉莘緊抱著胳膊盯著眼前清晰的立體像,審視的心態逐漸從驚訝轉為好奇。身為人皆憎恨的魔物,那麼不遺余力地在網絡中的公開場合頻頻露面,還一直都向所有人展示著有些自我陶醉的事。盡管怎麼想都有些不可理喻,但曲婉莘卻莫名地有些羨慕這個奇怪的同胞:至少她看起來沒有被誰約束,活得灑脫且自由。
“不過,雪莉我倒是找到了一些能供大家打發夜生活的樂子,相信你們接下來就沒工夫這麼賣力地問候我的家人了。順便好心提醒一下,少兒不宜哦~”
咯啦~咯啦~
金發少女露出了意味不明的嬉笑之色,然後便丟掉膠管閉上了眼睛,像是在舉行某種儀式那般站直了身體大張開雙手。刺眼的紅警燈令她的面容一閃一閃莫名詭異,而隨著她靜如雕像般的姿勢擺好後,立體投影的邊緣就在陣陣骨骼摩擦般的沙聲中,逐漸被一團團烏黑殘破的腥物所占據。那些汙穢的異物掩藏在陰影中,有些像某種動物的肢節,即使是當代全新的立體投影技術也只能展示出一片面糊般的腥稠,滴答的黑色液體隨著那些盤根蠕動的肢節絮絮而落,哪怕只是投影出的幻象也能感覺到它們腐敗的氣息。
這是!?———
目瞪口呆的曲婉莘下意識地從地上蹦起來後退了一步:有那麼一瞬間,她覺得眼前的影像產生了詭異的錯位感。明明是立體的投影確仿佛多出了一塊平面的熒幕,那些不知名的模糊肢節就像一條條延申的蜘蛛腿那樣爬滿了幕框,但身在正中的雪莉卻依舊是非常真實的3D影像。曲婉莘抽起自己的尾巴,拼命眨眼後將尾根試探著往不存在的熒幕邊緣掃去,看到它毫無觸感地穿過去後,這才微微松了口氣。但容不得她細想這異象的緣由,投影的畫面就再度發生了變化。黑色的肢干在恍惚中已經環繞交錯在雪莉緊緊並攏的腳下,就像是樹干生長下來的樹根,隨著咯吱作響的磨合聲愈發清晰和臨近,破敗模棱的糊物旋轉著錯峰而上,慢慢地盤旋淹沒掉她剛被清洗干淨的腳踝,小腿,在到大腿,如同一只不斷扭曲的獸嘴。立體投影的邊緣處,一片巨大的陰影在雪莉慢慢消失的下半身中變得清晰濃厚,但從怪異嶙峋的影子上根本無法分辨,這沒被鏡頭捕捉到的詭物究竟是什麼,再看向位於中心的雪莉時,暗紅的血液已經從那不斷包裹至她腰身位置的肢節縫隙間涌出,就好像她正在被攪碎一樣血腥駭人。但至始至終,雪莉緊閉雙目的面頰都沒有半點兒不適之色,甚至還松眉抖鼻,一副正在被按摩那般享受的模樣。
“哦呀?好像評論留言里多了不少驚嚇的表情嘛。唔唔……倒也是,大晚上的放這種映像的確有些煞風景,那,我們就換個符合這個時代特色的畫面吧———”
曲婉莘愣愣地扭過頭,看了看空曠無物的身後,又將信將疑地四下打量了一下:雪莉的聲音就好像是從她耳邊傳來的一樣,但影像里的金發少女根本連嘴皮都沒動,且已經快被那扭曲的肢節吞噬掉大半的身子,顯然沒有說話的功夫。
那……那這聲音究竟是從哪兒……
噗嘰~噗嘰~
一陣暈眩的馬賽克後,似乎仍是那個閃爍著警燈的陰森房間,但幽冥晦暗的黑影已經挪到了邊角,顯然是從另一個方向拍攝投影的。而現在占據了大半個映像空間的,卻又是雪莉完好無損的傲人嬌軀,以及一大團更加難辨真切的黑糊軟物。金發少女左右大開著小麥色的美足散漫性感地躺坐著,身體像陷進了大片棉花堆中一般被緊緊包裹,那拖坐她的柔軟之物和先前的肢干一樣看不清細節,只依稀能分辨出是什麼生物失去生氣後的殘肉,疊積木那般混雜揉成堆組成的驚駭肉床。一條條像是嬰兒手臂狀的肉須從上面生長支開,捧住了雪莉散開的金發,抓住了她前挺的嬌乳和米色的乳頭,也卡住了她舒張脫力的四肢和小蠻腰。正對著紅光搖曳的鏡頭,雪莉粉亮晶透的花穴被幾只更小些的粘黑根須四面拉大,一根粗壯的,賽過牛鞭的巨大陽根將她精致的小腹撐出了一片恐怖的凸起,正在夯實有力地配合那些搖晃的肉須一道猛插著她的身體。
“呃噢噢~~哈噢噢噢!!!~~~~盡管慶幸吧。人類……啊呃~啊哈……人類像這樣看魔界公主做愛的機會……可、可不算多哈噢噢噢~~~~!!!~~”
和雪莉身體周圍的肉團不同,粗壯的大陽根清晰非凡,甚至可以看清上面烏黑的血管。幾下狂插猛干後,它突兀地一下變得透明,透過鏡頭已經可以完全看到雪莉被大大撐開的穴道內部,粉粘的軟肉在咕嘰的摩擦聲中分泌出了大量香艷的淫水,卻隨著透明的肉棒匯聚成環形被吸附了出來,就像是一根喝水的吸管。在雪莉酣暢的喘息聲中,大股大股的香涎之潮沒入了她尻穴下的詭異肉團,那些捆綁在她身上的腥腐肉須則像得到了補給一般全都膨脹了一小圈,令她整個身體都更加陷入模糊的肉床中。
“咕……”
看著這本該淫靡卻盡顯詭異的交歡場面,曲婉莘捂著嘴只感覺一陣不適的反胃。在她的認知中,即使是最不明狀的軟肉類魔物,也不像映像里的這團怪肉那樣詭異莫名,饒是她都覺得太過惡趣味,想來那些正在觀看直播的人類只怕更是難以忍受了。
雪莉這家伙到底想要做什麼?要是純粹為了惡心人,也沒必要用她的身體去跟那麼獵奇的東西互動啊。最離譜的,還是她不久前才迎面接了一發自己蓄力轟射的魔力炮,那足以摧毀一大片住宅區的威力不但沒能將她殺死,反倒讓她元氣十足地開啟了這場詭異的直播———
“呼唔~做愛鏡頭也很惡心?你們人類還真是麻煩啊,挑三揀四地不好將就。”就在曲婉莘滿腹疑慮時,再度變換的投影又從那個房間換了個角度,第三個裸露著翹臀嬌乳的雪莉出現在正中,衝著正前方的鏡頭裝模作樣地叉腰嘆氣。但這次,金發少女的腳下踩著數名瑟瑟發抖的人類男人,從他們那染血的厚防化服看起來,似乎是什麼危險器械的操縱員,只是他們的面部全都呈現出晦暗的烏紫色,身下還有幾根已經被扯斷的氧氣管。“不光挑剔,而且嬌氣:明明建立了這樣的實驗場,卻不敢正身直面自己的造物。層層防護,關關設卡,甚至還穿了這麼厚實的隔離服~嘖嘖嘖———”
她這麼一說,細細觀察的曲婉莘才發現了一些端倪:原來這房間一直都彌漫著一層朦朧的薄霧,而霧團越靠近那些畸形的怪物就越濃厚,導致它們周身都沒法被投影出清晰的立體像。顯而易見,這里是某個勢力秘密建立的類似生化基因的試驗地,從那些男人的打扮看,他們也許已經被這些黑霧侵蝕,只怕要不了多久也會產生什麼不該讓人看到的反應。
可是這種地方怎麼會被雪莉找到?更關鍵的是,她看起來完全不在乎自己會受到那些詭物的影響。
“嘻嘻,我知道有聰明的觀眾此刻一定在牽掛我的安危,不過沒關系的哦~對於萬人之上的格赫羅斯公主來說,同胞的毒素怎麼可能傷得了我的身體呢?也只有你們這些拿我同胞肆意做著生化實驗的人類才會這般小心翼翼了。”
仿佛就像是知道曲婉莘的心思一樣,雪莉的投影像掩嘴嬉笑,弓起腳丫將地上最近男人的下巴給墊了起來。她彎下身子像撫摸寵物狗那樣揉了揉他髒亂的腦袋,一手托著自己圓嬌艷嫩的乳房伸到了他微張的嘴邊。
“之前不是還嫌沒磨牙磨舒服嘛?現在再來和我舒舒服服地玩一會兒吧~”
男人驚恐地對著雪莉拼命搖頭,在這種環境下完全沒有非分之想的心思。金發少女見狀,三分笑意七分戲虐地衝這他們張開了大腿,將手放在了自己花瓣間的嫩豆芽上輕撫幾下,敏感的胚芽在紅色的警燈中輕輕顫抖,細嫩的陰唇馬上就分泌出了飢渴的淫水滴在男人的額頭前。
“我可還沒享受夠呢~這麼努力地陪你們叫床了兩三天,也該無償地再回報我一些吧?”
“雪莉……雪莉小姐你……嗚噗!”
掙扎的男人連求饒的話都還沒喊出口,就被咧嘴嬉笑的雪莉猛地卡住脖子死死摁在了她晶亮泛光的唇穴間,因為被鎖喉而傳來的窒息感被迫張開的舌頭下意識地鑽進了她緊致又充滿褶皺的蜜道,發顫的雙手也忽地摟住了她叉開的腿根。就像是拿著一大號震動棒那樣,雪莉偏著頭掐住男人的後頸,一邊將他帶著些許硬胡須的面頰在自己欲求不滿的淫穴口間來回摩擦,一邊抓柔著自己留下淺印的酥乳,顫聲呢喃地正對著鏡頭開始了享受的自慰。
咕嘰~咕嘰~咕嘰~
男人烏黑的臉很快就變得漲紅,但他高大的身軀卻半點兒反抗的力氣都使不出來。被他的臉嘴緊貼的蜜口在用力的磨合中溢出了不少香艷的愛潮,但看雪莉的臉色好像並不滿足,又連續鼓搗了幾分鍾後,蹙眉停手的金發少女拉開男人的臉,冷下了臉色看著他完全不配合的身體,鄙夷地嘖聲碎了口唾沫:“讓你好好將公主的愛穴服侍舒服就這樣抗拒麼?
“咕……我……我……”
“廢物~給你機會也不惜命的廢物。”
雙手撐地將自己整個身體都托起到了空中,雪莉翹起雙腿勾住了男人的肩膀,慢慢並攏將他的腦袋重新夾在了自己的縫穴前。男人拼命地嗚聲掙扎,卻依舊趴伏在地上無法動彈分毫,就這樣整個頭被那對精碩的大腿越夾越緊,最後在“咯吱”一聲清脆的響聲中炸出一簇鮮紅的烏血———雪莉居然硬生生地用自己的腿根夾碎了男人的腦袋,還用收攏的腳丫嫌棄地挑起他再無生機的身體,在空中劃出一道血腥的弧度後丟向了陰影的詭物。
“總不至於每個人都像他這樣陽痿無欲吧?下一位,請對人家積極一些哦。”
被嚇得肝膽皆裂的幾個男人顫巍地站起身,再也不敢無動於衷地就這樣等著雪莉來挑人,自己就硬著頭皮將她抱托起來。唯一一個還能忍者恐懼勃起的健碩操作員端起了金發少女還殘留著他們同胞頭骨殘渣的雙腿,咬牙解開了自己厚實的褲衣,顧不得呼吸這里有毒的空氣,大叫一聲撬開血紅的蜜口一下捅了進去。
“呃哈哈~!!對、對~快用力,用力地干我~讓我再多快樂一會兒!~哈呃~哈呃!~”酥聲爽叫的雪莉滿意地浪笑著,隨手勾住了左右兩個男人的胯襠,衝著他兩對自己挺動的胸脯努努嘴,隨後就閉眼享受起下身那更像是克服恐懼一般的交合衝撞起來。身邊是恐怖陰森的肢觸和異形詭物,周圍是血腥彌漫的空氣跟毒霧,甚至同伴的無頭屍身就這樣仰躺在近旁,饒是這般連直播間都已經被惶恐氣氛所影響的怖駭之象,雪莉卻也不知道用了什麼揉撫的手法,竟讓她搓握的兩枚巨根堅挺地雄壯了起來。盡管投影的映像清晰地刻畫出了兩個男人牙齒打顫的模樣,但他們依舊面色開始逐漸變得潮紅,隨著雪莉的手臂開始又節奏地抓揉她飽滿嫩挺的嬌乳,嘗試親吻著她隨便換個香艷些的地方都能風情萬種地玉身花貌。
一時間,詭異到極致的直播間里只剩下了幾個男人強撐交歡的喘氣聲,以及雪莉似是投入忘我的動情呢喃聲。
“雪莉……你到底、是要……小心後面!”眼睛都移不開的曲婉莘猛地看到了金發少女身後,唯一那個沒被她顧及到的操作員。男人面色狠厲地瞪著眼前肆意玩弄他們性命的女人,一手托著她的後腦勺,卻是在慢慢俯身摸索著地上的一塊金屬殘片,看樣子已經是起了反抗的殺心了。下意識地衝著這映像出聲提醒後,曲婉莘才愣愣地回過神來:看了這麼久的爆炸性直播,她也說不准自己到底更偏向哪方,但也許因為和金發少女也算有那麼一點交際,加上同族的關系不由得就想護著她。
噗哧!
“讓你做愛!!啊啊啊啊!!讓你做!讓你做!”
“按住她!!!割了她的喉嚨!”
一聲悶響後,男人們相互壓攏的身體完全擋住了投影儀的視线,嘈雜的響動聲令作為看客的曲婉莘也擰緊了手掌。但很快她就看到兩個面色慘白的男人率先跌坐在地,不斷哆嗦著向後退去,而那亮敞開的畫面中,雪莉的脖頸被劃出了一道恐怖的刀痕幾乎切斷了她的半截喉嚨。但涌泉般溢流的鮮血並沒有改變金發少女快意十足的表情,她一手按著最先偷襲她那男人的雙手,像鉚釘一般將他連手腕帶身體地摁倒在地,卡簧般的雙腿則夾住了另一個掙扎男人的後背將其抵在牆角。全身懸空的雪莉不顧脖頸的鮮血和金屬刮片,將唯一空出的手繼續探向自己花芯大開的蜜穴中,接替了男人的命根飛快地自慰摳弄著淫水飛濺的腔道,依然是那般酥爽地高吟嬌叫個不停。
“哈啊~~!!!噢噢呃呃呃!!!~~快了……快來了嗚嗚嗚!!!~~~好痛~好舒服……呃哈哈哈啊啊啊啊!!!~~~~~”
尖叫著發出了絕頂的浪吟,雪莉仰躺在地岔腿抬腰地對著鏡頭又一次噴出了歡快猛烈地淫交之朝。撲哧作響的淫水飛濺下,她脖頸處緊插的金屬刀片被自己的膚肉擠兌而出,傷口在每一次張腿潮吹中都一跳一動地快速愈合。而那兩個被她壓在身下的男人,則仿佛受到了千斤沉壓般癱瘓在地,後脊跟胳膊悉數被壓得完全變形,在一片血泊中最後發出了幾聲絕望的悲鳴,再也沒有了任何動靜。
“呼~嗚呼……不錯,不錯!~趁我高潮之際發起偷襲,算是一次精妙的嘗試———真爽呐,疼得我舒爽得要命呀~”
重新站起身的雪莉扶著脖子上的傷疤,慵懶地舔著嘴唇伸了個懶腰,滿面酣暢自在的笑意。她隨即就扭過頭,看著地上還剩下的最後兩個面如死灰的男人,邪氣十足地踩著腳下的屍體靠過來,變戲法般地從身後摸出了一支裝著暗紅液體的針管,在他們瞬間睜大的眼前輕輕晃悠了兩下:“來,玩也玩得差不多啦,咱的表現是不是已經該被你們視作徹頭徹尾的惡魔或怪物啦?現在,給直播間的大伙科普一下這里是什麼地方吧,看看究竟我是怪物,還是你們人類更可恨殘忍:每人限時1分鍾,哪個好孩子講得明白講得透徹,這劑血清就是他的獎品哦。”
“這里是澳大利亞藍山實驗所,是瓦爾里德集團在地下秘密建立的生化實驗場!我們作為員工已經在這兒生活了近3年時間,每天都在跟這些融合異變的試驗生物打交道……”
顯然在精神崩潰的求生欲面前,兩個男人都失去了應有的理智和底线。金發少女左側的操作員率先竹筒倒豆子,一骨碌地就蹦出了一大段爆炸性的話語出來,而他身邊的同伴也不甘落後,立刻搶著扭身衝著鏡頭的方向喊道:“實驗站主要都是以那些魔族渣滓……噢不不不!以雪莉小姐的同、同族作為試驗品進行研究,包括異能類藥物的反應,異變類藥物的改造,還有更偉大的生物融合實驗!我們正在嘗試將不同的東西參雜到這些魔物的身體中,做出更加極具某種特性又能聽話忠誠的工具———”
咣當!~
第二個人的話還沒說完,他身後那個男人就咬著牙抓起了地上的金屬殘塊,嗷叫著猛地一頭砸在了他毫無防備的後腦勺上。大驚失色的曲婉莘眼瞧著這個已經瘋掉的男人尖叫著摁倒自己的同胞,還有他身後依舊拿著針筒笑容滿面的雪莉,只覺得渾身都起了層不寒而栗的雞皮疙瘩。
“瓦爾里德集團還有很多類似的實驗場所!正如雪莉小姐希望告訴大家的那樣,藍山實驗站只是其中的冰山一角,據我知道的消息,南美洲還有不少這樣的實驗場和研究所!我說的話句句屬實,絕對、絕對沒有半句假話啊!雪、雪莉小姐……我知道的東西全都已經說完了,他……他現在也沒氣了!血清……請、請給我那針血清!”
咯吱~咯吱~
映像中,詭怖肢節和壞死的肉須又在一陣陰森的摩擦聲中逐漸占據了投影畫面的邊緣。男人臉上的表情變得愈發恐懼驚惶,身體已經哆嗦得不成人樣,而雪莉則保持著冷笑俯身到了他的耳畔,輕輕將手放在了自己微張的唇邊。鏡頭在此刻開始拉近,直到給出了金發少女說悄悄話一般的面部特寫:“沒有說完哦先生~用活生生的人類混合我格赫羅斯族的生物一起做實驗,還造出了房間里這些畸變的融合怪物———這麼重要的訊息,你怎麼就是不肯順嘴多提一句呢?”
“不!雪莉、雪莉小姐我,我……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伴隨著男人絕望至極的慘叫,無法辨析的黑糊之物一擁而上,將他顫抖的身軀瞬間淹沒得無影無蹤。而被這些恐怖肢須占滿的投影畫面下,唯一清晰可見的雪莉則重新站直了身子,衝著鏡頭拋了個曖昧的飛吻,好像現在直播間更加瘋狂刷屏的留言相當滿意:“想讓大家看的樂子都差不多看完了,更多實驗室的細節,考慮到大伙的心理承受能力,就不帶著你們一一參觀啦。本公主還得去照看這些被你們人類殘害的可憐孩子~對了,直播間我會一直開著,如果什麼時候,這里突然發生了爆炸或是異變~那就表示瓦爾里德集團已經光速地趕來毀屍滅跡了吧———長夜漫漫,希望大家回頭做個好夢,千萬別被嚇得睡不著哦~”
叮~
毛骨悚然的曲婉莘看著定格的投影映像,很快就變成了空無一人的房間,只有警示的紅燈依舊在盡職地閃爍鳴警。而早已炸鍋的留言板已經出現了嚴重的掉幀幾乎沒法顯示擁堵的無數言論,就連直播房都不時開始中斷連接。她的神情有些恍惚,腦子還停留在剛才那些畫面中沒回過神來,倒不是說她不能接受這種實驗場所或是雪莉對人類的態度,她只是依舊無法理解金發少女這樣做意欲何為。
鬧出了這麼大動靜,明天全世界的新聞自是不必多說,幾個大財閥也一定又會有更多顯而易見的理由針鋒相對。但這一切對她而言有什麼好處呢?說到底,雪莉這個熱衷於反復彰顯自己存在感的魔族女人到底是純粹地喜歡制造混亂,還是別有它意地在為某個不知名的勢力做著什麼,所有的疑惑都讓曲婉莘在感嘆之余又倍感好奇。
第二天,揣摩了整晚的少女在自己的同伴們全醒來後,第一時間就將他們召集到一起,將昨晚這驚心動魄的視頻細細回放了一遍。眾黑人的反應和曲婉莘差不多,都是驚疑不定滿腹疑慮,倒是一直安靜的曲瀾咲從頭到尾臉色都沒怎麼變化,不知是她以前就在那只大肉眼中見識過更詭異的魔物,還是根本就沒理解雪莉到底展示了些什麼。
“婉莘就直說了,接下來婉莘希望咱們一起朝藍山移動,按快些的腳程算,應該不到兩天就能接近視頻里的這個地方———”
沒等少女說完,本傑明就率先打斷了她的話:“小婉莘你不該去攪這趟渾水。這妮子如此明目張膽地公開直播這種東西,瓦爾里德集團勢必會立刻派人過來,我們本來就已經是在逃的通緝犯了,萬一撞上他們的人,只會徒生事端。”
其他黑人也紛紛點頭,應和本傑明的話。曲婉莘輕笑著擺擺手,衝著微視儀呈現的投影映像指點了兩下:“風險和機遇是並存的。雪莉不是第一次公眾亮相,她早就在全球不少地方鬧出了些詭異的舉動。現在的維利克現在遠在南極,一時半會兒沒法親力親為地趕來處理她,叔叔們請想,如果是你們,會怎樣解決這個惱人的麻煩呢?”
“最早在新西蘭,她鬧事的結果是被導彈給轟了個底朝天,而這次在紐卡斯爾又被你給絆了一道。但既然都沒能收拾掉她,又被這妮子在直播中耍了花招不敢動用大規模武器直接銷毀證據的話……我一定會派遣自己的親信秘密摸索過去,不依靠當地的同盟財閥,自己將這顆定時炸彈給活捉回來審出個所以然。”
曲婉莘不假思索地點點頭:“就算沒法活捉,最差也得讓雪莉永遠閉上眼睛。能自信將逍遙至今的她徹底殺死,不來幾個狠厲的角色是辦不到的———這樣的特派行動員,勢必掌握著瓦爾里德集團大量有價值的即時消息,一旦咱們將他們控制,就能收獲許多情報消息,到時候就更方便咱們在這片大地上活動了。”
一陣短暫的沉默,弓著身子的班尼特也看著少女開了口:“我們不是懷疑你的個人能力,確實在我們的歷練中,從來沒碰到能抵抗魅魔支配的人……但其實不依靠這些情報,小婉莘一樣能找機會去城市中魅惑關鍵崗位的工作人員,然後依靠載具離開澳洲吧?”
“……沒錯呢。事實上婉莘更希望的是,看能否利用這個機會找到一些有關婉莘兩個姐姐們的訊息。”曲婉莘雙手抱著胳膊,有些悲傷地嘆了口氣。“昨天看維利克露面的新聞,姐姐們站在他身後那副僵硬又機械的眼神……婉莘真的……就像是面對威爾先生的死那樣,心被狠狠地扎了好幾刀……婉莘……婉莘沒法看著自己的家人變成那樣任人擺布的傀儡……”
看著有些哽咽的少女,黑人們都陷入了猶豫的沉默。他們心里自然清楚,只要曲婉莘想,完全可以不和他們商量就直接開始她想做的計劃:他們被她的眼睛直視了這麼久,又和她做愛交歡了那麼多次,她想用魔力控制他們簡直易如反掌。
“小婉莘還是一點兒沒變啊。即使已經什麼都不記得了,但對自己認定了在乎的人依舊是這樣傾心盡力地維護和黏附。”
“既然你決心已下,我們再拗著不讓你去那就是自討沒趣了。調整好自己的魔力,准備隨時可能迎來的變故吧,我們先去收拾行李,准備好後就即刻出發。”
曲婉莘感激地看著一個個起身做事的黑人,突然才注意到某個又被她一時給忽略掉的粉膚女孩。她尷尬地來到曲瀾咲身邊,心里一邊埋怨著自己是不是太忽略這個同胞的感受,一邊柔聲問道:“瀾咲,接下來咱們可能要卯足力氣趕路了,去的地方就是剛剛微視儀的位置,你———”
“曲姐姐去哪兒……我、我就去哪兒……”女孩沒有過多猶豫,直截了當地就將曲婉莘想說的話全都堵了回去。
“雪莉那個姐姐……要、要殺她嗎?”
“唔……瀾咲曾經被關在她那只大肉眼中吧?能和婉莘聊聊你是怎麼被抓住的嗎?”曲婉莘突然想起,她完全可以找眼前的女孩先了解一下情況,於是繼續提問道。
“我是,被她……從、從一個大島上撈出來的。她,說話很刻薄……但是又很奇怪……她好像,只、只殺城市的人,對外面的人,都不壞……”
女孩這麼說,倒是愈發激起了曲婉莘的好奇心。她回憶了一下之前在荒原中的那次遭遇,確實在那些被消化的殘渣中只找到了戍守隊的配件:“這麼說是有點兒……劫富濟貧?瀾咲能想起些什麼實質性的例子嗎?”
曲瀾咲歪著腦袋想了一會兒,有些吃力地組織了一下她有限的發音:“新西蘭的荒原……好多被城市拿武器的人打、揍的難民……雪莉用那個大眼睛,把、把他們都吃掉了……她沒有動那些難民,還把城市人丟下的武器和吃的……都,給了他們,還讓他們看那只眼睛……他們就……就都很高興地走了……”
聽起來,這個金發同胞像是個有些另類的偏執狂。少女想起和她戰斗時說過的話,盡管字字透露著對人類的憎恨和對自己的鄙夷,但也許那只是因為他們活在資源充裕的城市中?
話又說回來,雪莉究竟算是什麼類型的魔物呢?除了這不科學的恢復力和徒手格斗力外,她的所有外貌特征都和正常人類無差,甚至連膚色都———
“小婉莘,我們該出發了。”
就在這時,已經整理完物資的黑人們列好了隊,依次來到了兩人身邊。看著他們這副嚴陣以待的模樣,少女的心中突然有了主意:在前往華夏大地和自己的哥哥嫂嫂回合前,她一定要先為他們准備一份厚禮———她要讓那些關心過、在乎過她的人知道,自己是值得他們所有人為之付出的。
決心下定的曲婉莘將領隊的本傑明拉到一邊,笑著摸了摸他健碩的手掌,將其放到了自己的小腹上。
“本傑明叔叔,今後這段時間,請你暫時來做婉莘的主人吧。”
高大的黑人明顯愣了一下,一時沒懂曲婉莘什麼意思:“你……你這是什麼話?我們怎麼可能……”
“成年的魅魔不認主,要不了幾天就會衰老死去,這里也沒有其他人,當然就只能和叔叔們簽契約啦。”曲婉莘笑吟吟地將自己的特效簡單解釋了一下,看到本傑明那驚愕的表情,也覺得有些好奇。“原來叔叔們不知道這件事嗎?”
“———你的母親從未提及過這些,我們也都以為雷格爾那會兒是用了什麼花招強迫你做了他的奴隸。”黑人尷尬地看著自己有些哆嗦的手,試探著繼續問:“所以一旦接受了契約,我就會變成……和雷格爾一樣,無論說什麼你都會聽?”
“差不多吧,魅魔可做不到反抗主人的命令,只要叔叔想,要婉莘做什麼都行哦~”少女頑皮地聳了聳肩,接著也不等本傑明再說什麼,就咬破手指將她的血滴在了那只按住小腹的大手上,媚眼如絲又頗具儀式感地說道:“魅魔曲婉莘,在此承認本傑明為自己的新任主人~契約當立之日,至死不渝永身~”
一陣輕微的嗡聲隨之響起,曲婉莘小腹間那明亮的心形淫紋又重新浮現了出來,而對應的一枚更小巧精致的印記也同樣烙印在了黑人的命根上。本傑明有些眩暈地後退了兩步,有關契約的一系列知識已經自動印在了他的腦海中,這令他有些猝不及防。“小婉莘!你……你就不怕我對你做什麼嗎?就這樣把你身體的支配權給……”
“呐,叔叔腦子里已經有這些條款一樣的認知了吧?隱瞞和欺騙是沒用的啦,無論如何都得需要一個主人的話,選擇叔叔們自然是對婉莘最好的結果咯~”曲婉莘一臉輕松地說著,拉著黑人的手回到了隊列中。
“既然大家都不知道這件事,那就順便也和其他叔叔好好解釋一下吧:婉莘也得好好包裝一下咱們這支隊伍的表象,接下來碰到可能的難民營或者城市的戍守巡邏隊,才能更方便地應付哦~”